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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正文
民族地区反腐反贪中篇小说
人间邪道也沧桑
罗一民
第一章 州公安局突袭宾馆
一
前年春末夏初，G省某民族自治州新开发城某五星级宾馆。在刚刚入夜的二楼舞厅，霓虹灯不停闪烁，舞厅内彩灯忽暗忽明，男男女女几十人在轻跳着贴面舞。舞厅随着音乐快节奏的震天响，整栋建筑物都在颤动。
这一晚，年轻的男男女女在弄得精疲力竭、人困马乏后，男男女女开始相互搂抱，一对对情侣踉踉跄跄相拥进包房。于是不少房间很快传来刺耳的淫荡之声。就在五、六层楼上，每个小包间都一样灯光微弱，但包间内却传来嗲声嗲气的声音。不少年轻人既哼着歌，又微闭着双眼挤在小包间里吞云吐雾。顿时，整个包间云雾缭绕。一对对“情人”正拼命地感受着醉生梦死的刺激。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底楼响上来越响越近。
这晚上，一群执勤干警荷枪实弹地冲上宾馆来查房。警察们右手举起小手枪，腰间挂着手铐，左手提着一把刺眼的手电筒挨一排二地举起拳头咚咚拍门。嘴里还不停地叫喊：我们是公安干警，请开门，接受查房。而在六楼某包间里，突然，一个小伙子从外面冲进来，叫道：警察已查房到三、四楼，赶紧逃呀，哥们。
这时，一个妹子在屋角说了脏话：他妈的，想抽一口都不安心，是哪个杂种儿捅上去的？看老娘怎么收拾他！一个小伙子踉跄着站上来，摆手：别说气话了，这儿可能暴露了。
很快，宾馆一个接一个包间的社会渣滓纷纷被押解出来塞进警车拉走了。
二
在州公安局预审科一号提审室里，两男一女侦查员在突审一名吸毒女子。坐在正中间的预审科长（男）伸手指过来：老实交代，你毒品哪儿来？吸毒女子埋头不看人说：捡来的。坐左侧的女侦查员马上手拍桌子：你跟我在地上随便捡一下，看你能不能捡到毒品呀？吸毒女子顿时低头沉默了。
坐在右侧的男侦查员伸手指过来：先关她24小时，让她不吃不喝，我看她还说不说。这时候，坐在正中间的预审科长挥手：走，审下一个！
二号提审室里，一男一女中年干警正在提审室突审一名犯罪嫌疑人。男干警手拍桌子：你们进宾馆睡觉就睡觉，干嘛还要吸毒呀？吸毒男子发抖：据多天进宾馆的朋友介绍，吸了那东西，好爽快，男欢女爱在一起玩玩真销魂。女干警伸手指过来：混蛋，正规点。吸毒男子睁大眼：还不是你们叫我说的吗？
男干警严肃而平静地：你们是不是以贩养吸呀？
吸毒男子摇摇头：我听不懂您说什么。
女干警解释：就是问你是不是既吸毒又贩毒，吸毒的毒资就靠贩毒来支撑的。
吸毒男子马上“扑通”一声跪拜下来，哀求：局长，我可没有贩毒呀，只吸毒，而且只有前晚上和昨晚上两次。那些被抓来的吸毒人员可以作证。
男干警喝道：站上来，这儿不是旧社会衙门，有什么话好好说。吸毒男子两腿打颤发抖站上来。
女干警严肃地：你就交代那东西是从哪儿来吧？吸毒男子回答：是。
这时，有个年轻干警从外面走进来喊一声“报告。坐着审案的一男一女干警双双扭过头来，问：什么事呀，小张同志？
小张开口：一号预审室刚才突审了一名吸毒男，他交代了。政法委书记和政委都等着您俩去办公室座谈。
男干警用手拍大腿：好呀！我们走！
三
两位副局长一前一后来到政法委书记的办公室。两位副局长向书记敬礼。
政法委书记李涛还礼，并说：两位辛苦了，坐吧。两位副局长挺着身板落座下来。这时候，局长杨金成从后门走了进来，一脸严肃。
州政法委办公室里，州纪委书记、州政法委书记、州公安局长，以及两男两女副局长和预审科、干部犯罪调查科、侦查科等主要干部安安静静团坐在一起召开了政法工作紧急会议。
州政法委书记李涛先开口：同志们，据预审一科伍云科长和我局陈林副局长今天上午对一男一女吸毒人员的突审，这两名吸毒人员叫伍宏祥和韦姗姗，是本州本市鸭塘镇人。他俩目前是恋人关系。半月前他们就进入“情人旅馆”玩耍了。每次都是“情人旅馆”女老板郑一妃送来啤酒和咖啡，还有西餐，他们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很销魂，为了住旅馆舒服，他俩这半月来都花费去了四万多元。
局长接着说：可是久而久之，他们却感到身体乏力。据他们交代说，如果有哪几天没有到“情人旅馆”住宿，他们情人俩就觉得全身难受。当他们确定关系，决定在一起后，他俩为了尽快生出一个宝宝来，于是先到医院检查，结果在查验血液时，血液里含有海洛因成分。
政法委书记补充说：于是，他们决定向州公安局报案，可就在昨天下午，他俩的烟瘾发了，全身疲软乏力，实在难受。他们说，就哪怕去报案，马上把自己给抓去了，也得先到“情人旅馆”吸两口，才有精神去报案。要不然呀，连踏上州公安局台基的力气都没有。
这时，与会的同志们都笑得前仰后合了。但干部们很快又恢复到了开会前的平静状态。女副局长（一）：咋不赶快把人抓来，突审就得了？州公安局长睁大眼，摆手说：问题就在这儿了。男副局长（一）睁大眼，显得有点着急：为什么不能抓？女副局长（二）扭头过来看他：她有保护伞。局长也说：而且还牵涉到我们的领导。女副局长（一）：我们领导？究竟是副州长或副书记，还是州长或书记？州政法委书记李涛小声说：你猜得不错，就跟咱们的顶头上司有关。
局长也放小声：先请几位暂时不要声张，从今天起我们暂时先停止审案，散会后我跟书记到省里，把我州“山水庄园——在水一方花园——情人旅馆”奇案的具体情况上报给省纪委、政法委和省检察院。就让上级下来采取技术侦查措施，该咋办由上级来决定吧。
男副局长（二）也睁大眼：我州真的这么严重呀？
州政法委书记：昨天，建设银行我州支行行长给我打来电话，说山水庄园老板林轩达前后两次跟建设银行借款，第一次是连本带息归还了，但第二次只归还了总额的百分之四十。我说为什么不追加担保人为债务人？他说，签字担保的正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呀。
与会的州纪委和政法委及公安局都睁大眼望着书记和局长。大家没说什么。
第二章 省城特警深入调查
一
当天下午，省纪委书记张兴政召集省公安厅、省检察院、省监察厅等政法队伍的负责人聚到一起来，共同商讨针对Ｇ省D州“山水庄园——情人旅馆”案进行了研讨。
省纪委书记张兴政说：同志们，根据今天下午D州政法委李涛书记和州公安杨金成局长汇报，我省西南这个民族自治州出现了领导层干部腐败，我请大家发表一下意见，看看我们这些部门该咋办。是不是要采取技术侦查措施？
省人民检察院检察长黄永益：该案涉及到州民间企业与官员勾结的共同犯罪。按照惯例，省公安厅负责民间企业主要责任人的刑事案件的侦查，省检察院负责企业与官员勾结犯罪的调查，省纪委就专门针对党员干部违法违纪行为进行调查。当然这些侦查有必要适当采取一定的技术侦查措施。我这样安排你们几位领导觉得怎么样？
