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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农业 史诗剧 男人戏 主旋律
简要梗概:
这是一部堪称建国以来太行山人民改天换地创造美好生活的史诗大剧。
主人公赵得胜早年家破人亡参加抗日。解放后,他带领太行山百姓为改变穷困面貌劈山开路、拦水造田,历经数次政治风波忍辱负重,几经沉浮初心不改,五十多年鞠躬尽瘁直至命终……
详细梗概:
(672字) 平原省河源市泰县北依太行山,自古山上极度干旱,山下十年九涝。每次山洪暴发时,沿坡田宅皆毁,百姓流离,不仅殃及河源地区、潮河下游、华北平原,而且波及海河流域以及天津。解放后很多年,百姓依然生活困苦甚至逃荒要饭。
1955年,国家特邀苏联水利专家对该地进行勘测,拿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迁徙20多万人口至甘肃、宁夏,在这里淹没20万亩平原修建大型水库。
一时,百姓抗争,怨声载道。抗争不过,只得迁坟扒屋,哀恸迁徙。
时任泰县农工部长的赵得胜和县委书记谷春生悲悯百姓疾苦,向上级要求收回成命,受到上级部门的严厉批评。此时,潮河滞洪区建设指挥部已经进驻泰县,投入7万民工开工建设,小铁路也迅速铺设完成,所需调拨物质开始向这里运输。
谷春生、赵得胜等县委领导突击拿出一整套方案,历经多次反映甚至越级上访,终于赢得河源地委的支持,并要求他们尽快实现“洪水不出山”的承诺。
同时,很多百姓故土难离,迁到甘肃、宁夏后,又成群结队扒火车、逃荒要饭回到泰县。由此,泰县人民在赵得胜等优秀党员的带领下,掀起了治山治水改天换地的建设高潮……
本剧以赵得胜带领百姓改变穷山恶水的迫切需求和施工进度为主线,以赵得胜和周青山在战争时期结下的矛盾恩怨为纠葛辅线,以历次政治风波为背景,描写了赵得胜从县农工部长、县委书记、国家水电部副部长、平原省委副书记到被撤职后沉寂、由一封农民来信再度“布衣”出山,从帮助农民治虫开始,和退休的老干部们一起,重新带领群众扶贫济困治山治水、历经磨难初心不改的一生,表现了一个中共优秀党员感念百姓疾苦、忍辱负重、鞠躬尽瘁、唤起民众改造山河的大国公民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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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集梗概
序幕
该剧以平原省河源市泰县境内太行山区百姓严重缺水的十几个凄凉悲惨的镜头拉开序幕,接着,乌云翻滚,大雨瓢泼。暴发的山洪如发疯的猛兽从山上奔腾而下,水石泥沙,挟裹奔涌,冲毁坡上的庄稼、果树,吞噬沿河村庄、山路。大水漫过平原,潮河河水疯涨,河水漫过大堤,向堤外泻去。城市的房上、树上到处是受灾的市民。京广线上,火车在大水中缓缓停下……
第一集阻止移民二十万
1955年冬,由苏联和国内水利专家组成的“潮河滞洪专家团”受邀来到平原省,他们受国务院邀请和指派,针对泰县“十年九涝”的情势,为保住泰县、河源市、京广铁路、以及潮河下游的海河流域、天津市,对泰县境内进行地貌勘测、分析,以期拿出一劳永逸的办法。
而在泰县,县委将平原五大涝区划为“特区”,农工部长赵得胜(33岁)被县委书记谷春生(36岁)任命为“特区”农村联合工作委员会主席,他们深入山区峰壑、田间地头,多方调研,力求尽快拿出有效办法,解决全县人民的口粮问题。
正当他们不断总结失败教训准备大干的时候,平原省根据“潮河滞洪专家团”的建议,决定于汛期到来之前,在泰县唯一的一块平原上修建潮河滞洪区——当地近20万百姓将被迁往甘肃、青海,20多万亩平原将被淹为一片汪洋。平原省潮河滞洪工程指挥部由周青山(35岁)任指挥长,已投入7万民工开始铺设小铁路、采石施工,国家调拨物资开始运往泰县。
百姓故土难离,拼命抗争。抗争无效,只得掘坟扒屋,举家迁徒。移民路上,哀恸遍野。
谷春生和赵得胜等县委领导觉得这个举措极不合理,他们怜恤背井离乡的群众,找地委领导反映,被斥。他们不甘心,连夜召开会议,拿出一整套解决方案,再次找领导反映,不仅再次被拒、而且被上级严厉批评。他们坚持自己的观点,多次反映并越级找到地委书记牛瑞山的家里,再次重申举措的弊误以及自己的解决方案。他们对人民群众认真负责的精神最终得到了上级领导的支持。滞洪区停建。地委要求他们尽快实现“洪水不出山、平原不受淹”的承诺。此时,已有如公社党支部书记肖天厚(40岁)、农民郭老四(30岁)等大批迁至甘肃、青海的移民逃荒、要饭、扒火车,举家回归故土。泰县县委立即带领群众投入到修建水库的战斗中。
第二集丧妻择妻
平原省派来水利专家协助工作。泰县领导众星捧月般带着他来到石门河上游,请他指导设计一个中型水库。他一看环境,感到不可思议,这么一个穷县,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修个水库?
