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大家又笑了起来。
王嫂又问：“你那伢子今年虚岁十八了吧，我记得比冬梅大三岁。”
韩雪松：“对，冰儿属牛的——哎，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我也没女儿，冬梅做我们韩家的儿媳妇不是正好吗？”
王嫂：“你啊你啊，老韩，当年把我和山田往一块撮合，今天又……真是乔太守乱点鸳鸯谱……”
韩雪松：“哎，王嫂，我这个乔太守点的鸳鸯谱还不都点对了吗？啊……”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对山田，“喝酒，喝酒。”
王嫂也憋不住笑。
山田举起杯：“干杯！”
韩雪松：“干！”
三人同饮杯中酒。
132，王嫂家门前 秋日
一辆吉普车停在那里。
山田把捆好的行包放到车后座上。
冬梅背着书包和提着网兜的王嫂一块从屋里出来。
山田和王嫂千嘱咐万叮咛送冬梅上了车。
山田画外音——
岁月流逝，一晃几年时间过去了。冬梅大学毕业后不久就和韩冰结了婚。我和王嫂依旧过着平平淡淡却是快快乐乐的日子。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中国这句老话真灵验啊……
133，田埂小路 日
山田背着一篓草药走过来。
134，小路 日
几名戴袖章持红缨枪的红卫兵急三火四地上来。
红卫兵甲：“哎，你是不是叫罗长河？”
山田不加思索地道：“是呀，什么事？”
红卫兵甲：“好，抓的就是你。”
几个红卫兵一拥而上，把山田的背篓扔在地上，有一个红卫兵还踢了一脚，背篓滚出好远，
红卫兵七手八脚的按住山田，把他双手反剪背后。
山田挣扎着：“你们……”
红卫兵乙：“老实点，不许乱说乱动，你这个阶级敌人。”
几个红卫兵不容山田分辩，推搡着押走了。
一道闪电，传来雷声。
135，王嫂家 内 日
王嫂在屋内为山田纳鞋底。闪电雷鸣搅的她心神不定。一走神锥子扎了手，几滴血渗出来，她用手抹了一下，锥子又扎下去。
一阵风进来一位中年妇女：“王嫂，不好了。”
王嫂一愣：“什么事？”
中年妇女：“你男人被红卫兵抓去了。”
王嫂“啊”地一声蓦地站起来往外屋走：“抓哪去了？”
中年妇女：“十有八九是在学校批斗吧。”
136，天空一声炸雷，大雨倾盆而下。
137，屋内 日
王嫂顺手从墙上摘下斗笠，抄起蓑衣跑进雨中。
138，雨中
押着山田的红卫兵接过同学送来的蓑衣、雨衣等。
山田被大雨浇透了，身子在抖。
139，雨中
王嫂在雨中狂奔。
红卫兵押着山田继续走。
一顶斗笠搭在山田头上。
山田回头。
王嫂在雨中站着。
山田叫道：“王嫂——”泪水和着雨水下来。
王嫂不语，又把蓑衣脱下来披在山田身上。
红卫兵甲：“你是什么人？”
王嫂坦然道：“我是他的堂客。”
红卫兵甲：“好，你就跟着去挨斗吧。”
140，学校教室 日
不多的桌椅撤到四周，墙壁上粘满了“抓革命，促生产！”“誓把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认真清理阶级队伍！”“打倒阶级异己分子罗长河！”
山田站在凳子上，胸前大牌子写道：“打倒阶级敌人罗长河！”“罗长河”三个字被打成红“X”。
参加批斗会的大部分是红卫兵也有少数社员。
一位佩戴红袖标的农民造反派头头主持会议：“革命同志们，红卫兵小将们，罗长河是隐藏在革命队伍里的一个极其阴险狡猾的阶级敌人，揪出他是清理阶级队伍的伟大胜利，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大伟大胜利，今天我们就是要把他批倒批臭，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众呼：“打倒阶级敌人罗长河！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押着山田的两个红卫兵拽着山田的胳膊，一个社员造反派上前用力打击山田的脖梗：“低头，老实点！”
