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人写爱情,就有一千个版本,即使是同一个人,每次恋爱也不同,所以每份爱情都值得品味。
--------题记
叶玲妹把写有自己宿舍电话的字条塞到聂风手里,她眨了眨眼睛:“晚上等你电话,不见不散”。
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叶玲妹站在宿舍阳台上,盯着那个破旧公共电话机。已经两个小时了,一阵冷风吹来,她打了个冷噤。
夜里十一点钟,宿舍区熄灯,叶玲妹叹了口气回到宿舍。
插上耳机,整个世界里只剩下王菲的《怀念》:关起满室不足的氧气,点着烟蒂,回味着你的呼吸……”。
“未接来电047488527,”上铺的刘忆君喊道:“这是谁的电话啊?”
室内篮球场,一年一度的篮球比赛。
高希希跟刘忆君穿上了平时最漂亮的衣服,一副专业拉拉队的架势。叶玲妹因为感情受挫,不愿再露面,一个人坐在教室看书。
罚球,聂风神经绷得很紧。只听得高希希一声令下:“一二三,”全体女生一起大喊:“聂风加油,聂风加油,聂风加油”。聂风吓了一跳,球框都没碰着,他无奈的看了高希希一眼,高希希张大了嘴巴,然后歪着头傻笑,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喂,”林嘉宁碰了叶玲妹一下:“干嘛不去看比赛啊?不会是因为某人吧”。
叶玲妹看了她的死党一眼,笑着说:“我对篮球赛不敢兴趣,可是某人的足球赛,我可是必须看的哦。”
林嘉宁一脸绯红:“喂,说好了,一人一个,你不能跟我抢!”
十五岁的少女,没有受过感情的伤害,只是第一次爱恋,便非要飞蛾扑火,不撞南墙不回头。
“嗨,告诉你个秘密,”林嘉宁神秘的说:“我注意很久了,聂风跟孟云都是每天早上六点半到教室,然后去开水房打一杯开水,开始背单词。”
“哦,那又怎么样?”叶玲妹不解。
“你傻呀,”林嘉宁一副先知的表情:“如果我们早他们一步,就可以帮他们把开水接了,男生都是心软的动物,他们不可能一点都不心动的。”
“可是,被人看到了怎么办?多丢人啊!”
“所以我们不能被人看到,我们只能第一个到教室。”
冬天的早上,五点半,天空黑黢黢的,冷风呼呼的刮着。叶玲妹跟林嘉宁问值班人借了钥匙向班级奔去,林嘉宁在门口看着,叶玲妹拿起聂风跟孟云的水壶,两个人飞奔到开水房,她们俩一路跑,一路笑,开心得不得了。
凌晨六点半,叶玲妹跟林嘉宁把头埋在书堆里,偷偷注视着聂风跟孟云的反应。聂风像往常一样,拿起壶准备离开,刚起身,发现有些不对,他打开壶,一股热气扑出来,叶玲妹看到他的眉头似乎皱了一下,然后他放下水壶,开始看书。而孟云,似乎没有注意到他手中的水壶是装满的,他提着出去,一会又提回来了。
林嘉宁向叶玲妹做了个狐疑的表情,叶玲妹摇了摇头。
历史课,聂风一直在摩搓着他的水壶,似乎听不进课。冬天的阳光在大雪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叶玲妹看到水壶的反光映照在聂风的脸上,他表情木讷深沉。突然,他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大口的喝了几口。之后一整天,他都没有再碰过水壶。
“计划失败,另觅他策”,叶玲妹对林嘉宁说。
“你说他们知不知道是我们?”林嘉宁问道。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反正他们不乐意就是了。”
很快到了元旦节,高希希作为文艺委员改写了莎士比亚的《威尼斯商人》用于元旦汇演,为了发扬好姐妹的精神,高希希特意安排了叶玲妹演鲍西亚,聂风演安东尼奥。
当聂风指着叶玲妹说:“这是我的妻子,鲍西亚。”叶玲妹呆了几秒钟,然后开始自顾自的傻笑,林嘉宁在旁边清了下嗓子,叶玲妹才想起来念台词。
沉闷的冬天终于过去了,未名湖的水面又开始波光粼粼,柳絮飘得到处都是,教室门前的人工河里,跳着鲜红色的鲤鱼。爱情也在女孩的心里发疯的生长。
聂风穿上了衬衫,春天并没有使他变得活波起来,他一直都是那么酷。酷到上课铃响,整个校园回荡着奔跑的声音,他依然神态自若的走着。人们常用“不食人间烟火”来形容女子的清丽脱俗,可是用来形容聂风也毫不为过。
那是一个稍稍有点炎热的午后,因为体育老师生病,课程取消。虽然班主任没有提前通知大家需不需要呆在教室自习,同学们还是乖乖的坐着自己的位置上。这时,一向沉默的聂风突然走上了讲台,他说:“我们订了今天篮球室的位置,想要打篮球或者看篮球的同学可以一起来”,说完他托着篮球走了出去,教室里沉默了几秒钟,大家呼呼啦啦的全起来了,向教室外走去。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当他们快乐的回来时,迎接大家的却是班主任阴沉的脸。他怒视着他们一个个回到座位,然后吼道:“谁让你们出去的?”,每个人都屏住呼吸,聂风站了起来,说道:“我带头的”。
“你给我滚到后面去,”没有人想到事情会变这么严重。
聂风大踏步走到后面,然后转过身说:“这节课本来就是体育课。”
叶玲妹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班主任不再说话,飞快的走向后面,身体过处杀气横飞。
他“框”的一脚踢到聂飞的腿上,“你再敢说一个字!”
