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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8/10/24 修改:2018/10/26
20集 主旋律,农村 电视剧剧本
《心债》第1-2集
- 故事梗概
- 分集提纲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郭饱蹲大叫:“爹,娘,我瞧见了,这是牛鼻山,那是阎王岭,那是鹰不飞峰,这回我可没看走眼,不诓恁,可不是胡说嘞,是到家了。真嘞到家了。”
郭老四久久地望着远处,悲声大放:“俺的亲娘呀——可算是到家了呀。”趴到车箱里朝太行山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老天爷,俺是从天边回来嘞呀!要几年饭都没走过恁远的路!”
郭妻捂住脸哭:“俺这回说死也不走了,谁再叫俺去甘肃,俺一头撞死到老槐树上……”
列车拐弯减速。
另一节车皮上,肖天厚和儿子肖大海扒着车箱向远处眺望,两人看见太行山,高兴得流泪。
肖天厚拭泪:“可算是到了。可算是到了。到了。到了呀。”回身向着车尾跪下,郑重地磕了三个头:“娘!俺回来了,安置住了,孩儿带着孙男嫡女回去接您!”泪水横流。
他们收拾着衣被、棉褥往下扔。
几个人扒着车箱慢慢下车。
列车的惯性使他们落地不稳,连滚带爬。
他们狼狈不堪地爬起来,顾不上自己,大声呼喊着家人的名字。
51.乡间公路 日 秋
一辆吉普车在坎坷的土路上行驶。
车内,谷春生和赵得胜等人整理着书面材料。
刘成海:“谷书记,快看!”
一行人狼狈不堪地迎面而来。他们鼻青脸肿,还有胳膊、腿受伤的。
谷春生辨认:“咋恁像是老肖嘞?”
赵得胜:“可不是,还有郭老四嘞。”
吉普车缓缓停下。
谷春生和赵得胜下车。打量着来人。
肖天厚站住,灰头土脸,呆呆地望着眼前车上下来的人,久别相见,一言难尽:“谷书记,赵主席。”
郭老四委屈地跪下:“赵主席呀——”
一行人跟着就跪下了:“谷书记——”
两家人忍不住委屈地号啕大哭。
谷春生、赵得胜急忙跑上前去。
赵得胜抱住肖天厚,谷占春把郭老四搀扶起来。
赵得胜:“老肖,老郭,恁、这是、恁这是……”
谷春生:“恁咋成这样了?”
郭老四:“赵主席呀,俺是从甘肃扒火车回来嘞呀。”
肖天厚:“谷书记,可不是俺不听党的话。咱太行山人,离不开家呀。”
谷春生看着他们的伤痕,心疼地:“恁都是扒火车回来嘞?老肖,大娘嘞?”
肖天厚委屈地悲声大放:“我嘞亲娘呀——”
一家人泣不成声。
人们跟着掉泪。
赵得胜悲在心头,拉着肖天厚、郭老四流泪失声。
谷春生对杨志青:“快,把车上那点干粮拿来。”
郭妻和孩子们闻听跟过去,急不可耐地接过杨志青手里的窝头狼吞虎咽。
郭老四接了窝头却顾不上吃:“谷书记,赵主席。那边比咱这儿还穷嘞,到处是荒沙野地。”
肖天厚食而不得下咽,叹气:“不单是缺水的事,那地场地阔天高,别说种庄稼了,连根草都不长。那边的盐碱地,地上白花花一层,跟下雪样嘞。地薄狼还多。”
郭老四接话:“那水都没法喝,喝一口,苦牙燎嗓、舌头尖儿发麻。”
肖天厚沉重地:“语言也不通。风俗习惯也不一样。”
郭老四吞了口干粮咽下:“赵主席,恁要再叫俺迁移,俺全家上吊算了。俺回来的时候,除了这祖宗的骨头,就带了几根草绳。俺是说啥都不走了。”
谷春生看了眼怀表,关切地:“老肖,你跟大海回来了,恁老婆跟闺女嘞?”
肖天厚:“他们走着回来。俺先回来找住处。”
赵得胜:“你知道不知道回来的有几家?”
