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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女人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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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偷天换日之四忠实的走狗
2002年5月16日上午,白露和王志才经人民法院民事法庭调解离婚,白露当场交出了结婚证书,拿着盖着墨迹未干法院大红印章的离婚调解书,在父亲和弟弟的陪同下走出法院的大门。猥琐的王志才知道自己负心的行为对白家严重的伤害,怕自己遭到白露父亲和弟弟的报复殴打,没有和白露一起出来,躲到法院卫生间里不敢露面。见王志才迟迟没有出来,聪明的白露明白了一切,她仰天长叹,泪眼婆娑地仰面望着北京城空旷的蓝天,无声的泪水倾泻而下,她知道这一切都结束了。
光阴荏苒,转眼两年过去了。2004年8月已经两年没有看到儿子的白露7月份时接到王志才姐姐王志青的电话,向白露透露了儿子佳禾已经回京上幼儿园的消息。2002年5月离婚后,王志才把离婚协议里约定的白露探视权全部颠覆了,要挟白露,如果不给孩子抚养费就拒不让白露探视孩子。本来当时离婚时王志才是过错一方,约定了自己独自出资抚养孩子的,现在却露出一副卑鄙无耻的嘴脸,向白露索要抚养费。自从2002年6月,因为王志才母亲接受不了王志才刚离婚就把第三者高带回家中鬼混,孩子也接受不了高,夜里啼哭不止,高烧不退,老人和孩子都大病了一场。所以老人决定带着孙子回到安徽的老家。在老家的一年里,白露只能在电话里听听儿子的声音。儿子因为父母离异阴影的影响,每天都说不了几句话,有点自闭的倾向了,白露又心疼又无奈,只有在电话里不停地呼唤儿子的名字,求他开口说话,而佳禾在母亲的一再要求下才开口说了一句:“妈妈,你来安徽看我。”电话这头的白露泪水滚滚而下,泣不成声。2003年9月由于种种考虑,王志才母亲带着佳禾到辽宁葫芦岛王志民的部队里和王志民一起居住,已经4周岁的佳禾也在部队幼儿园里入学了。这次连电话白露都打不了了,思念儿子的心情让白露夜夜失眠,每天夜里三点就醒了,再也睡不着了,她实在太想念孩子了,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通过王志才的大姐,白露知道高想让佳禾永远呆在葫芦岛叔叔那里,不想让孩子回京上学。在王志才母亲,姐姐、妹妹、弟弟的巨大压力下才勉强同意回京上幼儿园。知道儿子要回京上幼儿园,白露悲喜交加,遂鼓起勇气给王志才打了一个电话。王志才接到白露的电话本想抵赖说孩子没回来,但是又觉得瞒不住,就勉强答应了。
8月的一个炎炎夏日里,白露独自一个人来到位于太阳宫芍药居2号院的大院门口,焦急地等待着王志才带着儿子出来。白露打了好几次电话催促王志才,王志才都磨磨唧唧地说马上就出来。好不容易远远地白露看到2号院大门里,已经长高了的儿子佳禾被王志才和高一边一个牵着手走出来,这令白露顿时尴尬起来,她没想到王志才这么狠毒地来个一家三口秀恩爱的画面呈现在自己面前,直觉告诉白露王志才是故意地再次伤害自己,让自己难受。但是想见到儿子的急切压倒了一切的屈辱和痛苦的情绪,等儿子慢慢走近时,白露温柔地俯下身子摸着儿子的头,拉着儿子的小手,轻轻地央求着佳禾:“宝宝,你不认识妈妈了,快叫妈妈,妈妈来看你来了,你看这是妈妈给你买的玩具。”
谁知佳禾却一脸茫然地,木木地开口了:“不,你不是我妈妈,我不跟你走,这个才是我妈妈。”说着佳禾仰着头看了高一眼。
顿时如晴天霹雳,白露一阵晕眩之后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这对无耻的狗男女在家里教孩子这么说的,就是为了伤害白露,让白露知难而退,放弃探视孩子。这时愤怒的白露上前一步,走到已经把孩子抱到胸前的王志才,上去就想打王志才一巴掌,没想到王志才早有准备将儿子佳禾挡在胸前,伸出另外一只手猛然抽向白露的左脸,顿时白露就被打懵了,等醒过神来,白露完全失控地发了疯地伸出手臂去抓王志才,王志才一边仰着头一边用孩子挡着白露冲上来的身子,这时候王志才的母亲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大门口。老人目睹了面前这一切,也在家里也目睹了自己儿子和高设计的丑恶把戏,所以不放心才跟出来。王志才母亲怕王志才和白露的扭打中伤到孙子,索性接过王志才怀里的孩子。哪知王志才怀里的孩子一交给母亲,就凶恶地冲上来要对白露大打出手。善良的老人一看此种情形,马上冲上来拉住这个没良心的儿子,白露立在当场愕然,心里的伤疤又一次被揭开了,鲜血横流。趁着白露愣神的功夫,王志才得意地带着儿子,和一旁默默观战的高往大院里走去。等白露醒过神来,冲着大院里撕心裂肺地怒吼:“王志才,我操你祖宗,你不得好死,生个孩子也没屁眼。姓高的你个臭婊子、娼妇。”听着白露的咒骂,王志才仍然洋洋得意地带着已经成功地代替白露成为自己妻子的高回家了。在大院门口围观的人们,被这一场景惊呆了,闹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没过来劝说白露。无助的白露带着满心的新仇和旧恨离开了。
