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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5/12/13
16章 都市 小说
《法官周崇实》第15-16章
1
…
14
15-16
全部
-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你也可以放心,他们也找不到她。”
“老弟啊,真是你办事我放心,树才今生今世决不会忘记你的。”汪津洲拍着谷积山的肩说。
“又来了,什么忘记不忘记的,说点别的嘛。”
“现在我真的好羡慕你这样的不受约束的企业老总。我想只要把树才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下海,和你一起搞企业经营。”
“错啦,你错啦。如果你弃政从商,那我们的合作不是进一步,而是走向瓦解。你想想看,你和我一起搞经营,我能安排你搞什么?我一不缺经营策划,二不缺经营管理。你闲着呀?如果你不在政界,我要重新建立起信息渠道,那是多么的不容易。而且,商场如战场,你也不一定适应得了。”
“你说的固然不错,可我总感到我们的这种关系只怕也难长此下去。”
“所以,我们要趁着这有利时机,多积累些资金。只要钱多了,到时候你可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逐步地将资金、儿女向境外转移。条件成熟了,你可以施展权钱手段,搞到护照和留居他国的文本,也可以用投资手段获得他国的准予移民绿卡。万一不行,最后,你也可以以出国考察什么的,一旦出了境,就不再回来。让别人去清理你的办公室,你只要在抽屉里留下一张辞职声明就行了。只要党政部门抓不到你有什么犯罪事实,谁拿你都没有办法。听说在加拿大只要有二十万美元的投资,就可以获得绿卡。”
“我能积累得那么多钱吗?”
“二年,最多三年,人民园工程全部竣工,我可以给你最少也有一个七位数。”
“你不是把绝大多数的工程项目都招商了吗?”
“不错,几乎都招商了,不然我怎么会有能力让所有项目同时开工建设。但是,所有投资者对他所投资的项目都只有优惠购买或租赁的权益,其价格还得由我们依行情而定。到时候我只要先拿出几个项目出来竞价销售,然后由我们自己操纵,猛抬价格。这价格就上去了,其他投资商也只得乖乖就范,我们再给他一个百分之五的优惠,他们就会高兴得不得了,生怕以后再涨价,谁都会想尽快成交。我们的钞票就会如同雪片一样,铺天盖地地飞来。”
“政府的项目你不会这样的炒作呗?”
“那当然。所有政府的工程一律按原投资计划进行,我不赚一分钱,做到廉价优质,让人们看到你市长的政绩。”
“好啦,祝你心想事成。”
“你也一样。走,到微雨山庄去,你现在也该放松放松,散散忧心了。”
“哎,莹儿这丫头什么都好,见了面就是小鸟依人偎依在怀里。只是胃口太大了些。”
“我给你的那幢小别墅你给她了吗?”
“给了,连产权证都给她了,每月还要一千元零花钱。”
“这算不了什么,你到正平那里去支取就是。”
第一百一十七节 杀害杨豆豆的真凶浮出水面
公安局破获了一起抢劫杀人团伙案。抓获了犯罪嫌疑人章志如、龚述和裴田。
由于这是一起重大的刑事案件,公安预审人员立即对涉案嫌疑人进行讯问。
章志如向预审人员交代了自己的基本情况后,便开始陈述犯罪作案过程。
我与龚述、裴田三个人经常在一起鬼混,有时调妹子,有时相互配合,进行扒窃、偷窃活动。这一次,我们三人先是在街上溜达,身上都没有什么钱。于是,我说天快黑了,我们去打一网不?(黑话,抢劫)大家都说要得。
不一会,来了一辆的士,我对他们小声地说玩的士不?这时,龚述一招手,的士就停在了身边。三人上去后便叫去白沙塘。白沙塘属郊区。当时我坐副驾驶位,龚述与裴田坐后排。当车行到一偏僻处,我叫停车。那司机感到情况不对,一面踩住刹车,一面弯腰在座位下摸一把大扳手。不待司机抬头,龚述就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一下就刺进了司机的左背部。司机来不及抵抗,就倒下了。我们迅速地把司机移向后座,裴田坐到驾驶位,我下车去取下了车顶上的的士顶灯,车就飞速地向前开去。在车上我和龚述在司机身上搜到三百余元。当车行驶到一座小桥时,我们趁前后无人,便将司机尸体抛向了小河中。车行到快要出市界时,即被公安人员拦住检查。那公安人员一拉开驾驶室门就问:是的士车吗?裴田忙说,不是。不是的士车怎么挂的士车牌号?我一听,完了,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不该取下的士顶灯,否则就不会招致怀疑。这时,我把车门一推,就往黑暗处跑,公安手脚快,一下就把我拉住了。
我想声明一点,我的想法只是到偏僻的地方抢司机一点钱。杀人是龚述的个人行为。
“好啦,你的申辩可以留到法庭上去讲。现在我问你,你除了有些偷扒、流氓行为外,还有什么重大犯罪要交代的?如果你主动交代我们公安机关所没有掌握到的犯罪事实,可以视为坦白自首而获得从宽处理。你听清楚了吗?”一个预审员严肃地望着章志如说。
章志如沉默了许久。最后摇了摇头。
龚述在预审员面前也如实地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真的,我真的没有杀人的故意,我当时只想伤害他一下,让他无反抗能力,乖乖地把身上的钱掏出来。真的想不到一下就致人死亡。”
龚述垂着头,悔恨不已的大哭起来。
“报告干部,我是不是杀人抵命必死无疑了?”龚述突然抬起头来向着预审员。
“如果你有重大立功的话,也可能考虑不判你死刑。”
“假如我检举别人杀了人,算不算重大立功?”
