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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  剧情  套路贷  新农业设想

　　作品以悲剧开头，男女主人公爱情与事业之间无限的交织与纠葛，表现新一代青年勇于追求爱情与事业的励志打拼，基于西部，对新农业的无限畅想及其对它的部分实现。

　　（话外音：微信内容）陈书去：应该的，对自己人道一点。对了，我们认识这么久，我还不了解你，你爱人不吃早餐吗，不路过这边，我想将她也发展成我的老顾客呢？
　　陈书云理了理头发。手机提示音后，（旁边放大的微信内容）
　　（话外音：微信内容）周柏然：让你失望了，我还没结婚呢。这会儿连女朋友都没有。我和我女友分手那还是早在三年前，当时她告诉我说，她看不到未来，她跟着一个富二代走了。前段时间女友又来找我，那个富二代甩了她。我们做了一次深谈，我以祝福她拒绝了她。
　　陈书云马上有兴致了。
　　周柏然看手机。
　　（话外音：微信内容）陈书去：有机会给你介绍个。
　　
　　38.闲云居茶社 日 内
　　陈书云：因为彼此了解，周柏然来我店里的频率更高了，我知道他其实是想照顾我的生意，而且，有很多次他还带着他的同事来我店里。
　　方学平：我可以抽支烟吗？
　　陈书云：你自便。
　　方学平：后来呢？
　　陈书云沉默片刻：我们的交往是我先试着向他挑明的，我明知道他就是纯粹为了照顾我的生意，并没有任何别的试图。但面对他，我真的不由自主。
　　陈书云再沉默。
　　方学平点点头。
　　陈书云叹息一声：果然，一听到我对他有非分之想，他两三天没搭理我，也没来我店里。但是第四天早上……
　　
　　39.六年前陈书云早餐店 清晨 内
　　周柏然笑眯眯地推门进来。
　　周柏然依然在笑：这几天我一直在考虑，终于考虑清楚了。
　　陈书云：我想知道答案。
　　周柏然微笑：我已经站在你面前，你得到了那个答案！
　　陈书云：我可以认为你接受我了吗？
　　周柏然依然微笑：应该说是你给了我机会——像我这种人，被前女友正告我看不到未来，有个人竟然向我表白，我得谢谢你！
　　
　　40.闲云居茶社 日 内
　　陈书云：其实我知道，他这种自嘲只是在照顾我面子。那时候我自己已经彻底沦陷了。
　　方学平：原来是这样。
　　陈书云：面向农村是我对他没表白以前他无数次地向我谈到的。每晚，我们在微信上聊天，他向我谈到他设计的最理想的将来，大致意向是：他要办一个农场，在那儿都行。那份积极的意义，谁听了都能被他打动。他一心面向农村是因为人才都集中到城市，农村经济处于空白。
　　
　　41.六年前某公园 日 外
　　陈书云和周柏然在散步。
　　人工湖旁边有个石凳，他们坐下来。
　　陈书云：你怎么对农村这么感兴趣？
　　周柏然思索片刻：城市在掠夺农村的所有资源，甚至包括农产品销售。农民们产出的农业产品那么便宜，城市一直在反季节囤货，以在农产品紧缺的时候哄抬价格——这实际上就是城市对农村的全面掠夺。农村得有自己的品牌营销，得有自己的产品深加工。农村得从市场上去推动规模化土地改革，农村的这种改革其实已经在做了，而且做的如火如荼，因为分散在各个城市的农民们已经没有多少乐趣没多少精力去从事农业，原因是农民面对着的农业是碎片化土地，种田就意味着投入大量的时间去耕种最有限的土地。但是如果把这些土地整合到一起，农民把土地集中租给有实力的耕种者，实现规模化新农业，在大片土地上按市场统筹种植什么，得从市场上去找兼容，而不是靠政策诱导，市场检验下的经济规律才能经久不衰。这才是与市场直接对接的新农业概念。
　　周柏然：农民把自己逐渐荒芜的土地租给真正对土地感兴趣的人——这既能实现持有产权者的增收，还没让土地荒芜。
