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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24/5/2
45集 古装 电视剧剧本
《詹天佑》第19集
1
…
16
19
27
…
45
全部
-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学员丙:“不少学堂领导已经跑没影了。”
詹天佑:“多等一分钟,我们的弟兄可能就多牺牲一个,不能等了!”
学员甲:“对,不能等,我们跟着詹教习走!”
詹天佑带头,后面跟着一大群学员,跑向马尾港。
29 马尾港岸边/水面 日 外
大家奔到港岸,水面上有的沉舰还露着桅杆,有的歪斜在水中燃烧着、冒着浓烟,到处都是被打碎的舰的残屑等在漂浮,水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许多受伤的官兵在水面挣扎,更多的是漂浮在水面战死的英雄们。惨烈的景象震撼了大家。
詹天佑:(大喊)“水性好的的下水救人,水性不好体弱的在岸上施救,准备担架,尽量找百姓帮助我们。走!下水!”
说着詹天佑脱掉上衣和鞋跳进了水里,许多学员也和詹天佑一样跳进水里救人,詹天佑奋力的游向受伤的兵士,带着游向岸边。
30 马尾港岸边 白 外
不断有受伤的兵丁被救上岸来,附近的一些老百姓也自动参加到救护中来,有的抬来了门板,有的用布带绑在树干上当担架,和学员们一起救护。
詹天佑救起几个伤员,累的直喘气。
学员丙:“詹教习,你太累了,休息会吧!”
詹天佑:(喘着气) “不行,我们一定要把伤员都救起来!”转身又跳入水里。
詹天佑又带着一个伤员上了岸,背着走过来,当把伤员放到地上时吃惊了。
詹天佑(大喊)“焦师傅?焦洪!你还活着吗?焦师傅你醒醒!”
焦洪慢慢睁开一线眼睛,无神的看着前面。
詹天佑:“焦师傅,你还活着!我是詹天佑,你还认识我吗?”
焦洪:(看着天佑微微点头,费力从衣服中掏出一个染红了血的小包递给天佑,断断续续地)“我有一个亲妹妹——艺名杨翠花,从小学戏,唱戏,听说在天津,求你找一找她,……告诉她,……哥哥是为国战死……给他买的梳子,红头绳,西洋手绢……”突然焦洪一阵剧痛,闭上了眼睛。
詹天佑:(着急地)“焦师傅!焦洪!你醒醒!”焦洪没有任何反应。
詹天佑:(对蹲在旁边的学员丙和老百姓沉痛地)“小心抬到担架上吧!”
天佑站起来把焦洪给他的小布包放到自己的衣服里面,又走向水边再去救人……
31 舰政学堂 演练场 日 外
几百号学员和教习排列成整齐的方阵站在后学堂大操场上,操场前面有个小小的指挥台,新上任的后学堂学办站在上面。
他手里拿着几张纸在讲话:“……马江之战,我南洋水师损失巨大,阵亡521人,伤150人,下落不明者51人,军舰被击沉9艘,伤2艘,被毁兵舰十余艘, 马尾造船厂和两岸炮台亦被摧毁。法军仅5人死亡,15人受伤,军舰伤3艘……尽管如此,我军将士英勇奋战,不惜性命以身报国,可歌可泣……我船政学堂虽未参战,但在保卫学堂和抢救马尾港落水官兵方面亦涌现众多不怕危险,不顾劳累,奋勇当先的勇士,经上报与批准,现在宣布通令嘉奖人员名单:李顺,周玉,周翔,王豹,陈全顺、周容庚,……”
所有列队人员皆聚精会神的听着,一个一个的名字念出来,有的脸上露出些微的欣慰之色。
但是始终没有听到念詹天佑的名字,不少学员和教习开始向詹天佑看去,詹天佑却依然笔直的站立着,目不旁视。
当学办念完全部名单并宣布解散的时候,许多学员聚到詹天佑身旁,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学员甲:“詹教习,那天是你带领我们去救援的,为什么表彰没有你?”