省公安厅长陈翔竖起大拇指上来，说：黄老真不愧是我省出色的首席检察官，太厉害了。我们这些下属绝对服从您老的安排。
省纪委书记张兴政发言：监察厅也说说自己的意见嘛。一位半白头发的老者向上摆手：没有啦，我们绝对服从上级领导的安排。张兴政拍手：好，那就这样安排。我也没什么多说的啦，马上出发吧。
省纪委一行人带头，驾驶二辆轿车驶出单位大铁门来。省人民检察院跟着，驾驶二辆轿车驶出了单位大铁门。只有省公安厅驾驶三辆桑塔纳轿车冲出单位大铁门。七辆轿车都打开明亮的车灯直接向西南D州方向驶来。
二
Ｄ州新城开发区成排的星级宾馆区，每天天渐渐微黑时，宾馆区中的山水庄园歌舞厅，特别是“八层楼高的”情人旅馆就照例灯火辉煌。
从四面八方来的商界成功人士和行政性事业单位收入稍高点的男男女女，都纷纷驾车从四面八方赶到这里来消费。“情人旅馆”大门上面三楼前挂着的钟表显示时间：下午19:00。这时特别动听的极具旋律的音乐会开始了。南来北往的市民在外面只听到有人在舞厅内尖声怪叫：我是多么爱你呀美人，你在哪儿呀？
外面马路上其他年轻人也跟着起哄“我爱你呀，美人”。顿时，一群保安提着警棍从舞厅里跑出来制止。不久，旅馆大门二楼上的钟表显示：21:00。
舞厅内，年轻男女一对对，情侣一双双，正随着极有旋律的音乐节奏在轻跳着优雅而轻盈的舞步。这时有人掀开了帘布。突然，大家便见到两对年轻公安侦查员穿着名牌便装，假装从外面地、州、市或县城赶过来消费的青年白领。
第一对侦查员亮相时，女特警打扮时髦，穿着上相当随意、开放。而男特警内穿一件绿衬衫再吊着一根红领带，外面是全身的乳白西装，脚上一双亮皮鞋，头发向后梳，戴着墨镜，由女士挽着男士的肩一前一后闪亮登场。紧跟着第二对也如此打扮。此刻，众人都不约而同地转头向这两对容光焕发的年轻人看来。
进入舞厅后，这两对穿便装的青年特警步子轻盈地迈进舞厅中央来，他们穿戴时髦，在众人眼里耀眼光鲜。这时，从后台里果然走出来一位面目清秀、容貌端庄，气质高雅，身高大约一米七的女士花枝招展走过来。
这位女士挺热情地走过来向四位警官自我介绍：我叫郑一妃，是这家民营企业的二老板。欢迎四位嘉宾光临寒馆，来，来，先喝杯咖啡。
白西装（男警一）：郑老板，您好，听说这里挺热闹。郑一妃：欢迎，欢迎，欢迎四位嘉宾光临寒馆，我馆这时蓬荜生辉。白西装（男警二）：不必恭维，大家同喜！同喜！郑一妃点头：贵宾们先到雅间去喝杯咖啡，压压惊。时髦女郎（女警一）：不必了，我们先跳支舞再慢慢喝。说吧，他们四位便一男配一女成双成对面贴面跟大家一起跳舞。这两对青年特警的舞步这晚是多么轻盈与豪迈。
二
三支舞跳罢，二老板郑一妃带着笑脸亲自走到着装靓丽的两对年轻人跟前来，笑着说：四位美女帅哥，玩得尽兴吗？女警（一）：玩得尽兴，玩得尽兴，您太关心人啦，老板。郑一妃：喝杯咖啡吧，帅哥、美女。女警（二）：放在桌上吧。跟后郑一妃一同来的一位美女服务员将端来的咖啡放在他们身后的桌面上。
男警（一）扭过身去，悄悄从身上摸出一根检验笔轻轻插进每个杯子中，然后迅速将检验笔查到西装内层去。悄悄说：没有毒。女警（二）故意放大声：来喽，姊妹们，品一口咖啡吧。男警（二）：好的，咱们要谢谢老板的咖啡。女警（一）：对，谢谢老板了，谢谢您送来咖啡。
这时，从后屋走出来两个美女服务员，对他们问道：两位先生，两位小姐，你们需要住宿吗？女警（一）：当然呀，来这么晚肯定是要住宿的。美女服务员（一）：那太好了，你们需要几个房间呀？男警（一）：当然需要两个房间呀。美女服务员（二）：那究竟需要一个房间有一张床的还是两张床的？男警（二）：你没看见我们来的是两对吗？
宾馆有两个美女这时候抬着四杯咖啡，四份牛排面条过来放在小包间桌上给他们，女警（一）抬起咖啡上来就准备喝，男警（一）赶忙伸手制止，刚才你用手摸到地下了，先洗个手吧，亲爱的。女警（一）赶紧上洗手间洗手。两个美女服务员也赶紧扭头走出去。男警（一）赶紧从西装内层里摸出检验笔来插进每个杯子里去，每个杯子都变了色。男警（一）说了悄悄话：有特殊药物。男警（二）和女警（二）都睁大眼：咦！我们差点中计。这时，女警察（一）从洗手间出来，走到小包间，问道：咖啡有问题吗？女警（二）扭头看她：科长用检验笔一查，果真变色。女警（一）发火：“他妈的，想害人。”说毕，女警（一）就准备提着咖啡出去倒掉。但男警（一）拉扯她，说：慢，你笨，除了漂亮外，不会动脑筋。男警（一）又从腋下摸出一个塑料扁瓶出来，说：就倒进这儿来，叫外面的人连夜带回省里去检验。女警（二）：那这事我去办来。男警（一）摆手：不用，我们的人已住到旅馆四周围的旅店了。男警（二）、女警（一）和女警（二）都睁大眼：哟！领导早安排好了？女警（二）：许科长，既然已经有证据了，那就下令抓人吧！男警（一）：抓什么人？别抓了小鱼，却惊动了大鱼。女警（二）：那今晚上我们不走了？男警（一）：今晚上在这安心睡觉，咱先吃点夜宵。男警（一）又同样摸出检验笔出来插入每份牛排中，点了头：没毒，吃。
三
从省城公安厅委派下来当卧底的公安特警两男两女，围坐在包间内的一张小圆桌边嗑瓜子边聊天，两个男警察还抽出香烟来点了火吊在嘴角上。
这时他们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外面偷听，男警（一）示意大家都点着香烟，两个女警赶紧点燃香烟后歪插到嘴角边。男警（一）示意女警（一）坐过来靠在他胸脯上。女警（二）也只好挨过去靠在男警（二）的肩头上。
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男警（一）答应一声：进来，有事吗？先将头伸进来的是一颗漂亮的女士头，来人顿时惊讶地叫一声：哎哟，我坏了几位贵宾的好事。因为她看见了两对帅哥美女各自扭头一边去斜靠在一起，很亲近。而跟随后该漂亮女孩进来的就是一位帅哥了。这时候，男警（二）扭头过来问：你们在巡查吗？女服务员回答：不是，老板叫我们过来问问四位贵客，都需要两男两女过来陪聊吗？女警（二）翻脸过来摆了手：不需要，真的不需要。女服务员走进来小声说：我们的意思是您两位帅哥是不是需要漂亮的小姐过来陪伴？你们两位美女是不是需要两位帅哥过来陪聊？女警（一）不屑一顾：你看不见我们正搂在一起？男警（二）不看人说道：好啦，明晚再说吧，今晚上，先跟我们提来两瓶红酒，四个杯子，谢谢。
这时，一男一女服务员扭身走了出去。服务员一走，两个女警赶忙起身坐到椅子上来，女警（二）小声问：科长，今晚是不是我们两个女生住一间，你们两个男人住一间？男警（二）斜了眼过去：得吃喽，今晚上必须一男一女同睡一床？女警（一）：我们四个都刚谈恋爱，关系都还未明确，怎么就这样很快住到了一起来啦？男警（一）：谁叫你一定要做那事呀？不可以隔远一点？男警（二）：对，都是大床，两米宽的。不会对你们乱来的。这是工作需要。女警（一）撒娇：你们男人真坏。