大家感到非常沮丧,赵得胜和谷春生没有犹豫,按原来的思路先修小水库。
这天,赵得胜在水库工地上劳动,邂逅早年的恋人薛春玲。当年,薛春玲的父亲因为误听误信,拆散了这对姻缘。后薛春玲逃婚至山西参加了革命。
正在这时,有人给赵得胜捎来口信,他的妻子难产。他赶到医院,妻子产下一对双胞胎后大出血而死。6岁多的女儿青梅及一对双胞胎男婴寄养在赵大姐家。
周青山是当年地委派下来的潮河滞洪工程指挥长,工程停建后,他在干部下放劳动中来到泰县,他的妻子郭红霞也调来邮局工作。他们与下放来的薛春玲住在一个大杂院里。
郭红霞得知薛春玲是周青山的“战友”并且是离异后,想把她介绍给赵得胜,被周青山怒斥。热心的郭红霞偷偷向薛春玲提及这件事,薛春玲这才知道赵得胜丧妻,但她回绝了郭红霞。
为了三个年幼的孩子,赵得胜四处相亲,看到山上山下疾苦的百姓他痛心不已,遇到看重他官位贪心不止的女人他又气忿难耐。
郭红霞向赵得胜提出要介绍对象的事,赵得胜听说她是周青山的妻子,欲拒绝,当听说介绍的对象是薛春玲时,心中狂喜,却没敢答应。
赵大姐怀孕了,催着赵得胜快点续妻。
薛春玲既怕有人捷足先登,又避讳郭红霞提亲。
赵得胜既怕薛春玲眼高拒绝,又怕郭红霞从中作梗。
他找到办公室秘书杨志青(22岁)讨主意。
第三集提拔、降职
赵得胜惦记薛春玲,自己整天奔波在工地上,没时间联系,杨志青想帮忙,又没有合适机会。郭红霞一直想串掇此事,薛春玲却忌讳与她交流。
一件偶然的事情,两人捅破窗户纸,很快登记结婚。赵得胜因工作突出,被提拔为县委副书记。
郭红霞表面热烈祝贺,心里拈酸嫉妒。周青山得知他们结婚后,怒不可遏。
泰县山区先后20多个小水库陆续开工建设。
这一年,人民公社成立,大炼钢铁开始。
上级让深翻土地半米以上,不然不让播种,种麦子每亩播种80斤,试验田播种300斤。谷春生与赵得胜感到不可思议,压下这个命令。
麦收刚过,河源地委召开会议,让各县领导汇报小麦产量,赵得胜据实禀报,被领导怒喝。县长吕达胆小,想让按领导的意思上报产量,但谷春生和赵得胜坚决不同意。
全国到处都在放卫星,别处亩产“已达”几千上万斤。
赵得胜被上级严厉批评,非常郁闷。自己开了一亩试验田,深挖精耕。
谷春生到先进县去学习参观,回来后怒气难遏。
周青山担任炼铁厂指挥长,但因当地没有煤炭、铁矿石,炼铁厂的盖起的高炉里都是收来的废铁,社员砍来树木劈成柴像做饭一样烧着。赵得胜痛心疾首,和谷春生商量只让砍不成材的灌木小树。周青山炼铁未成还险些出事故,他迁怒赵得胜,带人偷砍大树,被防护人员抓住。县委、县政府在炼铁厂召开现场会,对周青山他们乱砍滥伐的行为提出了严厉批评,同时也开始派人到山里探矿。
大田里玉米长势喜人,上级传达命令,要他们刨掉玉米种上红薯,因为红薯产量高。谷春生和赵得胜死命相抗。
上级派来工作组,张文斌(18岁,军区司令员的本族亲戚,潮河滞洪时周青山的通讯员)将赵得胜打成右倾机会主义,降职为公社书记到队里劳动改造。赵得胜为农忙所急,走哪干到哪,被指流毒不改,继续放毒,多次被叫到县里批斗,降为大队书记。谷春生也因情绪抵触被降职为公社党委副书记。
两人坐在一起回忆太行山区旧社会家破人亡的苦难,和跟着共产党抗日、打老蒋希望过上好日子的理想,互相勉励,如果还能官复原职,一定要更加努力带着百姓好好干。
大食堂很快办不下去,社员又开始扒火车去背红薯干,却发现这次的饥饿是全国性的。
百姓饥馑,挣扎在死亡线上。大雨连绵,生产队里的粮仓漏雨,赵得胜和谷春生明知要犯大错,却毅然将仓库的粮食“转存”到了社员家。
第四集学习大寨
百姓将干部让他们分到家里“保管”的粮食吃了,工作组严厉追查仓库放粮事件。
赵得胜和谷春生被关闭严审、大会批斗。郭老四带人冲进会场,与张文斌发生冲突,被分头抓住逼供。张文斌要大施淫威时,上级调他们回去了。
薛春玲临产,赵得胜带着全家守在床前不离半步。当听到生下的是个儿子时,赵得胜脱口给儿子起名叫赵福民。
各种原因,工地都停了。
赵得胜和谷春生虽被降为平民,还在规划着山区建设,预估治山治水会用到大量水泥、炸药等。
1960年,国家调整国民经济政策,赵得胜、谷春生被平反、恢复原职。
赵得胜建议谷春生尽快筹建上马水泥厂、化工厂。
他们调动9000人马,准备大战石门水库。工程刚开始,上级下达命令,压缩基本建设战线,保证钢铁工业生产,让工程下马。没有煤炭也没有铁矿的泰县再次派人探矿。
1964年,全国掀起学大寨高潮,谷春生和赵得胜等人参观大寨和林县红旗渠回来,他们非常震憾,深刻反省,都是在太行山上度日月,别人能干出那么大的动静,而自已却带着老百姓小打小闹度荒年,赵得胜号召大家:社会主义幸福生活,全靠自力更生干出来。苦干有奔头,苦熬没有头。