学员乙:“太不公道了!詹教习功劳最大,却没有你!”
学员丙:“太奇怪了,有的吓得跑没影的却榜上有名,怎么回事啊?”
学员甲:“詹教习,这对你太不公平了!你应当去问问。”
学员乙:“詹教习,我们替你去问问吧?”
学员丁:“我听说,好像因为詹教习是自发去的,不是学堂组织去的所以没有。”
学员丙:“自发去才了不起呢!是自觉自愿的,而且带动了那么多人。”
学员甲:“詹教习带领我们去抢救回多少伤员啊!等到学堂组织的人到了,已经差不多全救起了。”
学员丁:“要是等着学堂组织,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伤员呢!”
詹天佑:(清醒了过来,微笑着):“谢谢大家,千万不要去问这件事了!……大家想想,我们去救助落水弟兄的时候想过是为了今天得褒奖吗?可以说谁都没有想过,那么今天何必去想呢?再想想那些为国捐躯的志士和负伤的弟兄,他们想到自己了吗?……我没有亲上战场杀敌已经愧对他们了,让我们活着的人不要忘记他们吧,我再次谢谢大家,不表彰我是微不足道的,不值得再提了,你们说好吗?”
学员甲感动的:“詹教习,你的心胸太广大了!”
学员乙:“詹教习,你的言行就是我们的好教习啊!”
天佑连忙摆手:“不要这么说,我们互教互学。走吧,该上课了。”
说着詹天佑和学员们一起向前走去。
32 马江边 日 外
江水一波又一波不知疲倦的拍打着岸边的岩石,激起雪白的浪花,马江呈现着绿色,一直延伸到远方。
詹天佑和扬武舰幸存的两个同学容尚谦和吴其藻每人手里都举着一小杯酒,面对大江,天佑肃穆悲切的声音:“让我们来祭奠亲密的同学、战友邝咏钟、黄季良、薛有福、杨兆南,祭奠所有为国捐躯的将士,你们的英灵永远在我们心中!”
容尚谦:“同学们,你们用行动证明了,我们留美同学是爱国的,为了祖国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吴其藻:“你们可以含笑于九泉之下,我们会更英勇的保卫祖国!”
说着,他们用手中的酒杯洒向大地。
33 广东 两广总督府 日 内
(画外音) 詹天佑没有想到,1884年秋被两广总督张之洞商调至广州
两广总督张之洞端坐在总督府大堂太师椅上,詹天佑步入大堂。
詹天佑:(倒身跪拜)“五品军功教习詹天佑拜见两广总督部堂张大人!”
张之洞:(微笑着)“免礼平身!”(走到前面扶起詹天佑)“眷诚,本官是挖了福州船政学堂的墙角啊,将十分倚重的好教习请到了广东黄埔实学馆,你不会觉得屈才吧?”
詹天佑:“大人过誉了,天佑不敏,仅知道竭力做好本分工作。如今来到黄埔,能在张大人教诲下做事实为荣幸!”
张之洞约有四十六七岁,个不高,身穿一品朝服,不怒自威。
张之洞:“坐吧。”(自己又回到太师椅)“人说当年留美幼童都被西化了,可我见到的梁墩雁还有你詹天佑,都是传统礼仪娴熟,讲话也并非狂妄自大,可见传闻到底不可信啊!可惜了你们竟因此而被提前撤回国内。”
詹天佑:(拱手)“大人,当年由曾督、李督力主奏请,太后、皇上恩准赴美国肄业,亏得有各位监督和汉文教习从始至终教导督学汉文和中华传统,回国后深深体会到,非如此我等皆难以融入到大清朝社会中来,方不致于格格不入。”
张之洞:“如此甚好,汝等既保持了中华传统又具有西学之技术,而今国家正需此等人才,广东黄埔实学馆正是要应顺潮流,培养既知汉学又懂西学之才,故还望眷诚能竭力而为啊!”