山田一幅不甘情愿的样子激怒了他，他抡起手掌狠狠地给山田一个耳光。山田嘴角流出血，第二巴掌刚要落下去，一只用力的手掐住了他的手腕，痛的他“哎哟”一声。
王嫂大声道：“要文斗，不要武斗！不准动手打人！”
这个造反派：“你，你好大的胆子，敢包庇阶级敌人。”
王嫂反击：“他不是阶级敌人。”
几个红卫兵吵吵：“她不老实，一起斗。”
141，教室外 日
大雨“哗哗”直下。
142，教室内 日
会场引起了骚乱。
有的社员：“是呀，不该打人，王嫂说的有理呀。”“中央一再强调要文斗不要武斗嘛。”
主持会议的造反派头头赶快制止红卫兵，又对那个造反派使个眼色，转而对王嫂道：“王嫂，谁都知道你是老革命了，可是罗长河是反革命，革命和反革命水火不容，大是大非面前，你可要站稳革命立场呀。”
王嫂据理力争：“大道理我说不出，可好人坏人我分得清，别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男人是个好人，他打过日本鬼子，救过共产党干部，他对革命有功。”
头头：“据说罗长河来历不明，很可能是混进革命队伍里的阶级异己分子，对敌人你可不能心慈手软。”
王嫂反问了头头一句：“揪阶级敌人我不反对，可不能好人坏人不分，黑白颠倒吧。”
那个造反派喊起来：“坚决打倒阶级敌人罗长河！”
一人喊，众人随：“坚决打倒阶级敌人罗长河！”
王嫂呼地站在正前面，对着众人大声道：“今儿个我把话讲明了，我王嫂当年跟共产党闹革命打日本鬼子的时候，你们这里好多人还没出世呢。大风大浪我闯过来了，什么样的阵势我没见过，还是那句话，罗长河是好人，决不是坏人，他今天要有个好歹，我王嫂和他没完。”说着，她夺过一把红缨枪，一用力，那粗粗的枪杆断了。
143，室外 日
一声炸雷。
跟着一道电闪。
轰隆隆的雷声回响……
144，教室内 日
闪电把会场照的通明。
众人们惊呆了，面面相觑。
秩序更乱了。
主持会议的头头赶紧圆场：“王嫂 ，你别发火，这是群众运动，你应该理解……”又对几个头头嘀咕一阵然后宣布，“今天的批斗会暂到此，关于罗长河的问题我们还要进一步审查，散会！”
批斗会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大伟大胜利万岁！把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进行到底！”的口号声中草草收场。
145，“牛棚”里 日
山田和几个人关在里面。
王嫂坐在门外。
看门的：“王嫂，亲不亲线上分，你是老革命了，应该和他划清界限啊。”
王嫂怒而不语。
146，一间屋内 日
几个造反派头头和红卫兵头头商量着对山田的处理办法。
头头甲：“这个罗长河的出身经历确实有不清楚的地方，可证明材料没有啊。”
头头乙：“我觉得现在不是罗长河的问题，不好对付的是王嫂，那可是个老革命，女豪杰，群众威信高，弄不好可就惹火烧身喽。”
主持会议头头：“罗长河老家那边的证明材料上到底怎么写的？”
头头甲：“含含糊糊的，也没说出个子丑卯酉来，有的说去打日本鬼子后就再没见到他。”
头头：“这样吧，再派人去长沙找韩雪松了解了解，兴许有什么新东西。”
头头丙：“韩雪松可是他亲家，能不包庇他？”
头头：“这不好说，现在韩雪松是被打倒了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兴许他为了立功赎罪，保不准就咬出个阶级敌人来。”
有人随和：“对，这年头，有的人为了自己，谁都能出卖，管他什么亲戚朋友的。”
147，“牛棚”外 日
王嫂提着蓝子从外面进来。
看门的拦住：“哎，什么东西？”
王嫂不咸不淡地：“送饭。”
看门的：“看看。”把盖布掀开，露出了米饭两盘菜，又动手翻了一下，“不错嘛，哎，不准夹带信件，发现了一律按反革命串联处理。”提过蓝子打开门送进去。
148，长沙市卫生系统造反派司令部办公室 内 日
批斗山田的造反派中的两个人进来把介绍信递上。
