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案  董越  中国大陆

　　45、小街市，夜，外
　　燕子来到了理发馆斜对面的那个小饭馆里。
　　老板：燕子来了啊，坐这里吧，你老公也经常坐这儿。
　　燕子坐了下来，对老板：他经常来？
　　老板：对。
　　燕子透过窗户看了看，发现从这个角度正好能够看到自己的理发店。
　　
　　46、理发店，夜，内
　　燕子坐在镜子前发呆，扭头看到了余国伟的那个包。
　　燕子打开书包，翻出了望远镜和其他一些余国伟破案经常用的工具，最后翻出了他之前获得表彰的那个证书。
　　燕子冷静了一会儿，然后打开了余国伟的笔记本。
　　笔记本里记录着之前死者的现场照片和余国伟写下的破案笔记，翻着翻着她看到了宋军的照片和一些笔记，最后，她带着一丝恐惧，又翻过了一页。
　　这一页里，有燕子的照片和余国伟的计划，原来，余国伟打算用燕子把凶手引出来。
　　燕子捂着自己的嘴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她又看了看受害者的照片，鲜血遍布的尸体让她再次害怕。
　　
　　47、理发店门口，日，外
　　余国伟冒着大雨冲到了理发店门口，敲打着喊着燕子的名字。
　　理发店里的燕子安静的坐在椅子前发呆。
　　余国伟强行把门打开走了进来。
　　燕子很冷漠：把门关上。
　　余国伟关上了门：今天不营业了？
　　燕子没回话，一直盯着余国伟。
　　余国伟脱下雨衣，洗了洗手：你急着叫我来什么事啊？
　　燕子还是没回话。
　　余国伟坐了下来，燕子起身坐在了余国伟的腿上。
　　余国伟：什么事啊？
　　燕子抚摸着余国伟的脸颊。
　　余国伟：什么事啊？
　　燕子直接亲吻余国伟的嘴唇，两个人缠绵在一起。
　　燕子松开嘴，捧着余国伟的脸颊，几乎哭了出来。
　　余国伟：怎么了？
　　燕子：你喜欢我？
　　余国伟：是啊！
　　燕子：那你为什么从来不碰我？
　　余国伟沉默了，他想上前亲吻燕子，却被燕子拦住。
　　燕子将头扭向一侧，余国伟看到燕子的那张照片被她贴在了镜子上。
　　燕子：你这个心思多久了？
　　余国伟盯着那张照片看，但一直没说话。
　　燕子：你要等到什么结果？
　　余国伟沉默了一会儿：我能保护你，我能……
　　燕子突然大吼一声，趴在他的身边哭了起来，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燕子将手松开，将脸贴在了他的脸上。
　　
　　48、天桥，日，外
　　两个人站在天桥上，下面是经过于此的火车。
　　天空阴云密布，雷声滚滚，但没下雨。
　　燕子将身体背靠围栏：好像做了场梦，突然间一切都不真实了。
　　余国伟：回去吧！
　　燕子：我都醒了，你还在做梦，我会离开这儿的。
　　余国伟看向燕子：留下来吧！
　　燕子：这就是你一直不肯说得愿望？
　　两个人对视着，眼角都充满了泪花。
　　燕子闭上了眼睛，双手支撑身体起身，让自己坐在了围栏上。
　　余国伟靠近燕子，燕子用手抚摸着余国伟的头，两个人沉默着。
　　
　　49、乡间小路，日，外
　　余国伟冒着大雨将摩托车开到了田地里。
　　他将摩托车停在一边，将副驾驶的黑布一掀，露出了宋军。
　　宋军害怕的声音沙哑，起身直接跑了，他的双手被铐住了。
　　宋军跑着跑着倒在了泥泞的土地上。
　　余国伟拿着电棍靠近，将他拖向旁边的田地里，之前凶手抛尸的地方。
　　宋军在地上挣扎，余国伟过去打开了手铐。
　　宋军在地上害怕的小声哼叫，眼睛一直盯着余国伟。
　　余国伟望了望四周，然后看向宋军：你认得这地方，想起来了吧！
　　宋军大吼：不是我干的，不是我杀的。
　　余国伟过去一拳将宋军打倒，宋军在地上挣扎着要跑，余国伟在身后追着打他。
　　宋军跑不动了，余国伟一下一下打在宋军的脸上，不一会儿，宋军的脸血肉模糊，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余国伟看着死去的宋军，突然仰天长笑，任凭暴雨灌进自己的嘴里。
　　余国伟站在原地发呆，耳边除了雨声，还有从工厂里传来的激情澎湃的音乐。
　　
　　50、田地里，日，外
　　大雨越来越大。
　　张队和其他警察站在这里调查取证。
　　一个警察对张队：张队，现在受害人的情况还不太明朗，如果救过来，估计也是废了，这是他的资料。
　　张队从警察手里接过资料看了看：我们调查过他。
　　那警察：是，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他与此案有关，这个姓余的是个疯子。
　　张队收起雨伞进了警车，余国伟被关在车后面。
　　汽车电台里播放着气温即将下降的天气预报，张队把电台关了。
　　张队朝后面递过一根烟，余国伟低着头没有理会张队。
　　张队：我们在其中一名受害者身上还发现了凶手遗留下来的血液信息，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扭头看向余国伟）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余国伟看着张队的眼睛，已经说不出来话来了，只是慢慢哭出了声音。
