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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
-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18 凤姐正室
贾琏来到正室门口,迟疑片刻,面带愧色地迈进屋来。
凤姐却若无其事,面有喜色地拉着尤二姐一同迎出来。
凤姐一手拉着贾琏,一边楼着二姐,笑说道:“我的好二爷,你三不知娶了个天仙似的妹妹,也不言语一声,倒弄个金屋子来藏着,险些儿没败坏了你们贾家的名声。”
一番话说得贾琏、二姐都红了脸,低了头。凤姐看了看他两个,扑哧笑道:“这阵子大风大浪都过去啦。外头官司已打赢了,里头老太太跟前也回明了,我把妹妹接来东厢房住着,也见了天日。你应该怎么谢我?”
贾琏却了无感愧之意,脸上反而露出得意之色,骄矜之容,笑道:“且别忙,还有一宗喜事,你办好了,回头我一总谢你。”
凤姐好奇地:“什么事?说来我听听。”
贾琏笑道:“才刚老爷吩咐,把他房中那个十七岁的丫鬟秋桐赏给我为妾,你说可好不好?”
凤姐一听,心中一刺未除,平空又添一刺,顿时妒火中烧,杀气外溢,眼中闪过一丝嫉恨的凶光,但转瞬即逝,迅速换出一副好颜面来遮掩,爽然笑道:“果真是件喜事,又来了个妹妹,更热闹了。我这就把西厢房腾出来,给秋桐住,回头派车去接她来,今儿可要好好摆一桌席,给二爷接风,为二姐压惊,向秋桐道喜。”
贾琏:“我的乖乖,今儿怎么这等贤惠起来,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了。”
19 凤姐院 西厢房 (夜)
又是洞房花烛夜,燕尔新婚时。贾琏和秋桐搂在绣床上,款叙旧情,快论新欢。
秋桐滚在贾琏怀中撒娇:“可恨你那老爷,都老掉了满口牙了,还一味的贪多嚼不烂,没的留下耽误我们。”贾琏摸了一下秋桐的脸蛋,笑道:“要不是他看着咱俩旧日的情份,顺水推舟,哪有你今儿的美事。再怨天尤人,我把你送回去,给他养老送终去吧。”说着假意推着秋桐。
“嗯……,我也舍不得你,……”秋桐边说边搂定贾琏扭捏作态。又说:“你是不是怕上房的和东屋的吃醋拈酸?”说着用手指了指北边和东边。
贾琏抱起秋桐来亲了一下:“管她们呢?如今你就是我的命!”说完一口吹灭了红烛。
20 凤姐院 院内
西厢房贴着大红囍字的窗户突然暗了,房中传出贾琏和秋桐的嘻笑声……
这嘻笑声穿过当院,钻进了东厢房。灰白的窗纸上投射着尤二姐对灯独坐、无声抽泣的身影……
这嘻笑声越过当院,飘进了上房。透亮窗帘上可以看到凤姐来回踱步的身影:(心声)“小死丫头,别高兴得太早了!我先借你的剑杀了她,回头再来收拾你……”
21 东厢房内
小炕桌上放着一盘干茄子、一碟臭豆腐、一碗泔水似的稀粥……
尤二姐眼瞅着这些残羹剩饭,咬着手绢滴下辛酸的泪。
房门开处,平儿端了一托盘饭菜进来。
对门,两个小丫头从西厢房抬出一个大炕桌,满桌是吃剩的酒菜果品;秋桐倚在门框上,一脚蹬着门槛,拿着银牙签在剔牙。
平儿把饭菜放在炕桌上:一盘肉烧面筋,一盘清蒸鲫鱼,一碗火腿冬瓜,一碗白粳米饭。和颜悦色劝慰道:“好姐姐,别难过了,这都是势利眼的下人不好,大奶奶并不知道。你先消消气,吃饭吧,身子骨要紧。看你进来这些日子,消瘦多了,气色也不好……”说着说着,心头一阵酸楚,竟也哽咽啜泣起来。
二姐感激地望着平儿:“姐姐,我从到了这里,多亏姐姐照应。天天拿出体己钱来添菜弄饭给我吃,我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往后请不要再费心了,免得带累你结些小人的仇怨。生死由我去吧……”说着,也止不住抽泣起来。
两人守着一桌饭菜,一个无心再吃,一个无意再劝,只管对哭。
22 院内
凤姐走过当院。秋桐向她招招手,又指指东厢房,高声嚷道:“奶奶的名声,生是平儿弄坏了的。这样好莱好饭浪着不吃,却往园子里去偷吃。”
凤姐站在当院,假意小声对秋桐说:“你年轻不知事。她现在是二房奶奶,你爷心坎儿上的人,我还让她三分,你去硬碰她,那不是自己找死!”
