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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5/12/17
喜剧
小说
潘金莲新说
【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4-X-01392】
大牢中走出一汉子,二十多岁,虎背熊腰,两眼有神,此人名叫武松,排行老二,人称武二郎,清河县人,是当地有名的恶霸,因三年前严打被捕。
武松跟牢头道了别,便径直向家走去。走了几日来到阳谷县地界。此时正是三伏天,太阳像个吸血鬼似的,凡是被它晒到的地方,都把水分吸的一滴不剩。马路上的黄土干的粘结不到一块,一脚踩上去,顿时腾起一团土雾,路旁的庄稼被晒得卷起了叶子。武松被晒得口干舌燥,连身上的脂肪都好像被抽出了油。晌午时分,武松感觉腹中饥渴,望见前面有一家酒店,挑着一面红底白字的招旗在门前,上面写着‘三碗不过冈。
武松走进里面坐下。叫道‘小二快拿酒来。只见一位穿着整齐的小伙子,端过三只大碗,一双筷子,一碟咸菜放在桌上,把三只碗都筛满酒。武松刚喝一口叫道‘这是什么酒,怎么一点味儿都没有?小伙计不慌不忙的答道‘可能是昨晚水兑的多了点吧。!武松看这小伙计居然说得如此从容。心想这酒家必有来头,心中不快但也不敢发作。便问’既然这样,那为何门外挂着三碗不过冈?小伙计笑笑说‘客官您想啊,这么大三碗凉水下肚,别说过冈了,恐怕是连厕所门也出不去了。武松苦笑道’原来是这么个不过冈啊!你以为呢?就这年月不弄虚作假,怎么挣钱啊。武松无奈,那你给我去炒几个菜吧。对不起客官,我们这儿只有牛肉,没有炒菜。**!只有牛肉你还叫什么酒店啊,开一家肉铺不就得了,行了那就来二斤牛肉吧。
武松也真是渴了,一口气三碗酒水灌入肚中。武松叫道‘再来三碗。小灰计跑过来道’客官不能喝了,晚上肚子受不了。武松笑笑说‘你小看我了,老子在里面时谁他妈给你烧热水喝,老子喝了三年凉水,害怕你这点凉水。小伙计一听只好上酒。武松一连喝了十八碗,一盘牛肉也吃了个净光。武松感到酒足饭饱,抬腿便走。客官您还没结账呢。武松抬起头笑道’对不起,我忘了。边说边拿钱,可全身摸了个遍,也没找到一分钱。这时武松才想起来,刚出来,身上哪有钱啊。小伙计的身后早站出几位彪形大汉,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小伙计一声令下了。小伙计看武松也拿不出钱来,便问‘怎么?想吃白食,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武松心想’三十六计,跑为上策。顺手抄起一个酒坛向其中一位大汉砸去。等他们反应过来,见武松已经跑出酒店,向景阳冈方向跑去。大汉正待要追。被小伙计叫住说‘让他去吧,山上有只老虎,他一个人过不去的,再说他喝了那么多酒水,走不了多远的。
话说武松向景阳冈走来,约行了四五里路。来到山下,见一大树,刮去了皮,一片白上写了两行字。武松也读过两年书,还识得几个字,抬头看时,上面写道‘近日市公园跑出一只老虎,落脚于景阳冈,以劫掠过路行人为生。但有过往客商,可于已,午,末三个时辰,结伙成队过冈,请勿自误。武松看了笑道’这是酒家诡诈,惊吓那些过客,使去那厮家里歇息。我却怕什么鸟!说着便上冈来。这时已是日落时分,武松趁着酒兴,只管走上岗来。走了不到半里路见一个败落的山神庙。行到面前,见这庙门上贴着一张印信榜文,武松站住读时,上面写道。‘
阳谷县示‘为景阳冈上新有一只老虎伤害人命,县衙已派出各乡猎户行捕未获。如有过往客商人等,可于已,午,末三个时辰结伴过冈。其余时分,及单身客人,不许过岗,恐被伤害性命。各宜知悉。
武松读完印信榜文,方知冈上真有老虎。想要转身回去,寻思道‘回到酒店也得被打死,算了于其回去被打死,还不如闯上一闯。这么大的地方,不一定那么巧就让我给碰上了。武松又向上走去,回头看看日头渐渐的坠下去了。武松自言自语道‘那来的老虎,人自怕了,不敢上山。又走了一阵,武松感到腹中疼痛,心想一定是刚才水酒喝多了。武松捂着肚子,踉踉跄跄,直奔过乱树林来。见一块光秃秃大青石,武松解下腰带,往青石旁一蹲。只见乱树林里刮起一阵狂风,那一阵风过后,听的乱树背后噗的一响,跳出一只老虎来。武松啊呀一声,急的连裤子也没提起来,扭头就跑。武松正闹肚子,再加上被虎这么一惊,只觉得**一松,屎尿并出。正好老虎扑了上来,不偏不倚一泡屎全喷到了老虎脸上。老虎又恶心又气,只是乱咬乱扑。只见前面一丈处站着一人,老虎用尽全身力气扑了过去。啪的一声,老虎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躺在一颗柳树根下一动不动。原来那虎被武松喷了满脸满眼的屎,把一棵老柳树看成了武松。一头撞了上去,七窍流血,当场死亡。
再说武松,跑了有五丈多远,觉得老虎没追上来。扭头一看,见那老虎躺在地上,头上还流着血。武松捡起一根木棒,轻轻的走回来,见老虎满脸都是血,已经死了,这才放心的坐在地下喘了一口气。
武松坐了会儿,寻思‘天色看看黑了下来,倘或又跳出一只老虎,却不见得有那么好的运气。且先下冈去,明早再说。钻过乱树林,走了不到半里路,见草丛中又钻出两只老虎。武松叫道‘啊呀,我命休矣!武松刚要想跑,就看到两只老虎站了起来。武松在仔细一看,却是两个人,穿着虎皮大衣紧绷在身上,手里各拿着一根五股杈。见了武松,吃了一惊道’你吃了熊心豹胆了?如何敢一个人,昏黑将夜,又没武器,走过冈来。你是人是鬼?武松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穿成这样,上岗来做什么?那人道’我们是本处的猎户。如今冈上住了一只老虎,夜夜出来伤人,连我们猎户也折了七八个,过往的客商不计其数。知县老爷让我们上山捕捉,那虎势大难近,我们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今夜又该我两值班,和十数个乡夫在此埋伏,却见你大大咧咧的从冈子上下来。你是什么人,曾见的老虎没有?武松道‘我是清河县人氏,武松,在家排行老二,所以大家都叫我二郎。刚才在冈上乱树林里,正撞见那虎,被我一顿拳脚给打死了。两个猎户笑道’见过能吹牛的,还没见过你这么敢吹牛的。行了快下去吧,小心把天给吹破了。武松见他两不信说道‘你若不信,我和你们一块去看看便是。那两个猎户把藏在草丛中的十几个乡夫叫出来,随武松一块上岗子来。看见老虎躺在那里,满脸是血,早已死了。众人大喜,都说武松真乃好汉。众人抬起死虎,簇拥着武松县城走去。
阳谷县老百姓,听说有一汉子把景阳冈的老虎打死了,都跑到街上来看看这能把老虎打死的人究竟长什么三头六臂了。武松被几个乡夫抬到县衙门口,县太爷早在门口恭候多时。武松赶紧跳下来走到知县面前。还没等他开口,那知县便笑盈盈的拉住武松的手说‘想必壮士就是那打死老虎的武松吧,武松道‘正是在下。那知县看武松身材魁梧,相貌堂堂,而且能把老虎打死,想必功夫了得,便有心留他在身边。武松这一路正愁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这天上就掉下馅饼来了,有多少人考科举花银子,削尖脑袋的想往公务员队伍里钻。可自己哎呦,这可真是国足踢进世界杯,走狗屎运了。武松赶紧谢过县太爷。两人聊得正欢,衙役从外面进来说‘武大集团老板来了?知县道’快让他进来。话音刚落便见从外边走进一人。只见此人身材矮小,面目丑陋,走路却大摇大摆,派头十足。武松看见此人惊道‘大哥,怎么是你啊?此人笑道‘原来这打虎英雄果真是我兄弟。
原来此人名叫武大,与武松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那知县看着这兄弟两,一高一矮,一俊一丑。心想世间竟有如此奇事,想必是这老大,全长心眼儿了,却忘了长个子,而这老二却恰好相反。
兄弟两从县衙出来,一路往家走去。武大道‘哥有一事不明,你是怎么把老虎打死的?武松便从酒店说起,原原本本的把来龙去脉说了一边。武大听完大笑‘看来你要好好感谢那卖假酒的。武松也笑了。武大拉着兄弟的手说’这下好了,以后你在衙门做事,哥的生意也好做些,就凭你现在的名号,在加上我的势力,以后这阳谷县就是咋兄弟的天下。
对了哥‘你什么时候来这儿的?武大道’一年前公司研制出一种保健炊饼。它不但有舒经活血,强壮骨骼之功效,而且还能美容,减肥。市场上一推出,便供不应求,市场反应很好。可就这炊饼里面的药材,必须得从外地运。这阳谷县是药材大县,所以为了方便我就把公司搬到这儿了。
兄弟两聊得正欢,迎面走来一人,中等个子,嘴唇极薄,长的还算英俊,一身的名牌。这人看见武大笑盈盈的迎上来道‘武老板,这几日在那发财呢?武大笑道’大官人玩笑了,我那点小钱,在大官人眼里,那就是根毛。这人又指着武松笑道‘这位是?武大道’哦他是我弟弟武松。老二这位就是我常和你说的西门大官人。武松赶忙道‘一来这阳谷县就听说您的名号,大哥也常说您如何的神通。西门庆道‘你就是打死老虎的武松啊?果然气度不凡,是条汉子。武大你说你从哪弄这么好的兄弟啊?好了不打扰你们兄弟团聚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武大道’那您慢走,那天去我那喝酒去。
哥,这人谁呀?他可是这阳谷县数一的大户,叫西门庆,他家世代都是做药材生意的,在这儿很有势力,就连县太爷也得让他三分。我们用的药材都是从他哪儿办,所以我们必须和他搞好关系。这人能说会道,也有些头脑,只是一样好色。说话间便到家门前。武大叫声‘开门我回来了!只见帘子起处,一个妇人出到帘子下,应道’大哥今天这么早?武松见这妇人,身穿大红袄,下面套件白绫裙子,大眼弯眉,端庄大方。武大道‘兄弟进屋与你嫂嫂相见。武松这才回过神儿赶忙进的屋来与那妇人相见。
原来这妇人是清河县一大户人家的侍女,娘家姓潘唤做金莲,二十多岁。因那大户要缠她,这女只是要告主人婆,意不肯从。那大户因此记恨在心,再加上那大户在生意上欠武大银两,就把这侍女嫁与武大。
单说武松与那妇人相见。武大道‘这是我亲兄弟,外面告示上说的打虎英雄就是他。潘金莲叉手向前道‘叔叔万福。武松道’嫂嫂请坐。武松让潘金莲坐好,纳头便拜。潘金莲向前扶住武松道‘叔叔折杀奴家!武松道’嫂嫂受礼。潘金莲道‘听隔壁王干娘说’县上来了个打虎英雄,要我同她去看看,不想去迟了赶不上,不曾看见,原来却是叔叔,且请叔叔到楼上去坐。潘金莲看着武大道‘你先陪着叔叔,我去安排些酒菜来。武大应道’最好。
潘金莲转身下楼去了。那武松看着潘金莲的背影心想‘我若能娶得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也不枉了为人一世!武大道’你嫂嫂这人不爱说话,但心眼儿不错,这个家这两年多亏她帮衬着。武松道‘哥哥好福气,娶得这样好的嫂嫂照顾你,这家也像个家了。兄弟两正说些闲话。潘金莲买了些酒肉回来,端上楼来。三人坐下,武大给各人倒满酒。潘金莲拿起酒来道’叔叔休怪,没甚好菜,请酒一杯。武松道‘感谢嫂嫂,休这般说。武松也拿起酒道’多亏嫂嫂这两年照顾大哥,把这家操持的井井有条,武松敬嫂嫂一杯。潘金莲道‘叔叔哪里话,这是我的本分。潘金莲只把武松当亲叔叔一样待。哪知武松一双眼直在潘金莲身上打转。