张主任接过看了一下：“行，我们支持你们的革命行动，”转脸对另一办公桌，“小吕，你去把韩雪松叫来。”
小吕站起来：“好。”出去了。
张主任：“需要什么只管问，现在是我们造反派的天下，这些当权派可是三伏天的瓜秧——蔫了。哈哈。”
二人也随和笑了。
小吕带着韩雪松进来，韩雪松还提着一把扫帚。
张主任马上换了腔调，厉声道：“院子都扫了吗？”
韩雪松不卑不亢：“这不正扫着那。”
张主任乘机教训起来：“你要好好通过劳动改造自己，在灵魂深处爆发革命，争取立功赎罪，知道吗？”
韩雪松仍不卑不亢地：“那是，那是。”
张主任：“现在有造反派同志搞外调来了，你要配合他们，老实讲，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许胡说八道，对了，这是你一个立功表现的机会，听懂了吗？”
韩雪松：“我知道，我一定抓住这个机会争取立功。”
来人甲：“韩雪松，我问你，罗长河是你亲家吧。”
韩雪松：“是，这错不了。”
来人甲：“那你应该知道他是混进革命队伍里的阶级敌人吧。”
韩雪松一副很诚恳的样子：“这，这我可不敢乱说，刚才张主任还谆谆教导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许胡说八道，我光知道他和王嫂一块打过日本鬼子，还救过八路军，不，确切地说是救了五位党的领导同志，他可是对革命有贡献的人啊……”
来人乙：“得，不是叫你为他评功摆好的，是叫你证明他是不是阶级异己分子。”
韩雪松继续补充说：“我知道的就这些，我不敢乱说，哎，对了，这被救的五个人中还有两个活着的，我记得好象在哪个军区是司令员政委什么的，要不，你们再去找找首长，证实一下……”
二人对对眼神，又对张主任点下头。
张主任：“好了，今天就到这。”
来人甲：“你在这里按个手印。”
韩雪松：“让我看看行吧，有没有胡说的地方。”
来人甲不耐烦地把记录递过去。
韩雪松看了一遍，然后按了一个手印。
王嫂又问：“你那伢子今年虚岁十八了吧，我记得比冬梅大三岁。”
韩雪松：“对，冰儿属牛的——哎，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我也没女儿，冬梅做我们韩家的儿媳妇不是正好吗？”
王嫂：“你啊你啊，老韩，当年把我和山田往一块撮合，今天又……真是乔太守乱点鸳鸯谱……”
韩雪松：“哎，王嫂，我这个乔太守点的鸳鸯谱还不都点对了吗？啊……”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对山田，“喝酒，喝酒。”
王嫂也憋不住笑。
山田举起杯：“干杯！”
韩雪松：“干！”
三人同饮杯中酒。
132，王嫂家门前 秋日
一辆吉普车停在那里。
山田把捆好的行包放到车后座上。
冬梅背着书包和提着网兜的王嫂一块从屋里出来。
山田和王嫂千嘱咐万叮咛送冬梅上了车。
山田画外音——
岁月流逝，一晃几年时间过去了。冬梅大学毕业后不久就和韩冰结了婚。我和王嫂依旧过着平平淡淡却是快快乐乐的日子。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中国这句老话真灵验啊……
133，田埂小路 日
山田背着一篓草药走过来。
134，小路 日
几名戴袖章持红缨枪的红卫兵急三火四地上来。
红卫兵甲：“哎，你是不是叫罗长河？”
山田不加思索地道：“是呀，什么事？”
红卫兵甲：“好，抓的就是你。”
几个红卫兵一拥而上，把山田的背篓扔在地上，有一个红卫兵还踢了一脚，背篓滚出好远，
红卫兵七手八脚的按住山田，把他双手反剪背后。
山田挣扎着：“你们……”
红卫兵乙：“老实点，不许乱说乱动，你这个阶级敌人。”
几个红卫兵不容山田分辩，推搡着押走了。
一道闪电，传来雷声。
135，王嫂家 内 日
王嫂在屋内为山田纳鞋底。闪电雷鸣搅的她心神不定。一走神锥子扎了手，几滴血渗出来，她用手抹了一下，锥子又扎下去。
一阵风进来一位中年妇女：“王嫂，不好了。”
王嫂一愣：“什么事？”
