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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在霓虹华灯的诱惑里穿梭
　　
　　很多人都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或是难以忘却的怀念，它也许是被时间已经尘封了的一个人，一件事，一份情，或者是曾经那些在现实中很渺茫，而在当时的内心里却激荡不已的豪情与壮志。
　　
　　大家都是兄弟
　　
　　酒吧的整体布局没有变，只是多了一些挂饰和彩灯，一方面是因为店是借的，不好进行大的修改；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没钱。小黑在操作间调制着奶茶；李梅伏在墙上，对一些装饰进行着最后的修改，时而退几步，端详一下刚弄好的挂饰，摇摇头，又重新伏到墙上；林晨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李梅发呆。
　　天黑了下来，酒吧外的街道开始热闹起来，透过玻璃门，钻进林晨的耳朵，在心里一点一点沉积着。渐渐地，林晨感觉酒吧里很静，静得让人有些心慌，随即站起身走进吧台，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碟片，放进DVD后坐回到原来的位子，轻轻闭上了眼睛，希望音乐能赶走透进来的热闹或是酒吧里的寂静。
　　歌词有些伤感，本来想放松一下心情的林晨突然觉得音乐揉进了自己的心里，也跟着伤感起来，不禁闭上了眼睛，眉头也紧锁起来。
　　“你怎么了？”李梅拍了拍林晨的肩膀轻声问道。林晨摇了摇头，低沉地回了句：“没事。”李梅也没有深究，指着自己刚弄好的挂饰问道：“看，怎么样？”林晨顺着李梅所指的方向瞅了一眼，伸了伸大拇指。李梅在林晨边上坐了下来，看了一会儿表情有些凝重的林晨，问道：“你究竟怎么了？”林晨很不想回答，觉得说不清楚什么，但又想到也许和李梅说一说会好一些，嘴唇颤了颤，半天才慢慢说道：“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为什么呢？”
　　林晨想了想，觉得原因很多，又似乎没有，只好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心里少点什么。”李梅不说话了，将身子轻靠在沙发上，试探地问道：“是不是想范琳了？”林晨的心抖了一下，想了想，似乎也找不出别的理由，淡淡应了句：“可能是吧。”
　　“不要想那么多了，你还有我们兄弟啊。”
　　林晨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说：“李梅，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以后你不要再喊我兄弟？”
　　“为什么？我们就是兄弟呀。”林晨摇了摇头，想解释清楚，但被小黑打断了：“来来来，尝一下我调的奶茶，顺便提点意见。”小黑从操作间走了出来，将两杯刚调好的奶茶放到林晨和李梅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李梅率先端起奶茶，轻轻喝了一口，正要开口，小黑插话道：“提意见可以，批评就免了。”李梅笑了笑，说：“不错，接近奶茶的味道了。”小黑将目光移向了林晨，林晨端起奶茶，尝了一小口后点了点头，说：“可以走向市场了。”小黑乐了起来，接着问道：“晨子，咖啡你学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没问题。”林晨很有自信，“接下来我们商量一下明天开业的事吧。”
　　“那你有什么想法？”李梅问道。林晨没有急着回答，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两支烟来，递给小黑一支，点上后说道：“明天早上上课的时候我们先到其他班去通知一下，等后天周六的时候我和小黑去联系一下印刷厂，印一些宣传单，然后到校园和路边去发，扩大宣传面。”
　　“卫校要不要发？”
　　“要啊，当然要，你不说我还忘了，我们一定要扩大宣传面。”李梅的话提醒了林晨。
　　“那我们几点开业？”小黑问道。
