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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4/9/18
81章 都市 小说
《美女草莽》第80章:中原逐狼谁是敌手**金大元帅折戟沉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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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
【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4-X-01273】
(大结局)
在临闾关天歌出关与颇骆打了头阵,金兀术以为今日会是天歌第一个出来接招,他可以借机再仔细观察一下天歌,要看看这位侄孙女婿是否够兵马大元帅的水准,谁知出来应战的是位姑娘,他不认识雪飘飘,也没与她交过手,不知深浅,笑道:“出来个娘们算哪门子事,这也叫打仗?本大元帅不屑与你打斗,快滚回去,派天歌或有用的男人上来。”
雪飘飘见金兀术指名点姓要天歌接战,似笑非笑地说道:“天大侠是你未来的侄孙女婿,明日便要在秦岭山上为他和呼儿举行完婚大礼,他担心婚前一不留神误将你刺伤,呼儿生气不与他完婚,天大侠岂不要打一辈子光棍?大元帅如若此时放下金雀大板斧,命身后数十万金兵撤回北金,从此不再踏入中原半步,本姑娘向你保证,请大元帅上秦岭山寨歇息,明日天歌与呼儿的完婚大礼上,本姑娘亲自敬大元帅三碗喜酒,不知大元帅意下如何?”
金兀术大怒道:“一个小婆娘哪来如此多的废话?本大元帅要与男人打斗,不屑与你这婆娘说废话,快滚回去,否则一金雀斧将你砍成两半,叫你香消玉殒!”
雪飘飘冷笑道:“大元帅目不识丁,也知道香消玉殒?既然如此怜香惜玉,为何在中原不惜一切杀人,有多少少男少女死在了金雀大板斧下?你的怜香惜玉之心在哪里?大元帅纵横中原,男人们都与你打腻了,换个对手或许更能显出大元帅的威风。本姑娘听说你的金雀大板斧斩金断玉,削铁如泥,天下无人可敌。更听说大元帅你一身死狼皮,厚如钢板,刀枪不入,岳元帅和叼中华都拿你没办法,本姑娘一时好奇,想用这柄剑试一试,如若果然刺不进,本姑娘自会知难而退,何须大元帅亲自叫滚,还请大元帅早些进招,本姑娘等这一天已经五年了。”
金兀术听她没完没了地说,心中大不耐烦:“快滚快滚,知道刺不进还要罗嗦,快滚回去,本大元帅不屑与你打。”
雪飘飘突然拔出剑来,转笑为怒,指着金兀术大骂道:“金兀术!你这个狼人,本姑娘给你脸你不要脸,传说你是天上赤须龙下界,太美化你了,简直无稽之谈!你不穿衣裳是禽兽,穿着衣裳是衣冠禽兽!你既然不屑与本姑娘打斗,本姑娘就先揭揭你的老底。
“完颜家族自你父亲完颜阿骨打上十代开始,吸狼血,喝狼奶,生吃狼肉,代代相传,到你父亲这一代,已完全狼化,他自称总领狼主。你生下来时,更是一头活生生的小狼,皮肤粗糙,全身狼毛,四岁时仍在地上爬行,不能正常行走,你师叔完颜龙,就是那假意与你叔父金太宗政见不合愤而出走的北金国师,将你带到倭肯哈达山,与你师傅一道,封住你全身穴道,将脊椎骨、手关节、腿关节等骨节全部拉脱臼,再按人体骨骼结构重新组合排列后,用木板、竹块等硬物固定捆绑,又用藏红花、天山雪莲等跌打损伤药物冶疗,整整一年你才变成了人形。
“你外表是人,心却是狼,可谓狼心狗肺,你良心变狼心,仇视人类,杀人如麻,恨不得灭尽人类而狼统江山。我中原百姓世代勤耕苦织,安居乐业,自你踏入中原,战火不断,杀戮不绝,今日本姑娘要为百姓报仇,拿你的狼命来吧!”
金兀术本不想与雪飘飘打,但听她将自己最不愿公开的事在三军阵前抖落出来,心中气到了极点,不将这娘们杀掉,说不准还会说出什么想不到的事来,不再分辩,举起金雀大板斧,直向雪飘飘扑来!
金兀术是打仗高手,当今世上,基本无人可以打败他,且他是成心要杀人灭口,冲出之时不仅快捷凶猛,且手上的金雀斧也用尽了全力!
雪飘飘见自己的激将法凑效,心中暗暗高兴,见金兀术金雀斧砍来,连让十招后又说道:“本姑娘对你一忍再忍,已是忍无可忍,一让再让,已是让不可让,你既要拼命,本姑娘只好奉陪,将忍让化为残忍,先废了你的狼眼!”话音未了,不顾金雀斧来势凶猛,长剑突然长伸,只见一条赤色的光芒,挟着呼啸声,直向金兀术眼睛射去!
金兀术大吃一惊:这小婆娘动作好快!急忙将身子向旁边一闪,雪飘飘长剑刺了个空,真是说时迟那时快,金兀术闪身后金雀斧立即又砍了回来,只听得“呼”的一声,雪飘飘既要收剑又要躲闪,一时收势不及,被金兀术一斧砍下马来!
“飘妹妹当心啊!”叼中华吓得心惊肉跳,长枪一挺就要打马出阵,天歌一把拉住他,说道:“叼兄休慌,好戏在后头。”
在场之人谁也想不到雪飘飘会被一招打下马来,只有天歌明白,他是剑术大行家,这次与雪飘飘一同去金国,斗完颜元宜、完颜龙,回来后杀阿飞,战蔚蓝,每一次他都看得清清楚楚,知道雪飘飘鬼点子极多,不是一个容易失败和被别人制服的人,为使众人放心,天歌大声说道:“这一招小西毒是假败。”
金兀术一招得手,冷笑道:“如此功夫,怎能与本大元帅交手,你去死吧!”挥动金雀斧,从上至下,狠命向地上的雪飘飘砍去!
只见雪飘飘在地上一滚,避开金雀斧,身子突然从地上快速飞了起来,长剑一伸,又向金兀术的眼睛刺去,金兀术招式未老,连忙收斧回防,只听“当”的一声,长剑刺在大板斧上,雪飘飘被反弹回来,金兀术也同时感觉到:这婆娘有些斤两!
雪飘飘在空中一个倒翻,飘然落地,笑着对金兀术说道:“大元帅果然武功高强,本姑娘不是你的对手,甘拜下风。本想知难而退,无奈刚才出阵之时,在我家奕荣盟主面前夸下海口,说定要将你的眼珠拿下,看来话说大了,不好意思回去,还请大元帅行个方便,自己将眼珠挖下来,让本姑娘拿回去交差。”
“岂有此理!”金兀术大怒,见雪飘飘站在地上,居高临下,纵马向雪飘飘撞过来。
雪飘飘转身就向义军阵前飞跑,金兀术一边追一边说道:“小婆娘武功不济,还想要本大元帅眼睛,看我今天如何将你的头砍下!”打马追到义军阵前,横挥一斧,向雪飘飘头顶砍去!
雪飘飘并非害怕金兀术,而是要将他带到义军阵前,小昔正立于离奕荣盟主不远之处,雪飘飘之所以不要小昔留在陆通那里,是她曾与小昔约定,二人一个明攻,一个暗打,同破金兀术。
眼看跑到小昔面前,雪飘飘听得金雀斧的风声从头顶传来,知道金兀术要砍她的头,连忙将头一低,金雀斧从头顶呼啸而过,砍了个空,与此同时,雪飘飘从地上咻地飞了起来,大叫道:“大元帅注意眼睛!”长剑飞舞,再次向金兀术的眼睛刺去!
金兀术知道眼前的女子只要眼睛,有了心里防备,急忙将金雀斧收回,在自己眼前一挡,欲震断雪飘飘的长剑。谁知雪飘飘这是个虚招,在剑尖快到金兀术身边时,突然斜飞,快速转到金兀术的背后,看个清切,咻地一剑,剌在了金兀术第五节背脊骨上!
金兀术本能地向后一顶,长剑顿时如同弯弓,没有剌进,雪飘飘立即收回长剑,在地上轻轻一点,又向前面飞来。
金兀术稳坐马鞍,将金雀斧从眼前拿开,要看雪飘飘还有什么招数,只见眼前一片白雾,刺骨般寒冷,用手一摸,眉毛和胡须上竟然结起了冰渣,他大吃一惊:小婆娘会妖法!正犹豫之际,雪飘飘又快速飞到他的背后,反手一剑刺在了第三节背脊骨上。
那冷气正是小昔的一阴指,雪飘飘将金兀术引到小昔面前,是要小昔用一阴指暗助她,而不让金阵中的人看出来。
连续两剑刺在背脊骨上,金兀术终于明白,小婆娘要他眼睛是假,找他的死穴是真,急忙在马背上打转躲避。
谁知雪飘飘突然飞到两丈之外停下,指着金兀术说道:“大元帅,中原人明人不做暗事,本姑娘今日非打败你不可,赶快自裁吧,否则打你个终身残废,生不如死。”
金兀术停住马,指着雪飘飘说道:“臭婆娘,要打就一招一式真打,玩什么妖法?”
