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小品剧本
谁是谁爹
作者:笑山
人物:父亲 杨迷糊(外号)42岁
女儿 杨玉 20岁
母亲 曲珍 40岁
场景:农家屋,一张地桌,两把椅子,一个木制衣架,下面放有空酒瓶子。
杨迷糊坐在地桌前拿起瓶子往杯子里倒酒,刚到了半杯瓶子已空,勉强地空出几滴酒,最后一滴用嘴接住,然后空酒瓶子往桌上一蹾,随即“咚”地一拍桌子,喊道:“打酒!买烟!”
曲珍端盘菜急急忙忙跑出厨房,把菜顺手往桌上一放,麻溜拿起酒瓶子转身就走,嘟哝了一句:一顿少喝点都不行。
杨迷糊不爱听“咚”地又敲了一下桌子,把曲珍吓了一跳。杨迷糊:酒是爹,菜是娘,喝死总比枪毙强。让你打酒就痛快去得了,哪儿那些废嗑。
曲珍低头离去,中途又嘟哝一句:管酒叫爹的手。
杨迷糊站起身:你说对了。那年我爹掉河里我正好赶上,我把他放那儿的半瓶酒喝干了才下河救他。知道这叫什么吧:酒壮雄人胆。酒有凌云志,喝酒敢上树。嘿嘿,扯远了。(看曲珍走路磨磨蹭蹭的心里不爽)咋的?还不痛快去,是不这几天又没修理你,皮子痒痒了吧?(撸胳膊挽袖子走过去)曲珍吓得一溜小跑匆匆离去:这虎玩意,喝点尿水子(酒)不管你三七二十一,我都被他打怕了。嗨。
一看曲珍离去,杨迷糊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爷们就得像个爷们样,没这两下子敢穿两条腿的裤子。
曲珍来到外面刚好碰见女儿杨玉下班回家:妈,又给我爹打酒买烟去?
曲珍点点头:你爹尿水子没灌够,用他的话说······说,啊,是断酒如同断了血脉。这人没血脉能活吗。不去打酒他万一有点啥事犯不上。嗨。
杨玉颇为同情地:妈,都是这些年你给我爹惯的。得寸进尺,登鼻子上脸。你看,现在轮到你受气了吧。我就纳闷,与其忍气吞声还不如奋起抗争,劝我爹把酒戒喽。
曲珍撩了一下花白的鬓发,长长叹口气:敢吗。就你爹那驴脾气我敢劝他戒酒,打你的时候你说声不字他打的更来劲,跟他那死爹一样犟。忍着吧,都过了这些年。(怏怏不乐匆匆离去)
“家暴让妈妈太可怜了。”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杨玉略一思忖:不行,我今天非好好说说我爹,最好让他把酒戒了,对我妈好点。他要不戒酒······(思忖着以拳击掌,等主意拿定使劲击掌)对,就这么办。
杨迷糊坐在地桌旁,端起酒杯呷口酒放下,捋了一把嘴巴,辣的长吁口气:吱一口酒,吧一口菜,嘴巴一抹牛b大去了。我闺女该回来了,咱别吹了,听见该挨尅了。中学体育老师,一米七八的大个,身大力不亏,我在她面前小菜一碟。今年夏天外面下雨呐,我喝点酒不说点啥话她来气了,要不是她妈拦着扯着腿差点把我从窗户扔出去。惹不起。哎哟,大闺女回来了。
“啊。”杨玉把挎包挂在衣架,解着围巾,摘着绒线帽,边说:自斟自饮。
杨迷糊笑说:对酒当克,人生多喝。忽悠我心,还是杜康。闺女,爹这两句整的咋样?
杨玉不屑地:驴唇不对马嘴。
杨迷糊摇摇头:对嘴喝不了。头几天跟你二大爷一块喝酒,酒到酣处,你二大爷拿着啤酒瓶子把腮帮子都戳肿了,那家伙,愣没找着嘴。这酒喝的,尿!