这时，他们听见外面的脚步越来越近，女警（一）赶紧靠过来依偎在男警（一）怀里，女警（二）赶紧靠过来依偎在男警（二）怀里。两个男警察这时也赶紧摸出四支香烟来点上火分下去歪插到嘴里，并微闭着眼猛抽，于是，四股浓烟从四个特警的鼻孔里冒出来。
此刻，门外又有敲门声。男警（二）随口应答：送酒的来了？进来吧。两女服务员看见他们正靠在一起，都睁大眼发出惊叹：哟，两对真甜蜜！男警（一）随口说道：两对情侣嘛，有啥见怪的？两女服务员把红酒和杯子放到桌面上后，赶忙摆手：不见怪，不见怪。他们还微笑着看人家依偎在一起，日子过得好甜蜜。男警（二）扭头看服务员：麻烦你们帮忙打开酒瓶，倒上四杯酒行吗？两女服务员赶忙答道：好，这就给您们倒上。
两女服务员快速地打开瓶盖，给他们四个倒上了四杯红酒。这时，男警（一）站上来，把头凑过去，小声问女服务员：贵旅馆还有什么让人销魂的东西？比如白粉之类的，有吗？两个女服务员犹豫了一下，摇头，不说话。男警（一）赶紧摸出一叠约有两寸厚的人民币拍在一个女服务员的手上。并小声说：我们一个五克就行，因为这个天天要。接钱去的一个女服务员埋着头：那我先去问问老板，只要有，我们就会给您们送过来，若没有就将钱如数退给您们。男警（一）点点头。女服务员出去后，男警（一）顺手把门关上，轻轻坐下来，从身上摸出一支检验笔来，插到了酒杯去，不变色。然后故意大声说：来，咱们两家过来玩个交杯酒，举起杯子上来。干了。女警（二）惊讶了，小声问：这么多也一口干呀？男警（二）斜眼过来，小声说：品一口就行。四个特警碰了杯，四个人都轻轻地抬起杯子上来品了一小口。
四
这时候，男警（一）对大家说：我们两个男人抬着杯子随便出去走走看一下，你两个特意在这儿梳妆打扮一下。千万别露陷。女警（一）：你太聪明了，你真不愧是我们的大哥。男警（一）：我还是你老公哩。他说着稍停了一下，又补充：当然这只是今晚上，顶多明晚上。女警（二）故意撒娇：就不能是一辈子？男警（一）笑了：那要看故事情节发展到什么程度去喽。
两个男警察一正一副科长脱掉上衣，吊着领带，故意偏偏倒倒端着半杯红酒出门来到处晃。每碰见一个陌生人都点头笑着。当他们经过五楼十几个小包间门前时，小包间门缝里突然飘出一缕缕迷人而又醉倒人的香味，科长和副科长都点着头，心里嘀咕着：群众的举报没错，看来这里是一个毒品窝点。
他们故意歪歪倒倒向六楼爬去，六楼上面的二十来个小包间到处飘荡着罂粟花的香味。他们不断地点点头，心里话又开始了，这里真是一个藏毒窝点啊。
如果没有群众的举报，不论是公安机关，还是检察院、法院，直至纪委都还不知道这里就是犯罪基地。他们俩又歪歪倒倒地举着红酒杯从六楼下来，钻回到他们的小包间来。
他们两个大男人回到小包间来后，两个女士都带着惊奇的目光问道：你俩出去看得怎么样？男警（二）：这五楼，还有上面的六楼，所有包间都是吸毒点。一个晚上不知道要消耗去多少毒品哟，犯罪呀，怪不得，群众举报说，这里的老板花三千万从外面引进各类毒品，以供醉生梦死的年轻人所需呀。女警（一）：为什么州、县公安机关不会介入调查呢？女警（二）：就因为这里的老板有保护伞罢。女警（一）：那我们今晚要不要直接去逮了老板和老板娘？男警（一）斜眼过来：你就不长点脑筋？刚来时都说了，我们只负责侦查，抓人的事要等上级明确了目标才开始实施抓捕。男警（二）也补充说：咱别只抓住几条小鱼就惊动了大鱼。但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这两对又马上挨过来依偎在一起。
小包间的门被打开，接着就见到走进来两位小姐。两位小姐马上将四小包白粉放下来，有位小姐也从身上摸出四杆烟枪出来。并对他们交代说：这四包每个人十克。另外，两位小姐还另给他们每人一小包毒品。并说了：老板特意交代属下，因为你们是首次光临，老板就奖励了每人2、5克，老板说了：你们是上帝，一定要招待好，不能怠慢，否则我们就没饭吃了。女警（一）：好吧，那你就放在桌子上。一位服务小姐将毒品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悄悄开门出去。
小包间内，男警（一）从身上摸出同样大小的假白粉来，不仅包数相同，就是大小也相同，然后将桌面上的白粉装在一个袋子里，揣到身上去。女警（二）张口：科，您身上真---是百宝箱呀---。男警（一）赶忙摆手，伸手指向包间门。男警（二）和女警（一）都点点头。男警（一）将包装好的真白粉交给女警（一），并示意她将这东西放进裙子内层（他用手示范），故意放大声音说：娇娇（假名），姗姗（假名），你俩刚才不是说要出去买晚上男女间需要的那个套吗？去吧。
两个女警脸色霍地白了，但马上就恢复了起来，她俩内心说了：这是科长故意安排我俩外出将毒品交给埋伏在“情人旅馆”外的特警，买避孕套是打掩护。
两个穿风流超短裙的女特警风度翩翩地打开门出去。
五
可包间门一开，站立包间门不远处的那两个女服务员便走过来说：我们老板说，发给了你们药品就不能出去，想出去就要搜身，这是我们做生意一贯的原则。
两个女警站立在门边不动。女警（一）：我们想出去买床上需要的那个套（后面的语音慢慢变小了下来）。女服务员（一）：不就是买避孕套吗？我那儿多的是，这儿的妹子都是用大袋子装，你们想要多少？
这时，从包间里传出来男警（一）的说话声：药品还在桌上，一包不少，进来看吧。我是让他们出去买避孕药和一些男女间的安全性药品，难道你们样样都有吗？要是不放心就跟着去。两个服务员从半开的门缝里瞥见了白粉袋子。女服务员（二）摆手：那快去吧，旅馆外面有两家药房，快去快回。两个女警正挑选药品时，却有两个疯疯癫癫的醉酒女撞到女警（一）身上来。女警（一）故意发火了：你不长眼呀？注意点嘛小姐。醉酒女子：谁叫你身子碰到我的手？她们互相彼此都睁大了眼（醉酒人都是公安厅的特警）。女警（二）：算了，娇娇，人家都喝二两了，别惹事。
她们选好了几样药品，返回到收银台来交款后就回到了“情人旅馆”来。
两个女警拎着大袋、小袋物品和药品打开小包间的门进来。见到包间顿时云雾缭绕，两个女警正见到两个男警手握烟枪在吞云吐雾。女警（二）：都抽上了，不等我们啦？男警（二）：不抽，要留起来下崽呀？男警（一）：都快点喽，就等着你们去睡觉哩。两个女警点头：你们男人真坏。
两个女警用眼瞥四周，那个罂粟香是从桌子下面飘过来的。男警（一）：快来收拾东西吧，我想做那事了。女警（一）：就你急！
两男两女特警快速收拾东西。男警（二）出来张口叫：服务员，我们两家的房间在哪儿？马上有个女子跑过来：先生，就在楼下408和409号房间，我带你们去找。
