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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火  同心

　　“
　　
　　一
　　1939年5月10日下午两点，一架从巴西里约热内卢的民航客机在上海3000米云层里飞行。
　　头等舱内有一位白皮肤，高鼻梁，留着一头棕色卷曲盘发的20出头的年轻女客正坐在豪华舒适的沙发乘椅上，看着窗外的云层。她就是巴西最大船务公司老板之女米芳。
　　只见她右手拿着一件蓝宝石的挂件，左手拿着一张照片，脑子里还回荡着其母送她上飞机时的话语。
　　“小芳，你这次去上海是为照顾你父亲在上海万通船务公司的生意。你一下飞机，就去找照片上的邵伯伯。他是上海万通船务公司的常年法律顾问。邵伯伯在上海律师界很有名。他最擅长用反诉手段打赢有关公司方面疑难官司。你父亲早在半年前就聘用他。邵伯伯也是我远方的亲戚。我早已发了一份电报通知邵伯伯。他知道，你来上海是代你父亲的董事长之职。
　　“我还在电报里告诉邵伯伯，你刚大学毕业，可能会在管理和经营公司生意方面，经验欠缺。你应多和邵伯伯商榷。你在上海的起居，可以听邵伯伯安排。
　　“小芳，这次你去上海，不知要待多少日子。你如果想我，就戴上这蓝宝石的挂件。它是你的护身符。你看见这挂件就如同见到我。这蓝色宝石的挂件一路保佑我女儿在上海工作生活顺利。”
　　一位空姐热情走到米芳身边，说道：“对不起，小姐！飞机再过10分钟将在上海机场降落。为了安全，我帮您系好安全带。”
　　空姐的话，正好打断米芳的思绪。
　　她定定神，收好手里的照片，把手中的蓝宝石挂件戴在头颈里，赶紧让空中小姐帮她系上安全带。
　　10分钟后，米芳乘坐的飞机在上海民用机场安全降落。
　　米芳拎着一箱行李，下了飞机。
　　微风轻轻地吻着米芳的脸。
　　米芳放下行李，抬起头，就见机场上2米处有人举着牌子，向下飞机的旅客示意。举牌的人旁边还站着一位手执文明棍，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机灵的米芳立刻向他们俩招了招手。
　　米芳的眼里就看见举牌的人和手执文明棍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向自己。
　　不多刻，米芳跟手执文明棍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握上手。
　　“米小姐，欢迎你来上海！你一路长途飞行辛苦了！董事长的病情，你妈在电报里说了。我真希望董事长早点康复。”邵昆一边握手，一边说道。
　　“邵伯伯，您好！谢谢您的关心。我一路很顺利。就是要倒时差，想快点安顿好休息。”米芳说道。
　　“米小姐，请放心。你母亲在电报里关照了一切。您在上海的生活，我会安排好。小张，你来提行李，接送米小姐上车。” 邵昆说道
　　举牌的人，放下牌子，接过米芳的行李箱，和邵昆，还有米芳出了飞机场。
　　在候机室里，人头攒动。男女老少正排着队，为等下一班飞机做准备。
　　米芳走在邵昆的中间，眼里还在东张西望。他们的身影越来越靠近长椅的方向。
　　忽然，米芳眼里看到，有一位身披黑色纱坎肩，身着玫瑰色的中长旗袍，约莫三十出头的女人坐在一张长椅上，与一位飘然路过的日本浪人鬼鬼祟祟地谈着话。那日本浪人把一只小锦囊交给三十出头的女人，就离开了。
　　“他们俩要干嘛？这三十出头的女人究竟是谁？” 好奇的米芳，心里思忖道。
　　这时，那三十出头的女人藏好小锦囊，转过身，马上笑容满面地站起来。
　　邵昆抬抬鼻梁上的眼镜，才看到了那三十出头的女人从长椅上站起来，惊奇地问道：“金宝，你怎么来这里？”
　　邵昆忙向米芳介绍道：“米小姐，这位是我夫人，她叫金宝。”
　　邵昆说道：“金宝，你来认识一下。这是上海万通船务公司
　　年轻有为的董事长米芳小姐。她从遥远的巴西飞抵上海。”
　　聪明的金宝连忙向米芳点头打招呼：“米小姐，你好！你一路长途飞行辛苦了 ！”
　　金宝一边微笑地打招呼，一边关心地说道：“阿昆，我是来送救心药的。您昨晚忙了一夜，别忘了，带药吃！”
　　金宝随手从小手袋里取出了一盒救心药给邵昆。
　　邵昆接过小药盒，向金宝说了一声：“谢谢！”
　　米芳也关心道：“邵伯伯，您夫人对您真好！您也要注意身体，别太忙了！”
　　原来，与日本浪人谈话的女人是邵昆的夫人
　　邵昆对从来不亲自送药的金宝，今日她突然来机场送药的行为感到又惊喜又疑惑。他面对金宝露出淡淡的微笑。
　　不久，他们一起上了机场外的车子，一起离开了上海机场。
　　二