“如果检举属实,又是公安机关未破获的,当然可以算重大立功。”
“那请你们详细的记下。”龚述开始叙述案情。
有一天晚上,我和章志如在外面溜达,“踩点子”。晚上约十二点的样子我俩来到一幢楼房前,章志如说他的女朋友住在三楼,那家的灯还亮着。于是,我俩蹑手蹑脚来到三楼,正想附在门边听听里面的动静。这时,屋里有脚步声,章志如忙拉着我躲到上四楼的歇台上。不一会,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和一个小帅哥开门出来。那男的说:你去睡吧,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那女孩说,没关系,送你到楼下。他们下了楼,章志如对我说,她妈的,她搞三角恋爱。你在这里莫动,让我一个人溜进她房里,等她回来,我要好好地问个明白。他进去了好一会,那妹子回来了,她一进屋就关了门。很快房里的灯就熄了。不一会,我听到妹子的一声惊叫,接着有嗯嗯嗯的声。过了一阵,屋子里寂静了。这时,章志如慌慌张张地出来了,拉着我就喊快走。我问出了什么事,他说你不要问,今后你不要跟任何人讲今晚的事。第二天我听说那妹子死了,我就南下打工去了,到早几天才回来。昨天我才知道那妹子叫杨豆豆,我想那一定是章志如在那个晚上把她害死的。
预审员听到这里都感到十分的吃惊,他们决定重提章志如讯问。
章志如在预审员的反复教育,反复追问下,他只得如实地交代了杀害杨豆豆的全过程。
我躲进杨豆豆的房间后,杨豆豆回来就上床睡觉。这时我轻轻地溜到她的床前,揭开她的被子就想强奸她。她突然一声大叫,你是谁!我怕被邻居发觉,便用被子使劲地捂住她的嘴脸。她放肆的挣扎,她越挣扎,我就越使劲地捂住被子。她开始还有些嗯嗯嗯的声音,脚也使劲地蹬。不一会,她安定了。我正想扑上去和她发生关系,把被子一拉开,把她的裤子脱到膝盖下面,正准备动事,我发现她一动不动,我用手指探了她的鼻息,已经没呼吸了!
预审员听到这里,心都在砰砰地跳动着,记录人握着的笔在发抖。
蒋敬周真正是一个大冤案!
预审室里两个预审员,一个犯罪嫌疑人,大家都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预审员才问:“杨豆豆死了后,破案的公安人员没有找你谈话?”
“找了,怎么不找我呢?因为现场上有我留下的足迹。
“那你又是怎么交代的?”
“那晚,当我发现杨豆豆已被我捂死,我的心里又害怕又慌张,哪还有心思去和她发生关系,我懵了一阵,不知如何是好。但很快我又急中生智,从房里走了出来,然后轻轻的带关客厅门,不让它落锁,我就回家了。第二天早上七点钟,我再次推门进去到了案发现场。随后就出来,把门都关好,就到公安局报案。我对警察说:我是一清早想找女朋友杨豆豆说几句话,她家的门也没关紧,我就推门进去,发现豆豆死在了床上,于是就来报警。这样,警察在勘察现场时发现了我的足迹,自然也就能作出合理的解释了。后来他们又问我那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事?我说我一直在家里,先是看新闻联播,以后就放碟子看录像,一直到深夜一点多钟。我知道,他们还找了我的左右邻居作调查,证实那晚我房里有灯,而且有电视声响。这样,公安人员自然就排除了我作案的可能性。其实,我每晚外出,都会把房里的灯开着,电视机开着。那晚我确实是看了新闻联播出来的。我不能讲我一直是在看电视,那样,他们会追问电视节目的内容,这就会露出破绽,所以我说我是在看碟子。”
蒋敬周是一个特大的冤案!
