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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弱  除霸  求解放

　　李俊霞一手接过空杯，一手送上半杯浓茶，亲切吩咐：快漱口。
　　赛群花一会儿只觉得腹内强烈躁动，痛不可忍。但在顷刻之间，就偃旗息鼓，风平浪静，一点也不疼痛了。而且浑身也觉得松弛了许多。不禁感激而振奋直白：嗨呀！真是良药！真是良药！感谢师傅！感谢……
　　李俊霞手势阻止，接着边低声边手势：昨天打靶前，没料到会突然发作，那么厉害。喝醋只能起暂时作用。而且要轻于你这种情况才可用，不然要穿肠。
　　赛群花：啊！
　　李俊霞：你的疼痛，已扩散到背部了。明天出场打靶，有把握吗？
　　赛群花：无论有没有把握，我都要去。就是死在当场，也要上！
　　李俊霞：我想：明天是你前程的关键。即便你有十分的信心；但我深感你四支无劲，拿枪的力量不足，夺冠就非常无把握。
　　赛群花点头承认：唔。
　　李俊霞：聪明人不打无把握的仗。比赛规定里没有说不能换人；外地有找人代替的例子不少。
　　赛群花：啊！
　　李俊霞：你的技术足以夺冠，但突然得病，只有我代劳了。
　　赛群花觉得：既好，也不好。
　　李俊霞：明天我化装成你，把你化装成我，去观赛；但你决不可暴露化装和身份。
　　赛群花：啊！我听师傅的。
　　
　　2、灵洞口旁边的精致禅院，禅房，日内、外。
　　李俊霞一边参照正在熟睡的赛群花的相貌，和一张精心的填彩色相片，一边用自制的缩肌肤透明胶水，粘了自己脸上的几个部位。
　　填了脂粉，将头发和眉毛也作了一番装饰。穿了赛群花的衣服。然后将赛群花轻轻拍醒，洗漱早餐。
　　赛群花心白：我很纳闷，这么面熟，这是谁呀？
　　李俊霞接着，为赛群花改造脸形，梳妆打扮，穿了雅洁芹的服装。
　　一起站在进贡的、装饰灵洞禅院的穿衣镜前。
　　赛群花一看镜里，是平时的雅嬢嬢和自己。猛然发觉不对像。不禁惊诧得几乎叫出声来。着急地：啊呀……硬是真像：你变成了我，我变成了你！
　　李俊霞模仿赛群花的声音，小声道：不要说话，用手势！
　　赛群花：是。
　　李俊霞：这是用‘透明缩肤胶水’，暂时改变了脸形。只要用冷水一洗，就各自复原了。
　　赛群花惊奇到了极点，忍不住悄声：哎呀！连声音也不像以前了……师傅你，你莫非……当真是神仙下凡变化，或者是在世活菩萨？
　　李俊霞嫣然一笑，哑语：你不要相信有什么神仙、魔鬼、妖怪、精灵。连魔术都是假的……
　　赛群花：我知道。
　　李俊霞：我们菊式的‘仿声术’和化妆手艺，十分高明，也算是绝技吧。本可以教你；但你是五宫弟子，学了没有用。
　　赛群花：哦！
　　李俊霞：我把你化妆成雅洁芹，是为了让你：能到大庭广众的观众席上去，看我打靶。
　　赛群花：哦！
　　李俊霞：当比赛结束时，和福要封赠、奖励之前，我们在休息棚里就要恢复原形，你去接受和福封赏。
　　赛群花：啊！师傅设计得圆满极了！
　　李俊霞：所以，你的内服和其它打扮，必须和你平时的一样，到时候把外衣一脱，脸一洗就还原了。
　　赛群花激荡不已：师傅你……你真是太神圣了！
　　李俊霞哑语：还有！我给你准备了几个酸果，一小瓶醋。你一旦腹痛，就啃酸果；如果酸果不行，就喝醋，可别因腹痛现了原形。
　　赛群花：是！（双手握拳表示）：绝对听师傅的话！不带酸果，只带醋。
　　李俊霞强调：那就不带酸果，只带醋。同时，你一定要装成又聋又哑的样子，任何声音，任何人呼唤赛群花、娄赛玉，雅洁芹或哑奴、什么的，你都要装作一概听不见。不然，露了马脚，我们不但前功尽弃，而且都要遭殃。
