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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女养老  生育变革  城乡轮回  夏衍杯获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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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获奖记录：
　　夏衍杯优秀电影剧本征集（2017）：潜力电影剧本
　　
　　作品卖点：
　　此剧年代纵跨四十载，描绘了中国计划生育改革和中国经济发展带给百姓生活和观念变革所产生的“生长痛”。故事写实，人性足，切口小，受众多，内涵深，意义深广。

　　车流不息。
　　出租车里，小孬和建业坐在车里。
　　建业不停地打电话。
　　
　　63.某办公楼 内 日 初冬
　　某办公室。
　　建业敲门进去，与负责人寒喧、说明情况。
　　小孬趁机将一包高档烟塞过去。
　　
　　64.另办公楼 内 日 初冬
　　某办公室。
　　建业敲门进去。与负责人招呼，说明情况。
　　将一张购物券放到桌上。
　　
　　65.饭店里 内 夜 初冬
　　建业请一桌人吃饭。小孬作陪。
　　一个领导把另一领导引见给建业。
　　建业与他握手，回头对小孬：“来小孬。这是刘总。”对那刘总：“这是我妹夫，您的兵。”
　　小孬拿着烟急忙过来。
　　刘总问小孬：“哪个部门的？”
　　小孬敬烟点火：“四车间。”
　　建业对刘总：“您手边啥时缺人，只管使唤。自己人。”
　　刘总看小孬，对建业：“好说。我记着呢。”
　　小孬给刘总倒酒。
　　建业不停地给人敬酒。
　　
　　66.计生办公室 内 日 初冬
　　计生干部开出一张罚单递给小孬。
　　小孬看数字，大惊。
　　
　　67.小麦家 内 日 冬
　　小麦和建业送走几个农村亲戚。
　　亲戚甲：“嫂，过年早点回去。”
　　亲戚乙：“咱妈还等着恁一家回去包饺子嘞。”
　　亲戚丙：“这回多住几天，过初八再回来。”
　　小麦答应着：“中，中！路上看好东西。我就不下去了，这段太累了。”
　　建业对小麦：“我送他们上车就直接去单位了。领导要命地催。”
　　建业和亲戚们出门。
　　小麦疲惫地看着一堆土产杂粮，长叹一口气，瘫倒在沙发上。愣了一会儿，拨电话：“小谷！咱爸精神头不好，老这样不是事。他俩，估计没戏了。我上回跟他提出来，想让你去跟他过。说了。这样，你也有房子了，他老了跟前也有人照顾。我太累了，实在受不了。你多往那儿跑跑中不中啊……”
　　
　　68.田家 内 日 冬
　　小麦爸无精打彩地坐在电视机前。
　　电视里播放着电视购物节目。
　　小麦整理着冰箱里的食物。
　　小麦：“爸，我下两个星期就不过来了。闺女期末考试。还有，我得先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了，年跟前再来给您大扫除。”
　　小麦爸：“唔。”
　　小麦：“爸，你高兴点行不行啊？命里有的跑不了，命里没有求不来。”
　　外面电动车响。
　　小孬和可凡进来。
　　小麦爸看了看可凡，没有说话。
　　小麦对可凡：“恁娘俩想吃啥？”
　　可凡郁闷地：“啥都中。”
　　小孬阴沉着脸拿着摇控器去换节目。
　　小麦：“去没去孕检？”
　　可凡没好声气：“孕检个屁！”
　　小麦：“做事总是要有代价的。不交罚款，除非你俩不要工作，连个准生证都没有，到时候去哪生孩子？孩子将来连个户口都没有，上学咋办？”
　　可凡闷头不语。
　　外面电动车停放的声音。
　　小谷进来，拎了一包吃的东西。
　　小谷连同小麦整出来的东西一并拎进了厨房。
　　小谷洗涮切配，炒菜。
　　小孬从厨房往客厅桌上端菜。
　　小麦盛饭。
　　一家人坐在桌前吃饭。
　　小麦爸给可凡夹菜。
　　可凡给父亲夹菜。
　　小麦看了看父亲，看看小谷，小心地：“爸。上回我跟您说的那个事，您再考虑考虑。往后，您身边得有人。这跟找老伴儿不矛盾。”顿了顿，“我们没个兄弟，闺女照样给您养老。但是，大家都忙啊，说来都来了，万一啥时招呼不住没空呢？”
　　小谷见父亲吃完饭，赶紧给他盛米。
　　小麦：“我说我的建议，你们有啥更好的想法也可以说。爸，你就像养儿子一样，认定了她，就跟她过。还有一个办法，但是不适合咱家，轮着过。轮着过小谷跟婆婆一起住，你没法轮，再说，这样拖着，终究夜长梦多。我们不如小谷能干，建业又天天忙得不着家。他那样，官迷心窍，领导放个屁都跟圣旨一样。他们单位迁东区，要盖办公楼和家属区，招投标已经开始了，我都几天见不着他了……”