雪飘飘上前两步,笑着说道:“大元帅说哪里话来,你在中原二十余年,何处见过妖法?本姑娘更是不会,本姑娘擅长推磨,大元帅可要当心了。”
“什么叫推磨?”金兀术有些不解。
雪飘飘笑道:“先不告诉你什么叫推磨,本姑娘请大元帅回忆两件往亊:其一是当年粘罕都元帅率没立罕与乌鲁折两支人马欲入蜀中抢粮,在秦蜀边境和尙原遭到吴玠吴璘兄弟顽强阻击,双方血战数月,粘罕久攻不下,大元帅你亲自率兵增援,自以为可荡平和尚原,活捉吴玠兄弟,谁知刚到城门前,被吴玠连续两箭射中后背,仅仅是射穿铠甲而已,尚未触及皮肤,大元帅你却三魂吓掉七魄,落荒而逃,你为何要逃?天不知,地不知,惟你知我知。
“其二是当年你爹欲兵发中原,夺取中原江山,在校场挑选扫南大元帅,说谁能举起演武厅前的大铁龙,立即封为扫南大元帅,率兵进入中原。那大铁龙重一千余斤,不少人跃跃欲试,纷纷上前抓举,要与你争夺扫南大元帅之位,但无一人能举得起,惟大元帅你举起了大铁龙,在举起之时你的身子不由自主闪了三下,由于你是狼变成人,与正常人直立用力完全不同,扭伤了背脊骨,落下了病根,那便是你的死穴。无论如何练功弥补也难以愈合,吴玠的两箭正好射在三至六节背脊骨之间,可惜距离较远,弓力不及,只射穿了铠甲,否则你活不到今天。刚才本姑娘连刺两剑在三五节背脊骨上,均未成功,现在告诉你,本姑娘要刺第四节了,那是你死穴的最佳位置,所以本姑娘要用推磨的招式,将你刺死于马下!”
金兀术大惊:这婆娘竟然知道自己死穴所在!心中凉了半截,仍故作镇静地大怒道:“死婆娘不知从何处听来一言半语,用来吓唬本大元帅,纯属一派胡言!本大元帅举铁龙时,你还是个三岁幼童,竟然编出如此荒唐的事来,不要跑,本大元帅一斧砍死你!”他知道若不将她砍死,说不准她等会还会说出什么事来,立即痛下杀手。
雪飘飘将金兀术彻底激怒,达到预期目的,见金兀术放马冲过来,立即从地上飞起,对着金兀术而去,在剑斧即将相碰一瞬间,突然向上飞起,从金兀术头顶一掠而过,反手一剑,向他的第四节背脊骨刺去!
金兀术这一惊非同小可,全身冒出了冷汗,急忙打马转身躲避。雪飘飘一剑刺空,落地后双脚一点,顺着金兀术转身的方向,又向他背后飞去。
一个在马背上当磨心,一个在马的周围当推磨人,雪飘飘不停地向一个方向落地又起飞,起飞又落地,金兀术则不停地朝着同一个方向旋转,而每次他将脸转到正面时,小昔都不失时机地用一阴指点他的眼鼻口,几十圈下来,金兀术只觉自己头部冰凉,眼鼻口都有些不听使唤,不觉心浮气躁,大叫道:“他奶奶的,这是打的哪门子仗?!”
雪飘飘将金兀术逗得向一个方向旋转,眼见金兀术头已经开始发昏,突然刹车定住,金兀术收势不及,整个后背全暴露在雪飘飘面前,这个破绽大得简直谁都可以将他打败,只见雪飘飘长剑一闪,对着第四节背脊骨猛力刺去!
第四节背脊骨正是金兀术的死穴所在,呼儿她爹海陵皇帝在临死前一瞬间,用微弱的声音告诉了雪飘飘:金兀术的死穴是三四五三节背脊骨之间,具体是三节中的哪一节,他没说请楚。雪飘飘从吴玠的两箭中得到证实,请小昔暗中助阵,以刺金兀术眼睛为幌子,麻痹金兀术,分两次袭击第三、第五节,剑被抵成弯弓也没刺进去,于是采用推磨的方式,围着金兀术飞转,将金兀术转得头晕目眩时,一招得手!
由于是死穴,它的表皮韧度只相当于普通狼皮,金钟罩、铁布衫等硬功也难以弥补,雪飘飘这一剑用尽了全力,刺破铠甲,穿透狼皮,刺在了第四节背脊骨正中,,那背脊骨哪经得起,立即断成了两节!
“啊!”金兀术一声惨叫,双腿一夹马肚,不顾一切地向二岭子方向奔逃,他惟一想法是离雪飘飘越远越好!
奕荣盟主见金兀术逃跑,知道雪飘飘已经得手,立即大声命道:“红鲤鱼,放大炮,良弓发射令箭,宋义两军人马给本盟主一齐追杀!”奕荣盟主一声令下,义军宋军十万人马,如猛虎一般,万马奔腾,排山倒海,一齐呐喊着冲向金兵阵中!
南悠、小玩子、云冰如、达娃卓玛四人冲在前面,南悠大叫道:“追了阿飞追完颜元宜,现在追金兀术,再不追就没机会啦!”四人一拍即合,拨转马头向金兀术追去!
“砰!砰!砰!” 红鲤鱼三声炮响和良弓的信号箭升空,将奕荣盟主围攻金兀术的指令传到了各山寨,剑南豪、草鱼各率一支人马从二岭子、正南沟方向杀出,云横夫妇及子墨等四员宋将率三万义军从黄草坪、店子梁杀出,洛桑仁布与陆通、洛桑丹珠、令狐骏四人率八万草原骑兵,从左家坪、火地坝一线杀出。一时间龙草原上战马奔腾,杀声四起!
雪飘飘见众英雄杀入金兵阵中,东南西北四方人马已将金兵团团围住,翻身上马,来到奕荣盟主面前,见晓嘉、周伯通、洪七公、禅惠、红尘方丈、雨天都及蔚蓝等都在奕荣盟主身旁,指指点点说着龙草原上的大战,拱手对奕荣盟主说道:“启禀奕荣盟主及众位前辈,金兀术已被本姑娘刺中死穴,废掉武功,即使不死也成了废人,本姑娘完成先师遗命和奕荣盟主重托,特来复命。”
奕荣盟主极其高兴地说道:“雪姑娘为中原义军立下大功劳,为中原百姓不惜艰苦奋战,众人有目同睹,有耳共闻,再不似当年黑山谷瞎打乱闹,确实成熟了,今日除掉金兀术,可喜可贺,本盟主代中原义军和中原百姓谢谢你了!”
洪七公说道:“你今天没用凝空就打败了金兀术,说明中原武术高于北金武术,北金人并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铁骑雄师,你进步非凡,不愧是老毒的高足,你师傅地下有知,也该含笑九泉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雪飘飘着实夸奖了一番。
蔚蓝说道:“飘姐姐,你说要打败金兀术,果然将金兀术打败,我真是服你了,说到做到,不愧是巾帼英雄。”
雪飘飘本想损他一下,想到他与小妹寒梅之事,只好说道:“你别拍我马屁了,我家小妹昨晚负气出走,至今未归,秦岭战事结束后,我还得去找她,茫茫中原,不知何处才能看到她的身影,一切都是你惹的祸。奕荣盟主不让你剃度为僧,是看在你乃忠良之后,又跟随他多年的份上,有心让你重新回来。望你不要辜负奕荣盟主一番好意,去白马寺后,多向红尘大师学习,痛定思痛,认真反省,如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我想我家小妹会原谅你的。”
雪飘飘这几句话犹如给蔚蓝打了一针兴奋剂,立即从马上跳下,跪在地上说道:“感谢奕荣盟主宽厚仁慈,多谢二姐教诲,蔚蓝定不负众望,刻苦修行,认真思过,争取为大宋朝,为中原百姓建功立业,还望二姐将蔚蓝的心思转达寒梅为是。”
周伯通大笑道:“看看蔚蓝这小子,说寒梅会原谅他就来了精神,真不愧是好人中的情种,坏人中的情痴,僧人中的花和尚。”
周伯通话一出口,奕荣盟主和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雪飘飘又说道:“起来吧,一个大男人跪在地上象什么样。其实我今天打金兀术的招数远没有昨天和你打斗复杂,这就叫对症下药。那金兀术狂妄自大,征战多年,越复杂他越会应付自如,将他激怒后,用轻功的灵活性,对付战马转身的笨拙性,这是师傅在临闾关大战中总结出来的。如果一味与他面对面撕打,只会劳而无功,很难取胜。你的武学根基相当不错,尤其剑法,当今天下除天歌以外,可能已无敌手。你从小跟随完颜龙学习,基本功相当扎实,进入中原后,又将中原各路剑法融会其中,我用师傅独传剑法也只能与你打个平手。若非南悠在旁边说阿飞的左臂被我砍下,你因担心左臂狼头图案被揭穿,吃惊而迟疑中着了我的道,我也很难将你制服,还望你将武学用于中原,用于为百姓解疾苦的事上,不要再为北金卖命了。”
蔚蓝十分感激:“蔚蓝谨遵二姐教海。”话音刚落,突见秦岭与霍家坪半山上,大炮轰鸣,烟花绽放,火箭冲天。原来是红鲤鱼见金兵被团团围住,一时高兴,命手下的渔民和一些年龄较大的宋军士兵,将烟花炮竹一齐点燃施放,要为义军围打金兵助兴。
奕荣盟主笑着说道:“仗还没打完,红鲤鱼就高唱赞歌了,诸位,咱们不妨也去半山上,居高临下,看看众兄弟姐妹如何中原逐狼。”
上得半山,见红鲤鱼兴高采烈,手舞足蹈,正在指挥渔民和士兵施放烟火大炮。火炮声中,烟花之下,只见龙草原中万马奔腾,杀声震天。吴玠、剑南豪、草鱼、云横、洛桑仁布、西北狼各率自己人马,冲入金兵群中,狂砍猛杀!整个草原刀光剑影,人马翻飞,人声喊声惨叫声,马声杀声刀剑声,响彻龙草原上空!