詹天佑:“请大人放心,天佑定会竭尽全力做好英文教习,不负大人厚望。”
张之洞:“眷诚,我们要大力发展实业,其中铁路,矿山,工厂还有海防都少不了测绘,全靠洋人会捉襟见肘,我意实学馆还想开设测绘课,你意下如何?我们可以开设此课吗?”
詹天佑:(十分振奋) “大人所言十分重要!测绘乃设计的基础,是建设的尖兵。培养合格的测绘人才,是发展实业的第一步,大人想开设测绘课确实是高瞻远瞩。天佑在美国就学过测绘课,而且是重点课目,如果大人不怪罪的话,天佑想毛遂自荐,担任测绘课教习。”
张之洞:(高兴地)“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有眷诚这样的高材生当测绘课教习,中国测绘人才有望了。眷诚,你可以提出开设此课的计划,需要购买些什么器材、书籍等等,直接报我核准实行。”
詹天佑:(站起来拱手行礼) “谢大人,天佑尽快提出计划,报大人审核。”
张之洞:“好,天佑是干实事的人。”
詹天佑:“大人如没有其他训示,天佑准备去实学馆报到。”
张之洞:(走出案桌微笑)“去吧,眷诚,安排好休息两天,你肩上是英文和测绘两幅担子呢!”
詹天佑:(再次行礼)“谢大人,天佑年轻,不须休息了,现正是为国效力的好时光!”
张之洞:(微笑)“好,后生可畏!”
詹天佑转身退出大堂,张之洞目送。
34 广州 两广总督府 日 内 (1886年夏)
(字幕) 两年后 1886年夏
张之洞总督府的一间大堂,墙上挂着一幅老式象形的地图,象形图形代表海岸,炮台,山脉,河流等,没有任何数字。
张之洞坐在长会议桌一端,两侧坐着不少文官武将,詹天佑穿着五品军官服坐在最末。
张之洞:“今日商讨广州及广东海防,吾考察海防,各要塞、炮台毁损失修严重,必须整顿修葺,大家看看这张图。”说着引领官员们站在大地图前指点。
官员甲:“大人,此乃示意图,象征指出哪里有什么,要知道真实的里程、方向、炮台的大小、高度,从这张图看不到吧?”
张之洞:“此图并未标明。”
官员乙:“大人,按此图安排布局笼统,容易误事,我见过洋人的地图不是这样的,上面有比例尺,一量,多少米就出来了,高度有标记,十分清楚。”
张之洞:(嘴里重复着)“洋人地图?”(然后用目光在官员中搜索,最后落在詹天佑脸上,微露笑容,似乎是在鼓励)“詹天佑,洋人地图你见过吗?使用方便吗?”
詹天佑:(起立作答)“大人,方才这位大人所言确实如此,洋人的地图是在测距、测高、测角度的基础上绘制的,图上有比例尺和等高线,确实跟实际十分相符,一目了然。”
张之洞:“有这样的地图当然好,可我们没有啊,眷诚,你在教授测绘,你认为我们自己可以测绘出这样的海防地图吗?”
詹天佑:“大人,天佑认为是可以的,但是要有所准备。”
张之洞:“什么准备?你说说看。”
詹天佑:“一是物质准备,要有测量仪器,沿海测绘还要有船,马匹等。二是时间和人力,测绘出一幅详尽的海防图,不是靠一二个人短时间内能完成的,十个人恐怕也要数月。”
张之洞:“既然有能力完成,我们确实需要一张真实准确的广东海防图,眷诚,就由你来领头完成怎么样?”
詹天佑:“谢大人信任,天佑也很想做好这份重要又光荣的任务,只是天佑现在博学馆教习,分身乏术啊,如何才能完成这项工作?”