秋桐一听这话,好比火上浇油,气恼得蹦高乱驾:“先奸后娶没汉子要的娼妇,也来要我的强!”
凤姐听了暗乐,说了句“轻点,小心那屋里听着”,悄悄走回上房去了。
秋桐哪里肯听,越发泼口大骂起来:“怕什么?就是要让她听听。奶奶是软弱人,那等贤惠,我却做不来。奶奶素日的威风怎都没了。奶奶宽宏大量,我却眼里揉不下沙子去。让我和她这淫妇做一回,她才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凤姐在屋里,隔着窗帘看着笑,却装作不敢出声儿。
尤二姐气得在房里伏枕大哭;平儿恨得咬牙切齿。
23 东厢房内(夜)
屋里没有灯光,黑幽幽的。
尤二姐气得茶饭不进,四肢懒动,病恹恹地歪在炕上。
月光爬上窗台,洒向炕前,照亮了炕桌。
二姐凝视着那桌纹丝没动的饭菜,沉静地思索着。她渐渐地合上了疲倦的眼睛。
(幻觉)
朦胧中只见尤三姐手捧鸳鸯剑飘然前来,说道:“姐姐,你一生为人心痴意软,到底吃了这亏。别信那妒妇花言巧语,外作贤良,内藏奸狡,她发恨定要弄你一死方罢。妹子要是在世,断不肯让你进来;就是进来,也不容她这样。依我说,你拿这把剑斩了那妒妇,跟我一道走吧。不然,你白白地丧命,也没人怜惜。”
尤二姐掩面涕泣:“妹妹,我一生品行不好,如今这样也算罪有应得,何必又生杀戮之念。随我去忍耐吧。”尤三姐笑道:“姐姐,你终是个痴人。自古‘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虽悔过自新,但这个世界怎能容你安生?”
尤二姐痛哭道:“既然老天爷让我不得安生,我就死而无怨了。”
尤三姐听了,长叹而去。
(幻觉完)
尤二姐惊醒时,恰好贾琏进来,把灯点着。
尤二姐挣扎着坐起来,抽泣着对贾琏说:“我这病是不能好了。我来了半年,腹中已有身孕,但不能预知是男是女。老天保佑,生下来还好,要不能,我的命保不住,这条小命也完了。”
贾琏一听:“你只管放心,我请个高明的太医来。”
24 西厢房内(夜)
贾琏吩咐一个丫鬟:“快打发兴儿去太医院,请个好太医来。”
丫鬟应声“是”,关门便走。
秋桐:“这么晚了,给谁治病?”
贾琏笑道:“你二奶奶有喜啦,我想请个好大夫来,治好她的病,兴许能生个胖小子呢。”
秋桐生气地:“我说呢,这么尽心,原来是为了这个小娼妇。瞧她那薄命相吧,还能带得住孩子!”一赌气独自上床睡觉去了。
25 院内(夜)
贾琏在当院焦急地等待,来回踱着步。
兴儿提着灯笼一溜小跑进来:“回二爷,太医院说:‘常来府里的王太医为讨荫封,军前效力去了。明儿早上请胡君荣太医来。’”
26 东厢房内(晨)
胡太医给尤二姐诊脉:“经水不调,全要大补。”
贾琏疑虑地:“已经三个月不行月经了,又常吐酸水,恐怕是胎气吧。”
胡太医:“请出手再看看。”
二姐又从帐内伸出手来。
胡君荣诊了一回,摇摇头:“不象。再请奶奶将金面略露露,医生观观气色,方敢下药。”
贾琏命丫鬟将帐子掀起一条缝,尤二姐露出脸来。
胡君荣一见,魂飞魄散,通身麻木。
27 西厢房内
贾琏陪胡太医进西屋,问道:“怎么样?”