　　周柏然：北美有一家农场，竟有七八万亩这么大一个规模。那些优质土地上种植着玉米，大豆，其他谷物和优质苜蓿，而这些产品并不出口或者进行其他销售——其实这个农场真正从事的是养殖业，养牛羊，做牛羊肉，而且这条养殖业形成了一个产业链。他们还深加工皮张，一层牛皮可以分割出四五层，他们的皮张工艺在世界前端，他们向北美几个知名皮鞋和皮衣品牌企业提供皮张。这种深加工才能卖大价钱。这个农场出售成品皮张的收入远高于土地产值和牛羊生肉价值之和。还有澳洲一个大型农场是做棉花的，他们也有自己的精工棉纺厂。
　　周柏然：我们国家的经济结构正在从以前纯粹依赖农业的农业国家转型，向工业与金融领域过渡，这不是说我们要全面放弃农业，反而更要具备世界农业竞争力。有人担心规模化农业会兼并农民们的土地，其实，土地产权都集中在土地持有者农民手中，国家已经明确了土地产权认证。而且，我国的经济结构已经不纯粹依靠农业，过于碎片化的土地，使种植成本——主要投入时间与碎片土地不成正比，这使得成本过高，收益相对太少，让农村的土地荒芜了很多——这种趋势已经呈现出农业市场的方向，是市场无形中推动我们将要实现农业规模化集中化的现代农业。要让土地集中起来，才能让土地产生价值，向农产品消费市场统筹信息，才能客观地按照市场需求向市场投放产品，而不必要形成在碎片化种植时那样的产能过剩，资源浪费，实现农业竞争力，甚至逐渐实现全球农业竞争力，新农业可以做好全球市场调研，面向世界投放产品。农村又一次给有志者提供了机会，有远见有实力的人已经面向农业布局……
　　
　　42.闲云居 日 内
　　方学平慨然长叹：没想到他还有这种见识！
　　陈书云：我们一说到农村，就是一副看破红尘，隐居起来——故意装一副深沉的样子，他与众不同的就是他的思想中面对农村流露着的那份积极向上。说真的，我不敢再向别人隐瞒他那番有关新农业的谈话对我产生的深远影响。我们曾经先后逃出我们的小村子，学平，我们没一个人对我们的村子看得那么具体那么透彻、那么能看到潜伏着辉煌成果的未来！我们曾经恨不得立马逃离村子的那份冲动，我们曾经暗自诅咒村子太偏僻落后，没留给我们每一个逃离那里的人缺失的机会，与之这份偏见——在周柏柏然面前我们显得多么狭隘多么有失公允啊！
　　方学平点点头。
　　陈书云：我受到他的影响和他一起去种地，尽管我们此间有多么辛苦，和他臆想中的那种辉煌有多少差距，但有一点我想说的是，我之所以能当真去做一件在外人听来有多么不靠谱的荒唐的事，完全是因为我认可了他让我明白的土地的价值，并不是他说服了我，而是我折服在他的这类新颖的观念中。我从一无所知中去接受它并且去做它，是因为一个生命在多大程度上对某些事物去当真，认真地去对待。我们世故地一笑了之对陌生的世界不去刺探，并不体现这个人有多高明，而就是因为他的生命中已经失去面对世界无数种可能中的一份认知与激情。我和他去做了，无怨无悔，而且我还要说，尽管我们面对过逼债的非难的日子，但我看到过他臆想中的那类影子，他对新农业的预感与设想是可操作的，也能实现！我感谢他带给我这份感受，是他带领我打开这个世界的一扇窗，让我通过这扇窗看到未来，那正是他让我看见的。尽管我们还是以失败告终，甚至以付出他生命为代价！
　　方学平：可你们如何去农村的，就因为你所说的折服于他对新农业的观点？
　　陈书云点点头：他在我们确定关系以前对我数次地说新农业话题并不是提前做了布置向我套什么，他只是有那种想法罢了。这在我们一起做事以来他投入他所有钱的那时候就看得出来，他是真正想做农业的。而且后来，他把自己一套市内的房子都卖了。
　　陈书云喝了一口茶，方学平沉默地听着。
　　陈书云：去农村也是我向他提出来的，那时候我们已经在一起已经一年了，他住我那里。我向他提出来一方面也是为了试探和考验他，我要看看他是不是只限于纸上谈兵，有没有真才实学！这会儿，学平——我对他一直心存的疑虑与防备向他致歉，直到最后，我依旧对他心存质疑，但哪怕他生前最后一刻，我都没向他当面致歉。对于我长久对他的那种将信将疑的质疑，他明镜似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你知道，方律师，两个人之间的信任有多重要吗，而且是像我们那样基于合作关系基础下的爱情。
　　方学平：没想到上农村投资枸杞是由你提出来的。可是有没有那种可能，他一再地提醒你农村经济如何前景广阔，其实是一直向你暗示你们以后发展的方向——他只是希望你先说出他最想做的事情。
