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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代戏  知识分子  家族历史

　　[39]永成家的后院，香柳跟着素英来看永成盖的房子，这时永成娘抱着祁柯过来找素英。
　　永成娘：素英，这孩子闹着不知道怎么了，你快来看看。
　　素英：就来，永成，香柳来了，你叫他看看你盖的蚕房。（出去看孩子去了）。
　　永成和香柳面对面站着。
　　永成：（望着香柳）香柳，你怎么来了？
　　香柳：（低头）我来看看素英姐。
　　永成：你…过得还好吗？
　　香柳：也没什么不好的，一天天过呗。
　　永成：金颂竹他…
　　香柳：（打断他）永成，我是来跟素英姐学养蚕的，过去的事就不提了，素英姐是个好人，你跟她好好过吧。
　　
　　[40]永成家，素英正忙着检查蚕匾，永成娘带着祁柯。明玥突然气喘吁吁地跑来。
　　明玥：（焦急地）我姨娘呢，她在不在这里？
　　素英：她在后院看蚕房呢。明玥？你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儿啦？
　　这时候香柳和永成也进屋里来。
　　明玥：姨娘，你快回去看看吧，我爹和我娘又要把明珠送人了，他们和那家来领孩子的人说的话，我都偷偷地听见了。我爹还吩咐家里的佣人们，说是等你回来，就和你说是秋华带着明珠出去玩儿，明珠叫人贩子给拐跑了。
　　香柳：（急得跺脚）这可怎么办啊，他们怎么又算计我的女儿啊。
　　永成：香柳，你先别着急。明玥，那些人走了吗？
　　明玥：我听他们说话的意思，要趁着明珠睡着的时候把明珠抱走，现在可能已经走了。
　　
　　[41]村口的小路上，两个女人抱着睡着的明珠正走着，永成和香柳追上来。
　　香柳：（冲上去）明珠，我的明珠。（伸手要抢孩子）。
　　女人甲：哎，你是谁，要干什么？
　　香柳：这是我的孩子，你们不能抱走她。
　　永成：你们快把孩子还给她，这是孩子她娘，
　　女人乙：哎，这就奇了怪了，这孩子她爹娘明明亲口答应把孩子送给我家做童养媳，刚才还说得好好的让我们抱走，你们俩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想冒充爹娘抢孩子，这天下哪儿有这个道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永成：什么王法？做娘的抱回去自己的孩子，这就是天经地义。你们赶快把孩子还给她娘，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女人甲：你们想干什么？当强盗吗？（喊）快来人啊，有强盗要抢人了！（死死抱着明珠不肯放手）。
　　正在你争我抢，难解难分的时候，周围来了些看热闹的村民。
　　女人乙：（冲着人群喊）哎，你们大家给评评这个理，这孩子他爹是你们金村的金颂竹，有名有姓的财主，是他亲口说要把他的女儿送给我们家当童养媳，为的是他家能生个儿子，好传宗接代。可这两个人，啊，平白无故地跑来抢孩子。
　　这时候，人群中有认得香柳和永成的人开始议论。
　　村民甲：这不是香柳吗。（大声地）哎，我证明，这个女人是金颂竹明媒正娶的姨太太。
　　村民乙：（捅了捅村民甲，瞥了一眼永成）那这孩子呢，你也能证明她是谁的孩子？
　　村民甲：孩子？呃，当然是香柳和……（看到和香柳站在一起的永成），咦？香柳不是嫁给金颂竹了吗，怎么又和…哎哟，这是怎么回事？
　　村民乙：怎么回事儿，哼，好说不好听啊。你不知道吗，人家以前就是相好的嘛。
　　永成听到这些议论，不觉眼睛里喷火，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他看了看正眼巴巴想要回孩子的香柳，咽了口吐沫，紧闭着嘴没有作声。
　　明珠被吵嚷声惊醒，哇哇大哭起来，看到香柳，便哭喊着伸手要娘抱。女人甲也明白了香柳真的是这孩子的娘，只好把明珠交给了香柳。这时颂竹赶来，看到此情此景。
　　女人乙：（见到颂竹）哎哟，我说金大老爷，您这办得是什么事儿啊，您是怎么跟我们说的，是不是您把孩子送给我家当童养媳，您好再生儿子，啊，你瞅瞅，闹了半天你们自己家里人都没有商量好，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让我们把孩子抱走，这样的事儿，你瞒得了一时，还瞒得了一世啊。
　　颂竹：（尴尬地作揖）唉，两位大嫂，都怪我一时疏忽，没有把家里人管好，难为你们了，改日我亲自登门去你家赔礼。（装作没有看见永成，冲着香柳，生气地），你还站在这儿干嘛，还不给我回家去，还嫌我丢人丢的不够吗。
　　
　　[42]颂竹家，香柳的卧室，颂竹穿上衣服正要出门，又转身回来在箱子里翻出些钱来。