　　“明天晚上八点，到时候小黑你把你那帮兄弟叫上，李梅把你好朋友好姐妹都叫过来，一起给我们捧捧场。”小黑和李梅点了点头，林晨起身从吧台里拿过来一瓶啤酒和三个杯子，用嘴咬开瓶盖，倒满酒，端起其中的一杯说道：“来，先为我们的酒吧干一杯。”小黑和李梅端起酒杯，和林晨使劲碰了一下，带着喜悦，三人同时一饮而尽。
　　小黑的兄弟多半是他的老乡，在生物系，而且林晨大多是认识的，就住在小黑楼下的寝室。听说林晨开了一个酒吧，大家在惊奇中透露出了几分敬佩，开业的时候给林晨和小黑捧足了场。凯子和冠希哥很是意外，细细打量着店里的每一件物品，见林晨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凯子随即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和林晨碰完杯后说道：“不简单啊，我说你这几天怎么不见人，还以为你和你的爱情一起消失了，没想到搞了一个酒吧出来，佩服。”林晨笑了笑，说：“别再提我那莫名其妙的感情了，心痛。”说完，将酒一口气灌了下去。凯子“呵呵”了两声，说：“没事，想开点，你看看我们冠希哥，男人做得很成功，多学学他。”林晨看了看冠希哥，脸上依旧是第一次见面时的表情。
　　“以后有帮忙的地方尽管给兄弟说。”凯子继续说道。
　　“帮我多拉几个客人就行。”林晨笑着说道。
　　“这个简单，不过以后兄弟来了记得给我多打打折。”凯子越说越兴奋，“以后毕业了找不上工作，干脆就来你这打工算了。”正说着，汤圆几个人推门进来了，径直走到了林晨面前。
　　“不好意思，来晚了。”
　　林晨招呼室友坐了下来，埋怨道：“还好意思，兄弟我开业，一个寝室的还来这么晚。”
　　“什么也不说了，来，我们自罚三杯。”槌子很是爽快，开了酒，为大家满杯后率先端起一杯干了。
　　“汤圆，陈倩呢？”林晨问道。
　　“回家了，她家里有点事。”
　　“我还以为你们结束了。”
　　“放屁，你以为我们像你，波兰闪电战结束得都没你们快，我还告诉你，我们的感情好得很，失望了吧。”林晨笑了笑，说：“用得着这么激动嘛，哥逗逗你而已。”
　　“行了，你俩别在这耍宝了，还有两杯，喝了。”槌子添好酒后催促道。林晨陪了一杯后站起身，说道：“你们先喝着，我去陪一下其他人。”
　　小黑和生物系的兄弟正喝着，见林晨走了过来，大家立刻挪出一个位子来。小黑倒了一杯酒递给林晨，问道：“怎么样，这些兄弟够撑面子吧？”林晨端起酒，说：“来，谢谢兄弟们。”大家欢呼着干了杯，坐在林晨身边的小刀边添酒边说：“晨子，说实话，兄弟几个挺佩服你的，以后有什么事要兄弟帮忙的，你尽管吩咐。”
　　“客气了。”林晨说道，“大家都是兄弟，没什么吩咐不吩咐的，以后只要你们来，我一律打折。”小刀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好，以后有用得着我小刀的地方你尽管说。”林晨端起酒杯也站了起来：“谢谢兄弟们，我先干了。”
　　“等等，还有我，我也是你们的兄弟。”李梅边嚷着边将酒杯凑了过来。
　　那一晚，大家玩得很疯，一直疯到天亮才散了场。
　　林晨揉着脑袋从沙发上爬起身，环顾四周，店里已是一片狼藉，像是刚刚被打劫过。李梅正清理着瓜子壳和碎酒瓶子，小黑搂着一个啤酒瓶在对面的沙发上睡得正香。
　　“小刀呢？老万呢？”林晨在沙发上坐下后问道。
　　“你说生物系的那些人？他们早上六点多就回去了。”
　　“早上六点多？”
　　“你以为现在还是早晨啊，都下午五点了。”李梅停下手中的活，倒了一杯白开水给林晨，埋怨道：“你看，这么乱，让我怎么收拾？”
　　“没事，我帮你收拾。”林晨说着正要站起身，但脑袋晕晕的，浑身使不出一点劲，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李梅禁不住笑了起来，说：“好了，昨晚喝了不少酒，坐着休息吧，我来打扫就行了。”
　　林晨喝了一口白开水，感觉暖暖的，不是胃，而是心。
　　“李梅。”林晨来回搓着杯子慢慢说道，“也许刚开始的时候很突然，但是这几天……我觉得我们……”
　　“你想说什么？”李梅看着林晨问道。
　　“我觉得我们……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林晨吞吞吐吐地说道。李梅笑了笑，心里已经明白林晨想要说什么了：“我们是兄弟，不是吗？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好吗？”林晨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想了一会儿，慢慢说道：“可是……你知道吗，我需要你，就像这杯白开水，很暖心。”
