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推理  家庭纠纷

　　十九 唐挺交枪
　　
　　唐华勋原籍。祖坟地，推土机轰隆隆在平整着土地。唐有凤和唐潢远远地站在轿车旁，看着工人们作业。
　　唐有凤：“不容易啊。”
　　唐潢：“折腾了好几个月，总算把这块地拿下来了。”
　　唐有凤：“该准备奠基仪式了。”
　　
　　废弃工厂办公楼内。唐挺和马斌看着工人们往里搬运装修材料。
　　唐挺：“ 动工了。没有三两个月，恐怕拿不下来。”
　　马斌：“挺哥，为什么咱不自己进装修材料？那样能省很多钱。”
　　唐挺：“咱对材料外行，一点一点研究，一样一样进货，费时费力费心。都包给这个装修公司，材料和装修质量都能保障，将来不管是材料或工程质量出了问题，都直接找他们就可以了，这样说来还是合算。”
　　
　　唐华勋家。唐华勋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侯姐：“你就听孩子们和医生的话吧，到医院去住一段时间。总这样在家里呆着，万一发生点什么事怎么办？”
　　唐华勋：“恐怕到时候了。如果我那些老战友老朋友在天上招呼我去，医院也是没有奈何的。我在战争年代死过几回的人，活到现在已是万幸，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医院不能包治百病，人总有活到头的那一天，有什么可怕的？倒是这几天躺在床上，一闭眼，小时侯年轻时候的事情老是在眼前转悠，多少年没回家看看，我自己都数不清了。上次孩子他大姑来，说老家变化很大，要带我回去看看，我因为她闹祖坟地的事没有答应她。现在，我真想回去看看。他大姑说，家里已经和城市差不多了，可我眼前出现的，还是一山一山的荒地，一片一片的土房，许多人都衣不遮体，老人孩子都是瘦骨嶙峋，我最后离开老家的时候，那里就是这个样子。现在什么样子？我不亲眼看看不甘心啊。”
　　侯姐：“那你就到医院好好养养身子，等病好了，就让孩子们领你回去看看，省得老挂在心上。”
　　唐华勋：“就怕进去医院回不来了。”
　　侯姐：“净瞎说。病只能越治越好，咋就回不来了呢？”
　　唐华勋：“唉，老了，自信越来越差，疑心倒越来越重。不相信自己喽。”
　　
　　唐远升办公室。唐远升在听电话。
　　（白小姐：“唐先生，我们已经第三次通知你了，如果你还拖着不把房屋拆迁费交给我们，我们就要启动法律程序了。”）
　　唐远升：“知道了。我今天就给你们汇过去。”
　　
　　刘云办公室。
　　刘云：“走吧，高胜。咱去会会你同学所里的那个女民警。”
　　
　　唐挺办公室。唐挺打电话。
　　唐挺：“徐雪，我一会儿去趟公安局，有可能就留那儿了。如果晚上我没回来，你不用着急，知道我在哪儿就行了。”
　　徐雪办公室。
　　徐雪：“唐挺，你别吓唬我。你又犯什么事了？”
　　唐挺办公室。
　　唐挺：“没有事，你放心吧。是以前的事留了一个尾巴。我怕公安的人可能把我留下询问调查，所以提前和你打个招呼，免得你担心。好了，没有别的事我挂电话了。”
　　
　　唐华勋家。侯姐打电话。
　　侯姐：“唐馨，你爸爸又不好，胸口发闷，喘不动气，怎么办？”
　　唐馨办公室。
　　唐馨：“正好我中午有事要出去趟。我一会请个假回家看看。”
　　侯姐：“嗳。你早点回来。”
　　
　　陈所长办公室。刘云高胜推门进来。
　　陈所长：“刘队你好。高胜，又见面了。”
　　高胜：“这段时间还真给老同学您添了不少的麻烦。”
　　陈所长：“老同学了，你还用客气？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刘云：“麻烦你把我们以前找过的那个户籍警叫来，我们找她谈谈。”
　　陈所长：“哦，黄季。我马上去叫，你们在这儿等着。”
　　陈所长走了出去。
　　高胜：“刘队，你说能有戏吗？”
　　刘云：“有没有戏等大幕拉开再说。”
　　高胜：“我总是难以相信，那么多人在场，怎么偏偏咱们同行成了怀疑对象？”
　　刘云：“人心难测啊。”
　　陈所长和黄季进来。
　　黄季：“刘队你好。”
　　陈所长：“你们先谈着。我出去一下。”
　　高胜：“老同学，没事儿，你不用回避。”
　　陈所长：“我还有点事。你们谈吧。你们谈吧。”
　　刘云：“小黄，我们还是为那个金佛的事。你再回忆一下，你公公过生日那天，你们在房间里围着看金佛及外面打完仗后你们往外走时的一些细节。”
　　
　　银行内。业务柜台前。
　　唐远升：“请你从这个卡上给我汇笔钱。”
　　营业员：“帐号和金额。”
　　唐远升把一张写着帐号和金额的纸条递过去。
　　
　　陈所长办公室内。
　　黄季：“我看到和知道的情况基本就是这些。”
　　刘云：“噢。问你个问题。你那天背包了吗？”
　　黄季：“背了。有什么问题吗？”
　　刘云：“能否告诉我们你包里都装了些什么？”
　　黄季：“主要是一些化妆品和妇女用品。那天我身体不太舒服。”
　　刘云：“包里面有比较重的东西吗？”
　　黄季：“没有。”
　　刘云：“后来你往包里装比较重的东西了吗？我是指从房间出来之前。”
