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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好的爱情  亲情  友情

　　少女：既然奶奶说爷爷不坏还很好，我去新疆把他找回来陪您，做个伴也比您一个人煎熬着好。
　　许菜花：谢谢孙女的好心。不说这事了吧，我问你现在还上学没？
　　少女：我母女受到您的接济，母亲的病就慢慢好了。我又复了学，中学毕业后考上了艺术专科学校，学习舞蹈。奶奶，我现在给您跳支舞看，您高兴会，中吗？
　　许菜花：叫我高兴还有不中的。
　　少女在许菜花面前跳了起来，先跳了支古典舞，又跳起一支拉丁舞，优美的舞姿逗得许菜花喜笑颜开。
　　舞蹈跳了一会儿，少女看见墙上挂有一根笛子。
　　少女：奶奶，您爱听吹笛吗？
　　许菜花：太爱听了。
　　少女：我还学会了吹竹笛呢。把墙上的笔笛取了下来，试了一下音，吹起曲子来。
　　许菜花听着听着，落起泪来，至而哭出声来，少女见了停止了吹奏，赶忙给许菜花拭泪。
　　少女：奶奶，您怎么哭起来了，是笛声勾起您什么伤心事了？是我不好，不该吹笛。
　　许菜花：不是你不好，是你好，是你吹笛声引起我几十年前听到逃亡到新疆的丈夫给我吹笛听的快乐事了，我现在想像着他可能在什么地方正面向我这里给我吹笛听呢，我还在思念着找他认父的儿子寻找到他了没有，他父子第一次相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313 治沙站外农田 内 日
　　（在新疆某治沙站不远处，被流沙掩盖的农田里，于烈江在指导着一群维族农民如何复耕。于思远提着一个提包走了过去。）
　　于烈江：年轻人，你找谁？
　　于思远：请问老长辈，您是于烈江吗？
　　于烈江：我是，怎么不认识你？
　　于思远：（不管面前站的有多少人，把提包扔在地上，跪在于烈江面前。亲切又带几分伤感地）父亲，我早该认识的父亲，我是许菜花生的儿子思远。
　　（周围的维族乡亲初是惊异迷惑，当明白是那回事时都转为惊喜。护送父子回到了小楼。）
　　314 治沙站 卧室 内 日
　　（在小楼卧室里吃药的耿玉贞见丈夫领了一位年轻人进来，望了又望两人的面容和身材，不等丈夫介绍来者是谁，于是先开了口。）
　　耿玉贞：叫我猜猜，是我们的儿子思远对不对？
　　于思远：你是耿妈妈对不对？耿妈妈真聪明，一眼就看出来我是谁的儿子了。
　　耿玉贞：儿子也聪明。（站起身欲走近许思远，许思远迈前两步拥抱住耿玉贞。）
　　许思远：耿妈妈，儿子思远谢谢您奔万里路向我生父共甘苦，作了好多的难。
　　耿玉贞：更得谢谢你生母对我的关心的对你生父的爱。也得多少谢一点伤害你爸爸的女人程媛，要不是她，我们怎能成为一家人，我怎会听你喊我妈妈。我忽然悟到对人间的恩怨不能死板去看，不能死板去对待，恩怨交汇在一起会捉弄人痛苦，甚至死亡。也会给人间造化出想像不出的好景致来。现在是你的生母还在受着恩怨的捉弄及痛苦。该怎么办呢？唉，看我说的都是啥，一见面说这些没有用的。还没问你娘现在的情况呢，坐下，坐下，给你爸和我说说你妈的情况。
　　耿玉贞拉着许思远坐在床上。
　　耿玉贞：我给你舀点洗脸水先洗洗脸。
　　于烈江：我去给儿子舀去，我对不起儿子，长这么大，大学都毕业了，一点责任都没有尽，太对不起儿子了。