张之洞:“只要你眷诚说能完成就行,其他都好办。所需物质你提出清单我命人悉数准备,人员你可从学员中任意抽用,至于时间,就辛苦你们从暑假开始,牺牲假期了,开学后我和博学馆说明,等你们完成测绘后再回馆上课。完成这份准确的海防图对广东海防意义重大啊!而且这是我大清国自绘的第一张准确的地图。眷诚,你看行吗?”
官员甲小声对官员方:“大人用商量的口吻和下属说话罕见啊……”
詹天佑:(忙回答)“谢大人如此信任,天佑能为广东海防做些事情万分荣幸,一定不负总督大人期望,全力以赴,尽快绘制出准确完整的广东海防图。”
张之洞:(高兴地)“好,有眷诚的海防图我就心安一半了!再商议其他问题。”
官员方:“大人,海防图事在下有所疑虑。”
张之洞:“哦,方大人有话直说。”
官员方:“詹天佑有决心测绘海防图精神可嘉,但此事责任重大,他此前仅为教习,并未测绘过海防图,我担心会否劳而无功,反而耽误了他们师生学业?”
张之洞:“你担心眷诚的能力?你有何想法?”
官员方:“我想博学馆里还有一些洋人教习,是否可选一、二位领衔完成此项任务,会稳妥可靠,不会误事。”
此话一出,众人惊愕,有点头的,有摇头的,多数都看着张之洞和詹天佑。
张之洞:(听了微微一怔,没有说话,想了想,最后慢慢问天佑)“眷诚,你怎么看?”
詹天佑:(一直在思考,见点名让自己说话,忙说)“总督大人,方大人所言有一定道理,天佑确实没有测绘海防地图的经验,但天佑在学铁路技术时测绘是重点学科,我们也有相应的实习,自从天佑教习测绘课后又有不少实践,故天佑认为有把握完成此项测绘。”
官员方:“话虽如此,但终究未曾测绘过海防图,为了稳妥起见,我意还是请总督大人慎重考虑聘用洋人主持。”
詹天佑:(理性反驳)“许多事情总有第一次,如果仅因为第一次没有经验而被禁止,那么不但中国人,连外国人的许多事情也都办不成了,因为谁都有第一次。既然总督大人在博学馆开设了测绘课,就是要培养自己的测绘人才,如今这绝好的锻炼实践机会天佑以为不应当放弃。”
又有一些官员点头,也有摇头的。
官员方:“我看测绘海防图可以让洋人当正职,天佑当副职协助,再找学员,岂不两相兼顾了?”有官员点头。
张之洞:“眷诚,你对此议?……”
詹天佑:(沉稳地)“方大人此议值得商榷,天佑以为测绘海防图乃国家机密之事,海防布置亦属机密,如果让洋人来掌控测绘,等于将我广东海防机密全部拱手让出,等于门户洞开,此种情况恐怕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还请三思。”
官员甲:“天佑此话一语中的,让洋人领衔测绘,等于将海防图送给洋人了,我们怎么能做这种傻事?”
众官员纷纷点头认可。
张之洞(一锤定音):“好了,按刚才所定由天佑总负责海防图测绘,不必再议!”
35 广州珠江口外海域 测绘舰上 日/晚 外
一艘二三十米长的训练舰作为测绘舰停靠在码头,甲板上詹天佑正在指导九位学员用测距仪,测高仪,经纬仪等仪器进行测量。
詹天佑:“我们测绘的原点就从这里开始,好,我们可以启航了。”
学员甲向驾驶舱喊话:“启航了!”
测绘舰缓缓离开了码头驶入宽阔的珠江水面,驶到一处停舰,学员们三人一组分别在进行测绘,有看仪器的,有记录的,有扶持标杆或小旗的,紧张而有序地工作着,天佑时而在这个小组,时而在另一个小组指导察看。
中午烈日下,詹天佑和学员衣衫的后背都已被汗水湿透了,他们还在忙碌。
傍晚,晚霞烧红了西边的天空,学员们还在测绘、记录,口里喊着:“高度45米,距离1352米,……”
晚饭后,学员们从舱里出来,一个个懒洋洋的躺在甲板上休息。
詹天佑:“多等一分钟,我们的弟兄可能就多牺牲一个,不能等了!”