中年妇女：“你男人被红卫兵抓去了。”
王嫂“啊”地一声蓦地站起来往外屋走：“抓哪去了？”
中年妇女：“十有八九是在学校批斗吧。”
136，天空一声炸雷，大雨倾盆而下。
137，屋内 日
王嫂顺手从墙上摘下斗笠，抄起蓑衣跑进雨中。
138，雨中
押着山田的红卫兵接过同学送来的蓑衣、雨衣等。
山田被大雨浇透了，身子在抖。
139，雨中
王嫂在雨中狂奔。
红卫兵押着山田继续走。
一顶斗笠搭在山田头上。
山田回头。
王嫂在雨中站着。
山田叫道：“王嫂——”泪水和着雨水下来。
王嫂不语，又把蓑衣脱下来披在山田身上。
红卫兵甲：“你是什么人？”
王嫂坦然道：“我是他的堂客。”
红卫兵甲：“好，你就跟着去挨斗吧。”
140，学校教室 日
不多的桌椅撤到四周，墙壁上粘满了“抓革命，促生产！”“誓把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认真清理阶级队伍！”“打倒阶级异己分子罗长河！”
山田站在凳子上，胸前大牌子写道：“打倒阶级敌人罗长河！”“罗长河”三个字被打成红“X”。
参加批斗会的大部分是红卫兵也有少数社员。
一位佩戴红袖标的农民造反派头头主持会议：“革命同志们，红卫兵小将们，罗长河是隐藏在革命队伍里的一个极其阴险狡猾的阶级敌人，揪出他是清理阶级队伍的伟大胜利，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大伟大胜利，今天我们就是要把他批倒批臭，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众呼：“打倒阶级敌人罗长河！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押着山田的两个红卫兵拽着山田的胳膊，一个社员造反派上前用力打击山田的脖梗：“低头，老实点！”
山田一幅不甘情愿的样子激怒了他，他抡起手掌狠狠地给山田一个耳光。山田嘴角流出血，第二巴掌刚要落下去，一只用力的手掐住了他的手腕，痛的他“哎哟”一声。
王嫂大声道：“要文斗，不要武斗！不准动手打人！”
这个造反派：“你，你好大的胆子，敢包庇阶级敌人。”
王嫂反击：“他不是阶级敌人。”
几个红卫兵吵吵：“她不老实，一起斗。”
141，教室外 日
大雨“哗哗”直下。
142，教室内 日
会场引起了骚乱。
有的社员：“是呀，不该打人，王嫂说的有理呀。”“中央一再强调要文斗不要武斗嘛。”
主持会议的造反派头头赶快制止红卫兵，又对那个造反派使个眼色，转而对王嫂道：“王嫂，谁都知道你是老革命了，可是罗长河是反革命，革命和反革命水火不容，大是大非面前，你可要站稳革命立场呀。”
王嫂据理力争：“大道理我说不出，可好人坏人我分得清，别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男人是个好人，他打过日本鬼子，救过共产党干部，他对革命有功。”
头头：“据说罗长河来历不明，很可能是混进革命队伍里的阶级异己分子，对敌人你可不能心慈手软。”
王嫂反问了头头一句：“揪阶级敌人我不反对，可不能好人坏人不分，黑白颠倒吧。”
那个造反派喊起来：“坚决打倒阶级敌人罗长河！”
一人喊，众人随：“坚决打倒阶级敌人罗长河！”
王嫂呼地站在正前面，对着众人大声道：“今儿个我把话讲明了，我王嫂当年跟共产党闹革命打日本鬼子的时候，你们这里好多人还没出世呢。大风大浪我闯过来了，什么样的阵势我没见过，还是那句话，罗长河是好人，决不是坏人，他今天要有个好歹，我王嫂和他没完。”说着，她夺过一把红缨枪，一用力，那粗粗的枪杆断了。
143，室外 日
一声炸雷。
跟着一道电闪。
轰隆隆的雷声回响……
144，教室内 日
闪电把会场照的通明。
众人们惊呆了，面面相觑。
秩序更乱了。
主持会议的头头赶紧圆场：“王嫂 ，你别发火，这是群众运动，你应该理解……”又对几个头头嘀咕一阵然后宣布，“今天的批斗会暂到此，关于罗长河的问题我们还要进一步审查，散会！”
