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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25/3/9
都市 小说
“丽”老师
上官一珠 [安徽淮南]
 出售价格:面议 [如何联系作者]
  •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25-B-00352】


  本来我是想写“我的朋友丽”的,一是因为这个“丽”是一位女同志,我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称人家是朋友,多少有点别扭。二也是我从来没“敢”把人家当朋友,更多的是用一种崇敬或仰视的目光看她。这是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就被丽的气场和风度折服了。
  
  那还是我参加工作后不久,作为一个初学写作的“文学青年”,得知县文化馆在编辑一张文学小报,便缠着原来也在文化单位工作过的母亲带我去,介绍我认识一下编辑,看能否指导我一下。母亲拗不过我,只好在一个礼拜一的下午找到了文化馆。经过一打听,人家告诉我们说,报纸的王编辑正在二楼的办公室里看稿子,你们去吧。在文化馆二楼的一间办公室,我第一次看到了编辑,也就是“丽”。
  
  她坐在一个背对门的办公桌前,上身是一件小蓝格子的外套,里面的白衬衫领子翻在外面,下身是一条普通的黑色裤子。发觉我们进门,连忙放下手中稿件,起身招呼并为我们到了两杯茶,然后就回身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神态端庄的看着我们娘俩,虽然谦虚有礼,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当听了我母亲的介绍,知道我是来“拜师”的时候,更拉出一副老师的派头,拿着我请她指点的稿子,先是一番高谈阔论,后开始逐字逐句的批评我的稿子了。当我们要起身告辞的时候,“丽”又对我说了许多冠冕堂皇的鼓励话语,虽然她的年龄并不大(后来熟悉了,我们亮出了身份证,虽然是同年,她却比我还小几个月),却始终给我一种长者和师尊的派头,而对我更像是一个初进师门的小学生。
  
  过后不久,我们又在一次全县的文代会上见面了。这届文代会开的规模很大,三天的会议并统一食宿。县里比较知名的作家、艺术家都参加了。奇怪的是这些知名的“家”们都做上了主席台,而“丽”却和我们一群“文学青年”坐在了台下,和我们是同样的“待遇”。而在随后的几天里,“丽”虽然和我们并肩而坐,而她不仅处处以老师的神情自居,更俨然成了我们一帮“文学青年”的头。开会讨论常常成为她一个人的“包场”,会议间的“自由活动”,“丽”干脆要带我们一帮小青年去风景区“采风”,我们担心这样做会不会受到领导的批评?“丽”像个“大姐大”一样的大包大揽:没事,我不讲他们没有人敢讲。还是一副权威的派头。
  
  后来我们一起去“采风”了,但果不出所料,回来就遭到文联领导的严厉批评,说我们无组织无纪律。我们一帮“文学青年”原指望“丽”能帮我们扛着,没想到她受到的批评更严厉,原来文联领导并没有拿她另眼相看。过后,“丽”在我们的面前一直对领导的批评不服气并耿耿于怀,并对我们说,她发的作品虽然没有文联的领导多,但名气并不比他们小,因为她认识许多省市报刊编辑,还跟他们是好朋友。尽管我们也能看出这里面有不少“吹”的成分,但我们从并怀疑她的能力。而在这以后,我们也能经常看到她在市报副刊或杂志上发的一些散文诗歌作品,虽然篇幅都不长。但那铅字排出来的“丽”的名字,足以让我等折服了。
  
  我们一帮年岁相当的文友们在一起都很开心,并经常喝酒聚会,每次喝酒聚也都会谈到她,作为小青年中的一个女性同道本应该是一个被邀请的热门人物,同是文联会员的另一个女作者就是这样,这位女作者相貌远不如“丽”的精致,也没有“丽”的体面工作,但只要我们聚会喝酒,这个女作者总是焦点。而就是因为这一点,让我们和“丽”产生了一定的距离感。为此,“丽”没少挖苦我们,说我们是一帮“乌合之众”。我们也想在聚会时邀请“丽”来,但只要一提起来,我们这帮小青年总会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前去邀请,因为不仅“丽”有些可怕,还有她那相依为命的妈妈。
  
  说到“丽”就不能不提她的妈妈。在我的印象中“丽”是县文化馆的一个小报编辑,而实际上“丽”不仅不在文化馆工作,也不在县城,而是在县城郊区的一个乡文化站工作。父亲早年去世,母亲是一位教师,退休后就把爱好写作的女儿弄到了乡文化站工作。在女儿心中,母亲最大,而在母亲心中,女儿更是无人能比。我们一帮人也多次去过“丽”的家,那是县郊区的一个村子,每次去,母女都会热情招待,但招待之余,先是要听“丽”的一番“讲座”,这是我们能够接受的。而随后就是听“丽妈妈”对我们一番的评头论足,却是我们难以接受的。但如果说这还是“无所谓”的,再后面“丽妈妈”的一番连说带骂,甚至有时候能把人骂的狗血喷头,却是我们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了。有文友甚至说,怪不得“丽”还没对象,有这样的丈母娘,谁敢娶“丽”?
  