杨玉:长嘴竟说别人了,你也比他好不那去。爹,我妈又给你打酒买烟去了吧。
“对。”杨迷糊挟着菜:天挺冷的,喝点酒去去寒。
杨玉把羽绒服挂在衣架:你总有理由。那夏天不冷你咋还喝呐。
杨迷糊:夏天喝点酒防暑降温。
杨玉:强词夺理。
杨迷糊端起酒杯,杨玉赶过来夺下酒杯放在桌上:爹,你就不行少喝点?大冷的天,下完雪道滑,把我妈磕着碰着咋办呐?
杨迷糊不悦地:没酒能下饭吗。再说了,生命在于运动,你妈去打酒运动运动有啥不好。(说着又去够酒杯。杨玉把酒杯抢在手里。)杨玉:你咋不去运动呐?干嘛非让我妈。
杨迷糊:我那天没运动?你看,春天种地,夏天铲地······
杨玉打断:得得得。你可别提铲地了,一提都叫人笑话。你说你拿着锄头铲地,拽着锄头从这头走到那头,光把地脑袋铲干净了,地里一锄没搭。
杨迷糊津津乐道:那别人还夸呐:瞅瞅人家的地侍弄的多干净。这叫有烟粉擦在脸上,懂不?
杨玉:谬论。干净大劲拉,草比苗都高。要不是我妈下地的话,咱们家的地就得撂荒。爹,你和我妈都老夫老妻了,彼此关心,共渡光阴多好。
杨迷糊:我对她那点不好?家里的钱都她把着,无冬历夏都把炕头让给她,我睡炕稍。
杨玉把酒杯放在桌上:那是因为你晚上起来喝酒方便。爹,跟你说句实话,酒对身体确实没啥好处,你就应该少喝或干脆不喝。一顿两顿不喝能咋的?十顿八顿不喝又如何?你说我妈多不容易,家里的活那样都得她干,烧火做饭、喂鸡喂狗,才四十来岁的人满头白发。可不论我妈咋忙,你的一声打酒买烟她就得放下手里的活颠颠去卖店,合着你这四个字对她形成条件反射了。那回你半夜说梦话:打酒!买烟!吓得我妈麻溜穿衣服下地,拎着酒瓶子就去给你打酒。
杨迷糊愧疚地:那回我不也醒了吗,,抱着棉大衣随后就去追她,我还喊呐:回来,把大衣穿上!不喊不要紧,我这一喊你妈跑的更快,连我都撵不上她了。
杨玉:我妈怕你打她。爹,你们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风风雨雨过了这些年,酸甜苦辣都尝着过了。年轻的时候你喝点酒对我妈非打即骂,三天两头就把我妈打回娘家,久而久之人家给我妈起个外号:酒驾(架)娘子军。像那你就在娘家好好呆着呗,可她身在曹营心在汉,天天惦念这个家,惦念你。当时给我姥儿气得就骂:你纯是贱种,那打你还惦念他。他是啥呀,地地道道的的酒鬼,早晚喝死拉倒。我妈抱着我偷偷抹泪。别看我小我都看出来了,我妈对你一往情深,疼爱有加。可你咋就不好好对待她呐。
杨迷糊挤了挤眼泪,没有,急中生智,手指在嘴角沾点唾沫抹在眼角,声情并茂地:闺女,你说的太感动了,让我“抹”泪雨下。
杨玉纠正:那叫挥泪雨下。
杨迷糊矫揉造作抹着泪:闺女,不瞒你说,这酒让你爹喝的,流眼泪都45度,吐口唾沫醉倒蚂蚁一片。
杨玉:不吹胃疼啊。
杨迷糊放下手:我也没吹呀。那回不还是我给你们娘儿俩接回来的吗。
杨玉点点头:对。当时你去接我们,左手拎着一个酒瓶子,右手拎着一个酒瓶子,敢情是接我妈回家给你打酒。过后大伙就给你起个外号:瓶下。爹,当时我就想,以后我成家立业了,三天两头被人家打回娘家,你咋寻思呐?