又了吃十数杯,武大道‘兄弟刚来这阳谷县,身边也没个人照顾,不如就搬在这儿,一家人也有个照应。武松一听,自然心中十二分的愿意。但面皮上还是不敢太放肆道’武松闯荡江湖一个人惯了,不敢劳烦兄嫂。潘金莲道‘叔叔见外了,都是自家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再说亲兄弟回来不住在自家,却一个人住在外面,让外人听了岂不笑话。既然嫂嫂这般说,那武松就一切听嫂嫂安排。说话间潘金莲给武松整理出一间房。武松把行李安顿了,当晚就在兄嫂家里歇息一晚。
第二日三人吃过早饭,武松自去衙门报到。武大也去公司上班,当中无话。
话说,自从武松搬进家里来,取出些银两于武大,教请邻舍去馆子喝酒。众邻舍都凑份子又回了武松人情。一来二去大家也都熟悉了。过了数日武松取出一匹彩色缎子与嫂嫂做衣裳。潘金莲道‘这如何使的,叔叔刚上班,奴家怎敢要叔叔的东西。武松道‘武松来了这些日子,多亏嫂嫂照顾,今日给嫂嫂做件衣裳有啥使不得。潘金莲硬是不收。武松就是要给道’嫂嫂若是不收,那武松也没什么意思住在这里,我这就收拾行李回衙门去住。潘金莲看武松要走,怕武大回来埋怨,只得收下。武松自此在哥哥家住下。武大每天依旧去公司上班,武松每日到县衙办差。无论归迟回早,潘金莲都煮好饭菜等兄弟两回来一块吃。武松虽然对潘金莲垂涎三尺,但也懂得礼义廉耻,倒是对她十分恭敬。
不觉中已过几月,初冬的天气,连日朔风紧起,四下里乌云密布。一早纷纷扬扬下起大雪来,当日那雪下了一天不止。第二天武松清早去县里办差,武大去公司上班。下午时潘金莲看看外面大雪不止,天气寒冷。便 麻烦隔壁王婆买了些酒肉回来,把酒烫好。独自一个人冷冷清清坐在那里等着。不一会武松顶着风雪回来,他把身上的雪抖了一抖进门,边脱大衣边骂‘他娘的什么鬼天气,冻死人了。潘金莲把大衣接过来挂在衣架上笑道’这几年的天气好多了,记得小时候经常看到街上有被冻死的。说话间潘金莲给武松倒杯酒‘叔叔刚从外面回来,先坐会儿,喝杯酒暖暖身子。武松接过酒杯道’别说我还真有点饿了。潘金莲道‘叔叔先吃,你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武松把一杯酒灌入肚中,顿时觉得浑身暖和许多。道’嫂嫂也来一块吃吧?潘金莲道‘叔叔自吃,不必管我。武松道’兄嫂未吃,武松怎能先吃。说着把筷子放下。潘金莲道‘叔叔在外面忙了一天一定饿了,我好坏在家闲着,肚中也不饿,晚点再吃。武松道’嫂嫂不吃,武松怎敢先吃。潘金莲无奈,只好坐下陪武松一块吃。武松倒杯酒端在潘金莲面前道‘嫂嫂请酒一杯。潘金莲接过就来一饮而尽。可能是多喝了几杯,武松开始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与潘金莲听。这时武松已经十几杯下肚,见潘金莲不作声。便道’我回来这些日子,听外边人说嫂嫂在外边有个相好,不知是真是假?潘金莲急道‘叔叔休听外人胡说,奴家从来不是那样的人。武松道’嫂嫂不要着急,我哥那人一门心思只顾赚钱,哪懂得男女之情,嫂嫂即便在外面有人,也是人之常情。潘金莲听武松话中有意,心中不快,站起来道‘叔叔喝多了。扭头便往楼上走去。这时的武松已是酒乱心智,站起来急向前走两步,一把抱住潘金莲道’只打武松第一眼见嫂嫂,就被嫂嫂迷住了,每日上班都都心不在焉,一心想快点回来看着嫂嫂。武松对嫂嫂一片痴心,今日只求嫂嫂成全武松。潘金莲掰开武松的手,转身给了武松一记耳光。骂道‘我虽不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但也懂得礼义廉耻,不是那等败坏风俗,没人伦的猪狗。这时的武松酒意全无,通红了脸笑道’我与嫂嫂玩耍,怎么就当起真来。边说边上楼去自己屋里。潘金莲自己坐在桌前生气。
外面天已黑下来了。不一会儿武大从外边回来,潘金莲慌忙开门。武大从外边进来,把衣服脱下,见老婆双眼哭的红红的。武大道‘你又怎么了?潘金莲道’没怎么,我给你热饭去。武大撇了老婆,来到武松房里。叫道‘老二下去和大哥喝两杯。武松不作声,寻思了半天,把衣服穿好,收拾了行李就走。武大道’你这是去哪儿?武松道‘衙门有些事离不开人,我以后就不回来住了。说完扭头便走。武大追出来吆喝,武松也不理睬,只是往县衙走去。武大进门问潘金莲道’老二这是怎么了,说走就走,叫他也不理?潘金莲道‘他哪还有脸见你,走了更好,我倒省心。武大听潘金莲这么说,也就猜出怎么回事了,只是不作声。自此武大每日照常早出晚归。潘金莲在家每日做好饭等他回来。
单说武松至离开武大家,一个人住在县衙。那知县见武松一个人住,便每次出去应酬都叫上武松。一来让武松见见世面,二来这世道这么乱,有武松在身边也安全不少。
不觉间过了一月有余。一日知县去给一家当铺剪裁,便叫武松一块去。剪完彩,当铺老板和几个商人簇拥着知县和武松来到狮子桥下一家酒楼,。喝罢酒,武松扶着已经站都站不稳的知县出了酒楼,正要送他回去。那知县叫道‘我不回去。武松道,您喝多了,早点回去休息。知县道‘天色尚早,我先去一个老朋友家坐会儿。武松只好扶着他一路随他而来。
在知县的指引下,武松扶着知县拐弯抹角,来到一个小院门前。知县敲门,只见院门开处出来一个妇人。柳叶眉,杏核眼,瘦脸尖下巴,身材修长。妇人从武松手里接过知县扶进屋来。那妇人沏一壶茶,对武松说‘外面天冷,喝点水暖和暖和。知县道’你先别忙活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指着武松说‘他就是景阳冈打死老虎的武松。知县又指着那妇人刚要介绍。妇人忙说‘早就听说县里来了个大虎英雄,只是无缘见得,今日有幸见得,果然是条汉子。武松道’夫人过奖。
原来这妇人是阳谷县一个卖唱的,姓杨,小名唤作秀青。因长的俊俏,被知县看中,便给她赎了身,养在这个小院里。
武松喝了一杯茶,站起来道‘恩相,我还有事先回去了。那妇人忙道’武都头急什么?天还早着呢。知县也道‘你家中能有什么事,连老婆也没有,坐会儿。二人再三相留,武松只是不肯。那妇人道’那我送送武都头。妇人把武松送出院门,武松回头道‘妇人请回。只见那妇人两眼却在武松身上打转,嘴角微微一笑道’都头没事来串门!那武松虽说是个风流人物,可自打见到潘金莲后,一心只有潘金莲,那会理会这妇人。只是低头道‘以后免不了麻烦夫人。
有话即长,无话即短,转眼见到了年根底。一日一个卖布的商人给知县送了一匹上好的海棠红。下午下班后,知县叫住武松,拿出那匹海棠红道‘你帮我跑一趟,把这布送给你上次见过的杨小姐 。就说我这几日衙门事儿多,走不开,等过完年再过去。武松接过布道一声‘恩相放心。拿着布出了县衙。
没一会儿武松来到小院门口叫道‘杨小姐开门。那妇人开了门,见是武松便探头往外看了看。笑道‘今儿是什么风把武 都头给吹来了。武松跟着那妇人进了屋,把布拿出来道’恩相让我把这匹布送给杨小姐,还让我转告您衙门事多,等过了年再来。那妇人接过布放进里屋道‘爱来不来,不来更好。
武松把布交给妇人便道‘‘还有事,就不打扰杨小姐了。那妇人赶忙过来拉住武松道’吃饭点还能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走不迟。武松再三推脱,那妇人那肯放他离开,武松只好留下。妇人忙着又做菜又烫酒,不一会儿便做了满满一桌菜。那妇人坐了主位,让武松坐了对席。妇人倒了一杯酒道‘都头满饮此杯。武松接过手来一饮而尽。妇人又筛了一杯道’天色寒冷都头再饮一杯暖暖身。武松道‘不劳杨小姐麻烦,武松自个儿来。接过来又一饮而尽。武松也筛了一杯递与妇人,妇人接过酒吃了。
只见那妇人脸色红润,酥胸微露,半爬在桌子上。脸上堆着笑容道‘不知都头青春多少?武松道‘过了年刚好二十五。妇人道’长奴五岁。听老爷说都头一人住在衙门,怎么不把嫂嫂接过来一块住。武松道‘武松一直在江湖上行走,居无定所,尚未娶妻。这时那妇人已有三四杯酒下肚,春心荡漾,哪能按耐得住,只管把闲话来说。武松只装作听不懂,低着头喝酒。那妇人看武松不应她,便站起来绕到武松背后,两只手搭在武松肩上道’都头穿这么少,不冷?这时的武松也喝了不少,哪能扛得住这妇人如此勾引,一把把那妇人抱入怀着。那妇人便笑了起来道‘武都头你如此大胆,就不怕被知县知道?武松道’我现在眼里只有你,管不了许多。妇人搂住武松,当时就在屋里脱衣解带,共度极乐。
武松至打那日,每日便与那妇人鬼混,如胶似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一些风声传到了知县耳朵,知县将信将疑,再加上刚过完年,家中亲朋好友都来做客,哪有时间理会这些,也就没放在心上。
话说这日正是正月十五元宵节,知县陪着妇人来看灯会,看了一会儿。知县道‘我突然想起衙门还有一些事,你一个人玩会儿就回去吧,我今晚可能晚些回去。那夫人道’你有事就先走吧。知县对后面的侍女道‘侍候好夫人。便扭头出了灯会场,一路向那妇人家走来。走到院外见院门需掩着,便推开门走了进来。刚走到屋檐下,便听到里面有男人说话的声音。知县悄悄捅开窗户纸一看,见武松正和那妇人抱成一团。知县哪受得了这气,一脚把门踹开。那妇人一见知县进来,一把把武松推开,自坐在一边假装哭泣。那知县气的骂道’武松!你个畜生,老夫平日待你不薄,你却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来。说着顺手拿起一把椅子向武松到打来。他那是武松的对手。武松跨前一步,一把抓住知县拿椅子的手,轻轻一推,把知县推了个肚朝天,武松趁势,朝外跑去。那妇人赶快跑过去把知县扶起,靠在他怀着哭道‘幸好老爷你来了,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啊!知县骂道’你这贱货和那贼子做出不要脸的是来,还敢要我替你做主,我他娘的为你做哪门子主。那妇人哭的更厉害了道‘奴家跟了老爷这些年,老爷竟把奴家看做那等没廉耻的人。本想在这天底下奴家就剩老爷一个亲人了,没想到连老爷也不相信奴家,奴家活着还有什么劲。说着便向门框撞去。知县一把抓住那妇人道’好了好了,不管你与那武松是怎么回事,真也好假也罢,我都不愿深究,只要你以后好好待我便是。那妇人娇滴滴的钻进知县的怀里。
且说武松从那妇人家跑出来后,寻思道‘在这阳谷县怕是难有立足之地,不如先出去躲一躲再说。武松没回衙门,而是直奔武大家。武大见是武松笑道’这么长时间你也不说来看看大哥。武松道‘衙门事多,一直没空。潘金莲在楼上听的武松说话,下楼来道’叔叔来了?武松道‘嫂嫂安好?潘金莲道’你兄弟先坐会儿,我去弄些酒菜来。武松道‘嫂嫂别忙了,武松有事,一会儿就走。潘金莲道’那你们坐着,我楼上还有些活计,就不陪叔叔了。武松道‘嫂嫂请便。武大见潘金莲上了楼道’‘是不出什么事了?武松把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告诉武大。武大道’这阳谷县那么多女人,你找谁不行,偏偏要碰他的女人。武松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阳谷县我是不能待了,我在东京有个狱友,听说现在混的不错,我先出找他。武大上楼拿了一包银子道’你先拿上这些,要不够了你捎个信回来。武松接过银子说‘大哥你要注意知县找你麻烦。武大道’放心吧。武松给哥哥鞠了一躬,又向楼上喊道‘嫂嫂武松走了。便向茫茫夜色中走去.