学员甲:“对,不能等,我们跟着詹教习走!”
詹天佑带头,后面跟着一大群学员,跑向马尾港。
29 马尾港岸边/水面 日 外
大家奔到港岸,水面上有的沉舰还露着桅杆,有的歪斜在水中燃烧着、冒着浓烟,到处都是被打碎的舰的残屑等在漂浮,水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许多受伤的官兵在水面挣扎,更多的是漂浮在水面战死的英雄们。惨烈的景象震撼了大家。
詹天佑:(大喊)“水性好的的下水救人,水性不好体弱的在岸上施救,准备担架,尽量找百姓帮助我们。走!下水!”
说着詹天佑脱掉上衣和鞋跳进了水里,许多学员也和詹天佑一样跳进水里救人,詹天佑奋力的游向受伤的兵士,带着游向岸边。
30 马尾港岸边 白 外
不断有受伤的兵丁被救上岸来,附近的一些老百姓也自动参加到救护中来,有的抬来了门板,有的用布带绑在树干上当担架,和学员们一起救护。
詹天佑救起几个伤员,累的直喘气。
学员丙:“詹教习,你太累了,休息会吧!”
詹天佑:(喘着气) “不行,我们一定要把伤员都救起来!”转身又跳入水里。
詹天佑又带着一个伤员上了岸,背着走过来,当把伤员放到地上时吃惊了。
詹天佑(大喊)“焦师傅?焦洪!你还活着吗?焦师傅你醒醒!”
焦洪慢慢睁开一线眼睛,无神的看着前面。
詹天佑:“焦师傅,你还活着!我是詹天佑,你还认识我吗?”
焦洪:(看着天佑微微点头,费力从衣服中掏出一个染红了血的小包递给天佑,断断续续地)“我有一个亲妹妹——艺名杨翠花,从小学戏,唱戏,听说在天津,求你找一找她,……告诉她,……哥哥是为国战死……给他买的梳子,红头绳,西洋手绢……”突然焦洪一阵剧痛,闭上了眼睛。
詹天佑:(着急地)“焦师傅!焦洪!你醒醒!”焦洪没有任何反应。
詹天佑:(对蹲在旁边的学员丙和老百姓沉痛地)“小心抬到担架上吧!”
天佑站起来把焦洪给他的小布包放到自己的衣服里面,又走向水边再去救人……
31 舰政学堂 演练场 日 外
几百号学员和教习排列成整齐的方阵站在后学堂大操场上,操场前面有个小小的指挥台,新上任的后学堂学办站在上面。
他手里拿着几张纸在讲话:“……马江之战,我南洋水师损失巨大,阵亡521人,伤150人,下落不明者51人,军舰被击沉9艘,伤2艘,被毁兵舰十余艘, 马尾造船厂和两岸炮台亦被摧毁。法军仅5人死亡,15人受伤,军舰伤3艘……尽管如此,我军将士英勇奋战,不惜性命以身报国,可歌可泣……我船政学堂虽未参战,但在保卫学堂和抢救马尾港落水官兵方面亦涌现众多不怕危险,不顾劳累,奋勇当先的勇士,经上报与批准,现在宣布通令嘉奖人员名单:李顺,周玉,周翔,王豹,陈全顺、周容庚,……”
所有列队人员皆聚精会神的听着,一个一个的名字念出来,有的脸上露出些微的欣慰之色。
但是始终没有听到念詹天佑的名字,不少学员和教习开始向詹天佑看去,詹天佑却依然笔直的站立着,目不旁视。
当学办念完全部名单并宣布解散的时候,许多学员聚到詹天佑身旁,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学员甲:“詹教习,那天是你带领我们去救援的,为什么表彰没有你?”