　　张队：今年冬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多雨水。
　　余国伟擦了擦眼泪，然后望着窗外的大雨。
　　
　　51、天桥上，日，外
　　火车呼啸而过，坐在围栏上的燕子突然直接向后栽倒下去。
　　余国伟趴在围栏下，望着呼啸而过的火车，但一切为时已晚。
　　
　　52、田地里，日，外
　　余国伟继续望着窗外的大雨发呆。
　　
　　53、派出所，日，内
　　字幕：2008 年余国伟正在等待领取身份证，电视上播放着一条新闻：据本台记者刚刚获得的消息，有着近六十年建厂历史的第四冶炼厂将在近日内实施厂区整体爆破，爆破之后的原厂区用地将被开发成本市最大的商业及住宅项目，听到此消息后，原厂的职工纷纷表示欢欣鼓舞喜迎搬迁。
　　余国伟领完身份证道谢之后离开，走到派出所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警车开了进来。
　　
　　54、敬老院，日，外
　　余国伟在一个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走进了敬老院。
　　工作人员指了指坐在轮椅上精神恍惚有些痴呆的张队：他在那儿呢！
　　余国伟坐在了张队旁边的椅子上，工作人员递给了余国伟一封信：这是他生病前写给你的信，说等你来了一定要交给你。
　　余国伟：他病了多久了？
　　工作人员：两年了吧！
　　余国伟：病之前没有回老家吗？
　　工作人员：没听他提起过。
　　工作人员给张队整理了整理衣服离开了，余国伟打开信看了看，然后看了看已经痴呆到说不出一句话的张队。
　　
　　55、旧小区，日，外
　　余国伟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小区，敲了敲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
　　屋子里，余国伟递给了中年男子一张纸条：事情发生在什么地方还记得吗？
　　中年男子：记得，炼钢厂外的公路上，那天雨下得很大。
　　
　　56、公路，日，外
　　时间回到余国伟和凶手追逐打斗的那天。
　　中年男子开着卡车行驶在公路上，暴雨下得很大，雨刷器快速刷动，但依旧无法看清前方的路。
　　电台里播放着天气预报的广播。
　　中年男子有些疲惫，时不时打个瞌睡，他抽了自己几个嘴巴，但还是没用。
　　中年男子又瞌睡了一下，突然，车子撞到了一个人，中年男子张大嘴巴有些吃惊，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个男子，那个男子就是追逐凶手的余国伟。
　　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余国伟离开了。
　　这时候，中年男子下车，看到车底下躺着一个男子，他叫了几声，男子没有回话，而是支撑自己的身体慢慢从车底下爬出来。
　　男子爬出来后艰难起身，然后一瘸一拐的往路边的田地走。
　　男子刚刚走了几步，一辆卡车开过来，将男子的身体撞成了碎末，地上的雨水瞬间被染成了血红色。
　　
　　57、旧小区，日，内
　　听完中年男子的叙述，余国伟没说什么，淡定的吸了一口烟。
　　余国伟：看清他长什么样子了吗？
　　中年男子：他当时满脸都是血，根本看不清楚。
　　余国伟：后来呢？
　　中年男子：判我们全责，本来以为还要我们赔钱呢，可后来也没有人提啊！
　　余国伟：为什么？
　　中年男子：尸体没人认领。
　　余国伟：他没家人吗？
　　中年男子：公示都出了几周也没有人来，后来就烧了。
　　余国伟：烧了？
　　中年男子：无名尸体的存放时间是有规定的，谁给你看着啊！后来那个姓张的老警察找到我，说他在医院发现了那个死者事发后的血检报告，还说这个死者生前与几起命案有关，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谁。
　　余国伟沉默了。
　　
　　58、工厂大厅，日，内
　　余国伟来到了工厂大厅里，这里的墙体变得很破旧，舞台也被拆了。
　　一个老头领着两条狗了进来，冲着余国伟大喊：哎！你干嘛的啊？谁让你进来的？
　　余国伟：我原来是这个厂子的，路过这儿进来看看。
　　老头：我怎么没见过你啊，你哪个车间的？
　　余国伟：最早在保卫科，后来去了车间，在保卫科的时候当过劳模。
　　老头看了看余国伟：一看你就不是这个厂的，保卫科没效益，厂里评劳模，从来没给过保卫科。
　　余国伟笑了笑走到老头面前：师傅，九七年我就站在这个台上，代表劳模讲话。
　　老头：1997 年？谁还有心思评劳模啊？我呢，是这个单位的老职工了，这些事儿啊，我心里头都清楚。这都要拆了，不让生人来，赶紧走吧！
　　余国伟盯着那个舞台看，似乎想到了当年代表劳模讲话的场景，那是他人生中最得意的时候。
　　余国伟走了，只剩下老头在喂狗。
　　
　　59、工厂外，日，外
　　老员工站在工厂不远处，亲眼目睹工厂被爆破，一瞬间，偌大的工厂变成了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