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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革命先驱  百战沙场

　　李怀：二团、三团联系上没有？
　　一团长：二团三团那边的枪声已经停止了，我估计二三团应该已经突围出去了。
　　李怀：哎，好吧！
　　周德福和几个战士一边开枪，一边跑过来。
　　周德福：师长，赶紧撤吧，再不撤就走不了了！
　　李怀：你们机枪连还有多少人？
　　周德福：连我还有七个人，都在这呢。
　　李怀：一团长，我们把人集中起来，赶紧往西北撤，翻过山就是大庸。告诉战士们，再坚持一下，天黑下来我们就容易跑出去了。
　　一团长：好。
　　一团长站起身，一颗子弹过来正中头部，一团长栽倒在地。
　　李怀扑过去大叫：一团长！
　　周德福过来拉住李怀：师长，快走吧！
　　十几个战士边打边退过来，周德福：师长，快走吧！
　　李怀站起身，和战士们边打边退。
　　
　　120、日、内、山洞里。
　　太阳光照射进来，李怀、周德福、靠在石壁上睡着。
　　有脚步声，李怀睁开眼，是张大勇用衣服包着一堆东西进来：师长，师长，起来吃点东西。
　　战士们全都起来，李怀：张大勇，你从哪弄得吃的？
　　张大勇：外面有棵八月瓜树，树上结了很多瓜，我看多数都可以吃了，你尝尝。
　　李怀拿起一个：大家都吃吧。
　　战士们都过来拿瓜吃着。
　　李怀边吃边向洞外走，洞口放哨的战士正在犯瞌睡。
　　李怀：你去睡会吧，我替你。
　　战士走进洞，李怀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远处。
　　周德福走过来：师长，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呀？
　　李怀：我看这里还是大庸县地界，我们还在湘西。
　　周德福：师长，我就不明白了，上级为什么要我们这样去打仗，我都看出来这仗根本就不能这么打。
　　李怀：有些事你还不清楚，我又没法跟你说，我们这次失败，完全是一次错误的战略和瞎指挥造成的。现在连湘西的苏区也全部丢掉了，从彭公达同志和你我三人一起进入湘西，与周逸群、段德昌、贺龙创建革命根据地，那么多的革命同志在这片土地上抛头洒血，几年才辛苦建立的人民政权完了、几千人的队伍完了！
　　周德福：师长，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李怀：我们白天在这休息一天，晚上我们行动，返回八角冲，在突围前我给二三团的命令就是突围以后回八角冲，如果他们脱身快，明天上午应该就到了。
　　张大勇从山洞里走出来，站在一边。
　　李怀：大勇，你去睡一会吧。
　　张大勇：师长，我睡不着，心里一直堵着。
　　李怀：那就坐吧，我们一起聊聊。
　　
　　121、日、内、八角冲，红二军团独立师师部。
　　中央分局特派员在给干部们开会。
　　李怀：刚才我已经把这一个多月的战斗情况进行了总结，这一个多月来，我们丧失了湘西地区所有占据的土地，新建立的地方政府和赤卫队全部损失殆尽，独立师只剩下123人，我认为这是中央政治局急躁冒进的错误路线造成的恶果。当初我三次向湘鄂西中央分局提出我的建议，并且和周逸群同志联名向湘鄂西中央分局递交我们巩固新苏区，提高队伍的作战能力，坚持寻找机会打敌人薄弱力量，采用游击战的办法方案，但是没有得到中央分局的重视。
　　中央分局特派员：李怀同志，你这是什么话？你这样分明是质疑党的路线，作为湘西地区军政首长，你这样说话明显是反对党的路线，你要为你的言论负责。
　　李怀：我是要对我的言论负责，但是我更要对湘西苏区几十万人民负责，中央代表特派员同志，你看看我们今天的会议参加人员，周德福是机枪连的连长，张大勇是警卫连的连长，唐金平是三团九连的副连长，本来我们这次会议应该是湘西特委委员、各团团长、党代表参加的会议，但是我们的团长、营长、连长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全部牺牲在急躁冒进的错误路线瞎指挥的战斗中，这种损失应该由谁来负责？
　　李怀同志，你这是赤裸裸的公开反党，现在我代表中央分局宣布，撤销李怀同志的一切职务，开除党籍。
　　周德福把枪逃出来，拍在桌上：你再说一遍！
　　中央分局特派员：你、你你想干什么？李怀同志，你是什么意思？你这样我会向中央分局报告，一切后果由你来承担！
　　周德福：我干什么？特派员同志，说句好听的叫你一声同志，说句难听的我看你是替国民党干事的，贺龙、周逸群、段德昌、李师长和彭公达同志来湘西创建革命根据地，几年的时间，建立起拥有几十万革命群众、几千人革命队伍、四十多个苏维埃政府的革命根据地，敌人花二百万银元买他的脑袋，可是你却把他当做敌人看待，只有国民党才会把他当敌人，你做的是国民党想做而没做成的事，你今天必须说清楚，不说清楚，老子这枪就问你。