　　在路上，金宝先下车回家。
　　邵昆安排好米芳所住的宾馆和生活所需的物品，就离开宾馆。
　　在路上，他和司机小张匆匆地吃点点心后，回到家。
　　这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6点。
　　由于邵昆之子邵力要备战教会大学每年一度的足球锦标赛，他住大学宿舍，不住在家中。所以，邵昆早早地放厨娘和其他佣人回家了。
　　目前，家里只有金宝和邵昆两人。
　　当他来到自己三楼，没进卧室的门，就闻到一股奇香。
　　他顿时感到自己和夫人金宝的卧室，好像成了金宝个人的闺房。
　　当他踏入卧室，就看见金宝正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披着长发，只穿一件敞开着薄如蝉翼的黑色和服，双手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抚摸自己丰满双乳。这情景比任何一个赤裸着美女都更令人动心。邵昆明白了，奇香就来自金宝的身子上。
　　他动心地说道：“夫人，你今晚好美！”
　　他扔下手里的文明棍，大踏步地走近金宝
　　金宝见镜子里的邵昆身影走近自己，她说道：“阿昆，你觉得我老了吗？难道你安排米小姐的事，比我还重要？你知道吗，我在家等了你整整三个小时。”
　　邵昆动情地说道：“小宝。我终于知道你为何要亲自来机场送药给我，今晚你为何打扮成这样，一个目的就是引起我的注意。嗨，我最近太忙了！我忽略了对你的感情，忽略了对你的需要！”
　　金宝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对邵昆。她说道：“那你还不快点过来？你已有好多日子没碰我的身子！我要你！”她勾魂摄魄的眼睛放着光芒。她脱下和服，露出了她那如象牙雕成的胴体。
　　邵昆脱下眼镜，把它放在梳妆台的台上。他终于抱起了她，她身子轻盈得好像是真能作掌上舞。两人倒在梳妆台对面的红木大床上。
　　很快，床下的衣服东一件西一件躺在地板上。
　　正当邵昆闻着金宝身上散发的奇香，抚摸着金宝的肉体，抱着金宝滚到自己的枕头边时，就被枕头边的小锦囊里的味道，弄的哈欠连天，昏昏入睡。
　　当金宝手摸乳房去碰他的嘴和身子，他没醒来。邵昆睡的象死猪一样。金宝确认他不会马上醒来，赶紧穿上床边的睡衣，系好腰带，，赶紧下了床，穿上拖鞋，出了卧室。
　　金宝用最快的速度进了隔壁的书房。
　　金宝把该可能藏有秘密东西的地方，都摸到了一遍。只见她从书房正中开始寻找。她从书橱开始，摸摸有没有藏东西的机关。从书桌下摸，是不是有机关。她用手指敲敲地板，是不是空心的？她看到书房里的一面墙。她用手摸摸，敲敲。
　　忽然，她的手碰到一块会动的墙面。她赶紧把目光聚焦到这块会动的墙面上。她用手轻轻一拨，会动的墙面向里撑开了。她终于找到她需要的东西。只见隔墙里有一个大木箱，大木箱上有一幅画。她赶紧用脑用心仔细看一遍，牢牢地记住了它的画面。
　　随后，她恢复书房原来的样子，从容地离开了书房。
　　三
　　日子没过多久，因邵昆动用社会关系和反诉的手段，很快帮助苏格兰兄弟会介绍的方太太追讨回了被蓝衣社扣下的所谓“日伪政府名下的资产”。那方太太为酬谢邵昆大律师，她就于1939年5月13日下午三点邀请邵昆和夫人金宝到上海马戏场去看一场精彩魔幻的外国马戏魔术表演。
　　邵昆和其夫人金宝，还有方太太坐在头等观众席的前第二排。
　　随着乐队奏起欢快的乐曲，马戏场上进来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骑着一辆自行车登场献艺。空中绷着一条绳索，这个女子坐着自行车竟在绳上飞一般来来往往的行走，那一辆自行车好像贴在身上一般，满场的人都在拍手。
　　随后又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女骑着一匹黄马出来。她身上只穿一身肉色紧身衣裤骑在光背马上，四周绕着马戏场乱跑。那女子在马上或立或坐，或睡或跳，颠颠倒倒做出许多身段，只听得四周一片拍手的声音。
　　一套节目做完，只见推出了一个虎笼来，就在场上用铁栏四周围住，两个外国人开了笼门，把老虎放出笼来，两个外国人便百般的和老虎玩耍。时而把头放在虎的唇边，时而又把手伸进虎口内，看得在场的人都捏一把冷汗。
　　接下来，魔术表演是《心灵感应》。
　　
　　那日本魔术师的搭档坐在场地远处，背对着所有观众，被蒙住眼睛。日本魔术师站在观众席间，手上拿起一样东西问搭档："这是什么？"搭档说："是香烟。"全场顿时惊声四起。日本魔术师问："这包烟里一共有几支烟？"搭档想了想说："17支。"马上，日本魔术师走到一位坐前排的男客人面前，男客人数了数里面的烟，证实："果然是17支！"