　　“好了，你不要想太多了，你是我兄弟我才关心你啊。”李梅在林晨旁边坐了下来，像兄弟一样轻轻拍了拍林晨的肩膀，说道：“你需要的并不是我，而是这样的爱情，但是这样的爱情我给不了你，知道吗？现在酒吧开业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行，我知道了。”林晨有些沮丧，打断了李梅的话，“我去洗把脸，你叫一下小黑，准备营业吧。”
　　酒吧的经营没有林晨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半个多月以来，生意很是平淡，倒是凯子和冠希哥成了常客，但也赚不上什么钱。半个月下来，酒吧已亏损了不少。李梅有些着急，但真正着急的还不是亏钱的事，而是林晨和小黑经常请一帮兄弟在酒吧里闹腾一番。李梅终于忍不住了，在林晨送走一帮兄弟后将其堵在了门口：“有些事我必须跟你说一下。”林晨喝得有些多，想在门口的沙发上坐下来，但没有坐稳，像油条一样从沙发上滑了下去。李梅没有理会，怒怒地看着林晨。林晨扶着桌子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到李梅一脸的怒气，才懒懒地问道：“什么事？”
　　“什么事？酒吧现在在亏损你知道吗？”
　　“知道，你说过。”林晨很不以为然。
　　“知道你还不赶紧想想办法，就知道接二连三地请客，这生意还做不做了？”李梅越说越气。
　　“我有什么办法，传单也发了，宣传也做了，客人不来，难道让我在门口拉着他们进来？”林晨有些无奈，安慰李梅说，“其实没必要想这么多，能和兄弟们一起喝喝酒……”
　　“你以为你交的这些都是真心的兄弟吗？这样白吃白请的谁不愿意来？”李梅打断了林晨的解释。
　　“大家都是兄弟，计较这么多干嘛。”看到林晨并没有放在心上，李梅讥笑道：“是啊，做你的兄弟真幸福。”
　　“够了。”林晨突然吼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我也想和女朋友出去逛逛街、散散步、看看电影什么的，可我有吗？现在除了和这帮兄弟们一起喝喝酒才能找到点乐趣外我还能去追求什么？”李梅被突然的吼声吓了一跳，没想到林晨的情绪起伏这么大，半天才淡淡地说道：“难道你的追求只是女朋友吗？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完，李梅转身去收拾桌子，而林晨则重重地躺倒在沙发上，想着李梅的话，心里更加痛苦起来。其实林晨明白，自己追求的并不是女朋友，而是范琳的阴影在心里还没有散去。
　　凯子和冠希哥很长时间没有来酒吧了，林晨对酒吧也渐渐失去了热情，只是在里面喝喝酒消遣一下，李梅和小黑打理着酒吧里的一切，日子平淡得让林晨感觉不像是在过日子，而是日子在过自己。
　　林晨在校园里晃悠着，原本想上上选修课来调节一下乏味的日子，但上了一半后发现选修课比日子还要乏味，索性逃了出来，在校园里无聊了一阵后最终向酒吧走去。
　　酒吧门口的灯已亮了起来，从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划拳声和嬉笑声，这让林晨有些兴奋，快步走了进去，凯子和两个女生正嬉笑着划着拳。
　　“哟，凯子，你终于横空出世了。”见到凯子，林晨感觉像是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有些兴奋，边说着边走了过去。
　　“怎么你一个人？冠希哥呢？”坐下后林晨发现冠希哥居然没在场。
　　“我们不是人啊？”凯子对面传过来一女生的质问。林晨转过头来，见两个打扮得有些妖艳的女生手里夹着烟，其中一个佯装生气地看着自己，急忙解释道：“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冠希哥指不定和哪个女生在宾馆里玩艳照门呢。”凯子的调侃引来一片笑声，笑过，林晨说道：“凯子，给咱介绍介绍两位美女啊。”
　　凯子指了指其中稍胖一点的女生介绍说：“张群，我刚认的妹子，卫校的，旁边的是她室友，叫潘娜。”林晨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们居然是卫校的学生，就在发愣的时候张群将酒杯伸了过来，说道：“晨哥，小妹来了也不先意思一下？”林晨急忙将酒杯端了起来：“欢迎欢迎。”