学员乙:“太不公道了!詹教习功劳最大,却没有你!”
学员丙:“太奇怪了,有的吓得跑没影的却榜上有名,怎么回事啊?”
学员甲:“詹教习,这对你太不公平了!你应当去问问。”
学员乙:“詹教习,我们替你去问问吧?”
学员丁:“我听说,好像因为詹教习是自发去的,不是学堂组织去的所以没有。”
学员丙:“自发去才了不起呢!是自觉自愿的,而且带动了那么多人。”
学员甲:“詹教习带领我们去抢救回多少伤员啊!等到学堂组织的人到了,已经差不多全救起了。”
学员丁:“要是等着学堂组织,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伤员呢!”
詹天佑:(清醒了过来,微笑着):“谢谢大家,千万不要去问这件事了!……大家想想,我们去救助落水弟兄的时候想过是为了今天得褒奖吗?可以说谁都没有想过,那么今天何必去想呢?再想想那些为国捐躯的志士和负伤的弟兄,他们想到自己了吗?……我没有亲上战场杀敌已经愧对他们了,让我们活着的人不要忘记他们吧,我再次谢谢大家,不表彰我是微不足道的,不值得再提了,你们说好吗?”
学员甲感动的:“詹教习,你的心胸太广大了!”
学员乙:“詹教习,你的言行就是我们的好教习啊!”
天佑连忙摆手:“不要这么说,我们互教互学。走吧,该上课了。”
说着詹天佑和学员们一起向前走去。
32 马江边 日 外
江水一波又一波不知疲倦的拍打着岸边的岩石,激起雪白的浪花,马江呈现着绿色,一直延伸到远方。
詹天佑和扬武舰幸存的两个同学容尚谦和吴其藻每人手里都举着一小杯酒,面对大江,天佑肃穆悲切的声音:“让我们来祭奠亲密的同学、战友邝咏钟、黄季良、薛有福、杨兆南,祭奠所有为国捐躯的将士,你们的英灵永远在我们心中!”
容尚谦:“同学们,你们用行动证明了,我们留美同学是爱国的,为了祖国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吴其藻:“你们可以含笑于九泉之下,我们会更英勇的保卫祖国!”
说着,他们用手中的酒杯洒向大地。
33 广东 两广总督府 日 内
(画外音) 詹天佑没有想到,1884年秋被两广总督张之洞商调至广州
两广总督张之洞端坐在总督府大堂太师椅上,詹天佑步入大堂。
詹天佑:(倒身跪拜)“五品军功教习詹天佑拜见两广总督部堂张大人!”
张之洞:(微笑着)“免礼平身!”(走到前面扶起詹天佑)“眷诚,本官是挖了福州船政学堂的墙角啊,将十分倚重的好教习请到了广东黄埔实学馆,你不会觉得屈才吧?”
詹天佑:“大人过誉了,天佑不敏,仅知道竭力做好本分工作。如今来到黄埔,能在张大人教诲下做事实为荣幸!”
张之洞约有四十六七岁,个不高,身穿一品朝服,不怒自威。
张之洞:“坐吧。”(自己又回到太师椅)“人说当年留美幼童都被西化了,可我见到的梁墩雁还有你詹天佑,都是传统礼仪娴熟,讲话也并非狂妄自大,可见传闻到底不可信啊!可惜了你们竟因此而被提前撤回国内。”
詹天佑:(拱手)“大人,当年由曾督、李督力主奏请,太后、皇上恩准赴美国肄业,亏得有各位监督和汉文教习从始至终教导督学汉文和中华传统,回国后深深体会到,非如此我等皆难以融入到大清朝社会中来,方不致于格格不入。”
张之洞:“如此甚好,汝等既保持了中华传统又具有西学之技术,而今国家正需此等人才,广东黄埔实学馆正是要应顺潮流,培养既知汉学又懂西学之才,故还望眷诚能竭力而为啊!”
