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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村

　　大山里的爱
　　
　　第七集
　　
　　时间：本世纪初。
　　地点：太行山回龙景区，张沟村。
　　人物：
　　石龙：男，二十多岁，青年道德模范，来张沟落户的年轻创业者。
　　枣花：女，二十多岁，山村青年，石龙的妻子。
　　张婶：四十多岁，寡妇。
　　徐新生：男，五十来岁，老矿工，冤案平反后来回龙采石场当安检员。
　　幺妹：二十多岁，外来青年。
　　疤脸：男，山村青年，憨厚，缺点心眼。
　　张主任、蒋老板、矿务局领导、民政局干部、苦瓜、蛤蟆、排险队长。
　　
　　
　　
　　151•回龙景区。日外。
　　合唱歌声：
　　嗨！嗨！
　　老爷顶吆龙抬头，
　　十字岭吆爱满沟。
　　回龙人要拉起手，
　　剜断穷根开富路。
　　嗨！嗨！
　　龙抬头，爱满沟。
　　拉起手，开富路。
　　大爱盛中华。
　　富路富神州。
　　嗨！嗨！
　　爱满沟，开富路。
　　回龙人，显身手。
　　博爱回龙人，
　　追梦乘神舟。
　　嗨！嗨！
　　博爱回龙人，
　　追梦乘神舟！
　　……
　　歌声中出现画面：
　　——石龙召集养鸭户研究、安排工作，对枣花和张婶寄予重托和厚望。枣花应承。张婶振奋。幺妹高兴。
　　——石龙跟张帆、张主任等研究、考察采石场选址。
　　——石龙跟大家一起修通往采石场的山路。
　　——石龙跟电工架设通往采石场的电线。
　　——石龙跟工人安装采石场设备。
　　——招工广告下，石龙迎接来采石场上班的农民工。
　　——采石场工人岗前培训。
　　歌声化作鞭炮声。
　　画内音：回龙采石场开工啦！
　　开山炮响，咚！咚！咚！……
　　
　　152•采石场。日外。
　　石龙领着几个工人排除险情。
　　石龙撬下一块险石，满脸淌汗。
　　石龙喘息，擦汗。石龙招呼工友：“大家休息一会儿吧。排险，更要安全第一。”
　　“挣钱第一。”一个操外乡口音的青年说，“打工仔命不值钱，只要能抱金娃娃。”
　　石龙：“弟兄们都想多挣钱，这样想，这样做，到啥时候都没有错。但是绝对不能拿生命不当回事，挣钱也是为了活得更好嘛。命没了，钱还有啥用！”
　　另一个外乡口音说：“苦瓜做梦都想进歌舞厅抱妹妹，兜里没钱，干心慌，干着急。”
　　苦瓜：“蛤蟆才穷烧。在城里劳务市场，他光挤女人堆，眼里口水啦啦流。”
　　蛤蟆：“你好！遇见单个美女，眼接十里，眼送十里。撞到女人国，撑死眼，饿死鸟。”
　　苦瓜：“蛤蟆才恁下作。我只是想，挣了钱，能谈个女朋友，气气排排地逛夜市，吃大排档，吃串串香，吃……”
　　苦瓜觉得脸上一凉，手摸，是鸟尿。
　　两只山鸡当头飞过。
　　蛤蟆等人七嘴八舌。
　　“回龙鸟，真神奇。谁想你，你尿谁……”
　　“苦瓜弟，好运气。做好梦，吃香屁。吃饱回龙山的仙尿屁，娶个花花绿绿屙金溺银的大公鸡……”
　　苦瓜啼笑皆非。
　　苦瓜仰天对飞鸟：“你下来，你下来，跟我逛夜市，吃大排档，吃串串香……”
　　众人开心大笑。
　　鸟语花香。
　　
　　153•回龙村。日内。
　　村委会办公室。
　　一个穿警官服的煤矿干部和县民政局干部，正跟张主任交谈。
　　门口坐着一个貌相比实际年龄大不少的汉子，左腮贴块风湿胶布，满脸沧桑。
　　警官服：“你们回龙人真了不起，养鸭致富，又办采石场，搞开发，要成大事了。徐新生师傅也是你们回龙人的骄傲。他忠厚，高大，就像这里的十字岭、老爷顶，让人敬仰，钦佩。他蒙冤多年，不怨恨人民政府。昭雪出狱，不要国家赔偿。还在两次矿难抢险中立了大功……”
　　张主任：“谢谢矿务局领导的对我们的鼓励，谢谢大家都这样高看回龙人。”
　　张主任转对门口汉子：“徐伯给咱回龙争了光荣。咱回龙人出门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徐新生笑了笑，没有说话。
　　民政局干部：“徐师傅是三级伤残，执意要回老家度晚年。咱可要照顾好他的衣食住行啊。”