冬天,赵得胜带领县委领导,顶风冒雪给深山百姓送媒送粮,告诉他们县里要修路修水利。一些老八路、老抗美援朝的战士、老游击队员给他们带路,查山势,找水源,要求参战。
当过志愿军,在朝鲜战场上打过洞的秦思亮主动请缨担任指挥长,并推荐他的战友宗庆保做施工技术员。他们一接到任务就上山扎营做前期准备工作。
县常委会上,赵得胜含泪动员:“泰县面貌没有变,不怨土薄石头多,不怨老天不合作;党和人民把泰县交给咱,是叫咱领着大家干嘞,不是叫咱站那看嘞。咱拿着政府的俸禄,端着百姓的饭碗,却领着大家忍饥挨饿,对不起泰县55万父老乡亲啊。都说咱泰县穷山恶水,可我说咱泰县也是风水宝地——修水库有山沟,修渠引水有石头,修水电站有落差,生产水泥石灰原料到处有;闸住山沟能浇地,腾出河滩能造田,植树造林有面积,只要人动手,要啥啥都有。”他们设计出了治水也治山,治涝也治旱的全盘规划及实施步骤。
贯穿山区的主干道泰陵公路绕山十八盘,东南可以到河源,西北可以到山中盆地侯兆川,这条路如果能修通,全县交通即可盘活。
赵得胜和谷春生带领泰县百姓点响了山区公路建设大会战的开山炮,没有技术人员,没有机械设备,劈石头仅能用的钢钎、大锤两样工具很多人都没见过,但他们发誓不再等、靠、要,打通六奎岭,修通十八盘。
第五集文革开始
文革开始,在“踢开党委闹革命”的狂潮下,到处都是喊着口号游行的群众。他们在选举革委会主任时,争权夺利,闹剧不断,最后,唯恐躲之不及的赵得胜因朴实本色,被“三结合”推选为革委会主任。周青山也调县政府任办公室主任,任革委会成员。他暗中使劲想政治进步。但赵得胜们都不表态。
谷春生疾恶如仇、生性刚烈,与造反派激烈抗争,被扣各种帽子;因“出身有问题”的县长吕达也被抓了起来,他们遭造反派揪斗,赵得胜经常因“立场不坚定”被抓垫背。郭老四的儿子郭饱蹲控诉他们:“解放前打鬼子打老蒋,老百姓跟着流血牺牲,如今恁都坐上小卧车喝着茶叶水,俺还是在深山沟里缺衣少穿没水喝,共产党打了恁多年仗,光解放恁几个了?凭啥还叫俺受苦?”谷春生、赵得胜深受震撼。
谷春生与赵得胜分析,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原来,抗日时期,他们因一件事情与周青山结下深仇怨恨。周青山是个心机重、野心大的人,这次他在背后没少煸风点火。赵得胜明白,自己早晚也脱不了干系。
造反派们希望革委会内部斗起来。周青山仇视谷春生和赵得胜,但内心也畏惧他们,对造反派只支招不露面。
县委不断受到牛大锤和白蛋等造反派的冲击,谷春生和赵得胜经常被拉到街上背毛主席语录,参加大辩论。造反派们内部也在不断斗争,郭饱蹲和白蛋一直在争夺造反司令的位置。正月里,地里农活繁重,赵得胜带着100多名县局干部下乡劳动,正好造反派来和他辩论开誓师大会、批斗谷春生和吕达,他心里窝火,用毛泽东语录说服他们,并告诉他们,你们都说自己是在革命,可革命不是自封的,春耕马上要开始,这可是关系全年农业收成关系全县农民根本利益的大事,咱们要是真革命,就扛上家伙跟我下乡去,干出样来给全县人民看看。
造反派们无奈,一边跟着赵得胜下地,一边叨咕不能以生产压革命。赵得胜说我非常支持恁革命,咱白天把活干完,晚上有多大劲使多大劲,喊口号、贴大纸报都中。干了一天的活后,造反派们连吃饭的劲都没有了,更别说喊口号、开会、贴大纸报了。
第六集首战愚公洞
十八盘全长70里,山洞就需要打通10个。开工后,省交通部门派来技术员予以支持,看到他们打山洞的操作情况,感到不可理喻。下放的干部中也有人略通修路,说县委带头瞎胡闹。赵得胜顶风冒雨来到工地,召集大家开会,鼓劲,劝诫大家先求通,后求好,大道促小道,坚持年年搞。他提议将此洞命名为愚公洞。公社党委书记肖天厚身先士卒主动请缨,郭老四带着儿子郭饱蹲上了工地,200多名青壮年成立了以肖天厚为队长的愚公移山专业队。
愚公移山专业队在实践中摸索出了一套打锤的规律,创造了多种爆破方法。宗庆保凭着对革命工作的极大热情全力工作,多方请教,不断钻研,用土办法设计了开凿愚公洞的施工方案,赢得了县委的支持。
因为没有经验,工地上不断有人受伤,还有民工意外死亡,但群众像当年送孩子参军打鬼子一样,义无反顾地把孩子送上工地。
周青山终于累倒在工地上,他对泰县这种艰苦的工作环境非常不满。
郭饱蹲也受够了劈山开路的苦,两人成了知己。
隧道掘进200米后,空气稀薄,烟雾浓重,三步开外对面不见人影,熊熊燃烧的石灯变成萤火虫;不断有人缺氧晕倒,民工们无所畏惧,以命劈山……
牛大锤带人来到工地,要找赵得胜回去传达中央精神,批斗新揪出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代表。赵得胜怒斥他们,被他们揪住不放。赵趁机逃跑。被牛大锤等一路追击。