金兵溃不成军,一片混乱,各自抱头鼠窜,很多金兵大胆向外冲,被四周的义军堵了回来,在龙草原中间无处躲藏,不少人被杀死或被踩死。
哈迷蚩与金兀术二人一文一武,在中原多年相互配合,杀人无数,在雪飘飘长剑刺中金兀术死穴的一瞬间,哈迷蚩知道金兀术已经走到了人生尽头,自己的末日也已来临,见金兀术逃跑,义军冲杀过来,他胸中的馊主意、烂点子荡然无存,甚至来不及命兰屠夫等人反击,立即拨转马头冲入金兵人群中,欲趁浑水摸鱼,偷偷地溜出去逃跑。
兰屠夫见金兀术被刺中死穴逃跑,哈迷蚩又不知去向,虽然有些慌乱,但他毕竟年轻,思维比较敏捷,他将龙草原发生的一切,在脑中快速地过滤了一遍,手中大刀一挥,对颇骆、大金三英等战将大声说道:“我们被南蛮包围了,突围才是王道,南蛮料定我等必从北面突围回金国,定在北面伏有重兵,我们反其道而行之,从南面正南沟方向突围,那里兵力定会相对薄弱,各位将军不要分散,跟着本大元帅一齐向南冲!”
兰屠夫带着几员大将一逃,金兵群龙无首,顿时成了一盘散沙,不少金兵欲跟着逃跑,有些跑不快,被义军拦住,又被堵了回来。
哈迷蚩躲入金兵群中,以为兰屠夫与颇骆等人会率兵抵抗,突见金兵如潮水般向南边跑,调头一看,见兰屠夫正指挥众将率兵狂逃,明白他们要突围,立即打马欲追上借光。刚跑几步,万里和午夜飞杀了过来,二人一见是哈迷蚩,军师见军师,哪里还容得他逃走!午夜飞长剑指着哈迷蚩大骂道:“好你个狗头军师,杀我中原数千万百姓,休想逃走!明年今日是你的忌日,本军师要为大宋朝的百姓报仇了!”手起剑落,只听哈迷蚩一声惨叫,脑袋顿时被劈成了两半。
兰屠夫带领一群战将,冲到正南沟方向,见两支义军正在奋力阻杀金兵,其中有一支义军手中基本没有什么好兵器,全是渔叉挠钩之类的打鱼工具,颇骆见状,对兰屠夫说道:“大元帅真是神机妙算,如果没有猜错,这群南蛮正是江南阳澄湖的渔民。他们在水里可以翻江倒海,在陆地上却不敢恭维,当年在临闾关外,曾被阿飞和飞蒙两位将军偷袭,被杀得落花流水,大元帅选择从南边突围,算是选对了。”
兰屠夫听颇骆一说,果见那些拿渔叉挠钩的人不怎么样,除了拿渔叉刺马屁股,就是拿挠钩钩马腿或钩马上的金兵,冷笑道:“南蛮布兵,也有疏漏之处,集中兵力,就从这个薄弱之处,强行破网冲将出去!”
草鱼正率领手下的渔民打得欢,突见兰屠夫率领一干战将及一大群金兵冲杀过来,立即组织几员水上战将拦截,怎奈兰屠夫志在突围,且是几员大将同路,草鱼哪里抵挡得住?不一会被兰屠夫撕开一条缺口,率领众将冲了出去。
在不远处正与金兵撕杀的剑南豪,见兰屠夫领兵强行破网,知道草鱼抵挡不住,立即率山庄人马增援,但晚了一步,兰屠夫已率众将及两千多金兵,冲出了重围,剑南豪尽最大的努力,拦住了后面的大批金兵。
兰屠夫与众大将率两千多金兵,冲出重围逃进正南沟,在山中躲避了一天,天黑后绕道跑回了金国。士兵中有人将阿飞被杀、兰屠夫拦截救助及欲向午夜飞厚报一事说了出去,传到了金世宗耳朵里,金世宗火冒三丈,责怪兰屠夫见死不救,并怀疑有通宋之嫌,再加上艾克族、鲁水城、金叶灵的“大金三英”名号为完颜亮亲赐,金世宗对完颜亮本就不满,借题发挥,罢去兰屠夫、大金三英等战将官职,贬为庶民。金世宗这一着及金兀术在龙草原的惨败,使金国军队元气大伤,无形中为后来窝阔台灭金铺了一条平坦大道,使金国无力抵抗而灭亡,这是后话,先不细说。
再说金兀术被雪飘飘刺中死穴,武功尽失,全凭一口真气,仗着自己多年的马术,一路打马狂逃,达娃卓玛、南悠、小玩子、云冰如四位姑娘在后面穷追不舍。
小玩子一边追一边说道:“金兀术被毒姐刺中死穴,龙草原又被义军团团围住,他即使长上翅膀也飞不出去,达娃卓玛你跑慢点,我和南悠姐都被金兵追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来得不易,让我们多追一会过过瘾。”
南悠说道:“小玩子说得对,让我们多追一会,冰如妹妹,你的鞭子长,追上后就抽他几鞭,让他不停地跑,今天痛打落水狗,非将金兀术累个人死马翻不可。”
四人商议,由达玛卓玛跑外圈,因白马速度快,金兀术如果向外跑,白马可以拦住,云冰如跑中圈,紧跟金兀术后面,便于追上后用鞭子抽打,南悠和小玩子马术要差一些,二人跑内圈,因内圈距离相对较短,可以基本保持平衡。
金兀术废了武功,剑伤又疼得利害,由于疯狂地打马狂奔,血液循环加快,不停地从剑伤中流出来,体力消耗越来越大。他见草原上已开始了大混战,本想混到金兵群中,如同在临闾关换上士兵服装蒙混逃跑,但他看见青青山寨八万骑兵如下山猛虎,在金兵群中横冲直撞,手中那明晃晃的马刀砍金兵脑袋如切西瓜一般。同时看见叼中华、天歌、天山神鹰、良弓、雁渡寒等一大群男女青年豪侠,如同一匹匹脱缰的野马,哪里人多冲向哪里,手中的长剑毫无虚空,全刺入金兵要害。金兀术终于明白:中原义军和宋军已布下天罗地网,龙草原已经是无处躲藏,这场战争将会以自己的失败而告终,战死沙场是最后归宿,不可终日的大金铁骑也将全军覆灭。想到这里,他不免心灰意冷,动作有些迟疑,在这迟疑的一瞬间,云冰如快马追上前,“啪”的一鞭抽在了他的脖子上,于是只好打马又继续向前跑。
慌乱中金兀术被四位姑娘围着龙草原追了一圈,第二圈快到正南沟时,他突然看见兰屠夫正率领颇骆、大金三英等将军及大批金兵突围,心中一阵狂喜,只要追上兰屠夫,有颇骆、大金三英等众将在,后面的四位姑娘就不难对付,同时还可以趁乱突围出去,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回金国养好伤后,再卷土重来,中原还是自己的天下。
金兀术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达娃卓玛号称“红原马仙子”,从马蹄声的节奏快慢,左右马蹄落地声音的大小,就能准确地判断出那马要向哪个方向跑,金兀术意念刚起,还没有拨转马头就被达娃卓玛识破,立即打马追上前去,与金兀术两马并行。
“大元帅,想趁浑水跑出去吗?”达娃卓玛一边跑,一边笑着问金兀术。
金兀术被达娃卓玛抢过马,又被云冰如将脸上抽了个十字架,可谓仇人相见,一时竟忘了自己武功尽失,大怒道:“我砍死你个小娘们!”举起金雀大板斧就要砍,金雀斧还没举到马背高就拿捏不住,掉在了地上。
达娃卓玛趁机将白马缰绳一拉,那白马一头向金兀术的雪火龙马腰上撞去,雪火龙被撞得长嘶一声,撒开四腿向前狂奔,金兀术回过头来,见兰屠夫等已经冲了出去,又见剑南豪率领义军将金兵拦了回来,仰天长叹一声:“天绝我也!”