　　陈书云摇摇头：不是，他算计我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一直到后来我们真正去农村种地的那时候，不管是前期还是后来，绝大部分资金都来自于柏然，他先后投入一百多万，后来还卖掉了他在市里的一套房。我只投入二十六万。他从事过金融行业，有很可观的积蓄，而且对自己实际去操作一件事从投入资金这里从始至终都有明确的估计。恰恰相反，周柏然能对投资土地这件事情上能够上心，其实有过深思熟虑，他反复推导过一旦资金链断裂以后会导致的结果，他感到他能将风险降到可控范围内，他才全心全意地投入，没给自己保留下丝毫。
　　方学平点点头：可为什么资金链就断裂了呢，按说不应该啊！
　　陈书云：资金链断裂也是因为我，学平，不是他的问题。
　　方学平瞪大眼睛，疑惑地：哦？
　　陈书云：对于来自我的信任，对柏然来说相当重要，他一直在向我证实他的那些有关农村可持续的新农业的可操作性，在我们相互之间弄得疲惫不堪的时候，他一直向我鼓舞打气，生怕我失去耐性。
　　陈书云疲惫地叹了口气。
　　陈书云：现在想来，冲动地去做一件事情对前景估计不足的人其实只是我。学平，你一定想知道，既然我在与他交往以来，一直对他心存质疑，可为什么是我首先提出从事农业呢？其实这个问题是我经历过他引导我对农业引起好奇想揭开那种真相以来——当我劳累困乏时——这几年我经常暗自问自己的：我当时是不是真的发疯了，竟然信任当时连他都怀疑这种理论的可操作性与可持续性。其实我找到过答案，但是我一直不敢承认，这时候我可以向你坦诚，学平，那是因为我当时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他，我是想用他最感兴趣的东西将他留在我身边。
　　陈书云双手拿着杯子的手颤抖了一下，为了掩饰她内心波动的情绪，她一直双手拿着杯子。
　　方学平从陈书云手中取下杯子，又给她斟了一杯茶。
　　方学平：别激动，书云，慢慢来。
　　陈书云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这时候我敢说，学平，并不是因为他已经离开，我要对他表达歉意——我得理性地评价他对农业的想法，我们虽然只有一千多亩土地，还没有成为他理想中的规模化农业，但在我们的经历中我真的看到了规模化农业的很多优势。我们被通知参加过高端贸易洽谈会——青洽会。
　　
　　43.五年前陈书云住处 夜 内
　　卧室，陈书云躺在一张舒适宽大的双人床上。周柏然在桌子前的一把椅子上坐着，在看一本书。
　　陈书云：柏然，要不，我把早餐店关了，你也别上班，我们去农村吧，我们柴达木枸杞卖的那么好，你不眼热吗？
　　周柏然并没有回过头来，仍然看书：你不是开玩笑吧。
　　陈书云：我是认真的。
　　周柏然非常惊讶，难以置信地：很少有人能真正放下让自己安逸的生活去冒险，九月，我能否将我们之间进行的这场谈话当作你对我想法的无条件支持或者你对我的信心，甚至是爱。
　　陈书云只是看着他。
　　周柏然：可是这将面临很大的挑战，我们将要面对庞大规模土地的管理，这将付出多方面的考验，不光是从身心两方面面临劳累，还可能随时陷入危机，我们得用多少资金来打算我们将要面对的这个事情，你心中对投入多少资金有数吗？而且新农业的所有成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实现得了的，它需要长期的投入与付出！
　　陈书云：我准备好了。
　　
　　44.柴达木盆地某市郊区一片枸杞地 上午 外
　　（航拍镜头下，千亩土地上种植着优质高原枸杞和一部分藜麦，藜麦已经长的很高了）
　　这块一望无际的优质土地上，（镜头给枸杞特写）诱人的枸杞长势旺盛。枸杞正在开花，繁花累累。
　　地与地之间的田间路上，微型农用汽车上边，有工人正在卸优质有机肥。