　　赛群花：弟子牢牢铭记心梢！时时刻刻小心谨慎、特别注意：装聋作哑！
　　李俊霞由不得长叹一声：啊！我感慨——《感慨崖边竹》根扎瘦土悬崖边，凄风苦雨骄阳煎，雷击秋风冬雪冻，春笋夏竹枝叶鲜。
　　赛群花：好诗！
　　李俊霞：你像崖边竹，还像刚出土的嫩芽，本经不起狂风暴雨，受不住天干水涝；还被腹痛得惨，再不能承受更多的精神负担了。
　　赛群花也有感慨，但无从谈起。只说：我能忍受。
　　李俊霞：叫做坚持。有些仅仅是推测和预料的话，我本不应告诉你。但考虑到万一出了事，如果你事先没有思想准备，到时候就要手脚失措，身陷囫囵的。所以，还是先给你说明白为妙……
　　赛群花惊讶：啊！什么事呀？
　　李俊霞肃然地手势：我分析：你若是获得全能冠军，因为年纪小，绝对有人不服。
　　赛群花：啊？
　　李俊霞：比方说：
　　那个小小年纪就狡诈出名的韩丙子；
　　颇有名气的‘忌妒狂’阳海星；
　　尤其是已经成‘铁梁毒王’的千秋万代金银心……
　　他们年纪都比你大，有的已经参加过几次；决不愿屈居次位、息事宁人。
　　赛群花敏感地觉得出现了庞然大物，问：未必他们，要合伙整我？
　　李俊霞：我扮装你的模样，他们当然是把目标对准我了。万一我在场上被暗算了，你决不要再出头露面……
　　赛群花一惊：啊！
　　李俊霞：一定就以雅洁芹的身份，立即逃出铁梁。去巧城镇‘娄氏饭庄’，或者‘菊记’育婴院，或鱼塘坝。找你母亲，或者找天地人和风雅侠。她们自会有办法处理后事。
　　赛群花：啊！我，我是出家人，和福不允许私奔红尘的呀！
　　李俊霞：唉！你太纯洁了。须知：一、在比武场上，我是你，万一我被暗害；就是说：赛群花已经升天了……
　　赛群花：啊！
　　李俊霞：二、你‘出家换弟’，本是巫师骗人的鬼话和伎俩，古来就可恶已极！你就不要再当尼姑，趁此机会还俗，改名，由你母亲安排！
　　赛群花：啊！我明白了……师傅，就不参加比赛算了……
　　李俊霞：焉有不参赛之理。我是说万一呀。本不该告诉你，又顾虑万一发生。你不必紧张。我上场时，你只要保证不暴露你的本来面目，严格装作实足的雅洁芹；严格保住你自身不受伤害。则可。
　　赛群花：天哪……本来十分白嫩的脸，顿时变得像没有血色的白纸。愤世嫉俗，白：对于狼毒心、阳海星、韩丙子、李白鹤等恶作剧的劣性，我过去常常听师姐们讲。
　　李俊霞点头。
　　赛群花：但是掉以轻心。以为井水不犯河水，尼姑与她们不相干。不是师傅提起，弟子我真还忽视了哇！
　　李俊霞冷静地手势：我分析，其它几个，这次不足以为患。关键是那个千秋万代金银心！她仗着她父亲狼九鸟是和福的教父，她表姐孔繁宇是和福；
　　她一向可以在他们跟前撒娇。
　　赛群花：唔。她目空一切，自以为天下无双……
　　李俊霞：所以，这次我们夺冠，最大的忧虑在于三条：一是担心裁判狼九鸟，偏袒他女儿：不凭真功夫，而凭着人缘关系，把冠军‘断’给她……
　　赛群花心里发冷，白：那……教父就更不正派了！
　　李俊霞点头：我一来铁梁，就发觉：狼九鸟为人不轨。他不但压抑着其它四个教父；而且还控制了和福。
　　赛群花：是。把你安排在灵洞那事，我就看出来了。
　　李俊霞：就是说：事实上是他在主宰铁梁。所以谁当冠军，全凭狼九鸟一张嘴巴说了算。而你母亲当年设计的标准，只是摆设。万不得已才用。
　　赛群花不禁叹了一口气：唉！和福曾经说：比赛意义有三条：
　　一是向人们显示威风；
　　二是激励人人学武，有益健康、防卫；
　　三是选拔人才。
　　谁知神圣的教父，竟然如此独断专行。其余同党德行如何，就可想而知。比赛也就失掉了二、三条意义；连作耍也不如了。
