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道

　　冼惠边说边用勺子慢慢地终于撬开了爹的牙齿，加佳赶紧喂进去一些药水，有一些药水流到爹的嘴角上。加佳用卫生纸擦爷的嘴角。爹的牙齿又咬在一起，冼惠又用勺子慢慢的撬，好不容易撬开了，加佳又赶紧喂一些药，如此反复……
　　病友甲：难喂的很是吧？
　　冼惠：每次都得一个多小时。
　　
　　9、 内 孝书家客厅 日
　　爹坐在客厅里，歪着头，流着涎水。
　　门开了，冼惠提着菜篮子进屋。她径直走进厨房。
　　冼惠来到爹跟前，用卫生纸擦爹嘴角上的涎水。
　　冼惠：爹，解手吧？
　　爹：不解!
　　冼惠把绳子拴住爹的右脚，手向上提起、放下，再提起、再放下。
　　墙壁上的钟走动着的指针。
　　嘀嗒嘀嗒的指针的走动声。
　　冼惠擦额上的汗。她解开绳子，给爹按摩。她从右脚一直按到右腿，再按右胳膊。
　　爹（庝痛的表情，骂冼惠）：不按了，你妈呀！你个女人娃，你坏的很！日你姐姐娃！老子打死你！
　　正当冼惠低着头按爹的小腿时，爹说着说着左手朝冼惠脸上打了一巴掌。
　　冼惠楞了：爹，我哪儿做错了，你骂我打我？按按你就能走路了。
　　爹愤怒的表情。
　　冼惠：真是的！这么糊涂！
　　冼惠惊奇的目光。
　　爹裤裆里朝下面滴水珠。
　　冼惠（埋怨和无奈）：尿袋又掉了，唉——！爹，起来，换裤子。
　　冼惠扶爹起来朝卧室里走。
　　
　　10、空镜头 晚 鹅毛大雪 家家户户电灯亮了。
　　
　　11、内 客厅 晚
　　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面前的取暖器通红通红的。
　　冼惠将爹专用的饭桌放在爹的面前，给爹系上围兜。
　　爹：不戴，这个鬼东西。
　　孝惠：戴上！吃饭跟种饭似的。
　　冼惠强免把围兜给爹戴好。
　　手捧着上面净是鸡蛋的饭碗放在饭桌上，冼惠把筷子递给爹。
　　冼惠：爹，你吃饭。
　　爹用左手拿着筷子，吃着饭菜，嘴角流着饭掉在围兜上。
　　冼惠用卫生纸擦去爹嘴上的饭。
　　碗里的饭完了。
　　冼惠：爹，再盛一碗？
　　爹：不吃了。
　　冼惠：再吃一点！
　　爹：不吃了！不吃了！
　　冼惠把碗端走。
　　冼惠端来一杯水，冼惠打开药瓶，倒出几粒药喂到爹嘴里后，给爹喂水。爹喝了一口水不喝了。
　　冼惠：爹，再喝一口！
　　爹又喝了一口水后又不喝了。
　　冼惠：爹，再喝一口！
　　爹：不喝了！不喝了！
　　冼惠：爹，多喝点水把药打下去。
　　爹瞪着眼睛。
　　冼惠摆摆头，非常无奈：好，不喝了，不喝了！
　　冼惠端着杯子走进洗漱间。
　　冼惠从洗漱间出来，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着牙刷。
　　冼惠：爹，给你漱漱嘴！
　　冼惠给爹刷了几下，爹不让刷了。
　　冼惠放下杯子，解下爹面前的围兜。
　　爹：我要睡。
　　冼惠：爹，我给你泡泡脚。
　　爹：不泡！
　　冼惠：泡泡暖和，舒服。
　　冼惠向洗漱间走去。
　　冼惠一手提着热水瓶，一手端着盛有水的盆子，肩膀上打着手巾，从洗漱间走到爹跟前。冼惠往盆里倒开水，用手试试水温，她感觉不热，又倒些热水，她试试感觉可以了。她脱下爹的鞋袜，边给爹洗脚边给爹按摩脚。