杨迷糊理直气壮地:他敢!凭我闺女现在这大个想伸手得琢磨琢磨有几成胜算。我都害怕三分。闺女,实在不行的话爹拎着酒瓶子把他们家平喽,小看我们不行,现在是法治社会,还没王法了。
杨玉自语:就你那酒蒙子去了也挨打那伙的。(正色地)爹,如果你真疼我的话,就对我妈好点,以后我出嫁不也放心吗。
杨迷糊略有悔意:不怪是当老师的,有点道理。确实,年轻的时候不懂事,人到中年也该定性了。喝酒打人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别提他了。
杨玉点点头:过去的事不提了,说现在。你在外面喝一回酒我妈就替你操心一回。你忘了,前几天你在别人家喝酒喝多了,回家连屋都没进,直接钻进了柴禾垛,把咱们家小花狗往出一扔,你还说呐:你睡炕头,我睡炕稍,凉快。小花狗在门口狂咬告状,我妈听见狗咬赶忙出去把你扶进屋,小花狗麻溜又回窝了。你这么大的人喝完酒和狗抢地盘。
杨迷糊低头愧语:我不喝多了吗,过后啥也不知道,要不能跟狗抢地盘。闺女,我在外面没喝多几回。
杨玉斥责:你在外面还少喝多过呀。夏天时候你给别人家帮工,喝完酒晃晃荡荡往回走,走到半道上厕所,上完厕所想走也走不了,一动弹就有树枝打你,一动弹就有树枝打你,你以为碰见了鬼吓得大声喊“救命啊。救命啊。”附近的人听到喊声纷纷拿着家伙赶过来,当时一看就笑岔气俩。
杨迷糊不解地:有啥好笑的?
杨玉不好意思地:你系裤带和树绑在了一块。
杨迷糊讪讪一笑,挠着脑袋:我怕跩倒了寻思靠着树点,谁知道稀里糊涂和树绑在了一块。骆驼驾辕马拉套-搭不上边。(说着,又偷偷地去拿酒杯,被杨玉看见一巴掌打开。)杨玉:你还惦念喝?
杨迷糊急的抓耳挠腮:不喝酒好像缺点啥。
杨玉直言不讳:喝完酒缺的更多。
杨迷糊紧张地反问:我缺啥?
杨玉一针见血:缺心眼!
杨迷糊顿时放松下来,笑着说:闺女,此言差矣。哎,你爹我啥都缺就不缺心眼,喝完酒心眼还多纳。秋天的时候我帮人家扒苞米,就在苞米蒲子上面扒一层,下面一穗都不扒,喝完酒下午我拎着袋子就去地里捞苞米,不大一会就捞一袋子回来。
杨玉哭笑不得:你还好意思说呢,你睡觉这功夫人家就找家来了,我妈赔人家两袋子。过后你还想去我妈死活不让你去:迷糊,咱们可不去捞了,入不敷出,你再捞下去咱们家的苞米都得赔给人家。
杨迷糊一挥手:贪小便宜吃大亏。咱们家地里的苞米我扒的老干净了,有一个捡地的好不容易翻出一穗,让我看见了我一口气撵出十多里才撵上他,我把他的袋子都抢过来背咱们家来了。闺女,你爹是不是有才?
杨玉揶揄地:才高八斗。
杨迷糊笑说:没有那么高,也就学富五车。
杨玉不慌不忙地:嗯,领教过。
杨迷糊一翘大拇指:咱们不吹吧。
杨玉颌首:对。上次我几个同学来咱们家,无意当中唠起了毛主席的诗:蝶恋花·答李淑一。其中有这么几句:吴刚捧出桂花酒。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像那你就好好听着呗,喝点酒非在旁边当啷一句:你们别唠了,我明白:嫦娥桂花酒喝多了,偷偷爱上了舒广袖,手拉手一块在天空跳街舞。哎哟,当时给我整的这没面子,恨不得有个地缝都想钻进去。(一拍大腿)你真是我亲爹呀。
杨迷糊大言不惭地:嘿嘿。不是你亲爹别人也整不出来这嗑。那是水平问题。
杨玉愤然地:你就会瓶下!
