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文中媛喜喊：“爷爷超牛超厉害！爷爷万岁！”
文经天笑：“媛媛，以后再不敢喊爷爷万岁，要喊爷爷百岁哈哈哈……”
65、文经天家客厅 日
全家吃晚餐。
文中媛突然神情庄重问：“爷爷，老师说了，学校搞活动，每周晚上给长辈端一盆洗脚水！”
文经天笑容满面评判：“好！好活动！学校教育理念变了，不念分数经了，大进步！”
文中媛很认真：“那么爷爷，我先给谁端水洗脚呢？”
文经天不加思索：“那当然先给爸爸妈妈洗嘛！”
文中媛白眼瞟瞟父母：“我想先给爷爷端水洗脚！”
文经天惊笑：“为什么呢？”
文中媛思索：“因为……因为爷爷对我最好！”
李亚萼和文冠山相视苦笑，低头唏溜唏溜喝米汤。
文经天解围笑劝：“媛媛，歌里都唱了，世上只有妈妈好，应该先给妈妈端水洗脚。”
文中媛很犟：“拜托啦爷爷！老师说了，妈妈年龄小，能端动水，爷爷年龄大，端不动水！”
张玉芳笑夸：“媛媛长大了，懂事多了！”
文中媛命令：“妈妈，快去烧水！爸爸，快去找盆！别磨磨蹭蹭的！老师说了，还要来家访调查！记者也要来！”
李亚萼和文冠山哭笑皆非，收拾碗筷急离饭桌，又回头怯问：“媛媛，调查谁呀？”
文中媛得意大叫：“谁都调查！谁给我买金卷先调查谁！”
李亚萼张口结舌。
66、厨房 日
李亚萼慌手慌脚洗碗叮嘱：“我说冠山，如果记者和老师来调查，你就说金卷是你买的啊！”
文冠山洗锅忙怨：“这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不能背着牛头不认脏！我……我冤枉！”
李亚萼压低声音恼叫：“你还冤枉？这个家我最冤枉！这老祖宗给我挖坑，这小祖宗也给我挖坑！你这个五毛也想给我挖抗？这老婆婆也是黑蝎子蜇人不露屁股！都想活埋我呀？我成了千古罪人了！你也调查，他也调查，还让不让人活了！快去烧水！”
67、客厅 夜
文经天和张玉芳笑坐沙发。
文中媛端一盆热水，父母笑容可掬两侧扶盆，盆放文经天面前命令：“爷爷，脱鞋脱袜子！”
文经天笑出泪珠脱鞋袜。
文中媛又端一盆热水，父母笑容可掬两侧扶盆，盆放张玉芳面前命令：“奶奶，脱鞋脱袜子！”
张玉芳笑出泪珠脱鞋袜。
李亚萼和文冠山站一旁尴尬苦笑揉眼抹鼻的。
文中媛蹲下给爷爷脚面上撩水：“爷爷，老师今天刚教的《洗脚歌》，我给你们唱唱。”说罢歌唱——
爷爷奶奶都老了，
眼也花了牙也掉了。
我给爷爷奶奶洗洗脚，
爷爷奶奶弯弯腰。
爷爷笑了奶奶笑了，
夸我是个好苗苗。
孝敬老人是天道，
从小知孝长大志高。
……
文中媛端一盆热水，爷爷奶奶笑容可掬两侧扶盆，盆放文冠山面前命令：“爸爸脚最臭，好好洗！”
文冠山含泪羞脱掉鞋袜。
文中媛端一盆热水，爷爷奶奶笑容可掬两侧扶盆，盆放李亚萼面前命令：“妈妈，洗呀，楞什么？”
李亚萼羞哭扭头脱掉鞋袜。
文中媛蹲下给爸爸洗脚怨喊：“爸爸，你的脚心又黑又臭！”文冠山笑出泪珠躲着脚喊：“爸爸爸爸怕痒，嘿嘿嘿……你去给妈妈洗！”
文中媛又蹲下给李亚萼洗脚问：“妈妈，痒吗？”
李亚萼浑身抖动忍痒哭笑：“妈妈……不怕痒，不怕痒。”
文中媛边洗边说：“我唱第二段《洗脚歌》。”说罢歌唱——
爸爸妈妈都累了，
腿也酸了脚了困了。
我给爸爸妈妈洗洗脚，
爸爸妈妈泪花掉。