赵得胜东躲西藏跑到南坪村,大队党支部书记崔殿亮正带着大家植树。崔殿亮将牛大锤等人支走,赵得胜在这里安下身来种了半个月的树。
郭红霞怀孕了,她拿着花布找薛春玲学做棉衣,想与她拉近关系。但薛春玲只口不提跟工作有关的任何内容。郭红霞内心恼怒。
第七集书记保卫战
造反派发现赵得胜的本色并不是他们所需要的“革命带头人”,随着全县劈山造田修水利的全面展开,牛大锤和白蛋为首的造反派四处贴大字报,冲击工地,企图抓住赵得胜,与他达成统一战线,批倒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带头人吕达和死不改悔的右倾机会主义谷春生。赵得胜每天都得躲着他们,与他们迂回在各个工地上,每到一处,都能用他的智慧点燃群众改造山河的激情。
水泥厂、化工厂建成,以前因物资缺乏未发挥效益的水库大量修复完善,许多小水库动工,朴实的民工全力投入水利建设,造反派到工地上,没人理会他们,让他们非常恼火。
造反派围堵县委大门,谷春生、吕达被批斗殴打,头破血流,赵得胜等人非常愤怒,带人制止却难以生效,还差点连自己搭进去。谷春生偷偷给赵得胜捎信,劝他一定要冷静,不要硬顶,一定要活下来,这样才有机会带着百姓奔好日子,不然到那边无颜见死去的战友。造反派抓不住赵得胜,就去抓薛春玲,想激赵得胜出来,被周青山痛斥。
吕达上吊自杀,谷春生被“意外”烧死。痛心疾首的赵得胜被造反派追得狼狈不堪,被副县长陈廷坚和杨志青掩护,一路奔逃到邻县搬马岭公社躲避。
搬马岭公社深居太行山,书记王树生(时年24岁)也在带领百姓治山治水,赵得胜将劈山治水的经验教给他,两人成为忘年至交。
赵得胜失踪,薛春玲整天以泪洗面,实在无奈,她去找周青山打听消息。
郭红霞见周青山跟薛春玲总是神神秘秘的,向薛春玲郑重通牒,叫她少和周青山来往。
赵得胜惦记县里的工作,执意要回去,王树声执拗不过,派自己的通讯员和他到县界边的几个公社探听消息。县里的各级领导得知赵得胜回来,三番几次地聚到这里秘密开会研究指导施工和生产。赵得胜派人调查谷春生的死因,鼓励大家与群众同甘共苦,穷山恶水的坏条件才可能逐步改变,百姓才能有好日子过。
牛大锤和白蛋得知赵得胜的藏身处,开车带人前去抓他,县里拦截不住,杨志青通知赵得胜赶紧转移。
造反派到了赵得胜居住的村庄后,附近几个村的民兵组织以及农民自发联合起来,展开了保卫战。造反派被百姓痛打,车也被砸坏,他们回到县里,扬言要火烧县委。
泰县造反派的嚣张气焰惊动了上级,地委书记牛瑞山和省市党政机关领导亲临泰县。白蛋带人砸了县委的牌子,并声称他是军区司令员张兴怀的战友,誓死要抓住赵得胜批斗。被赶到现场的张兴怀命人拎着扔出县委大门。
郭红霞意外临盆,薛春玲将她送到医院,白蛋气急败坏地来找周青山,问郭:他与张兴怀到底是不是战友?
第八集工地风波
杨志青乘着白蛋的卡车去接赵得胜回来,司机不敢,怕再被群众砸车痛打。杨志青和他一路打听着,来到搬马岭公社茧场村。正在帮百姓出圈肥的赵得胜听见汽车响,以为是造反派再来,一头拱进猪窝里躲起来。他得知县里的情况后,叫司机开车直奔六奎岭工地。
造反派暂时的宁息让赵得胜抓住了兴修水利的时机,他带领县委领导重新走上工地。
宗庆保是打洞的主心骨,他的敬业激起了有些人的不满。有人开始斗争宗庆保,说他是“唯生产力论”的走狗,要把他赶下山。
周青山几乎累倒,想找理由回到县里呆在机关。
赵得胜被任命为县委书记,他上任后首先提出精减机构,实行“三三制”:三分之一留机关联合处理日常工作;三分之一下乡调研;三分之一参加劳动。他不停地派人调查谷春生的死因。
周青山受不了这种劳苦,找到张文斌,想走关系离开泰县,没想到,张文斌也被下放到泰县,来到六奎岭工地劳动。
郭饱蹲看不惯宗庆保,设计坑他,几次未遂。
一个雪夜,宗庆保被人推下山崖,所幸被崖下树枝接住。正在这时,工地机器房汽油桶突然着火,当人们发现赶到跟前时,房子已经燃着,宗庆保和肖天厚带领大家紧急灭火,党员干部冲在最前面,抢救汽油、炸药、雷管,有人壮烈牺牲。赵得胜命令将追悼会、忆苦会、工作总结会一起举行,反思山上无路无水带给祖辈的艰难和痛苦,表彰烈士的英雄气概,也痛批一些人懒惰混日月、极端不负责、甚至破坏生产的行径,再次重申工地安全规章制度。
烈士的老伴儿将儿子送到工地,让他死心踏地跟着专业队好好干活儿。
肖天厚带领愚公移山专业队员们向赵得胜立下军令状,“五一”打不通愚公洞,提头来见。
指挥长秦思亮查出张文斌对此事负有严重责任,要将他送交上级处理,但张被调回河源市。
春节前到四月末,除去春节只有80多天时间,即使三班倒全天干,也不可能打通愚公洞。赵得胜联系县里,从河源水利局求援旧道轨和惯车,铺筑“小铁路”向外运渣。加快了打洞的速度。