　　
　　
　　这时，坐在观众席前二排的金宝也随手从小包里取出一只小戒指给日本魔术师，日本魔术师问搭档："这是什么？"搭档说："是个戒指。"什么质地的小戒指？""是个银的。"
　　
　　
　　金宝向日本魔术师递个眼色。日本魔术师问搭档："这戒指里藏着什么？"搭档说："是一幅画。画着两只小乌龟正爬在一个小皮箱上的小毛笔画。“
　　
　　
　　接着，日本魔术师走到金宝面前，把小银戒指还给金宝。金宝又向日本魔术师做了个暗示，证实："果然银戒指里藏着一幅小画！魔术师，您真神！"
　　
　　
　　全场观众几乎都拍起热烈的掌声。惟有邵昆对夫人金宝的行为表示奇怪。他见金宝的脸上露出一丝无法形容的得意神情的一瞬间，他惊诧地用手捂住了嘴。“金宝，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今晚的行为，太让人匪夷所思了！”邵昆暗自思索道。
　　
　　方太太和邵昆夫妇看完外国魔术表演出来，上了各自的车。
　　邵昆夫妇哪里知道，他们坐的车，后面还跟着一辆车。
　　这究竟是谁的车子？为啥要跟踪邵昆夫妇？
　　当方太太的车和邵昆夫妇的车开到一家饭店门口，停了下来
　　方太太下车后，热情邀请邵昆夫妇到饭馆吃晚饭。他们吃完晚饭，各自分了手。
　　当邵昆夫妇回到家，已经晚上9点。
　　天已黑了。天空上满是星星和月亮。
　　金宝上了三楼，先使用三楼卫生间，她虚掩着门，留着一条缝，时刻从门缝里观察邵昆的行动。她忽然看见邵昆走进了书房。她的心扑扑跳了起来，担心他要发现什么。
　　只听见“哗！”一声，她抽了马桶里的水，就走出了卫生间。
　　她去支开厨娘和佣人，让他们快点回家。
　　整个屋子又剩他们俩。
　　随后，她回到三楼书房。她看见书房里的灯还亮着，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邵昆正在书房里，站在书橱边仔细地寻找有关法律书籍。
　　须臾，他发现书橱的一角，留下一块小的湿湿的水痕迹。他用手一摸，这水痕迹不是口水就是汗水。他隐隐感到，有人来过书房。
　　他再回想，今日金宝向日本魔术师传的画就是家藏龙乾剑的位置。他恍然明白金宝不是一般人，可能是冲着家里的宝贝-龙乾剑。
　　他估计，今天夜晚没那么太平。他脸上没有露出诧异的神情。
　　而是脸上笑了一笑，好像等着一出戏继续上场似的。
　　他装作若无其事。他放下书，脱下眼镜，用手揉揉印堂穴和精明穴。他感到这段时间，身体非常累，老是睡不醒。
　　他把眼镜放在书桌上，走到沙发那里，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他耳边听到“得得”金宝敲书房门的声音，她用娇滴滴的声音说道：“阿昆，莫非你今晚在书房过夜？”
　　看到金宝站在门口，邵昆干脆让她进了书房。
　　金宝已包裹着大浴巾进了书房。她进了书房，就把一只脚跨在邵昆大腿一侧，整个身子坐在他的大腿上。两眼对着邵昆疲倦的眼神，说道：“今晚，我们在书房里做爱。”
　　金宝嘻笑着畅开大浴巾，赤裸着身子，脸孔对着邵昆的眼睛，两只手把一块大浴巾慢慢地高高地举过头。两人的头颅和上身已被包裹在大浴巾里，外面发生的事什么都看不见。两人在大浴巾里肆无忌惮地亲热起来。金宝故意发出淫荡的笑声，娇喘声。
　　于此同时，书房的门开了，进来一个日本浪人，他熟练地从隔墙里取出大木箱。他手脚敏捷地从大木箱里取出一把宝剑后，并把大木箱放回原处。他就匆匆地离开了邵家。
　　金宝等到邵昆睡熟了，书房没动静。她拉下大浴巾，包裹好自己的身子，离开了书房。她从隔壁的卧室里取了一条毯子，盖在邵昆身上。她带上了书房的门。
　　龙乾剑被日本浪人给盗走了。世上真有这样易如反掌的事吗？
　　四
　　
　　由于邵昆心系家中龙乾剑的安危，一段时间疏于对米芳生活和公司生意上的关心。米芳感到很无聊，很孤寂。她又听说，30年代末的上海是跑马场的鼎盛时期。于是，米芳有幸在上海新建的赛马场看跑马比赛。
　　
　　
　　米芳看赛马的那天，碧天如水，萧然无云，人们觉得心旷神怡。跑马厅一带，无数的重阴密树，接干交柯，树阴之内漏出一缕阳光，那树枝的影子不住的往来弄影，风飘人们的衣袖。人们好象到了清凉世界一般。
　　
　　
　　米芳所在新建的赛马场扩建了大看台。上面一层为看台，看台里有遮阳伞、咖啡座。下层为骑师更衣室，东部为普通看台，是木制的看台，有遮阳棚，马厩建在佛涛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