武松怀里揣一把砍刀,出了城,往东京方向走去。
话分两头。只说武大至武松走后,整日提心吊胆,生怕知县来找茬。过了四五日,武大见没动静,便放下心来,每日依旧去公司上班。潘金莲一个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在家中做些针线活。
又过了些日子,冬已将残,天色开始回暖。当日武大上班去了,潘金莲习惯性的去关窗。正好有一个人从窗户下走过。也是赶巧潘金莲正拿叉杆没抓牢,失手掉了下去,不端不正,正好打在那人头上。那人立住脚,意思要生气,回过脸来看时,却是一位美女,先酥了半边。那怒气顿时全无,变作笑眯眯的脸。潘金莲见不怪罪,便叉手道个万福。说道‘奴家一时失手,实在对不起。那人一边摸头,一边把腰曲着还礼道’不碍事。这一幕却被隔壁的王婆看在眼里。笑道‘谁叫大官人打这屋檐下过?打的正好!那人笑道’都是小人不对。冲撞了娘子。潘金莲道‘刚才实在对不起,官人休怪。那人道’小人不敢。一双眼只在潘金莲身上盯着看了七八遍,踏着八字步去了。潘金莲自关了窗户,关了大门,等武大回来。
你道那人是谁?原来他就是阳谷县的第一大财主西门庆。不多时只见西门庆一转,去了王婆茶坊里来。去里面坐下叫道‘王干娘,你过来,我问你隔壁这妇人是谁的老小?王婆道’她是阎罗王的妹妹,五道将军的女儿,你问她干甚?西门庆道‘我和你说正话,休要取笑。王婆道’大官人怎么不认得?她老公便是咱们阳谷县近些年刚刚崛起的富商武大郎。西门庆笑道‘莫不是那个三寸丁,谷树皮的武大郎?王婆道’正是。西门庆听了,叫起苦来说道‘好块羊肉,怎么落到狗嘴里了。
次日清晨,王婆才开门,见那西门庆又在门外来来去去的转圈。王婆寻思道‘你这条闻腥的狗,平日里丈着有几个臭钱横行霸道,这回老娘非狠狠得宰你一刀。王婆开了门,正在茶馆里生炭,整理茶锅。西门庆一径奔进茶馆里来,水帘底下望着武大门前帘子里看。王婆装作没看见,只顾着扇风炉子,也不出来问茶。西门庆叫道’干娘端两盏茶来。王婆笑道‘大官人来了?请上座。便浓浓的沏了两盏姜茶。西门庆道‘干娘陪我吃个茶。王婆哈哈笑道’我又不是阎罗王的大妹子。西门庆也跟着笑道‘隔壁那娘子做什么的?王婆道’她家卖狼皮,而且专捉那些色狼扒了皮卖。西门庆道‘你看这婆子,只是疯。王婆笑道‘不是我疯,她家自有亲老公,大官人操的哪门子心!西门庆道’干娘和你说正经话,我和她家武大生意上也有些来往,今日有单生意找他,不知在不在家?王婆道‘谈生意,一会儿去他公司谈,何必要上门上户?西门庆道’干娘说的是。吃了茶坐了一会儿,转身道‘干娘记了帐。王婆道’不妨事,老娘牢牢写在帐上。西门庆笑了去。
第二日,王婆只在茶馆时。冷眼瞅见西门庆又在门前打转。王婆道‘大官人来了?西门庆笑了笑去身边摸了一些银子递与王婆。说道’干娘权收了做茶钱。王婆笑道‘用不了这么多。西门庆道’只顾放着。王婆暗暗欢喜‘上钩了!且把银子收了。便道‘老身看大官人口渴,吃个宽煎叶儿茶如何?干娘如何猜得着?婆子道’入门休问荣枯事,观着客颜便得知。老身异样蹊跷作怪的事都猜得着。西门庆道‘我有一件心事,干娘若猜得着时,给你五两银子。王婆道’老娘也不用三智五猜,只一猜便猜个十分。大官人你伸耳朵来。你这两日脚步紧,赶趁的频,一定是记挂着隔壁那个人。西门庆笑起来道‘干娘真是厉害!不瞒干娘说,我不知道怎么得,至那日见了她一面,就像收了我三魂七魄一般。只是没个道理入脚处,不知干娘有什么手段么?王婆哈哈的笑起来道’老身不瞒大官人说,我家卖茶,叫做鬼打更!三年前六月初三下雪的那日,卖了一个泡茶,直到如今不发市,专靠给人牵线拉媒,背斗子养口。西门庆道‘干娘若与我说成此事,便送十两银子与你做棺材本。
王婆道‘大官人你听我说,我看那武大是个惟利是图的小人,凭着大官人的财势,这一关到不难过。只是我看那娘子倒不是个一般人。不像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几句甜言蜜语,几件花衣裳就美得屁颠屁颠的。在这娘子面前大官人可千万不能拿这些东西来讨好她。西门庆道‘那我该如何待她?王婆道‘用心去待她,要让她在你这儿能感觉到安全,温暖。让她喜欢上你。这种女人一但爱了,就什么都不在乎了。西门庆听罢道’多谢干娘指教,只是现在我该如何接近那娘子?王婆道‘这个容易,大官人不是与那武大生意上有来往吗?改日就借着谈生意,去他家拜访一下,想办法让武大看出你中意他家娘子,看他甚反应。西门庆道’此计甚妙。干娘若能做成此事,西门庆一定不亏待干娘。
这日武大在西门庆这儿定了一批药材,西门庆便亲自带着一车药材给武大送来。武大知道西门庆在阳谷县的势力,早有攀附之心。便要拉着西门庆去喝酒。西门庆笑道‘我听说大郎娘子做一手好菜,不如就去你家坐坐?武大道’既然大官人不嫌弃,武大不胜荣幸。
武大与西门庆说笑间,便来到门前。武大叫开门。西门庆看潘金莲开了门。两只眼睛,上下打量一番,早忘记身旁的武大。武大给两人互作介绍。潘金莲道‘奴家见过大官人。西门庆这才回过神来,哦,,哦了两声道’大郎好福气,娶得这样一位俊俏的娘子。武大哈哈笑道‘大官人屋里请。
武大对潘金莲道‘快去弄些酒菜来。潘金莲便去厨房做菜,武大与西门庆聊些无非是生意上的事。不一会儿,便做好一桌菜,潘金莲又烫了两壶酒。西门庆道‘嫂嫂一块坐下吃吧!潘金莲道’大官人先用,我一会儿在吃。西门庆道‘都是自家人,哪来这么多礼数。武大道‘与大官人不必客气,坐下就是了。潘金莲只好坐下。
一顿饭西门庆一个劲儿的夸潘金莲菜做的好。武大道‘大官人喜欢就常来。西门庆道’我自然高兴,只怕大郎和嫂嫂嫌我烦。潘金莲道‘怎么会,大官人若不嫌弃便常来。西门庆高兴的哈哈大笑。两只眼睛一直盯着潘金莲身上看。潘金莲只低着头吃饭。武大在一旁早看出西门庆的意思,不但不生气,反而心里暗自高兴。
武大把西门庆送出门。心想‘我见这家伙和那王婆子平日走的挺近。武大便来到王婆的茶馆。王婆见武大进来便端了一壶茶上来道‘大郎平日可不曾来我这小茶馆,怎么有事?武大道‘人人都说王干娘能掐会算,看来果真不假。王婆道’大郎有什么事就说?武大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我那老婆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又早出晚归,家中只剩她一个人,我们在这儿也没个亲戚可以走动。我看她每日闷得慌,想让干娘没事多去我哪陪他坐坐。王婆道‘哎呦,这大郎真是个细人。没问题,反正老身每日也是一个人,有个人陪说话倒好。
自此,那王婆每日都来与潘金莲闲聊,或叫她去茶馆陪她。只是这潘金莲是个爱安静的人,更何况与王婆有年龄差,根本聊不到一块儿。可又不好意思不理她,所以每日都是王婆天上一句地下一句的瞎说。潘金莲瞪着两只眼若有所思的瞎嗯。武大见王婆每日都来,心中自然高兴。晚上回来对潘金莲道‘你也多去她家走动走动,她家人多,你也多认识些人。有个走动处,也省的你在家闷得慌。
这日王婆在武大家坐着,问‘娘子家有黄历吗?借老身看看,要选个裁衣日。潘金莲道’干娘裁甚衣裳?王婆道‘便是老身近些年身体大不如从前,怕有个山高水低,预先制办些送终衣服。难得本县一个富豪见老身这般说,便送我一套衣料,又与若干好帛。放在家里一年有余,不能够做。今年觉得身体好生不济,又撞着今年是个闰月年,趁这两日要做。可那裁缝,只推生活忙,不肯来做,老身等的这苦!潘金莲听了笑道’只怕奴家做的不中干娘意,若不嫌时,奴家给干娘做如何?那婆子听了这话,堆下笑来道‘若得娘子做时,老身便是死了也得个好去处。久闻娘子好针线,只是不敢麻烦。潘金莲道’这又何妨,许了干娘,务要给干娘做了。干娘选个黄道吉日便于你动手。王婆道‘若得娘子肯给老身做时,娘子是个福星,何用选日。老身也前日让人看来,说明天是个黄道吉日,老身道是裁衣不用黄道吉日,便不记他,潘金莲道’做寿衣正要黄道吉日,何用别选日?王婆道‘即使娘子肯做成老身时,大胆就是明日,劳烦娘子去我家怎样。潘金莲道’干娘不必,拿过来做就行了。王婆道‘便是老身也想看娘子做活儿。又怕家里没人看门。潘金莲道’即是干娘这么说,我明日饭后便去。那婆子千恩万谢下楼去了,当晚回了西门庆的话。
第二日早晨,王婆把家里收拾干净,安排了些茶水,在家等候。
且说武大吃过早饭,拿了些文件去了公司。潘金莲把家收拾妥当,从后门过了王婆家来。那婆子欢喜无限,接入屋里坐下,便浓浓的沏了杯茶,端上一盘干果递与潘金莲吃。把桌子抹干净,便拿出那绫绸绢缎来。潘金莲量了尺寸长短,裁剪完备,便缝起来。王婆看了,嘴里不住声喝彩道‘好针线!老身也活了六十多年,还不曾见这般好的针线!潘金莲缝到中午时分,王婆便安排酒食请她。吃过午饭,在缝了一会儿,太阳西斜,便收拾起了生活回家去了。恰好武大回来,见她面色红润,便问道’你那里喝酒来?潘金莲应道‘隔壁王干娘让我帮她做送终衣裳,中午安排了些酒食给我。武大道’不要吃她的,都是邻居,难免有个谁用谁的,你给她做件寿衣,便吃她的饭。你明日若再去时,带些钱在身上,也买些酒食与她回礼。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不要失了人情。
次日饭后,武大出去。王婆过来请潘金莲到她家。拿出生活,缝将起来,王婆坐在一边沏茶来喝。看看中午,潘金莲取出一贯钱给王婆说道‘干娘我和你买杯酒吃。王婆道‘哎呀!哪有这个道理,老身让娘子帮我做生活,如何颠倒让娘子破费!潘金莲道’是我家大郎吩咐我来,若干娘见外时,只是拿回家去做给干娘。那婆子听了生怕打脱了这事。便连声道‘这大郎也真是的,既然娘子这般说,老身权且收下。
那婆子这个要出门时,便听的外面有人咳嗽道‘王干娘怎么这几日都不见?那婆子应道‘是谁叫老娘?那人道’是我。王婆赶出来看时,见西门庆裹了顶新头巾,又穿的整整齐齐,更显得精神帅气。王婆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施主大官人。你来的正好,且叫你进去看看。把西门庆拖进屋里来,对潘金莲道’这位就是送老身布料的施主,西门大官人。那婆子正要给西门庆介绍潘金莲时。西门庆道‘干娘不必介绍,我们认识,我还吃过娘子做的菜呢。潘金莲道’大官人还记得。王婆笑道‘哎呦,原来你们认识,那正好,大官人帮我陪陪娘子,我出去弄些酒食。那婆子顺手拽了一下西门庆,,西门庆跟出去。王婆悄悄在西门庆耳边道’切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西门庆坐在一旁看着潘金莲做的活儿道‘没想到娘子不仅做的一手好菜,更做的好针线,真是不简单。潘金莲笑道‘大官人休要笑话。这潘金莲虽说平日里不喜欢那些富家子弟,但可能是西门庆长的俊俏,坐在一边又显得文质彬彬,并不像一般的富家纨绔子弟,所以对他并不反感,再加上这西门庆天生一张好嘴,两人到很聊得来。坐了一会儿,王婆买了一些熟食回来道’大官人一块儿喝杯酒?西门庆站起来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那王婆再三相留,西门庆只推有事。王婆便也不好硬留。王婆与潘金莲坐下吃酒。那婆子道’这西门大官人可是个一百成的好人,事业又那么成功,人长得也好。谁若能攀上他,那可算烧高香了。潘金莲道‘我看干娘与他倒是走的挺近的?那婆子笑道’老天见我可怜,给我赐下大官人与娘子两个大善人,老身也算是有福之人了。
至那日起。西门庆隔三差五便来王婆家,潘金莲也经常来王婆家闲坐。时间长了也都惯了,有时两人也开玩笑。渐渐地潘金莲对西门庆也产生了些好感。
话说武大知道潘金莲这几日与西门庆走的挺近。不但不闹,心里反而高兴。可他知道自个儿老婆从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便心生一计。
这日晚间武大还没回来,潘金莲心想可能在外面有应酬,便自个儿吃过饭。等到半夜武大才回来,喝的烂醉。潘金莲道‘去哪儿了?喝成这样。说着把武大扶上楼躺下。突然武大从床上坐起来,劈头盖脸就打。骂道’你这个贱货,你在外面做的好事,你道我不知道。你他娘是不嫌我丑,是,我是没人家长的好看,也没人家有钱。人家好你倒是去他家去呀?一顿毒打后,也打累了,便睡着了。(男人的猜忌是把自己的女人,推向别人怀抱的最好办法)
第二日王婆见潘金莲没来,便来找她。王婆还没进门便叫道‘娘子怎么今日不去我哪儿了?这些天娘子坐惯了,见娘子不去这心里好像缺点啥似的。潘金莲把那婆子迎进门道’‘今日有些不舒服,想在家睡会。干娘你坐。那婆子坐下,见潘金莲两眼红肿问道’娘子身体没事吧,要不要看大夫啊?潘金莲道‘不碍事,过会儿就好了。那婆子想了想道’不行!我看还是要看看大夫。便站起来拉潘金莲。真好看见潘金莲手腕上的淤青。那婆子惊道‘这是怎么回事?说着便撩起潘金莲的衣袖,见胳膊上全是淤青。便问是武大干的?这时的潘金莲早就红了眼圈,点点头。那婆子叫道’这武大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的老婆,疼都疼不过来,怎么还舍得抬手打。你说他咋能下的去手,把人打成这样。潘金莲微微抬起头,重重的吸了吸鼻子道‘没事儿。那婆子没好气的道’还没事儿,你就是太皮了。走,去我家给你擦点药。潘金莲拗不过她,只得跟着她去。王婆一边给潘金莲擦药一边唠叨。无非是说‘潘金莲如何如何的好,武大不懂的怜香惜玉一类的话。