　　李俊霞：但我们必须参加。参加比赛是一种乐趣，就权当一次游戏！
　　
　　3、巨型打靶场。阴，日外。
　　阳光害羞，没有直射大地，最适宜打靶。
　　规模巨大的打靶场，设在金瓶山东侧的靠椅形山坡。
　　人们密密层层，多得如像堆积如山的老南瓜，挤满了整个凹面大坡。举目一望，真是人山人海。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聚蚊成雷，隆隆不已。
　　和福和裁判的裁决台，位于大坡下半部的当中，四面八方都看得见。台的前下面，是规模巨大的广场和打靶区。
　　和福一看，大坡挤满了人，不禁惊讶地问旁边的狼九鸟：这次的人，比历届都多，什么原因呐？
　　狼九鸟的眼睛落在记分册上，其实什么也没有看。心里正在翻腾着这事。暗白：狼银心在预赛时，目睹了前届枪赛冠军赛群花的枪技。并且，因赛群花没有参加十八般武艺预赛，狼银心就觉奇怪。
　　闪回：
　　银牡丹追问护法惠风：预赛十八般武艺时，为什么不见娄赛玉？
　　惠风：她免赛。
　　银牡丹：要夺全能冠军，竟然免赛十八般武艺，岂有此理！谁免的？
　　惠风摇头：不知道……
　　银牡丹：肯定是狼九鸟！我去质问他！
　　银牡丹找到正在练拳的狼九鸟，怒火中烧大吼：又是你！破坏比赛内容的独裁！
　　狼九鸟：什么独才？
　　银牡丹：你搞鬼！娄赛玉免赛十八般武艺，凭什么？
　　狼九鸟：凭我检验过的，她是洪菊花、风雅侠谪传！没有哪个是她的对手。
　　银牡丹：呵！原来是她打败了你！
　　狼九鸟：不要说得这样难听，胜败乃兵家常事……
　　银牡丹：那我就给你明说：我不但要在这届夺全能冠军；而且要趁机最大限度地宣扬：我千秋万代金银心的声誉。
　　狼九鸟：自不量力！
　　银牡丹：我已经派人到处宣传：我要在这次赛场上，打败南梁府的后裔；
　　打败菊派的嫡传女；打败免赛十八般武艺的‘枪赛冠军赛群花’。让休弃才女的‘南梁’一败涂地，丢人现眼。
　　狼九鸟：我看你才是丢人现眼。
　　银牡丹：我已经邀约了以二姐冷庄容为首的一伙把姊妹来助阵。还不惜血本组织了喝倒彩、起‘瞎哄’的‘流氓鄙棍拉拉队’。要在精神上给娇嫩的、‘十二岁就想一步登天’的、破了铁梁武林泰斗狼九鸟三招的、前届的打靶冠军赛群花，一个强大的粉碎性的压力。要‘叫赛群花还没有上场，就骇得非发抖不可’！
　　闪出。
　　狼九鸟心白：这些情况，不能让和福知道，以免增加和福心灵负担，影响观赛和决断。（表面装作沉思分析的样子，过了一会，才语气很具分量直白）：
　　这次人多的原因吗，我看：一是和福你德高望重，声名远扬的创举。
　　和福：唔。
　　狼九鸟：二是铁梁和金江武林的一个大圣事。三是‘菊派’武功，风靡金江、铁梁、龙盘。
　　和福点头。
　　狼九鸟：所以，人人都要瞻仰和福尊容；人人都要一睹‘菊派明星’的武功绝技为快。因而这次来的人，就特别多。
　　和福：哦！
　　狼九鸟：菊记玻璃厂生产的望远镜，都卖光了。
　　和福特别高兴，白：可惜无法统计准确数目，有三万吧？
　　狼九鸟：不止！不止！远远不止！按每一阶梯坐八百人算，七十阶梯就有五万多。
　　和福激荡：那就更要加强安全布置。要把规矩反复强调、宣传多遍。使人人明白：安分守己，共保平安！
　　狼九鸟：我们的布告规定得清清楚楚的。而且，我已经在各个入场口，布置了保安队和宣讲队，向分批入场的人们，作了明确的要求。有些人还重复地听了两、三遍。所有的人都知晓，一个也不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