　　耿玉贞：还是我去给儿子舀洗脸水去，你给儿子倒杯茶喝着，都老糊涂了，没见这样招待大老远跑来看我们的儿子。长二十多了，我一根线都没有给缝过。
　　于思远：都别这么说了，不怨你们。洗脸水我自己舀，茶我自己倒。
　　于烈江：你别动，叫我和你耿妈，这会尽一点心吧。
　　（于思远洗罢脸，喝了杯茶，从提包里取出一封信交给于烈江。）
　　于思远：这是我妈给你和耿妈的一封信，你和耿妈看看，啥都知道了。提包里装的有我妈给你俩买的爱穿的衣服和亲自做的爱吃的食品，随后取出来吧。爸，你把信念出声来，同时叫耿妈听到。
　　（于烈江把信展开，念）：
　　（离别快三十年了，思念的心情用话说不清楚，用文字表达又没你俩的水平，心里各自相知吧。）
　　（我一切很好，不要思念，我现在叫思远带去对你俩的问候，希望你俩多多注意身心健康，相亲相爱，度过晚年。）
　　（思远的身世我已说过了。思远已交了个女朋友，姓名叫艾艾，人很好。巧的是艾艾恰是程媛的女儿，大学同学，正如你烈江和程媛是同学一样。我的态度是决不因我们与程媛曾有过怨气而干涉孩子之间的感情，他们愿爱就爱吧，愿结婚就结吧。我求你俩也采取这样的态度。）
　　（你俩生的承宗和我又生的雨婷，也已经知道我和你俩的关系了，因而我就把我们三人计划的等两成人以后要结为夫妻的事，明白告诉了两人。现在两人一起上大学去了。不知两人大学毕业后能不能满足我们的愿望。到时候再说。）
　　（我已经退休在家了，不那么忙于工作劳累了。）
　　（不多说了，你俩还想知道啥情况，问思远中了。）
　　（安心投入新疆的建设事业中吧。）
　　（菜花）
　　315 上海程媛卧室 内 日
　　
　　（在上海程媛的卧室里，程媛母女在谈话。）
　　艾艾：妈妈，今天你就跟我动身到于思远的母亲许菜花家里去吧。
　　程媛：（吞吞吐吐了半天）这几天我又反复想了多次，没有必要去了。
　　艾艾：你忍心看着你女儿的爱情出现危机的情景是吧？
　　程媛：我哪能这样做呢。我是考虑你干脆主动和于思远的爱情之火熄了为好，在上海找份工作，在上海找个丈夫，上海如今发展的这么好，比于思远好的年轻人才多着的，还找不来一个你称心如意的，何必苦恋着于思远去那个偏僻小城里去呢！还得让你娘老着脸皮低人一等的向一个农村出身的女人赔罪。尤其是、尤其是我不想和这个农民出身的庸俗女人做亲家。为一个男人到处告我，告到学校，告到你姥爷那里，逼我下不了台，丢人。
　　艾艾：你说完没，没说完你接着说。你说这些话不值女儿一句一句批驳，归纳出两句话：一句话是听着呕心，一句话是你不配做一个刊物的编辑。你提到我姥爷了，我看我姥爷的灵魂是冰雪，你的灵魂是垃圾。我回家之前已先到我姥爷那里去了，把我的什么事都说了，你绝对猜不到我姥爷怎样说话的。
　　程媛：怎样说话，说给我听听。
　　（出现画面——在姥爷程部长家简朴的客厅里，白发如雪的姥爷和白发如雪的姥姥把艾艾夹在当间坐，坐在沙发里。）
　　程部长：我观察到现在不少年轻人缺欠继承老前辈革命者为人做事的优良传统。我支持你到较为偏僻落后的小县去工作，去落户，我同意你和农民家庭出身的儿孙建立爱情关系，我支持你和许菜花的儿子许思远结婚万家。为国家共同做贡献，为家庭创造幸福生活。许菜花这个人我认识，是个好样的女人。
　　（回忆画面淡化。）
