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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女养老  生育变革  城乡轮回  夏衍杯获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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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获奖记录：
　　夏衍杯优秀电影剧本征集（2017）：潜力电影剧本
　　
　　作品卖点：
　　此剧年代纵跨四十载，描绘了中国计划生育改革和中国经济发展带给百姓生活和观念变革所产生的“生长痛”。故事写实，人性足，切口小，受众多，内涵深，意义深广。

　　小麦爸憋屈地在厨房干活儿。
　　家里阴云笼罩。
　　小谷搂着可凡。
　　小麦心疼地给母亲端去一茶缸热水。
　　小麦妈将一把花花绿绿的药片捂进嘴里，喝水吞服，突然将茶缸重重地放到桌子上，厉声喝斥：“小麦我可跟你说，将来你要是跟男的往一块儿欹拱把肚弄大喽，看我不勒死你。”
　　小麦受辱辩争：“谁跟男的往一块儿欹拱了？”
　　小麦妈抓起身边一本夹鞋样的硬皮书朝小麦头上扔去。
　　书里夹的鞋样空中翻飞、落地。
　　小麦狼狈至极，愤怒地瞪视着母亲。
　　可凡惊魂未定地望着母亲，撇嘴，却又不敢哭。
　　
　　53.向阳大院 外 日 秋末
　　本世纪初。
　　小麦推车从家里出来。
　　可凡骑车过来。
　　两人停下。
　　
　　54.胡同里口 外 日 秋末
　　小麦和可凡各自扶车站在路边。
　　可凡：“我啥时候想起咱妈就觉得她过得憋屈。如果咱爸顶天立地给咱妈撑起这个家，亲戚邻居能这样欺负咱吗？咱妈还会那样疯了似的天天发火弄一身病痛早早去世吗？”
　　小麦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一直扯那光绪三年的事，有用吗？咱妈若是千娇百媚找个局长县长的，谁欺负她呀？”
　　可凡极不爱听，把话咽回去：“你的意思，让咱爸跟她办结婚证？”
　　小麦：“关键是，王姨现在彻底不愿意了。”
　　可凡不屑：“嘁！欲擒故纵。”
　　小麦：“可凡呀，我比你大十来岁，有些话我真的说不出口。咱爸跟咱妈过，谁都不幸福。咱爸是个正常男人……守了半辈子活寡。他急着找个伴儿，很正常。”骑车离去。
　　可凡想了一会儿，一头雾水：“你咋知道？”
　　
　　55.某造纸厂办公室 内 夜 初冬
　　窗外已经快黑了。
　　小麦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犹豫了一下，拨电话。
　　屏幕显示通话等待：老爸
　　等待音一直完，无人接听。
　　小麦拎包关灯，出门。
　　
　　56.城乡结合部一条小街道 外 夜 初冬
　　小麦骑车穿行。
　　
　　57.红旗面馆 外 夜 初冬
　　面馆门关。
　　小麦一边骑行一边往这边看。
　　里面灯光微亮。
　　小麦狐疑，下车，推过来，支好车过去敲门。
　　里面没有动静。
　　小麦掏出手机拨号。
　　面馆里面传来手机铃声。
　　小麦敲门。
　　片刻。门开。
　　
　　58.红旗面馆 内 夜 初冬
　　面馆内，灶台上放着零零散散半成品的食物。
　　小谷面色浮肿。
　　小麦环顾屋内，心疼地望着她：“又吵架了？”
　　小谷不语。
　　小麦生气：“他滚蛋了你还不回家歇着去？在这儿冻成这样连空调都不开？你给谁省嘞？你的命不是爹娘给的？小谷，今天你跟我回去，要歇咱都歇，一口气歇到天荒地老，谁要不歇谁是孙子。有我一口饭吃就不能饿着你。跟我走！”
　　小谷显然已经习惯了：“能话谁都会说，回去歇俺喝西北风嘞？”
　　小麦不可理喻地：“小谷，咱爸想你，你多长时间都舍不得关上门去看他一眼。红旗一犯浑拍屁股走人，因为这生意关张你可是一下都不心疼还有房租水电费嘞？”
　　小谷：“咱爸有吃有喝嘞，擎知道没事……俺还没房嘞，俺俩人都没交养老保险嘞，俺妞正上学，俺一家咋过嘞……”
　　小麦气得要死。手机响。
　　手机屏幕：老爸
　　小麦接听：“爸！”
　　手机里陌生人的声音：“你是他什么人？他现在在人民医院急诊科呢……”
　　两人大惊。
　　
　　59.人民医院 内 夜 初冬
　　小麦、小谷一前一后跑进大楼。
　　俩人跑进走廊。
　　急诊科。
　　三个年轻人站在病床前。
　　小麦、小谷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医生正在给小麦爸抽血、输氧。
　　小麦：“爸！”
　　小谷：“爸！爸！”
　　年轻甲：“这是你父亲？”
　　小麦流泪、点头。