潘金莲正和王婆说话。西门庆从外面进来,见潘金莲两眼红肿问道‘怎么了?潘金莲刚张开嘴,还没说话。边让王婆抢先把武大打潘金莲的事,添油加醋如她所见似的说了一堆。王婆说完,西门庆迟了迟道‘我觉得武大不像打女人的人。王婆急道’大官人什么意思,莫非我两闲着没事与你寻开心啊!西门庆赶紧道‘干娘我不是那意思。王婆气急败坏道’那你是什么意思?西门庆道‘我只是觉得大郎他,哎,怎么说呢?他可能是在外面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喝点酒,就没了分寸。回头我碰见他说说他。西门庆坐了会儿,喝杯茶,便先走了。潘金莲又和王婆坐了会儿也回去了。
至那日起。潘金莲没什么事,尽量不去王婆家。那婆子倒是每日来叫她,潘金莲只推有事,走不开。西门庆每日去王婆茶馆见潘金莲不在,也只喝杯茶便走。见潘金莲不在去王婆家,不只西门庆与王婆焦急,那武大心里也气潘金莲。
这日晚上,武大又没回家潘金莲坐在床上等着。坐着坐着潘金莲看见自己站在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地方,天上飘着雪花,整个世界在大雪的覆盖下是那么的干净。可能是天气太冷的原因,周围很静,静的仿佛听见了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潘金莲站在雪地中央,从鼻孔呼出的哈气弥漫进空气中与雪花相溶。开门,快开门。潘金莲被刺耳,而又熟悉的叫门声从睡梦中惊醒。
下楼开了门,见武大一身的酒气。便把他扶上楼,问道‘又去哪儿了,喝成这样?武大转过身去,咣!一耳光骂道‘怎么老子去哪儿还要向你汇报吗?许你在外面勾三搭四,就不许老子在外面喝点酒?又是一顿暴打。潘金莲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毒打。一气之下跑出了家门。夜已经很深了,潘金莲一个人走在这静的连鬼都找不到的街上,不知道这世上那里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处。潘金莲走到一个广场的长椅上坐下。这时已是夏末秋初时分,深夜的微风还是能让人感到侵肤的寒意。潘金莲卷缩着腿,两手抱着双膝,想了很多。她想到自己的命运,想到自己这一生所遭遇的人和事,想到自己未来的人生,不由得浑身打个寒颤,泪水像泉水一样往外涌。
且说武大见潘金莲跑出去,酒已醒了一大半。一摇一晃的下了楼,来到王婆门前叫道‘干娘开门。王婆早睡下了。听见有人叫门,先是吓了一跳。仔细听了听是那武大的声音。应道‘谁呀?三更半夜的死人了,这么急?武大道’干娘是我,武大。王婆穿好衣服,开门一看道‘’武大啊,出什么事了,怎么急?武大道‘我老婆刚才跑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王婆听了道’怎么回事?武大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道‘她在这阳谷县,没亲戚,平日里也只有和您走的近些。你帮我想想她能去什么地方?麻烦您帮我找找。那婆子一边锁好门一边数落武大。那婆子道’这样吧,咱俩分头去找。武大知道王婆要去通知西门庆,便将计就计道‘也好。
两人分开后,武大拐了个弯,回家闷头大睡。那婆子来到西门庆家叫门。一个下人应道‘谁呀?大半夜的。看门见是王婆问道’大半夜你不在家睡觉,找死啊?王婆道‘我不找死,我找你家西门大官人。那人道’大官人 早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说着便要关门。那婆子一把推住门骂道‘狗仗人势的东西,我找大官人又要紧事,你若误了能担得起吗?那人一听,不敢怠慢,只得进去通报。
没一会儿,那人出来道‘大官人让您进去。王婆跟着那人进屋来。西门庆早已在客厅等候。见王婆进来道‘干娘,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那婆子笑道’恭喜大官人机会来了。西门庆刚从睡梦中醒来,让王婆说的一头雾水问‘干娘什么意思你就直说吧?那婆子道’就是那武大家的娘子。西门庆如大梦初醒道‘干娘说她怎么了?王婆把武大说与她的话又给西门庆复述了一遍。又道’那娘子在这儿没个去处,这么晚一个人在外面肯定又冷又怕。如果这时大官人能在她身边陪着她,他一定会投怀送抱。西门庆一听道‘多谢干娘指教,我这就去找。那婆子叫住西门庆道’大官人多拿件衣服。西门庆道‘没事,我不冷。王婆笑道’谁管你冷不冷,这么晚了那娘子出门时一定没多穿衣裳。西门庆笑道‘还是干娘心细。
西门庆一条街一条街的找,只是不见潘金莲。一个时辰过去了,西门庆也累了,走到广场想坐下歇歇腿。也是巧了,西门庆正找凳子坐时,见前面长椅上坐着一个人。西门庆想一定是武大家娘子,便赶紧往前走几步,见潘金莲两手抱着膝盖,卷着身子,头埋进两腿中间,楚楚可怜。西门庆轻轻走过来,把随手带的衣裳给潘金莲披上。潘金莲抬起头,那含满泪水的眼睛,在月光的反射下显得更加清澈动人。西门庆看的身子一下软了下来,定了定道‘要是不想回家,我陪你坐会儿。潘金莲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扑进西门庆的怀中嘤嘤起来。潘金莲把头死劲钻进西门庆的怀中,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男人宽大厚实的胸膛。在这个胸膛里她感觉到自己的娇小,在这个胸膛里她感觉到温暖,安全。西门庆紧紧的抱住她。
至那日后,潘金莲和西门庆便成了一对,两人如胶似漆,哪舍得分开一会儿。每日夜去明来,在那王婆家幽会。那王婆见好事已成。一日西门庆早早便来王婆家等候。王婆道‘大官人我帮你做成了好事,你到快活了,可别忘了你说过的话。西门庆笑道’干娘放心,不就是一副棺材板。说着与王婆要了笔墨,给王婆打了张白条。王婆虽不高兴,但也没办法。西门庆每日与潘金莲在王婆家厮混,也觉得不好意思,便把那白条兑了现。
那婆子得了银子自是高兴,每日便殷勤侍候。且说那武大见潘金莲与西门庆勾当在一起更是开心。那西门庆在生意上也经常照顾武大。
话说到这里,每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看似很圆满了。可好景不长,正当每个人都感到龌龊的满足的时候,一场灾难正悄悄的降临。
半年后,一场金融危机,席卷全球,并很快就刮进了大宋朝。全国所有的企业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一些刚刚兴起的中小企业纷纷倒闭。西门庆的公司毕竟是百年老店,树大根深,只是受到了一些重创。可怜那武大一手经营起来的家业,一夜之间化为乌有。那武大是个爱财如命的人,哪受得了这打击。便在办公室服毒自杀。
且说潘金莲找了街坊邻居,把武大抬回家,买了棺材,又买了些香烛纸钱之类的。草草的下葬了后,在家设了灵位。
过了些日子潘金莲渐渐把武大淡忘了。西门庆从偶尔来看看潘金莲到日日守在潘金莲身边,这时的潘金莲心里早已把西门庆当作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死死的抱着这个男人,她知道自己不能失去他。
这晚潘金莲躺在西门庆的怀中道‘我们两每日这样算怎么回事,现在我已经是一个人了,你若真心喜欢我,就把我娶过门。西门庆道’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潘金莲有些生气道‘你什么意思?西门庆道’你知道我有老婆。潘金莲道‘我不在乎做小,只要能和你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从这以后,西门庆开始来的少了,后来干脆一个月都见不上一面。潘金莲也去公司找过,可每次都被前台挡在外面。说他出去没回来。
这日潘金莲又来西门庆公司找他,前台说‘大官人这几天出差了。潘金莲道’那他多会儿回来?前台说‘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潘金莲知道西门庆一定是在躲着自己。可他为什么要躲自己呢?难道他另结新欢了?潘金莲不愿再乱想下去。潘金莲回到家中,看到武大的灵位,已经落满灰尘,她想不起来已经多久没有擦了。她随手拿了块麻布,把灵位擦干净。上楼来看着死气沉沉的屋子。潘金莲又扭头下楼,锁好门,来到王婆家。刚走到窗前,就听得屋里有人说话。潘金莲听得出是西门庆的声音,便停下脚步。屋里西门庆道‘我知道干娘你有本事把这事做成,就一定有本事把这事坏了。那婆子道’老身不明白,大官人你费了那么大劲,才把她弄到手。咋又要费这劲的把她甩掉?西门庆道‘干娘你不知道,他妈的,这娘们儿从武大死后,整天缠着我,让我娶她。您老也知道,我都好几房太太了,怎么能娶她呢。那婆子道’我看不单是为了这个吧?大官人一定是另有新欢了吧?西门庆笑道‘干娘休要胡说。那婆子道’我老婆子活了几十年了,早把你们男人看的透透的。要不是看上别的肉,怎么肯把嘴里的肉吐出来。西门庆笑道‘这天下的事,都让您给看透了。
潘金莲在外面把屋里的谈话听得真真切切。意外的是自己并没有感到难过,反而出奇的平静。好像这些话早在自己意料之中,所以并没感到意外。只是没想到,当这些话真的被自己听到后心里却如此的平静,静的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再说那武松在东京,每日好吃好喝,没事就到街上闲逛。这日武松正在街上闲逛。见前面围着一群人,武松挤进人群,看到地上一个人趴在血泊里。听旁边围观的人说‘这人原来是开当铺的,被金融危机搞的破产,可能是想不开从楼上跳下来了。这些天东京的老百姓,已经不把这种事当什么稀罕事了,所以看看没救了也就都散了。武松站在街头想着这些日子听到和看到最多的就是,哪家公司倒闭了,哪个老板跳楼了。他现在已经坐不住了,他想到阳谷县的大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决定回去。
武松收拾了行李,辞别了朋友,急匆匆的往阳谷县赶。武松这一路多行少歇,走了半月有,回到阳谷县。这日天气阴沉沉的,由于经济萧条的原因,市面上更显得冷清。武松顾不得去看那在这大环境下唯一生意兴隆的妓院一眼,只低头往大哥家赶。
武松回来,见门虚掩着,便开门探身进来,一眼就撞上了武大的灵位,武松顿时呆在那里。心想不可能吧?赶紧叫声‘嫂嫂武二回来了。也没人应。武松走上楼来,见潘金莲坐在床边,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窗外。武松施礼道‘嫂嫂武松回来了。潘金莲回过头看着武松道’哦叔叔回来了,坐吧。武松坐下道‘嫂嫂,我哥他?潘金莲便把武大死的前因后果给武松讲了一遍。武松听完问’我哥葬在哪里,嫂嫂带我去给他磕个头。潘金莲穿了一件厚衣裳,带武松来到武大坟前。武松在坟前烧了纸,上了香,磕了头。便起身与潘金莲回去。一路上武松看得出潘金莲心里有事,还以为是为哥哥的事难过,也没敢多问。二人无话。
回了家潘金莲坐了些饭菜,两人吃过饭。潘金莲上楼去坐,武松在武大灵位前坐会儿。看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起身上楼道‘嫂嫂早些休息,武松走了。潘金莲道‘你去哪儿。武松道’先去以前一块儿供事的衙役家住些日子。潘金莲没说话。武松扭头刚要下楼。潘金莲道‘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我吗?武松被潘金莲这一问,愣在哪儿,他想不出潘金莲是什么意思,扭过头只是盯着潘金莲。潘金莲道’今晚就在这儿睡吧。武松看着这个自己一直都忘不了的女人,心中既是喜欢又是害怕。此时潘金莲已经把衣服退去。武松 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血气方刚,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赤条条的站在自己面前,那还顾得了这事背后是福是祸。一个跨步上去把潘金莲抱入怀中,刚要亲吻。潘金莲道‘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武松现在已是欲火焚身,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完事以后杀了他都愿意。潘金莲道’‘你不是一直说自己如何如何的厉害吗?你若敢杀一个人,我这辈子就是你的。武松道’我武松能打死老虎,还有何不敢,你只道是谁?潘金莲道‘西门庆。武松想了想,又看看怀里的潘金莲道‘’我明日就去结果了他。
