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
小说
窥视人生(第二卷)15-27
-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做人处处善为先,
切莫心拙看眼前。
谁知歪打正着事,
穷富只在一念间。
本来今年秋天是轻快的事,收秋的活,家里爸爸妈妈干。岳父那里,岳父岳母干。这里不用爷爷奶奶干,我和青青干,可这回不行了,奶奶和青青给矿上的人做饭,陈老板叫我去开车。这个秋天,地里的活就爷爷一个人干,哪能受得了?明天雇几个人干一天。正是这方振胡思乱想的时候,妈妈打来电话说:“振儿,你回来把你爸爸带去,帮你爷爷干地里的活。家里的活,妈妈一个人干就行。…………。”方振放下电话,小声的和爷爷说:“我回家把爸爸带来干地里的活,听妈妈的口气,好像她想过来了。”爷爷说:“不行,现在不能让她过来,收了秋就是冬天,盖房子来不及了,等来年开春,漂漂亮亮的盖几间大瓦房,风风光光的叫你妈妈搬过来。”方振说:“那好吧!我回家和妈妈说,”说完,骑摩托车回家带爸爸去了。
这个秋天,最累的就是方继成了,骑摩托车这里干几天那里干几天的狍。方振结婚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的临近,胡秀芝做着各种准备,本想一下子都搬过去,可公公不同意,说是盖了房子才叫过去,不知是拖延我还是真盖房子,不管咋着,年前不去,明年开春也得过去,要不那些钱就没我的份。想想以前说过的话,真有点过了。当时听说公公东一处西一处的迁坟,气得我两天没吃饭。心里不住的想,开天辟地以来,你就是打天摸地的找,也找不到这样的人,闲着没事把不相干的坟迁到自己的地里。当时多少人耻笑,可人家谁能当面明说?我每次年节回去时,有的好挑拨事的人偷偷的对我说:“你公公就是一个傻子。”可又有谁能知道,就是这个傻公公,歪打正着,在卖荒地的同时,那八个坟头又意外的多得了二十四万元。要知如此,当时帮着公公多迁几个坟不更好!先前错怪公公了。还有那石头地,本来不应该是公公的,是别人做了鬼,可这回又鬼使神差的卖了钱,这钱还不是小数。虽然儿子、媳妇、不是外人,可是我要不过去,那一百万,他们能往这里拿吗?这些年我都过得啥日子?那方继成老实本分,来后被爸爸妈妈管的五体投体,我又埋怨他没能耐。其实穷苦的日子能怨他吗?多年来爸爸妈妈百病缠身,要不是公公和青青家,振儿念书都是难事。而我却硬着头皮说公公的不是,公公婆婆已步入老年,这些年有点钱不存不攒,都帮了我们,面对这样两位无私的老人,我还振振有词的说公公不对,我不如儿子呀!要不叫儿子百般的坚持,这个家也不至于意外的发这个财。儿子前些天打电话就叫我去,我没去,不是不想去,是觉得办婚礼的事和儿子搞得太僵了,虽然儿子没有怪我的表现,但回想起来总有一点后悔。秋天的活马上就干完了,丈夫这几天帮公公干,我为了早一天去那里看看,这几天拼死拼活的干,总算出头了。想到此时,把电话给公共打了过去。方富贵一看是儿媳妇的电话,把手机给了方继成。方继成说:“这里秋收的活要有头了。再有三天两天就干完了。”胡秀芝说:“没问你啥时干完,是叫你今晚回来,家里的活我已经干完了,明天早上我也去那里帮忙干一天。”方继成说:“你要想来,一会我回去。”胡秀芝放下电话,心里美滋滋的,今晚丈夫回来,明天叫他带我去那里。
再有两天苞米就收完了,方富贵今天觉得累点,累点也高兴。这些年来儿子从来没帮过我,不是儿子不来,是媳妇不叫来。今年变了,不但儿子来了,下午时媳妇打来电话,叫继成今晚回去,明天媳妇也来。啥好使?方富贵看看四周,见老伴不在跟前。拍拍自己的脑门,笑了!笑出了声!