詹天佑:“请大人放心,天佑定会竭尽全力做好英文教习,不负大人厚望。”
张之洞:“眷诚,我们要大力发展实业,其中铁路,矿山,工厂还有海防都少不了测绘,全靠洋人会捉襟见肘,我意实学馆还想开设测绘课,你意下如何?我们可以开设此课吗?”
詹天佑:(十分振奋) “大人所言十分重要!测绘乃设计的基础,是建设的尖兵。培养合格的测绘人才,是发展实业的第一步,大人想开设测绘课确实是高瞻远瞩。天佑在美国就学过测绘课,而且是重点课目,如果大人不怪罪的话,天佑想毛遂自荐,担任测绘课教习。”
张之洞:(高兴地)“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有眷诚这样的高材生当测绘课教习,中国测绘人才有望了。眷诚,你可以提出开设此课的计划,需要购买些什么器材、书籍等等,直接报我核准实行。”
詹天佑:(站起来拱手行礼) “谢大人,天佑尽快提出计划,报大人审核。”
张之洞:“好,天佑是干实事的人。”
詹天佑:“大人如没有其他训示,天佑准备去实学馆报到。”
张之洞:(走出案桌微笑)“去吧,眷诚,安排好休息两天,你肩上是英文和测绘两幅担子呢!”
詹天佑:(再次行礼)“谢大人,天佑年轻,不须休息了,现正是为国效力的好时光!”
张之洞:(微笑)“好,后生可畏!”
詹天佑转身退出大堂,张之洞目送。
34 广州 两广总督府 日 内 (1886年夏)
(字幕) 两年后 1886年夏
张之洞总督府的一间大堂,墙上挂着一幅老式象形的地图,象形图形代表海岸,炮台,山脉,河流等,没有任何数字。
张之洞坐在长会议桌一端,两侧坐着不少文官武将,詹天佑穿着五品军官服坐在最末。
张之洞:“今日商讨广州及广东海防,吾考察海防,各要塞、炮台毁损失修严重,必须整顿修葺,大家看看这张图。”说着引领官员们站在大地图前指点。
官员甲:“大人,此乃示意图,象征指出哪里有什么,要知道真实的里程、方向、炮台的大小、高度,从这张图看不到吧?”
张之洞:“此图并未标明。”
官员乙:“大人,按此图安排布局笼统,容易误事,我见过洋人的地图不是这样的,上面有比例尺,一量,多少米就出来了,高度有标记,十分清楚。”
张之洞:(嘴里重复着)“洋人地图?”(然后用目光在官员中搜索,最后落在詹天佑脸上,微露笑容,似乎是在鼓励)“詹天佑,洋人地图你见过吗?使用方便吗?”
詹天佑:(起立作答)“大人,方才这位大人所言确实如此,洋人的地图是在测距、测高、测角度的基础上绘制的,图上有比例尺和等高线,确实跟实际十分相符,一目了然。”
张之洞:“有这样的地图当然好,可我们没有啊,眷诚,你在教授测绘,你认为我们自己可以测绘出这样的海防地图吗?”
詹天佑:“大人,天佑认为是可以的,但是要有所准备。”
张之洞:“什么准备?你说说看。”
詹天佑:“一是物质准备,要有测量仪器,沿海测绘还要有船,马匹等。二是时间和人力,测绘出一幅详尽的海防图,不是靠一二个人短时间内能完成的,十个人恐怕也要数月。”
张之洞:“既然有能力完成,我们确实需要一张真实准确的广东海防图,眷诚,就由你来领头完成怎么样?”
詹天佑:“谢大人信任,天佑也很想做好这份重要又光荣的任务,只是天佑现在博学馆教习,分身乏术啊,如何才能完成这项工作?”
张之洞:“只要你眷诚说能完成就行,其他都好办。所需物质你提出清单我命人悉数准备,人员你可从学员中任意抽用,至于时间,就辛苦你们从暑假开始,牺牲假期了,开学后我和博学馆说明,等你们完成测绘后再回馆上课。完成这份准确的海防图对广东海防意义重大啊!而且这是我大清国自绘的第一张准确的地图。眷诚,你看行吗?”