  其实,“丽”不仅会写诗写散文,还会“算命”。这让我的一位在市里工作的的朋友佩服的五体投地。坚决要到“丽”的家里让她很好的为自己算上一卦。那是一个盛夏的礼拜天,朋友又带着一位朋友开车专门接上我,一块向“丽”的家出发了。到了“丽”家,“丽妈妈”正在门口的大树下乘凉,步履蹒跚,手拿着一把芭蕉叶忽闪忽闪的扇着。“丽”一看见非常高兴,寒暄过后,又找来邻居的一个中年人为我们杀鸡准备饭菜。吃饭的时候,因为我也是本乡本土,就当起了半个东道主,为两位朋友频频敬酒布菜。“丽妈妈”更不例外,一边喝酒聊天,一边又骂其我们这一帮小青年了:都不是东西,光顾谁谈谁的恋爱,“丽”到现在还没有对象呢!看看“丽”,“丽”似乎没有听到 ,光顾跟两个朋友谈“卦象”了。
  
  我在心里替“丽”暗暗叫屈:有这样的丈母娘,谁愿意追‘丽’啊?想追“丽”也得有这个胆量呀!这次一别,又过了几年,我们这一帮人都结婚成家,甚至有小孩了。那个与我们经常聚会的女作者也在外地结婚了。而这其中独独剩下了“丽”,不仅没结婚,连恋爱都没听谈过。我们也分析过原因,“丽”虽然谈不上地位,而且有一点傲慢,但“丽”身材高挑,模样精致,在女孩子中也算中上的。还热爱文学艺术,很有气质。怎么会成为了“剩女”呢?我们这一帮小年轻不知道“丽”有没有意思,但归根结底谁也没有胆量去和“丽”谈情说爱,甚至说话都没有人敢“造次”。更别说敢追“丽”。不是“丽”长得不漂亮,也不是人品和工作有问题。就是她那种“长者之风”和一副“师道尊严”的气场和派头,让我们一群小青年们就是有贼心,也没有那个贼胆,何况背后还有那样一位“老太君”一样的妈妈呢。
  
  让我发誓再不见“丽”的还是八十年代的一次笔会,这次笔会是在市里的一家宾馆里举行,时间是一星期,不仅有很多作家,还有一家文学杂志社,要求所有参加笔会的人都要拿出一篇文学作品,边开会交流,按照杂志社的要求修改作品。一块参加笔会的我们县有好几名。因为平时我们都有交流,所以参加笔会的不管是市里的还是各区县的,大家基本上都比较熟悉。因此,报到没多久,大家都成了朋友,相处更是融洽。我和“丽”都参加了。“丽”带了有诗歌和散文,看来她和市里一些领导,尤其是编辑作家们都非常熟悉。而对我们这些一起过来的文友有点不屑一顾。这期间刚好我有一部电视文学剧本要在市杂志下一期推出,编辑要求我开会之余校对一下剧本,这让不少青年作者有些嫉妒。“丽”对我抱着一摞校对稿虽然有点无所谓,但从她的种种神情中还是可以看出,心里还是很难受的。我还是表现出很尊敬她,因为我始终觉得“丽”就是我们的老师,始终是让我始终仰视的。
  
  笔会最后一天大家都喝了酒,彼此兴奋,有人还有点依依难舍,尤其是青年作者们闹成了一团,有人还乘机拥抱了一些女作者,“丽”的脸被酒精烧的通红,在一群人中说说笑笑,也成了焦点。这时我看到市里的一个青年作者上前楼抱住了她,“丽”吓了一跳,但没好意思发火,只好极力挣脱,因为男作者的臂膀实在有力,“丽”连挣了几下都没能挣脱,脸涨得通红,甚至有点恼了。我实在看不过去,就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男作者也感到了自己的失态,放开了“丽”,“丽”也渐渐平息了下来。因为杂志社需要我一张照片下一期要同电视剧本一起发出来,我就提前告别大家去照相馆照相去了。至于“丽”他们怎么回程的,我一点也不知道。
  
  而这之后的又一次见面也成了我们的最后一次交集。一个月以后,发表我电视剧本的杂志出版了,我拿了两本杂志兴冲冲来到乡下“丽”的家,远远看到,“丽”的家门是开着的。我走到门前,从门口朝里望去,只见“丽”正坐在屋里间的床上,外面有一道布帘子,半掩半挂,进门我就对她喊了一声,自信“丽”绝对知道是我来了。但让我想不到的是,里面传出来的是“丽”的一声冷冰冰的声音:“谁呀?怎么不报告就进来了?”天哪!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又喊了一声,并特别说明“是我”。想不到那声音不仅冰冷冰冷的,并变得更加的严厉:“怎么不报告?出去!”
  