震动了市公安局!
震动了市检察院!
震动了市中级法院!
震动了市政法委!
震动了全市人民!
池平听到这消息,便立即向周崇实打电话。
第一百一十八节 蒋玉冰魂断坟台
蒋玉冰被急促的捶门声从慵懒的睡梦中惊醒。她缓缓下床,轻轻地拉开门。
“告诉你吧,蒋敬周是一个真真实实的大冤案!那真凶叫章志如,是秦可然为豆豆介绍的对象!”来人是邻居刘大嫂。
“你听谁说的?”
“还听谁说的,这满城风雨,谁个不知,哪个不晓。你看,今天的报纸上都登了。”她随手把一份报纸塞在蒋玉冰的手里。
蒋玉冰展开报纸,只见一个大标题《蒋敬周冤死刑场》副标题:真凶章志如露出水面。她把报纸往身后一扬,就号啕大哭,奔向蒋敬周墓地。
她只知道奔呀奔,留下了一路的哭声与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她的心脏在不断地加快跳动,头脑里在嗡嗡作响。她仍然是一个劲地跑,脚步越来越沉重,眼前金星跳跃,身子有些飘飘然。但是她仍在拼命地跑!
当“蒋敬周之墓”的牌子出现在她眼前时,她往前一冲就扑倒在坟堆上,随着“哇”地一声,哭声和血一起从口里喷出!
听到害死杨豆豆的真凶已被抓获,周崇实再也不受工作人员的束缚,毅然登上了飞机。
他急匆匆地来到蒋敬周的墓地,只见蒋玉冰伏倒在坟堆上。他奔上去,不见玉冰有丝毫的反应。他慢慢地走到她身边,看到了玉冰的嘴下有一大片鲜红的血。他没有说一句话,一膝跪地,抱起玉冰。
“走,玉冰,我们回家去!”他抱着已经有些发凉的蒋玉冰,一步一步地往山下走。
“玉冰,到家了,这就好了,我们今天结婚。没有贴红双喜字,也没有婚庆典礼,都怪我没有实现自己的诺言。好吧,你安心地睡吧。”
周崇实把已经气绝身亡的蒋玉冰放在自己的床上。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前,呆呆地望着玉冰的遗容。
法官们陆续地来到了这间屋子里,见到眼前的情景,无不掩面抹泪。
“周院长,让我来主持安排蒋玉冰同志的后事吧。”刘科长附在周崇实的耳边,轻声地说。
周崇实依然一动不动地望着蒋玉冰。
“周院长,你想哭就大声地哭出来吧,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尤欢带泪劝慰周崇实。
“同志们出去一些,让周院长清静一下。对啦,刘科长,麻烦你与殡仪馆联系一下。”孙再敏走进来就大喊大叫。
“刘科长,搞隆重一点,一切费用先在院财务支付。”任云说。
第一百一十九节 悔恨莫及秦可然
秦可然得知豆豆竟然是自己为她介绍的对象章志如所害死,她感到万分的懊悔,也跑到女儿坟上大喊大叫地哭着。
“豆豆呀,我的好女儿!你与敬周相恩爱,我是鬼迷心窍,一心要把你俩相拆散!我千寻万访为你找对象,想不到引来凶残狠毒狼一条,害得你惨遭毒手一命呜呼丧黄泉!害得你恩爱姻缘两分离!女儿呀,这都是娘的错,都是娘的罪。豆豆呀,你死后我是一错再错,错错错!错将好人当坏人。我全不顾敬周爱你赤诚心,全不顾他是光明磊落人。我死死纠缠不放手,一味指控他杀人是真凶!害得你李姨含恨死!害得敬周判死刑!我一错铸成千古恨,一错铸就两冤魂!豆豆呀,敬周与你如同焦仲卿与刘兰芝,如同祝英台与梁山伯。自古悲剧人造成,而今我竟成了你们悲剧的制造人!我千悔万悔何所用,落得个罪魁祸首在一身!”
