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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村

　　石龙：“再找个‘徐伯’，让我跟枣花再给您办个新式婚礼，穿婚纱，走红地毯，唱二人转……”
　　张婶：“你要羞死我哩。”
　　石龙：“不羞。现在改革开放了，少女都敢露肚脐，寡妇征婚上电视，花开几度，越开越红。”
　　张婶：“你真会逗我。”
　　张婶看着簸箩里的小鸭：“你这是做啥？哪来的小鸭？”
　　石龙：“刚买来的，给干娘的这窝小鸭添添群。”
　　张婶：“咱自己能暖了，咋还买？”
　　石龙：“咱的成年鸭群需要分期分批不断补充新鸭，淘汰老鸭。干娘这种做法，基本上还是自然生态下的鸭种繁衍方式。这种生产新鸭的方式虽然也有许多好处，但是一年暖不出很多，供应较大批量的集中养殖发展，能力远远不够，只能作为一种辅助。我们就借现代化新鸭繁育场的东风，发展咱的‘回龙张婶’、‘回龙枣花’……”
　　张婶：“是暖不过来。还是你想得周到，添添群，也不浪费母鸭带孩子的功夫了。”
　　石龙：“往后咱就这样运作。我做了一个计划，干娘每暖出一窝小鸭，回龙就增添一群新鸭，新鸭产下的蛋都叫‘回龙张婶’、‘回龙枣花’。我们这样做好了，还愁没有‘回龙张婶’、‘回龙枣花’供应太行超市吗？”
　　张婶：“敢情好。这样好的仙点子，你咋想出来的？”
　　石龙：“干娘教的。”
　　张婶：“干娘哪会教你？我肚里啥都没有。”
　　石龙：“干娘有爱呀！爱，就是咱‘回龙张婶’、‘回龙枣花’闯大市场的秘密武器。”
　　张婶：“这可神了。”
　　石龙：“就是神嘛，爱，爱就是神……”
　　
　　137•张沟。日外。
　　石龙把一群小鸭放进水中
　　母鸭领着它们试水，学泳，嬉戏，觅食，一幅天伦之乐的画面。
　　石龙：“玩吧，‘回龙枣花’。你们都是有娘的宝宝，有‘回龙张婶’呵护着你们呢，多幸福啊！”
　　枣花：“看把你美的，不就是一群小鸭吗？”
　　石龙：“是小鸭吗？我看是枣花。”
　　枣花：“啊！人家成小鸭了？”
　　石龙指着小鸭：“你看，你看，这些‘枣花’多幸福啊，有妈妈疼爱着，无忧无虑，不怕风来吹，不怕雨来打，天上的鹞子都不怕，光知道吃了长，长着吃……”
　　枣花：“人家还是小姑娘嘛。”
　　枣花靠在石龙肩上。
　　石龙：“你看，你看，那个‘枣花’淘气，欺负小伙伴了……”
　　枣花：“枣花就欺负你。”
　　石龙：“那个‘枣花’撒娇，妈妈喂饭不吃，把饭弄扔了，又去妈妈嘴里掏食……”
　　枣花：“枣花就撒娇。”
　　石龙：“那个‘枣花’好霸道……”
　　枣花：“我就霸道！”
　　枣花抱住石龙。
　　石龙：“别，别，大白天……”
　　枣花：“我就要大白天。”
　　石龙：“干娘在那边……”
　　枣花：“我就要干娘看见，她还想疯，我不疯！”
　　石龙：“就来一回，闪电。”
　　两人抱在一起，隐到一棵大树后 ……
　　
　　138•张沟。日外。
　　离石龙、枣花远远的水边。
　　张婶看着这边笑咪咪的。
　　张婶：“这就是爱，爱就是神……”
　　“我也要神。”
　　疤脸出现，身上干净了许多。
　　
　　139-1•张婶家。日外。
　　母鸭又孵化出一群小鸭。
　　石龙又搬来一簸箩小鸭。
　　石龙、张婶调教母鸭不要欺生。
　　小鸭欢快玩耍。母鸭分不出远近，遂一视同仁。其乐融融，融成幸福的“一大家”鸭。
　　
　　139-2•
　　年轻夫妇青峰和小香把“一大家”鸭买走。
　　中年夫妇核桃和大兰进门。
　　张婶：“对不住了，没给你们留住。”
　　大兰：“我不是十天前就给你说过了吗？”
　　张婶：“他们一抱窝就定下了。”
　　核桃：“我们定下一窝，不迟吧？”
　　张婶：“不迟。”
　　大兰：“可别再叫人抢走。”
　　张婶：“不会。”
　　核桃：“把定钱给你吧？”
　　张婶：“不用。”
　　
　　140•石板河。日外。
　　核桃和大兰把刚买来的“一大家”鸭放进水中。
　　石龙过来。
　　核桃：“龙哥，我们这‘一家’鸭叫什么好？”
　　石龙：“你们随心起名吧。”
　　核桃：“我想叫‘回龙大兰’，中不中？”
　　石龙：“大兰是弟妹的名字？”
　　核桃：“是。”
　　石龙：“好啊，只要有爱，就能养好鸭，快发家。”
　　大兰：“龙哥，不要听他神经了。‘回龙枣花’的牌子多响亮啊，我们也叫‘回龙枣花’，行不行啊？”
　　石龙：“叫啥都好。只是一定要按科学配方饲养，不要乱用添加剂，保证产蛋质量，才能卖好价钱。”
　　核桃和大兰：“请龙哥多来指导。”
　　
　　141•山西张河口。日外。
　　青峰和小香把“一大家”鸭，放进水中。
　　石龙过来。
　　青峰：“石龙哥，我们这‘一家’鸭就叫‘回龙张婶’了。我太原的远房亲戚都知道这个牌子，鼓励我养，说一定好销。你可要指导我们养好呀，赚了钱，我请你们旅游太原。”
　　石龙给他《回龙鸭饲养》复印材料。