　　周柏然和陈书云带着工人们正在被松好的松软的土地里施肥，工人们在离枸杞不远处挖个小坑，将有机肥放入，再埋上土。旁边一块地里有四五辆微耕机在松地。有一些人在没被微耕机操作过的窄小的行间铲草。
　　一派劳动的热火朝天、欣欣向荣景象。
　　（镜头给忙碌的周柏然和陈书云一个特写）
　　周柏然擦了一把头上的汗。
　　陈书云：累了就歇会儿。
　　周柏然将铁锨插在地上，坐在有机肥袋子上。陈书云拿一把锹一边挖土，一边在袋子里用一只大碗装一碗肥料放入小坑中，再埋起来。
　　周柏然：你也歇会儿吧，让大家都歇会儿，今天干的不少了。过几天就到了青洽会，在这以前把这遍肥料施完就好。
　　陈书云提高嗓门：乡亲们，大家休息一下。车上有矿泉水，自己去拿。
　　周柏然：你该做午饭去了。
　　陈书云：我出来时，鱼啊菜的都洗好了，肉也切好了，放在保鲜那一层，回去炒挺快的。对了，青洽会怎么个参加法。
　　周柏然：当然要名额，想参加的人太多。我们这种种植规模的当然得不到邀请。我还是用绿色食物的标签赢得的，得找到自己的特色，绿色食品——这种概念虽然提出来太久，但西部重视起来还是很晚。我们有这样的标签保驾护航。青洽会主办方审核时可能对这方面有过倾向。总之，我们最终被邀请了。
　　陈书云点点头：可我们今年没有成品。
　　周柏然：我们不是有去年的吗？
　　陈书云：是啊，都是心血啊，做绿色食品，没想到会这么要求严格。百米内禁止喷洒任何化学农药，一定用生物的，生物农药成本高不算，还每周定时喷洒，否则前功尽弃。肥料只能用有机肥。
　　周柏然：否则，鉴定机构一鉴定，最少，最明显的就会汞超标。很多有害矿物质元素，不可能凭空消失，但绝不能超标——如果更少就会更绿色。
　　陈书云：我也想去。
　　周柏然微笑：当然是我们一起去，让你也见识一下高端贸易洽谈会。
　　
　　45.青洽会展览大厅 日 内
　　偌大的大厅里都在展出高原特产。来自柴达木的能源与矿产资源展出一角人头窜动，有色金属，煤炭，钾肥，石油，天燃气应有尽有。有投资者与贸易观光团对那些展出的产品评头论足。
　　高原牛羊肉，尤其牦牛肉，青海老酸奶也在展出系列。
　　高原农业产品展出那一角虽然规模小，但热闹非凡。
　　冬虫夏草，藏雪莲，藏红花，高原中药材应有尽有。
　　青海青稞酒，高原藏毯，羊绒成品，据说是通过一带一路，出口到欧洲。
　　周柏然和陈书云在自己柜台前展出他们的产品，红色诱人，肉厚果大的高原红枸杞，黑枸杞，白枸杞，藜麦。旁边放着一家权威资深鉴定机构做的无公害绿色产品鉴定书。
　　一家做进出口贸易的团队长时间在周柏然展出柜台前逗留。
　　周柏然一直接待几拔贸易团，并且和他们签订了农产品贸易合同。
　　
　　46.西宁街头一处小吃地摊 日 外
　　周柏然：累了一天了，坐下歇会儿。
　　地摊上摆着厚厚的深褐色的酿皮，薄薄的凉皮，还有凉粉。
　　一个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色工作服的女士快速地切酿皮，那些深褐色的酿皮随着菜刀在颤动。一下子就激起了陈书云的食欲。
　　周柏然向四周看了一下，他们在西关美食街，这里的空气都充满了美食的味道。各种高原美食玲琅满目，应有尽有。
　　陈书云羞怯地笑笑：柏然，我想吃酿皮。
　　周柏然开心地笑：你已经是第三次吃各种小吃了。老酸奶好吃吧，你不是刚刚吃过吗，还吃啊！我们不是要去吃大餐吗，你这样吃法，还吃得下去吗？
　　陈书云：就是管不住自己。
　　周柏然：行了，就要一份吧。
　　对着老板，周柏然：老板，来一份褐色酿皮。
　　切酿皮的女士：好咧。
　　那女老板轻笑起来：来到这里，还哪里顾得上什么大餐，这里物美价廉，卫生一直标准化，你瞧瞧，哪里有一点不干净的地方。难道这样不高端？
　　陈书云看了一眼美食城，眼界所触，一片热闹非凡，没一点不尽人意的地方。那种形形色色，构成了不一样的人间烟火。
　　陈书云：是啊，它高端大气，主要是如此接地气。
　　女老板：你们是来旅游的？
　　陈书云：我们来参加青洽会。
　　女老板再笑：原来是两位老板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