批斗会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大伟大胜利万岁！把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进行到底！”的口号声中草草收场。
145，“牛棚”里 日
山田和几个人关在里面。
王嫂坐在门外。
看门的：“王嫂，亲不亲线上分，你是老革命了，应该和他划清界限啊。”
王嫂怒而不语。
146，一间屋内 日
几个造反派头头和红卫兵头头商量着对山田的处理办法。
头头甲：“这个罗长河的出身经历确实有不清楚的地方，可证明材料没有啊。”
头头乙：“我觉得现在不是罗长河的问题，不好对付的是王嫂，那可是个老革命，女豪杰，群众威信高，弄不好可就惹火烧身喽。”
主持会议头头：“罗长河老家那边的证明材料上到底怎么写的？”
头头甲：“含含糊糊的，也没说出个子丑卯酉来，有的说去打日本鬼子后就再没见到他。”
头头：“这样吧，再派人去长沙找韩雪松了解了解，兴许有什么新东西。”
头头丙：“韩雪松可是他亲家，能不包庇他？”
头头：“这不好说，现在韩雪松是被打倒了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兴许他为了立功赎罪，保不准就咬出个阶级敌人来。”
有人随和：“对，这年头，有的人为了自己，谁都能出卖，管他什么亲戚朋友的。”
147，“牛棚”外 日
王嫂提着蓝子从外面进来。
看门的拦住：“哎，什么东西？”
王嫂不咸不淡地：“送饭。”
看门的：“看看。”把盖布掀开，露出了米饭两盘菜，又动手翻了一下，“不错嘛，哎，不准夹带信件，发现了一律按反革命串联处理。”提过蓝子打开门送进去。
148，长沙市卫生系统造反派司令部办公室 内 日
批斗山田的造反派中的两个人进来把介绍信递上。
张主任接过看了一下：“行，我们支持你们的革命行动，”转脸对另一办公桌，“小吕，你去把韩雪松叫来。”
小吕站起来：“好。”出去了。
张主任：“需要什么只管问，现在是我们造反派的天下，这些当权派可是三伏天的瓜秧——蔫了。哈哈。”
二人也随和笑了。
小吕带着韩雪松进来，韩雪松还提着一把扫帚。
张主任马上换了腔调，厉声道：“院子都扫了吗？”
韩雪松不卑不亢：“这不正扫着那。”
张主任乘机教训起来：“你要好好通过劳动改造自己，在灵魂深处爆发革命，争取立功赎罪，知道吗？”
韩雪松仍不卑不亢地：“那是，那是。”
张主任：“现在有造反派同志搞外调来了，你要配合他们，老实讲，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许胡说八道，对了，这是你一个立功表现的机会，听懂了吗？”
韩雪松：“我知道，我一定抓住这个机会争取立功。”
来人甲：“韩雪松，我问你，罗长河是你亲家吧。”
韩雪松：“是，这错不了。”
来人甲：“那你应该知道他是混进革命队伍里的阶级敌人吧。”
韩雪松一副很诚恳的样子：“这，这我可不敢乱说，刚才张主任还谆谆教导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许胡说八道，我光知道他和王嫂一块打过日本鬼子，还救过八路军，不，确切地说是救了五位党的领导同志，他可是对革命有贡献的人啊……”
来人乙：“得，不是叫你为他评功摆好的，是叫你证明他是不是阶级异己分子。”
韩雪松继续补充说：“我知道的就这些，我不敢乱说，哎，对了，这被救的五个人中还有两个活着的，我记得好象在哪个军区是司令员政委什么的，要不，你们再去找找首长，证实一下……”
二人对对眼神，又对张主任点下头。
张主任：“好了，今天就到这。”
来人甲：“你在这里按个手印。”
韩雪松：“让我看看行吧，有没有胡说的地方。”
来人甲不耐烦地把记录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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