叶玲妹不敢往后看,她的每根神经都为聂风牵动着。
聂风抬起头看着他:“你不可以这样,你没有资格打我”
“啪”,这次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聂风的脸上。聂风不再说话,之后聂风被带到了办公室。
未名湖旁,聂风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叶玲妹悄悄坐在了他旁边:“那天看你买了一个魅族的音乐播放器,好漂亮啊,什么时候借我看看。”
聂风转过头来看了看她,眼神变得温和了些:“什么时候都可以。”
叶玲妹道:“你喜欢听谁的歌啊?”
聂风:“林俊杰,你呢?”
叶玲妹:“王菲跟莫文蔚。”
他们对视着笑了笑,叶玲妹突然问道:“去年,你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我啊?”
聂风看着她:“我打了,可是那天男生宿舍楼电话线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一直打不通,我跑遍了整个寝楼都不行,我又跑到校外的电话亭,还是打不通,后来熄灯了我问孟云借了手机打给了你们宿舍的刘忆君。可是依然没有人接。”
叶玲妹心里触动了一下,喃喃道:“这样啊。”
她接着说道:“你现在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吗?”
聂风说:“我没事,就是班主任气的要死,我还怕他气病了呢。”
叶玲妹:“哈哈,不会的,哎,当学生真可怜,一点自由都没有,真想赶快考上大学。”
聂风说:“考上大学之后呢,以后想做什么?”
叶玲妹:“嗯……我要去澳大利亚开一个农场”
聂风:“农场?”
叶玲妹:“对,专门种西瓜,养兔子”。
聂风:“哈哈,好,以后我一定去拜访”。
叶玲妹:“我不要你拜访,我要你做总管”。
聂风道:“总管?只怕你养不起我啊,我女朋友太多”。
叶玲妹:“你有女朋友?”
聂风:“不多不多,刚好一打。”
叶玲妹:“呸呸呸,你真烦人,我还怕你想不开跳湖呢,真是白担心了”
哈哈哈,两人在湖边开怀大笑。
“玲妹,”高希希一见到叶玲妹就大叫:“快点劝劝嘉宁吧,都哭了一下午了”。“嘉宁怎么了?”,“那个,孟云跟刘忆君在一起了,听说是短信恋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嘉宁失恋了。那个周末叶玲妹跟林嘉宁把整个城市的大街小巷都走遍了,嘉宁喝了好多啤酒,在回学校的路上,她哭倒在路边:“写了一年的日记,全是他,可以停止了。”
高三。叶玲妹以为她跟聂风之间只是隔着一层纱,只要她愿意,她随时都能揭开这层纱。可是那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妄断,聂风怎么想的,她根本就不知道。
直到伍娉出现,叶玲妹才发现她已经晚了一步。
伍娉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她热情善良,人缘很好。她总是在问聂风学习上的问题,所以一开始叶玲妹并没有在意,直到有一天,叶玲妹给聂风缝了一个宝蓝色的天鹅绒做的钱袋,想亲手送给他,才发现伍娉一个晚上都在问问题,然后,他们一起走了。
叶玲妹看着手中的钱袋,那上面绣了一只兔子和聂风的名字。她悄悄得把它塞到聂风的抽屉里。
之后关于聂风跟伍娉的绯闻满天飞,虽然双方都没有承认过,但是大家都默认了。叶玲妹跟林嘉宁互相鼓励着努力考上大学,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叶玲妹开始回避聂风,尽量不跟他接触。直到那年圣诞,她突然在开水房里迎面碰到了聂风,他拿着一张贺卡说:“给你的。”叶玲妹打开,上面写着:“农场主大人,最近好好学习了吗?总管大人敬上。”
叶玲妹的嘴唇微微笑了下,然后一颗眼泪落了下来。
高考前一天,放假。叶玲妹一个人坐在未名湖的石阶上。
“你是不是喜欢我?”叶玲妹吃了一惊,转身看到聂风坐了下来,“你是不是喜欢我?”,他又问了一遍。
“你是不是跟伍娉在一起?”
“你是不是喜欢我?”他继续问。
“我不喜欢”,叶玲妹生气道。
“那你为什么上课偷偷看我?”,“那你为什么帮我打水?”“那你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伍娉?”
叶玲妹咆哮到:“是,我是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么?你知道你跟她在一起我有多受伤吗?”
聂风道:“你以为受伤的只有你一个么?只是我自己知道我曾经也像狗一样舔着伤口。”
叶玲妹不再说话,她眼眶红红的。
聂风看着她说:“做我的女人好吗?”
叶玲妹点了点头,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