第二天媳妇真的来了,这回这个家热闹了,不单是儿子、儿媳,青青的爸爸也来了。今天干活的人多了,一上午就把计划两天的活干完了。午饭不在家吃,都去学校矿上的食堂。
吃完了饭回到自己家的小屋,方富贵开玩笑的说:“青青,依我看,方振你俩的婚礼明年盖上新瓦房再说,现在办喜事房子太破。这房子是八十年代前盖的老房子,又窄又破,可委屈你们了。”青青说:“爷爷,您好没道理!方振我俩可是在您发财之前决定来的,那时都没想房子的事,现在难道就想了?爷爷,您可要想好了,我们不是贪您的钱来的,是为了养您的老来的呀!”婆婆听了儿媳妇的这几句话,脸立时红了半边。单成玉看了一眼方富贵,笑着说:“老叔,孩子说的对,您别觉得有了钱就想讲排场,咱们有钱没钱都一样。”方富贵说:“既然你们这样说,那我也不说啥了,现在孙儿一点时间也没有,结婚的日子已临近,继成,你和秀芝回家后,把家里秋收的活干完就赶快来,收拾院子,粉刷房子,准备给两个孩子办喜事。”方继成说:“爸爸,有一件事我做不了主,那里的人听说振儿要在这里办婚礼,都到咱家问结婚的日子,不知此事咋办?”方富贵说:“这事好办,有问的把日子告诉他们,不问的,不邀请。”方继成说:“那我回去就知道咋办了。不隐瞒,不邀请,不声张。”方富贵说:“对!就这样办。还有一事,单成玉今年秋就不要翻地了,这里的事情多,要常往这里跑。”单成玉说:“老叔您尽管放心,我不拿方振当我的姑爷,早已把他当做儿子了。”
方富贵从学校吃完晚饭回来,后边有一人跟了进来,方富贵回头一看,见是方富业,笑着说:“都黑天了你来做啥?”方富业说:“老哥哥,你别有了钱就和弟弟疏远,那可不是你的性格。”进得屋中,方富贵说:“就你这嘴厉害,要是闲时我就不说了,可现在秋收正忙,白天怪累的,还是早一点休息才对。”方富业说:“我已把活干完了,咋样,这个秋天没累着吧?”方富贵说:“还行,今秋有儿子来,轻松点!”方富业说:“我今天是来问你一件事,再过几天就是孙儿的喜日了,这个喜庆的日子你打算咋办?这几天人们大多议论这件事,要不是干活累前天我就来了。你是大闹一场,还是男一桌、女一桌低调的办?”方富贵说:“今天继成也说起这事,我的办事理念是不邀请、不隐瞒,来的就热情招待,不来的不发请帖。”方富业说:“那我就知道了,明天有人问我,我就能回话了。”方富贵说:“我还有一事想提前和你说,方国华二叔这些天身体不适,我想不惊动他了。婚礼当天你又是婚礼主持人,又是宴席的主持人。你可不能掉链子。”方富业说:“老哥,你就放心吧!多少年来你都没有事,儿子结婚时直接去了别家,众人想随个礼都没办到。这回孙儿的事,也是老哥有生以来第一回的喜事,我一定帮老哥把事情办好。不过,还的看看方国华叔动静,要是他的病好了,还是提前把他请来。”这时方富贵的手机响。只听那头张全林说:“方大哥,这几天干得很快,再有几天就要到坟墓的跟前了,你要把活干完了,找两个人把坟迁了,陈老板也插话说,迁坟的费用给你一万,够不?”方富贵说:“够了,明天我去买骨灰盒,后天开始迁。”张全林说:“你可尽量提前。”说完挂了机。方富业说:“是谁打来的?”方富贵说:“是张全林,要我赶急迁坟。”方富业说:“这两天各家秋收的活已都干完,这点活,老哥只要一招手,立时就会来一群人。”方富贵笑而不答。这时,方富贵老伴和青青在学校收拾完碗筷回来,见方富业在,青青去泡了一壶茶。老哥俩一边喝着水一边说话,一直说到深夜。