　　小孬：“你家还要分房子？”
　　小麦：“都有份。”接着说，“我的意思，您就拿闺女当儿子养，靠一个，谁给您养老谁得房产谁操心，其他两个都尽自己的本份，有大事，共同承担，平日里，各忙各的，不分周末不周末，有空就来看您。”
　　众人不语。
　　小麦：“我是这样想的。虽然论经济条件小谷差点，但也不代表人家一直差，是吧？小谷和红旗勤快，我们谁也比不了。她正好没房子，您正好需要人侍侯。”
　　众人沉默。
　　小麦：“小谷没了买房的后顾之忧，平日里花销还是挣得来的。既便是将来您这儿有什么大事，我们也不是不管。可凡，你说呢？”
　　可凡：“你的意思，这儿往后你就不管了？”
　　小麦：“原则上，谁擎房产谁尽心养老。再说，我没说不管。”
　　长时间的沉默。
　　小麦：“爸，干脆敞开了说罢。您如果不想让小谷跟您养老，也没关系。可凡，马上要给您生外孙女了，让她跟您过也中。她和小孬的工资高……”
　　小孬嘴快：“高个屁，效益不好，上月工资拖了二十多天。”
　　可凡踢了他一下。
　　小孬放在电视机前的手机响。
　　小孬去拿手机。
　　小麦继续：“如果您想跟我过，也中。这样，每年春节我就可以提前去建业家，春节名正言顺踏踏实实地跟您这儿过。您的工资您爱贴补她们谁我都没意见，您找对象也没问题，王姨不同意还有更好的呢。”
　　小孬接电话：“你听谁说的？”看小麦爸，“弄准了？哦，哦，我知道。哦。”挂机。
　　小麦继续：“您考虑考虑，暂时定不下来也没关系，您最好先跟我走。”
　　可凡看他：“谁？”
　　小孬坐下吃了两口饭：“咱妈。”
　　可凡：“咋了？”
　　小孬：“告咱超生的人……”
　　众人盯着小孬。
　　小孬不语。
　　可凡：“说，哪个兔孙缺德丧良心嘞？”
　　小孬顿了片刻：“你猜嘞？”
　　可凡：“有屁快放。我咋猜出是哪个王八蛋？”
　　小孬：“王姨。”
　　众人面面相觑，看向小麦爸。
　　小麦爸吓了一跳：“咦！咋可能？”
　　小麦：“不会吧？”
　　可凡也感到惊诧：“厂里管计生的陈主任是俺婆家亲戚，还能查不出来？”
　　小麦爸脸涨通红。
　　小麦安慰地拍了拍父亲的手：“我想不至于。”
　　可凡：“凭啥不至于？爸，你知道不知道罚了俺多少钱，三万六！那娘们多歹毒呀，看着一脸和善，大尾巴狼一个，幸亏跟她散了，要让她进门，往后指不定咋害咱一家人嘞……”
　　小麦喝斥：“可凡！”
　　可凡拍着桌子：“三万六，我起早贪黑不吃不喝得撅着屁股干两年，她亏心不亏心……”
　　小孬：“哪天得空看我不找她家去。”
　　小麦：“可凡！”
　　可凡冲小麦：“敢情不是花你的钱，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小麦爸猛然起身，抡圆了胳膊朝自己脸上狂搧耳光：“谁叫你老不要脸，不要脸，给孩子们招这祸害。我得去问问她，她这样做亏心不亏心。”他蹭去椅子往门外走。
　　小麦和小谷惊慌失措地哭着拽住他。
　　可凡吓得闭嘴没了声气，也要过去拦他，趔趄了一下，被小孬拽住。小孬把她往椅子上摁，没想到刚才坐的椅子被蹬偏，小孬将她摁空，可凡一屁股重重地墩到地上。她下意识地去扶桌子，却把桌子拽翻，盘碗杯碟全扣到她身上。
　　屋里惊叫声一片。
　　众人七手八脚地去搀可凡、扶桌子。
　　可凡一身狼藉地站起来，浑身菜汤饭渍，一手捂屁股一手揉肚子，突然惊慌大叫：“快打120……”
　　小麦爸晕倒到沙发上，口吐白沫。
　　
　　69.马路上 外 日 冬
　　120救护车呼啸在车河中行驶。
　　
　　70.医院产房外 内 日 冬
　　小孬和小谷等在外面的走廊里。
　　婴儿坠地的啼哭声。
　　门开，护士出来：“谁是家属？田可凡家属。”
　　小孬、小谷过来。
　　护士：“男孩儿，双胞胎。”
　　小孬蒙住。
　　
　　71.医院急诊室 内 日 冬
　　小麦爸在输液。
　　小谷站在那里。
　　小麦吓了一跳。
　　小麦爸也睁开了眼。
　　小谷：“俩。”
　　
　　72.产房 内 日 冬
　　可凡哭。
　　小麦、小孬站在床头。
　　
　　73.医院急诊室 内 日 冬
　　液体静静地滴注。
　　小麦爸沉睡。
　　小麦小谷小声说话。
　　小麦：“你去陪陪可凡。”
　　小谷不愿意：“要不是她，咱爸会这样？”
　　小麦无奈：“三万六呢。王姨也是可恶。我都想找她家去。”
　　小谷：“她怀孕的时候都没想，早晚得有这笔罚款。”
　　小麦叹气：“她生孩子，跟前不能没娘家人。求求你，去吧。”
　　小谷想了想，不情愿地出去了。
　　
　　74.医院门口 外 日 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