杨迷糊狡辩地:瓶上瓶下不也是水平吗。
气得杨玉直跺脚:哎哟我的亲爹呀,你就别计较这瓶上瓶下了,让我说,你真正把酒戒了才是水平,省的我妈为你提心吊胆,给你的儿女丢人现眼。
杨迷糊略有悔意地:有时候我也想把酒戒喽,可一寻思我都喝了四十多年了,他······
杨玉打断他的话:什么?四十多年。合着你打小就喝酒?
杨迷糊引为自豪:可不咋的。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每天一吃饭你爷爷就用筷头子给我蘸酒喝。今天蘸点,明天蘸点,一来二去就学会了。有时候不给我蘸点酒我就使劲嚎,喝点酒马上就好。等以后我会说话了,一喝上酒我们爷俩就开始划拳:哥俩好啊,全来了啊。
杨玉大惑不解:你们俩谁是谁爹呀?
杨迷糊不假思索地:没准。
杨玉惊问:没老没少了?
杨迷糊美滋滋的:谁喝酒谁是爹。他就比我早来几年呗,没啥了不起的。
杨玉愕然:倒行逆施?
杨迷糊不爱听:什么倒不倒的,小时候拿过来就喝。有一次把我喝多了我还想倒,你爷爷拦着我央求:宝贝,别喝了,再喝就醉了。那时候我可犟了,越不让我倒我越倒。你爷爷实在没招了抱拳禀手对我说:爹呀,你别喝了。
杨玉讥嘲:哼,别人不得笑话死。
杨迷糊不以为然地:那时候小没人笑话,现在更没人笑话了。那回我坐火车听一个人夸他孙子如何如何聪明、懂事。孩子的大姑奶坐在旁边不相信,就当着大伙的面验证,问那孩子:你是大姑奶的啥呀?那孩子张口就来:我是大姑奶的乖孙子。大姑奶连连赞赏:哎哟,真聪明。那大姑奶再问你:你是你妈妈的啥呀?那孩子高声说:我是我妈妈的宝贝儿子。大姑奶又赞叹不止:哎哟,真懂事。那大姑奶再问你:你是你爷爷的啥呀?那孩子小脑瓜一晃:我是我爷爷的爷爷。大姑奶不相信:那你爷爷是你啥呀?那孩子站起来手一指:我爷爷是我孙子。爷爷,你说是不?孩子的爷爷无可奈何:对。我就是当孙子的命。当时车厢里面不少人,但谁都没笑,也包括我在内。
杨玉若有所思点点头:“可也是。现在家家基本就一个,好几方面老人娇纵,就像你是我爷爷的独苗一样,从小就惯会你喝酒、骂人。这就是社会现实。”踱着步来到地桌旁边,下意识地顺手端起半杯酒一饮而尽。杨迷糊一看顿时惊呆了:闺女,你、你喝的是酒不是水。
杨玉故作不知道:我喝的是酒吗?我咋没觉得辣呐。
杨迷糊自语:“真是将门出虎女,喝酒都遗传。我闺女有量。(正色地)我给你说,那是你爹的半杯散白,让你一口干了。”来到地桌前拿着空杯心疼地看着:“半杯酒我都没舍得喝,让你一口干了。”晃晃空杯又倒了 倒,把仅有的几滴倒进嘴里。此时,杨玉扶着晕乎乎的脑袋:“爹,我、我真的喝酒了?”杨迷糊亮了亮空杯:“看看,空的。”
杨玉走路晃晃悠悠:我觉得好像喝的是八加一呀。
杨迷糊无可奈何地:“那不还是酒吗。闺女,快坐下,别跩喽。”扶着杨玉坐下。杨玉趁着酒劲起身一拍桌子,把杨迷糊吓了一跳。杨玉:给我抽酒喝烟!