次日一早武松睁开眼睛。见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厚厚的下了一层雪。潘金莲早已把饭菜做好。武松吃过饭,换了衣服,怀里揣把尖刀。走到潘金莲面前轻轻在额头一吻道‘等我回来。
武松出了门,直奔西门庆公司。在门口被前台女孩儿挡住。武松道‘我是大官人的朋友,找他有事。前台道‘刚才出去了。武松道;那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这前台认得武松是打虎的好汉,所以也不隐瞒道’去了狮子桥酒楼。武松听完转身便走。
武松直奔到狮子桥酒楼前,便问酒保道‘西门大官人和谁吃酒?酒保道’和一个富商在楼上边街阁里吃酒。武松来到楼上,去阁子前看时,见西门庆坐在主位,对面坐着一位客商,每人怀里搂着一个女人。武松进了阁子,站在桌前。西门庆抬头看是武松,也不以为然,道这不是武。话还没说完。见武松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向自己捅来。西门庆赶紧向后一躺,躲开一刀。惊道‘武都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武松也不答话。一脚踢在西门庆胸上。那两妇人早吓的跑了出去,那富商也慌了手脚躲在一边角落。西门庆见来者不善,捂着胸口要寻出路。武松那肯放他走,拿刀向他胸口捅来。西门庆见躲不开,便一脚踢来,正好踢在武松手上,把刀踢飞出去,只落在街心。西门庆见武松没了刀,心里便不怎么怕了,左手虚照一照,右手一拳向武松脸面打来。武松一低头躲过,然后一个旋风脚,把西门庆踢倒在地上。西门庆一个鲤鱼打挺起来,紧接着一个飞脚向武松踢来。武松身子往边一闪,两手顺势抓住西门庆的腿,往后一拽。正好对着窗户,一下摔了出去。街上行人被这天上掉下一个活人,下了一跳,都围了过来。武松也钻出窗外,跳下楼来,先抢过那把尖刀在手。这时西门庆已经跌的不能动弹,嘴里流出血来,两只眼盯着武松转动。可能在想自个儿到底为什么死。武松按住西门庆脑袋,一刀割了下来,提在手里直奔武大家来。
且说潘金莲看武松出门,便来到王婆家。那婆子见是潘金莲进来,笑盈盈的迎过来道‘娘子这些天,忙什么呢,怎么也不过来?潘金莲笑道‘没什么,就是天冷,不想动弹。自从武大走后,这些日子多亏干娘照顾,今日我在家坐了几个菜,干娘陪我过去吃杯酒。那婆子笑道’娘子说那里话,都是街坊邻居有什么照不照顾的。潘金莲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您。婆子道‘好吧,那我就陪娘子喝几杯。潘金莲把酒食端上来,给王婆斟满酒,道’我敬干娘一杯。那婆子接过酒一饮而尽。两人边吃边聊,这时那婆子,已有三杯下肚。忽感腹中剧痛。叫道‘哎呦。潘金莲道’干娘怎么了?那婆子道‘我突然肚子疼的厉害。娘子扶我到床上坐会儿。潘金莲并不起身。道’没事的,一会儿就不疼了。只见王婆疼的在地上直打滚。潘金莲只顾自己吃酒。没一会儿那婆子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七窍流血,不在动弹。
潘金莲的药力也开始发作,她看着窗外还在悄悄飘落的雪花,挣扎的站起来,走到窗前,透过窗户,她看着外面那个银色世界。那双大雾弥漫的眼睛,渐渐的清晰了,越来越亮。突然瞳孔放大,目光涣散。
且说武松手提西门庆的人头,回到紫石街。想着回去就带着潘金莲去一个法律管不着的地方,日日相守,不由得心里一乐。走到门前叫道‘嫂嫂我回来了。见没人应,便推门进去。眼前的一幕,把武松惊呆了。手中的人头扑通一声掉在地上,滚进了雪地里。人头压过的雪地画了一条血印。武松把潘金莲抱到床上,把眼睛,鼻子,嘴角的血擦掉。这时门外早已站满了捕快,和街坊们。武松被带走了,街坊们也都散了。只剩下还在飘落的雪花,把那被踩的凌乱的雪地从新覆盖。
武松跟牢头道了别,便径直向家走去。走了几日来到阳谷县地界。此时正是三伏天,太阳像个吸血鬼似的,凡是被它晒到的地方,都把水分吸的一滴不剩。马路上的黄土干的粘结不到一块,一脚踩上去,顿时腾起一团土雾,路旁的庄稼被晒得卷起了叶子。武松被晒得口干舌燥,连身上的脂肪都好像被抽出了油。晌午时分,武松感觉腹中饥渴,望见前面有一家酒店,挑着一面红底白字的招旗在门前,上面写着‘三碗不过冈。
武松走进里面坐下。叫道‘小二快拿酒来。只见一位穿着整齐的小伙子,端过三只大碗,一双筷子,一碟咸菜放在桌上,把三只碗都筛满酒。武松刚喝一口叫道‘这是什么酒,怎么一点味儿都没有?小伙计不慌不忙的答道‘可能是昨晚水兑的多了点吧。!武松看这小伙计居然说得如此从容。心想这酒家必有来头,心中不快但也不敢发作。便问’既然这样,那为何门外挂着三碗不过冈?小伙计笑笑说‘客官您想啊,这么大三碗凉水下肚,别说过冈了,恐怕是连厕所门也出不去了。武松苦笑道’原来是这么个不过冈啊!你以为呢?就这年月不弄虚作假,怎么挣钱啊。武松无奈,那你给我去炒几个菜吧。对不起客官,我们这儿只有牛肉,没有炒菜。**!只有牛肉你还叫什么酒店啊,开一家肉铺不就得了,行了那就来二斤牛肉吧。
武松也真是渴了,一口气三碗酒水灌入肚中。武松叫道‘再来三碗。小灰计跑过来道’客官不能喝了,晚上肚子受不了。武松笑笑说‘你小看我了,老子在里面时谁他妈给你烧热水喝,老子喝了三年凉水,害怕你这点凉水。小伙计一听只好上酒。武松一连喝了十八碗,一盘牛肉也吃了个净光。武松感到酒足饭饱,抬腿便走。客官您还没结账呢。武松抬起头笑道’对不起,我忘了。边说边拿钱,可全身摸了个遍,也没找到一分钱。这时武松才想起来,刚出来,身上哪有钱啊。小伙计的身后早站出几位彪形大汉,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小伙计一声令下了。小伙计看武松也拿不出钱来,便问‘怎么?想吃白食,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武松心想’三十六计,跑为上策。顺手抄起一个酒坛向其中一位大汉砸去。等他们反应过来,见武松已经跑出酒店,向景阳冈方向跑去。大汉正待要追。被小伙计叫住说‘让他去吧,山上有只老虎,他一个人过不去的,再说他喝了那么多酒水,走不了多远的。
话说武松向景阳冈走来,约行了四五里路。来到山下,见一大树,刮去了皮,一片白上写了两行字。武松也读过两年书,还识得几个字,抬头看时,上面写道‘近日市公园跑出一只老虎,落脚于景阳冈,以劫掠过路行人为生。但有过往客商,可于已,午,末三个时辰,结伙成队过冈,请勿自误。武松看了笑道’这是酒家诡诈,惊吓那些过客,使去那厮家里歇息。我却怕什么鸟!说着便上冈来。这时已是日落时分,武松趁着酒兴,只管走上岗来。走了不到半里路见一个败落的山神庙。行到面前,见这庙门上贴着一张印信榜文,武松站住读时,上面写道。‘
阳谷县示‘为景阳冈上新有一只老虎伤害人命,县衙已派出各乡猎户行捕未获。如有过往客商人等,可于已,午,末三个时辰结伴过冈。其余时分,及单身客人,不许过岗,恐被伤害性命。各宜知悉。
武松读完印信榜文,方知冈上真有老虎。想要转身回去,寻思道‘回到酒店也得被打死,算了于其回去被打死,还不如闯上一闯。这么大的地方,不一定那么巧就让我给碰上了。武松又向上走去,回头看看日头渐渐的坠下去了。武松自言自语道‘那来的老虎,人自怕了,不敢上山。又走了一阵,武松感到腹中疼痛,心想一定是刚才水酒喝多了。武松捂着肚子,踉踉跄跄,直奔过乱树林来。见一块光秃秃大青石,武松解下腰带,往青石旁一蹲。只见乱树林里刮起一阵狂风,那一阵风过后,听的乱树背后噗的一响,跳出一只老虎来。武松啊呀一声,急的连裤子也没提起来,扭头就跑。武松正闹肚子,再加上被虎这么一惊,只觉得**一松,屎尿并出。正好老虎扑了上来,不偏不倚一泡屎全喷到了老虎脸上。老虎又恶心又气,只是乱咬乱扑。只见前面一丈处站着一人,老虎用尽全身力气扑了过去。啪的一声,老虎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躺在一颗柳树根下一动不动。原来那虎被武松喷了满脸满眼的屎,把一棵老柳树看成了武松。一头撞了上去,七窍流血,当场死亡。
再说武松,跑了有五丈多远,觉得老虎没追上来。扭头一看,见那老虎躺在地上,头上还流着血。武松捡起一根木棒,轻轻的走回来,见老虎满脸都是血,已经死了,这才放心的坐在地下喘了一口气。
武松坐了会儿,寻思‘天色看看黑了下来,倘或又跳出一只老虎,却不见得有那么好的运气。且先下冈去,明早再说。钻过乱树林,走了不到半里路,见草丛中又钻出两只老虎。武松叫道‘啊呀,我命休矣!武松刚要想跑,就看到两只老虎站了起来。武松在仔细一看,却是两个人,穿着虎皮大衣紧绷在身上,手里各拿着一根五股杈。见了武松,吃了一惊道’你吃了熊心豹胆了?如何敢一个人,昏黑将夜,又没武器,走过冈来。你是人是鬼?武松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穿成这样,上岗来做什么?那人道’我们是本处的猎户。如今冈上住了一只老虎,夜夜出来伤人,连我们猎户也折了七八个,过往的客商不计其数。知县老爷让我们上山捕捉,那虎势大难近,我们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今夜又该我两值班,和十数个乡夫在此埋伏,却见你大大咧咧的从冈子上下来。你是什么人,曾见的老虎没有?武松道‘我是清河县人氏,武松,在家排行老二,所以大家都叫我二郎。刚才在冈上乱树林里,正撞见那虎,被我一顿拳脚给打死了。两个猎户笑道’见过能吹牛的,还没见过你这么敢吹牛的。行了快下去吧,小心把天给吹破了。武松见他两不信说道‘你若不信,我和你们一块去看看便是。那两个猎户把藏在草丛中的十几个乡夫叫出来,随武松一块上岗子来。看见老虎躺在那里,满脸是血,早已死了。众人大喜,都说武松真乃好汉。众人抬起死虎,簇拥着武松县城走去。
阳谷县老百姓,听说有一汉子把景阳冈的老虎打死了,都跑到街上来看看这能把老虎打死的人究竟长什么三头六臂了。武松被几个乡夫抬到县衙门口,县太爷早在门口恭候多时。武松赶紧跳下来走到知县面前。还没等他开口,那知县便笑盈盈的拉住武松的手说‘想必壮士就是那打死老虎的武松吧,武松道‘正是在下。那知县看武松身材魁梧,相貌堂堂,而且能把老虎打死,想必功夫了得,便有心留他在身边。武松这一路正愁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这天上就掉下馅饼来了,有多少人考科举花银子,削尖脑袋的想往公务员队伍里钻。可自己哎呦,这可真是国足踢进世界杯,走狗屎运了。武松赶紧谢过县太爷。两人聊得正欢,衙役从外面进来说‘武大集团老板来了?知县道’快让他进来。话音刚落便见从外边走进一人。只见此人身材矮小,面目丑陋,走路却大摇大摆,派头十足。武松看见此人惊道‘大哥,怎么是你啊?此人笑道‘原来这打虎英雄果真是我兄弟。
原来此人名叫武大,与武松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那知县看着这兄弟两,一高一矮,一俊一丑。心想世间竟有如此奇事,想必是这老大,全长心眼儿了,却忘了长个子,而这老二却恰好相反。
兄弟两从县衙出来,一路往家走去。武大道‘哥有一事不明,你是怎么把老虎打死的?武松便从酒店说起,原原本本的把来龙去脉说了一边。武大听完大笑‘看来你要好好感谢那卖假酒的。武松也笑了。武大拉着兄弟的手说’这下好了,以后你在衙门做事,哥的生意也好做些,就凭你现在的名号,在加上我的势力,以后这阳谷县就是咋兄弟的天下。
对了哥‘你什么时候来这儿的?武大道’一年前公司研制出一种保健炊饼。它不但有舒经活血,强壮骨骼之功效,而且还能美容,减肥。市场上一推出,便供不应求,市场反应很好。可就这炊饼里面的药材,必须得从外地运。这阳谷县是药材大县,所以为了方便我就把公司搬到这儿了。
兄弟两聊得正欢,迎面走来一人,中等个子,嘴唇极薄,长的还算英俊,一身的名牌。这人看见武大笑盈盈的迎上来道‘武老板,这几日在那发财呢?武大笑道’大官人玩笑了,我那点小钱,在大官人眼里,那就是根毛。这人又指着武松笑道‘这位是?武大道’哦他是我弟弟武松。老二这位就是我常和你说的西门大官人。武松赶忙道‘一来这阳谷县就听说您的名号,大哥也常说您如何的神通。西门庆道‘你就是打死老虎的武松啊?果然气度不凡,是条汉子。武大你说你从哪弄这么好的兄弟啊?好了不打扰你们兄弟团聚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武大道’那您慢走,那天去我那喝酒去。
哥,这人谁呀?他可是这阳谷县数一的大户,叫西门庆,他家世代都是做药材生意的,在这儿很有势力,就连县太爷也得让他三分。我们用的药材都是从他哪儿办,所以我们必须和他搞好关系。这人能说会道,也有些头脑,只是一样好色。说话间便到家门前。武大叫声‘开门我回来了!只见帘子起处,一个妇人出到帘子下,应道’大哥今天这么早?武松见这妇人,身穿大红袄,下面套件白绫裙子,大眼弯眉,端庄大方。武大道‘兄弟进屋与你嫂嫂相见。武松这才回过神儿赶忙进的屋来与那妇人相见。
