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  白桦林  伐木

　　山菊：“树墩是山神爷的座位，凡人是不能坐的。”
　　山菊拉着王德福的手来到一棵大树下，两个人在大树下坐了下来。
　　山菊又站起来。
　　山菊：“哟，我还忘了，篮子里有榛子，我们嗑榛子吧。”
　　山菊去刚才两个人亲吻的地方取来篮子。
　　山菊坐在王德福身边嗑榛子。
　　王德福：“你的牙真好，我怎么一嗑榛子仁儿就碎了？”
　　山菊：“你们不常吃榛子，找不到窍门。”
　　山菊把一个刚出壳的榛子仁儿递到德福嘴边。
　　山菊：“我给你嗑，你不嫌我脏吧。”
　　王德福傻傻地笑，张开嘴，让山菊把榛子仁儿放进自己嘴里。
　　山菊给王德福嗑了几个榛子，就停了。
　　山菊依偎在王德福怀里。
　　山菊：“德福，咱俩的事除了志平，没有别人知道吧。”
　　王德福：“嗯，志平的嘴很严，他谁也没告诉。”
　　山菊撅起嘴：“德福，我不愿意咱俩整天这么偷偷摸摸的。”
　　王德福：“那应该这么办？”
　　山菊一脸不高兴：“我不想对你们那些人瞒着了，我们处对象就光明正大的处，让他们都知道我们在谈朋友有什么不好。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找你。”
　　王德福：“山菊，回去我就向他们宣布，我跟山菊搞对象了。”
　　山菊扑哧一乐：“你也用不着对他们进行恋爱演说嘛，只要我们俩在一起不避开他们，大家也就明白了。”
　　王德福抚摸着山菊那头秀发：“行，山菊，我听你的。”
　　山菊仰起头：“你们还都是大城市来的呢，看看一个个整得那个脏，还不如我们山里人讲卫生。”
　　王德福咧开嘴：“嗨，在这大山里也没人看见，脏就脏点儿吧。”
　　山菊的手伸到王德福的脖领：“看看你这衬衣，领子跟地面一个颜色，不知多久没洗了。”
　　王德福难为情地：“回去我就换了它。”
　　山菊：“你们那个帐篷我没进去过，估计呀，弄得跟猪圈差不多吧。”
　　王德福笑。
　　山菊：“走，到你们楞场去。”
　　山菊站起来。
　　山菊：“回去把衣服换了，我拿回家给你洗。”
　　王德福起身：“哦，我现在就回去换。”
　　
　　68.林间小路 外 白天
　　王德福提着山菊采药的篮子，跟山菊手牵着手走在林间小路。
　　王德福：“山菊，你教我采药吧？”
　　山菊：“你学这个干嘛！”
　　王德福：“没事时我就陪着你采药呀。”
　　山菊一笑：“这个山里虽然遍地都是草药，可都太大众化了，很难找到价值高的药材。像人参这些药材，早就被人们采光了，再遇到一棵就很难了。”
　　王德福：“你家那些山货从哪儿采来的？”
　　山菊面带春风地笑着：“那些山货呀，你们采伐的这座山大都是红松，每年秋天，我爹都要爬到树上往下棒松籽儿，然后我们在树下捡。这山里有时还能捡到松菇，别的山货这里没有。”
　　王德福：“榛子是从哪儿采来的？”
　　山菊：“榛子呀，那都是在杂木林和山沟里生长的。要是运气好，遇上一片榛棵，能采上好多榛子呢。”
　　
　　69.帐篷内 内 白天
　　帐篷的门帘挑开着。
　　王德福在帐篷门外探了一下头。
　　帐篷内大家都光着膀子。
　　王德福站在帐篷门口。
　　王德福对着帐篷里面喊：“山菊来了。”
　　王德福在前山菊在后进了帐篷。
　　有人把目光转向王志平。
　　王志平的笑脸。
　　山菊：“大家好！”
　　陆宏泉：“王德福，你什么时候跟山菊好上的？”
　　王德福的笑脸。
　　张晓明：“我说呢，总看见德福偷吃榛子，原来这山里有个后勤部长呀。”
　　王德福的笑脸。
　　山菊从篮子里拿出一布兜榛子。
　　山菊走到东面大铺边上，把布兜里的榛子倒出一半儿。
　　山菊：“你们嗑榛子。”
　　西面的铺面。
　　半袋儿榛子倒在大铺上。
　　张维深抓榛子：“山菊要用榛子堵咱们的嘴呢。”
　　山菊：“就你话多。”
　　张维深：“嘿嘿嘿——”
　　张维深往帐篷门口走。
　　张维深回头：“你们也都没有眼力见，还都在帐篷里干嘛？”
　　山菊：“大家该干啥干啥，我拿完东西就走。”
　　王德福：“山菊，你先出去一下，我换衣裳。”
　　山菊：“嗯呐。”
　　山菊出了帐篷。
　　王德福换了一身衣服。
　　王德福把换下的衣服找根绳捆好拿出帐篷。
　　山菊：“就这些？”
　　王德福：“都在这了。”
　　山菊：“被子呢？”
　　王德福：“被子先不洗了。”
　　山菊：“不行，你那被子太脏了，赶紧拿来。今天天好，兴许晾干了下午就能做上。”
　　山菊说着就进了帐篷。
　　山菊问王志平：“志平，哪个被子是德福的？”