胡太医颇自信地:“不是胎气,是迂血凝结。只以下迂血通经脉要紧。”边说边写了个方子。
秋桐在一旁瞅着贾琏冷笑:“怎么样?我说你还不信,这回你死心了吧?”
28 东厢房内(夜)
尤二姐在炕上捂着肚子打滚,一边哭喊:“二爷,二爷!快来人哪!肚子痛死啦!”
贾琏闻声赶来,握住二姐的手,焦急地向:“怎么啦?哪儿不舒服?”
尤二姐忍着痛断断续续地哼道:“哎哟……白天,吃了胡……胡大夫的药,……肚子就痛起来,……才刚越痛越厉害……好象肚子里头有……有什么东西往下坠……哎哟,痛得受不了啦!”
尤二姐突然往后一仰,紧闭双眼,咬住嘴唇,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双手死攥着贾琏的手……
“哎呀!”随着一声凄厉的大叫,二姐把双手一松,就昏迷了过去,脑袋无力地歪在一边,黄瘦的脸孔变成了惨白。
29 凤姐卧室(夜)
贾琏耷拉着脑袋,丧气的大骂:“该死的胡庸医,我说要保胎气,他偏说要下迂血。这可好,一服药下去,把一个已成形的男胎活活给打了下来。这个杀千刀的!”
凤姐做出比贾琏更着急十倍的样子:“咱们命中无子,好容易又有了一个,偏遇见这样昏庸的大夫。”又命平儿:“烧起香来,为二奶奶祷告。”
平儿在香炉里点燃了三支高香。
凤姐在香前拜了三拜:“上天有灵,只求尤氏妹子身体大愈,再得怀胎,生一男子,我愿吃长斋念佛。”
贾琏看见凤姐如此这般,暗暗纳罕。
凤姐佯骂平儿:“你也和我一样福浅命薄。我是多病多灾,你又没病,怎么也不见怀胎?如今二奶奶这样,都因咱门无福,或是犯了什么,冲得她这样。”又吩咐平儿:“明儿早起,叫旺儿出去算命打卦,看是谁冲了二奶奶。”
30 凤姐院院内(晨)
善姐轻轻叩了叩西厢房的窗棂,悄声:“秋桐姑娘!秋桐姑娘!”
秋桐一手挽着头发,嘴里咬着簪子从门内探出头来。
善姐觑着东厢房朝秋桐招了招手。
秋桐出门:“什么事?”
善姐压低了声音:“姑娘属什么的?”
秋桐疑问地:“问这个干什么?”
善姐:“是不是属兔?”
秋桐笑了笑:“是属兔。可着这些人里,就是我属兔。怎么了?”
凤姐悄悄走来。
善姐紧张地:“才听说的,去算命的回来了,说东屋里的病,是让属兔的阴人冲犯了……”
秋桐蛾眉倒竖,“呸”地一口:“放他娘的臭屁!”
凤姐着急地对善姐:“你听准了?”
善姐一惊,急忙转身:“奶奶!……听得真真的。”
凤姐皱了皱眉,朝着秋桐笑笑:“秋桐,依我说,你暂且到别处去躲几个月再回来吧。”
秋桐又气又急,跺着脚哭骂:“理那起瞎了眼的混咬舌头根!我和她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就冲了她!好个爱八哥儿,在外头什么人不见?偏来了就有人冲了!”
众丫头、婆子纷纷跑出房门,远远站着。
秋桐:“……白眉赤脸,哪来的孩子?她不过指着哄我们那个棉花耳朵的爷罢了……”
31 东厢房内
尤二姐躺在炕上,面色惨白。
32 院内
凤姐假意制止:‘别混说,有孩子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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