秦可然哭得已是泣不成声,泪湿坟台。她感到有些神情恍惚,跌跌撞撞地离开女儿坟地。她口里还在不停地自言自语:我有罪呀,我有罪,今生今世我对不起豆豆,对不起敬周,也对不起李咸!李咸,你在哪里?她蓦然抬头四望,不远处正是李咸的坟墓。她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嘣”地一声,她双膝跪在李咸的墓碑前。
“李咸大姐姐呀,秦可然向你赔罪来了。”
她哭道:“我与你,本是情同手足称姐妹,我与你本是知彼知已两无猜。可叹一场动乱分楚汉,从此同室操戈相对立,从此挚友成仇敌。你几番投来善意目,你只愿恩仇一笑泯。可恨我,愚蛮之极不饶人。可恨我三朝四夕恶言秽语辱骂你,可恨我狭路相逢指桑骂槐凌辱你。你是不责人过,不记人恶,一味无言相忍让。到如今,你我儿女都长大,我将仇恨迁其子,强拆豆豆敬周恩爱人!我酿成悲剧一对恋人双双死,酿成大祸殃及两家人!为妹今日来赔罪,千错万错错在我一人。但愿有灵受我拜,从此恩怨两抛开。”
秦可然哭罢,颤颤索索地站起来。天色近黄昏,她在碑位林立的墓地,感到更是凄凉。她一面向山下走去,一面不断地唠叨几句现话:“豆豆和敬周是梁山伯与祝英台,我要把他俩的骨灰葬在一起。他俩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他俩是梁山伯与祝英台……”
第十六章 故事并未结束
第一百二十节 孙再敏爬上代院长宝座
任云因蒋敬周案件,向市人大常委会提出引咎辞职。
孙再敏因祸得福,顺理成章地爬上代院长宝座。
他想,只要召开市人民代表大会,补选法院院长时,他必然会名正言顺地当上大院长。他心里充满了愉悦,踌躇满志。他又想现在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大权已经落到了自己手里,又怎样才能让市里社会各界都知道我孙某,怎样才能扩大自己的社会知名度与影响力,为市人民代表大会召开,补选院长打下基础。他费煞苦心,终于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那就是召开一个法院中层以上领导与社会各界的见面会。“中层以上”就不显得是我孙再敏个人的见面会,但实质上就是要显赫一下我个人的身份与地位。说不定老总们还少不了红包,那也是一个“创收”的好机会。真是一举多得。
于是,他把行财科刘科长叫到跟前。
“为了有利于法院工作,得到社会各界的支持,我要召开一个法院中层以上领导与社会各界的见面会。你去金必达大酒店订二十桌酒席。而且,每人还要准备一份纪念礼品。”
刘科长听了,摸了摸脑袋,半响才说:“孙院长,这样的会议院里还没有先例。”
“是吗?没有先例的事我们就不能干?你不要当‘凡是’派哟。你想想,为什么我们院里的宿舍工程,过去多次策划,迟迟未能上马。好不容易上了马,又一拖再拖。原因在哪里?就是因为院领导总是把自己关在一个狭小的圈子里,我们对外界不了解,外界对我们也不了解。所以办起事来就很难得到各方支持。我要打破这死水一潭的局面,必须召开这样的一个会议。只要求你把酒席搞得丰盛一点,纪念品像样一点。”
“这经费呢?我们的办公费用一向都是很紧的。”
“这你不必担心,我去找费兵,拨个五万元专款总是够用了呗。”
“行。孙院长,您还真有气魄。”
刘科长走了,他心想,我倒要看看你孙再敏这台戏怎么个唱法。
任云清理好办公室的桌、柜后,把自己的书本和文具都塞进提包里。
“任院长,你真的要离开法院吗?”尤欢走了进来说。
“蒋敬周案件太惨了!市人大常委会已经接受了我引咎辞职。”
“那你准备到哪里去?”
“从事律师工作,成为一个无拘无束的自由职业者。”
“过几天孙院长就要举行法院中层领导以上的社会见面会,你参加吗?”
“他通知了我,我这个落难人适合参加吗?”