　　香柳：（不高兴地）你又从这里拿钱，不是说这钱是给明珠留着的吗。
　　颂竹：我这身上一点儿钱都没了，叫我怎么出门？
　　香柳：怎么会没钱了？家里那么大个商铺赚的钱都哪儿去了？
　　颂竹：那些我都让账房先生管着呢，我好久没去商铺了。
　　香柳：那你一天到晚都出去干什么了？家里生意上的事，你也不操点心。
　　颂竹：（很不耐烦地）你也唠叨她也唠叨的，我还是不是一家之主了？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还用你说吗。
　　香柳：你要真是个当家作主的人，就不会整天到外面去鬼混。我们一天到晚在家里省吃俭用的，你到好，把钱一把一把地乱花在那些女人身上。对了，你今天到集市上去，顺便给我买两只养蚕用的蚕匾来。
　　颂竹：蚕匾？要那干什么？
　　香柳：我跟我表姐素英学养蚕了，将来织出丝绸来也能卖点钱。
　　颂竹：你表姐就是嫁给祁永成的那个吧？你一个大户人家的媳妇，就该本本分分地在家里守着，还老去穷人家里串什么门啊，你这不是丢我的人吗。我看你别去学什么养蚕，好好在家想想怎么给我生个儿子才是正理。
　　香柳：我在家里想就能生出儿子来了？穷人家怎么了，素英是我的表姐，我去看看她怎么就给你丢人了。
　　颂竹：哼，不光去看你表姐，还去看你的旧相好吧，你们之间的那些龌龊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
　　香柳：你胡说些什么，永成是跟我好过，可那是过去了，现在他成亲了，我也嫁你家来了，我还看他做什么。我是想跟素英学会养蚕织些丝绸好多挣点钱，这还不是为了你金家，为了孩子们将来能过的好点吗。明玥和明珠虽然是女孩子，她们不也是你金家的后代吗，明玥都快到出嫁的年龄了，将来明珠也要出嫁，还得给她们准备嫁妆啊。
　　颂竹：当初要是听我的，把明珠送给人家当童养媳，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有儿子了。都是你，死活闹着非要留下她。哼，什么金家的后代，我看她没准儿应该姓祁，不然你怎么宝贝似的不放手。（摔门出去）。香柳被气得怔怔的说不出话，欲哭无泪。
　　
　　[43]集市上，颂竹东张西望地逛着，走到一个比较繁华的地段，一个涂脂抹粉的女人上前拦住了他。
　　女人：客官老爷，进来坐坐吧，听段曲子歇一歇，在我们这里楼上看风景可好了。
　　颂竹抬头看旁边的小楼，上面有一块匾写着‘万花楼’三个字，就犹豫着想走开，可被那女人拉住。
　　女人：（扭头朝楼里喊）文心，春秀，你们还不快来伺候这位客官老爷上楼。
　　只见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子从小楼里跑出来，一左一右拉住颂竹的胳膊，颂竹不由自主地被她们拉进楼去。
　　
　　[44]夜幕下，颂竹家门口，车夫老张赶着马车停下，进去招呼了两个人出来，把喝的醉醺醺的颂竹丛车上扶下来，又驾着送到屋里。
　　
　　[45]颂竹的卧室，张氏和香柳手忙脚乱地伺候着摇摇晃晃的颂竹躺在床上。替他脱鞋，给他盖上被子。
　　
　　[46]香柳娘家，香柳带着明珠回到娘家，额头点着红点的明珠受到外婆的喜爱。
　　香柳娘：香柳啊，你给颂竹生了这么好的女儿，他就不该再和你闹别扭了。
　　香柳：在他脑子里，女儿哪里是人，几次三番地要把明珠送人，明珠长这么大，他连抱都没有抱过，真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爹。
　　香柳娘：那他打算怎么办，你生不出儿子，他再娶一房？
　　香柳：我看他是破罐破摔了，还娶什么呀，一来年龄也大了，二来家里也让他折腾得不那么宽裕了。
　　香柳娘：原指望你嫁到金家就过上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没想到…唉。
　　德全：姐姐，你别担心，明珠那么聪明，将来就让她上学读书吧，我上中学时候，班里就有不少女生，她们读起书来一点也不比男生差。现在我在镇上的初级小学里当了老师，学生中女孩子也有好几个呢。
　　香柳：（充满希望地说）对，德全，你说的对，我一定要让明珠好好读书。
　　
　　[47]颂竹家，香柳的房间，明珠在床上睡着，香柳打开自己的箱子，从箱底里翻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露出几本小的时候跟着父亲读过的书，香柳把书拿起来，贴在自己的胸口。
　　
　　小楣：（画外）我外婆说，自从她有了我的妈妈明珠，看着她一天天长大，生活就有了希望，可外婆当时并不知道，这希望究竟会给她带来什么。
　　
　　（第四集完）
　　
　　片尾曲：思想的翅膀 （见第一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