杨迷糊不明其意:抽、抽酒喝烟?
杨玉自语:嘴咋还秃噜扣了。(重新又拍了一下桌子)打酒!买烟!
杨迷糊下意识地来到衣架下面拿起酒瓶子转身就走,中途停下,吧嗒吧嗒嘴不是滋味,放下酒瓶子过来理论:闺女,不、不对吧?咱俩谁是谁爹呀?
杨玉点指着:不是你说的吗:谁喝酒谁是爹,你就比我早来几年。
杨迷糊深有感触地:现在我才知道,酒真是好东西,喝完酒辈大。
杨玉站起身走过来:你搁那儿磨叽啥呀,还不痛快去!
杨迷糊不知所措:他、他这个······
杨玉上前一把手抓住杨迷糊的袄领子:“你是不欠修理?”轻轻一推,杨迷糊蹬蹬后退,停在放酒瓶子的地方。杨玉进前一步,揎拳捋袖,看上去大有大动干戈的样子,吓得杨迷糊哈腰拎起酒瓶子转身就走,末了又停下,回过身懵懵懂懂地:“闺女,我······”杨玉气势汹汹地:我什么我。原先你怎样对待我妈,今天我就怎样对待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杨迷糊支支吾吾,好像天大的冤枉:我原先也没这样对你妈呀。
杨玉腰一掐,好像个泼妇:这叫青出于蓝胜于蓝。打酒!买烟!
杨迷糊万般无奈拿着酒瓶子转身又走,至门口停下,回过身子可怜巴巴地:闺女,我兜里没钱呐。
杨玉一瞪眼:钱呐?
杨迷糊顺嘴就说:喝酒了。
杨玉进前一步,做状欲打:败家玩意,钱都喝酒了,你······
杨迷糊连连摆手:要文斗不要武斗。你是爹,我打不过你。
杨玉放下手,冷哼一声:钱呐?
杨迷糊一脸苦瓜相:钱都是你妈把着,我兜里不揣钱。
杨玉大叫:“痛快给我赊酒赊烟!”顺手推了杨迷糊一把,扭头不去看他。杨迷糊被推的跌跌撞撞出门,刚好碰见曲珍打酒回来,忙上前扶住:“你干啥去?”杨迷糊一跺脚:“家里都翻天了你咋才回来?”
曲珍:那不还有半杯酒先喝着呗,我不用你接。
杨迷糊又来了能耐:喝、喝个屁呀。半杯酒让你闺女一口干了,谁是谁爹都不知道了。
曲珍心疼地:“你自己喝就行了咋还惯着闺女喝呀。谁谁不让我省心。”急急忙忙走进屋,来到杨玉跟前:闺女······
杨玉误以为是杨迷糊,头也不回就要发作:打酒!买······妈回来了。
曲珍把酒瓶子放在地上,杨迷糊赶紧上前拎起酒瓶子。曲珍:“快让妈看看。”撩起杨玉的头发:这小脸喝的红扑扑的,这眼睛都喝红了。迷糊不迷糊快告诉妈。来,妈先扶你坐下。
杨玉:妈,我没事。(悄声地)我吓唬我爹呐。这回我替你出气了。
曲珍一脸受气样:嗨,出啥气呀。你爹哪儿都好,就是好喝点酒。妈也寻思了,你爹都这大岁数了,只要不出去惹是生非比啥都强。
杨玉惊奇地:就我爹这样你还知足?
曲珍点点头。
杨玉:我爹喝完酒容易变态。
曲珍不悦地:不疯就行。
气得杨玉走了几步回头说:就他那醉醺醺的样子你也乐意看?
曲珍坚持:不赌就行。
杨玉紧踱几步:“我真拿你这贤妻良母没招。不行,我还得说说他。”来到杨迷糊跟前张口就说:闺女。
杨迷糊下意识地:爹。
杨玉忍俊不禁:你是我爹,我是你闺女。
杨迷糊固执地:谁喝酒谁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