第二天方富贵买来了好一点的骨灰盒,把自己的一块风景优美的林地作为墓地。方氏族里的人一听说方富贵又要迁坟,这回来了一群人,都说要帮方富贵干点活。方富贵笑着说:“我知道大伙的心,都觉得我岁数大了,想帮我一把,我从心里谢谢大家了。先前干的时候,都是方富全、方富生帮我干的,这回还用他们哥俩。”众人之中有不少是那天方富贵召开家族会的时候走了的人,这时反倒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了。
方富全一边干着活一边和方富生说:“咱们老哥真讲究,来了这很多人,谁也没用,就用咱哥俩。”方富生说:“这些人说是来帮大哥的,我看是想来挣大哥钱的。”方富全说:“以前不如不和大哥要钱了,要是先前不要钱,这回给的更多。”方富生说:“这我就很知足了,大哥把众人打发走后,给咱俩一人两千,总共多少活,咱俩一天就能干完。我把钱拿回家,媳妇乐的脸都红了。”方富全说:“那不是乐的?那是羞!想想先前和大哥要那五十元钱,多不好意思。”方富生说:“你说大哥知道咱俩想啥不?”方富全说:“你以为大哥傻吧!你错了,大哥不傻,他心眼多着呢!遇着啥事都不和别人争,那是有计谋。你没看过三国演义吗?凡是没有计谋的,动不动就想厮杀,结果,就是有能耐也的失败。有能耐没能耐不要看手,要看大脑。大哥多年来时刻都想事,别人走路时抬着头,大哥走路总是低着头,路上遇见人,别人都走到跟前了,他还揉眼睛。”方富生说:“大哥最近好像变了,不管遇见谁,老远的就打招呼。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原来说话总是压低声音,现在说话好像是开会作报告。”方富全说:“我仔细想过了,人无论看啥事都不能一斧子砍到底,命运时刻都会翻盘,谁也没有想到大哥一下子就有了一百多万。”方富生说:“还不止这些,现在方振挣着高工资,那青青和她奶奶给矿上的人做饭都有工资,这一年下来,又能添十万八万的。还有,过几天方振办婚礼,别看先前门庭萧条,这回不同了,礼金一定少不了。”方富全说:“不会,以前大哥贫苦,去别人家随礼的时候少。”方富生说:“先前随礼多少没用,关键看现在,现在如果辉煌,随礼的人就多。先前随的礼再多,现在落破了,随礼的人也会没多少。你听说邻村赵栓虎的事了吗?多丢人。”方富全说:“咋没听说,那赵栓虎以前的日子谁不眼红,大小机动车就四台,随礼的事更是向上看,有点官衔的,日子过得在上游的,不管有没有来往,他都去。三年前他遭了车祸,肇事的车跑了,他的双腿残废了,坐了轮椅,去年他儿子结婚,他以为客人少不了,请了不少帮忙的,结果就东邻西舍的去随个礼,外客一个没有。连亲属带帮忙的一共坐了六桌。”方富生说:“这就是教训呀!”