官员甲小声对官员方:“大人用商量的口吻和下属说话罕见啊……”
詹天佑:(忙回答)“谢大人如此信任,天佑能为广东海防做些事情万分荣幸,一定不负总督大人期望,全力以赴,尽快绘制出准确完整的广东海防图。”
张之洞:(高兴地)“好,有眷诚的海防图我就心安一半了!再商议其他问题。”
官员方:“大人,海防图事在下有所疑虑。”
张之洞:“哦,方大人有话直说。”
官员方:“詹天佑有决心测绘海防图精神可嘉,但此事责任重大,他此前仅为教习,并未测绘过海防图,我担心会否劳而无功,反而耽误了他们师生学业?”
张之洞:“你担心眷诚的能力?你有何想法?”
官员方:“我想博学馆里还有一些洋人教习,是否可选一、二位领衔完成此项任务,会稳妥可靠,不会误事。”
此话一出,众人惊愕,有点头的,有摇头的,多数都看着张之洞和詹天佑。
张之洞:(听了微微一怔,没有说话,想了想,最后慢慢问天佑)“眷诚,你怎么看?”
詹天佑:(一直在思考,见点名让自己说话,忙说)“总督大人,方大人所言有一定道理,天佑确实没有测绘海防地图的经验,但天佑在学铁路技术时测绘是重点学科,我们也有相应的实习,自从天佑教习测绘课后又有不少实践,故天佑认为有把握完成此项测绘。”
官员方:“话虽如此,但终究未曾测绘过海防图,为了稳妥起见,我意还是请总督大人慎重考虑聘用洋人主持。”
詹天佑:(理性反驳)“许多事情总有第一次,如果仅因为第一次没有经验而被禁止,那么不但中国人,连外国人的许多事情也都办不成了,因为谁都有第一次。既然总督大人在博学馆开设了测绘课,就是要培养自己的测绘人才,如今这绝好的锻炼实践机会天佑以为不应当放弃。”
又有一些官员点头,也有摇头的。
官员方:“我看测绘海防图可以让洋人当正职,天佑当副职协助,再找学员,岂不两相兼顾了?”有官员点头。
张之洞:“眷诚,你对此议?……”
詹天佑:(沉稳地)“方大人此议值得商榷,天佑以为测绘海防图乃国家机密之事,海防布置亦属机密,如果让洋人来掌控测绘,等于将我广东海防机密全部拱手让出,等于门户洞开,此种情况恐怕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还请三思。”
官员甲:“天佑此话一语中的,让洋人领衔测绘,等于将海防图送给洋人了,我们怎么能做这种傻事?”
众官员纷纷点头认可。
张之洞(一锤定音):“好了,按刚才所定由天佑总负责海防图测绘,不必再议!”
35 广州珠江口外海域 测绘舰上 日/晚 外
一艘二三十米长的训练舰作为测绘舰停靠在码头,甲板上詹天佑正在指导九位学员用测距仪,测高仪,经纬仪等仪器进行测量。
詹天佑:“我们测绘的原点就从这里开始,好,我们可以启航了。”
学员甲向驾驶舱喊话:“启航了!”
测绘舰缓缓离开了码头驶入宽阔的珠江水面,驶到一处停舰,学员们三人一组分别在进行测绘,有看仪器的,有记录的,有扶持标杆或小旗的,紧张而有序地工作着,天佑时而在这个小组,时而在另一个小组指导察看。
中午烈日下,詹天佑和学员衣衫的后背都已被汗水湿透了,他们还在忙碌。
傍晚,晚霞烧红了西边的天空,学员们还在测绘、记录,口里喊着:“高度45米,距离1352米,……”
晚饭后,学员们从舱里出来,一个个懒洋洋的躺在甲板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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