肖天厚:“俺来的不算早,俺那村里,大概有二十来家半个月前就动身了。”担忧地:“也不知道到家了没有。”
郭老四:“俺村,村东坷垃一家来的比俺早,北头郭成一家说是随后就来,还有……多了。唉,‘卖了裤子卖了袄,逃荒也得往回跑’。现在这都成了顺口溜了。”
谷春生:“都是扒火车回来嘞?”
肖天厚:“只有两家是卖了东西买车票回来嘞。家里有老人嘞,都不敢扒火车。他们都是接伴儿要饭回来。”
郭妻:“郭成媳妇儿怀孕六个多月了,非要回来生。”
赵得胜发火:“咦!那是急啥嘞?都不能生罢孩儿再回来……”
众人悲苦而苍凉的面容。
赵得胜住嘴。
谷春生喉哽,对刘成海:“你先把他们送回去再回来撵俺。”对肖天厚、郭老四安慰道:“先安顿下来,先安顿下来,总会有办法嘞,放心,有办法。”起身顺着公路朝前走。
赵得胜、杨志青跟在后面。
仨人眼圈儿红了。谁也不说话。脚步越走越急。
52.河源地区水利局会议室 日 秋
会议室里,一边是水利局的领导技术人员,一边是谷春生、赵得胜等泰县县委的领导。
谷春生激动:“咱都好好想想,别说那些移民是咱自己的父母妻儿,即便是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同村乡邻,几千里路扒火车回来,要饭回来,扒火车、要饭呀!咱在太行山上跟日本人干了恁些年,那么多战友流血牺牲,为的是啥?他们要是在天之灵看见咱的老百姓——他们的爷娘子孙、姑嫂兄弟还在过这种背井离乡的苦日子,他们心里是啥滋味儿?啊?老肖,肖天厚,抗日打游击,不怕流血不怕死嘞往前冲,对党对人民忠心耿耿。一听说叫移民嘞,60多岁的老娘正害着病,老肖一声不吭,带着全家人走了。恁叫街坊邻居说说,老肖不孝顺,还、还是……”哽咽,说不下去:“老肖不孝顺还是他家里的……不孝顺?他那不是……给大家伙做榜样嘞?她老娘水土不服,死到甘肃了呀……”哭着说不下去。
赵得胜等人陪着掉泪。
全场为之悲戚。牛瑞山眼圈儿红了。
谷春生依然泪流不止:“……还有个媳妇,郭成媳妇,怀孕六个月了,也要着饭往回赶嘞,但凡他们在那边过得比这儿强那么一点点,他们能这么不要命地往回跑吗?老百姓不能没有家呀……”
静。
王明亮:“别说你看见老百姓受苦心里难受,在座的,谁听听这事心里不难受?但是要顾大局,肯定要牺牲局部利益。咱的洪涝灾害,牵动了上上下下多少人的心啊,一级一级报到地委、报到省委、报到党中央。党中央请来苏联专家,一番心血,派人勘测、设计方案、划拨资金,恁多人的努力,得出这么个结果,得到地委、省委、省政府的大力支持,哦,咱又说这样不中?万一咱说不中,回头恁又弄不成个道道,咱再去一级一级向上报?到那时候,谁还听咱诉苦嘞?恁可想好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谷春生克制自己的情绪:“俺几个不厌其烦地向领导反映这件事,不管是从县委领导的角度,还是从俺个人的立场来说,首先一条能站住脚跟的就是,不管争到天边,咱们大家的目的,都是为了治住洪水,让老百姓朝好日子里奔。俺提出的建议,反映给领导后,回去一而再再而三地考证,这些天除了来找领导,俺又往山上跑了两趟,得出的结论就是,移民、建滞洪区,工程浩大,花费太多,老百姓不得安生。在山沟建水库,劳力及费用都相对低得多。而且,加上跑回来的移民,他们宁死不肯离故土的这股子心劲,发动群众修水库,能量不可低估。”
赵得胜:“才开始时,俺提出的口号是,‘洪水不出山,平原、城市、铁路不受淹。’现在俺要再加上一句,‘蓄住洪水能浇地,腾出河滩能造田’。咱太行山区,当年斗恶霸,打土匪,打国民党,打小日本儿,共产党带领老百姓浴血奋战寸土不让,现在,俺有百倍信心,带领老百姓把它建成粮食丰收、果树高产的花果园。”