这哥俩一边干着活,一边天南地北的聊着。都知道,说着话干活就快。不到两个小时就把坑挖完了。方富全说:“快走,去那边,富贵哥还等着咱俩呢!”方富生说:“照这样干,咱们贪点晌,一上午就完事了。”
二十二章 婚礼之前
生活贫富有多般,
处事莫要看眼前。
自古钱财无定姓,
山变海来海变山。
且说方富贵哥仨个干完活已是下午一点多钟,方富贵说:“你们哥俩不要回家了,咱们都去矿上的食堂吃点饭。”方富全说:“矿上的食堂也不是大哥自家的,不太合适吧!”方富贵笑着说:“那矿上的食堂和我家的一样,做饭的是你们嫂子和孙子媳妇。走吧!如没有剩饭就叫她们娘俩再做。”方富生说:“既然大哥这麽说,不吃白不吃。”说完,哥几个说着话向矿上食堂走去。
哥几个吃完了饭,正要回家,张全林从办公室过来,对方富贵说:“这两个人是你的哥们?”方富贵说:“是!他们都是我们方氏家族亲叔伯兄弟,这哥两个和我走得最近,我有啥活这哥俩就帮我干,从来不辞辛苦。”张全林说:“秋收的活你们都干完了吗?”方富全说:“都干完了。”张全林说:“我们矿上有点零活没人干,想雇几个人,我看你们干活很好,又是富贵哥的兄弟,你们愿意在我这里干嘛?”方富全说:“行!”回头问方富生:“咋样?还回家问问媳妇吗?”方富生说:“哥!你就别揭短了!”张全林说:“你们两个如果同意,就别回家了,去干活吧!”哥俩个嘴里不说,心里这个乐呀!出去打工多不容易,这里干几天,那里干几天的,有时还被老板骗。就这样守家在地的在矿上干一年,别人一定眼热。这些年帮富贵哥没白帮。方富全说:“我们都干啥活?”张全林说:“这就看你们的眼色了,矿上的活百分之九十八都是机械化,只是干点零活,看着啥活该干干啥活,不用别人指手画脚,要看自己的大脑思维,干几天看看,干不了我再换人。”方富全说:“我知道咋干了,保证让你满意。”说完,两个人去了工地。
且说方富贵家西面第三个门口,有一人也姓方,主人名叫方富珍,这方富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有一点事心中就装不下,那天听说迁坟,去了一群人,当时他也在其中。同样的兄弟,方富贵专用方富全、方富生哥俩,不但如此,迁完坟还留这两个人做了长期工。心里这个不顺呀!三天了,不愿意吃饭,不愿意说话。妻子见丈夫这般模样,说:“你这是咋了,好像有啥心事?”方富珍说:“还不是叫方富贵气的。”妻子说:“人家富贵哥不就是发了点财吗?至于把你气的那样?”方富珍说:“他发财我倒不眼馋,可办事不要太没有面子了,都是本族的人,咋也应该沾沾光吧!”妻子说:“我咋听不明白?你到底说的是啥事?”方富珍说:“前几天听说方富贵又要迁坟,矿上给了一万元,我们十几个兄弟都去了,这些人第一是想帮方富贵干点活,第二是想分分那一万元的迁坟费。结果那方富贵谁也不用,还是让先前的那哥俩干。那还不说,干完了活又去食堂吃饭,吃完了饭还留那两个人做了长期工。你说气人不气人?”妻子说:“我当是啥事,富贵哥是对的,总计一万元,买骨灰盒就花了六千多,你们去了二十来个人,每人能分多少?还不如给先前帮富贵哥迁坟的人,再说,富贵哥前些年那次召开族里人的家庭会议,那方富中说了几句难听的话走了,你不应该跟着起哄,你是富贵哥这支的人,就不帮富贵哥干,也应该在那里听听才对。”方富珍说:“那个时候不光是我自己笑他,全方家庄的人都笑他。”妻子说:“也不尽然,人家方富业、方富全、方富生、还有外姓人李铁,就不笑他。要说李铁,人家是外姓人,就在你念三七,不愿意叫富贵哥来咱家担水的时候,人家李铁把门锁多配了一把钥匙给了富贵哥,叫富贵哥啥时都能去他家担水。你看看人家有多大度,可你呢?心小,见识短,你的心迹都不如一个女人心胸宽广。以前富贵哥来咱家担水,你沉着脸子说,别担光了,给我留点。