郭老四也在事故中被撞断肋骨压伤了腿并落下残疾,他治好伤后就在工地上摆了个鞋摊,给民工们补鞋掌底。他见郭饱蹲跟着周青山老来鞋摊前磨洋工,碍于周青山是县里领导,无法明说,但他对郭饱蹲的做法非常不满。他怀疑是郭饱蹲将石宝庆推下的山崖,但郭饱蹲死不承认。
大年初一,鹅毛大雪,赵得胜带领两个儿子来到工地和大家一起劳动。
第九集乘胜前进
4月30日,附近很多村民来到六奎岭,一来看肖天厚的军令状能否实现,二来,有人估计这种水平打出来的洞也许就是个两层楼。夜晚,秦思亮、肖天厚和宗庆保彻夜不眠,抡起大锤冲在打洞的最前面。鸡叫头遍时,愚公洞打到两边听到动静,最后一块顽石被肖天厚砸碎,打通,当初设计精确,几乎没有误差。
人们涌进洞里清理完石渣,跳上卡车、拖拉机穿过愚公洞,向群山欢呼,六奎岭打通了。
附近群众奔走相告,成群结队穿上新衣,白天、夜晚络绎不绝地涌向六奎岭。
该洞800多米长,将侯兆川到县城的70里的路程缩短一半,减少弯道120多个,成为当时全国最长的公路隧道。
全县士气大振。方圆十几里的青壮年自发来到工地,强烈要求加入愚公移山专业队。
县革委收到材料,泰县西南38公里的吴村张庄有煤矿。大家振奋,迅速派专人到周边各市地质部门搜集该区地质资料,并到上级煤管局进一步咨询,获取可用资料,绘制境内煤炭地质图纸。
县革委重新制定第二步发展规划:七零年要完成化肥厂、小煤矿、小铁路的建设。
愚公洞的打通让上八里公社书记赵丰堂更加坚信赵得胜自力更生奋发图强的工作方向,他觉得公社纵横七条洪水河,不修石门水库永无出路。他排除干扰,捆扎行李,带队扛着简易的工具,领着1000民工开进了石门山沟。
泰县有五大河滩,郊东沟就是其中之一,它占地7万多亩,汛期洪水咆哮,水过满沟乱石。为了改变这里的穷困面貌,县委决定在最偏僻的乱石滩上成立拍石头公社,赵得胜将公社党委书记的重任交给了50多岁的肖天厚。
肖天厚带领十七名干部卷起铺盖来到了乱石滚滚的全县最穷的拍石头公社,庄严宣誓:“面貌不改变,宁死不下山。”
侯兆川是泰县唯一的盆地,赵大姐受全村人嘱托,央求赵得胜能帮帮他们,解决吃水难的问题。赵得胜来到他们村里,建议他们修水库,因为村里没钱,男劳力都在工地上,请石匠又嫌贵。村人都希望赵得胜看在亲情厚谊的份上,派人修建,姐夫性急,说话非常难听。赵一时做不通赵大姐的思想,只得让薛春玲多关心大姐一家。
阅读剧本正文
选题策划
该剧中,主人公近五十年,历经风波,几次沉浮,百般磨难,而他以大国公民的形象忍辱负重唤起民众改造山河的艰难历程,不仅让我们回顾了建国以来中原大地华夏子孙建设和发展大国农业所担当的责任与气概,也向世人论证和阐释了华夏先民“大禹治水”、“愚公移山”的伟大精神。
创意阐释
思想内涵
主人公赵得胜用他平凡而恢宏的一生,阐释了该剧的思想内涵。从33岁至80多岁去世,他历任泰县农工部长、县委书记、国家水电部部长、平原省委副书记,被贬为民短暂沉寂后,又以一介布衣的身份再度出山,和退休的老干部们一起,唤起民众,在纷繁复杂的风波中自力更生、百折不挠地扶贫济困、改造山河。这是一个充满智慧与实干精神的中国农民形象,更是一个忍辱负重、初心不改、带领人民建设大农业的大国公民形象。扶贫济困是一个国家的为政良知,更是民心稳定的坚牢基石。而赵得胜和他周围的党员干部则用鲜活生动的故事情节展示了中国共产党自建党以来感念百姓疾苦、始终不渝一心为民的初衷。
亮点与创新
故事原型是一个特殊时期被风波节点埋没的人物,原新华社社长穆青感叹的“走遍河南山和水,至今怀念仨书记”中,焦裕禄、杨贵早已为百姓所熟知,而其中贡献最大(时间久、磨难多、工程浩繁)的郑永和却沉寂无名。只所以坚持要完成此剧,感觉其亮点与创新有三:
一、主人公赵得胜的人格魅力光彩照人。他不是一个“高大全”的共产党员形象,也不会振臂一呼口号连篇。他的“完美(或说“不完美”)”在于河南农民的“人性具足”——一见民情苦,立时两眼泪。如果不是功绩卓著,或许他就是一个朴实能干的邻家长辈——即便当了国家水电部部长,去到陕西赈灾也是背着工具坐着火车硬座的农民形象;他很会讲故事,娓娓道来,偶尔可见其风趣幽默的一面,他很会把工作重点总结成大白话顺口溜,让基层干部深入贯彻让农民群众易于接受,一副朴实可爱的农村干部形象。他也有冲动到不靠谱的地步,为了募得资金保证工程进度,他拿着百姓的疾苦四处央人甚至背着功德箱上街募捐;他也有农民式的“狡黠”,在风波云涌的政治浪潮中,他由起初的对党忠诚直言善辩、到文革中被追打喊杀后狼狈逃窜、到为了工作迂回善辩、到后来高举毛泽东旗帜借势借力规避风险,唤起民众改天换地,以至于文革结束,本觉苦尽甘来,他兴奋得有点忘形,但却最后“翻船”——所谓的高官,在国运中也是“小人物”,他的一生尽显平凡百姓的智慧与无奈。