　　艾艾：“妈妈，你把你那虚荣心放不下，不愿去给人家赔个罪，我也不强你求你了，人家的思想境界比你高着呢，实际上于思远的母亲和他自己早不计较你了，把怨解了。我去我爸上班的单位和我爸告个别就到那个县城上班去了。我已被那个小县城里的一个中学聘请为数学教师了，于思远已被山花商场的老板聘请去做经理，假期我回来看你这位宝贝妈妈。希望，不，请妈妈把所搞的刊物编辑工作做得质量高高的。
　　（艾艾深情地吻了吻妈妈程媛，提起一个小包走了出去。）
　　（程媛望着女儿的背影滴下心情复杂的眼泪。）
　　316 治沙站卧室 内 日
　　（在新疆于烈江所工作的治沙站卧室里。）
　　于思远：耿妈妈，我说你不要非跟我回家乡陪我母亲不可了，有我和艾艾呢，你就在这里照样陪我爸吧，把我爸丢下，我爸不也孤独了吗？
　　于烈江：思远，就带你耿妈妈陪你妈回吧，她两人相陪相顾和你和艾艾陪的感受是不一样的，我把这个乡里几百亩被流沙掩埋的良田治理好就退休回去了。对母亲的考虑放到第一位吧。
　　耿玉贞：我想在跟思远回故乡前到我俩生活过的农场去看看我俩结婚仪式上认你做儿子的老队长夫妻，没儿没女的，不知现在生活得怎样。
　　于烈江：我和思远陪你去。
　　317 农场一卧室 内 日
　　于烈江、耿玉贞和于思远在农场老队长家住室里。已退休的老队长身体依然很硬朗，只是老伴身体瘦弱，满头白发了。
　　老队长：玉贞，你不回去不行吗，新疆这么好的地方，和干爹干娘一块儿养老。
　　耿玉贞：干爹、干娘，我和你干儿子及你这个干孙子的亲娘间有个剪不断的感情故事没有给说过，我现在要跟来看我的这个儿子回老家是为回去陪我这个儿子的亲娘过日子，不回去心过不去。
　　老队长：说说我和你干娘听听。你一来到农场，我一看样子就觉得你们间有啥故事，想问问又不敢问，怕有伤心事又惹你和烈江伤心起来。
　　（老队长的老伴咳嗽起来。于烈江和耿玉贞赶紧走了过去，于烈江见小桌上放有一瓶甘草片，取出三片，又倒了杯水，喂干娘吃下，耿玉贞给捶起背来。）
　　老队长的老伴：好了，好了，玉贞，接着说你们间的事，我想听听。”
　　耿玉贞：（边给干娘捶着背边）我把主要的说说吧，你干儿子和我这儿子思远的亲娘相爱结婚后，你干儿子受人陷害丢了工作，没有了前程，怕自己影响思远他亲娘的工作，主动提出来和思远的亲娘离了婚，你干儿子回到村里又被人害。一气，跑来新疆，那时，思远还没有出生。思远的亲娘心疼你干儿子，怕他在外孤单难受，知道我在偷偷爱着你干儿子，便要我来新疆和你干儿子过日子。现在有二十多年没有见过我这个儿子思远的亲娘了，前几天思远来看我和他父亲，知他亲娘现在身体很不好，一个人在煎熬日子，我便想回去陪他，你干儿子也一心要我回去，你干儿子和思远他娘的恩情和天上飞的大雁、水里卧的鸳鸯是一个样的。干爹干娘，我回去陪陪思远他亲娘还回来看您二老，您二老对我烈江的恩情，我俩日日夜夜都在心上挂的。这时烈江父子俩陪我来就是向干爹干娘辞行的。
　　（耿玉贞把一叠纸巾给老队长。）
　　耿玉贞：这几个钱干爹留下，想买点啥就买点啥。
　　（老队长就是不收，和耿玉贞推来推去。）
　　老队长：我退休后，场里把我养的老的，不缺钱花。你和思远回老家万八千里路，得花钱的。
　　于烈江：干爹，你收下吧，干娘身体不好，给买点好吃的东西。玉贞和思远回去的路费有的，人活着应该讲情义，做有情义的人，你不收不是叫我和玉贞做没有情义的人吗？
　　（老队长抹了几下眼睛，接住了耿玉贞手中的一叠钱，落泪了。）