爸爸笑了妈妈笑了，
夸我是个好宝宝。
敬老爱幼幸福谣，
天伦之乐乐陶陶。
歌止，静寂，全家疼望文中媛。
李亚萼咬唇擦泪，站起抱女儿坐下，抽泣着给女儿洗脚，文冠山也忙蹲下给女儿洗脚。
文中媛大叫：“爸爸妈妈，你们搞错了！老师要调查是儿女给父母洗脚，不是父母给儿女洗脚！你们应该给爷爷奶奶洗！懂不懂啊！悲哀！”
文冠山苦望妻子又愧望父母，语无论次：“悲……悲哀，太悲哀了！那……那改天吧。”
李亚萼说不清话：“该该……改……”
文经天和张玉芳默笑走进卧室。
68、街道人行道 日
文中媛牵着爷爷手问：“爷爷，昨天晚上我给你洗脚洗得好不好？”
文经天笑赞：“好，太好了，歌也唱得太好了！洗得爷爷满身轻松，唱得爷爷满脸泪花呀！”
文中媛又问：“那爷爷的脚还疼吗？”
文经天使劲跺脚：“不疼了。你看看，走起来两脚生风啊！哈哈……”
文中媛很受激励：“那么爷爷，我今天晚上，不，每天晚上都先给你端水洗脚好不好？”
文经天故作思考：“那可不行！今天晚上呀，你应该先给爸爸端水，然后监督爸爸给爷爷端水就行了。”
文中媛噘嘴怨：“爸爸脚可臭了，我可烦他！”忽然大叫：“哦对了，今天期中考试，走快点！”蹦蹦跳跳跑着。
69、小学门口 日
文经天匆匆走到校门口眺望孙女班队出门。
文中媛手握试卷，低头噘嘴走近：“爷爷，没考好，语数两门都是98分。”
文经天忙夸：“98分！考得很好呀！优秀！”
文中媛双目红润：“老师说，双百是优秀，98是差生！”
文经天恼叫：“胡……”又急忙捂嘴摸下巴：“胡子！爷爷胡子长了！”
70、文经天家客厅 夜
“胡说八道嘛！”文经天怒坐拍桌子。“孩子考98分是差生？还高兴不起来？还满脸羞愧？还抬不起头？千古奇冤哪！你当年当校长就是这么说的吗？就是这么干的吗？”
张玉芳被骂得一楞一怔，哭笑不得：“这……这这这……”
文经天恼笑：“你这这这什么？嘴里噙核桃啦还是脑子灌胶啦？”
71、儿子卧室 夜
李亚萼手弹试卷指教女儿：“这么简单的一个小题你都做错啦？你这小脑袋成天想什么呀？我给你说过多少次，双百分是起跑线的通行证！这下好了，都是98分！你丢人不丢人？去让你爸给你签字！以后考了双百我签！”
文冠山边签边笑：“98分是优秀。我上小学从未考过双百，不照样考上大学！”
李亚萼恼骂：“放……放肆！你那是侥幸！蒙的！”
72、客厅 夜
文经天继续批判老伴：“你当年当校长，搞的是应试教育，分数第一，还美其名曰什么教学中心质量第一！你干了一辈子小学教育，你都没有跳出应试教育的怪圈！都是让分数套着脖子拉磨！你选的接班人陈校长比你更愚蠢愚昧，竟然搞什么周考月考，让我狠踢一脚，打掉了，摆平了。这如今又搞什么双百是优秀，98是差？唉，小学教育硬是让你们这些应试专家搞砸了！搞得误人子弟！搞得臭不可闻……”
“这这这……”张玉芳又羞又恼转圈圈。“这你有完没完了？这……这……”
文经天倒没气了笑：“这什么呀？咱这也算是家庭教育论坛，你也可以高谈阔论嘛！”
张玉芳忍怒：“我没兴趣和你辩论，我只想说一句话，这都是国家教育机制造成的，这都是教育部长逼的！”恼丧走进卧室，重重关上门又猛拉开门臭骂：“你有本事去当教育部长？来个乾坤倒转天地倒悬？你对着我这家庭主妇马列主义老太太发什么威风念什么经？真是秦砖汉瓦兵马俑，老城墙钻出个老恐龙！怪不得网民把你们这号人叫砖家叫兽！光知道拍砖，光知道吼叫！典型的长安老奇葩！典型的关中老五毛！”重重关门。