此时的金兀术,已没了纵横中原的霸气,见龙草原中间战圈越来越小,金兵快被杀光,想跑快没了精力,跑慢了云冰如又在后面用长鞭猛抽,失血过多,精力不济,脸色苍白,四肢无力,终于逐渐放慢马步,彻底失望,万念俱灰,摇摇晃晃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四位姑娘飞身下马,达娃卓玛拿出套马索,一端拴在白马的尾巴上,另一端将金兀术绑了个结实,四人有说有笑,拖着如死狗般的金兀术,向秦岭方向跑回。
奕荣盟主等人在半山上看见四位姑娘抓住了金兀术,又见龙草原中的金兵被杀了个干净,笑着对红尘方丈等人说道:“咱们下山去迎接这些英雄们,顺便看看金大元帅。”
下得山来,各路首领及战将都已到秦岭山前,等待复命。四位姑娘将金兀术拖到奕荣盟主及众前辈面前,只见金兀术没有了象鼻头盔和金雀大板斧,头发散乱,口吐白沫,双眼似闭似睁,脸上身上血迹斑斑,卷曲在地上不停地抽缩,一副死相,哪里还有一点大元帅的模样。
“杀了他!”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紧接着群雄一起高喊起来:“杀了他!杀了他!”
呼儿看见金兀术的狼狈模样,忍不住伏在天歌身上,流着眼泪不停地哭泣,天歌完全理解呼儿此时的心情,轻声对她说道:“我们一同去向奕荣盟主求情。”拉着呼儿来到奕荣盟主面前,呼儿一下跪在了地上。
“呼儿公主,你这是为何?”奕荣盟主有些无措。
雪飘飘上前说道:“这还不明白,为金兀术说情呗!本姑娘早料到她有这一着,所以在剑刺金兀术时,没有下狠手杀死他,给呼儿留下了这一步,谁叫她和天歌都是我的好朋友呢。”
奕荣盟主明白了呼儿的心意,说道:“既然如此,请呼儿公主起来说话,你对大宋有恩,对中原有情,只要说得合乎情理,本盟主想众人是会谅解你的。”
呼儿仍然不起,天歌说道:“奕荣盟主所言甚是,凡事均在情理之中。我等江湖中人,以侠义为重,组成义军,以情理为先;北金兵犯中原,属无情无理,义军奋勇抗金,实为情理而战;呼儿深爱大宋,情系中原,合情合理。金兀术虽是金宋战争之祸首,千刀万剐也不过份,然而他又是呼儿的皇爷爷,呼儿为其求情,也就在情理之中。”
奕荣盟主笑着说道:“天大侠好一番情理论,有话不妨直说。”
天歌笑道:“今日之战,金兵全军覆灭,金兀术被小西毒刺中死穴,废了武功,杀了他是死人一个,不杀他是一个废人,此等废人,留于世上亦是苟延残喘,不会再起战争。我大宋中原古来便称礼义之邦,北金不仁,但我等不能不义。今日之战金兵全军覆灭,已大扬我中原之威,何须再与一个废人过不去?还望奕荣盟主以礼义为重,放这废人一条生路,让其自生自灭。”
群雄一片寂静,谁也没有说话,一齐看着奕荣盟主,看他如何定夺。奕荣盟主上前将呼儿从地上扶起,说道:“呼儿公主请放心,我等组织义军,意在停止金宋战争,解中原百姓于倒悬,而非指定要杀某一个人。今日金兀术兵败秦岭龙草原,自是天数,他已是一个废人,杀他留他都没有实质意义,常言说饶恕是人生最大美德,本盟主成全你,饶他不死!”
呼儿尚未言谢,奕荣盟主大叫道:“天山神鹰!”
“本人在!”天山神鹰应声而出。
奕荣盟主似笑非笑地说道:“明日为你们举行完婚大典,完婚之后,呼儿就是你嫂子,金兀术是呼儿的皇爷爷,你们好歹也是亲戚,你给他治一下伤,然后由呼儿和天歌将他送过大店子,让他自己回北金去。”
“本人遵命。”天山神鹰跳下马,从马肚兜拿出药囊,用飞鹰剑割开金兀术后背的铠甲,将伤口清理干净后,敷上金创药膏,然后又一针一针地将伤口缝合,一切完毕,与天歌二人将金兀术扶上马背,由呼儿和天歌送到大店子。
一路上金兀术一句话也没说,到了大店子,金兀术回过头来,看了呼儿和天歌一眼,很勉强地微笑了一下,说道:“萍儿多保重,你二人好自为之吧。”说完骑着马慢慢地向金国走去。
呼儿看着金兀术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远去,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天边的尽头,眼中落下几滴伤心的泪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金兀术走后,中原人再也没有见过他。有人说他离开呼儿和天歌不久,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被秦岭山中的野狼叼走了;也有人说他走到金宋界河白沟,自感无颜面见金国人,投河自尽了;还有人说看见他走进临闾关大门后,去金国的一座山中隐居了;更有人说他回到金国朝廷,金世宗念在他年纪已大,金宋战争中劳苦功高,让其退居家中静养,享受朝廷奉禄。种种传说,非此一端,史学家未曾细考,笔者也不能给出准确结论。
送走金兀术,奕荣盟主率领众人来到半山腰,回头遥望,只见夕阳西下,刚才战马奔腾、杀声震天的龙草原,此时一片狼籍,静得出奇。横七竖八地躺满了金兵的尸体,义军中也有不少人战死在草原上。见此情景,奕荣盟主感慨地说道:“这就是战争,人类最残酷之事莫过于战争,不论谁是正义,谁是邪恶,谁胜谁负,都会尸积如山,白骨累累。人们常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就是这个道理。不论敌我双方,有多少家庭在战争中失去亲人,有多少人失去父母妻儿。这一战金兀术彻底打败了,再不会卷土重来,但愿天下从此太平,永无战争。”
“阿弥托佛!”红尘方丈双手合十:“奕荣盟主所言甚是,但愿天下太平,永无战争。”
金宋战争从公元一一二五年开始,至一一六五年结束,历时四十年。金兀术与哈迷蚩在中原作战二十三年,二人仗着北漠战马的威风,在中原纵横驰骋,烧杀抢掠,杀死中原百姓数千万,摧毁北宋朝廷,活捉宋徽宗、宋钦宗两个皇帝,将南宋儿皇帝宋高宗赵构追到大海上,偏安江南。金兀术数度兵逼临安,取得了以秦岭、淮河为宋金分界线的结果。其跨越时间之长,死亡人数之多,均为历史罕见。金兀术从青年打到中年,又从中年打到老年,最后于一一四八年在秦岭山外的龙草原被中原义军和宋军合围,一代枭雄,折戟沉沙。
金兀术失败后,金国仍有少量军队在中原作,但已不成气候,只是小打小闹,这种小打小闹一直持续到一一六五年,金国逐渐放弃了战争,与南宋朝达成了和议,金宋战争彻底结束。
秦岭之战的胜利,是金宋战争的重大转折,使南宋朝由抵抗防御转为了反攻,史册上本该有详细记录。但在南北宋朝时期,义军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是杀人越货、不登大雅的草寇,朝廷恨不能剿而灭之。如叼中华、雨天都、子墨等四员宋将,都曾为南宋朝立下汗马功劳,因参加中原义军被朝廷不齿,视为落草为寇,史册上不予记录;又如金兀术攻破临安,进入南宋皇宫撒野,杀死黄潜善等,都是朝廷丢脸之事,如将这些事写入历史,有辱朝廷。于是宋高宗下令,宋史对义军攻打农安救二帝、临闾关大血战、秦岭之战以及金兀术皇宫撒野等事一字不提,给后世史学家在研究金宋战争这个课题上,蒙上了厚厚的面纱。
竟管如此,中原义军为庆祝秦岭大战的胜利,在秦岭山寨大摆宴席,为叼中华和雪飘飘、天歌和呼儿、天山神鹰和雨霖铃、良弓和南悠、陆通和小昔、浪翻云和小玩子、西北狼和雪莲、胡秋然和满月等八对青年豪侠举行完婚大典,流水席吃了三天三夜。后来有人传出话来,说良弓在江南一带老想湿雁渡寒的鞋,不知是谁将这话传到了南悠耳朵里,洞房之夜,良弓被南悠严刑考问,差点没有过关。(剧终)
在临闾关天歌出关与颇骆打了头阵,金兀术以为今日会是天歌第一个出来接招,他可以借机再仔细观察一下天歌,要看看这位侄孙女婿是否够兵马大元帅的水准,谁知出来应战的是位姑娘,他不认识雪飘飘,也没与她交过手,不知深浅,笑道:“出来个娘们算哪门子事,这也叫打仗?本大元帅不屑与你打斗,快滚回去,派天歌或有用的男人上来。”
雪飘飘见金兀术指名点姓要天歌接战,似笑非笑地说道:“天大侠是你未来的侄孙女婿,明日便要在秦岭山上为他和呼儿举行完婚大礼,他担心婚前一不留神误将你刺伤,呼儿生气不与他完婚,天大侠岂不要打一辈子光棍?大元帅如若此时放下金雀大板斧,命身后数十万金兵撤回北金,从此不再踏入中原半步,本姑娘向你保证,请大元帅上秦岭山寨歇息,明日天歌与呼儿的完婚大礼上,本姑娘亲自敬大元帅三碗喜酒,不知大元帅意下如何?”