“其实你可以参加,你们一上一下,很有点戏剧味道。你这个人大家都知道,你向来都是潇洒乐观的,不以物喜,不以已悲,一切荣辱都能泰然处之。”
“那倒也是,只是这样的宴会,他明是法院中层以上领导与社会见面,实则是炫耀他孙再敏个人,我怎么都不会去捧这个场。”
“也不知上面是怎样安排的,周院长回来了,为什么还要代理院长。”
“他们说,根据周崇实同志现在的精神状态,还不宜上班。”
“唉!”尤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走了。
任云提着包,下了办公楼,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叫司机开车,他像一个来访的群众一样,匆匆走出法院大门。
第一百二十一节 周崇实拒搬新宿舍
“老弟啊,真是你办事我放心,树才今生今世决不会忘记你的。”汪津洲拍着谷积山的肩说。
“又来了,什么忘记不忘记的,说点别的嘛。”
“现在我真的好羡慕你这样的不受约束的企业老总。我想只要把树才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下海,和你一起搞企业经营。”
“错啦,你错啦。如果你弃政从商,那我们的合作不是进一步,而是走向瓦解。你想想看,你和我一起搞经营,我能安排你搞什么?我一不缺经营策划,二不缺经营管理。你闲着呀?如果你不在政界,我要重新建立起信息渠道,那是多么的不容易。而且,商场如战场,你也不一定适应得了。”
“你说的固然不错,可我总感到我们的这种关系只怕也难长此下去。”
“所以,我们要趁着这有利时机,多积累些资金。只要钱多了,到时候你可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逐步地将资金、儿女向境外转移。条件成熟了,你可以施展权钱手段,搞到护照和留居他国的文本,也可以用投资手段获得他国的准予移民绿卡。万一不行,最后,你也可以以出国考察什么的,一旦出了境,就不再回来。让别人去清理你的办公室,你只要在抽屉里留下一张辞职声明就行了。只要党政部门抓不到你有什么犯罪事实,谁拿你都没有办法。听说在加拿大只要有二十万美元的投资,就可以获得绿卡。”
“我能积累得那么多钱吗?”
“二年,最多三年,人民园工程全部竣工,我可以给你最少也有一个七位数。”
“你不是把绝大多数的工程项目都招商了吗?”
“不错,几乎都招商了,不然我怎么会有能力让所有项目同时开工建设。但是,所有投资者对他所投资的项目都只有优惠购买或租赁的权益,其价格还得由我们依行情而定。到时候我只要先拿出几个项目出来竞价销售,然后由我们自己操纵,猛抬价格。这价格就上去了,其他投资商也只得乖乖就范,我们再给他一个百分之五的优惠,他们就会高兴得不得了,生怕以后再涨价,谁都会想尽快成交。我们的钞票就会如同雪片一样,铺天盖地地飞来。”
“政府的项目你不会这样的炒作呗?”
“那当然。所有政府的工程一律按原投资计划进行,我不赚一分钱,做到廉价优质,让人们看到你市长的政绩。”
“好啦,祝你心想事成。”
“你也一样。走,到微雨山庄去,你现在也该放松放松,散散忧心了。”
“哎,莹儿这丫头什么都好,见了面就是小鸟依人偎依在怀里。只是胃口太大了些。”
“我给你的那幢小别墅你给她了吗?”
“给了,连产权证都给她了,每月还要一千元零花钱。”
“这算不了什么,你到正平那里去支取就是。”
第一百一十七节 杀害杨豆豆的真凶浮出水面
公安局破获了一起抢劫杀人团伙案。抓获了犯罪嫌疑人章志如、龚述和裴田。
由于这是一起重大的刑事案件,公安预审人员立即对涉案嫌疑人进行讯问。
章志如向预审人员交代了自己的基本情况后,便开始陈述犯罪作案过程。
我与龚述、裴田三个人经常在一起鬼混,有时调妹子,有时相互配合,进行扒窃、偷窃活动。这一次,我们三人先是在街上溜达,身上都没有什么钱。于是,我说天快黑了,我们去打一网不?(黑话,抢劫)大家都说要得。
不一会,来了一辆的士,我对他们小声地说玩的士不?这时,龚述一招手,的士就停在了身边。三人上去后便叫去白沙塘。白沙塘属郊区。当时我坐副驾驶位,龚述与裴田坐后排。当车行到一偏僻处,我叫停车。那司机感到情况不对,一面踩住刹车,一面弯腰在座位下摸一把大扳手。不待司机抬头,龚述就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一下就刺进了司机的左背部。司机来不及抵抗,就倒下了。我们迅速地把司机移向后座,裴田坐到驾驶位,我下车去取下了车顶上的的士顶灯,车就飞速地向前开去。在车上我和龚述在司机身上搜到三百余元。当车行驶到一座小桥时,我们趁前后无人,便将司机尸体抛向了小河中。车行到快要出市界时,即被公安人员拦住检查。那公安人员一拉开驾驶室门就问:是的士车吗?裴田忙说,不是。不是的士车怎么挂的士车牌号?我一听,完了,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不该取下的士顶灯,否则就不会招致怀疑。这时,我把车门一推,就往黑暗处跑,公安手脚快,一下就把我拉住了。
我想声明一点,我的想法只是到偏僻的地方抢司机一点钱。杀人是龚述的个人行为。
“好啦,你的申辩可以留到法庭上去讲。现在我问你,你除了有些偷扒、流氓行为外,还有什么重大犯罪要交代的?如果你主动交代我们公安机关所没有掌握到的犯罪事实,可以视为坦白自首而获得从宽处理。你听清楚了吗?”一个预审员严肃地望着章志如说。
章志如沉默了许久。最后摇了摇头。
龚述在预审员面前也如实地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真的,我真的没有杀人的故意,我当时只想伤害他一下,让他无反抗能力,乖乖地把身上的钱掏出来。真的想不到一下就致人死亡。”
龚述垂着头,悔恨不已的大哭起来。
“报告干部,我是不是杀人抵命必死无疑了?”龚述突然抬起头来向着预审员。
“如果你有重大立功的话,也可能考虑不判你死刑。”
“假如我检举别人杀了人,算不算重大立功?”