　　中央分局特派员：你、你、你想怎么样？
　　李怀：周德福，把枪收起来！特派员同志，撤销我的职务我没有意见，没有这个职务我也一样革命。但是你不能开除我的党籍，我李怀自从加入中国共产党那天，我就没想要得到什么职务官位，但是开除我的党籍要通过组织程序，你个人无权开除我。
　　中央分局特派员：那好吧，会议结束以后，你和我一起回公安，等候上级处理。现在我代表湘鄂西中央分局重新宣布决定：免去李怀同志的职务，会后和我一起到公安县听候中央分局处理，部队由张大勇同志暂时代理师长，鉴于周德福同志的严重错误，免去周德福同志连长职务，降为战士。
　　
　　122、日、内、湘鄂西中央分局驻地。
　　李怀坐在木板床上。
　　李怀走大门前，打开门，门前两个警卫上前拦住：对不起，李师长，没有上级命令，你不能出去。
　　李怀：呵呵，我不会跑，只是想在院里散散步。
　　警卫：李师长，你别为难我们，你还是回屋里吧。
　　李怀：好，我不为难你们，你们能不能帮我找纸和笔。
　　警卫：你回屋里，我替你找，一会儿我拿给你。
　　李怀回到屋里，坐在木板床上，看着门外，门缝处阳光射进来。
　　门开了，警卫拿着笔和本子进来：李师长，你要的笔和纸。
　　李怀：谢谢你。
　　李怀坐在床边地上，拿起笔，打开本子，思索了一下，在纸上写下：《關於湘西武裝鬥爭問題和根據地建設的建議》。
　　李怀写的很快，一页一页的翻过，本子已经写了一半。
　　门开了，警卫和邓中夏、汤慕禹走进来。
　　警卫：李师长，邓代表和汤参谋长来了。
　　邓中夏向警卫说：你出去吧。
　　李怀站起身，看着邓中夏和汤慕禹。
　　邓中夏：我们坐下谈吧，我这次来和你谈，是正式的通知你，李怀同志，湘鄂西中央分局决定，解除对你的关押，恢复工作，同时派你和汤慕禹同志一起搭档去第六军工作，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李怀：放了我了？
　　邓中夏：李怀同志，事实证明当初你和周逸群同志是正确的，南征的决定是错误的，教训深刻呀！作为中央代表我当面向你承认错误，几个月的时间造成苏区这么大的损失，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将向中央汇报湘鄂西的情况，错误由我来承担。你受委屈了，我今天和汤慕禹同志一起来，当面向你道歉。
　　汤慕禹：李怀同志，我是汤慕禹，情况是这样的，邓中夏同志让我陪他来找你谈谈，让你受委屈了，有关撤销你职务的决定是错误的，事实也证明当初中央政治局南征的决定是错误的，周逸群和你的坚持是对的，让你不要带着情绪去工作。你来湖北以后，湘西那边已经安排其它同志去了，你就不要再回去了，湘鄂西中央分局决定让你和我一起去第六军工作，反击国民党对湘鄂西的清剿行动。
　　李怀：我服从组织的决定。
　　汤慕禹：呵呵，我看你情绪不高呀，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黄埔四期的，四川人。按说你是我的学长，南昌起义的时候我也参加了，失败后我去了苏联高级步兵学校学习，今年初回来的。我们虽然都在二军团，但是你在湘西，我在鄂西，所以我们就一直没有见面。
　　邓中夏：看看，你们还是校友，这就好说了。李怀同志心里不会还记恨我吧？
　　李怀：呵呵，我不会记恨你，南征的决定是中央政治局的决定，和你个人无关，你只是执行了中央政治局的决定。我在来监利这一段时间里也想了很多，作为军事指挥员我也要承担责任，虽然当时上级的策略是错误的，但是我没有灵活的去执行，结果造成了湘西的惨败，我也要承担责任。谢谢组织和邓中夏同志对我的信任，我会加倍努力工作的。至于汤慕禹同志不用介绍我也知道你，当初你回来任我们二军团参谋长，你是我的上级，我怎么能不知道呀。
　　汤慕禹：这就好说了，我们是校友，以后是搭档，走吧，今天我请你，我们找个饭馆，让你好好吃一顿。
　　邓中夏：今天我请你们两个人，也算为你们送行。还有一个好消息我要告诉你们，为了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我已经调周德福和张大勇同志一起去第六军工作了，他们两个已经先于你们到达了，周德福、张大勇同志分别担任新组建的两个团的团长，这样李怀同志的两个老部下左膀右臂就都去了，你们也可以更好的开展工作了。
　　李怀：多谢邓代表，我一定给汤慕禹同志做好助手。
　　
　　123、日、内、闽西。
　　红十二军指挥部，会议。
　　谭震林：关于伍中豪同志担任十二军军长的情况我介绍完了，接下来我们大家都介绍一下自己，互相熟悉一下。
　　伍中豪：刚刚谭震林同志宣读了中革军委的决定，可能过去和大家都不太熟悉，我们还是先认识一下吧。