　　王志平指着：“那个就是。”
　　王德福：“这么多东西，你怎么拿走？”。
　　山菊：“找条麻袋，连被子带衣裳都装里边。”
　　王志平递过一条麻袋，山菊两三下子就把被子掖了进去。
　　山菊：“我走了。”
　　王德福：“嗯。”
　　王志平：“德福，山菊拿那么多东西你怎么不送她回去！”
　　王德福从山菊手里拿过装被子的麻袋。
　　王德福和山菊走出帐篷。
　　
　　70.帐篷内 内 夜晚
　　王志平在洗脸。
　　王志平对大家：“我们楞场的木头都运完了。下午接到团里通知，明天我们搬到北面一座山上去。那座山我已经跟军务股的同志看过了，那里全是杂树种，很少看见红松。”
　　张晓明：“志平，那座山离这里多远？”
　　王志平：“大约三里，明天早晨团里派车接我们。另外还送来一顶帐篷，让我们在下雪之前搭好，大部队马上就来了。
　　
　　71.帐篷外 外 白天
　　天上飘着雪花。
　　两顶帐篷并排在杂树林里。
　　四周全是杂树种，有山榆树，有水曲柳，更多的却是白桦树，远远望去白花花的一片。
　　一辆汽车开来。
　　汽车上拉着战友们。
　　
　　72.帐篷内 内 白天
　　大家围着连长，坐在大铺上。
　　张维深：“连长，什么时候让我们下山呀？”
　　连长：“在山里呆着吧，这里也不愁吃不愁喝。”
　　张维深：“我们要回家，一年多没回家了。”
　　连长：“等你们完成任务，我给团里打报告，每人最少放你们三个月假。”
　　张维深跟连长开着玩笑：“连长，连队的好女生一定给我们留住哟。”
　　连长：“看看你们都整成什么样子了，头发老长，都能扎起长辫子了。你们就这样下山，好女生也都让你们吓跑了。”
　　张晓明凑过来：“嘿嘿，连长，我们想在山里当道士呢。”
　　连长：“道士可比你们干净多了”
　　连长用眼巡视着帐篷内。
　　连长：“志平呢？”
　　张晓明：“刚才他还在这里。”
　　张维深大声喊：“志平！志平！”
　　王志平：“我在这。”
　　王志平抱着一抱木柈子走进帐篷，
　　王志平：“哟，连长来了。”
　　连长：“你小子，真行！”
　　连长掏出烟，给身边几个人每人发了一颗。
　　连长：“你们跟志平学学，几百里外都把对象搞上了，用不着给你们留着好女生了吧。”
　　王志平抿着嘴乐。
　　几个知青相互观看。
　　张晓明奇怪地：“志平有女朋友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连长：“你们整天跟他在一起，人家有女朋友你们都不知道。”
　　张晓明指着志平：“你小子，隐蔽得够深的，女朋友是谁？”
　　王志平蔫笑，不做声。
　　连长：“志平，人家给你织了件毛衣，在排长那里。大家既然都不知道这件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是我说走了嘴。志平也别害怕，这件事就我跟你们排长知道。”
　　王德福衣服穿得干干净净，头发理得整整齐齐，撩开门帘走进帐篷。
　　王德福亲切地：“连长，你也来了。”
　　连长指着王德福：“你们看看人家，这大山里是没有条件吗？德福能把自己料理的这么干净，你们怎么就不能？”
　　张晓明：“我们跟他能一样吗？人家德福是什么人，他是这大山的女婿。”
　　连长：“怎么，你也找到相好的了？”
　　德福有些不好意思：“就那么回事吧。”
　　连长：“记得我上次进山，就是你德福提出来把连队的女生给你们留着。我在连队大会小会地讲不要谈恋爱，可是你却把连队那些女生都甩了。”
　　王德福笑着：“连长，我这是发扬风格，把连队的姑娘们留给弟兄们。”
　　众人：“哈哈哈……”
　　曹玉林拿着个用毛巾裹着的包进了帐篷。
　　曹玉林把包递给王志平：“这时金娣给你的。”
　　张晓明朝着王志平：“金娣？你们是什么时候搞上的？”
　　陆宏泉：“我说志平整天地写些什么呢，原来是情书。”
　　王志平接过毛衣还是不说话，只蔫蔫地笑。
　　连长：“你们要想找对象，就跟志平学习，几百里以外人家都能挂上钩。”
　　张维深：“千里传鸿的大雁已经跑到南方过冬去了，我们写了情书也没人递出去了。”
　　连长微笑着：“你们就跟德福学习吧，也好为连队的男生们省几个名额。”
　　王德福说：“好吧，你们谁喜欢山里的姑娘就告诉我，我跟山菊给你们做媒。”
　　连长：“大家都听到了吗，没有对象就找德福。德福呀，等你们完成团里任务下山以后，你那个对象的户口就包给我了，我给你办。”
　　众人：“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