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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村  爱情

　　
　　034    回李家路上  日  外
　　夕阳西沉，天边一枺余晖，树林小鸟开始归林。
　　艾叶滩岸边，狗栓骑着枣红马，梅娘跟随着。
　　二狗子贼眉鼠地跟踪随后。
　　二狗子：（喊着） 梅娘，梅娘留步……
　　梅娘：（诧异）你是谁？怎么知道俺叫梅娘？
　　二狗子：哈哈，俺不但知道你叫梅娘，还知道这马上的小黄皮叫狗栓，还知古井镇镇东杂货铺张哥乖聋巴。
　　梅娘：（咯噔一下，警惕起来）你要干嘛？
　　二狗子：俺喊你一声嫂子是抬举你，哈哈，嫂子你放心，俺是手头上紧，讨点茶水钱。
　　狗栓：（哭泣）别栏俺和娘子回家，俺要回家……
　　二狗子：狗日养的，你十四岁就娶上艾叶滩周边十里八乡漂漂亮亮的梅娘为媳妇，你配吗？你别以为李家有几个臭铜板就胡作非为……
　　狗栓：那……那你想怎么样？
　　二狗子：（手势）有这个就行。
　　狗栓：（从衣兜里拿出四个铜板）俺就带这些。
　　二狗子：你打发叫花子？俺呸！
　　梅娘：（从衣兜里）加你六个铜板，滚！
　　二狗子接过铜板哼着小调离开了。
　　
　　035    李家   日    内
　　当天太阳落山的时候，梅娘领了狗拴一边悠悠地走着一边说着笑着回到了梨树坳的李家。
　　老冯：老爷、夫人，少爷、少奶奶回来啦！
　　李富财：哟哟，你也不早招呼一声嘛！从艾叶滩到梨树坳，十几里山路，多不好走。咱家还还有一匹白色马，两人一前一后骑马回来多舒服的，梅娘你何必走路？再说，几个小伙计都在家闲着，让他们接一接有何妨？
　　梅娘：（行礼）公公、婆婆不必多礼了，少爷身体虚让他舒服就行，俺是干过苦活的。
　　老冯：少奶奶，现在你来家唯一少奶奶，进出都要体面风光。
　　李富财：老冯言之有理。
　　梅娘：（装出一副笑脸）爹，我两个说着笑着就回来了，俺越走劲儿越大，那就……不用麻烦大伙儿……
　　李富财：（见梅娘对狗拴如此热情，打心眼里高兴，就夸着梅娘说）哟哟，到底是大家闺秀嘛，多懂事理，多会爱怜男人！我们家狗拴娶了你这个好媳妇，真是前世里烧高香了。
　　
　　036   厨房   夜   内
　　这一个晚上，天刚黑，梅娘就到厨房去，烧了半锅热水。
　　女婢：少奶奶，让下人来烧水吧！
　　梅娘：这点小事你们别伺候了，俺是贫家出生，这事俺自己亲自动手，俺说是要给狗栓洗澡。你们在李家干活也不容易啊！去吧去吧，休息去。
　　女婢：下人不敢，倘若老爷知道还不打断俺的腿。
　　梅娘：就说俺让你休息的。
　　女婢：（行礼）谢谢！
　　梅娘：（微笑）去吧去吧！
　　女婢行礼后退出了厨房。
　　
　　O37   路上    夜    外
　　女婢退出了厨房，正回李家的后院。
　　李富财：（喊叫）谁？站住！
　　女婢：老爷，夫人是俺。
　　李富财：抬起头来。
　　女婢抬起头来，突然间下跪。
　　李夫人：你鬼鬼祟祟从哪里回来，还不如实招来？
　　女婢：回夫人，下人从厨房里回来，刚才俺肚子痛，就去上茅厕，看见厨房里亮着灯，俺就斗胆去看过究竟，原来是少奶奶正烧热水帮少爷洗澡呢，俺就回来了。
　　李富财：烧水做饭，打扫庭院都是你们这些下人干的活，为什么让少奶奶动手，撑嘴！
　　女婢开始撑嘴……
　　
　　038   厨房   夜   外
　　梅娘正在帮狗栓浇水擦背洗澡。
　　站在门口，听见厨房嘻嘻哈哈笑声，高兴得李富财和夫人捂着嘴发笑。
　　梅娘：狗栓，水有些凉，娘子再掺热水，不然你会着凉，光身子的狗栓从大木盆站起来。
　　当梅娘把一桶热水倒进木盆里搅和冷热度。
　　梅娘：行了，快坐下。
　　狗栓：娘……娘子，你……你真好，哈哈。
　　梅娘：傻瓜。
　　梅娘催他坐进木盆，又亲自替他洗了澡，站起来用毛巾擦拭身上水，拉他上床。
　　她也脱了衣服，钻进被窝。
　　狗拴虽然不太懂男女之事，但这几天管家老冯也教了他不少。
　　他一把就搂了梅娘，在她身上乱摸不，梅娘那禁得住狗拴这一番摸，惹得性起，于是就同狗拴一回那种事。
　　狗拴累得大汗淋漓稀松软瘫，再也叫不醒来了。梅娘睡不着，在床上一夜碾转反侧未眠。
　　
　　039  房间   夜   内
　　房间里亮着灯。
　　李富财：（躺在床上）老伴，你还是什么不放心的？
　　李夫人：老爷，俺担心儿子不行。