二、大农业史诗剧。一个县域的发展即是一个省份、一个国家的浓缩发展史,作为农业大国,当下反映农业题材的影视剧却不多见,而如此直面反映大农业扶贫的作品更是没有,他不是侧面反映而是一部正面写实的波澜壮阔的当代“愚公移山”的史诗剧——该剧不是硬性表功的大人物歌德剧,而是通过太行山农民为谋生路破釜沉舟、不屈不挠与天斗与地斗的英雄群体形象,作品有灵魂、有情怀,人性具足,虽然故事情节推波助澜,但却有十足的纪实风格。
三、里面有太多的土得掉渣却生动有趣河南元素——人物形象、语言风格、民俗习惯、地域文化等等。
四、该剧中很多跟劈山开路兴修水利的工程现场及进度堪比战争题材。
独特性与艺术性
波澜壮阔的现实主义大农业纪实风格史诗剧即是它的独特之处,其残酷的政治风波、悲壮的人文精神和惨烈的工程进展堪比战争题材。该局不仅是叙事宏大,格局高远的主旋律,而且,主人公赵得胜亦是有着与《亮剑》中李云龙异曲同工的人格魅力,李云龙真诚、霸道、匪气……赵得胜既敦厚、悲悯,又幽默、隐忍,他在政治风波中学会了“狡黠”的顺势而为,借力打力……
题材价值
这种题材,无论编剧还是制作单位,遇见即是幸运。
一个拥有十几亿人民的大国,农业是百姓赖以生存的根本,是国民经济发展的基石,是国家自立民族昌盛的保障。该剧既塑造了一个大国公民无私无畏唤起民众改造山河的大国公民形象,亦塑造了太行山百姓为谋生路百折不挠与天斗与地斗的英雄群体的形象,展示了新中国以来中国波澜壮阔的大农业发展史诗。它是一部自始自终贯穿着农民、农村、农业的体现着国家精神的题材。
市场前景分析
近年来,影视剧题材高度集中在宫斗、谍战、都市家庭、军事战争、传奇人物等方面,反映农村的本就不多,如此既细枝末节生动有料、又波澜壮阔宏篇叙事的大农业更是少之又少,如果制作精良,应该是台、网皆宜、老少统吃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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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肖天厚家里 日 春
肖天厚也和家人一起扒屋拾掇着简陋的家当。他心情沉重压抑。
院里、院外,很多村民默默地等着他发话。
白发苍苍、面黄饥瘦的母亲站在当院,强忍悲戚。
肖妻憋屈无处发泄。忍悲干活。去拽一件压木梁下的棉衣,用力过大,没站稳,一屁股坐到地上,顿时悲声大放,号啕大哭。
母亲终于憋不住,坐到地上仰天痛哭:“我嘞老天爷呀——”
肖天厚和儿子肖大海(15岁)悲戚地跑过来搀起老人。
肖天厚捂脸抽泣,满脸泪水地对乡亲们:“老少爷们儿,咱走吧。”哽咽:“要相信党,相信政府……不管到哪,咱都搁一起……”
39.田地里的祖坟处 日 春
放眼望去,人们成堆成群地在起坟。不时有人烧纸,哭泣。
镜头推近,郭老四边拎锨起坟,边哭号:“爹,娘,爷,奶,我的祖宗呀,不是儿孙不孝,上面叫咱迁到甘肃嘞呀,有一点法孩儿都守住恁呀,烊晚儿是没有一点办法呀!要是不走,过两天这儿都成一片水库了,怕淹了祖宗。孩儿不孝,没成色呀——”
郭妻哭泣:“爹,娘,恁都放心吧,去那儿的人可多了,乡亲们都走嘞。唉!还不知道那儿是个黑鼻白脸嘞,吃饱吃不饱。这一走,咱可永远都回不来了呀!”
全家悲泣。
他们身后的远处,不断有干部们指挥着拉家带口的迁徙者悲惨经过。
肖天厚一家也在其中。
40.泰县县委会议室 夜 春
吕达痛心地:“老肖是党员,带头走嘞。走的时候啥都没说,他娘60多了,还生着病嘞。唉!前几天他们公社去山西背红薯干的几个,扒火车回来,一死一伤。”
油灯忽明忽暗。
沉默。
谷春生哽咽:“过去逃荒要饭是去山西,去山东,走的时候给祖坟上烧张纸,压块柿饼,一步三回头,心里有绳牵着,早晚这儿都是咱的根,吃饱肚喽,都惦记着嘞,回家瞧瞧,想这块土地,想咱的祖宗呀。这回一走,几千里地,家没了,地也淹了,再想回来瞧瞧呀,是没指望了。”掉泪。
有人低声抽泣。
赵得胜抿眼角,斩钉截铁地:“不管咋说,不能把咱的平原淹喽,不能叫老百姓再吃不上饭,受背井离乡之苦。咱是党员干部,党员干部就得对人民群众负责。咱是党员,上级领导也是党员,在为人民服务、为人民群众负责这一条上,大方向是一致嘞。”
吕达:“省里也是费尽心思想尽办法,这回中央下了决心了,恐怕不好办啊。”
谷春生:“赵得胜同志说的对。只要是党员,只要方向一致,问题就有的商量。共产党员只有分工不同,没有职务高低。为了群众的利益,咱有权利、有义务向上级反映这件事,地委说不通咱去省里,省里说不通咱去中央,咱找毛主席。”
吕达惊诧。
赵得胜:“嗯,但是咱得想个法儿,不过,不能光用嘴说。不能光说人家的方法不中,咱得拿出咱的方法治住洪水,证明他们的方法不中,咱的方法中。”
吕达迟疑:“咱这些泥腿子,能跟人家苏联专家比吗?”
