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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弱  除霸  求解放

　　第 16 集
　　
　　1、禅房。日内。
　　赛群花咬紧牙关，无力地走回自己禅房前。轻轻推开门，一眼瞅见：
　　雅嬢嬢端坐在桌前，看一本厚厚的经书。心白：她天天都要看书。我
　　不禁极为羡慕雅嬢嬢。不能打扰雅嬢嬢的注意力……（轻轻地关了门。掩住剧痛的腹部，在屋里悲哀地踡跼身子站着。独白：
　　我强硬咬牙不呻吟。没指望什么办法能止痛；我有铁石之志：在死之前不要哭泣一声。
　　忽见雅嬢嬢的身子一动，不快不慢地站了起来。表情十分平静。
　　赛群花自白：一向多情的雅嬢嬢要来掺扶我……（无意之中发觉）：
　　身材和我差不多的雅嬢嬢，一双目光凝聚着银色的——不，是白金色的光辉。那光辉里含蓄什么？是同情，善良，期望和等待？或者是支持，赞助，喜悦和兴奋？也许样样都有，也许条条皆无。
　　赛群花叹息：雅嬢嬢，我要是你才好哇！我是多么的不幸……我明知雅嬢嬢又聋又哑，才把这饱含辛酸的哀曲，作为不需要听者的自我发泄，向她脱口而出。
　　赛群花接着便想坐在床上。谁知奇迹发生了：
　　雅嬢嬢微微一笑，自然而然地启动美丽的不大不小的嘴唇，以一种低沉的、如像轻铜器发出的声音，吟：
　　可叹世人不可比，素女犹如仙姬体。最苦也能居禅房，奴隶却在地狱里。
　　赛群花惊愕：啊！雅嬢嬢！你，你说话啦！
　　旁白：这有如晴天霹雳，震得赛群花少女的心山呼海啸；脸蛋惊讶得一片绯红。心里自白：师姐讲过：‘铁树天花，哑吧说话，牛长翅膀、马长角，都象征吉祥。’谁遇到这样的神奇现象，即使不能成仙，也要增加寿命。我命苦，忽然遇到这种吉兆，一时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又见）：
　　雅嬢嬢一面手势表达，一面口齿清楚流利地轻轻吟咏：有病竟然拒吃药，护短怕苦等自灭。待到天助你力量，上场打靶奠基业。
　　赛群花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你……你怎么说话啦……
　　雅嬢嬢手势：万事先别问，面静心谨慎。我本不聋哑，你别讲迷信！
　　赛群花：这……啊呀这种心情难以表达。母亲曾讲：当一个人突然处于某种惊奇事件之中时，往往手脚失措，任随摆布。因而要竭力镇定，不可失态。我此时就处在这种看来外表风平浪静，实则内心却处在春雷劈击似的雷雨下，任随天宇主宰罢了。（结结巴巴）：这……可是……怎么样‘助’法呢……况且……
　　雅嬢嬢吟咏：化妆像你；严格保密。李代桃僵，可现奇迹。
　　赛群花：这……李代桃僵……不可以的呀……况且第五轮……
　　一提起第五轮，心就突然被撕裂似的惊痛，情绪就一落千丈。
　　雅嬢嬢双手打哑语：狼九鸟握着这里所有人的命运。如果他像和福那样善良正直；这次比赛落榜，下次再来，我俩也认了。
　　赛群花：可是……
　　雅嬢嬢：可是，他诡诈多变，心术不正。
　　赛群花点头：唔。
　　雅嬢嬢：你若不理解你母亲‘建房赠物送银元’的用意，错过这次机会。在这瞬息万变的环境里：以后就难以揣测狼九鸟口味；也难以揣测辈出济济人才；还难以揣测你自己身体状况；要夺全能之冠就渺茫了。我也就白关心你了。