　　黄季：“也没有。”
　　刘云：“我们仔细观看了那天的监控录象，发现你从房间出来后你的包有重量感，而且你用手托着包的底部。那是怎么回事？你能否解释一下？”
　　黄季：“这------”
　　
　　银行门口。唐远升从银行内走出，仰天长叹，潸然泪下。
　　
　　唐华勋家。唐馨回来，到唐华勋卧室。
　　唐馨：“爸，你怎么样了？没有事吧？”
　　唐华勋：“你怎么回来了？不上班了吗？”
　　唐馨：“我中午有点事请假了，侯姨说你不舒服，先回来看看。”
　　唐华勋：“不要紧，暂时还咽不了气。”
　　唐馨：“爸，你总是这样，说话一点顾忌没有。”
　　唐华勋：“快进坟墓的人了，还讲什么顾忌。我不要紧。你办事去吧。”
　　唐馨：“时间还早。我待会再走。”
　　
　　陈所长办公室。
　　刘云：“这个案子我们调查几个月了。事情的严重性我们第一次找你了解情况时已经讲的很清楚了，你又是咱们公安口的同行，多余的话我也不重复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黄季：“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会慎重考虑的。”
　　刘云：“那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们先回去了。不过，小黄，我们既然这样郑重地找你谈这个问题，其中的原由和道理你应该清楚。”
　　黄季：“我知道。”
　　刘云：“你好好考虑考虑，我们明天再来找你。高胜，咱们走吧。”
　　
　　市刑警队门前。唐挺的车停下。唐挺下车。
　　唐挺：“马斌，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半个小时我不下来，你就回去。其他的事，就按我刚才和你交代好的办就行了。”
　　马斌：“好。”
　　
　　刑警队办公室。唐挺进来。
　　唐挺：“请问，你们刘队长在吗？”
　　某刑警：“出去了。”
　　唐挺：“什么时间回来？”
　　某刑警：“不知道。”
　　唐挺：“麻烦你打电话问问，我有重要事找他。”
　　某刑警：“你和我们说一样。”
　　唐挺：“不行。我只能和他讲。麻烦你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要是晚了，我就先回去。”
　　刑警拨通电话。
　　刑警：“喂，刘队，有个人找你，说有重要事情汇报。”
　　唐挺：“告诉他我叫唐挺，他知道我。”
　　刑警：“他说他叫唐挺。”
　　市区公路上。车内。刘云接手机。
　　刘云：“唐挺？好，让他等会儿，我马上回去。”
　　高胜：“唐挺？刘队，不会是金佛的事吧？”
　　刘云：“回去再说。”
　　
　　唐华勋家。侯姐开门，唐曦和焦贯进来。
　　唐馨：“姐，你怎么回来了？这位是——”
　　唐曦：“老焦，我新认识的朋友。忘了我和你说过的有人找茬打我，就是他帮忙把那个坏蛋打跑的。”
　　唐馨：“哦。你们这是——”
　　唐曦：“老焦一直想上咱家来看看爸爸，我把他带来了。老焦，这是我妹妹。”
　　焦贯：“嘿嘿。你好。”
　　唐馨：“你好。请坐吧。”
　　唐曦：“爸爸在哪儿？我们先去看看爸爸。”
　　唐馨：“爸爸今天不太舒服，在他自己屋里躺着呢。”
　　唐曦走到唐华勋卧室门前，推门进去。焦贯跟在她的身后。
　　唐华勋卧室。唐曦推门进来。
　　唐曦：“爸。”
　　客厅。
　　唐馨：“侯姨，我出去有点事，午饭不在家吃了。”
　　侯姐：“知道了。不知你姐和她带来的那个人在不在家吃饭？”
　　唐馨：“这个——你问他们吧。”
　　
　　唐远升办公室。唐远升给黄季打电话。
　　唐远升：“黄季，那笔钱我给哥哥单位汇过去了------唉！”
　　黄季办公室。
　　黄季：“刑警队的刘队长和我们陈所长的同学高胜又到我们所找我了，还是为金佛的事。他们好象有什么线索了。”
　　唐远升：“什么线索？”
　　黄季：“他们反复看了你爸爸过生日那天咱们家里人进出饭店的录象，好象发现了什么疑点。”
　　唐远升：“什么疑点？”
　　黄季：“包——”
　　唐远升：“包怎么了？”
　　黄季：“包里装着东西——”
　　唐远升：“你今天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包里装着东西又怎么了？”
　　黄季：“你想想，要是包里装着金佛，那金佛那么沉，包是不是显得下坠？”
　　唐远升：“那当然。不过，我没明白，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黄季：“当然有关系。单位说话不方便，回家再说吧。”
　　
　　唐华勋家。唐华勋卧室。
　　唐曦：“爸，你看，老焦给你买了这么多水果，还有花篮。”
　　唐华勋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唐曦：“老焦，咱们出去吧。我爸身体不舒服，咱们别打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