原来这妇人是清河县一大户人家的侍女,娘家姓潘唤做金莲,二十多岁。因那大户要缠她,这女只是要告主人婆,意不肯从。那大户因此记恨在心,再加上那大户在生意上欠武大银两,就把这侍女嫁与武大。
单说武松与那妇人相见。武大道‘这是我亲兄弟,外面告示上说的打虎英雄就是他。潘金莲叉手向前道‘叔叔万福。武松道’嫂嫂请坐。武松让潘金莲坐好,纳头便拜。潘金莲向前扶住武松道‘叔叔折杀奴家!武松道’嫂嫂受礼。潘金莲道‘听隔壁王干娘说’县上来了个打虎英雄,要我同她去看看,不想去迟了赶不上,不曾看见,原来却是叔叔,且请叔叔到楼上去坐。潘金莲看着武大道‘你先陪着叔叔,我去安排些酒菜来。武大应道’最好。
潘金莲转身下楼去了。那武松看着潘金莲的背影心想‘我若能娶得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也不枉了为人一世!武大道’你嫂嫂这人不爱说话,但心眼儿不错,这个家这两年多亏她帮衬着。武松道‘哥哥好福气,娶得这样好的嫂嫂照顾你,这家也像个家了。兄弟两正说些闲话。潘金莲买了些酒肉回来,端上楼来。三人坐下,武大给各人倒满酒。潘金莲拿起酒来道’叔叔休怪,没甚好菜,请酒一杯。武松道‘感谢嫂嫂,休这般说。武松也拿起酒道’多亏嫂嫂这两年照顾大哥,把这家操持的井井有条,武松敬嫂嫂一杯。潘金莲道‘叔叔哪里话,这是我的本分。潘金莲只把武松当亲叔叔一样待。哪知武松一双眼直在潘金莲身上打转。
又了吃十数杯,武大道‘兄弟刚来这阳谷县,身边也没个人照顾,不如就搬在这儿,一家人也有个照应。武松一听,自然心中十二分的愿意。但面皮上还是不敢太放肆道’武松闯荡江湖一个人惯了,不敢劳烦兄嫂。潘金莲道‘叔叔见外了,都是自家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再说亲兄弟回来不住在自家,却一个人住在外面,让外人听了岂不笑话。既然嫂嫂这般说,那武松就一切听嫂嫂安排。说话间潘金莲给武松整理出一间房。武松把行李安顿了,当晚就在兄嫂家里歇息一晚。
第二日三人吃过早饭,武松自去衙门报到。武大也去公司上班,当中无话。
话说,自从武松搬进家里来,取出些银两于武大,教请邻舍去馆子喝酒。众邻舍都凑份子又回了武松人情。一来二去大家也都熟悉了。过了数日武松取出一匹彩色缎子与嫂嫂做衣裳。潘金莲道‘这如何使的,叔叔刚上班,奴家怎敢要叔叔的东西。武松道‘武松来了这些日子,多亏嫂嫂照顾,今日给嫂嫂做件衣裳有啥使不得。潘金莲硬是不收。武松就是要给道’嫂嫂若是不收,那武松也没什么意思住在这里,我这就收拾行李回衙门去住。潘金莲看武松要走,怕武大回来埋怨,只得收下。武松自此在哥哥家住下。武大每天依旧去公司上班,武松每日到县衙办差。无论归迟回早,潘金莲都煮好饭菜等兄弟两回来一块吃。武松虽然对潘金莲垂涎三尺,但也懂得礼义廉耻,倒是对她十分恭敬。
不觉中已过几月,初冬的天气,连日朔风紧起,四下里乌云密布。一早纷纷扬扬下起大雪来,当日那雪下了一天不止。第二天武松清早去县里办差,武大去公司上班。下午时潘金莲看看外面大雪不止,天气寒冷。便 麻烦隔壁王婆买了些酒肉回来,把酒烫好。独自一个人冷冷清清坐在那里等着。不一会武松顶着风雪回来,他把身上的雪抖了一抖进门,边脱大衣边骂‘他娘的什么鬼天气,冻死人了。潘金莲把大衣接过来挂在衣架上笑道’这几年的天气好多了,记得小时候经常看到街上有被冻死的。说话间潘金莲给武松倒杯酒‘叔叔刚从外面回来,先坐会儿,喝杯酒暖暖身子。武松接过酒杯道’别说我还真有点饿了。潘金莲道‘叔叔先吃,你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武松把一杯酒灌入肚中,顿时觉得浑身暖和许多。道’嫂嫂也来一块吃吧?潘金莲道‘叔叔自吃,不必管我。武松道’兄嫂未吃,武松怎能先吃。说着把筷子放下。潘金莲道‘叔叔在外面忙了一天一定饿了,我好坏在家闲着,肚中也不饿,晚点再吃。武松道’嫂嫂不吃,武松怎敢先吃。潘金莲无奈,只好坐下陪武松一块吃。武松倒杯酒端在潘金莲面前道‘嫂嫂请酒一杯。潘金莲接过就来一饮而尽。可能是多喝了几杯,武松开始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与潘金莲听。这时武松已经十几杯下肚,见潘金莲不作声。便道’我回来这些日子,听外边人说嫂嫂在外边有个相好,不知是真是假?潘金莲急道‘叔叔休听外人胡说,奴家从来不是那样的人。武松道’嫂嫂不要着急,我哥那人一门心思只顾赚钱,哪懂得男女之情,嫂嫂即便在外面有人,也是人之常情。潘金莲听武松话中有意,心中不快,站起来道‘叔叔喝多了。扭头便往楼上走去。这时的武松已是酒乱心智,站起来急向前走两步,一把抱住潘金莲道’只打武松第一眼见嫂嫂,就被嫂嫂迷住了,每日上班都都心不在焉,一心想快点回来看着嫂嫂。武松对嫂嫂一片痴心,今日只求嫂嫂成全武松。潘金莲掰开武松的手,转身给了武松一记耳光。骂道‘我虽不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但也懂得礼义廉耻,不是那等败坏风俗,没人伦的猪狗。这时的武松酒意全无,通红了脸笑道’我与嫂嫂玩耍,怎么就当起真来。边说边上楼去自己屋里。潘金莲自己坐在桌前生气。
外面天已黑下来了。不一会儿武大从外边回来,潘金莲慌忙开门。武大从外边进来,把衣服脱下,见老婆双眼哭的红红的。武大道‘你又怎么了?潘金莲道’没怎么,我给你热饭去。武大撇了老婆,来到武松房里。叫道‘老二下去和大哥喝两杯。武松不作声,寻思了半天,把衣服穿好,收拾了行李就走。武大道’你这是去哪儿?武松道‘衙门有些事离不开人,我以后就不回来住了。说完扭头便走。武大追出来吆喝,武松也不理睬,只是往县衙走去。武大进门问潘金莲道’老二这是怎么了,说走就走,叫他也不理?潘金莲道‘他哪还有脸见你,走了更好,我倒省心。武大听潘金莲这么说,也就猜出怎么回事了,只是不作声。自此武大每日照常早出晚归。潘金莲在家每日做好饭等他回来。
单说武松至离开武大家,一个人住在县衙。那知县见武松一个人住,便每次出去应酬都叫上武松。一来让武松见见世面,二来这世道这么乱,有武松在身边也安全不少。
不觉间过了一月有余。一日知县去给一家当铺剪裁,便叫武松一块去。剪完彩,当铺老板和几个商人簇拥着知县和武松来到狮子桥下一家酒楼,。喝罢酒,武松扶着已经站都站不稳的知县出了酒楼,正要送他回去。那知县叫道‘我不回去。武松道,您喝多了,早点回去休息。知县道‘天色尚早,我先去一个老朋友家坐会儿。武松只好扶着他一路随他而来。
在知县的指引下,武松扶着知县拐弯抹角,来到一个小院门前。知县敲门,只见院门开处出来一个妇人。柳叶眉,杏核眼,瘦脸尖下巴,身材修长。妇人从武松手里接过知县扶进屋来。那妇人沏一壶茶,对武松说‘外面天冷,喝点水暖和暖和。知县道’你先别忙活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指着武松说‘他就是景阳冈打死老虎的武松。知县又指着那妇人刚要介绍。妇人忙说‘早就听说县里来了个大虎英雄,只是无缘见得,今日有幸见得,果然是条汉子。武松道’夫人过奖。
原来这妇人是阳谷县一个卖唱的,姓杨,小名唤作秀青。因长的俊俏,被知县看中,便给她赎了身,养在这个小院里。
武松喝了一杯茶,站起来道‘恩相,我还有事先回去了。那妇人忙道’武都头急什么?天还早着呢。知县也道‘你家中能有什么事,连老婆也没有,坐会儿。二人再三相留,武松只是不肯。那妇人道’那我送送武都头。妇人把武松送出院门,武松回头道‘妇人请回。只见那妇人两眼却在武松身上打转,嘴角微微一笑道’都头没事来串门!那武松虽说是个风流人物,可自打见到潘金莲后,一心只有潘金莲,那会理会这妇人。只是低头道‘以后免不了麻烦夫人。
有话即长,无话即短,转眼见到了年根底。一日一个卖布的商人给知县送了一匹上好的海棠红。下午下班后,知县叫住武松,拿出那匹海棠红道‘你帮我跑一趟,把这布送给你上次见过的杨小姐 。就说我这几日衙门事儿多,走不开,等过完年再过去。武松接过布道一声‘恩相放心。拿着布出了县衙。
没一会儿武松来到小院门口叫道‘杨小姐开门。那妇人开了门,见是武松便探头往外看了看。笑道‘今儿是什么风把武 都头给吹来了。武松跟着那妇人进了屋,把布拿出来道’恩相让我把这匹布送给杨小姐,还让我转告您衙门事多,等过了年再来。那妇人接过布放进里屋道‘爱来不来,不来更好。
武松把布交给妇人便道‘‘还有事,就不打扰杨小姐了。那妇人赶忙过来拉住武松道’吃饭点还能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走不迟。武松再三推脱,那妇人那肯放他离开,武松只好留下。妇人忙着又做菜又烫酒,不一会儿便做了满满一桌菜。那妇人坐了主位,让武松坐了对席。妇人倒了一杯酒道‘都头满饮此杯。武松接过手来一饮而尽。妇人又筛了一杯道’天色寒冷都头再饮一杯暖暖身。武松道‘不劳杨小姐麻烦,武松自个儿来。接过来又一饮而尽。武松也筛了一杯递与妇人,妇人接过酒吃了。
只见那妇人脸色红润,酥胸微露,半爬在桌子上。脸上堆着笑容道‘不知都头青春多少?武松道‘过了年刚好二十五。妇人道’长奴五岁。听老爷说都头一人住在衙门,怎么不把嫂嫂接过来一块住。武松道‘武松一直在江湖上行走,居无定所,尚未娶妻。这时那妇人已有三四杯酒下肚,春心荡漾,哪能按耐得住,只管把闲话来说。武松只装作听不懂,低着头喝酒。那妇人看武松不应她,便站起来绕到武松背后,两只手搭在武松肩上道’都头穿这么少,不冷?这时的武松也喝了不少,哪能扛得住这妇人如此勾引,一把把那妇人抱入怀着。那妇人便笑了起来道‘武都头你如此大胆,就不怕被知县知道?武松道’我现在眼里只有你,管不了许多。妇人搂住武松,当时就在屋里脱衣解带,共度极乐。
武松至打那日,每日便与那妇人鬼混,如胶似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一些风声传到了知县耳朵,知县将信将疑,再加上刚过完年,家中亲朋好友都来做客,哪有时间理会这些,也就没放在心上。
话说这日正是正月十五元宵节,知县陪着妇人来看灯会,看了一会儿。知县道‘我突然想起衙门还有一些事,你一个人玩会儿就回去吧,我今晚可能晚些回去。那夫人道’你有事就先走吧。知县对后面的侍女道‘侍候好夫人。便扭头出了灯会场,一路向那妇人家走来。走到院外见院门需掩着,便推开门走了进来。刚走到屋檐下,便听到里面有男人说话的声音。知县悄悄捅开窗户纸一看,见武松正和那妇人抱成一团。知县哪受得了这气,一脚把门踹开。那妇人一见知县进来,一把把武松推开,自坐在一边假装哭泣。那知县气的骂道’武松!你个畜生,老夫平日待你不薄,你却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来。说着顺手拿起一把椅子向武松到打来。他那是武松的对手。武松跨前一步,一把抓住知县拿椅子的手,轻轻一推,把知县推了个肚朝天,武松趁势,朝外跑去。那妇人赶快跑过去把知县扶起,靠在他怀着哭道‘幸好老爷你来了,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啊!知县骂道’你这贱货和那贼子做出不要脸的是来,还敢要我替你做主,我他娘的为你做哪门子主。那妇人哭的更厉害了道‘奴家跟了老爷这些年,老爷竟把奴家看做那等没廉耻的人。本想在这天底下奴家就剩老爷一个亲人了,没想到连老爷也不相信奴家,奴家活着还有什么劲。说着便向门框撞去。知县一把抓住那妇人道’好了好了,不管你与那武松是怎么回事,真也好假也罢,我都不愿深究,只要你以后好好待我便是。那妇人娇滴滴的钻进知县的怀里。
且说武松从那妇人家跑出来后,寻思道‘在这阳谷县怕是难有立足之地,不如先出去躲一躲再说。武松没回衙门,而是直奔武大家。武大见是武松笑道’这么长时间你也不说来看看大哥。武松道‘衙门事多,一直没空。潘金莲在楼上听的武松说话,下楼来道’叔叔来了?武松道‘嫂嫂安好?潘金莲道’你兄弟先坐会儿,我去弄些酒菜来。武松道‘嫂嫂别忙了,武松有事,一会儿就走。潘金莲道’那你们坐着,我楼上还有些活计,就不陪叔叔了。武松道‘嫂嫂请便。武大见潘金莲上了楼道’‘是不出什么事了?武松把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告诉武大。武大道’这阳谷县那么多女人,你找谁不行,偏偏要碰他的女人。武松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阳谷县我是不能待了,我在东京有个狱友,听说现在混的不错,我先出找他。武大上楼拿了一包银子道’你先拿上这些,要不够了你捎个信回来。武松接过银子说‘大哥你要注意知县找你麻烦。武大道’放心吧。武松给哥哥鞠了一躬,又向楼上喊道‘嫂嫂武松走了。便向茫茫夜色中走去.