408号房间的门一开，男警（一）就搂着女警（一）挪到床上去。女警（一）故意扭扭捏捏。男警（一）扭头过来看服务员：小姐，你快点拉门出去，我等不了啦。女服务员斜眼过来：你们真坏。男警（一）：不坏，会到这儿来呀？女服务员“砰”一声拉门出去了。服务员刚把409号房间门打开，男警（二）就抱起女警（二）丢到床上去。女警（二）挣扎着起身来：还没洗澡！男警（二）伸手扯住她：你昨晚上洗了。女警（二）：那等我先抽两口。男警（二）：等完事再抽。女服务员不屑一顾：咦！一家比一家急！男警（二）扭头看着服务员：请你快点拉门出去！男警（一）跟女警（一）远隔三尺地躺在一张床上。
他们很快按熄了大灯，只留一颗光线微弱的小黄灯亮着。女警（一）小声说：刚才我都还没来得及将那东西交出去。男警（一）小声：别担心，她撞你时那东西就已到手了。女警（一）小声：她真厉害。
但是，门外却隐隐约约传来脚步声。男警（一）小声说：快叫床。女警（一）“嗯，嗯，嗯”地叫着。男警（一）拿着手机给409号房间发微信。
在409号房间，跟男警（二）远隔三尺躺在一张床上的女警（二）收到男警（一）发来“赶快叫床”的微信（男警二也扭脸过来看到了字）。女警（二）开始“嗯，嗯，嗯”地叫床。
这时，门外的脚步声才渐走渐远。女警（一）扭头过来，小声说：你真厉害。男警（一）平静地：哥比你提前工作几年罢。女警（一）送秋波过来：哥，要不我们就真碰一回吧。男警（一）扭头过去：我们的故事情节还没发展到那个时候，再等等吧。女警（一）扯上被褥蒙住头低低抽泣。
六
天渐渐亮起来，清晨微弱的光线透过窗玻璃射到男警（一）和女警（一）正躺在那张大床的床头上来。他们两人仅仅脱掉外衣就远隔三尺地躺在了一张床上。各自盖着一床薄被。男警（一）心里说：除了三到四点钟勉强合合眼外，整夜都几乎睡不着觉。
突然间，男警（一）的电话铃响了。他赶忙伸手过去抓出手机来，搭话了：老徐呀（呼假名），你这老板究竟想不想让人活呀？天都还没大亮，就催人到您公司去履行合同了？
对方跟着他打着同样口气的电话：张老板（假名）呀，你不赶紧过来签字盖章我可把货物转卖给别家去了，江家、李家昨晚上就过来争着要买这批货，我说你张老板可是我多年长期合作的客户。于是我对他们说，你们虽然出价高，但我不能不讲信誉就随便将这批货物转卖给你们呀。所以说呀，你要是七点半都来不到我公司，我就要把货物转卖了，到时候你可别怪老弟无情呀。
女警（一）扭头过来，睁大眼小声问：你也做生意？男警（一）赶忙摆手，伸手指向门边去。女警（一）点点头，不再说话。
对方的电话继续催着：你还不赶紧起来？最高只能等你到八点钟，八点过十秒，这批货物可就被他们两家抢去了，我已通知到你，你别问我要违约金啊！
男警（一）：别，别，我的老兄，我现在全身酸痛，你不晓得昨晚上我的这婆姨折腾了我大半个晚上，直到天快亮时，我才迷迷糊糊得以安睡不到一个小时，你再等等我，让我再休息两个小时行不？女警（一）放大声：谁折腾你了？我连---。男警（一）赶忙伸手蒙住了女警（一）的嘴，细声说：隔墙有耳，你不知道？接着，男警（一）一骨碌爬起来，女警（一）也跟着一骨碌爬起来。男警（一）扭头过来细声对她说：你故意拖我，说还想要那个。女警（一）点头，故意讲大声：老公，我还想再来一次。男警（一）也讲大声：下午我们再回来，晚上睡早一点，再随你折腾吧。
他们连洗漱也不用去完成，就一拉一扯地拎包过来开门了。
可当他们刚把门咿呀地打开正要出来时，就马上见到一男一女服务员立定在门边说：先生，太太，昨晚上抽不完的那东西请拿出来，我们先替您们保管，晚上再交给你们，保证一克都不会少。男警（一）：那东西就放在床头柜里，你们进去拿走帮我们保管吧。
两个服务员同时回答：好，预祝您俩生意顺利。男警（一）点头：谢谢啦，谢谢。那两个服务员摆手：不用。
第三章 公安厅对Ｄ州“情人旅馆”大抓捕
一
两个警察一拉一扯地走出旅馆的大门来。女警（一）扭头过来看看男警（一），说：亲爱的，要不你赶快跑去停车场开车来，我等你。男警（一）：等我慢慢走到边城私家停车场开车出来接你时，徐老板定的时间早超过了，我们这就赶紧坐出租车去，先把后期合同签订了，再找一辆大东风车把货物运回去，今天下午我们也好返回来销魂。女警（一）故意撒娇：你真坏！男警（一）故意伸手掐她鼻子：你好讨揍哟。女警（一）又扭头过来：哎哟，还有杨云家，我们刚才没有叫醒他家哩。晓得他们知不知道我们已出来履行合同？男警（一），别管他，刚才徐老板打电话给我，他们应该听得到。
女警（一）这时掏出手机来拨电话给女警（二）：喂，娇娇，我们出来了，老城区外贸公司已电话催我们赶紧去履行合同拉货，要是八点前走不到他那儿，他可要把我们的货物转卖给别人了。女警（二）也回话过来说：知道了姗姗，我们也刚刚接到南城国贸公司老总打来电话，他也叫我们赶紧去跟他签合同，逼着我们赶快把上周才预定的那批洋货转手给他，要不然他可要上法院去起诉我们家哩。你说这真气人不气人嘛。女警（一）：那就先各顾各了，晚上再聚，拜拜！女警（二）：好，拜拜。
这时，一辆的士从斜对面的路上驶过来，司机将那颗圆头从车窗伸出来，问道：先生，小姐，需要坐车吗？男警（一）：到旧城偏东南外贸公司会走吗？公安厅司机回答道：本地人，会的，上车吧。
两个特警一道上了出租车去。车上，司机边驾车边对男警一说：出租车正在向旧城区出发了。公安厅司机说罢还扭头过来：许科长，旅馆不会发现你们吧？
男警（一）：我想他们不一定发现，我伪装得比坏人还像坏人，我想他们不会看得出来的。公安厅司机问：你们的任务算完成了吗？男警（一）：完成了，证据在昨晚上我们就提前用狸猫换太子将白粉调包了。你就直接将车子开到南城停车场去，到那儿我先把我的车子开走，你再驾驶出租车回到“情人旅馆”去接他们两个。女警（一）接话过去：他们可能都下楼梯到门口来等车喽。公安厅司机：那你们就这样回到省城去跟领导汇报？男警（一）：对，这就马上回去，进高速路，顶多两个小时就可到省城了。公安厅司机：你们办事太快当了。男警（一）笑了：这是形势所迫呀。
二
省政法委书记、省检察院检察长、省公安厅厅长，省监察厅，省高级法院副院长等几位领导，正静坐着认真听取许林科长对D州“山水庄园——情人旅馆”管理层与州府官方相互勾结的大致情况。
省检察长也表态说：省检从昨晚起就派人下去了解D州建行对外房贷的基本情况，担保书上签字尽管写得歪歪扭扭，但始终能辨别得出来，就是D州州长大人的手笔。
这时，公安厅长接话：既然都有州长大人签的字，哪个银行敢不放贷出来呢？
于是Ｇ省政法委书记作了如下安排：一，今夜准时行动，先将州长“双规”，省纪委专门负责调查州长的违法违纪行为，调查清楚后，直接将材料移送到检察院审查起诉。公安厅直接对“山水庄园——情人旅馆”涉毒案进行调查，对非国家工作人员的犯罪行为，直接把人逮去州公安局突审就行，晚上八点钟统一抓捕行动。小王回来后，再向他了解一下情况。我们几个这就过去向省委书记汇报具体情况。散会。