“如果检举属实,又是公安机关未破获的,当然可以算重大立功。”
“那请你们详细的记下。”龚述开始叙述案情。
有一天晚上,我和章志如在外面溜达,“踩点子”。晚上约十二点的样子我俩来到一幢楼房前,章志如说他的女朋友住在三楼,那家的灯还亮着。于是,我俩蹑手蹑脚来到三楼,正想附在门边听听里面的动静。这时,屋里有脚步声,章志如忙拉着我躲到上四楼的歇台上。不一会,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和一个小帅哥开门出来。那男的说:你去睡吧,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那女孩说,没关系,送你到楼下。他们下了楼,章志如对我说,她妈的,她搞三角恋爱。你在这里莫动,让我一个人溜进她房里,等她回来,我要好好地问个明白。他进去了好一会,那妹子回来了,她一进屋就关了门。很快房里的灯就熄了。不一会,我听到妹子的一声惊叫,接着有嗯嗯嗯的声。过了一阵,屋子里寂静了。这时,章志如慌慌张张地出来了,拉着我就喊快走。我问出了什么事,他说你不要问,今后你不要跟任何人讲今晚的事。第二天我听说那妹子死了,我就南下打工去了,到早几天才回来。昨天我才知道那妹子叫杨豆豆,我想那一定是章志如在那个晚上把她害死的。
预审员听到这里都感到十分的吃惊,他们决定重提章志如讯问。
章志如在预审员的反复教育,反复追问下,他只得如实地交代了杀害杨豆豆的全过程。
我躲进杨豆豆的房间后,杨豆豆回来就上床睡觉。这时我轻轻地溜到她的床前,揭开她的被子就想强奸她。她突然一声大叫,你是谁!我怕被邻居发觉,便用被子使劲地捂住她的嘴脸。她放肆的挣扎,她越挣扎,我就越使劲地捂住被子。她开始还有些嗯嗯嗯的声音,脚也使劲地蹬。不一会,她安定了。我正想扑上去和她发生关系,把被子一拉开,把她的裤子脱到膝盖下面,正准备动事,我发现她一动不动,我用手指探了她的鼻息,已经没呼吸了!
预审员听到这里,心都在砰砰地跳动着,记录人握着的笔在发抖。
蒋敬周真正是一个大冤案!
预审室里两个预审员,一个犯罪嫌疑人,大家都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预审员才问:“杨豆豆死了后,破案的公安人员没有找你谈话?”
“找了,怎么不找我呢?因为现场上有我留下的足迹。
“那你又是怎么交代的?”
“那晚,当我发现杨豆豆已被我捂死,我的心里又害怕又慌张,哪还有心思去和她发生关系,我懵了一阵,不知如何是好。但很快我又急中生智,从房里走了出来,然后轻轻的带关客厅门,不让它落锁,我就回家了。第二天早上七点钟,我再次推门进去到了案发现场。随后就出来,把门都关好,就到公安局报案。我对警察说:我是一清早想找女朋友杨豆豆说几句话,她家的门也没关紧,我就推门进去,发现豆豆死在了床上,于是就来报警。这样,警察在勘察现场时发现了我的足迹,自然也就能作出合理的解释了。后来他们又问我那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事?我说我一直在家里,先是看新闻联播,以后就放碟子看录像,一直到深夜一点多钟。我知道,他们还找了我的左右邻居作调查,证实那晚我房里有灯,而且有电视声响。这样,公安人员自然就排除了我作案的可能性。其实,我每晚外出,都会把房里的灯开着,电视机开着。那晚我确实是看了新闻联播出来的。我不能讲我一直是在看电视,那样,他们会追问电视节目的内容,这就会露出破绽,所以我说我是在看碟子。”
蒋敬周是一个特大的冤案!