　　（一群上学的孩子涌了进来，大声叫着：耿老师好，再教我们一首歌好吧！）
　　318 农场教室 内 日
　　
　　（农场新盖的平房教室里，桌凳一新，二十多个小学生站在书桌后跟讲台上的耿玉贞学唱：）
　　是树苗就要去成材
　　是花于就要开出花
　　栽种在土埌里
　　就扎根
　　就发芽
　　露珠也触升天要彩霞
　　只要遇见阳光就蒸发
　　小孩子也能撑起天
　　渺小里也出伟大
　　319 墓园 内 日
　　（在戈壁沙滩上的公墓园中，于烈汉把一瓶酒摆在一个墓碑前，耿玉贞把一瓶果汁饮料摆在墓碑前，二人同于恩远立正在墓碑前。）
　　耿玉贞：老爷爷老奶奶，我要返回故乡去，物向二老来告别，我永远忘不了二十多年前来找我所爱的人，病饿倒在和田街旁时，二老对我的救命之恩，又帮助我找到了我所爱的人之情，我和我的丈夫和儿子向老爷爷老奶奶行礼了。
　　（于烈江、耿玉贞、于思远向墓碑深深三鞠躬。）
　　于烈江江：（对于思远）思远，现在有不少的人用着你的时候，对你毕恭毕敬甜言蜜语亲亲热热，用罢了你便行同路人甚至还去害你。思远，你一生不要成这样的人，要像你耿妈妈一样把人的救助之恩那怕像一滴水那样小也要永远记在心里，永远给以报答，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要继承。
　　于思远：爸爸妈妈，我记住了。决不辜负你们的厚望。
　　（于烈江打开酒瓶把一瓶酒在墓碑前。）
　　（耿玉贞打开饮料瓶把一瓶饮料洒在坟头。）
　　320 和田火车站 外 日
　　（在和田的火车站。）
　　耿玉贞和于烈江拥抱，无语凝噎。
　　于恩远：（和父亲握手）我会常来看你的，保重身体，准备和我生母相传，团圆。
　　（火车开动了，耿玉贞和于恩远都从车窗露出半身向于烈江告别。告别影中火车一声长笛划过美丽边城的天空。）
　　321 拖拉机站许菜花卧室 内 日
　　（在许菜花居住的拖拉机站里的卧室里，许菜花和耿玉贞紧紧地拥抱着，又相视着，又拥抱着，又相视着，珠泪簌簌。）
　　（两人又同时捋着对方的头发。）
　　许菜花：看，头发都替我白了一半。谢谢你远去边疆替我陪件烈江二十多年。
　　耿玉贞：菜花姐，是我该谢你把烈江哥让给我恩恩爱爱，还赏够了新疆可爱的风光，是你为挂念我和烈江头发白了一半的，身体也瘦弱成了这个样子。
　　许菜花：思远，别站着看了，替我给你耿妈打盆洗脸水倒杯荼，少歇会我和你耿妈妈到你两个奶奶爷爷的坟上磕磕 头去。
　　322 墓地 外 日
　　（在耿玉贞母亲的坟上，耿玉贞跪着哭得死去活来，听不清噘声里说不尽的话，不住点燃的烧纸变成的灰片，像黑蝴蝶在坟头迎风舞。）
　　（许菜花在坟前跪着无言地落泪，把烧纸也一张一张接着不停的燃烧。）
　　（许思远跪着无言地沉思什么。）
　　323 墓地 外 日
　　（许菜花、耿玉贞、于恩远又来在于烈江父母的坟上。）
　　（跪着砖头烧纸。）
　　于思远：（跪着磕了头，不住嘴地反复唤着）爷爷，奶奶，爷爷，奶奶……我是您的孙子，出来看看我吧，也让我看看你爷爷奶奶。哭出声来了。
　　324 小菜园 内 日
　　（许菜花、耿玉贞、于思远三人往回走着。走到了小菜园里。畦畦菜油绿。温室的窗子都打开着，也都哇哇青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