大家显然是受了感染。
王明亮:“我还是保留自己的意见,那是开山劈石头嘞,恁用啥开山,用啥劈石头,用啥家伙嘞?可不是光用嘴说说、喊喊口号就中了。”
牛瑞山坐在一旁全神贯注地听取大家的发言,沉吟良久:“上级作出修建潮河滞洪区的决定以后,泰县县委采取口头、书面、集体汇报等形式,多次反映情况,而且也反复研究,拿出了解决方案。首先我要说的是,他们这种态度,就是对革命事业、对人民群众认真负责的态度,难能可贵。这事我也反复思考了,看来,泰县的意见是有道理的。但到底可行不可行,咱们还得仔细斟酌。这样,水利局的同志把原来兴建滞洪区的方案和泰县提出的在山区修水库的方案,一并报上来,地委要详细研究,再向上级报告,最后再作决定。”
谷春生、赵得胜长舒一口气。
谷春生央求:“得抓紧嘞,牛书记,老百姓经不起折腾……”
53.泰县平原区 日 秋
小铁路已经修通,长长的列车拉着从山上开采的石头鸣笛而过。
54.滞洪工程指挥部的帐蓬里 日 秋
草帘子上,周青山裹着军大衣在睡觉。
通讯员张文斌(男,18岁)进来,见周青山睡着,欲出去。
周青山醒:“小张,运几列了?”
张文斌吱唔。
周青山起来:“咋了?”
张文斌:“我去送工程进度表,听地委的人说,谷春生跟赵得胜不依不饶嘞,一直吵着叫停工。”
周青山跳起来:“他俩叫停工?为啥?”
张文斌:“说是——老百姓不想走,修了水库,淹了平原,可惜这块地了……”
周青山:“幼稚!这块地才几分几亩?中国几百万平方公里嘞。这是苏联专家根据中央精神设计的图纸,省委批下来的项目。工程多重要,你比我清楚,要不张司令员能把你派到这儿来锻炼?”
张文斌:“那当然。”
周青山:“咋?国家、政府花恁些钱,在这儿跟他开玩笑嘞?自以为是。听蝲蛄叫还不种地嘞。”指着外面:“他俩叫停?停下来,这些天咱铺的小铁路,重拆喽?开采的石头再运回去?几千里地迁移走的老百姓再接回来?笑话!他俩算老几?胡闹台!”(完)
郭老四久久地望着远处,悲声大放:“俺的亲娘呀——可算是到家了呀。”趴到车箱里朝太行山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老天爷,俺是从天边回来嘞呀!要几年饭都没走过恁远的路!”
郭妻捂住脸哭:“俺这回说死也不走了,谁再叫俺去甘肃,俺一头撞死到老槐树上……”
列车拐弯减速。
另一节车皮上,肖天厚和儿子肖大海扒着车箱向远处眺望,两人看见太行山,高兴得流泪。
肖天厚拭泪:“可算是到了。可算是到了。到了。到了呀。”回身向着车尾跪下,郑重地磕了三个头:“娘!俺回来了,安置住了,孩儿带着孙男嫡女回去接您!”泪水横流。
他们收拾着衣被、棉褥往下扔。
几个人扒着车箱慢慢下车。
列车的惯性使他们落地不稳,连滚带爬。
他们狼狈不堪地爬起来,顾不上自己,大声呼喊着家人的名字。
51.乡间公路 日 秋
一辆吉普车在坎坷的土路上行驶。
车内,谷春生和赵得胜等人整理着书面材料。
刘成海:“谷书记,快看!”
一行人狼狈不堪地迎面而来。他们鼻青脸肿,还有胳膊、腿受伤的。
谷春生辨认:“咋恁像是老肖嘞?”
赵得胜:“可不是,还有郭老四嘞。”
吉普车缓缓停下。
谷春生和赵得胜下车。打量着来人。
肖天厚站住,灰头土脸,呆呆地望着眼前车上下来的人,久别相见,一言难尽:“谷书记,赵主席。”
郭老四委屈地跪下:“赵主席呀——”
一行人跟着就跪下了:“谷书记——”
两家人忍不住委屈地号啕大哭。
谷春生、赵得胜急忙跑上前去。
赵得胜抱住肖天厚,谷占春把郭老四搀扶起来。
赵得胜:“老肖,老郭,恁、这是、恁这是……”
谷春生:“恁咋成这样了?”