  我简直懵了,这还是那个平时总是以老师自居,虽然傲慢但又不失正常人情的“丽”吗?我僵立了一会,这时,正好“丽妈妈”回来了,我像是找到了救星,赶忙问她“丽”到底怎么啦?而“丽妈妈”的话更不客气:“你还敢来?做了那种事情你还敢来”?我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就问“丽妈妈”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到底做什么了?“丽妈妈”说:“你还好意思问呢?上个月在市里开笔会,散会了,你朝“丽”的包里塞了什么”?我赶忙说:“我能对她包里塞什么?我出去办事去了,也根本不知道“丽”是怎么回来的呀”?“丽妈妈”审视了一会,非常气愤的说:“你们都是多年的文友了,都结婚成家了。我们家的“丽”还是一个人不说,你怎么还把臭袜子塞到她包里,这不是糟践人吗”?
  
  天地良心,我不仅不会做,更想不到。但不管我怎么解释,“丽妈妈”总不相信,她说,是“丽”亲口告诉她的,也是“丽”亲眼看到的。我更不解:亲眼看到我往她包里塞臭袜子,她当时怎么不说?我怎么一点也不知得到?不管这个“臭袜子事件”是否乌龙,“丽妈妈”是相信了,这也成了“丽”与我们一群人决裂的借口了。而我自从离开“丽”的家以后,不仅仅是我,我们这一帮文友们都再也没去过那个乡下的小院了。从建国四十年起,五十年、六十年、直到七十年,我们一群“文学小青年”变成了退休工人,老头或老太太。我们都再也没见过“丽”的影子,更没有见过她发表过作品,两年前,听人说,“丽”疯了,更没有恋爱结婚,“丽妈妈”死后,“丽”收养了一个女孩,相依为命。好在“丽”是在乡政府工作,收入稳定,病有所医。
  
  “丽”工作和居住的乡政府与我居住的生活小区相距最多不过几公里,我很想去看望一下,就四处打听“丽”的近况。有文友严肃的告诉我,千万不要去了,说“丽”现在已经六亲不认了,精神病发作起来还打人。我不仅已经年事已高,还有脑血栓后遗症。“丽”如果知道我家以后,经常往来,万一“丽”精神病发作,我一家还能安泰吗?这让我不得不让我担心,虽然在“丽”的面前我心里干干净净,更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但这里面到底有没有误会?是怎样的误会?没人知道。我们就是一帮上世纪八十年代涌现出的“文学青年”,只是后来走的路子不一样,如果“丽”当初不是那么太过矜持,只要稍微放下一点威严,给我们这一帮人有一点点“放肆”的胆量,“丽”怎么可能会没人追,直到现在还孑然一身?也需她的精神病病有种种因素,但绝不排出直到现在还孤身一人的心理问题。这也可能成为她一个永远的悲剧了。
  
  我们几个老伙计相聚的时候每每议论起“丽”,都感到无比的伤感。而近日一位老朋友带回了一段视频,更让人倍感伤心。朋友说,他是去乡下办事,是偶尔碰到“丽”的,在乡政府旁边的一条路上,一个女人的声音喊了我朋友一声,朋友转脸一看,在一排平房门口站着一位中年妇女,因为天热,女人只穿了一身好像是睡衣睡裤,随随便便,蓬头垢面,与一般邋里邋遢的乡下女人无异。朋友仔细一看,才认出是“丽”。“丽”表现的很客气,但眼神却总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她过来不容分说,就把我的朋友拉进她的家里。朋友进门一看,眼泪差点下来了。这哪像一个家呀。平房有里外两间,外间就是一个小方桌,几把小竹椅,还有一个煤球炉子。锅碗茶瓶茶杯牙刷牙膏等用品一律都放在水泥地上。为了降温,“丽”还用塑料桶把屋里倒满了水,而她本人就穿着一双塑料拖鞋。一走路,哗啦哗啦的水响。里间屋一张床上堆满了衣服被子等,一个电扇放在地上,连着电线,呼呼的吹着。这屋里最值钱的电器恐怕只有这个电扇还有一个脏兮兮的电饭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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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寒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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