金兀术大怒道:“一个小婆娘哪来如此多的废话?本大元帅要与男人打斗,不屑与你这婆娘说废话,快滚回去,否则一金雀斧将你砍成两半,叫你香消玉殒!”
雪飘飘冷笑道:“大元帅目不识丁,也知道香消玉殒?既然如此怜香惜玉,为何在中原不惜一切杀人,有多少少男少女死在了金雀大板斧下?你的怜香惜玉之心在哪里?大元帅纵横中原,男人们都与你打腻了,换个对手或许更能显出大元帅的威风。本姑娘听说你的金雀大板斧斩金断玉,削铁如泥,天下无人可敌。更听说大元帅你一身死狼皮,厚如钢板,刀枪不入,岳元帅和叼中华都拿你没办法,本姑娘一时好奇,想用这柄剑试一试,如若果然刺不进,本姑娘自会知难而退,何须大元帅亲自叫滚,还请大元帅早些进招,本姑娘等这一天已经五年了。”
金兀术听她没完没了地说,心中大不耐烦:“快滚快滚,知道刺不进还要罗嗦,快滚回去,本大元帅不屑与你打。”
雪飘飘突然拔出剑来,转笑为怒,指着金兀术大骂道:“金兀术!你这个狼人,本姑娘给你脸你不要脸,传说你是天上赤须龙下界,太美化你了,简直无稽之谈!你不穿衣裳是禽兽,穿着衣裳是衣冠禽兽!你既然不屑与本姑娘打斗,本姑娘就先揭揭你的老底。
“完颜家族自你父亲完颜阿骨打上十代开始,吸狼血,喝狼奶,生吃狼肉,代代相传,到你父亲这一代,已完全狼化,他自称总领狼主。你生下来时,更是一头活生生的小狼,皮肤粗糙,全身狼毛,四岁时仍在地上爬行,不能正常行走,你师叔完颜龙,就是那假意与你叔父金太宗政见不合愤而出走的北金国师,将你带到倭肯哈达山,与你师傅一道,封住你全身穴道,将脊椎骨、手关节、腿关节等骨节全部拉脱臼,再按人体骨骼结构重新组合排列后,用木板、竹块等硬物固定捆绑,又用藏红花、天山雪莲等跌打损伤药物冶疗,整整一年你才变成了人形。
“你外表是人,心却是狼,可谓狼心狗肺,你良心变狼心,仇视人类,杀人如麻,恨不得灭尽人类而狼统江山。我中原百姓世代勤耕苦织,安居乐业,自你踏入中原,战火不断,杀戮不绝,今日本姑娘要为百姓报仇,拿你的狼命来吧!”
金兀术本不想与雪飘飘打,但听她将自己最不愿公开的事在三军阵前抖落出来,心中气到了极点,不将这娘们杀掉,说不准还会说出什么想不到的事来,不再分辩,举起金雀大板斧,直向雪飘飘扑来!
金兀术是打仗高手,当今世上,基本无人可以打败他,且他是成心要杀人灭口,冲出之时不仅快捷凶猛,且手上的金雀斧也用尽了全力!
雪飘飘见自己的激将法凑效,心中暗暗高兴,见金兀术金雀斧砍来,连让十招后又说道:“本姑娘对你一忍再忍,已是忍无可忍,一让再让,已是让不可让,你既要拼命,本姑娘只好奉陪,将忍让化为残忍,先废了你的狼眼!”话音未了,不顾金雀斧来势凶猛,长剑突然长伸,只见一条赤色的光芒,挟着呼啸声,直向金兀术眼睛射去!
金兀术大吃一惊:这小婆娘动作好快!急忙将身子向旁边一闪,雪飘飘长剑刺了个空,真是说时迟那时快,金兀术闪身后金雀斧立即又砍了回来,只听得“呼”的一声,雪飘飘既要收剑又要躲闪,一时收势不及,被金兀术一斧砍下马来!
“飘妹妹当心啊!”叼中华吓得心惊肉跳,长枪一挺就要打马出阵,天歌一把拉住他,说道:“叼兄休慌,好戏在后头。”
在场之人谁也想不到雪飘飘会被一招打下马来,只有天歌明白,他是剑术大行家,这次与雪飘飘一同去金国,斗完颜元宜、完颜龙,回来后杀阿飞,战蔚蓝,每一次他都看得清清楚楚,知道雪飘飘鬼点子极多,不是一个容易失败和被别人制服的人,为使众人放心,天歌大声说道:“这一招小西毒是假败。”
金兀术一招得手,冷笑道:“如此功夫,怎能与本大元帅交手,你去死吧!”挥动金雀斧,从上至下,狠命向地上的雪飘飘砍去!
只见雪飘飘在地上一滚,避开金雀斧,身子突然从地上快速飞了起来,长剑一伸,又向金兀术的眼睛刺去,金兀术招式未老,连忙收斧回防,只听“当”的一声,长剑刺在大板斧上,雪飘飘被反弹回来,金兀术也同时感觉到:这婆娘有些斤两!
雪飘飘在空中一个倒翻,飘然落地,笑着对金兀术说道:“大元帅果然武功高强,本姑娘不是你的对手,甘拜下风。本想知难而退,无奈刚才出阵之时,在我家奕荣盟主面前夸下海口,说定要将你的眼珠拿下,看来话说大了,不好意思回去,还请大元帅行个方便,自己将眼珠挖下来,让本姑娘拿回去交差。”
“岂有此理!”金兀术大怒,见雪飘飘站在地上,居高临下,纵马向雪飘飘撞过来。
雪飘飘转身就向义军阵前飞跑,金兀术一边追一边说道:“小婆娘武功不济,还想要本大元帅眼睛,看我今天如何将你的头砍下!”打马追到义军阵前,横挥一斧,向雪飘飘头顶砍去!
雪飘飘并非害怕金兀术,而是要将他带到义军阵前,小昔正立于离奕荣盟主不远之处,雪飘飘之所以不要小昔留在陆通那里,是她曾与小昔约定,二人一个明攻,一个暗打,同破金兀术。
眼看跑到小昔面前,雪飘飘听得金雀斧的风声从头顶传来,知道金兀术要砍她的头,连忙将头一低,金雀斧从头顶呼啸而过,砍了个空,与此同时,雪飘飘从地上咻地飞了起来,大叫道:“大元帅注意眼睛!”长剑飞舞,再次向金兀术的眼睛刺去!
金兀术知道眼前的女子只要眼睛,有了心里防备,急忙将金雀斧收回,在自己眼前一挡,欲震断雪飘飘的长剑。谁知雪飘飘这是个虚招,在剑尖快到金兀术身边时,突然斜飞,快速转到金兀术的背后,看个清切,咻地一剑,剌在了金兀术第五节背脊骨上!
金兀术本能地向后一顶,长剑顿时如同弯弓,没有剌进,雪飘飘立即收回长剑,在地上轻轻一点,又向前面飞来。
金兀术稳坐马鞍,将金雀斧从眼前拿开,要看雪飘飘还有什么招数,只见眼前一片白雾,刺骨般寒冷,用手一摸,眉毛和胡须上竟然结起了冰渣,他大吃一惊:小婆娘会妖法!正犹豫之际,雪飘飘又快速飞到他的背后,反手一剑刺在了第三节背脊骨上。
那冷气正是小昔的一阴指,雪飘飘将金兀术引到小昔面前,是要小昔用一阴指暗助她,而不让金阵中的人看出来。
连续两剑刺在背脊骨上,金兀术终于明白,小婆娘要他眼睛是假,找他的死穴是真,急忙在马背上打转躲避。
谁知雪飘飘突然飞到两丈之外停下,指着金兀术说道:“大元帅,中原人明人不做暗事,本姑娘今日非打败你不可,赶快自裁吧,否则打你个终身残废,生不如死。”
金兀术停住马,指着雪飘飘说道:“臭婆娘,要打就一招一式真打,玩什么妖法?”