武松怀里揣一把砍刀,出了城,往东京方向走去。
话分两头。只说武大至武松走后,整日提心吊胆,生怕知县来找茬。过了四五日,武大见没动静,便放下心来,每日依旧去公司上班。潘金莲一个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在家中做些针线活。
又过了些日子,冬已将残,天色开始回暖。当日武大上班去了,潘金莲习惯性的去关窗。正好有一个人从窗户下走过。也是赶巧潘金莲正拿叉杆没抓牢,失手掉了下去,不端不正,正好打在那人头上。那人立住脚,意思要生气,回过脸来看时,却是一位美女,先酥了半边。那怒气顿时全无,变作笑眯眯的脸。潘金莲见不怪罪,便叉手道个万福。说道‘奴家一时失手,实在对不起。那人一边摸头,一边把腰曲着还礼道’不碍事。这一幕却被隔壁的王婆看在眼里。笑道‘谁叫大官人打这屋檐下过?打的正好!那人笑道’都是小人不对。冲撞了娘子。潘金莲道‘刚才实在对不起,官人休怪。那人道’小人不敢。一双眼只在潘金莲身上盯着看了七八遍,踏着八字步去了。潘金莲自关了窗户,关了大门,等武大回来。
你道那人是谁?原来他就是阳谷县的第一大财主西门庆。不多时只见西门庆一转,去了王婆茶坊里来。去里面坐下叫道‘王干娘,你过来,我问你隔壁这妇人是谁的老小?王婆道’她是阎罗王的妹妹,五道将军的女儿,你问她干甚?西门庆道‘我和你说正话,休要取笑。王婆道’大官人怎么不认得?她老公便是咱们阳谷县近些年刚刚崛起的富商武大郎。西门庆笑道‘莫不是那个三寸丁,谷树皮的武大郎?王婆道’正是。西门庆听了,叫起苦来说道‘好块羊肉,怎么落到狗嘴里了。
次日清晨,王婆才开门,见那西门庆又在门外来来去去的转圈。王婆寻思道‘你这条闻腥的狗,平日里丈着有几个臭钱横行霸道,这回老娘非狠狠得宰你一刀。王婆开了门,正在茶馆里生炭,整理茶锅。西门庆一径奔进茶馆里来,水帘底下望着武大门前帘子里看。王婆装作没看见,只顾着扇风炉子,也不出来问茶。西门庆叫道’干娘端两盏茶来。王婆笑道‘大官人来了?请上座。便浓浓的沏了两盏姜茶。西门庆道‘干娘陪我吃个茶。王婆哈哈笑道’我又不是阎罗王的大妹子。西门庆也跟着笑道‘隔壁那娘子做什么的?王婆道’她家卖狼皮,而且专捉那些色狼扒了皮卖。西门庆道‘你看这婆子,只是疯。王婆笑道‘不是我疯,她家自有亲老公,大官人操的哪门子心!西门庆道’干娘和你说正经话,我和她家武大生意上也有些来往,今日有单生意找他,不知在不在家?王婆道‘谈生意,一会儿去他公司谈,何必要上门上户?西门庆道’干娘说的是。吃了茶坐了一会儿,转身道‘干娘记了帐。王婆道’不妨事,老娘牢牢写在帐上。西门庆笑了去。
第二日,王婆只在茶馆时。冷眼瞅见西门庆又在门前打转。王婆道‘大官人来了?西门庆笑了笑去身边摸了一些银子递与王婆。说道’干娘权收了做茶钱。王婆笑道‘用不了这么多。西门庆道’只顾放着。王婆暗暗欢喜‘上钩了!且把银子收了。便道‘老身看大官人口渴,吃个宽煎叶儿茶如何?干娘如何猜得着?婆子道’入门休问荣枯事,观着客颜便得知。老身异样蹊跷作怪的事都猜得着。西门庆道‘我有一件心事,干娘若猜得着时,给你五两银子。王婆道’老娘也不用三智五猜,只一猜便猜个十分。大官人你伸耳朵来。你这两日脚步紧,赶趁的频,一定是记挂着隔壁那个人。西门庆笑起来道‘干娘真是厉害!不瞒干娘说,我不知道怎么得,至那日见了她一面,就像收了我三魂七魄一般。只是没个道理入脚处,不知干娘有什么手段么?王婆哈哈的笑起来道’老身不瞒大官人说,我家卖茶,叫做鬼打更!三年前六月初三下雪的那日,卖了一个泡茶,直到如今不发市,专靠给人牵线拉媒,背斗子养口。西门庆道‘干娘若与我说成此事,便送十两银子与你做棺材本。
王婆道‘大官人你听我说,我看那武大是个惟利是图的小人,凭着大官人的财势,这一关到不难过。只是我看那娘子倒不是个一般人。不像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几句甜言蜜语,几件花衣裳就美得屁颠屁颠的。在这娘子面前大官人可千万不能拿这些东西来讨好她。西门庆道‘那我该如何待她?王婆道‘用心去待她,要让她在你这儿能感觉到安全,温暖。让她喜欢上你。这种女人一但爱了,就什么都不在乎了。西门庆听罢道’多谢干娘指教,只是现在我该如何接近那娘子?王婆道‘这个容易,大官人不是与那武大生意上有来往吗?改日就借着谈生意,去他家拜访一下,想办法让武大看出你中意他家娘子,看他甚反应。西门庆道’此计甚妙。干娘若能做成此事,西门庆一定不亏待干娘。
这日武大在西门庆这儿定了一批药材,西门庆便亲自带着一车药材给武大送来。武大知道西门庆在阳谷县的势力,早有攀附之心。便要拉着西门庆去喝酒。西门庆笑道‘我听说大郎娘子做一手好菜,不如就去你家坐坐?武大道’既然大官人不嫌弃,武大不胜荣幸。
武大与西门庆说笑间,便来到门前。武大叫开门。西门庆看潘金莲开了门。两只眼睛,上下打量一番,早忘记身旁的武大。武大给两人互作介绍。潘金莲道‘奴家见过大官人。西门庆这才回过神来,哦,,哦了两声道’大郎好福气,娶得这样一位俊俏的娘子。武大哈哈笑道‘大官人屋里请。
武大对潘金莲道‘快去弄些酒菜来。潘金莲便去厨房做菜,武大与西门庆聊些无非是生意上的事。不一会儿,便做好一桌菜,潘金莲又烫了两壶酒。西门庆道‘嫂嫂一块坐下吃吧!潘金莲道’大官人先用,我一会儿在吃。西门庆道‘都是自家人,哪来这么多礼数。武大道‘与大官人不必客气,坐下就是了。潘金莲只好坐下。
一顿饭西门庆一个劲儿的夸潘金莲菜做的好。武大道‘大官人喜欢就常来。西门庆道’我自然高兴,只怕大郎和嫂嫂嫌我烦。潘金莲道‘怎么会,大官人若不嫌弃便常来。西门庆高兴的哈哈大笑。两只眼睛一直盯着潘金莲身上看。潘金莲只低着头吃饭。武大在一旁早看出西门庆的意思,不但不生气,反而心里暗自高兴。
武大把西门庆送出门。心想‘我见这家伙和那王婆子平日走的挺近。武大便来到王婆的茶馆。王婆见武大进来便端了一壶茶上来道‘大郎平日可不曾来我这小茶馆,怎么有事?武大道‘人人都说王干娘能掐会算,看来果真不假。王婆道’大郎有什么事就说?武大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我那老婆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又早出晚归,家中只剩她一个人,我们在这儿也没个亲戚可以走动。我看她每日闷得慌,想让干娘没事多去我哪陪他坐坐。王婆道‘哎呦,这大郎真是个细人。没问题,反正老身每日也是一个人,有个人陪说话倒好。
自此,那王婆每日都来与潘金莲闲聊,或叫她去茶馆陪她。只是这潘金莲是个爱安静的人,更何况与王婆有年龄差,根本聊不到一块儿。可又不好意思不理她,所以每日都是王婆天上一句地下一句的瞎说。潘金莲瞪着两只眼若有所思的瞎嗯。武大见王婆每日都来,心中自然高兴。晚上回来对潘金莲道‘你也多去她家走动走动,她家人多,你也多认识些人。有个走动处,也省的你在家闷得慌。
这日王婆在武大家坐着,问‘娘子家有黄历吗?借老身看看,要选个裁衣日。潘金莲道’干娘裁甚衣裳?王婆道‘便是老身近些年身体大不如从前,怕有个山高水低,预先制办些送终衣服。难得本县一个富豪见老身这般说,便送我一套衣料,又与若干好帛。放在家里一年有余,不能够做。今年觉得身体好生不济,又撞着今年是个闰月年,趁这两日要做。可那裁缝,只推生活忙,不肯来做,老身等的这苦!潘金莲听了笑道’只怕奴家做的不中干娘意,若不嫌时,奴家给干娘做如何?那婆子听了这话,堆下笑来道‘若得娘子做时,老身便是死了也得个好去处。久闻娘子好针线,只是不敢麻烦。潘金莲道’这又何妨,许了干娘,务要给干娘做了。干娘选个黄道吉日便于你动手。王婆道‘若得娘子肯给老身做时,娘子是个福星,何用选日。老身也前日让人看来,说明天是个黄道吉日,老身道是裁衣不用黄道吉日,便不记他,潘金莲道’做寿衣正要黄道吉日,何用别选日?王婆道‘即使娘子肯做成老身时,大胆就是明日,劳烦娘子去我家怎样。潘金莲道’干娘不必,拿过来做就行了。王婆道‘便是老身也想看娘子做活儿。又怕家里没人看门。潘金莲道’即是干娘这么说,我明日饭后便去。那婆子千恩万谢下楼去了,当晚回了西门庆的话。
第二日早晨,王婆把家里收拾干净,安排了些茶水,在家等候。
且说武大吃过早饭,拿了些文件去了公司。潘金莲把家收拾妥当,从后门过了王婆家来。那婆子欢喜无限,接入屋里坐下,便浓浓的沏了杯茶,端上一盘干果递与潘金莲吃。把桌子抹干净,便拿出那绫绸绢缎来。潘金莲量了尺寸长短,裁剪完备,便缝起来。王婆看了,嘴里不住声喝彩道‘好针线!老身也活了六十多年,还不曾见这般好的针线!潘金莲缝到中午时分,王婆便安排酒食请她。吃过午饭,在缝了一会儿,太阳西斜,便收拾起了生活回家去了。恰好武大回来,见她面色红润,便问道’你那里喝酒来?潘金莲应道‘隔壁王干娘让我帮她做送终衣裳,中午安排了些酒食给我。武大道’不要吃她的,都是邻居,难免有个谁用谁的,你给她做件寿衣,便吃她的饭。你明日若再去时,带些钱在身上,也买些酒食与她回礼。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不要失了人情。
次日饭后,武大出去。王婆过来请潘金莲到她家。拿出生活,缝将起来,王婆坐在一边沏茶来喝。看看中午,潘金莲取出一贯钱给王婆说道‘干娘我和你买杯酒吃。王婆道‘哎呀!哪有这个道理,老身让娘子帮我做生活,如何颠倒让娘子破费!潘金莲道’是我家大郎吩咐我来,若干娘见外时,只是拿回家去做给干娘。那婆子听了生怕打脱了这事。便连声道‘这大郎也真是的,既然娘子这般说,老身权且收下。
那婆子这个要出门时,便听的外面有人咳嗽道‘王干娘怎么这几日都不见?那婆子应道‘是谁叫老娘?那人道’是我。王婆赶出来看时,见西门庆裹了顶新头巾,又穿的整整齐齐,更显得精神帅气。王婆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施主大官人。你来的正好,且叫你进去看看。把西门庆拖进屋里来,对潘金莲道’这位就是送老身布料的施主,西门大官人。那婆子正要给西门庆介绍潘金莲时。西门庆道‘干娘不必介绍,我们认识,我还吃过娘子做的菜呢。潘金莲道’大官人还记得。王婆笑道‘哎呦,原来你们认识,那正好,大官人帮我陪陪娘子,我出去弄些酒食。那婆子顺手拽了一下西门庆,,西门庆跟出去。王婆悄悄在西门庆耳边道’切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西门庆坐在一旁看着潘金莲做的活儿道‘没想到娘子不仅做的一手好菜,更做的好针线,真是不简单。潘金莲笑道‘大官人休要笑话。这潘金莲虽说平日里不喜欢那些富家子弟,但可能是西门庆长的俊俏,坐在一边又显得文质彬彬,并不像一般的富家纨绔子弟,所以对他并不反感,再加上这西门庆天生一张好嘴,两人到很聊得来。坐了一会儿,王婆买了一些熟食回来道’大官人一块儿喝杯酒?西门庆站起来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那王婆再三相留,西门庆只推有事。王婆便也不好硬留。王婆与潘金莲坐下吃酒。那婆子道’这西门大官人可是个一百成的好人,事业又那么成功,人长得也好。谁若能攀上他,那可算烧高香了。潘金莲道‘我看干娘与他倒是走的挺近的?那婆子笑道’老天见我可怜,给我赐下大官人与娘子两个大善人,老身也算是有福之人了。
至那日起。西门庆隔三差五便来王婆家,潘金莲也经常来王婆家闲坐。时间长了也都惯了,有时两人也开玩笑。渐渐地潘金莲对西门庆也产生了些好感。
话说武大知道潘金莲这几日与西门庆走的挺近。不但不闹,心里反而高兴。可他知道自个儿老婆从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便心生一计。
这日晚间武大还没回来,潘金莲心想可能在外面有应酬,便自个儿吃过饭。等到半夜武大才回来,喝的烂醉。潘金莲道‘去哪儿了?喝成这样。说着把武大扶上楼躺下。突然武大从床上坐起来,劈头盖脸就打。骂道’你这个贱货,你在外面做的好事,你道我不知道。你他娘是不嫌我丑,是,我是没人家长的好看,也没人家有钱。人家好你倒是去他家去呀?一顿毒打后,也打累了,便睡着了。(男人的猜忌是把自己的女人,推向别人怀抱的最好办法)
第二日王婆见潘金莲没来,便来找她。王婆还没进门便叫道‘娘子怎么今日不去我哪儿了?这些天娘子坐惯了,见娘子不去这心里好像缺点啥似的。潘金莲把那婆子迎进门道’‘今日有些不舒服,想在家睡会。干娘你坐。那婆子坐下,见潘金莲两眼红肿问道’娘子身体没事吧,要不要看大夫啊?潘金莲道‘不碍事,过会儿就好了。那婆子想了想道’不行!我看还是要看看大夫。便站起来拉潘金莲。真好看见潘金莲手腕上的淤青。那婆子惊道‘这是怎么回事?说着便撩起潘金莲的衣袖,见胳膊上全是淤青。便问是武大干的?这时的潘金莲早就红了眼圈,点点头。那婆子叫道’这武大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的老婆,疼都疼不过来,怎么还舍得抬手打。你说他咋能下的去手,把人打成这样。潘金莲微微抬起头,重重的吸了吸鼻子道‘没事儿。那婆子没好气的道’还没事儿,你就是太皮了。走,去我家给你擦点药。潘金莲拗不过她,只得跟着她去。王婆一边给潘金莲擦药一边唠叨。无非是说‘潘金莲如何如何的好,武大不懂的怜香惜玉一类的话。
潘金莲正和王婆说话。西门庆从外面进来,见潘金莲两眼红肿问道‘怎么了?潘金莲刚张开嘴,还没说话。边让王婆抢先把武大打潘金莲的事,添油加醋如她所见似的说了一堆。王婆说完,西门庆迟了迟道‘我觉得武大不像打女人的人。王婆急道’大官人什么意思,莫非我两闲着没事与你寻开心啊!西门庆赶紧道‘干娘我不是那意思。王婆气急败坏道’那你是什么意思?西门庆道‘我只是觉得大郎他,哎,怎么说呢?他可能是在外面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喝点酒,就没了分寸。回头我碰见他说说他。西门庆坐了会儿,喝杯茶,便先走了。潘金莲又和王婆坐了会儿也回去了。
至那日起。潘金莲没什么事,尽量不去王婆家。那婆子倒是每日来叫她,潘金莲只推有事,走不开。西门庆每日去王婆茶馆见潘金莲不在,也只喝杯茶便走。见潘金莲不在去王婆家,不只西门庆与王婆焦急,那武大心里也气潘金莲。
这日晚上,武大又没回家潘金莲坐在床上等着。坐着坐着潘金莲看见自己站在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地方,天上飘着雪花,整个世界在大雪的覆盖下是那么的干净。可能是天气太冷的原因,周围很静,静的仿佛听见了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潘金莲站在雪地中央,从鼻孔呼出的哈气弥漫进空气中与雪花相溶。开门,快开门。潘金莲被刺耳,而又熟悉的叫门声从睡梦中惊醒。