　　
　　142•回龙村委会办公室。日内。
　　村委会张主任正跟石龙交谈。
　　张主任：“你走的路子很对，龙头带动，大家致富。”
　　石龙：“谢谢主任鼓励。我现在感到有点力难从心了，正在考虑学习外面的经验，走公司加农户合作联营求发展的路，已经弄出来一个章程，还不成熟，只是个骨架初稿……”
　　张主任：“能让我看看吗？”
　　石龙：“我就是来找村委会征求意见的。”
　　石龙把文件初稿给张主任。张主任阅读。
　　【无语画面】石龙指着文件初稿给张主任解说，张主任连连点头，表示满意。
　　张主任看完文件：“好啊，村委会大力支持！就成立一个公司，搞引进、养殖、销售、技术指导等综合服务。公司名字叫响亮，你任董事长兼总经理，我总当顾问总参谋。先把这个章程完善好，马上动手筹建。有什么困难，村委会尽力帮你克服。”
　　石龙：“村委支持，我一定开足马力。”
　　张主任：“回龙村联合一个企业家，要办一个采石场，已经签定了合作合同。村委会经过考察选将，决定委派你作为回龙村代表去做管理工作。当然，养鸭致富这一摊子你也不能丢。你考虑考虑有什么困难？”
　　石龙：“困难咱不怕，就是有些实际问题得妥善解决。大的先不说，张婶——我已经认她做干娘了，我有点放心不下。她人很好，心很善良，却连遭不幸，一个人生活很不容易。虽然养上鸭开始有了好转，但是养鸭的技术还没有完全掌握，活儿一个人也忙不过来。疤脸有时去帮她做点杂活，疤脸是光棍汉，不太透，他如果一直娶不上老婆，我还怕他做出不知道羞丑的愣头青半吊子傻事，给干娘造痛苦，添烦恼……”
　　张主任：“这些确实都是实际问题，得想办法尽快解决。”
　　张主任想了想，说：“两群鸭合群放养，是不是能省很多工？”
　　石龙：“不能合群，干娘的鸭群是产种蛋的。”
　　张主任：“就是还分群饲养，我想，最好的办法也是让张婶搬过去跟你们一起生活。这样枣花和张婶就能互相照应，还能轮换着做点家务。这样做要是有困难，村委会生办法给你们一些扶助。”
　　石龙：“我也这样想过，跟干娘也说过，干娘怕拖累我们，没有答应。跟枣花还没正式说过，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跟干娘搁好。村委会扶助就不必了，我们自己想法解决吧，我回去再跟干娘、枣花商量商量。”
　　张主任：“好。离采石场开工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一切都要抓紧进行，有困难找我。”
　　两人握手。
　　
　　143•张婶家。日内。
　　石龙拿着文件与张婶讨论。
　　张婶：“我都听你的。办公司花销大，我知道你眼下腰里还不是很有力量，我那点钱，你看着用吧。”
　　石龙：“干娘刚刚有了点积蓄，还是留作养老用吧。资金困难，我生别的办法。”
　　张婶：“你外气我了不是？你有困难，还不就是我的困难吗？有了困难不用，困难过去还有啥用。”
　　石龙：“我是怕万一弄不好害苦干娘，做什么都是有风险的，办公司也一样。”
　　张婶：“你说还有可能赔哩？”
　　石龙：“也不能不往最坏处想一想啊。”
　　张婶：“有这个可能，我才得拿出来哩。”
　　石龙：“干娘，你这是……”
　　张婶：“豁出去了，顶大赔个精光，从头再挣。你和枣花都不怕冒这个风险，我还怕啥！”
　　石龙：“干娘既然铁了这份心，就给干娘算作保险股。”
　　张婶：“啥叫保险股？”
　　石龙：“就是赚了干娘照章分得红利，万一赔了保干娘的底金不受损失。”
　　张婶：“都是这样吗？”
　　石龙：“对干娘特殊。对别人可不敢这样，万一赔了，我赔不起。”
　　张婶：“我不要特殊。”
　　石龙：“我不能苦干娘。”
　　张婶：“你这孩子，干娘别不过你……”
　　石龙：“干娘搬过去跟我们一起吃住不好吗？”
　　张婶：“不慌搬吧。你不嫌，我还嫌哩。”
　　石龙：“嫌什么？”
　　张婶：“拖累。”
　　
　　144•枣花家。日内。
　　石龙拿着文件与枣花讨论
　　枣花：“干娘不愿意搬来，又不是我们不让她来。”
　　石龙：“总是咱做得不够，还有让干娘觉得别扭的地方。”
　　枣花：“你在怨我？”
　　石龙：“没有。我得检讨自己。”
　　枣花：“还是在埋怨我。我够忍让干娘了。”
　　石龙：“咋这样说话？”
　　枣花：“咋不能这样说？咱让干娘的还少吗？”
　　石龙：“干娘对咱这么好，咱没吃啥亏。”
　　枣花：“吃的亏还少吗？就说这保险股，为啥给干娘恁大的特殊？”
　　石龙：“特殊办法就是照顾特殊人的嘛。”
　　枣花：“我要找点钱入股，能不能也入成‘保险股’？”
　　石龙：“不能。”
　　枣花：“就是要能！”
　　石龙：“都要特殊，还不把我吃了？”
　　枣花：“我就要特殊！”
　　石龙：“你吃我吧。”
　　枣花：“吃你！”
　　枣花咬住石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