雪飘飘上前两步,笑着说道:“大元帅说哪里话来,你在中原二十余年,何处见过妖法?本姑娘更是不会,本姑娘擅长推磨,大元帅可要当心了。”
“什么叫推磨?”金兀术有些不解。
雪飘飘笑道:“先不告诉你什么叫推磨,本姑娘请大元帅回忆两件往亊:其一是当年粘罕都元帅率没立罕与乌鲁折两支人马欲入蜀中抢粮,在秦蜀边境和尙原遭到吴玠吴璘兄弟顽强阻击,双方血战数月,粘罕久攻不下,大元帅你亲自率兵增援,自以为可荡平和尚原,活捉吴玠兄弟,谁知刚到城门前,被吴玠连续两箭射中后背,仅仅是射穿铠甲而已,尚未触及皮肤,大元帅你却三魂吓掉七魄,落荒而逃,你为何要逃?天不知,地不知,惟你知我知。
“其二是当年你爹欲兵发中原,夺取中原江山,在校场挑选扫南大元帅,说谁能举起演武厅前的大铁龙,立即封为扫南大元帅,率兵进入中原。那大铁龙重一千余斤,不少人跃跃欲试,纷纷上前抓举,要与你争夺扫南大元帅之位,但无一人能举得起,惟大元帅你举起了大铁龙,在举起之时你的身子不由自主闪了三下,由于你是狼变成人,与正常人直立用力完全不同,扭伤了背脊骨,落下了病根,那便是你的死穴。无论如何练功弥补也难以愈合,吴玠的两箭正好射在三至六节背脊骨之间,可惜距离较远,弓力不及,只射穿了铠甲,否则你活不到今天。刚才本姑娘连刺两剑在三五节背脊骨上,均未成功,现在告诉你,本姑娘要刺第四节了,那是你死穴的最佳位置,所以本姑娘要用推磨的招式,将你刺死于马下!”
金兀术大惊:这婆娘竟然知道自己死穴所在!心中凉了半截,仍故作镇静地大怒道:“死婆娘不知从何处听来一言半语,用来吓唬本大元帅,纯属一派胡言!本大元帅举铁龙时,你还是个三岁幼童,竟然编出如此荒唐的事来,不要跑,本大元帅一斧砍死你!”他知道若不将她砍死,说不准她等会还会说出什么事来,立即痛下杀手。
雪飘飘将金兀术彻底激怒,达到预期目的,见金兀术放马冲过来,立即从地上飞起,对着金兀术而去,在剑斧即将相碰一瞬间,突然向上飞起,从金兀术头顶一掠而过,反手一剑,向他的第四节背脊骨刺去!
金兀术这一惊非同小可,全身冒出了冷汗,急忙打马转身躲避。雪飘飘一剑刺空,落地后双脚一点,顺着金兀术转身的方向,又向他背后飞去。
一个在马背上当磨心,一个在马的周围当推磨人,雪飘飘不停地向一个方向落地又起飞,起飞又落地,金兀术则不停地朝着同一个方向旋转,而每次他将脸转到正面时,小昔都不失时机地用一阴指点他的眼鼻口,几十圈下来,金兀术只觉自己头部冰凉,眼鼻口都有些不听使唤,不觉心浮气躁,大叫道:“他奶奶的,这是打的哪门子仗?!”
雪飘飘将金兀术逗得向一个方向旋转,眼见金兀术头已经开始发昏,突然刹车定住,金兀术收势不及,整个后背全暴露在雪飘飘面前,这个破绽大得简直谁都可以将他打败,只见雪飘飘长剑一闪,对着第四节背脊骨猛力刺去!
第四节背脊骨正是金兀术的死穴所在,呼儿她爹海陵皇帝在临死前一瞬间,用微弱的声音告诉了雪飘飘:金兀术的死穴是三四五三节背脊骨之间,具体是三节中的哪一节,他没说请楚。雪飘飘从吴玠的两箭中得到证实,请小昔暗中助阵,以刺金兀术眼睛为幌子,麻痹金兀术,分两次袭击第三、第五节,剑被抵成弯弓也没刺进去,于是采用推磨的方式,围着金兀术飞转,将金兀术转得头晕目眩时,一招得手!
由于是死穴,它的表皮韧度只相当于普通狼皮,金钟罩、铁布衫等硬功也难以弥补,雪飘飘这一剑用尽了全力,刺破铠甲,穿透狼皮,刺在了第四节背脊骨正中,,那背脊骨哪经得起,立即断成了两节!
“啊!”金兀术一声惨叫,双腿一夹马肚,不顾一切地向二岭子方向奔逃,他惟一想法是离雪飘飘越远越好!
奕荣盟主见金兀术逃跑,知道雪飘飘已经得手,立即大声命道:“红鲤鱼,放大炮,良弓发射令箭,宋义两军人马给本盟主一齐追杀!”奕荣盟主一声令下,义军宋军十万人马,如猛虎一般,万马奔腾,排山倒海,一齐呐喊着冲向金兵阵中!
南悠、小玩子、云冰如、达娃卓玛四人冲在前面,南悠大叫道:“追了阿飞追完颜元宜,现在追金兀术,再不追就没机会啦!”四人一拍即合,拨转马头向金兀术追去!
“砰!砰!砰!” 红鲤鱼三声炮响和良弓的信号箭升空,将奕荣盟主围攻金兀术的指令传到了各山寨,剑南豪、草鱼各率一支人马从二岭子、正南沟方向杀出,云横夫妇及子墨等四员宋将率三万义军从黄草坪、店子梁杀出,洛桑仁布与陆通、洛桑丹珠、令狐骏四人率八万草原骑兵,从左家坪、火地坝一线杀出。一时间龙草原上战马奔腾,杀声四起!
雪飘飘见众英雄杀入金兵阵中,东南西北四方人马已将金兵团团围住,翻身上马,来到奕荣盟主面前,见晓嘉、周伯通、洪七公、禅惠、红尘方丈、雨天都及蔚蓝等都在奕荣盟主身旁,指指点点说着龙草原上的大战,拱手对奕荣盟主说道:“启禀奕荣盟主及众位前辈,金兀术已被本姑娘刺中死穴,废掉武功,即使不死也成了废人,本姑娘完成先师遗命和奕荣盟主重托,特来复命。”
奕荣盟主极其高兴地说道:“雪姑娘为中原义军立下大功劳,为中原百姓不惜艰苦奋战,众人有目同睹,有耳共闻,再不似当年黑山谷瞎打乱闹,确实成熟了,今日除掉金兀术,可喜可贺,本盟主代中原义军和中原百姓谢谢你了!”
洪七公说道:“你今天没用凝空就打败了金兀术,说明中原武术高于北金武术,北金人并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铁骑雄师,你进步非凡,不愧是老毒的高足,你师傅地下有知,也该含笑九泉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雪飘飘着实夸奖了一番。
蔚蓝说道:“飘姐姐,你说要打败金兀术,果然将金兀术打败,我真是服你了,说到做到,不愧是巾帼英雄。”
雪飘飘本想损他一下,想到他与小妹寒梅之事,只好说道:“你别拍我马屁了,我家小妹昨晚负气出走,至今未归,秦岭战事结束后,我还得去找她,茫茫中原,不知何处才能看到她的身影,一切都是你惹的祸。奕荣盟主不让你剃度为僧,是看在你乃忠良之后,又跟随他多年的份上,有心让你重新回来。望你不要辜负奕荣盟主一番好意,去白马寺后,多向红尘大师学习,痛定思痛,认真反省,如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我想我家小妹会原谅你的。”
雪飘飘这几句话犹如给蔚蓝打了一针兴奋剂,立即从马上跳下,跪在地上说道:“感谢奕荣盟主宽厚仁慈,多谢二姐教诲,蔚蓝定不负众望,刻苦修行,认真思过,争取为大宋朝,为中原百姓建功立业,还望二姐将蔚蓝的心思转达寒梅为是。”
周伯通大笑道:“看看蔚蓝这小子,说寒梅会原谅他就来了精神,真不愧是好人中的情种,坏人中的情痴,僧人中的花和尚。”
周伯通话一出口,奕荣盟主和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雪飘飘又说道:“起来吧,一个大男人跪在地上象什么样。其实我今天打金兀术的招数远没有昨天和你打斗复杂,这就叫对症下药。那金兀术狂妄自大,征战多年,越复杂他越会应付自如,将他激怒后,用轻功的灵活性,对付战马转身的笨拙性,这是师傅在临闾关大战中总结出来的。如果一味与他面对面撕打,只会劳而无功,很难取胜。你的武学根基相当不错,尤其剑法,当今天下除天歌以外,可能已无敌手。你从小跟随完颜龙学习,基本功相当扎实,进入中原后,又将中原各路剑法融会其中,我用师傅独传剑法也只能与你打个平手。若非南悠在旁边说阿飞的左臂被我砍下,你因担心左臂狼头图案被揭穿,吃惊而迟疑中着了我的道,我也很难将你制服,还望你将武学用于中原,用于为百姓解疾苦的事上,不要再为北金卖命了。”
蔚蓝十分感激:“蔚蓝谨遵二姐教海。”话音刚落,突见秦岭与霍家坪半山上,大炮轰鸣,烟花绽放,火箭冲天。原来是红鲤鱼见金兵被团团围住,一时高兴,命手下的渔民和一些年龄较大的宋军士兵,将烟花炮竹一齐点燃施放,要为义军围打金兵助兴。
奕荣盟主笑着说道:“仗还没打完,红鲤鱼就高唱赞歌了,诸位,咱们不妨也去半山上,居高临下,看看众兄弟姐妹如何中原逐狼。”
上得半山,见红鲤鱼兴高采烈,手舞足蹈,正在指挥渔民和士兵施放烟火大炮。火炮声中,烟花之下,只见龙草原中万马奔腾,杀声震天。吴玠、剑南豪、草鱼、云横、洛桑仁布、西北狼各率自己人马,冲入金兵群中,狂砍猛杀!整个草原刀光剑影,人马翻飞,人声喊声惨叫声,马声杀声刀剑声,响彻龙草原上空!