　　林晨一直陪到了半夜，在把她们送出店时，凯子将林晨拉到了一边，小声说道：“张群可是她们学校的大姐大，和她玩好了可以给你拉拉生意。”林晨笑了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见林晨不说话，凯子问道：“把她俩给你介绍一个？”
　　“别别别。”林晨急忙拒绝道，“哥们还是喜欢清淡一点的，她们口味太重，消化不了。”凯子笑了起来：“行了，开玩笑的，我去送送她们，先走了。”
　　“好。”
　　回到店内，李梅正收拾着桌子，林晨走了过去，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醉了？”李梅淡淡地问道。
　　“有点。”
　　“怎么，花酒也能把你喝醉了？”
　　林晨翻身坐了起来，看了看李梅，似乎有些不高兴，问道：“什么意思？”李梅轻“哼”了一声，说道：“有两个大美女陪着也能喝醉？我看你是心醉了吧？”林晨“呵呵”了两声，开玩笑说：“怎么，吃醋了？”李梅冷冷地笑了笑，停下手中的活，从吧台取过账单扔到了林晨面前。
　　“今天他们几个总共消费了一百二，你看着办吧。”
　　“没事，算我请客。”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老板做大了？很有钱是不是？”
　　林晨有些不耐烦了，猛地站起身，说：“我的事需要你管这么多吗？如果看不惯，走就行了。”李梅愣了愣，说：“我可以把你刚才的话当醉话。”
　　“用不着。”
　　李梅的嘴颤了颤，眼圈开始红了起来，怔怔地看了林晨一会儿，突然将手中的擦布往桌上一摔，快步向店外走去。林晨僵在了原地，脑子里嗡嗡乱响，直到李梅的脚步声消失了很久才慢慢回过神来。
　　“晨子，我觉得你刚才有些过分了。”小黑不知什么时候从操作间走了出来。
　　“我知道。”
　　“那你……”
　　“不要说了。”林晨打断了小黑的话，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收拾一下回去睡觉吧。”
　　寝室里很静，透进来的路灯光映照着早已熟睡的政委、诗人、汤圆、华佗、槌子以及失了眠的林晨。
　　林晨心里很乱，在床上来回翻转着，没想过的，不想想的问题在脑袋里一直打着转，睡不着，干脆起身下了床，在阳台的护栏边坐了下来，点起一支烟，看向公寓外的街道。“开酒吧究竟是因为梦想还是一时的冲动？凯子、冠希哥、小刀、老万那些人是酒肉朋友还是真心兄弟？今天这样对李梅是不是太过分了？需不需要给她道个歉？”林晨陷入了深思，直到烟燃尽，灼疼了手指才回过神来。“也许，真的错了。”林晨叹了口气，重新回到了床上，这时，天际露出一丝鱼肚白。
　　李梅再没来过店里，酒吧比以前冷清了许多，倒是凯子、张群或是潘娜经常过来找林晨喝上几杯，让酒吧里有些生气。
　　午些时候，林晨来到酒吧，开了瓶酒，自斟自饮起来。凯子正好路过，见卷帘门半开着，弯腰走了进来。
　　“怎么一个人喝闷酒？”
　　“无聊，空虚，寂寞啊。”林晨取过杯子递给凯子，说道：“来得正好，陪我喝两杯。”
　　凯子拿过酒瓶，边倒酒边问道：“你们那个服务员呢，怎么好几天没见过了？”林晨轻“哼”了一声，懒懒地说道：“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啊。”凯子和林晨碰了碰杯，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啊？”林晨有些莫名其妙。
　　“听说数学系有个小子说你敢动他妹一根指头，他让你活着出不了校门。”
　　“我靠，谁啊，这么嚣张？”林晨的火气一下窜了上来。凯子笑了笑，说：“听说他妹就是你店里的那个服务员李梅。”
　　林晨不说话了，想不通李梅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哥来。见林晨不说话，凯子说道：“没事，甭怕他，兄弟在这，谁也动不了你。”
　　“我害怕？靠，他妈的我现在就想揍他。”林晨愤愤地说道，“凯子，帮我查一下这人是谁，我给他收收风。”
　　“行，到时候我直接给你带到店里来。”凯子说得很随意，“好久没划拳了，来，过几拳。”