人间邪道也沧桑
罗一民
第一章 州公安局突袭宾馆
一
前年春末夏初，G省某民族自治州新开发城某五星级宾馆。在刚刚入夜的二楼舞厅，霓虹灯不停闪烁，舞厅内彩灯忽暗忽明，男男女女几十人在轻跳着贴面舞。舞厅随着音乐快节奏的震天响，整栋建筑物都在颤动。
这一晚，年轻的男男女女在弄得精疲力竭、人困马乏后，男男女女开始相互搂抱，一对对情侣踉踉跄跄相拥进包房。于是不少房间很快传来刺耳的淫荡之声。就在五、六层楼上，每个小包间都一样灯光微弱，但包间内却传来嗲声嗲气的声音。不少年轻人既哼着歌，又微闭着双眼挤在小包间里吞云吐雾。顿时，整个包间云雾缭绕。一对对“情人”正拼命地感受着醉生梦死的刺激。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底楼响上来越响越近。
这晚上，一群执勤干警荷枪实弹地冲上宾馆来查房。警察们右手举起小手枪，腰间挂着手铐，左手提着一把刺眼的手电筒挨一排二地举起拳头咚咚拍门。嘴里还不停地叫喊：我们是公安干警，请开门，接受查房。而在六楼某包间里，突然，一个小伙子从外面冲进来，叫道：警察已查房到三、四楼，赶紧逃呀，哥们。
这时，一个妹子在屋角说了脏话：他妈的，想抽一口都不安心，是哪个杂种儿捅上去的？看老娘怎么收拾他！一个小伙子踉跄着站上来，摆手：别说气话了，这儿可能暴露了。
很快，宾馆一个接一个包间的社会渣滓纷纷被押解出来塞进警车拉走了。
二
在州公安局预审科一号提审室里，两男一女侦查员在突审一名吸毒女子。坐在正中间的预审科长（男）伸手指过来：老实交代，你毒品哪儿来？吸毒女子埋头不看人说：捡来的。坐左侧的女侦查员马上手拍桌子：你跟我在地上随便捡一下，看你能不能捡到毒品呀？吸毒女子顿时低头沉默了。
坐在右侧的男侦查员伸手指过来：先关她24小时，让她不吃不喝，我看她还说不说。这时候，坐在正中间的预审科长挥手：走，审下一个！
二号提审室里，一男一女中年干警正在提审室突审一名犯罪嫌疑人。男干警手拍桌子：你们进宾馆睡觉就睡觉，干嘛还要吸毒呀？吸毒男子发抖：据多天进宾馆的朋友介绍，吸了那东西，好爽快，男欢女爱在一起玩玩真销魂。女干警伸手指过来：混蛋，正规点。吸毒男子睁大眼：还不是你们叫我说的吗？
男干警严肃而平静地：你们是不是以贩养吸呀？
吸毒男子摇摇头：我听不懂您说什么。
女干警解释：就是问你是不是既吸毒又贩毒，吸毒的毒资就靠贩毒来支撑的。
吸毒男子马上“扑通”一声跪拜下来，哀求：局长，我可没有贩毒呀，只吸毒，而且只有前晚上和昨晚上两次。那些被抓来的吸毒人员可以作证。
男干警喝道：站上来，这儿不是旧社会衙门，有什么话好好说。吸毒男子两腿打颤发抖站上来。
女干警严肃地：你就交代那东西是从哪儿来吧？吸毒男子回答：是。
这时，有个年轻干警从外面走进来喊一声“报告。坐着审案的一男一女干警双双扭过头来，问：什么事呀，小张同志？
小张开口：一号预审室刚才突审了一名吸毒男，他交代了。政法委书记和政委都等着您俩去办公室座谈。
男干警用手拍大腿：好呀！我们走！
三
两位副局长一前一后来到政法委书记的办公室。两位副局长向书记敬礼。
政法委书记李涛还礼，并说：两位辛苦了，坐吧。两位副局长挺着身板落座下来。这时候，局长杨金成从后门走了进来，一脸严肃。
州政法委办公室里，州纪委书记、州政法委书记、州公安局长，以及两男两女副局长和预审科、干部犯罪调查科、侦查科等主要干部安安静静团坐在一起召开了政法工作紧急会议。
州政法委书记李涛先开口：同志们，据预审一科伍云科长和我局陈林副局长今天上午对一男一女吸毒人员的突审，这两名吸毒人员叫伍宏祥和韦姗姗，是本州本市鸭塘镇人。他俩目前是恋人关系。半月前他们就进入“情人旅馆”玩耍了。每次都是“情人旅馆”女老板郑一妃送来啤酒和咖啡，还有西餐，他们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很销魂，为了住旅馆舒服，他俩这半月来都花费去了四万多元。
局长接着说：可是久而久之，他们却感到身体乏力。据他们交代说，如果有哪几天没有到“情人旅馆”住宿，他们情人俩就觉得全身难受。当他们确定关系，决定在一起后，他俩为了尽快生出一个宝宝来，于是先到医院检查，结果在查验血液时，血液里含有海洛因成分。
政法委书记补充说：于是，他们决定向州公安局报案，可就在昨天下午，他俩的烟瘾发了，全身疲软乏力，实在难受。他们说，就哪怕去报案，马上把自己给抓去了，也得先到“情人旅馆”吸两口，才有精神去报案。要不然呀，连踏上州公安局台基的力气都没有。
这时，与会的同志们都笑得前仰后合了。但干部们很快又恢复到了开会前的平静状态。女副局长（一）：咋不赶快把人抓来，突审就得了？州公安局长睁大眼，摆手说：问题就在这儿了。男副局长（一）睁大眼，显得有点着急：为什么不能抓？女副局长（二）扭头过来看他：她有保护伞。局长也说：而且还牵涉到我们的领导。女副局长（一）：我们领导？究竟是副州长或副书记，还是州长或书记？州政法委书记李涛小声说：你猜得不错，就跟咱们的顶头上司有关。
局长也放小声：先请几位暂时不要声张，从今天起我们暂时先停止审案，散会后我跟书记到省里，把我州“山水庄园——在水一方花园——情人旅馆”奇案的具体情况上报给省纪委、政法委和省检察院。就让上级下来采取技术侦查措施，该咋办由上级来决定吧。
男副局长（二）也睁大眼：我州真的这么严重呀？
州政法委书记：昨天，建设银行我州支行行长给我打来电话，说山水庄园老板林轩达前后两次跟建设银行借款，第一次是连本带息归还了，但第二次只归还了总额的百分之四十。我说为什么不追加担保人为债务人？他说，签字担保的正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呀。
与会的州纪委和政法委及公安局都睁大眼望着书记和局长。大家没说什么。
第二章 省城特警深入调查
一
当天下午，省纪委书记张兴政召集省公安厅、省检察院、省监察厅等政法队伍的负责人聚到一起来，共同商讨针对Ｇ省D州“山水庄园——情人旅馆”案进行了研讨。
省纪委书记张兴政说：同志们，根据今天下午D州政法委李涛书记和州公安杨金成局长汇报，我省西南这个民族自治州出现了领导层干部腐败，我请大家发表一下意见，看看我们这些部门该咋办。是不是要采取技术侦查措施？
省人民检察院检察长黄永益：该案涉及到州民间企业与官员勾结的共同犯罪。按照惯例，省公安厅负责民间企业主要责任人的刑事案件的侦查，省检察院负责企业与官员勾结犯罪的调查，省纪委就专门针对党员干部违法违纪行为进行调查。当然这些侦查有必要适当采取一定的技术侦查措施。我这样安排你们几位领导觉得怎么样？
省公安厅长陈翔竖起大拇指上来，说：黄老真不愧是我省出色的首席检察官，太厉害了。我们这些下属绝对服从您老的安排。
