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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村  爱情

　　“卜啷，卜啷，卜啷啷……”一阵拨浪子清亮的响声在村子悠悠地荡起来。
　　张富农：（喊着）丝线、颜料、杂货哩……
　　随着这拨浪鼓的响声，梨树坳的大姑娘小媳妇、大妈大婶，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儿，从自家门里边走了出来，齐齐地向着货郎走来。
　　梅娘正在四合院门口开正在和狗栓玩弄。
　　一个人走出高大的门楼，站在台阶上笑嘻嘻地向货郎望去。
　　这一望，刚才那一副笑脸“刷”地变白了。
　　梅娘：（独白）怎么是乖聋巴？
　　她想了想就大大方方地走下台阶，一步步挪到乘聋巴面前。
　　张富农：哈哈，便宜的丝线，苏州的货，颜料，上海的货，有需要的买些，机会难求。
　　乖聋巴当然也看见了她，使了眼色。
　　尔后两人互相装着不认识的样子。
　　梅娘站在人群外面，细细地打量起乖聋巴来。
　　他头戴“三页瓦”的旧毡帽，身穿褪了色的旧长袍，而且把长袍的前襟一个角提起来，掖在了腰间扎的布腰带上。
　　他则扬起拨浪鼓不停吆喝……
　　拨浪鼓不停地“卜啷啷卜啷啷”。
　　梅娘点点头，扬起右手在搽了油的头发上不停地摩挲着。
　　梅娘：（走过来，站在货郎担儿跟面问）哎，小货郎，怎么不见蓝缟子呢？
　　张富农：李家少奶奶，不好意思，在艾叶滩已经卖完了，过三天，也就是三天工夫，我还会来的，来时，我给你带上。
　　梅娘：好，三天后我等着你，你可要准备好哟。
　　张富农：李家少奶奶，小货郎一定做到。
　　梅娘：俺等你……
　　乖聋巴把喜悦挑着担子又向另一个村子走去，“卜啷，卜啷，卜啷啷……”的响声渐渐地消失在小山村里。
　　梅娘喜上眉梢，依依不舍地走进李家四合院。
　　
　　046    李家   日    内
　　梅娘正在房间整理值钱的首饰。
　　狗栓走了她身后。
　　狗栓：梅娘，这……这首饰好看，狗栓帮……帮娘子戴上。
　　梅娘：狗栓，你真好，嗨，俺问你……
　　狗栓 ：（傻乎乎）哈哈，娘子，什么……什么事？
　　梅娘：姑爷，假如梅娘某一天离开了你，你会惦记俺？你会难过吗？
　　狗栓：（哭泣）俺……俺不让娘子离开。
　　梅娘：为什么？
　　狗栓：因……因为你是李家少奶奶，因为狗栓……狗栓喜欢你。
　　梅娘：可是……可是，你让梅娘活守寡呀！
　　狗栓：（傻乎乎，擦拭泪水）俺和你天天一起玩！
　　梅娘：讨厌！
　　
　　047   梨树坳   日   外
　　四月的梨树坳，旭水河岸野荷田田，荷花开得鲜艳。
　　狗拴要梅娘陪他去摘荷花，他们站在岸上够着身子摘了几朵河花，梅娘便坐在柳树下歇息，一边看狗拴摘荷花。
　　她一边想着心事。
　　狗栓：娘……娘子，快过来呀！这朵大，好看！
　　梅娘：少爷，等俺来，危险……
　　狗拴看见一朵开得很艳的荷花，便够着身子去摘，谁知身体重心失衡，“扑通”一声栽进水里。
　　梅娘正想着心事，听到响声，大吃一惊，抬头一望，见狗拴在水里扑腾，吓得大叫起来。
　　梅娘：不好啦，快救命啦……
　　此时赶来几人都扑通跳进水中。
　　狗拴在水里乱扑腾，越扑腾越离岸边越远，不几下就没力气了。
　　大家纷纷跳入水底寻找，等把狗拴捞上岸时，狗拴苍白的脸，全身湿透，已经咽气了。
　　
　　047   李家   日   外
　　李家上下一片悲哀……
　　全家人恸哭，李夫人哭得死去活来。
　　头裹白布条，哭得最伤心的梅娘，双卧蚕眼，泪水流淌着腮帮子。
　　李富财：（烦躁不安）这是李家做了孽啊！老天爷，为什么会这样……
　　李夫人：（大声哭泣）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是梅娘，是梅娘害死了我的儿子，就是你……
　　李夫人揪着她的衣领死死不放，一边质问。
　　李夫人：还我宝贝儿子……
　　李富财：（喊着）放肆！
　　此时李夫人才放手，她趴在地上打滚。
　　李富财像散了架的木头人，再也直不起身子了。
　　老冯：老爷息息气，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夫人，你也别悲伤，少爷命薄都写在脸上，这也怪不得少奶奶呀！
　　李夫人：放屁，她就是扫把星，她克死了我儿子，我要去衙门告她，一命扺一命。
　　梅娘：婆婆，少爷的死与梅娘无关，是他自己……
　　梅娘哭成泪人，这下又被夫人气得跑进了卧房，又是大哭……