　　吃过晚饭，林晨和小黑正准备营业，凯子打来电话，说是人已经查到了，过一会儿就带过来。挂了电话，林晨对小黑说道：“给小刀他们打电话，就说有事，过来给兄弟撑个场面。”
　　小刀一帮人很快赶了过来，林晨开了几瓶酒招呼道：“兄弟几个先坐下喝两杯，等一下帮我办个事。”
　　“出什么事了？”小刀问道。
　　“等一下就知道了，来，先喝酒。”
　　刚喝过一杯，凯子拎着人就到了，后面跟着冠希哥。看到一屋子的人，小子有些害怕了，看得出腿有些打颤。林晨示意将卷帘门拉下来，起身走了过去。
　　“我靠，长成这个怂样还敢这么嚣张？！”看到长得有些突然的小子，林晨很是窝火，“你说我要是敢动你妹一根指头，你让我活着出不了校门，是吧？”
　　“没有，哥，我没说过，我……”小子正要解释，被林晨一脚踹倒在地。
　　“你他妈的敢说不敢承认了。”林晨愤愤地说道。
　　林晨的一脚踹得有些猛，小子捂着肚子半天顺不过气来，过了大半会儿才喘着粗气说道：“哥，对不起，以后不敢了。”
　　“你他妈的还敢有以后。”凯子听着气不过了，边说边上去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小子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五道红红的手指印。这时，小刀等人围了上来，小子在地上吓得连连后退，边退边求饶：“哥，你们不要打了，我真的错了。”林晨有些不忍心了，伸手拦了一下，说道：“行了，你走吧，以后说话注意点，别给自己找刺激。”
　　“谢谢哥，谢谢哥。”小子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拉起卷帘门逃到店外。
　　“就这么放了他？”小刀不解地问道。林晨摇了摇头，转身对小刀等人说道：“好了，喝酒吧。”
　　虽然出了气，但林晨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想到刚才求饶的景象，林晨对自己感到害怕起来，想不到自己的心会硬到能踢出那一脚去。小刀倒好酒，给林晨递过来一杯，接过酒杯，林晨一饮而尽。
　　第二天，李梅出乎意料地来到了店里，林晨正闭着眼半躺在沙发上听歌。李梅在对面坐了下来，听到响动，林晨睁开了眼睛。
　　“李梅！”
　　李梅眼睛有些红，像是哭过。林晨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李梅也只是坐着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李梅淡淡说道：“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林晨已经猜出来李梅的来意了，“是他先威胁我的。”
　　李梅不说话了，眼睛里的泪水越积越多，林晨心里很不是滋味，轻轻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样一个哥？”
　　“我认的。”
　　林晨叹了口气，说：“他说我要是敢动你一根指头，他让我活着出不了校门，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李梅不说话了，眼泪开始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
　　“李梅，上次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话，我向你道歉。”林晨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希望你能来店里，因为这个店是我们三个人的。”李梅摇摇头，说：“我不会来了，你和小黑好好经营吧，我自己现在也有很多事要做。”说完，李梅站起了身。
　　“李梅……”林晨急忙叫住了李梅，“李梅，我错了。”
　　“你不用道歉，我没往心里去。”
　　林晨一直看着李梅走出了酒吧，突然感觉很无助，如果李梅真的离开了，酒吧也许再也撑不下去了，而且让林晨害怕的是有可能重新回到以前的日子，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只剩下空虚和寂寞。
　　林晨闭上了眼睛，在沙发上慢慢躺了下去，伤感的曲调弥漫着整个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