省纪委书记张兴政发言：监察厅也说说自己的意见嘛。一位半白头发的老者向上摆手：没有啦，我们绝对服从上级领导的安排。张兴政拍手：好，那就这样安排。我也没什么多说的啦，马上出发吧。
省纪委一行人带头，驾驶二辆轿车驶出单位大铁门来。省人民检察院跟着，驾驶二辆轿车驶出了单位大铁门。只有省公安厅驾驶三辆桑塔纳轿车冲出单位大铁门。七辆轿车都打开明亮的车灯直接向西南D州方向驶来。
二
Ｄ州新城开发区成排的星级宾馆区，每天天渐渐微黑时，宾馆区中的山水庄园歌舞厅，特别是“八层楼高的”情人旅馆就照例灯火辉煌。
从四面八方来的商界成功人士和行政性事业单位收入稍高点的男男女女，都纷纷驾车从四面八方赶到这里来消费。“情人旅馆”大门上面三楼前挂着的钟表显示时间：下午19:00。这时特别动听的极具旋律的音乐会开始了。南来北往的市民在外面只听到有人在舞厅内尖声怪叫：我是多么爱你呀美人，你在哪儿呀？
外面马路上其他年轻人也跟着起哄“我爱你呀，美人”。顿时，一群保安提着警棍从舞厅里跑出来制止。不久，旅馆大门二楼上的钟表显示：21:00。
舞厅内，年轻男女一对对，情侣一双双，正随着极有旋律的音乐节奏在轻跳着优雅而轻盈的舞步。这时有人掀开了帘布。突然，大家便见到两对年轻公安侦查员穿着名牌便装，假装从外面地、州、市或县城赶过来消费的青年白领。
第一对侦查员亮相时，女特警打扮时髦，穿着上相当随意、开放。而男特警内穿一件绿衬衫再吊着一根红领带，外面是全身的乳白西装，脚上一双亮皮鞋，头发向后梳，戴着墨镜，由女士挽着男士的肩一前一后闪亮登场。紧跟着第二对也如此打扮。此刻，众人都不约而同地转头向这两对容光焕发的年轻人看来。
进入舞厅后，这两对穿便装的青年特警步子轻盈地迈进舞厅中央来，他们穿戴时髦，在众人眼里耀眼光鲜。这时，从后台里果然走出来一位面目清秀、容貌端庄，气质高雅，身高大约一米七的女士花枝招展走过来。
这位女士挺热情地走过来向四位警官自我介绍：我叫郑一妃，是这家民营企业的二老板。欢迎四位嘉宾光临寒馆，来，来，先喝杯咖啡。
白西装（男警一）：郑老板，您好，听说这里挺热闹。郑一妃：欢迎，欢迎，欢迎四位嘉宾光临寒馆，我馆这时蓬荜生辉。白西装（男警二）：不必恭维，大家同喜！同喜！郑一妃点头：贵宾们先到雅间去喝杯咖啡，压压惊。时髦女郎（女警一）：不必了，我们先跳支舞再慢慢喝。说吧，他们四位便一男配一女成双成对面贴面跟大家一起跳舞。这两对青年特警的舞步这晚是多么轻盈与豪迈。
二
三支舞跳罢，二老板郑一妃带着笑脸亲自走到着装靓丽的两对年轻人跟前来，笑着说：四位美女帅哥，玩得尽兴吗？女警（一）：玩得尽兴，玩得尽兴，您太关心人啦，老板。郑一妃：喝杯咖啡吧，帅哥、美女。女警（二）：放在桌上吧。跟后郑一妃一同来的一位美女服务员将端来的咖啡放在他们身后的桌面上。
男警（一）扭过身去，悄悄从身上摸出一根检验笔轻轻插进每个杯子中，然后迅速将检验笔查到西装内层去。悄悄说：没有毒。女警（二）故意放大声：来喽，姊妹们，品一口咖啡吧。男警（二）：好的，咱们要谢谢老板的咖啡。女警（一）：对，谢谢老板了，谢谢您送来咖啡。
这时，从后屋走出来两个美女服务员，对他们问道：两位先生，两位小姐，你们需要住宿吗？女警（一）：当然呀，来这么晚肯定是要住宿的。美女服务员（一）：那太好了，你们需要几个房间呀？男警（一）：当然需要两个房间呀。美女服务员（二）：那究竟需要一个房间有一张床的还是两张床的？男警（二）：你没看见我们来的是两对吗？
宾馆有两个美女这时候抬着四杯咖啡，四份牛排面条过来放在小包间桌上给他们，女警（一）抬起咖啡上来就准备喝，男警（一）赶忙伸手制止，刚才你用手摸到地下了，先洗个手吧，亲爱的。女警（一）赶紧上洗手间洗手。两个美女服务员也赶紧扭头走出去。男警（一）赶紧从西装内层里摸出检验笔来插进每个杯子里去，每个杯子都变了色。男警（一）说了悄悄话：有特殊药物。男警（二）和女警（二）都睁大眼：咦！我们差点中计。这时，女警察（一）从洗手间出来，走到小包间，问道：咖啡有问题吗？女警（二）扭头看她：科长用检验笔一查，果真变色。女警（一）发火：“他妈的，想害人。”说毕，女警（一）就准备提着咖啡出去倒掉。但男警（一）拉扯她，说：慢，你笨，除了漂亮外，不会动脑筋。男警（一）又从腋下摸出一个塑料扁瓶出来，说：就倒进这儿来，叫外面的人连夜带回省里去检验。女警（二）：那这事我去办来。男警（一）摆手：不用，我们的人已住到旅馆四周围的旅店了。男警（二）、女警（一）和女警（二）都睁大眼：哟！领导早安排好了？女警（二）：许科长，既然已经有证据了，那就下令抓人吧！男警（一）：抓什么人？别抓了小鱼，却惊动了大鱼。女警（二）：那今晚上我们不走了？男警（一）：今晚上在这安心睡觉，咱先吃点夜宵。男警（一）又同样摸出检验笔出来插入每份牛排中，点了头：没毒，吃。
三
从省城公安厅委派下来当卧底的公安特警两男两女，围坐在包间内的一张小圆桌边嗑瓜子边聊天，两个男警察还抽出香烟来点了火吊在嘴角上。
这时他们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外面偷听，男警（一）示意大家都点着香烟，两个女警赶紧点燃香烟后歪插到嘴角边。男警（一）示意女警（一）坐过来靠在他胸脯上。女警（二）也只好挨过去靠在男警（二）的肩头上。
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男警（一）答应一声：进来，有事吗？先将头伸进来的是一颗漂亮的女士头，来人顿时惊讶地叫一声：哎哟，我坏了几位贵宾的好事。因为她看见了两对帅哥美女各自扭头一边去斜靠在一起，很亲近。而跟随后该漂亮女孩进来的就是一位帅哥了。这时候，男警（二）扭头过来问：你们在巡查吗？女服务员回答：不是，老板叫我们过来问问四位贵客，都需要两男两女过来陪聊吗？女警（二）翻脸过来摆了手：不需要，真的不需要。女服务员走进来小声说：我们的意思是您两位帅哥是不是需要漂亮的小姐过来陪伴？你们两位美女是不是需要两位帅哥过来陪聊？女警（一）不屑一顾：你看不见我们正搂在一起？男警（二）不看人说道：好啦，明晚再说吧，今晚上，先跟我们提来两瓶红酒，四个杯子，谢谢。
这时，一男一女服务员扭身走了出去。服务员一走，两个女警赶忙起身坐到椅子上来，女警（二）小声问：科长，今晚是不是我们两个女生住一间，你们两个男人住一间？男警（二）斜了眼过去：得吃喽，今晚上必须一男一女同睡一床？女警（一）：我们四个都刚谈恋爱，关系都还未明确，怎么就这样很快住到了一起来啦？男警（一）：谁叫你一定要做那事呀？不可以隔远一点？男警（二）：对，都是大床，两米宽的。不会对你们乱来的。这是工作需要。女警（一）撒娇：你们男人真坏。