　　李富财：不可能吧，狗栓都这个年龄了，肾气开始旺了，应该没问题，明天叫老冯问问便知，再不行，木橱柜有十年高丽参和海狗肾。
　　李夫人：明天让下人去收床单，就说换洗，俺再检查床单上有没有血迹。
　　
　　040  古井镇镇西   日   内
　　镇西有一家赌场。
　　二狗子衣兜里兜着十几个铜板来到了赌场。
　　赌场热闹、杂乱无章，叫声、吆喝声此起彼伏。
　　二狗子拨开人群挤在桌边。
　　庄主：（喊着）大家住手，看老子的。
　　掷骰子四粒骰子在碗里转动，一阵一阵吆喝声嘈杂。
　　庄主：老王……老王……
　　赌友甲：（呐喊）小点，小点。
　　二狗子：不太不小。
　　赌友乙：滚，二狗子你身无铜板，滚一边去。
　　二狗子：俺有铜板，赌！
　　赌友丙：哟，偷来的铜板？
　　二狗子：放屁，老子也时来运转了，每个月有几十个铜板。
　　庄主：别闹了，快下注，老子等不住了。
　　半小时，二狗子又输得精光。
　　二狗子闷闷不乐地离开了赌场。
　　
　　041   杂货铺   日  内
　　古井镇杂货铺那个乖聋巴张富农，自从听了梅娘堂嫂翠花的传话后，整日慌乱不安。
　　张富农：（独白）既然翠花说的是真的，俺就要去找梅娘，一个本属于自己的女人，忽然成了人家的媳妇。
　　张富农蹭蹭地向许掌柜这边走。
　　张富农：许掌柜……俺……
　　许三：（抽水斗）乖聋巴找俺有事？
　　张富农：有……当然有事。
　　许三：你小子又不是歪歪肠子，要涨工钱？许某告诉你，俺已经是宽洪大……
　　张富农：（打断他话）许老板，是富农对不住你，你的大恩大德俺定当报答，俺……俺要走……走了，自谋生活。
　　许三：你小子脑子有病吧？硬了翅膀想飞啦？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张富农：（下跪）俺要走了！
　　许三：好你个乖聋巴，当初老爷不是看在柳公爷面子上收留你，你早冻死在路上喂野狗子……
　　
　　（闪回）
　　042   镇东店铺  日   内
　　铺里三个打杂工，忙得住不下手。
　　进进出出的顾客。
　　许三：哈哈，欢迎你下次再来。
　　柳公：许三大方让柳某佩服啊。
　　许三：哈哈，多谢柳公赏脸，这镇上那个不知你柳公爷是位地地道道的好人，哈哈，才有许三的今天。
　　柳公：哈哈，再见！
　　
　　042    街上   日   外
　　衣衫褴褛的张富农，蓬头垢面地乞讨。
　　柳公正叼着雪茄路过。
　　张富农：（装哑巴，讨饭）  啊啊啊，哦哦哟。
　　柳公：（他弯下腰）给，小子，你是哑巴？
　　张富农：（点点头）嗯！
　　张富农叩首百拜，柳公摘下眼镜。
　　柳公：好小子，跟我来。
　　张富农跟随阔气大方柳公进了杂货铺。
　　
　　043    杂货铺   日   内
　　许三看见柳公又转身了，毕恭毕敬地向柳公爷敬茶。
　　许三：（笑嘻嘻喊了一声）柳公爷，请坐。
　　柳公：（对小孩说）小子，你就站在门口，别进！
　　张富农：嗯！
　　许三：（喊着）小王，把门口小叫花子轰走，快，别臭坏柳公爷，快！
　　小王屁颠屁颠来到门口，柳公拦截了。
　　柳公：（把雪茄一扔不悦）站住！这小叫子是柳某带来的……
　　（闪回完）   淡出
　　
　　许三：（下跪）起来吧，愿你跟我十几个年头，你也辛苦了，你此次离开有什么打算？
　　张富农：回掌柜的，乖聋巴一时也找不到啥事，等待时日再考虑。
　　许三：唉！物事人非，我们多少总有些感情，愿你对杂货铺有功，你别考虑了，许某送一副货郎担儿，配少许丝线、颜料以及乡村妇女儿童必需之零碎货物，让他走出杂货铺后至少有一碗饭吃，下次来发货半成价给你。
　　张富农：（叩拜）谢谢许掌柜……
　　许三：去吧，你自己去挑些货吧！
　　乖聋巴流着泪水拜别许三，挑着担子静静地走出了杂货铺，他又放下挑子再次叩拜。
　　
　　044   街道   日  外
　　乖聋巴挑了两只用黑油漆刷得蹭亮的货郎担儿，摇动拨浪鼓，开始走乡串巷了。
　　张富农：（喊着）丝线、颜料、杂货哩……
　　有一两位女子走近张富农，他放在担子，停了拨浪鼓。
　　张富农：哈哈，便宜的丝线，苏州的货，颜料，上海的货。
　　小镇女：买些丝线，小货郎，给。
　　张富农：谢谢嫂子，谢谢婶娘……
　　张富农笑嘻嘻地接过铜板继续嚷嚷着。
　　
　　045   梨树坳   日   外
　　张富农挑着担子向梨树坳走去。
　　他急匆匆穿过艾叶滩，来到梨树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