震动了市公安局!
震动了市检察院!
震动了市中级法院!
震动了市政法委!
震动了全市人民!
池平听到这消息,便立即向周崇实打电话。
第一百一十八节 蒋玉冰魂断坟台
蒋玉冰被急促的捶门声从慵懒的睡梦中惊醒。她缓缓下床,轻轻地拉开门。
“告诉你吧,蒋敬周是一个真真实实的大冤案!那真凶叫章志如,是秦可然为豆豆介绍的对象!”来人是邻居刘大嫂。
“你听谁说的?”
“还听谁说的,这满城风雨,谁个不知,哪个不晓。你看,今天的报纸上都登了。”她随手把一份报纸塞在蒋玉冰的手里。
蒋玉冰展开报纸,只见一个大标题《蒋敬周冤死刑场》副标题:真凶章志如露出水面。她把报纸往身后一扬,就号啕大哭,奔向蒋敬周墓地。
她只知道奔呀奔,留下了一路的哭声与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她的心脏在不断地加快跳动,头脑里在嗡嗡作响。她仍然是一个劲地跑,脚步越来越沉重,眼前金星跳跃,身子有些飘飘然。但是她仍在拼命地跑!
当“蒋敬周之墓”的牌子出现在她眼前时,她往前一冲就扑倒在坟堆上,随着“哇”地一声,哭声和血一起从口里喷出!
听到害死杨豆豆的真凶已被抓获,周崇实再也不受工作人员的束缚,毅然登上了飞机。
他急匆匆地来到蒋敬周的墓地,只见蒋玉冰伏倒在坟堆上。他奔上去,不见玉冰有丝毫的反应。他慢慢地走到她身边,看到了玉冰的嘴下有一大片鲜红的血。他没有说一句话,一膝跪地,抱起玉冰。
“走,玉冰,我们回家去!”他抱着已经有些发凉的蒋玉冰,一步一步地往山下走。
“玉冰,到家了,这就好了,我们今天结婚。没有贴红双喜字,也没有婚庆典礼,都怪我没有实现自己的诺言。好吧,你安心地睡吧。”
周崇实把已经气绝身亡的蒋玉冰放在自己的床上。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前,呆呆地望着玉冰的遗容。
法官们陆续地来到了这间屋子里,见到眼前的情景,无不掩面抹泪。
“周院长,让我来主持安排蒋玉冰同志的后事吧。”刘科长附在周崇实的耳边,轻声地说。
周崇实依然一动不动地望着蒋玉冰。
“周院长,你想哭就大声地哭出来吧,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尤欢带泪劝慰周崇实。
“同志们出去一些,让周院长清静一下。对啦,刘科长,麻烦你与殡仪馆联系一下。”孙再敏走进来就大喊大叫。
“刘科长,搞隆重一点,一切费用先在院财务支付。”任云说。
第一百一十九节 悔恨莫及秦可然
秦可然得知豆豆竟然是自己为她介绍的对象章志如所害死,她感到万分的懊悔,也跑到女儿坟上大喊大叫地哭着。
“豆豆呀,我的好女儿!你与敬周相恩爱,我是鬼迷心窍,一心要把你俩相拆散!我千寻万访为你找对象,想不到引来凶残狠毒狼一条,害得你惨遭毒手一命呜呼丧黄泉!害得你恩爱姻缘两分离!女儿呀,这都是娘的错,都是娘的罪。豆豆呀,你死后我是一错再错,错错错!错将好人当坏人。我全不顾敬周爱你赤诚心,全不顾他是光明磊落人。我死死纠缠不放手,一味指控他杀人是真凶!害得你李姨含恨死!害得敬周判死刑!我一错铸成千古恨,一错铸就两冤魂!豆豆呀,敬周与你如同焦仲卿与刘兰芝,如同祝英台与梁山伯。自古悲剧人造成,而今我竟成了你们悲剧的制造人!我千悔万悔何所用,落得个罪魁祸首在一身!”