　　李富财：别吵啦，你们还不嫌烦吗！狗栓死了，他死于溺水，但这池湖又如何淹死他的？老冯你们快先去埋葬了少爷，再去现场看看，事情总会水落石出。
　　老冯：嗯。
　　李富财：慢！老冯过来，你给我把梅娘看紧，让她寸步也不得离开李家。
　　老冯：老家，知道了。
　　
　　048   卧室里   日   内
　　梅娘流着泪水坐在桌边，她看见狗栓遗物又是伤心地哭泣。
　　梅娘：姑爷你死的不应该呀！
　　
　　（闪回） （一组镜头）
　　049    洞房   日    内
　　梅娘和衣睡在花床上。十四岁的狗拴只是在梅娘身旁乖乖地睡了一夜。
　　梅娘：（噙着泪，独白）爹，你老人家可把梅娘害苦啦。
　　睡在梅娘身边的李狗栓正在呼噜呼噜大睡。
　　大公鸡打鸣……
　　随后东方红日升起，霞光万丈，她正准起床，狗栓还在呼呼大睡。
　　
　　050   梨树坳   日   外
　　四月的梨树坳，旭水河岸野荷田田，荷花开得鲜艳。
　　狗拴要梅娘陪他去摘荷花，他们站在岸上够着身子摘了几朵河花，梅娘便坐在柳树下歇息，一边看狗拴摘荷花。
　　她一边想着心事。
　　狗栓：娘子，快过来呀！这朵大，好看！
　　梅娘：少爷，等俺来，危险……
　　狗拴看见一朵开得很艳的荷花，便够着身子去摘，谁知身体重心失衡，“扑通”一声栽进水里。
　　梅娘正想着心事，听到响声，大吃一惊，抬头一望，见狗拴在水里扑腾，吓得大叫起来。
　　梅娘：不好啦！快救命啦……
　　此时赶来几人都扑通跳进水中。
　　狗拴在水里乱扑腾，越扑腾越离岸边越远，不几下就没力气了。
　　大家纷纷跳入水底寻找，等把狗拴捞上岸时，狗拴已经咽气了。
　　（闪回完）  淡出
　　
　　门缝边老冯猫着腰，正向卧室里窥探梅娘……
　　老马蹑手蹑脚地离开了门口。
　　
　　051  厅堂   日  内
　　老冯匆匆忙忙走进厅堂。
　　李富财：老冯，什么情况？
　　老冯：回老爷，一切都正常，梅娘整天没有走出家门，刚才她还悲伤流泪呢？
　　李富财：她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给我继续盯紧，她一旦有什么不对的行动赶紧报告。
　　老冯：嗯。
　　李富财：拿着。
　　李富财拿出了2个铜板，老冯笑嘻嘻接过赏钱。
　　老冯：谢谢老爷。
　　李富财：快去！盯着她。
　　
　　052    李家   夜    内
　　夜了，一切宁静。
　　卧室里就剩下梅娘一个人睡觉了。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一直想着狗拴的死。
　　梅娘：（独白） 狗栓，都怪俺，没有好好照顾你。你一走，你知道吗，爹，娘有多伤心。俺后悔当初就听了堂嫂那个馊主意，竟然害死了一条人命，这可不是小事情啊！可能要吃官司的。
　　老冯用耳聆听梅娘自言自语，他得意地退了几步匆匆忙忙地去回报老爷。
　　
　　053   老爷房间   夜   内
　　老冯借着灯光，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
　　老冯：（敲门） 老爷，老爷……
　　李富财：是老冯？
　　老冯：正是下人，老爷梅娘有情况……
　　
　　054   李家   日   内
　　上午九时许，凉风习习。
　　二狗子在街道上溜达……
　　他路过赌场，眺望里面。
　　门卫：站住，二狗子你干吗？
　　二狗子：俺趁个热闹，进去看看，哈哈，行个方便啊！今天二狗子虽然身上无铜板，我去看看过过瘾也行，不过，你们等着，半个时辰俺一定进去玩几把，走喽，哈哈。
　　二狗子就往镇东许三杂货铺跑。
　　二狗子：（走进）张哥……哟，杂货铺无人？
　　许三：二狗子，找谁？
　　二狗子：找乖聋巴，他是俺的张哥，俺来向他借几个铜板。
　　许三：借铜板？嘿嘿，乖聋巴上个礼拜就辞职了。
　　二狗子：辞职啦？
　　许三：走了，单独走乡串巷了。
　　二狗子尴尬地离开了杂货铺，又路过赌场，他想走进去过过瘾。
　　门卫：站住！
　　二狗子：（二狗子从衣兜里摸出个铜板）这不是铜板吗？瞎了你的狗眼。
　　这此门卫让二狗子走进去了。
　　
　　055   赌场   日   内
　　庄主吆喝一声，此时赌场鸦雀无声。
　　庄主：尽管下，铜板越下的多越欢迎。
　　二狗子：（拿着唯一个铜板）庄主，二狗子就一块能下不？
　　庄主：滚一边去，趁什么热闹，没钱也敢来这个地方？滚！
　　二狗子：别别别，庄主二狗子可不可借庄家借，赢了加倍偿还？
　　庄主：小胖，你去借五十铜板给二狗子，记得一天利息五个，少一个字不许。
　　小胖保镖：是！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