　　赛群花也用哑语：天哪！雅嬢嬢你的哑语……简直如行云流水，尤其淋漓尽致，惟妙惟肖，多么恰如其分啊……
　　雅洁芹手势：别说废话！你现在的武功——具备真才实学，莫说当铁梁冠军，就是当全世界冠军，也绰绰有余，受之无愧。此次若不争取当冠军，以后悔之晚矣！
　　赛群花：有理啊！只是我……第五轮，没有参加，弃权了哇……
　　雅嬢嬢转身看屋外，静悄悄的无人，才对百花手势和低声：你昏迷时我化妆，代你一举中十枪。决赛权已拿到手，准备夺冠心别慌！
　　赛群花：天哪！你，你，你真是我的天大恩人了……（激动得双脚一屈，就往下跪。眼望着大恩人，同时赤诚恭敬）：请受我一拜！
　　雅嬢嬢一把拉她站起身，扶她坐在床边，耳语：拜什么！不是恩人是内亲，同是炎黄好子孙。我有多事你答应，再去比赛夺冠军。
　　赛群花掏心表示：你，你有再多的什么事，我都答应。你讲。
　　雅嬢嬢手势加命令式的语气：第一、我配的药，你得喝。
　　赛群花实在不愿意再吃雅嬢嬢的药，但却禁不住一咬牙：是。
　　雅洁芹：第二、绝对保密先别乐。我俩关系暂不变，夺冠之后再謇谔（直说）。
　　赛群花觉得自己确实极为兴奋欢乐，但是要听话。表示：是。
　　雅洁芹：第三、你获冠军我身藏：远走高飞去留洋。你要放心别挂念；更加自奋创辉煌！这是我老早以前就深思熟虑、后半生的安排。
　　赛群花一愣这……你……（急忙敬白）：你是我的第二娘亲，你和母亲就是我的一切！你连说话都有才气，诗气，仙气，我离不开你呀！
　　雅嬢嬢低声：你母亲博识多技，那才真是有才气，诗气，仙气。我是下意识学她，锻炼出口成章。殊不知这是东施效颦，我都感到很滑稽。从此，暂停练习顺口溜，就说白话……仙气到此止，返红尘了……
　　赛群花：哎呀！你‘返红尘’！就是说：你要‘远走高飞去留洋’。留下我一个，孤孤单单。我好伤心、好可怜……
　　雅洁芹：这灵洞都是妇女，你主动把她们当成姐妹、亲人，就不孤单。
　　赛群花：那……你去哪里？你高姓大名呀？我好跟你联系。
　　雅洁芹：我要去外国。而且是旅游式，没有固定地点，你联系不上。
　　赛群花急忙诉说理由：我们一起三年，你教了我许许多多知识、杂技，竟然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就要走。我小尼姑好伤心……
　　雅洁芹：是啊！情同手足要分离，我也难过。我该告诉你！我叫李俊霞。
　　赛群花一惊：李俊霞！啊！这名字……我有个舅嬢，叫李俊霞。
　　李俊霞：你在这里当尼姑，足不出户人缘少，怎么知道舅嬢李俊霞？
　　赛群花：母亲给我讲社会课，其中就有亲朋情况……你还回来么？
　　李俊霞看着可怜的尼姑，于心不忍：我可以挤时间探望你。只是，不知何年何月了。
　　赛群花：你长期不回来，我，我就孤孤单单，好盼望，好悲伤……
　　李俊霞不禁心中一沉，同情说：你太天真幼稚了。（泛指灵洞四周，手势）：我本来计划只用一年半，将珍藏在这洞里的书籍，塑像，各项文物、古董，全部领略一遍，同时教你当上全能冠军。我也不枉在灵洞隐居一场。
　　赛群花：啊呀！你是在此隐居？我极为好奇，惊诧不已。
　　李俊霞手比划，低声：这是一个‘万劫难侵保险柜’！开初，我不知你母亲化装施主来教你——我……我熟悉她原先武功。但她教你的，不仅方法、效果很奇妙；并有众多新创造，远超出原来许多。而且是新型的、盖世的机电原理型；跟任何门派不同。