金兵溃不成军,一片混乱,各自抱头鼠窜,很多金兵大胆向外冲,被四周的义军堵了回来,在龙草原中间无处躲藏,不少人被杀死或被踩死。
哈迷蚩与金兀术二人一文一武,在中原多年相互配合,杀人无数,在雪飘飘长剑刺中金兀术死穴的一瞬间,哈迷蚩知道金兀术已经走到了人生尽头,自己的末日也已来临,见金兀术逃跑,义军冲杀过来,他胸中的馊主意、烂点子荡然无存,甚至来不及命兰屠夫等人反击,立即拨转马头冲入金兵人群中,欲趁浑水摸鱼,偷偷地溜出去逃跑。
兰屠夫见金兀术被刺中死穴逃跑,哈迷蚩又不知去向,虽然有些慌乱,但他毕竟年轻,思维比较敏捷,他将龙草原发生的一切,在脑中快速地过滤了一遍,手中大刀一挥,对颇骆、大金三英等战将大声说道:“我们被南蛮包围了,突围才是王道,南蛮料定我等必从北面突围回金国,定在北面伏有重兵,我们反其道而行之,从南面正南沟方向突围,那里兵力定会相对薄弱,各位将军不要分散,跟着本大元帅一齐向南冲!”
兰屠夫带着几员大将一逃,金兵群龙无首,顿时成了一盘散沙,不少金兵欲跟着逃跑,有些跑不快,被义军拦住,又被堵了回来。
哈迷蚩躲入金兵群中,以为兰屠夫与颇骆等人会率兵抵抗,突见金兵如潮水般向南边跑,调头一看,见兰屠夫正指挥众将率兵狂逃,明白他们要突围,立即打马欲追上借光。刚跑几步,万里和午夜飞杀了过来,二人一见是哈迷蚩,军师见军师,哪里还容得他逃走!午夜飞长剑指着哈迷蚩大骂道:“好你个狗头军师,杀我中原数千万百姓,休想逃走!明年今日是你的忌日,本军师要为大宋朝的百姓报仇了!”手起剑落,只听哈迷蚩一声惨叫,脑袋顿时被劈成了两半。
兰屠夫带领一群战将,冲到正南沟方向,见两支义军正在奋力阻杀金兵,其中有一支义军手中基本没有什么好兵器,全是渔叉挠钩之类的打鱼工具,颇骆见状,对兰屠夫说道:“大元帅真是神机妙算,如果没有猜错,这群南蛮正是江南阳澄湖的渔民。他们在水里可以翻江倒海,在陆地上却不敢恭维,当年在临闾关外,曾被阿飞和飞蒙两位将军偷袭,被杀得落花流水,大元帅选择从南边突围,算是选对了。”
兰屠夫听颇骆一说,果见那些拿渔叉挠钩的人不怎么样,除了拿渔叉刺马屁股,就是拿挠钩钩马腿或钩马上的金兵,冷笑道:“南蛮布兵,也有疏漏之处,集中兵力,就从这个薄弱之处,强行破网冲将出去!”
草鱼正率领手下的渔民打得欢,突见兰屠夫率领一干战将及一大群金兵冲杀过来,立即组织几员水上战将拦截,怎奈兰屠夫志在突围,且是几员大将同路,草鱼哪里抵挡得住?不一会被兰屠夫撕开一条缺口,率领众将冲了出去。
在不远处正与金兵撕杀的剑南豪,见兰屠夫领兵强行破网,知道草鱼抵挡不住,立即率山庄人马增援,但晚了一步,兰屠夫已率众将及两千多金兵,冲出了重围,剑南豪尽最大的努力,拦住了后面的大批金兵。
兰屠夫与众大将率两千多金兵,冲出重围逃进正南沟,在山中躲避了一天,天黑后绕道跑回了金国。士兵中有人将阿飞被杀、兰屠夫拦截救助及欲向午夜飞厚报一事说了出去,传到了金世宗耳朵里,金世宗火冒三丈,责怪兰屠夫见死不救,并怀疑有通宋之嫌,再加上艾克族、鲁水城、金叶灵的“大金三英”名号为完颜亮亲赐,金世宗对完颜亮本就不满,借题发挥,罢去兰屠夫、大金三英等战将官职,贬为庶民。金世宗这一着及金兀术在龙草原的惨败,使金国军队元气大伤,无形中为后来窝阔台灭金铺了一条平坦大道,使金国无力抵抗而灭亡,这是后话,先不细说。
再说金兀术被雪飘飘刺中死穴,武功尽失,全凭一口真气,仗着自己多年的马术,一路打马狂逃,达娃卓玛、南悠、小玩子、云冰如四位姑娘在后面穷追不舍。
小玩子一边追一边说道:“金兀术被毒姐刺中死穴,龙草原又被义军团团围住,他即使长上翅膀也飞不出去,达娃卓玛你跑慢点,我和南悠姐都被金兵追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来得不易,让我们多追一会过过瘾。”
南悠说道:“小玩子说得对,让我们多追一会,冰如妹妹,你的鞭子长,追上后就抽他几鞭,让他不停地跑,今天痛打落水狗,非将金兀术累个人死马翻不可。”
四人商议,由达玛卓玛跑外圈,因白马速度快,金兀术如果向外跑,白马可以拦住,云冰如跑中圈,紧跟金兀术后面,便于追上后用鞭子抽打,南悠和小玩子马术要差一些,二人跑内圈,因内圈距离相对较短,可以基本保持平衡。
金兀术废了武功,剑伤又疼得利害,由于疯狂地打马狂奔,血液循环加快,不停地从剑伤中流出来,体力消耗越来越大。他见草原上已开始了大混战,本想混到金兵群中,如同在临闾关换上士兵服装蒙混逃跑,但他看见青青山寨八万骑兵如下山猛虎,在金兵群中横冲直撞,手中那明晃晃的马刀砍金兵脑袋如切西瓜一般。同时看见叼中华、天歌、天山神鹰、良弓、雁渡寒等一大群男女青年豪侠,如同一匹匹脱缰的野马,哪里人多冲向哪里,手中的长剑毫无虚空,全刺入金兵要害。金兀术终于明白:中原义军和宋军已布下天罗地网,龙草原已经是无处躲藏,这场战争将会以自己的失败而告终,战死沙场是最后归宿,不可终日的大金铁骑也将全军覆灭。想到这里,他不免心灰意冷,动作有些迟疑,在这迟疑的一瞬间,云冰如快马追上前,“啪”的一鞭抽在了他的脖子上,于是只好打马又继续向前跑。
慌乱中金兀术被四位姑娘围着龙草原追了一圈,第二圈快到正南沟时,他突然看见兰屠夫正率领颇骆、大金三英等将军及大批金兵突围,心中一阵狂喜,只要追上兰屠夫,有颇骆、大金三英等众将在,后面的四位姑娘就不难对付,同时还可以趁乱突围出去,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回金国养好伤后,再卷土重来,中原还是自己的天下。
金兀术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达娃卓玛号称“红原马仙子”,从马蹄声的节奏快慢,左右马蹄落地声音的大小,就能准确地判断出那马要向哪个方向跑,金兀术意念刚起,还没有拨转马头就被达娃卓玛识破,立即打马追上前去,与金兀术两马并行。
“大元帅,想趁浑水跑出去吗?”达娃卓玛一边跑,一边笑着问金兀术。
金兀术被达娃卓玛抢过马,又被云冰如将脸上抽了个十字架,可谓仇人相见,一时竟忘了自己武功尽失,大怒道:“我砍死你个小娘们!”举起金雀大板斧就要砍,金雀斧还没举到马背高就拿捏不住,掉在了地上。
达娃卓玛趁机将白马缰绳一拉,那白马一头向金兀术的雪火龙马腰上撞去,雪火龙被撞得长嘶一声,撒开四腿向前狂奔,金兀术回过头来,见兰屠夫等已经冲了出去,又见剑南豪率领义军将金兵拦了回来,仰天长叹一声:“天绝我也!”