赵得胜:“不是咱这些泥腿子有高招,而是苏联专家的高招未必服咱泰县的水土。”
谷春生:“说得好。”
大家七嘴八舌,越争论意见越集中。
吕达也受了感染。
大家干脆围圈坐到一起,画图、修改、备注。
窗外天色渐亮。
赵得胜展开地图正和干部们商议。他们的兴奋劲掩盖了彻夜的困顿。
谷春生对赵得胜:“老赵,就这了,你跟大伙说说。”
赵得胜:“谷书记,您总结吧。”
谷占春推让:“你贡献大,你说。”
赵得胜:“谷书记总结的好,您说吧。”
谷春生把地图挂到主席台前的墙上:“苏联专家的建议是为了截住洪水,不仅淹了咱20万亩地,还要有20多万百姓背井离乡,牺牲太大了。另外,咱山区的百姓不还是干旱缺水?几下不划算。既然是截水,咱就参照人家的洋高招,弄出个适合咱太行山实际情况的土办法。咱建议不修滞洪区,改在太行山山沟里修水库。这样,两边是山,就近采石,上下两道坝,一截就中,工程量小,不占耕地, 五个大山沟,五座大水库,不仅截住了汛期太行山上下来的洪水猛兽,山上的百姓还有了水吃,而且保住了河源市,保住了京广铁路、南部大平原和天津的安全。老赵你补充补充。”
大家振奋。议论。
赵得胜:“咱这些法儿,我用一句话概括,叫‘洪水不出山,平原、城市、铁路不受淹。”
谷春生:“好!言简意赅。”
41.河源地区水利局会议室 日 春
王明亮和几个领导听完谷春生、赵得胜、吕达等人的汇报,面面相觑。
他们的手中,拿着成沓的汇报材料。
王明亮深表怀疑:“我还当恁没啥想头了、安心工作嘞,咋还不死心啊?恁都来几趟了,嘴皮也磨明了,也费了不少心思,想了不少主意。可话又说回来,听恁说得怪起劲,那可是洪水猛兽呀,恁说截住就截住了?要能截住咱早截住了……”
赵得胜:“咱以前不是没有截吗?”
王明亮不高兴:“要是截不住嘞?那是吹糖糖人儿嘞?吹糖糖人儿还得鼓鼓胳腮嘞。”
赵得胜:“王局长,这可不是吹糖糖人儿嘞,这是跟20万群众的利益说事,得负责任嘞。要说洪水是猛兽,黄河的水大不大?是不是洪水猛兽?哎!国家就敢弄个三门峡截住它。国家敢截黄河,咱为啥不敢截个小山沟嘞?难道一个小山沟的水比黄河的水还猛、还大嘞?”
王明亮气笑了:“你还怪会说嘞。不管咋说,建平原水库是中央精神,是根据苏联专家建议,报国务院批准的,是行署决定、省里批下来的工程。政府掏钱给老百姓办好事嘞,一级一级领导干部,谁不高兴?咋到咱这根儿上了,恁多事嘞?我再说一遍,这不是开玩笑,这是国家、是省里批下来的工程项目,从勘察设计到立项审批资金,一级一级费了多大的事恁知道不知道?哦,恁说不中就得停下来?那拉到县里的物资咋弄嘞?再运回去?恁当这是小孩儿串妈妈曲嘞?说开始就开始,说散了立马撤伙?”
谷春生急了:“咋是小孩儿串妈妈曲嘞?俺基层有想法儿,跟您汇报请示是正常工作,您要是说不过俺,您往上请示呗。光拿着上级压俺,这是说事嘞还是赌气嘞?这能解决问题?”
王明亮也急了:“我咋是拿着上级压恁嘞?理就在这儿摆着,哦,你的意思是苏联专家、中国水利专家还没你水平高嘞不是……”
谷春生急:“您这不是抬杠嘛?”
王明亮:“这咋是抬杠嘛?有理你说理呗。”
谷春生冒火:“我刚才跟您说那一大堆全是理,这材料上写的都是理,只要是违背了老百姓的利益,那都不在理。我就问问您王局长,您是把领导搁到第一位,还是把人民群众搁到第一位……”
吕达拽他,示意他息火。
王明亮拍桌子:“领导也是根据百姓的利益下指示嘞,你不用给我扣帽子。”
谷春生怒火冲天:“如果百姓的利益受到损失,我们有责任建议领导重新考虑……”
42.河源地区水利局 傍晚 春
谷春生、赵得胜、吕达等人怏怏然走出来,上了吉普车。
吉普车开出水利局大院,停在院门口。
车内,刘成海等着领导发话。
几个人沉默。
杨志青心疼地拿出笼帕包着的几个窝头:“谷书记,吕县长,赵部长,先吃点东西垫垫吧。”
三个人接过窝头啃着。
吕达叹气:“唉!难怪他们生气,这确实是中央的指示精神。”
谷春生不爱听他的话,又懒得与他争执。忿忿不平:“说不过咱拿上级领导压咱,啥本事?!”咬了一口,难以下咽:“不中。不能这样回去。这事得快点解决,尽快减少百姓的损失。”
赵得胜试探地:“要不——咱向上级反映?”