文经天对着门得意指笑：“让我这老蝎子把屁股蜇了！知道疼了！”
73、儿子卧室 夜
李亚萼怒发指令：“罚你把这语文数学卷子统统重做一遍！不能跌倒在起跑线上！”
文中媛惊谔乞求：“拜托了妈妈，错题我都改了呀！老爸！“
文冠山忙说和：“做错的改正就行，做对的就不用重做了。重做也不可能再得双百，跟起跑线没有半毛钱关系！”
李亚萼恼骂：“放……放肆！这个世界谁说了算？宝贝，做！妈妈陪你重做一遍，下次肯定能考双百！”
文冠山小声怨叹：“强盗逻辑，害人害己哪！分数如刀，杀人无血哪！”
74、小学校长室 日
陈校长持笔伏案点读蓦一抬头，发现文经天推门走进，忙起身笑迫：“哎呀文教授来了请坐请坐。您老……”
文经天坐下坦笑：“陈校长，上次来是登门拜访，这次来是登门请教。”
陈校长受宠若惊：“那可不敢啊！文教授，您老多指导啊！上次受你指点，咱们学校搞了个争当孝敬小明星活动，社会家庭反应非常好啊，市区电视台正在策划系列专题教育片，宣传推广这个活动咧！”忙拿过桌上的文本双手递给文经天。
文经天阅读；“争当考敬小明星主题教育片策划方案！好！育人德为首，百善孝为先。陈校长，你抓到点子上了！你站在了教育高端！你占领了教育高地！不容易呀！不过，今天我来请教，小孙女这次其中考试，两门都是98分，老师说了98分算差生，我不理解，特来向你请教。这话不管是老师说的，还是你说的，我都要当面澄清论证。这种说法非常霸气粗暴，严重摧毁孩子的自尊心，损伤孩子们的自信心。杀伤力很强啊！用教育学心理学来表述，这就是虐心！同时这种说法暴露出学校教育理念严重偏差，是应试教育的典型理念，与咱们学校刚启动的素质教育很不协调，反差很大！我想给孩子讨个说法！”
陈校长沉思听说，频频点头；“文教授，说98分是差生，可能是个别老师的偏激说法。不过请您老相信，我没有说过，也不会容忍这种说法。明天是期中考试分析研讨会，我会把您老的来访意见向全校老师如实表达，引起反思和警示。文老啊，应试教育几千年，理念根深蒂固积重难返啊！想推进素质教育如履薄冰如踩雷区啊！您得包容我们这些教育晚辈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啊！”
文经天点头夸赞：“你比你们老校长强！”
陈校长感慨摇头：“不不！文教授，你冤枉老校长了！她当年比我厉害多了！在应试教育的围城里左冲右撞，奋力突围，可是冲不出去呀！在她退休的欢送会上，她含泪只说了四句话，令我刻骨铭心哪！”沉入忆绪。
75、学校会议室 日（幻化）
张玉芳满面愧泪对全校教师哽咽呐喊道：“同事们，同仁们，今天我退休了，笑不出来，心情十分沉重……我只想说四句话：第一句，我推行素质教育二十年，但应试教育的分数大绳却天天勒在我的脖子上，勒在孩子们脖子上。我挣脱不掉啊！孩子们也挣脱不掉啊！第二句，我老了，退休了，靠你们能解开自己脖子上的分数大绳啊，也靠你们解开孩子们脖子上的分数大绳啊！第三句，我……我无愧我的教育生涯，可是我……我愧对孩子们哪……第四句，我把鲁迅先生在《狂人日记》最后一句话送给大家：救救孩子……”
坐在张玉芳身旁的陈校长和全体教师目红口呆。
76、校长室 日
