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剧本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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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场 开封 城楼日 外
呼吸急促的声音,来自一名中箭后靠着城楼上的垛子垂死挣扎的士兵。
他的身边凌乱不堪的景象,城垛口趴着持火枪的向外瞄准的士兵,从官军肮脏破烂的衣服和疲惫不堪的状态就知道防守十分吃力。这些奋力要活下去的人,已经顾不上垂死士兵了。
垂死士兵最后的气息被其他声音淹没了。
随着号令兵的喊声和旗语,士兵们将城楼上的炮口抬起,向城外发射。
【字幕】明崇祯十五年,公元 1642 年,李自成率军围困开封。
明军士兵:闯军退了!
一个着甲胄的明军将领,正从箭跺用单筒望远镜向外看去。
第2场 开封 城外闯军阵营 日 外
望远镜的主观视角:炮弹炸响,一小队闯军停止冲锋,有序撤退。
远处,一面闯字旗升起,李自成的军队正在从四面八方聚集,是要发动一轮更大更强的攻击。
漫山遍野的闯军如水银泻地般围拢。
明军将领拿单筒望远镜的手抖动不已。
第3场 开封 城内日 外
一个满脸血污的明军士兵脚步匆匆跨过地上睡得横七竖八的残兵们。
满脸血污的士兵将一张写有“开封告急”的纸条细细折好,放到信鸽脚上的脚环里,放飞信鸽。
信鸽腾空而起,飞向浓雾中。
第4场 北京刑部大牢 甬道 日 内
壁上一排油灯,火光颤动。
狭长的过道间,急促响起脚步声。潮湿廊壁人影急移。
在前面躬身引路的是个狱卒,身后一名太监面色凝重,他是崇祯皇帝信任的太监总管王承恩。
见有人来,木栅后戴着重枷的囚犯纷纷从各自的牢房里翻身起来,一张张令人毛骨悚然带着血污的脸卡在木栅后,一片喊冤之声!
快到过廊尽头的时候,狱卒在一扇包铁皮的木门前停住了。
厚厚的门上铁链缠绕,大铜锁赫然在目。
王承恩面无表情,狱卒迅速从腰间解下一大串钥匙,将其中一把插入大铜锁。
啪的一声响,锁开了。
铁链哗哗啦啦滑动,牢门打开。
第5场 北京刑部大牢 孙传庭囚室日 内
囚室里的中年男人背身面壁,像是没听见有人进来。这就是三年前被崇祯下令关入天牢的前陕西巡抚孙传庭。
王承恩:孙大人,受苦了!皇上召见,命老奴前来相请。恭喜,您要复出了。
孙传庭转过身来:王公公,传庭狱中三年,苟延残喘,谈何恭喜。
隐约可见墙上刻着的,是陕西潼关的地图,看来那里的一草一木仍旧牵动着孙传庭的心。
王承恩边说边观察着孙传庭:事态紧急,皇上连下几次罪己诏,减膳撤乐,日日祈求上天佑我大明。孙大人,现在可不是翻旧账的时候,开封被围,再没人力挽狂澜,大明社稷不保!
走动中的孙传庭猛的转过身来,双目炯炯有神,他知道自己就是可以力挽狂澜的那个人。
第6场 紫禁宫文华殿日 内
王承恩把依然身着囚服的孙传庭引至文华殿门前,示意孙传庭自行入殿。
孙传庭快步往殿中走去。
文华殿中分外冷清,崇祯皇帝朱由检布衣麻鞋,瘦削的背影,独自面对着殿中央悬挂着的一副巨大地图。
孙传庭的脚步慢了下来,准备行礼跪拜。
崇祯转过身来,直视孙传庭。
崇祯:不必拘礼。朕三年前听信小人之言,让你身陷牢狱,后悔莫及。到如今,河南、陕西,已成了流贼天下。这班庸臣误国误朕,个个可杀!
孙传庭随着崇祯的话,抬头看向地图,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崇祯迫切希望孙传庭赶快率军出征,便直入主题:战事紧迫,按你的估算,需多少人马可以荡平流贼?
孙传庭毫不疑迟:五千精兵足矣!
崇祯(有些疑虑):五千人马前往驰剿,不嫌少么?
孙传庭虽然与外界隔绝三年,可素来的自信与自负,使得他慨然答道:加上当地驻军应该足亦,贼寇乃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崇祯下了决心:传旨,起用孙传庭为兵部右侍郎,总督陕西军务。望重振虎威,早日出征,速平匪乱。
孙传庭跪了下去,高声说道:臣领旨谢恩!