　　张主任：“请两位领导放心，回龙村的精神文明建设也不落后，远近闻名的道德模范石龙也是我们回龙人……”
　　徐新生：“我还能干，不用照顾。”
　　
　　154•采石场。日外。
　　石龙交代排险组长：“往后，这项工作就托付给你了。放炮后排除险情，关系着全场的安全生产，人命关天，一点都不能马虎啊！”
　　排险组长领着几个工人齐喊：“人命关天，安全生产！”
　　石龙离开排险工作面。
　　疤脸闯进险区。
　　一块巨大的险石活动。
　　石龙：“出去！危险！”
　　疤脸不听，只管向石龙跑来。
　　险石滚落，发出骇人的声响。
　　几个排险工惊喊：“滚石！滚石！”
　　滚石跌跌蹦蹦，速度越滚越快。
　　疤脸莽莽撞撞，离鬼门关越来越近。
　　千钧一发，排险工个个脸神惊恐。
　　滚石泰山压顶。
　　疤脸呆若木鸡。
　　石龙一脚踢开疤脸。
　　滚石向石龙砸来。
　　“龙哥！……”
　　“龙总！……”
　　排险工个个痛哭流泪，向这边跑来……
　　
　　155•回龙村。日内。
　　张主任和徐新生送走煤矿局领导和民政局干部后，两人回办公室。
　　张主任对徐新生：“老徐一定要干，就跟石龙一块去招呼采石场好不好？”
　　徐新生：“中。”
　　张主任：“老徐是老矿山了，经验丰富。只要你帮助石龙操点心，多支嘴，少动手，千千万万别叫累着……”
　　电话响起急促铃声。
　　张主任拿起话筒，脸色骤变：“我马上过去！”
　　张主任：“采石场出事故了……”说着，急匆匆出了办公室。
　　徐新生跟出。
　　
　　156•采石场。日外。
　　一堆人围着那块滚石，焦急，无奈。
　　人围外，排险组长在教训疤脸，喝斥带拳脚。
　　疤脸傻脸。
　　张主任和徐新生过来。
　　张主任喝住排险组长：“先救人，再算账！”
　　徐新生勘察滚石，脸色阴沉。
　　徐新生：“大家不要慌乱，一切听从号令！”
　　徐新生指挥着，人们装架起来滑车吊杆。
　　徐新生指挥着，人们兜挂好滚石。
　　徐新生检查各个环节。
　　徐新生：“五公分，起！十公分，起！十公分，起……”
　　滚石缓缓上升。
　　人心怦怦直跳。
　　滚石升高，石龙被抢救出来。
　　人们看着没让石龙砸成肉饼的棺材型凹臼，个个心有余悸。
　　“龙哥没死！”
　　大家庆幸。有人作揖感谢苍天，感谢老爷顶。
　　“妈！……”疤脸跪地，扇自己耳光。
　　
　　157•采石场办公室。日内。
　　石龙跟几个负责人在修订《安全生产手册》，徐新生也在。
　　石龙：“大家议议，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我这次大难不死，要感谢老天爷给了一次侥幸，感谢徐师傅和大家救难有方。但是，决不允许发生第二次！因为第一，老天爷不会再给侥幸，第二，再好的救难也不如杜绝灾难发生。”
　　排险组长：“有些打工仔穷怕了，出来挣钱心切，就没有把生命当回事。”
　　江老板发火，他是投资方的代表：“不要命的，统统赶走！死几个工人，我们的票子就打水漂了。”
　　石龙：“不单这样，死残一个人，对他的家庭，对社会，都是巨大的灾难。谁都不能儿戏！”
　　江老板：“疤脸，赶他卷铺盖。”
　　排险组长：“他接受教训了。”
　　江老板：“我们不是劳教学校，要讲盈利规则的，没恁多投资搞思想教育。”
　　疤脸进来：“我不走！还是俺龙哥的十字岭，老爷顶……”
　　疤脸给大家作揖，死缠石龙。
　　石龙对江老板：“这次事故，责任也在我们领导，开工仓促，安全工作没做到位。”
　　江老板：“石老板什么意思？”
　　石龙：“疤脸欠机灵，但是人实在，能吃苦，采石场有适合他的活。这样好不好？派他先给徐师傅当支手垫脚，让徐师傅严加管教。徐师傅身体不好，任安检员担子不轻，也需要有个人帮他做些杂活，像跑腿传话什么的。江老板考虑是不是这样？”
　　江老板沉思一会儿，目光征询徐新生。
　　徐新生：“这孩子交给我吧。”
　　江老板：“留下可以，要罚五天工钱。不听管教，再出漏子，立马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