文经天笑：“媛媛，以后再不敢喊爷爷万岁，要喊爷爷百岁哈哈哈……”
65、文经天家客厅 日
全家吃晚餐。
文中媛突然神情庄重问：“爷爷，老师说了，学校搞活动，每周晚上给长辈端一盆洗脚水！”
文经天笑容满面评判：“好！好活动！学校教育理念变了，不念分数经了，大进步！”
文中媛很认真：“那么爷爷，我先给谁端水洗脚呢？”
文经天不加思索：“那当然先给爸爸妈妈洗嘛！”
文中媛白眼瞟瞟父母：“我想先给爷爷端水洗脚！”
文经天惊笑：“为什么呢？”
文中媛思索：“因为……因为爷爷对我最好！”
李亚萼和文冠山相视苦笑，低头唏溜唏溜喝米汤。
文经天解围笑劝：“媛媛，歌里都唱了，世上只有妈妈好，应该先给妈妈端水洗脚。”
文中媛很犟：“拜托啦爷爷！老师说了，妈妈年龄小，能端动水，爷爷年龄大，端不动水！”
张玉芳笑夸：“媛媛长大了，懂事多了！”
文中媛命令：“妈妈，快去烧水！爸爸，快去找盆！别磨磨蹭蹭的！老师说了，还要来家访调查！记者也要来！”
李亚萼和文冠山哭笑皆非，收拾碗筷急离饭桌，又回头怯问：“媛媛，调查谁呀？”
文中媛得意大叫：“谁都调查！谁给我买金卷先调查谁！”
李亚萼张口结舌。
66、厨房 日
李亚萼慌手慌脚洗碗叮嘱：“我说冠山，如果记者和老师来调查，你就说金卷是你买的啊！”
文冠山洗锅忙怨：“这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不能背着牛头不认脏！我……我冤枉！”
李亚萼压低声音恼叫：“你还冤枉？这个家我最冤枉！这老祖宗给我挖坑，这小祖宗也给我挖坑！你这个五毛也想给我挖抗？这老婆婆也是黑蝎子蜇人不露屁股！都想活埋我呀？我成了千古罪人了！你也调查，他也调查，还让不让人活了！快去烧水！”
67、客厅 夜
文经天和张玉芳笑坐沙发。
文中媛端一盆热水，父母笑容可掬两侧扶盆，盆放文经天面前命令：“爷爷，脱鞋脱袜子！”
文经天笑出泪珠脱鞋袜。
文中媛又端一盆热水，父母笑容可掬两侧扶盆，盆放张玉芳面前命令：“奶奶，脱鞋脱袜子！”
张玉芳笑出泪珠脱鞋袜。
李亚萼和文冠山站一旁尴尬苦笑揉眼抹鼻的。
文中媛蹲下给爷爷脚面上撩水：“爷爷，老师今天刚教的《洗脚歌》，我给你们唱唱。”说罢歌唱——
爷爷奶奶都老了，
眼也花了牙也掉了。
我给爷爷奶奶洗洗脚，
爷爷奶奶弯弯腰。
爷爷笑了奶奶笑了，
夸我是个好苗苗。
孝敬老人是天道，
从小知孝长大志高。
……
文中媛端一盆热水，爷爷奶奶笑容可掬两侧扶盆，盆放文冠山面前命令：“爸爸脚最臭，好好洗！”
文冠山含泪羞脱掉鞋袜。
文中媛端一盆热水，爷爷奶奶笑容可掬两侧扶盆，盆放李亚萼面前命令：“妈妈，洗呀，楞什么？”
李亚萼羞哭扭头脱掉鞋袜。
文中媛蹲下给爸爸洗脚怨喊：“爸爸，你的脚心又黑又臭！”文冠山笑出泪珠躲着脚喊：“爸爸爸爸怕痒，嘿嘿嘿……你去给妈妈洗！”
文中媛又蹲下给李亚萼洗脚问：“妈妈，痒吗？”
李亚萼浑身抖动忍痒哭笑：“妈妈……不怕痒，不怕痒。”
文中媛边洗边说：“我唱第二段《洗脚歌》。”说罢歌唱——
爸爸妈妈都累了，
腿也酸了脚了困了。
我给爸爸妈妈洗洗脚，
爸爸妈妈泪花掉。
爸爸笑了妈妈笑了，
夸我是个好宝宝。
敬老爱幼幸福谣，
天伦之乐乐陶陶。
歌止，静寂，全家疼望文中媛。
李亚萼咬唇擦泪，站起抱女儿坐下，抽泣着给女儿洗脚，文冠山也忙蹲下给女儿洗脚。