此后的日子就是王志才对幼儿园老师说白露精神不正常,对孩子灌输不良思想,会影响孩子成长,让幼儿园老师配合他,阻止白露去幼儿园探视孩子。所以9月份的一天,白露去位于安贞里的幼儿园探视孩子时非常不顺利,无论怎么解释,幼儿园老师都不相信她是王佳禾的亲生母亲。在执着的白露一再央求下,幼儿园的女老师动了恻隐之心,答应让白露进去看看,但是不能带走孩子。白露千恩万谢地谢过老师,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教学楼里儿子所在的教室。一站在门口,白露就看到了儿子佳禾正坐在那里上课,和老师打过招呼后,她上前来到儿子面前,蹲下身来,凝视着儿子的脸,泪水横流。佳禾也同时看到了母亲,他小小的身子在看到白露的一刹那猛然一震,马上别过脸去,大滴大滴的泪水从他小小的脸上滚落,嘴里却说着:“你不是我妈妈,我不跟你走。”
面对儿子的反应,白露还是欣慰的,最起码她能够确定,儿子记得自己,认识自己,知道自己是她的亲妈妈。被王志才和高这对狗男女要挟恐吓着,才这样违心地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白露觉得今天自己没白来,自己的屈辱在见到儿子的一刹那化为乌有。
这一次的见面被王志才知道了,再次想方设法以孩子要送寄宿幼儿园不需要母亲照顾为由,把母亲送回到安徽老家,将佳禾送到另一家寄宿幼儿园,每周五才能回家。通过多方打听,白露还是知道了儿子转园的具体消息,每周都腾出一天时间早点从单位出来,去幼儿园把儿子偷偷接出来,然后第二天再偷偷送回去。这样母子偷偷见面的时光一直陪伴着儿子上完幼儿园,升学进入朝阳区的一所小学。期间的心酸和委屈,白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那些艰难的日子。
在佳禾入学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王志才故伎重演对佳禾的班主任说:佳禾的亲生母亲白露因为离异后心态不好,把对他的的怨恨发泄在孩子身上,给孩子灌输不良的思想,让孩子学会仇恨自己,从而影响孩子的情绪和学习,如果白露来学校探视孩子一定要阻止她。当白露来小学进入学校要求看孩子时遭到班主任的拒绝,因此白露就将自己的不幸遭遇向校长和老师和盘托出,白露的通情达理和对孩子溢于言表的真切关怀打动了校长和老师,在他们看来白露完全不像王志才说的那样没有理性的泼妇,孩子见到母亲情绪明显很高兴,上课更积极了,显然王志才撒谎了。所以在白露的要求下,佳禾的三任班主任都偷偷瞒着王志才,配合白露趁着学校午休的时间探视孩子,在每周不到一个小时短暂的相聚里,母子两人尽情享受着这相聚的美好时光,慰藉思念彼此的心。
在佳禾小学一年级和二年级的时候,王志才调往外地项目部工作的日子里,一天白露像往常一样来学校探视佳禾,班主任见到白露热情的打招呼后表情凝重的对白露说:“你要是有那个时间和那个能力多看看孩子,多关心关心孩子,这孩子真可怜。每天放学都是最后一个被接走的,整个教室里所有同学都被接走了,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教室里等着。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都什么年代了还穿这样的衣服,身上也脏,脸、手和脖子、身上都是脏,好长时间不洗澡,每天接他的据说是他姥爷?”
白露听了差点哭了:“那是他后姥爷,继母的父亲。”
班主任叹口气,接着说:“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给他爸打电话,竟然不接。昨天我又第二次把他阿姨叫到学校来了,他阿姨说不是自己亲生的不好意思管,但是就算不是亲生的不好管,生活上你也得照顾啊!”
班主任气愤得一通牢骚更加重了白露的辛酸,白露不是没有发现儿子的惨状,但是为了不让王志才发现自己探看孩子,不敢给孩子买衣服。现在佳禾身上还穿着幼儿园时自己给买的衣服,袖子短得都盖不住手臂了,头发粘结了,满脸的脏和“萝卜丝”,手、脖子、身上都是脏的,显然好久没洗澡了。白露的心疼比老师更加强烈。
为了改善儿子的惨状,白露还是冒险给儿子买了衣服,但是孩子总说衣服没穿多久就不见了,原来让高送给河北老家的亲戚孩子穿了,目的就是为了消耗白露的金钱,这个恶毒女人的心如毒蝎。白露和高原本素不相识,她实在不明白高抢了自己的丈夫,本来她已经达到目的了,为什么现在还这样对自己。更加让白露无法忍受的是,这个睁眼说瞎话丧尽天良的高给孩子灌输谎言说:她才是孩子的亲生母亲,白露是孩子的阿姨,是因为喜欢他才探视他的。
在离异后发疯地想念儿子又不能相见的日子里,每一天的每一秒白露都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一脚踏在生,一脚踏在死,那种无助和绝望,那种爱恨交织的情感,足以让白露崩溃。无数个无眠的夜晚,无数次被泪水打湿的枕巾,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痛苦吞噬着白露淌着血的心。白露不是没想过自杀,也真正地实施过,但是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唯一留恋的是儿子,怕自己的离去,儿子将怎样长大。她之所以活到今日完全是因为儿子的存在,她不想已经在单亲家庭里委屈成长的儿子,还要接受失去母亲支持和关注的代价,她知道这世上没有人能够超越自己对儿子的爱。
到头了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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