这时，他们听见外面的脚步越来越近，女警（一）赶紧靠过来依偎在男警（一）怀里，女警（二）赶紧靠过来依偎在男警（二）怀里。两个男警察这时也赶紧摸出四支香烟来点上火分下去歪插到嘴里，并微闭着眼猛抽，于是，四股浓烟从四个特警的鼻孔里冒出来。
此刻，门外又有敲门声。男警（二）随口应答：送酒的来了？进来吧。两女服务员看见他们正靠在一起，都睁大眼发出惊叹：哟，两对真甜蜜！男警（一）随口说道：两对情侣嘛，有啥见怪的？两女服务员把红酒和杯子放到桌面上后，赶忙摆手：不见怪，不见怪。他们还微笑着看人家依偎在一起，日子过得好甜蜜。男警（二）扭头看服务员：麻烦你们帮忙打开酒瓶，倒上四杯酒行吗？两女服务员赶忙答道：好，这就给您们倒上。
两女服务员快速地打开瓶盖，给他们四个倒上了四杯红酒。这时，男警（一）站上来，把头凑过去，小声问女服务员：贵旅馆还有什么让人销魂的东西？比如白粉之类的，有吗？两个女服务员犹豫了一下，摇头，不说话。男警（一）赶紧摸出一叠约有两寸厚的人民币拍在一个女服务员的手上。并小声说：我们一个五克就行，因为这个天天要。接钱去的一个女服务员埋着头：那我先去问问老板，只要有，我们就会给您们送过来，若没有就将钱如数退给您们。男警（一）点点头。女服务员出去后，男警（一）顺手把门关上，轻轻坐下来，从身上摸出一支检验笔来，插到了酒杯去，不变色。然后故意大声说：来，咱们两家过来玩个交杯酒，举起杯子上来。干了。女警（二）惊讶了，小声问：这么多也一口干呀？男警（二）斜眼过来，小声说：品一口就行。四个特警碰了杯，四个人都轻轻地抬起杯子上来品了一小口。
四
这时候，男警（一）对大家说：我们两个男人抬着杯子随便出去走走看一下，你两个特意在这儿梳妆打扮一下。千万别露陷。女警（一）：你太聪明了，你真不愧是我们的大哥。男警（一）：我还是你老公哩。他说着稍停了一下，又补充：当然这只是今晚上，顶多明晚上。女警（二）故意撒娇：就不能是一辈子？男警（一）笑了：那要看故事情节发展到什么程度去喽。
两个男警察一正一副科长脱掉上衣，吊着领带，故意偏偏倒倒端着半杯红酒出门来到处晃。每碰见一个陌生人都点头笑着。当他们经过五楼十几个小包间门前时，小包间门缝里突然飘出一缕缕迷人而又醉倒人的香味，科长和副科长都点着头，心里嘀咕着：群众的举报没错，看来这里是一个毒品窝点。
他们故意歪歪倒倒向六楼爬去，六楼上面的二十来个小包间到处飘荡着罂粟花的香味。他们不断地点点头，心里话又开始了，这里真是一个藏毒窝点啊。
如果没有群众的举报，不论是公安机关，还是检察院、法院，直至纪委都还不知道这里就是犯罪基地。他们俩又歪歪倒倒地举着红酒杯从六楼下来，钻回到他们的小包间来。
他们两个大男人回到小包间来后，两个女士都带着惊奇的目光问道：你俩出去看得怎么样？男警（二）：这五楼，还有上面的六楼，所有包间都是吸毒点。一个晚上不知道要消耗去多少毒品哟，犯罪呀，怪不得，群众举报说，这里的老板花三千万从外面引进各类毒品，以供醉生梦死的年轻人所需呀。女警（一）：为什么州、县公安机关不会介入调查呢？女警（二）：就因为这里的老板有保护伞罢。女警（一）：那我们今晚要不要直接去逮了老板和老板娘？男警（一）斜眼过来：你就不长点脑筋？刚来时都说了，我们只负责侦查，抓人的事要等上级明确了目标才开始实施抓捕。男警（二）也补充说：咱别只抓住几条小鱼就惊动了大鱼。但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这两对又马上挨过来依偎在一起。
小包间的门被打开，接着就见到走进来两位小姐。两位小姐马上将四小包白粉放下来，有位小姐也从身上摸出四杆烟枪出来。并对他们交代说：这四包每个人十克。另外，两位小姐还另给他们每人一小包毒品。并说了：老板特意交代属下，因为你们是首次光临，老板就奖励了每人2、5克，老板说了：你们是上帝，一定要招待好，不能怠慢，否则我们就没饭吃了。女警（一）：好吧，那你就放在桌子上。一位服务小姐将毒品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悄悄开门出去。
小包间内，男警（一）从身上摸出同样大小的假白粉来，不仅包数相同，就是大小也相同，然后将桌面上的白粉装在一个袋子里，揣到身上去。女警（二）张口：科，您身上真---是百宝箱呀---。男警（一）赶忙摆手，伸手指向包间门。男警（二）和女警（一）都点点头。男警（一）将包装好的真白粉交给女警（一），并示意她将这东西放进裙子内层（他用手示范），故意放大声音说：娇娇（假名），姗姗（假名），你俩刚才不是说要出去买晚上男女间需要的那个套吗？去吧。
两个女警脸色霍地白了，但马上就恢复了起来，她俩内心说了：这是科长故意安排我俩外出将毒品交给埋伏在“情人旅馆”外的特警，买避孕套是打掩护。
两个穿风流超短裙的女特警风度翩翩地打开门出去。
五
可包间门一开，站立包间门不远处的那两个女服务员便走过来说：我们老板说，发给了你们药品就不能出去，想出去就要搜身，这是我们做生意一贯的原则。
两个女警站立在门边不动。女警（一）：我们想出去买床上需要的那个套（后面的语音慢慢变小了下来）。女服务员（一）：不就是买避孕套吗？我那儿多的是，这儿的妹子都是用大袋子装，你们想要多少？
这时，从包间里传出来男警（一）的说话声：药品还在桌上，一包不少，进来看吧。我是让他们出去买避孕药和一些男女间的安全性药品，难道你们样样都有吗？要是不放心就跟着去。两个服务员从半开的门缝里瞥见了白粉袋子。女服务员（二）摆手：那快去吧，旅馆外面有两家药房，快去快回。两个女警正挑选药品时，却有两个疯疯癫癫的醉酒女撞到女警（一）身上来。女警（一）故意发火了：你不长眼呀？注意点嘛小姐。醉酒女子：谁叫你身子碰到我的手？她们互相彼此都睁大了眼（醉酒人都是公安厅的特警）。女警（二）：算了，娇娇，人家都喝二两了，别惹事。
她们选好了几样药品，返回到收银台来交款后就回到了“情人旅馆”来。
两个女警拎着大袋、小袋物品和药品打开小包间的门进来。见到包间顿时云雾缭绕，两个女警正见到两个男警手握烟枪在吞云吐雾。女警（二）：都抽上了，不等我们啦？男警（二）：不抽，要留起来下崽呀？男警（一）：都快点喽，就等着你们去睡觉哩。两个女警点头：你们男人真坏。
两个女警用眼瞥四周，那个罂粟香是从桌子下面飘过来的。男警（一）：快来收拾东西吧，我想做那事了。女警（一）：就你急！
两男两女特警快速收拾东西。男警（二）出来张口叫：服务员，我们两家的房间在哪儿？马上有个女子跑过来：先生，就在楼下408和409号房间，我带你们去找。
408号房间的门一开，男警（一）就搂着女警（一）挪到床上去。女警（一）故意扭扭捏捏。男警（一）扭头过来看服务员：小姐，你快点拉门出去，我等不了啦。女服务员斜眼过来：你们真坏。男警（一）：不坏，会到这儿来呀？女服务员“砰”一声拉门出去了。服务员刚把409号房间门打开，男警（二）就抱起女警（二）丢到床上去。女警（二）挣扎着起身来：还没洗澡！男警（二）伸手扯住她：你昨晚上洗了。女警（二）：那等我先抽两口。男警（二）：等完事再抽。女服务员不屑一顾：咦！一家比一家急！男警（二）扭头看着服务员：请你快点拉门出去！男警（一）跟女警（一）远隔三尺地躺在一张床上。