文中媛大叫：“爸爸妈妈，你们搞错了！老师要调查是儿女给父母洗脚，不是父母给儿女洗脚！你们应该给爷爷奶奶洗！懂不懂啊！悲哀！”
文冠山苦望妻子又愧望父母，语无论次：“悲……悲哀，太悲哀了！那……那改天吧。”
李亚萼说不清话：“该该……改……”
文经天和张玉芳默笑走进卧室。
68、街道人行道 日
文中媛牵着爷爷手问：“爷爷，昨天晚上我给你洗脚洗得好不好？”
文经天笑赞：“好，太好了，歌也唱得太好了！洗得爷爷满身轻松，唱得爷爷满脸泪花呀！”
文中媛又问：“那爷爷的脚还疼吗？”
文经天使劲跺脚：“不疼了。你看看，走起来两脚生风啊！哈哈……”
文中媛很受激励：“那么爷爷，我今天晚上，不，每天晚上都先给你端水洗脚好不好？”
文经天故作思考：“那可不行！今天晚上呀，你应该先给爸爸端水，然后监督爸爸给爷爷端水就行了。”
文中媛噘嘴怨：“爸爸脚可臭了，我可烦他！”忽然大叫：“哦对了，今天期中考试，走快点！”蹦蹦跳跳跑着。
69、小学门口 日
文经天匆匆走到校门口眺望孙女班队出门。
文中媛手握试卷，低头噘嘴走近：“爷爷，没考好，语数两门都是98分。”
文经天忙夸：“98分！考得很好呀！优秀！”
文中媛双目红润：“老师说，双百是优秀，98是差生！”
文经天恼叫：“胡……”又急忙捂嘴摸下巴：“胡子！爷爷胡子长了！”
70、文经天家客厅 夜
“胡说八道嘛！”文经天怒坐拍桌子。“孩子考98分是差生？还高兴不起来？还满脸羞愧？还抬不起头？千古奇冤哪！你当年当校长就是这么说的吗？就是这么干的吗？”
张玉芳被骂得一楞一怔，哭笑不得：“这……这这这……”
文经天恼笑：“你这这这什么？嘴里噙核桃啦还是脑子灌胶啦？”
71、儿子卧室 夜
李亚萼手弹试卷指教女儿：“这么简单的一个小题你都做错啦？你这小脑袋成天想什么呀？我给你说过多少次，双百分是起跑线的通行证！这下好了，都是98分！你丢人不丢人？去让你爸给你签字！以后考了双百我签！”
文冠山边签边笑：“98分是优秀。我上小学从未考过双百，不照样考上大学！”
李亚萼恼骂：“放……放肆！你那是侥幸！蒙的！”
72、客厅 夜
文经天继续批判老伴：“你当年当校长，搞的是应试教育，分数第一，还美其名曰什么教学中心质量第一！你干了一辈子小学教育，你都没有跳出应试教育的怪圈！都是让分数套着脖子拉磨！你选的接班人陈校长比你更愚蠢愚昧，竟然搞什么周考月考，让我狠踢一脚，打掉了，摆平了。这如今又搞什么双百是优秀，98是差？唉，小学教育硬是让你们这些应试专家搞砸了！搞得误人子弟！搞得臭不可闻……”
“这这这……”张玉芳又羞又恼转圈圈。“这你有完没完了？这……这……”
文经天倒没气了笑：“这什么呀？咱这也算是家庭教育论坛，你也可以高谈阔论嘛！”
张玉芳忍怒：“我没兴趣和你辩论，我只想说一句话，这都是国家教育机制造成的，这都是教育部长逼的！”恼丧走进卧室，重重关上门又猛拉开门臭骂：“你有本事去当教育部长？来个乾坤倒转天地倒悬？你对着我这家庭主妇马列主义老太太发什么威风念什么经？真是秦砖汉瓦兵马俑，老城墙钻出个老恐龙！怪不得网民把你们这号人叫砖家叫兽！光知道拍砖，光知道吼叫！典型的长安老奇葩！典型的关中老五毛！”重重关门。
文经天对着门得意指笑：“让我这老蝎子把屁股蜇了！知道疼了！”
73、儿子卧室 夜