下楼开了门,见武大一身的酒气。便把他扶上楼,问道‘又去哪儿了,喝成这样?武大转过身去,咣!一耳光骂道‘怎么老子去哪儿还要向你汇报吗?许你在外面勾三搭四,就不许老子在外面喝点酒?又是一顿暴打。潘金莲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毒打。一气之下跑出了家门。夜已经很深了,潘金莲一个人走在这静的连鬼都找不到的街上,不知道这世上那里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处。潘金莲走到一个广场的长椅上坐下。这时已是夏末秋初时分,深夜的微风还是能让人感到侵肤的寒意。潘金莲卷缩着腿,两手抱着双膝,想了很多。她想到自己的命运,想到自己这一生所遭遇的人和事,想到自己未来的人生,不由得浑身打个寒颤,泪水像泉水一样往外涌。
且说武大见潘金莲跑出去,酒已醒了一大半。一摇一晃的下了楼,来到王婆门前叫道‘干娘开门。王婆早睡下了。听见有人叫门,先是吓了一跳。仔细听了听是那武大的声音。应道‘谁呀?三更半夜的死人了,这么急?武大道’干娘是我,武大。王婆穿好衣服,开门一看道‘’武大啊,出什么事了,怎么急?武大道‘我老婆刚才跑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王婆听了道’怎么回事?武大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道‘她在这阳谷县,没亲戚,平日里也只有和您走的近些。你帮我想想她能去什么地方?麻烦您帮我找找。那婆子一边锁好门一边数落武大。那婆子道’这样吧,咱俩分头去找。武大知道王婆要去通知西门庆,便将计就计道‘也好。
两人分开后,武大拐了个弯,回家闷头大睡。那婆子来到西门庆家叫门。一个下人应道‘谁呀?大半夜的。看门见是王婆问道’大半夜你不在家睡觉,找死啊?王婆道‘我不找死,我找你家西门大官人。那人道’大官人 早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说着便要关门。那婆子一把推住门骂道‘狗仗人势的东西,我找大官人又要紧事,你若误了能担得起吗?那人一听,不敢怠慢,只得进去通报。
没一会儿,那人出来道‘大官人让您进去。王婆跟着那人进屋来。西门庆早已在客厅等候。见王婆进来道‘干娘,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那婆子笑道’恭喜大官人机会来了。西门庆刚从睡梦中醒来,让王婆说的一头雾水问‘干娘什么意思你就直说吧?那婆子道’就是那武大家的娘子。西门庆如大梦初醒道‘干娘说她怎么了?王婆把武大说与她的话又给西门庆复述了一遍。又道’那娘子在这儿没个去处,这么晚一个人在外面肯定又冷又怕。如果这时大官人能在她身边陪着她,他一定会投怀送抱。西门庆一听道‘多谢干娘指教,我这就去找。那婆子叫住西门庆道’大官人多拿件衣服。西门庆道‘没事,我不冷。王婆笑道’谁管你冷不冷,这么晚了那娘子出门时一定没多穿衣裳。西门庆笑道‘还是干娘心细。
西门庆一条街一条街的找,只是不见潘金莲。一个时辰过去了,西门庆也累了,走到广场想坐下歇歇腿。也是巧了,西门庆正找凳子坐时,见前面长椅上坐着一个人。西门庆想一定是武大家娘子,便赶紧往前走几步,见潘金莲两手抱着膝盖,卷着身子,头埋进两腿中间,楚楚可怜。西门庆轻轻走过来,把随手带的衣裳给潘金莲披上。潘金莲抬起头,那含满泪水的眼睛,在月光的反射下显得更加清澈动人。西门庆看的身子一下软了下来,定了定道‘要是不想回家,我陪你坐会儿。潘金莲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扑进西门庆的怀中嘤嘤起来。潘金莲把头死劲钻进西门庆的怀中,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男人宽大厚实的胸膛。在这个胸膛里她感觉到自己的娇小,在这个胸膛里她感觉到温暖,安全。西门庆紧紧的抱住她。
至那日后,潘金莲和西门庆便成了一对,两人如胶似漆,哪舍得分开一会儿。每日夜去明来,在那王婆家幽会。那王婆见好事已成。一日西门庆早早便来王婆家等候。王婆道‘大官人我帮你做成了好事,你到快活了,可别忘了你说过的话。西门庆笑道’干娘放心,不就是一副棺材板。说着与王婆要了笔墨,给王婆打了张白条。王婆虽不高兴,但也没办法。西门庆每日与潘金莲在王婆家厮混,也觉得不好意思,便把那白条兑了现。
那婆子得了银子自是高兴,每日便殷勤侍候。且说那武大见潘金莲与西门庆勾当在一起更是开心。那西门庆在生意上也经常照顾武大。
话说到这里,每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看似很圆满了。可好景不长,正当每个人都感到龌龊的满足的时候,一场灾难正悄悄的降临。
半年后,一场金融危机,席卷全球,并很快就刮进了大宋朝。全国所有的企业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一些刚刚兴起的中小企业纷纷倒闭。西门庆的公司毕竟是百年老店,树大根深,只是受到了一些重创。可怜那武大一手经营起来的家业,一夜之间化为乌有。那武大是个爱财如命的人,哪受得了这打击。便在办公室服毒自杀。
且说潘金莲找了街坊邻居,把武大抬回家,买了棺材,又买了些香烛纸钱之类的。草草的下葬了后,在家设了灵位。
过了些日子潘金莲渐渐把武大淡忘了。西门庆从偶尔来看看潘金莲到日日守在潘金莲身边,这时的潘金莲心里早已把西门庆当作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死死的抱着这个男人,她知道自己不能失去他。
这晚潘金莲躺在西门庆的怀中道‘我们两每日这样算怎么回事,现在我已经是一个人了,你若真心喜欢我,就把我娶过门。西门庆道’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潘金莲有些生气道‘你什么意思?西门庆道’你知道我有老婆。潘金莲道‘我不在乎做小,只要能和你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从这以后,西门庆开始来的少了,后来干脆一个月都见不上一面。潘金莲也去公司找过,可每次都被前台挡在外面。说他出去没回来。
这日潘金莲又来西门庆公司找他,前台说‘大官人这几天出差了。潘金莲道’那他多会儿回来?前台说‘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潘金莲知道西门庆一定是在躲着自己。可他为什么要躲自己呢?难道他另结新欢了?潘金莲不愿再乱想下去。潘金莲回到家中,看到武大的灵位,已经落满灰尘,她想不起来已经多久没有擦了。她随手拿了块麻布,把灵位擦干净。上楼来看着死气沉沉的屋子。潘金莲又扭头下楼,锁好门,来到王婆家。刚走到窗前,就听得屋里有人说话。潘金莲听得出是西门庆的声音,便停下脚步。屋里西门庆道‘我知道干娘你有本事把这事做成,就一定有本事把这事坏了。那婆子道’老身不明白,大官人你费了那么大劲,才把她弄到手。咋又要费这劲的把她甩掉?西门庆道‘干娘你不知道,他妈的,这娘们儿从武大死后,整天缠着我,让我娶她。您老也知道,我都好几房太太了,怎么能娶她呢。那婆子道’我看不单是为了这个吧?大官人一定是另有新欢了吧?西门庆笑道‘干娘休要胡说。那婆子道’我老婆子活了几十年了,早把你们男人看的透透的。要不是看上别的肉,怎么肯把嘴里的肉吐出来。西门庆笑道‘这天下的事,都让您给看透了。
潘金莲在外面把屋里的谈话听得真真切切。意外的是自己并没有感到难过,反而出奇的平静。好像这些话早在自己意料之中,所以并没感到意外。只是没想到,当这些话真的被自己听到后心里却如此的平静,静的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再说那武松在东京,每日好吃好喝,没事就到街上闲逛。这日武松正在街上闲逛。见前面围着一群人,武松挤进人群,看到地上一个人趴在血泊里。听旁边围观的人说‘这人原来是开当铺的,被金融危机搞的破产,可能是想不开从楼上跳下来了。这些天东京的老百姓,已经不把这种事当什么稀罕事了,所以看看没救了也就都散了。武松站在街头想着这些日子听到和看到最多的就是,哪家公司倒闭了,哪个老板跳楼了。他现在已经坐不住了,他想到阳谷县的大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决定回去。
武松收拾了行李,辞别了朋友,急匆匆的往阳谷县赶。武松这一路多行少歇,走了半月有,回到阳谷县。这日天气阴沉沉的,由于经济萧条的原因,市面上更显得冷清。武松顾不得去看那在这大环境下唯一生意兴隆的妓院一眼,只低头往大哥家赶。
武松回来,见门虚掩着,便开门探身进来,一眼就撞上了武大的灵位,武松顿时呆在那里。心想不可能吧?赶紧叫声‘嫂嫂武二回来了。也没人应。武松走上楼来,见潘金莲坐在床边,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窗外。武松施礼道‘嫂嫂武松回来了。潘金莲回过头看着武松道’哦叔叔回来了,坐吧。武松坐下道‘嫂嫂,我哥他?潘金莲便把武大死的前因后果给武松讲了一遍。武松听完问’我哥葬在哪里,嫂嫂带我去给他磕个头。潘金莲穿了一件厚衣裳,带武松来到武大坟前。武松在坟前烧了纸,上了香,磕了头。便起身与潘金莲回去。一路上武松看得出潘金莲心里有事,还以为是为哥哥的事难过,也没敢多问。二人无话。
回了家潘金莲坐了些饭菜,两人吃过饭。潘金莲上楼去坐,武松在武大灵位前坐会儿。看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起身上楼道‘嫂嫂早些休息,武松走了。潘金莲道‘你去哪儿。武松道’先去以前一块儿供事的衙役家住些日子。潘金莲没说话。武松扭头刚要下楼。潘金莲道‘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我吗?武松被潘金莲这一问,愣在哪儿,他想不出潘金莲是什么意思,扭过头只是盯着潘金莲。潘金莲道’今晚就在这儿睡吧。武松看着这个自己一直都忘不了的女人,心中既是喜欢又是害怕。此时潘金莲已经把衣服退去。武松 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血气方刚,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赤条条的站在自己面前,那还顾得了这事背后是福是祸。一个跨步上去把潘金莲抱入怀中,刚要亲吻。潘金莲道‘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武松现在已是欲火焚身,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完事以后杀了他都愿意。潘金莲道’‘你不是一直说自己如何如何的厉害吗?你若敢杀一个人,我这辈子就是你的。武松道’我武松能打死老虎,还有何不敢,你只道是谁?潘金莲道‘西门庆。武松想了想,又看看怀里的潘金莲道‘’我明日就去结果了他。
次日一早武松睁开眼睛。见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厚厚的下了一层雪。潘金莲早已把饭菜做好。武松吃过饭,换了衣服,怀里揣把尖刀。走到潘金莲面前轻轻在额头一吻道‘等我回来。
武松出了门,直奔西门庆公司。在门口被前台女孩儿挡住。武松道‘我是大官人的朋友,找他有事。前台道‘刚才出去了。武松道;那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这前台认得武松是打虎的好汉,所以也不隐瞒道’去了狮子桥酒楼。武松听完转身便走。
武松直奔到狮子桥酒楼前,便问酒保道‘西门大官人和谁吃酒?酒保道’和一个富商在楼上边街阁里吃酒。武松来到楼上,去阁子前看时,见西门庆坐在主位,对面坐着一位客商,每人怀里搂着一个女人。武松进了阁子,站在桌前。西门庆抬头看是武松,也不以为然,道这不是武。话还没说完。见武松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向自己捅来。西门庆赶紧向后一躺,躲开一刀。惊道‘武都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武松也不答话。一脚踢在西门庆胸上。那两妇人早吓的跑了出去,那富商也慌了手脚躲在一边角落。西门庆见来者不善,捂着胸口要寻出路。武松那肯放他走,拿刀向他胸口捅来。西门庆见躲不开,便一脚踢来,正好踢在武松手上,把刀踢飞出去,只落在街心。西门庆见武松没了刀,心里便不怎么怕了,左手虚照一照,右手一拳向武松脸面打来。武松一低头躲过,然后一个旋风脚,把西门庆踢倒在地上。西门庆一个鲤鱼打挺起来,紧接着一个飞脚向武松踢来。武松身子往边一闪,两手顺势抓住西门庆的腿,往后一拽。正好对着窗户,一下摔了出去。街上行人被这天上掉下一个活人,下了一跳,都围了过来。武松也钻出窗外,跳下楼来,先抢过那把尖刀在手。这时西门庆已经跌的不能动弹,嘴里流出血来,两只眼盯着武松转动。可能在想自个儿到底为什么死。武松按住西门庆脑袋,一刀割了下来,提在手里直奔武大家来。
且说潘金莲看武松出门,便来到王婆家。那婆子见是潘金莲进来,笑盈盈的迎过来道‘娘子这些天,忙什么呢,怎么也不过来?潘金莲笑道‘没什么,就是天冷,不想动弹。自从武大走后,这些日子多亏干娘照顾,今日我在家坐了几个菜,干娘陪我过去吃杯酒。那婆子笑道’娘子说那里话,都是街坊邻居有什么照不照顾的。潘金莲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您。婆子道‘好吧,那我就陪娘子喝几杯。潘金莲把酒食端上来,给王婆斟满酒,道’我敬干娘一杯。那婆子接过酒一饮而尽。两人边吃边聊,这时那婆子,已有三杯下肚。忽感腹中剧痛。叫道‘哎呦。潘金莲道’干娘怎么了?那婆子道‘我突然肚子疼的厉害。娘子扶我到床上坐会儿。潘金莲并不起身。道’没事的,一会儿就不疼了。只见王婆疼的在地上直打滚。潘金莲只顾自己吃酒。没一会儿那婆子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七窍流血,不在动弹。
潘金莲的药力也开始发作,她看着窗外还在悄悄飘落的雪花,挣扎的站起来,走到窗前,透过窗户,她看着外面那个银色世界。那双大雾弥漫的眼睛,渐渐的清晰了,越来越亮。突然瞳孔放大,目光涣散。
且说武松手提西门庆的人头,回到紫石街。想着回去就带着潘金莲去一个法律管不着的地方,日日相守,不由得心里一乐。走到门前叫道‘嫂嫂我回来了。见没人应,便推门进去。眼前的一幕,把武松惊呆了。手中的人头扑通一声掉在地上,滚进了雪地里。人头压过的雪地画了一条血印。武松把潘金莲抱到床上,把眼睛,鼻子,嘴角的血擦掉。这时门外早已站满了捕快,和街坊们。武松被带走了,街坊们也都散了。只剩下还在飘落的雪花,把那被踩的凌乱的雪地从新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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