他们很快按熄了大灯，只留一颗光线微弱的小黄灯亮着。女警（一）小声说：刚才我都还没来得及将那东西交出去。男警（一）小声：别担心，她撞你时那东西就已到手了。女警（一）小声：她真厉害。
但是，门外却隐隐约约传来脚步声。男警（一）小声说：快叫床。女警（一）“嗯，嗯，嗯”地叫着。男警（一）拿着手机给409号房间发微信。
在409号房间，跟男警（二）远隔三尺躺在一张床上的女警（二）收到男警（一）发来“赶快叫床”的微信（男警二也扭脸过来看到了字）。女警（二）开始“嗯，嗯，嗯”地叫床。
这时，门外的脚步声才渐走渐远。女警（一）扭头过来，小声说：你真厉害。男警（一）平静地：哥比你提前工作几年罢。女警（一）送秋波过来：哥，要不我们就真碰一回吧。男警（一）扭头过去：我们的故事情节还没发展到那个时候，再等等吧。女警（一）扯上被褥蒙住头低低抽泣。
六
天渐渐亮起来，清晨微弱的光线透过窗玻璃射到男警（一）和女警（一）正躺在那张大床的床头上来。他们两人仅仅脱掉外衣就远隔三尺地躺在了一张床上。各自盖着一床薄被。男警（一）心里说：除了三到四点钟勉强合合眼外，整夜都几乎睡不着觉。
突然间，男警（一）的电话铃响了。他赶忙伸手过去抓出手机来，搭话了：老徐呀（呼假名），你这老板究竟想不想让人活呀？天都还没大亮，就催人到您公司去履行合同了？
对方跟着他打着同样口气的电话：张老板（假名）呀，你不赶紧过来签字盖章我可把货物转卖给别家去了，江家、李家昨晚上就过来争着要买这批货，我说你张老板可是我多年长期合作的客户。于是我对他们说，你们虽然出价高，但我不能不讲信誉就随便将这批货物转卖给你们呀。所以说呀，你要是七点半都来不到我公司，我就要把货物转卖了，到时候你可别怪老弟无情呀。
女警（一）扭头过来，睁大眼小声问：你也做生意？男警（一）赶忙摆手，伸手指向门边去。女警（一）点点头，不再说话。
对方的电话继续催着：你还不赶紧起来？最高只能等你到八点钟，八点过十秒，这批货物可就被他们两家抢去了，我已通知到你，你别问我要违约金啊！
男警（一）：别，别，我的老兄，我现在全身酸痛，你不晓得昨晚上我的这婆姨折腾了我大半个晚上，直到天快亮时，我才迷迷糊糊得以安睡不到一个小时，你再等等我，让我再休息两个小时行不？女警（一）放大声：谁折腾你了？我连---。男警（一）赶忙伸手蒙住了女警（一）的嘴，细声说：隔墙有耳，你不知道？接着，男警（一）一骨碌爬起来，女警（一）也跟着一骨碌爬起来。男警（一）扭头过来细声对她说：你故意拖我，说还想要那个。女警（一）点头，故意讲大声：老公，我还想再来一次。男警（一）也讲大声：下午我们再回来，晚上睡早一点，再随你折腾吧。
他们连洗漱也不用去完成，就一拉一扯地拎包过来开门了。
可当他们刚把门咿呀地打开正要出来时，就马上见到一男一女服务员立定在门边说：先生，太太，昨晚上抽不完的那东西请拿出来，我们先替您们保管，晚上再交给你们，保证一克都不会少。男警（一）：那东西就放在床头柜里，你们进去拿走帮我们保管吧。
两个服务员同时回答：好，预祝您俩生意顺利。男警（一）点头：谢谢啦，谢谢。那两个服务员摆手：不用。
第三章 公安厅对Ｄ州“情人旅馆”大抓捕
一
两个警察一拉一扯地走出旅馆的大门来。女警（一）扭头过来看看男警（一），说：亲爱的，要不你赶快跑去停车场开车来，我等你。男警（一）：等我慢慢走到边城私家停车场开车出来接你时，徐老板定的时间早超过了，我们这就赶紧坐出租车去，先把后期合同签订了，再找一辆大东风车把货物运回去，今天下午我们也好返回来销魂。女警（一）故意撒娇：你真坏！男警（一）故意伸手掐她鼻子：你好讨揍哟。女警（一）又扭头过来：哎哟，还有杨云家，我们刚才没有叫醒他家哩。晓得他们知不知道我们已出来履行合同？男警（一），别管他，刚才徐老板打电话给我，他们应该听得到。
女警（一）这时掏出手机来拨电话给女警（二）：喂，娇娇，我们出来了，老城区外贸公司已电话催我们赶紧去履行合同拉货，要是八点前走不到他那儿，他可要把我们的货物转卖给别人了。女警（二）也回话过来说：知道了姗姗，我们也刚刚接到南城国贸公司老总打来电话，他也叫我们赶紧去跟他签合同，逼着我们赶快把上周才预定的那批洋货转手给他，要不然他可要上法院去起诉我们家哩。你说这真气人不气人嘛。女警（一）：那就先各顾各了，晚上再聚，拜拜！女警（二）：好，拜拜。
这时，一辆的士从斜对面的路上驶过来，司机将那颗圆头从车窗伸出来，问道：先生，小姐，需要坐车吗？男警（一）：到旧城偏东南外贸公司会走吗？公安厅司机回答道：本地人，会的，上车吧。
两个特警一道上了出租车去。车上，司机边驾车边对男警一说：出租车正在向旧城区出发了。公安厅司机说罢还扭头过来：许科长，旅馆不会发现你们吧？
男警（一）：我想他们不一定发现，我伪装得比坏人还像坏人，我想他们不会看得出来的。公安厅司机问：你们的任务算完成了吗？男警（一）：完成了，证据在昨晚上我们就提前用狸猫换太子将白粉调包了。你就直接将车子开到南城停车场去，到那儿我先把我的车子开走，你再驾驶出租车回到“情人旅馆”去接他们两个。女警（一）接话过去：他们可能都下楼梯到门口来等车喽。公安厅司机：那你们就这样回到省城去跟领导汇报？男警（一）：对，这就马上回去，进高速路，顶多两个小时就可到省城了。公安厅司机：你们办事太快当了。男警（一）笑了：这是形势所迫呀。
二
省政法委书记、省检察院检察长、省公安厅厅长，省监察厅，省高级法院副院长等几位领导，正静坐着认真听取许林科长对D州“山水庄园——情人旅馆”管理层与州府官方相互勾结的大致情况。
省检察长也表态说：省检从昨晚起就派人下去了解D州建行对外房贷的基本情况，担保书上签字尽管写得歪歪扭扭，但始终能辨别得出来，就是D州州长大人的手笔。
这时，公安厅长接话：既然都有州长大人签的字，哪个银行敢不放贷出来呢？
于是Ｇ省政法委书记作了如下安排：一，今夜准时行动，先将州长“双规”，省纪委专门负责调查州长的违法违纪行为，调查清楚后，直接将材料移送到检察院审查起诉。公安厅直接对“山水庄园——情人旅馆”涉毒案进行调查，对非国家工作人员的犯罪行为，直接把人逮去州公安局突审就行，晚上八点钟统一抓捕行动。小王回来后，再向他了解一下情况。我们几个这就过去向省委书记汇报具体情况。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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