　　年轻甲指了指其他两个年轻人：“在胜利路解放路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老爷子蹬个三轮车，一下子从车上秃噜到地上……我们仨也不认识，当时正好在他身边，就给送来了，你可以去问交警核实一下。”
　　小麦急忙去包里掏钱包：“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爸，我也顾不上去买东西……”
　　仨年轻人急忙推辞，往外走。
　　小麦：“你们留个电话，回头我去家里致谢。”追到外面没追上，连声致谢。
　　小麦爸睁眼看看小麦、小谷，放心地闭上眼。
　　
　　60.人民医院 内 日 初冬
　　病房里。
　　小麦爸在闭目输液。
　　小谷给他热了一杯牛奶放到桌上。
　　小麦小声地：“爸，你、见到她没？”
　　小麦爸伤心不语。
　　病房外的连椅上。
　　小谷不安地看手机。
　　小麦坐在那里打盹儿。
　　小谷轻轻推她：“姐，你没跟可凡说咱爸住院的事？”
　　小麦醒来，愣了会儿：“你多久没见她了？”
　　小谷想了下：“上回在恁家。”
　　小麦想了想：“她春节前后生，偷偷怀的。”
　　小谷：“人家有钱，想生生呗。”
　　小麦：“算卦说是女孩儿。”
　　小谷心不在焉。
　　小麦：“建业开完会叫他替咱俩。”
　　小谷：“她怀孕了还有小孬嘞。”
　　
　　61.田家 内 日 初冬
　　小谷束着围裙在打扫卫生。
　　厨房的灶上，砂锅里沸腾地冒着热气。
　　灶台上，切好的配菜放得整整齐齐。
　　建业、小麦陪着小麦爸回来。
　　小孬和可凡也随后进来。
　　可凡的肚子已经显怀。
　　小麦看她：“能看出来了。”
　　可凡：“怀老大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这闺女胖。”
　　小孬：“少吃点儿。”
　　小麦跟父亲努了努嘴：“爸，快要有外孙女了。”
　　小麦爸不冷不热：“唔。”
　　小谷开始炒菜。她手脚非常麻利。
　　几个人围桌吃饭。
　　可凡给父亲夹菜。
　　小谷很快吃完，去厨房收拾。出来拎自己的包：“我先走了。”
　　出去。
　　小麦爸闷头吃饭。
　　建业思忖了下：“爸，我觉得您最好去俺家住，这样，我们一下班就能照顾到您。楼下邻居两天就熟了。有人打牌。”
　　小麦爸：“我不去。”
　　小麦：“爸，您也不能老使性子，心疼心疼我。单位活儿一大堆，您这边我也不放心。建业在他家也是老大，姊妹多，负担重。我真是几头操心实在受不了了，眼下又该过年了……”
　　小麦爸赌气：“该咋过咋过。”
　　小麦：“平日里我和建业心思都在您这儿，过年了，回人家里一趟，姊妹亲戚一大堆，咱也不能不尽心跟人家忙活。”
　　小麦爸：“你忙你的。”
　　小麦急：“我忙我的您这儿咋办？可凡马上就该生了，小谷那边也顾不上。”
　　建业：“我有个想法，合适不合适咱再商量。小谷手脚麻利，比小麦勤快，家里一时半会儿买不了房子，干脆让她一家来给您养老得了，您这儿有人照顾，她一家也不用太心焦……”
　　小麦爸阴沉着脸。
　　小麦：“小谷是您的亲闺女。您工资愿意贴补她我们没一点意见，既使她有什么事，我们再贴补你们也行，只要她和红旗把你侍侯好。省得我们大家都……”
　　小麦爸：“你们不愿来就别来了。”
　　小麦耐心地：“爸您别急呗！也不是说不让您找对象……”
　　小麦爸：“说的怪好听，小谷跟红旗往这儿一住，亲戚邻居来了他们一吊脸，谁还愿意往这儿来？”
　　小麦：“只要他俩把您侍侯好，她不高兴我们来，我们就少来两趟……”
　　可凡正要发表意见，手机响。
　　可凡掏出来看了下，想挂机，犹豫，接听。
　　手机里的画外音：“田可凡吗？我是车间管计生的老张。”
　　可凡吓得脸都绿了。
　　小孬慌忙用手捂住手机，示意可凡别急。
　　大家安静下来，面面相觑。
　　可凡极力镇静：“张、张主任，您、您怎么想起来给我……”
　　张主任冷冷的画外音：“你现在来厂里一趟，跟我到医院做个孕检。”
　　可凡脸都绿了：“为、为啥呀？”
　　张主任：“你很清楚。你知道不知道你要生下来再让别人举报了，别说你的工作没了，我去哪喝西北风呀？我都快退休了，干了半辈子计划生育，差点翻到你这小河沟里！”
　　可凡放下手机，吓傻。
　　小麦：“你不是说恁厂管计生的是你婆家亲戚吗？”
　　小孬忙不迭拿出手机拨号。
　　亲戚手机里的声音：“你们可真敢，瞒得我密不透风的，这会儿来求我了？我跟你说，你那事我啥都不知道。叫可凡赶紧的去流产，我不能因为这事跟着吃瓜络。我还指这个饭碗养家糊口呢。”
　　可凡挂断手机，大哭：“姐——咋办呀？”
　　小麦：“我哪知道该咋办？你们生二胎……你以为说生就生啊？到时候把你拉到医院……再罚款开除，看你们值不值？闹半天你们啥都没准备。”发完火，央求地望向建业。
　　建业：“我又没生过二胎。”
　　
　　62.马路上 外 日 初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