吕达惊诧。
谷春生思忖:“找地委牛书记。”
吕达不语。
赵得胜:“中。我瞧中。人心都是肉长嘞。我就不信牛书记他不心疼老百姓。”
谷春生的眼中又燃起希望,毅然地对刘成海:“走!”
吉普车起动。
43.地委家属院门口 夜 春
一辆吉普车行至大院门口,停下。
几个人下车,进了院子。
谁家收音机里传来的歌曲:“让我们荡起双浆,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44.牛瑞山家 夜 春
谷春生几个已经等了很久。疲惫。
马蹄表针已指十一点。
牛瑞山的妻子:“要不,有啥事我跟老牛说?我瞧恁是太劳累了。”
谷春生摆手。
屋外有动静。
牛瑞山的妻子听了听:“老牛回来了。”开门:“你可回来了。谷书记他们等你老半天了。”
牛瑞山进门,后面还跟着个来汇报工作的地委领导。
几个人站起来迎接牛瑞山。
牛瑞山看见谷春生等人,制止那人的汇报,疲倦地转向他们:“我看恁来这儿,也是白费劲。”对妻子:“快点弄吃的,前心贴后背。”向她指了指谷春生等人。
牛瑞山的妻子:“我都问他们几遍了,一直说吃罢了。给馍也不接。”
谷春生:“真吃罢了。牛书记,俺找了您一大圈儿没找着,只好来家找您。俺那法儿可不是胡说嘞。那也是借着人家苏联专家的高招集思广益弄出来嘞。”
牛瑞山的妻子端上来玉米粥、馒头和一小碗咸菜。
牛瑞山吃饭:“我可不让恁了啊。”“呼呼噜噜”地喝了一气玉米粥:“恁想想,省委省政府、党中央,为了治住咱这洪水,花了多少心血?把苏联专家都给咱请过来了,经过科学论证才得出这结论。哦,恁说不中就停下?”
谷春生认真地:“牛书记,咱泰县眼下是问题太多,可那也是风水宝地呀。要不然自古至今能有恁多文人雅士在这儿挥毫泼墨?淹了太可惜了。我再给您汇报汇报俺那法儿……”
牛瑞山用筷子制止他:“你别说你那法儿了。恁写的材料我翻来覆去看几遍了,这可不是借着苏联专家的高招拿出来的办法,恁弄的数字恁齐全,那是三五个月的工夫?我知道恁想治水不是一天两天了,王局长也跟我说了。但是……”
赵得胜耐不住性子:“牛书记,俺确实是早就想大干,可工具、水泥啥都没有,才拖到现在。那您说,咱泰县修水库有山沟,修渠道有石头,又有四五十万不怕困难、勤劳勇敢的老百姓,要是能把洪水截到山沟里,不仅保住了平原、铁路,山里头的群众也有水吃了。一举几得呀!那为啥非要把平原上20万老百姓迁得背井离乡,把20多万亩耕地活活淹没喽?冬天俺动用几千个劳力,才开挖出毛渠跟斗渠,土地是啥?那是社员们的心血,老百姓的命根子呀。”落泪。
地委领导聚精会神地听着,感动。
牛瑞山停住筷子。思忖。
45.地委家属院门口 夜 春
起风了。
路上已没了行人。
司机刘成海哈欠连天:“没见谷书记嘴上,都起泡了。赵部长眼里都是红血丝。”
杨志青焦急地往家属院里张望:“那馍,就啃了半嘴。几天了,他们连口汤都没喝过。赵部长的嗓子都哑了。吕县长愁得整天不说一句话。”
46.牛瑞山家 夜 春
汇报工作的地委领导插嘴:“牛书记,我看人家泰县的干部说得有道理。要能把洪水蓄到山沟里,咋嘞?非要把人家平原上的土地和村庄淹喽不中?”
牛瑞山抹着嘴,思忖:“既然恁决心这么大——这样吧,恁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再作一次汇报,所有相关人员、领导都参加,我也参加。”
几个人喜出望外,“哎、哎”地点头。
牛瑞山:“恁也别高兴得太早,成不成还在两可。”
谷春生:“牛书记,得快点,老百姓拖家带口,不容易嘞。”
47.河源火车站 日春
移民专列,乡民们拖家带口,背锅扛粮带褥子地往车上拥挤。
有人捧着祖宗牌位。
旁边人被碰到,没好气地喝斥:“这还不收起来,又不是出殡嘞。”
捧牌位者悲戚地:“咱是回不来了。叫祖宗们看着路,认着道,他要是想家了,也许魂魄能回来瞧瞧嘞……”哽咽:“咱要是想回来,也得等死了才能求阎王爷开恩……”
周围抽泣、哭声一片。
乡民们故土难离的凄苦面容。
48.深山日夏
谷春生、吕达、赵得胜等人顶着烈日在勘察地形。
49.河源市地委门口日夏
谷春生、赵得胜等一批县委领导干部聚积在门口焦急等侯。
50.京广线上 夜 秋
一列货车隆隆驶来。
朦胧的太行山渐行渐近。
一节车皮上,几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满脸泥土的男女老少扒着车箱使劲辩别着远处的方位。
几个人屏气凝神,不敢相信,激动,互相拥抱。这是郭老四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