　　冯志忠：我是独立师师长冯志忠，今天是军长第一次来我们师，以后还请伍军长多到独立师来，指导我们的工作。
　　伍中豪：冯师长客气了，闽西革命根据地的建设你们独立师立下了汗马功劳，以后还要向你们多学习呀。
　　卢广成：我是卢广成，现在是独立师的政治委员，闽西特委书记。
　　谭震林：广成同志是我们工农红军里有名的诸葛亮，连朱德、毛泽东同志都经常提起。
　　伍中豪：广成同志以后要多给我们十二军筹划一下战略战术，我是刚来，很多情况不熟悉，广成同志是我的学长，以后要多帮忙呀。
　　卢广成：军长，谭震林同志过奖了，你是我们红军的四大骁将之一，以后还要向你多学习呢。
　　赵庭信：军长，我是赵庭信，是独立师的参谋长。
　　伍中豪：我知道你，你也是我的学长，你和广成同志是二期的。
　　张金勇：我是一团团长张金勇，欢迎军长有时间到我们团看看。
　　孙四娃：我是二团团长孙四娃，呵呵，我这名字就是有点土。
　　伍中豪：呵呵，来你们独立师之前谭震林参谋长把独立师的团以上的干部都给我讲了一下，孙四娃这个名字我记忆最深。现在我对上号了，你哪像一个娃娃，这分明是一个大丈夫嘛。
　　王长田：我是三团团长王长田。
　　伍中豪：呵呵，好呀，我今天对各位都对上号了。说实话，我们都是青年人，往大了说我们现在要承担起为了国家、民族得到解放的重任，是历史赋予我们这一代青年的责任；往小了说，我们十二军担负着建立和开辟革命根据地的任务，作为独立师的主要领导干部，在座的各位都要担负起革命的重担。
　　谭震林：这次专门把你们独立师团以上的主要领导干部召到军里开会，除了伍军长刚到，要和伍军长认识一下之外，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冯师长和卢政委还有各位团长要有心理准备，中革军委要求尽快打通闽西和赣南通道，把两块根据地连成一片，同时要尽快帮助地方建立苏维埃政权。所以你们下阶段的工作重点要从开疆扩土转向巩固政权建设，你们都明白了吧？
　　卢广成：明白了，我们一定会做好地方政权建设，过去我们一直是以作战为主，虽然也建立政权和地方政府，但是主要力量放在搞地方政权建设上还是一个新课题，我们会努力的。
　　冯志忠：是呀，我们这些当兵的，打仗是内行，去做地方政权建设工作，还得学习学习。
　　伍中豪：我相信我们独立师不止是会打仗，搞地方政权建设也一定能成功的。
　　卢广成：伍军长、谭政委，那我们就回去了。
　　伍中豪：吃过饭再走，我已经通知炊事班给你们准备午饭了。
　　谭震林：就是嘛，吃过饭再走。
　　
　　124、日、内、永定土楼。
　　卢广成正在一间屋里收拾着文件书籍。
　　有人敲门：卢政委在吗？
　　卢广成：在，请进。
　　门开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红军军官进来：你好啊，卢书记，我是张鼎丞，回来以后知道你们来，我就赶紧过来了。
　　卢广成：哎吆，张委员，请坐、请坐，你看看我这乱的。
　　张鼎丞看床边有个扣着的箩筐：没关系，我就坐这吧。
　　卢广成：张委员，一路辛苦呀，我们来了半个多月了，我还想这次可能见不到你了呢。前一阵子从邓子恢那里知道你被任命为四纵党代表，我想部队上的事比较多，所以也没好去找你。
　　张鼎丞：呵呵，你们这次到了我的家乡帮助地方武装训练，帮助地方政府进行土地改革，听反映你们做的很好，我想一定要回来看看，顺便也学习点经验呀。
　　卢广成：张委员是不是听错了呀？我们独立师刚刚来永定半个多月，一切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做的，很多时候我们都是为了一件事的处理要开会大家一起想办法，打仗我们行，但是地方的工作我们是学生。
　　张鼎丞：卢政委客气了，你们做的确实不错呀。问点你个人的事，你今年二十几了？
　　卢广成：我是1903年生人，今年27岁。
　　张鼎丞：你比我小五岁，结婚了吗？
　　卢广成：呵呵，没有，我还小呢。
　　张鼎丞：不小了，在我们这，二十七岁的男人，很多孩子都有十多岁了，怎么，我帮你物色一个吧？我们永定的女子能持家、能干活、温柔娴淑、我帮你找找。
　　卢广成：呵呵，张委员，说句实话，个人的事我还真的没有考虑过，我是个军人，现在是战争时期，战场上随时都可能出现一些状况革命随时都可能有牺牲，我不想让人家姑娘家为我操心。
　　张鼎丞：革命要干，仗也要打，但是老婆也是要讨的，总不能为了革命脸厚人都不要了吧？我们革命者就是为了后人能过上好日子，你说这要是都不要后人了，我们还革命干什么吗？
　　卢广成：呵呵呵呵，张委员真有意思，好，你看好的，介绍给我，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