崇祯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第7场 陕西某地 街道日 外
陕西某地的县城街道。街上不多的行人和商铺, 弥漫着一股懒洋洋的萧条气息。
一只手摇着虎撑入画,并没有引起行人过多的关注。
吴又可背着行李,一手拿着虎撑,一手拄着木棍,上面挂着幌子,沿街行走。
第8场 民舍 门外日 外
村落小道,吴又可往一户人家走去,像是急着要去上门出诊。
远远地有唢呐之声传出,接着越来越清晰的嚎哭之声,这家正在办丧事。
吴又可停住脚步。
举目四顾,快步走到这户人家门前的墙角,蹲下去捡了些东西用布包起来——没人看清他捡的是什么。
身后一只大手抓住了吴又可的后脖领。
吴又可回头一看,一个披麻戴孝表情愤怒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大喊:抓住他!这个骗人的游医,还敢上这儿来!
中年男子一边拉着吴又可走,一边对着围上来的百姓们喊:就是他!就是他!他治死了我爹!(推搡吴又可)走,见官去!
第9场 县衙大堂日 内
中年男子跪在地上,神情淡定的吴又可跪在一旁。
吴又可:回大人,他爹并非因我的药方而死。
中年男子又急又怒地说:什么?你还想抵赖……
知县严厉地说:吴又可,本县虽不曾学医,却也知道这大黄乃虎狼之药,医者用之慎之又慎。你方中用量之大,足以致常人于死地,你作何解释?
吴又可从背囊里掏出一包东西,摊在地上,对知县说:他家门外倒的药渣,可不是我开的方子。请大人明鉴。
(此处插入吴又可在中年男子家门前查看药渣的画面)
吴又可:我看过这些药渣,其中有人参、黄芪,分明是一剂温补药。
知县看着药渣中的人参黄芪,并未制止吴又可自说自话的陈述。
吴又可接着说:当日诊视其父病情,有舌黄,心腹脾满之状,在我看来,邪毒入里已深,假寒真热,故加泻药,邪去才能正安……
中年男子:老爷,我爹吃了他的药,一直拉稀,人都不行了……
吴又可继续道:令尊已经正虚邪实,再用补药,这补药就成了为虎作伥的毒药,不但不能治病,反而助病邪壅滞在内。令尊是死于你轻信庸医!
中年男子大惊,手指着吴又可:放屁!换了医生后,我爹只吃了他一副药,怎么能……
这时堂上一声惊堂木,知县厉声道:放肆!
看见堂上静了下来,知县对中年男子说:换医生的隐情为何不事先禀明?若再滋事,办你个咆哮公堂。销案,回家料理丧事去吧。
转对吴又可说:吴又可,你行医用药迥异于常规,这次算你侥幸。从今日起,禁止你在本县所辖境内行医。
吴又可似乎还想说点儿什么,但又欲言又止。叩头谢过,起身便走。
第10场 孙传庭北京寓所 附近街道日 外
街道上,孙传庭一身簇新的官服,带着几名随从,飞马而至。
第11场 孙传庭北京寓所 院子 日 外
这是一个不大的宅子,孙传庭一家在北京的落脚地,简约整洁。
世宁在院内正摇头晃脑背书: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言前定则不跆,事前定则……事前定则……不……
镜头从世宁摇开,摇过在院子内洗晾衣服的冯氏,听出世宁背不下去了。
(插入画面:街道上,孙传庭一身簇新的官服,带着几名随从,飞马而至。)
冯氏停下来:再背不下来,饭就不要吃了!整天贪玩不求上进,将来怎么向你爹交待?
世宁情绪不高:嗯……言前定则不跆,事前定则……
(插入画面:孙传庭及随从在门口下马,进门)
这时,前院忽然传来一声惊呼:老爷?!
惊呼随即变成兴奋地喊叫: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冯氏恍惚间不敢确认,手里的湿衣服都来不及放下。
只见身穿崭新正三品官服的孙传庭快步走进院子,忽然停住,看到了亲自干家务活儿的冯氏,两人对望,目光中千言万语。
世宁从母亲身后打量着这个自己记事以来素未谋面的父亲,有些胆怯有些好奇。
第12场 废弃的神社 日 外
雷雨交加。这是荒村路上一处荒废的神社。
几个官兵在屋沿下躺雨,正在抽打一个被捆绑的年轻人。
官兵小头目:说,你们还有几个人?
年轻人(李天佑)一脸病容,连咳带喘,一言不发。
一个年长的头目:再不说打死他个狗日的。
年轻人突然一阵狂咳,继而呕吐不止。小头目躲闪不及,吐出的秽物溅了一脚:个狗日的,吐了我一脚。
年长的头目:就这个怂样还造反?
年轻人(李天佑)体力不支瘫在地上,头目用脚猛踹年轻人,惹来众人一通哄笑。
突然一个放哨的士兵:哎!有人来了。
年长的头目:抄家伙!
官兵们敏捷地抄起武器,迅速进入伏击状态。透过半开的后门,远处一个人撑着伞,在雨中急急地向这边赶来。
几个官兵互相递了个眼色,用刀逼住被绑者的喉咙。那人冲进门来,躲在后面的人上去就是一刀柄,那人猝不及防,立马被摞倒。几把刀向前一伸,正抵在他的咽喉。
惊吓中的吴又可连忙举手:哎!干什么?
年长的头目: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