郭老四:“赵主席呀,俺是从甘肃扒火车回来嘞呀。”
肖天厚:“谷书记,可不是俺不听党的话。咱太行山人,离不开家呀。”
谷春生看着他们的伤痕,心疼地:“恁都是扒火车回来嘞?老肖,大娘嘞?”
肖天厚委屈地悲声大放:“我嘞亲娘呀——”
一家人泣不成声。
人们跟着掉泪。
赵得胜悲在心头,拉着肖天厚、郭老四流泪失声。
谷春生对杨志青:“快,把车上那点干粮拿来。”
郭妻和孩子们闻听跟过去,急不可耐地接过杨志青手里的窝头狼吞虎咽。
郭老四接了窝头却顾不上吃:“谷书记,赵主席。那边比咱这儿还穷嘞,到处是荒沙野地。”
肖天厚食而不得下咽,叹气:“不单是缺水的事,那地场地阔天高,别说种庄稼了,连根草都不长。那边的盐碱地,地上白花花一层,跟下雪样嘞。地薄狼还多。”
郭老四接话:“那水都没法喝,喝一口,苦牙燎嗓、舌头尖儿发麻。”
肖天厚沉重地:“语言也不通。风俗习惯也不一样。”
郭老四吞了口干粮咽下:“赵主席,恁要再叫俺迁移,俺全家上吊算了。俺回来的时候,除了这祖宗的骨头,就带了几根草绳。俺是说啥都不走了。”
谷春生看了眼怀表,关切地:“老肖,你跟大海回来了,恁老婆跟闺女嘞?”
肖天厚:“他们走着回来。俺先回来找住处。”
赵得胜:“你知道不知道回来的有几家?”
肖天厚:“俺来的不算早,俺那村里,大概有二十来家半个月前就动身了。”担忧地:“也不知道到家了没有。”
郭老四:“俺村,村东坷垃一家来的比俺早,北头郭成一家说是随后就来,还有……多了。唉,‘卖了裤子卖了袄,逃荒也得往回跑’。现在这都成了顺口溜了。”
谷春生:“都是扒火车回来嘞?”
肖天厚:“只有两家是卖了东西买车票回来嘞。家里有老人嘞,都不敢扒火车。他们都是接伴儿要饭回来。”
郭妻:“郭成媳妇儿怀孕六个多月了,非要回来生。”
赵得胜发火:“咦!那是急啥嘞?都不能生罢孩儿再回来……”
众人悲苦而苍凉的面容。
赵得胜住嘴。
谷春生喉哽,对刘成海:“你先把他们送回去再回来撵俺。”对肖天厚、郭老四安慰道:“先安顿下来,先安顿下来,总会有办法嘞,放心,有办法。”起身顺着公路朝前走。
赵得胜、杨志青跟在后面。
仨人眼圈儿红了。谁也不说话。脚步越走越急。
52.河源地区水利局会议室 日 秋
会议室里,一边是水利局的领导技术人员,一边是谷春生、赵得胜等泰县县委的领导。
谷春生激动:“咱都好好想想,别说那些移民是咱自己的父母妻儿,即便是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同村乡邻,几千里路扒火车回来,要饭回来,扒火车、要饭呀!咱在太行山上跟日本人干了恁些年,那么多战友流血牺牲,为的是啥?他们要是在天之灵看见咱的老百姓——他们的爷娘子孙、姑嫂兄弟还在过这种背井离乡的苦日子,他们心里是啥滋味儿?啊?老肖,肖天厚,抗日打游击,不怕流血不怕死嘞往前冲,对党对人民忠心耿耿。一听说叫移民嘞,60多岁的老娘正害着病,老肖一声不吭,带着全家人走了。恁叫街坊邻居说说,老肖不孝顺,还、还是……”哽咽,说不下去:“老肖不孝顺还是他家里的……不孝顺?他那不是……给大家伙做榜样嘞?她老娘水土不服,死到甘肃了呀……”哭着说不下去。
赵得胜等人陪着掉泪。
全场为之悲戚。牛瑞山眼圈儿红了。
谷春生依然泪流不止:“……还有个媳妇,郭成媳妇,怀孕六个月了,也要着饭往回赶嘞,但凡他们在那边过得比这儿强那么一点点,他们能这么不要命地往回跑吗?老百姓不能没有家呀……”
静。