　　赛群花：是！母亲给我说过：诸如昆仑，少林，武当，峨嵋……以至金江燕派、郑派，横断山脉派，狼九鸟的‘铁梁狼派’，凡此种种，跟我母亲和天地人和风雅侠，共同继承和创造的新‘菊式’相比，都相形见粗。
　　李俊霞：是！你母亲文化高深，思想豁达。我深深体会到：原来的‘龙拳’，被你母亲和风雅侠改进、发展成的‘菊式奇招’……
　　赛群花：啊！菊式奇招！
　　李俊霞：菊式奇招具有：科学规律；力学法则；适合生理机能；数学规范和自然逻辑。
　　赛群花：啊！好精辟！
　　李俊霞：与那些仅仅只是‘形意型’、模拟‘生物动作型’、以及自然主义地编造的传统武功相比较，那真如飞机与蝴蝶比速度；坦克与乌龟比重量；机枪与弓箭比威力；金江与山泉比声势。无可比拟。
　　赛群花洗耳静听。
　　李俊霞：比方说‘菊式’武功包括现代的机械、电力、枪弹，敢与现代化敌人抗衡，并要取胜；其它派别能够么？
　　赛群花摇头。
　　李俊霞：有的门派甚至连想都没有想到，将机械、电的威力原理，用于武功。而是搞一些华而不实的把式，练一式也要花许多天，什么铁头功、铁掌功、铁腿功、鹰抓手……上阵遇到枪械，不堪一击，十分误人子弟和误国。
　　赛群花：是。
　　李俊霞：我被你母亲、风雅侠的武功所吸引，在此伴你三年，补学习、进修她们功夫。
　　赛群花：啊！原来你是进修！
　　李俊霞：三年很快过去，我俩都学到她们武功，算是毕业了；
　　赛群花：哦！
　　李俊霞：我的杂技，也完成了对你传教，自认合格。决赛、夺冠之后，我们就唱‘了’字歌：我就走了。
　　赛群花：你……你，你的学识好高！口才多奇妙！我难以相信你是凡人！
　　李俊霞：我就是凡人。
　　赛群花：我崇敬而倾倒你！你虽然说：不要信神鬼妖魔，但你一定是奇人！
　　李俊霞严峻地手势：哑奴，仍然叫哑奴。我对别人，是又聋又哑的奴隶。不然，你留一个没有经过严格检查，是否‘绝对纯洁可靠’的非聋哑人，在这铁梁宫藏经、藏宝、藏金子和金银玉群像的灵洞，悉知了洞内一切情况；我俩都要惨遭大难的。
　　赛群花：啊！
　　李俊霞：所以，我的任何情况，你绝对不可告诉任何人！也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觉……
　　赛群花：母亲曾经叫我尊称你雅嬢嬢，我心中一直是这样尊称的。
　　李俊霞：还有，你要作好思想准备：参赛之后，我无论是否暴露身份，都非走不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到时候你千万不要留我，以免……
　　赛群花：我们形影不离，这么多年了。我的一切，都是你在关照；你还教了我那么多功夫。我们情同骨肉，我真是舍不得你离开！
　　李俊霞：我有我的事业！总要走的。你要大气量，千万别为分离难过。
　　赛群花如被割挖心肝：你的事业，在这里不能实现吗？
　　李俊霞摇头，打哑语：我要周游全世界，参观外国新创的、先进的杂技节目；然后回国，寻找一个有条件的基地，恢复金江马戏团，再创造我的事业。
　　赛群花：那……（聪明的赛群花情知留她不住，急忙嗵一下子跪在她面前，悲伤而激越）：我拜你为师，你收我为徒弟！这里就是你的基地！
　　李俊霞：快起来！别人看见要出事！（急忙使劲拉她；但她就是不起。）
　　赛群花乞求：不，你不收我为徒，我就跪着，直到你答应。
　　李俊霞：要是此时有人突然闯进来，看你跪着，就要坏我们的大事！其实，我俩一同是徒弟。你母亲、风雅侠才是师傅。起来！坐下说呀!