此时的金兀术,已没了纵横中原的霸气,见龙草原中间战圈越来越小,金兵快被杀光,想跑快没了精力,跑慢了云冰如又在后面用长鞭猛抽,失血过多,精力不济,脸色苍白,四肢无力,终于逐渐放慢马步,彻底失望,万念俱灰,摇摇晃晃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四位姑娘飞身下马,达娃卓玛拿出套马索,一端拴在白马的尾巴上,另一端将金兀术绑了个结实,四人有说有笑,拖着如死狗般的金兀术,向秦岭方向跑回。
奕荣盟主等人在半山上看见四位姑娘抓住了金兀术,又见龙草原中的金兵被杀了个干净,笑着对红尘方丈等人说道:“咱们下山去迎接这些英雄们,顺便看看金大元帅。”
下得山来,各路首领及战将都已到秦岭山前,等待复命。四位姑娘将金兀术拖到奕荣盟主及众前辈面前,只见金兀术没有了象鼻头盔和金雀大板斧,头发散乱,口吐白沫,双眼似闭似睁,脸上身上血迹斑斑,卷曲在地上不停地抽缩,一副死相,哪里还有一点大元帅的模样。
“杀了他!”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紧接着群雄一起高喊起来:“杀了他!杀了他!”
呼儿看见金兀术的狼狈模样,忍不住伏在天歌身上,流着眼泪不停地哭泣,天歌完全理解呼儿此时的心情,轻声对她说道:“我们一同去向奕荣盟主求情。”拉着呼儿来到奕荣盟主面前,呼儿一下跪在了地上。
“呼儿公主,你这是为何?”奕荣盟主有些无措。
雪飘飘上前说道:“这还不明白,为金兀术说情呗!本姑娘早料到她有这一着,所以在剑刺金兀术时,没有下狠手杀死他,给呼儿留下了这一步,谁叫她和天歌都是我的好朋友呢。”
奕荣盟主明白了呼儿的心意,说道:“既然如此,请呼儿公主起来说话,你对大宋有恩,对中原有情,只要说得合乎情理,本盟主想众人是会谅解你的。”
呼儿仍然不起,天歌说道:“奕荣盟主所言甚是,凡事均在情理之中。我等江湖中人,以侠义为重,组成义军,以情理为先;北金兵犯中原,属无情无理,义军奋勇抗金,实为情理而战;呼儿深爱大宋,情系中原,合情合理。金兀术虽是金宋战争之祸首,千刀万剐也不过份,然而他又是呼儿的皇爷爷,呼儿为其求情,也就在情理之中。”
奕荣盟主笑着说道:“天大侠好一番情理论,有话不妨直说。”
天歌笑道:“今日之战,金兵全军覆灭,金兀术被小西毒刺中死穴,废了武功,杀了他是死人一个,不杀他是一个废人,此等废人,留于世上亦是苟延残喘,不会再起战争。我大宋中原古来便称礼义之邦,北金不仁,但我等不能不义。今日之战金兵全军覆灭,已大扬我中原之威,何须再与一个废人过不去?还望奕荣盟主以礼义为重,放这废人一条生路,让其自生自灭。”
群雄一片寂静,谁也没有说话,一齐看着奕荣盟主,看他如何定夺。奕荣盟主上前将呼儿从地上扶起,说道:“呼儿公主请放心,我等组织义军,意在停止金宋战争,解中原百姓于倒悬,而非指定要杀某一个人。今日金兀术兵败秦岭龙草原,自是天数,他已是一个废人,杀他留他都没有实质意义,常言说饶恕是人生最大美德,本盟主成全你,饶他不死!”
呼儿尚未言谢,奕荣盟主大叫道:“天山神鹰!”
“本人在!”天山神鹰应声而出。
奕荣盟主似笑非笑地说道:“明日为你们举行完婚大典,完婚之后,呼儿就是你嫂子,金兀术是呼儿的皇爷爷,你们好歹也是亲戚,你给他治一下伤,然后由呼儿和天歌将他送过大店子,让他自己回北金去。”
“本人遵命。”天山神鹰跳下马,从马肚兜拿出药囊,用飞鹰剑割开金兀术后背的铠甲,将伤口清理干净后,敷上金创药膏,然后又一针一针地将伤口缝合,一切完毕,与天歌二人将金兀术扶上马背,由呼儿和天歌送到大店子。
一路上金兀术一句话也没说,到了大店子,金兀术回过头来,看了呼儿和天歌一眼,很勉强地微笑了一下,说道:“萍儿多保重,你二人好自为之吧。”说完骑着马慢慢地向金国走去。
呼儿看着金兀术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远去,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天边的尽头,眼中落下几滴伤心的泪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金兀术走后,中原人再也没有见过他。有人说他离开呼儿和天歌不久,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被秦岭山中的野狼叼走了;也有人说他走到金宋界河白沟,自感无颜面见金国人,投河自尽了;还有人说看见他走进临闾关大门后,去金国的一座山中隐居了;更有人说他回到金国朝廷,金世宗念在他年纪已大,金宋战争中劳苦功高,让其退居家中静养,享受朝廷奉禄。种种传说,非此一端,史学家未曾细考,笔者也不能给出准确结论。
送走金兀术,奕荣盟主率领众人来到半山腰,回头遥望,只见夕阳西下,刚才战马奔腾、杀声震天的龙草原,此时一片狼籍,静得出奇。横七竖八地躺满了金兵的尸体,义军中也有不少人战死在草原上。见此情景,奕荣盟主感慨地说道:“这就是战争,人类最残酷之事莫过于战争,不论谁是正义,谁是邪恶,谁胜谁负,都会尸积如山,白骨累累。人们常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就是这个道理。不论敌我双方,有多少家庭在战争中失去亲人,有多少人失去父母妻儿。这一战金兀术彻底打败了,再不会卷土重来,但愿天下从此太平,永无战争。”
“阿弥托佛!”红尘方丈双手合十:“奕荣盟主所言甚是,但愿天下太平,永无战争。”
金宋战争从公元一一二五年开始,至一一六五年结束,历时四十年。金兀术与哈迷蚩在中原作战二十三年,二人仗着北漠战马的威风,在中原纵横驰骋,烧杀抢掠,杀死中原百姓数千万,摧毁北宋朝廷,活捉宋徽宗、宋钦宗两个皇帝,将南宋儿皇帝宋高宗赵构追到大海上,偏安江南。金兀术数度兵逼临安,取得了以秦岭、淮河为宋金分界线的结果。其跨越时间之长,死亡人数之多,均为历史罕见。金兀术从青年打到中年,又从中年打到老年,最后于一一四八年在秦岭山外的龙草原被中原义军和宋军合围,一代枭雄,折戟沉沙。
金兀术失败后,金国仍有少量军队在中原作,但已不成气候,只是小打小闹,这种小打小闹一直持续到一一六五年,金国逐渐放弃了战争,与南宋朝达成了和议,金宋战争彻底结束。
秦岭之战的胜利,是金宋战争的重大转折,使南宋朝由抵抗防御转为了反攻,史册上本该有详细记录。但在南北宋朝时期,义军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是杀人越货、不登大雅的草寇,朝廷恨不能剿而灭之。如叼中华、雨天都、子墨等四员宋将,都曾为南宋朝立下汗马功劳,因参加中原义军被朝廷不齿,视为落草为寇,史册上不予记录;又如金兀术攻破临安,进入南宋皇宫撒野,杀死黄潜善等,都是朝廷丢脸之事,如将这些事写入历史,有辱朝廷。于是宋高宗下令,宋史对义军攻打农安救二帝、临闾关大血战、秦岭之战以及金兀术皇宫撒野等事一字不提,给后世史学家在研究金宋战争这个课题上,蒙上了厚厚的面纱。
竟管如此,中原义军为庆祝秦岭大战的胜利,在秦岭山寨大摆宴席,为叼中华和雪飘飘、天歌和呼儿、天山神鹰和雨霖铃、良弓和南悠、陆通和小昔、浪翻云和小玩子、西北狼和雪莲、胡秋然和满月等八对青年豪侠举行完婚大典,流水席吃了三天三夜。后来有人传出话来,说良弓在江南一带老想湿雁渡寒的鞋,不知是谁将这话传到了南悠耳朵里,洞房之夜,良弓被南悠严刑考问,差点没有过关。(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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