秦可然哭得已是泣不成声,泪湿坟台。她感到有些神情恍惚,跌跌撞撞地离开女儿坟地。她口里还在不停地自言自语:我有罪呀,我有罪,今生今世我对不起豆豆,对不起敬周,也对不起李咸!李咸,你在哪里?她蓦然抬头四望,不远处正是李咸的坟墓。她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嘣”地一声,她双膝跪在李咸的墓碑前。
“李咸大姐姐呀,秦可然向你赔罪来了。”
她哭道:“我与你,本是情同手足称姐妹,我与你本是知彼知已两无猜。可叹一场动乱分楚汉,从此同室操戈相对立,从此挚友成仇敌。你几番投来善意目,你只愿恩仇一笑泯。可恨我,愚蛮之极不饶人。可恨我三朝四夕恶言秽语辱骂你,可恨我狭路相逢指桑骂槐凌辱你。你是不责人过,不记人恶,一味无言相忍让。到如今,你我儿女都长大,我将仇恨迁其子,强拆豆豆敬周恩爱人!我酿成悲剧一对恋人双双死,酿成大祸殃及两家人!为妹今日来赔罪,千错万错错在我一人。但愿有灵受我拜,从此恩怨两抛开。”
秦可然哭罢,颤颤索索地站起来。天色近黄昏,她在碑位林立的墓地,感到更是凄凉。她一面向山下走去,一面不断地唠叨几句现话:“豆豆和敬周是梁山伯与祝英台,我要把他俩的骨灰葬在一起。他俩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他俩是梁山伯与祝英台……”
第十六章 故事并未结束
第一百二十节 孙再敏爬上代院长宝座
任云因蒋敬周案件,向市人大常委会提出引咎辞职。
孙再敏因祸得福,顺理成章地爬上代院长宝座。
他想,只要召开市人民代表大会,补选法院院长时,他必然会名正言顺地当上大院长。他心里充满了愉悦,踌躇满志。他又想现在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大权已经落到了自己手里,又怎样才能让市里社会各界都知道我孙某,怎样才能扩大自己的社会知名度与影响力,为市人民代表大会召开,补选院长打下基础。他费煞苦心,终于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那就是召开一个法院中层以上领导与社会各界的见面会。“中层以上”就不显得是我孙再敏个人的见面会,但实质上就是要显赫一下我个人的身份与地位。说不定老总们还少不了红包,那也是一个“创收”的好机会。真是一举多得。
于是,他把行财科刘科长叫到跟前。
“为了有利于法院工作,得到社会各界的支持,我要召开一个法院中层以上领导与社会各界的见面会。你去金必达大酒店订二十桌酒席。而且,每人还要准备一份纪念礼品。”
刘科长听了,摸了摸脑袋,半响才说:“孙院长,这样的会议院里还没有先例。”
“是吗?没有先例的事我们就不能干?你不要当‘凡是’派哟。你想想,为什么我们院里的宿舍工程,过去多次策划,迟迟未能上马。好不容易上了马,又一拖再拖。原因在哪里?就是因为院领导总是把自己关在一个狭小的圈子里,我们对外界不了解,外界对我们也不了解。所以办起事来就很难得到各方支持。我要打破这死水一潭的局面,必须召开这样的一个会议。只要求你把酒席搞得丰盛一点,纪念品像样一点。”
“这经费呢?我们的办公费用一向都是很紧的。”
“这你不必担心,我去找费兵,拨个五万元专款总是够用了呗。”
“行。孙院长,您还真有气魄。”
刘科长走了,他心想,我倒要看看你孙再敏这台戏怎么个唱法。
任云清理好办公室的桌、柜后,把自己的书本和文具都塞进提包里。
“任院长,你真的要离开法院吗?”尤欢走了进来说。
“蒋敬周案件太惨了!市人大常委会已经接受了我引咎辞职。”
“那你准备到哪里去?”
“从事律师工作,成为一个无拘无束的自由职业者。”
“过几天孙院长就要举行法院中层领导以上的社会见面会,你参加吗?”
“他通知了我,我这个落难人适合参加吗?”
“其实你可以参加,你们一上一下,很有点戏剧味道。你这个人大家都知道,你向来都是潇洒乐观的,不以物喜,不以已悲,一切荣辱都能泰然处之。”
“那倒也是,只是这样的宴会,他明是法院中层以上领导与社会见面,实则是炫耀他孙再敏个人,我怎么都不会去捧这个场。”
“也不知上面是怎样安排的,周院长回来了,为什么还要代理院长。”
“他们说,根据周崇实同志现在的精神状态,还不宜上班。”
“唉!”尤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走了。
任云提着包,下了办公楼,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叫司机开车,他像一个来访的群众一样,匆匆走出法院大门。
第一百二十一节 周崇实拒搬新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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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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