　　赛群花：不，你一定要收我为徒。不然，我坚决不起。
　　李俊霞强力地将赛群花扶了坐在床上。哑语：我的绝技，都是过去同你玩熟了的杂技而已，暂时没有教的了。你只是社会知识较差。如果可能，就同我一起旅游世界，去看看大世面！
　　赛群花：不，我肚子痛，哪里都不能去！单等师傅你游遍红尘回来。教我学习灵洞的文学、艺术。同时，我继续练习你的杂技。
　　李俊霞：只要吃了我的药，你的病很快就会好。
　　赛群花：是吗……
　　李俊霞：说到学习，你已经有自学能力了。你母亲曾几次嘱咐你：要在十六岁以前，将灵洞的经书、文史、传记，读完，读懂，会写诗词曲赋歌、对联、杂文、小说。
　　赛群花：是。
　　李俊霞：要按照她给你的‘学习内容和要求’，达到大学文科毕业水平。所以我走后，你就要潜心自学。因此，你的时间，还要安排得更紧凑才好。
　　赛群花：是。所以，不能陪师傅一起出行，恕徒弟不恭啊！
　　李俊霞：不是不恭，而是人之常情； 也可说是形势所逼。
　　赛群花暗白：要留住师傅是不可能了。得改变主意！（起身站在李俊霞面前，祈望而赤诚地凄楚直白）：母亲要请教师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中。师傅到了巧城镇，请恻隐寡母孤女，当我母亲要请的女师傅，教她的学生成器吧！
　　李俊霞不禁暗暗惊讶，心中自白：好一个聪明的赛群花！我们共同受教、对练，我正担心你母亲，把我‘焊’在这里。不料你竟然求我去教她的学生，而且用打动人心的‘寡母孤女’一词，说得又是多么的可怜和悲惨哪！
　　赛群花看师傅沉默，白：师傅！我母亲确实极苦，你助她一肩之力吧！
　　李俊霞：当然，若不是你母亲有一手赚大钱的卓越本领，真还不知她要沦落到何种地步！现在她是金江数一数二的豪富。未必我去巴结她，被她拴住，而‘舔她的漏沟水’吗？不！
　　赛群花：不是不是！师傅你是见义勇为助我母亲，培育后生，就不分贫富，一世同仁呐！
　　李俊霞心白：可是，我不可对赛群花这也拒绝，那也拒绝，以免出生就离开母亲出家的‘小可怜虫’赛群花，过于悲伤失望。我得采取缓冲的办法才是。于是平静地打手势：不知她的学生，情况怎么样，我要见了其人再说。
　　赛群花倾倒毕生愿望地深情表白：我只有母亲、师傅、兰姐，是可靠的靠山了。徒弟恳求师傅开恩，一定将母亲的学生，培育成材；将来也是师傅你事业的一分力量和传人！
　　李俊霞：哎呀！天哪！你太懂事、太会用心计了。不过你想想，按照你母亲和风雅侠的教授方法，虽然你没有在她们身边，也在九岁前就成了神枪手。并且读懂、读完了古来较佳的诗、词、曲、赋、古文章和多部长篇小说。十二岁就能夺全能冠军……
　　赛群花点头，表示默认。
　　李俊霞：而她的学生，还要请人领教。什么意思？是资质愚钝痴呆，还是其它问题？
　　赛群花连忙解释：既然是母亲的学生，我猜想，应该不是愚蠢的。
　　李俊霞：虽然可以这样理解，但是‘百闻不如一见’呐。如果是傻子或是娇生惯养的脓泡疮，桀骜不驯的小恶霸，花天酒地的浪荡女，不求上进的庸俗人，凡此种种，我就暂时无时间去教化。
　　赛群花：啊！
　　李俊霞接着手势：现在不能给你肯定答复，总而言之：我要见了本人再说。
　　赛群花：感谢师傅一定施教。徒弟我祝愿：他们是师傅喜欢的好学生。
　　李俊霞：祝愿不等于事实啊！但愿你美好的愿望能实现。明天打靶比赛；我已经将马鞍改进了一下。现在去练马场，我们复习几个动作。
　　赛群花痛苦难忍，按着腹部：这里痛得要炸了。刚才我是拼命忍的，连肩膀……都痛……
　　李俊霞：你平时喜欢吃凉办生菜，没有经过高温，往往带有病毒。
　　赛群花：啊！
　　李俊霞：铁梁除了使君子，花椒，苦楝子，找不到特效药。华堂有一句话叫‘昭通酱油者海醋’最优良，这是者海优质香麸醋，你喝下这半杯试试。（说着，打开桌上一个紫沙茶杯的盖子，端起杯子，要赛群花喝。）
　　赛群花看着杯里那黑黝黝的液体，嗅到一股浓浓的醋酸气（其实是醋香气），登时就要呕吐。连连摇头：我不能吃酸的，不吃……
　　李俊霞关切直白：脾气还是小孩子。‘良药苦口利于病’呐。酸醋虽非特效药，七成具有减痛功；勇敢当汤喝下去，即使呕吐也较松！
　　赛群花不禁一咬牙，白：师傅总是为我好的，我就只得：‘恨病吃药’了。（接过杯子，憋住气，闭上双眼，仰面古冬古冬地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