　　爹不耐烦了：不洗了，不按了！
　　冼惠：再烫一会儿。
　　爹：不烫了。
　　爹用左脚把盆子踢的晃动，盆子里的水溅出来了。
　　冼惠：好好！不洗了，不洗了。
　　冼惠给爹擦干脚上的水，给爹穿上鞋，扶爹起来。
　　冼惠：爹，解个手行吧？
　　爹：不解！
　　冼惠：不解，不解又尿床上，都是我的事呀！（摇摇头）没办法！（叹气）唉！
　　冼惠扶爹向卧室走去。
　　
　　12、内 客厅 深夜
　　时钟指针指向2点。
　　孝书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一瓶酒和一个酒杯，面前放着一个用来装化肥的塑料袋，里面装的是花生。孝书边剥花生吃边喝酒。
　　冼惠从卧室里出来，眼睛怕光，眯着。他看见孝书：唉------！天天加班！我给你下碗面条，光吃这怎么行！
　　孝书：将就点，可以！
　　冼惠端来一大碗鸡蛋面条放在茶几上。
　　冼惠：孝书，我想了一件事，你老爹不是喜欢文艺吗？你买那些他喜欢听的豫剧、曲剧碟子，像《朝阳沟》、《卷席筒》啊给他放，让他高兴，让他的大脑兴奋，恐怕对他的脑子有好处。
　　孝书：这是个好办法。
　　从爹卧室传来爹的喊声：我要起来，给我穿穿。
　　
　　13、内 爹的卧室 夜
　　孝书端着碗来到爹的床前：爹，还早的很。
　　爹：我要吃饭，我饿的很，我要吃饭。
　　孝书：咹？冼惠，咋回事？
　　冼惠（画外音）：你听他胡说。
　　孝书扶爹起来，靠在床头。
　　孝书：爹，我喂你。（孝书喂爹吃饭）
　　冼惠走过来：你莫给他吃了，吃的多，他屙的多。
　　孝书：你什么良心，怕爹屙屎就不让他吃饱？
　　冼惠气愤地：谁不讲良心？谁不让他吃饱？
　　孝书：那他怎么说饿呢？
　　冼惠：他痴呆了，不知道饥饱，你再喂他三碗他都吃的进去。
　　孝书继续喂爹饭。
　　冼惠：他脑子清白？清白了胡乱说？好！我们俩换换，明天我去打工，你在家伺候爹。给人磨死了，你还说我对他不好。
　　冼惠气冲冲地走出了爹的卧室。
　　孝书：爹，不吃了，哦！
　　爹：我还吃！
　　孝书把碗里的饭喂完：爹，没有了。你睡哦。
　　爹：我没吃饱！
　　孝书：行了行了，一会再吃。
　　孝书扶爹睡下。
　　
　　14、内 孝书卧室 夜
　　冼惠给孝书个背，侧身睡着，嘴撅着，气愤的表情。
　　孝书脱衣服，刚睡下，从爹的卧室传来爹的喊声：天亮了，我要起来！
　　孝书、冼惠二人都没动身体。
　　又传来爹的喊声：我要起来，给我穿穿！
　　冼惠：起去啥！给你爹穿衣服。
　　孝书：对不起，我误会你了，行吧？
　　又传来爹的喊声：天亮了，我要起来。你们来给我穿穿，日你妈呀，听不见！
　　孝书翻滚着身体，睡不着。
　　冼惠起床，走进爹的卧室。
　　
　　15、 内 爹的卧室 夜
　　冼惠打开电灯，边给爹把两个膀子边、脚头的被子盖好边说：爹，你莫喊了，天还没亮，你儿子明天还要上班，叫你儿子睡一会儿，行吧？我们听你的话，你也听我们的话，行不行？
　　爹一副傻像。
　　冼惠关灯，卧室里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