这回富贵哥打了深井,那天抽水洗井我也去看了,当时有很多人都看水。富贵哥走到众人面前大声说,我打的深井是方家庄第一口深井,我不是吝啬的人,水在地底下是人人有份的,不分谁家谁家的,以后不管是方氏族里的人还是外姓人,如没水尽管来担,我二话没有。听到这里,羞得我扭头就往回走。这回咱的井真的没水了,我看你咋去担水?”方富珍说:“前几年方富贵穷的一个大钱都没有,鬼才知道他也能翻盘,打深井。”妻子说:“你的心胸狭窄和短见识的脾气应该改一改,老这样可不行。”方富珍说:“这回我算看走了眼,以后我没法去担水你去担。”妻子说:“担水是小事,你的心迹是大事,人到了穷困潦倒之时,即使这个人永远不能翻盘,也不能小看这个人。不然别人会说你势利眼”方富珍看了看妻子,自知理亏了,小声的说:“不是我这几天生气,咱们家现在挺缺钱的。那方富贵把方富全、方富生安排在矿上干活,咋不叫我去?”妻子说:“别人和我说了,那不是富贵哥说了算,是二老板叫去的。你要想挣点钱,首先要和那些人套近乎。”方富珍说:“咋套近乎?”妻子说:“再有几天就是方振结婚的日子了,喜事当天你多上点礼金,那两个老板就会心中有你,以后富贵哥就不会想那些以前的事了。”方富珍说:“还是我媳妇想的周全,以后有事都听你的。”
再有几天就是婚礼的正日子了,陈老板焦急的和方振说:“孩子,再去一趟保定你就忙自己的事了,咱们的车一个司机不行,又不能停车,这事你是知道的,在这个县城你熟,安排司机的事你可别忘了。”方振说:“陈老板,您放心,司机的事我来想办法。”说完,把电话给饲料厂老板打了过去。那边说:“小东西,你不用打电话请我,喜事的日子我早就知道了。”方振说:“大叔,我不是请您来随礼,是请您来干点活。”那边说:“别叫大叔了,还是叫哥哥吧!”方振说:“我以前就说过,您的年龄比我爸爸岁数还大,不叫大叔就得叫大伯。”那边说:“可你的身价比我爷爷还贵重呀!不用请,那天准去。吃完饭没钱就赊账”方振说:“别开玩笑了,打电话是叫您来开车。”那边说:“啥时间去?”方振说:“明天就过来吧!陈老板叫我再跑一趟,你明天来我这趟就不跑了。”那边说:“好吧!明天我过去。闹半天喜事当天还不叫我在家。”说完挂了机。
方富中的妻子一边从车上卸苞米,一边和方富中说:“再有几天方振结婚的日子就到了,你提前过去,帮富贵哥干点活。现在富贵哥是富户,写礼时多写点,以后有用人家的地方也好说话。”方富中瞪了一眼妻子说:“去帮着干点活可以,随礼不随礼的不一定,我有我发财的道,不用求他。”妻子说:“你的那些道都是歪道,从正道来钱的人,别人尊重。从歪道来钱的人别人垂弃。”方富中说:“妇人之见!我问你,哪一张钱上写着正道,哪一张钱上写着歪道。”妻子没好气地说:“你的脸皮厚,干了不道德的事别人戳你脊梁,你也不在乎,我可不行,每次听人们议论你的时候,羞得我不敢出门。你要再想歪门邪道的事我就和你离婚。”方富中说:“离婚就离婚,反正我也有儿子了。”妻子气得进屋再没出来。
方国华从一个月以前闹病,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血压忽高忽低。这个秋天的活多数是妻子干的。妻子要把方国华闹病的事告诉在外打工的儿子,方国华不同意。儿子在外打工不容易,一来一回的一个月工资就没了,再说,自己的病也不重,只是心病而已。这一个月来时而干点活,时而卧床休息。秋天的活可苦了妻子。女儿念完大学有了工作,儿子二十四了,还没结婚。这些年有点钱供女儿念书了,儿子如果说上媳妇,没有钱哪行?所以不能让儿子来回的折腾,这个方国华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妻子进屋来说:“再有三天就是方振结婚的正日子了,家里的活也不用你,去看看富贵那里有可帮忙的事没有,平常别人家有事都少不了你。”