王明亮:“别说你看见老百姓受苦心里难受,在座的,谁听听这事心里不难受?但是要顾大局,肯定要牺牲局部利益。咱的洪涝灾害,牵动了上上下下多少人的心啊,一级一级报到地委、报到省委、报到党中央。党中央请来苏联专家,一番心血,派人勘测、设计方案、划拨资金,恁多人的努力,得出这么个结果,得到地委、省委、省政府的大力支持,哦,咱又说这样不中?万一咱说不中,回头恁又弄不成个道道,咱再去一级一级向上报?到那时候,谁还听咱诉苦嘞?恁可想好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谷春生克制自己的情绪:“俺几个不厌其烦地向领导反映这件事,不管是从县委领导的角度,还是从俺个人的立场来说,首先一条能站住脚跟的就是,不管争到天边,咱们大家的目的,都是为了治住洪水,让老百姓朝好日子里奔。俺提出的建议,反映给领导后,回去一而再再而三地考证,这些天除了来找领导,俺又往山上跑了两趟,得出的结论就是,移民、建滞洪区,工程浩大,花费太多,老百姓不得安生。在山沟建水库,劳力及费用都相对低得多。而且,加上跑回来的移民,他们宁死不肯离故土的这股子心劲,发动群众修水库,能量不可低估。”
赵得胜:“才开始时,俺提出的口号是,‘洪水不出山,平原、城市、铁路不受淹。’现在俺要再加上一句,‘蓄住洪水能浇地,腾出河滩能造田’。咱太行山区,当年斗恶霸,打土匪,打国民党,打小日本儿,共产党带领老百姓浴血奋战寸土不让,现在,俺有百倍信心,带领老百姓把它建成粮食丰收、果树高产的花果园。”
大家显然是受了感染。
王明亮:“我还是保留自己的意见,那是开山劈石头嘞,恁用啥开山,用啥劈石头,用啥家伙嘞?可不是光用嘴说说、喊喊口号就中了。”
牛瑞山坐在一旁全神贯注地听取大家的发言,沉吟良久:“上级作出修建潮河滞洪区的决定以后,泰县县委采取口头、书面、集体汇报等形式,多次反映情况,而且也反复研究,拿出了解决方案。首先我要说的是,他们这种态度,就是对革命事业、对人民群众认真负责的态度,难能可贵。这事我也反复思考了,看来,泰县的意见是有道理的。但到底可行不可行,咱们还得仔细斟酌。这样,水利局的同志把原来兴建滞洪区的方案和泰县提出的在山区修水库的方案,一并报上来,地委要详细研究,再向上级报告,最后再作决定。”
谷春生、赵得胜长舒一口气。
谷春生央求:“得抓紧嘞,牛书记,老百姓经不起折腾……”
53.泰县平原区 日 秋
小铁路已经修通,长长的列车拉着从山上开采的石头鸣笛而过。
54.滞洪工程指挥部的帐蓬里 日 秋
草帘子上,周青山裹着军大衣在睡觉。
通讯员张文斌(男,18岁)进来,见周青山睡着,欲出去。
周青山醒:“小张,运几列了?”
张文斌吱唔。
周青山起来:“咋了?”
张文斌:“我去送工程进度表,听地委的人说,谷春生跟赵得胜不依不饶嘞,一直吵着叫停工。”
周青山跳起来:“他俩叫停工?为啥?”
张文斌:“说是——老百姓不想走,修了水库,淹了平原,可惜这块地了……”
周青山:“幼稚!这块地才几分几亩?中国几百万平方公里嘞。这是苏联专家根据中央精神设计的图纸,省委批下来的项目。工程多重要,你比我清楚,要不张司令员能把你派到这儿来锻炼?”
张文斌:“那当然。”
周青山:“咋?国家、政府花恁些钱,在这儿跟他开玩笑嘞?自以为是。听蝲蛄叫还不种地嘞。”指着外面:“他俩叫停?停下来,这些天咱铺的小铁路,重拆喽?开采的石头再运回去?几千里地迁移走的老百姓再接回来?笑话!他俩算老几?胡闹台!”(完)
到头了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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