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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片时长:约172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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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15/8/22
                                    
                                    
                                    
                                        
                                                主旋律 
                                            电影剧本
                                    
                                    
                                    
                                    
                                        阴差阳错
                                    
                                    
                                -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五)
40、初冬,通向青年营一条大路,四野一片肃杀枯黄。
吴奇远风尘仆仆一路走来,熟悉的庭院空寂无人。他一步步走向俱乐部会场黑洞洞大门,满面狐疑抬脚刚刚跨入,猛地一声令人魂飞魄散的怒吼,几名大汉将吴奇远拿下,台前一道炫目灯光迎面射来……
黑暗中车满堂厉声问道:这一年你跑到哪里去了?
吴奇远:我,我回老家去了。
车满堂:去过北京没有?
吴奇远:去过。
车满堂:去过上海没有?
吴奇远:去过。
车满堂:都干了哪些坏事?
吴奇远惊恐地:没有,我没有干坏事!车排长……
后面有人大喝一声:叫车营长!
吴奇远:车营长,我真的没干什么坏事。
会场渐明,车满堂端坐在主席台正中,身后赫然高悬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车满堂起身慢慢来到吴奇远面前,盯着吴奇远:你真的没有干坏事?
吴奇远:确实没有……
车满堂怒吼:你不老实!钟人杰、张阿伦,还有羊少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干了很多坏事,说了很多反动话,你一直和他们掺和在一起……
吴奇远辩解:我们在一起只是为了学习……
车满堂:学习什么?
吴奇远: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车满堂:还有呢?
吴奇远:还有,还有外语,数理化……
车满堂步步紧逼:吴奇远,你可想好了,现在“塔联”已经解散,很多人反戈一击,检举揭发钟人杰及其黑干将张阿伦、羊少仁的罪行,你要是包庇他们,知道什么后果吗?
吴奇远: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车满堂: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阿根、阿发给他提个醒——
身后一旁阿根声音:吴奇远,长风公园聚会你参加了没有?
吴奇远:参加了……
身后另一旁阿发的声音:那天张阿伦说反动话你听到没有?
吴奇远:什么反动话?我没听到……
阿根、阿发左右开弓,皮鞭落在吴奇远身上。
车满堂一挥手,皮鞭立止。他口气缓和下来:吴奇远,羊少仁逃到哪里去了?
吴奇远:他没回来吗?
身后大吼:问你哪!
吴奇远:我,我不知道……
车满堂:1966年3月的某一天,羊少仁,钟人杰一唱一和为反党分子邓拓叫好,你还记得吗?
吴奇远大惑不解:什么?为谁叫好?
阿根:就在一排宿舍,羊少仁说邓拓好,钟人杰说邓拓好死了!
阿发:当时吴奇远在场,跟着哈哈大笑!
吴奇远大叫:没有,绝对没有!皮鞭雨点般落下。
吴奇远突然醒悟:等等,等等,请让我说——邓拓好,邓拓好死了——登徒子好色赋,登徒子好色赋——你们懂不懂啊?要不要我背给你们听?他不由得一阵狂笑:哈哈哈哈……
车满堂与阿根阿发面面相觑。
41、塔里木河下游原始森林,林中间杂着风干的老胡杨树千姿百态。
一辆东方红履带式拖拉机拖着一个空拖斗,在弯弯曲曲沙土深陷半个车轮的便道上艰难前行,吴奇远裹着老羊皮大衣独自在拖斗中颠簸。
(画外音)恰逢“双11”事件一周年这一天,我鬼使神差地回到了青年营。一切都发生了出人意料的变化,随着祖国山河一片红,两大派斗争似乎已经尘埃落定,车满堂如愿以偿,当上了青年营的一把手,康义勋被打成死不悔改的走资派,钟人杰、张阿伦被定为坏分子,由靠边站的营长何年成率领,到塔里木深处的原始森林伐木场,接受监督劳动……