方国华说:“这些年来我没把人家当一碟菜,所以,我在人家的心中不一定有地位,要是富贵心中有我,自然来请我,不来请,咋也不能上赶着去人家家里说话。”妻子说:“不来找也得去,去了好和陈老板说说话,把咱们挨着矿上的那块荒地卖给他们,咱们那地块虽然小,要是和富贵的荒地一样的价位,也能卖四五十万,给儿子结婚买房子不就有着落了。还有,写礼的时候多写点,那样就能消除富贵对你的误解。”方国华说:“随礼的事不请可以去,帮忙的事人家不请真没法去,”妻子还要说啥,这时院里有说话的声音,方国华隔窗一看,原来是方富贵和方富业来了。
方国华迎接两个侄子进屋。方富业说:“我每回来,记得叔叔没迎过?”方国华说:“今天不是两个侄子吗!”虽然嘴里说着话,心里还是不停的琢磨,原以为方富贵给孙儿结婚,不会来找我,没成想这个老侄子不计前嫌,找个方富业一起来,虽然还没说啥,从表情上看,一准是来请我的。这些年了,方家庄谁家有事,离了我那还行。心里这样想着,手脚也没闲着。拿出上好的茶叶泡上,又给两个老侄子找烟。方富业说:“二叔,我以前来没见您老人家这样殷勤呢?”一句话说的方国华苦笑不语。方富贵说:“富业,别开玩笑了,二叔啥时都殷勤。”方国华说:“你们老哥俩就别挖苦我了,要觉得我还有用的话,说吧!叫我干啥?其实,你们不来,一会我就过去了。”方富业说:“大哥,我说不来,一会二叔准去,你还不信。”方富贵说:“富业,你就别卖嘴了,二叔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不请能去吗?”方国华一边给两个侄子倒水,一边说:“我算服了,你们两个这是一唱一和的埋汰我呀!”方富贵板起脸来说:“二叔,方振的喜事就是后天,我们哥俩来找您,第一,现在就已经有客人了,没个招待客人的人哪行?富业您们爷俩主持这几天的事,您赶急过去。第二,算一算买多少东西,因为您经办的事多,能让东西剩下,可别缺了。”方国华说:“你准备了多少桌?”方富贵说:“不知道。”方国华说:“这哪能是不知道呢?你下了多少请帖,心中还没数?”方富贵说:“我一张请帖也没发。”方国华说:“这就难算了,要是在先前,你没发财时办这样的事,不用说外姓人,就是本族的人都来不全。现在可不同了,你成了方圆几十里的焦点人物,平常没有交往的人也想来凑凑热闹。这个喜事究竟有多少桌不可预知呀!”方富贵说:“那依二叔只见咋办?”方国华说:“依我看,就按村主任的标准准备东西吧!还有,你家那个房子面积太小,来的客人多,无法接待。”方富贵说:“这个我已想过了,学校那个矿上临时的食堂就当作待客之所。”方国华说:“看你平常不言不语的,办事还怪有道道的。我有一事想托你。”方富贵说:“有事二叔就直说,啥是托不托的。”方国华说:“这个开矿的陈老板来了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我一直闹病,病情好点又秋收,从来没说上话,我想让你找个机会,给我们介绍一下,我也想把我挨着你的那块地给他。”方富贵说:“这好办,方富业,后天开席的时候,你把二叔和陈老板安排在一桌吃饭,这样有啥话就都好说了。”方富业说:“二叔,您放心好了,一切事情都会让您如愿以偿。”方国华说:“如果陈老板答应了,咱们两家荒地当中挨着的地方,也就不用留那两米的隔离区了。”爷几个说到这里,都看看自己手里没有热气的茶杯笑了。方富贵说:“二叔,走吧!中午到我家,算计好了,下午就开始买东西了。”爷几个放下茶杯,一前一后的出了院子,向方富贵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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