李亚萼怒发指令：“罚你把这语文数学卷子统统重做一遍！不能跌倒在起跑线上！”
文中媛惊谔乞求：“拜托了妈妈，错题我都改了呀！老爸！“
文冠山忙说和：“做错的改正就行，做对的就不用重做了。重做也不可能再得双百，跟起跑线没有半毛钱关系！”
李亚萼恼骂：“放……放肆！这个世界谁说了算？宝贝，做！妈妈陪你重做一遍，下次肯定能考双百！”
文冠山小声怨叹：“强盗逻辑，害人害己哪！分数如刀，杀人无血哪！”
74、小学校长室 日
陈校长持笔伏案点读蓦一抬头，发现文经天推门走进，忙起身笑迫：“哎呀文教授来了请坐请坐。您老……”
文经天坐下坦笑：“陈校长，上次来是登门拜访，这次来是登门请教。”
陈校长受宠若惊：“那可不敢啊！文教授，您老多指导啊！上次受你指点，咱们学校搞了个争当孝敬小明星活动，社会家庭反应非常好啊，市区电视台正在策划系列专题教育片，宣传推广这个活动咧！”忙拿过桌上的文本双手递给文经天。
文经天阅读；“争当考敬小明星主题教育片策划方案！好！育人德为首，百善孝为先。陈校长，你抓到点子上了！你站在了教育高端！你占领了教育高地！不容易呀！不过，今天我来请教，小孙女这次其中考试，两门都是98分，老师说了98分算差生，我不理解，特来向你请教。这话不管是老师说的，还是你说的，我都要当面澄清论证。这种说法非常霸气粗暴，严重摧毁孩子的自尊心，损伤孩子们的自信心。杀伤力很强啊！用教育学心理学来表述，这就是虐心！同时这种说法暴露出学校教育理念严重偏差，是应试教育的典型理念，与咱们学校刚启动的素质教育很不协调，反差很大！我想给孩子讨个说法！”
陈校长沉思听说，频频点头；“文教授，说98分是差生，可能是个别老师的偏激说法。不过请您老相信，我没有说过，也不会容忍这种说法。明天是期中考试分析研讨会，我会把您老的来访意见向全校老师如实表达，引起反思和警示。文老啊，应试教育几千年，理念根深蒂固积重难返啊！想推进素质教育如履薄冰如踩雷区啊！您得包容我们这些教育晚辈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啊！”
文经天点头夸赞：“你比你们老校长强！”
陈校长感慨摇头：“不不！文教授，你冤枉老校长了！她当年比我厉害多了！在应试教育的围城里左冲右撞，奋力突围，可是冲不出去呀！在她退休的欢送会上，她含泪只说了四句话，令我刻骨铭心哪！”沉入忆绪。
75、学校会议室 日（幻化）
张玉芳满面愧泪对全校教师哽咽呐喊道：“同事们，同仁们，今天我退休了，笑不出来，心情十分沉重……我只想说四句话：第一句，我推行素质教育二十年，但应试教育的分数大绳却天天勒在我的脖子上，勒在孩子们脖子上。我挣脱不掉啊！孩子们也挣脱不掉啊！第二句，我老了，退休了，靠你们能解开自己脖子上的分数大绳啊，也靠你们解开孩子们脖子上的分数大绳啊！第三句，我……我无愧我的教育生涯，可是我……我愧对孩子们哪……第四句，我把鲁迅先生在《狂人日记》最后一句话送给大家：救救孩子……”
坐在张玉芳身旁的陈校长和全体教师目红口呆。
76、校长室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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