我虽然没有被审出什么罪行,但也有幸第一次被划归坏分子一列,车满堂也许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恰恰是我求之不得的……
密林深处,几间低矮的木房,四周一垛垛圆木。何年成带着一群人迎着轰隆隆的拖拉机跑来,车上一身灰土的吴奇远高喊:何营长——
康义勋和钟人杰、张阿伦惊喜叫道:吴奇远!
木房内,高挂几盏马灯。众人团团围坐会餐,中间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野味。
何年成:小吴,你知道我们这个地方叫什么吗?
吴奇远:这儿还有地名?
何年成:当然有,这个名字还是康教导员当年起的呢?
康义勋:那是1958年春天,李海清师长亲自率领第一支开发塔里木的队伍,从阿克苏出发,走了整整三天来到现在阿拉尔新城这个地方,建立了大本营,然后派出几支勘测队继续前进,我带了50人沿着塔里木河往下游走,又走了三天,突然遇上一场铺天盖地的沙尘暴,有三位战友走散了,我们找了一个星期,终于在这里找到了他们——的尸体。就地埋了三个坟堆,大家建议起个地名,我说就叫“三家村”吧!……
一名监督者:“三家村”?“三家村”早就挨批判了。
康义勋:那你们琢磨琢磨,改个名儿吧。
吴奇远:……我倒觉得这里应该叫“桃园”,“桃园三结义”嘛。
另一名监督者:“桃园”也挨批判了!
何年成:行了,管它“三家村”也好,“桃园”也好,既然让我负责,我就知道抓革命,促生产,促——伐木头,促——红烧野兔子肉,其他的……
吴奇远刚想接话,康义勋从背后捅了他一下。
众人盯着何年成,他一笑: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张阿伦,把你自制的热瓦普弹上一曲吧!
张阿伦爽快应了一声:好咧——他转身摘下墙上一面手鼓扔给吴奇远,自己抱起热瓦普弹了起来。
歌声飞出木屋,在胡杨林中回荡:塔里木河啊,无缰的野马,千百年来啊,无人驾驭它。我不知道你啊,奔向何方?你可知道我啊,心中的梦想?……
42、春回大地,冰雪消融。
塔里木河下游,河水在茫茫荆棘丛中湍急地流淌。
荒野一处渡口,一条钢缆横跨河面,一艘渡船装满圆木顺钢缆缓缓驶向对岸。
康义勋在船尾把住舵杆,何年成率众奋力牵引渡船。
渡船靠岸,四人一组抬起圆木喊着号子,在密林中前行。
钟人杰与吴奇远并肩抬着一头,边走边低声说话。
钟人杰:奇远,你回来见过阿雨吗?
吴奇远:没有,我回来第二天就被押送到这里来了。
钟人杰:我梦见阿雨病了,病得很厉害!
吴奇远:那怎么办呐?
钟人杰:我想去看看阿雨……
吴奇远惊愕:你去看阿雨,怎么去?
钟人杰示意低声:……反正,我一定要去!
一望无际绵延起伏的塔克拉玛干沙漠,骤然升起几股羊角风,风柱旋转直冲云天。霎时间天边如万马奔腾,黄褐色沙尘暴铺天盖地滚滚而来……
狂风在原始森林中肆虐,树干纷纷折断,碎枝枯叶漫天飞舞,伐木人群四散奔跑。“三家村”住地,何年成站在风中,呼喊着奔跑归来的人们。
木屋内,何年成面对大家神情紧张:还少两个人,钟人杰和张阿伦。
一名监督者:肯定是逃跑了!
何年成恼怒:昏天黑地往哪儿跑?找死啊?他指着几名监督者命令道:你们几个,跟我去寻找,其余人跟康教导员在家等候!
深夜,木屋外依旧狂风怒吼,晃动的马灯洒下昏黄的光亮。
吴奇远望着挂在墙上的热瓦普,他突然翻起身,掀起钟人杰的铺盖卷,一摞画稿上草草写着:奇远,收好!一页页胡杨林美景写生翻过,一本素描教科书中夹着一幅东方雨头像,顿显昔日音容笑貌……
吴奇远回头望见康义勋正在观看,急忙合起。
康义勋坦然坐下,指指画稿,又看看墙上的热瓦普叹息道:唉,两个绝顶聪明的人,可惜,可惜——小吴,你要尽快地成熟起来呀!
天色大亮,风暴已渐渐平息。
何年成领头,两名监督者架着疲惫不堪的张阿伦从密林中走来。
木屋旁早已停着一辆大卡车,车上跳下一群武装人员,两名政法干部走上前来,一副冰冷的手铐锁住张阿伦的双手。
何年成突然上前拦住:等等,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康义勋从木屋跑出,急匆匆递上两个馒头。
汽车轰鸣而去,扬起一道尘土。
吴奇远举着热瓦普追赶呼喊:阿伦——
车上张阿伦回首,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43、盛夏,艳阳高照。
塔里木总场露天电影院,“一打三反”公审大会如火如荼。
会场内异常拥挤,场外人员依然不断涌入。康义勋、吴奇远起初还与几名监督者在一起,挤来挤去渐渐离散。吴奇远突然在人群中发现倪和平的身影,他用上海话高喊:倪先生——倪先生——
二人挤到一角落相遇,倪和平问道:奇远,你回来啦?
吴奇远:回来接受教育,阿雨来了吗?。
倪和平:来了,刚才还看见了。他四处张望突然紧张地:听说阿伦要判死刑!
吴奇远大惊失色:什么?死——刑!
大会主席台前,武装人员押着一排胸前挂着牌子的犯人。
台下口号声一浪高过一浪:坚决镇压现行反革命!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台上政法干部在一片呼喊声中宣读一道道判决,犯人被陆续押下……
吴奇远与倪和平拼命挤在人群中焦急地踮脚探望,相互大声询问着。
看见阿伦了吗?
没看清!
判了几年?
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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