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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家将嫡系后人

　　《抗日杨家将》1-3集
　　
　　
　　第一集 杨家老大惹祸了
　　
　　1934年4月 江西广昌。
　　李德指着杨星辰：“我以中革军委的名义命令你，立即回去反击，把大罗山阵地给我夺回来！并且重新建立起坚固的防御，伤亡再大也不得后退一步。”
　　翻译复述｛以下同｝。
　　杨星辰愤怒地说：“敌人的山炮一炮就能轰碎我一个堡垒，一个班、半个排就飞上天了。敌人的飞机一颗炸弹就能能干掉我将近一个排！我们已经发动了四次反冲锋，除了徒增伤亡没有任何效果！我们怎么能和国民党比重武器呢，那不是叫化子和龙王爷比宝吗？你还让我们冲？你这样打是要把我们红军都葬送掉，我不能执行这种明显错误的命令。”
　　李德讽刺道：“你不是中央军校的高材生吗，你不是红军的明星吗，这是一次决定中国命运和苏区未来的大会战，在这种大会战中只有坚持到最后才有可能争取胜利。任何迟疑和脆弱都是不能允许的，只要能够取得胜利任何伤亡都是值得的。我们要坚决！要像保卫马德里一样保卫广昌！”
　　杨星辰大怒：“我日你妈的马德里，你可真是人家说的崽卖爷田心不痛。就这几天，我们在广昌就伤亡了几千人！红军有几个几千人？够打几次你说的什么狗屁会战？"
　　翻译犹豫了一下，省略了脏词复述。
　　李德大怒：”眼里只有伤亡而没有全局，作为一个师长你是不合格的，我现在宣布撤销你的师长职务，由你的政委担任独立师师长。而你，给我上军事法庭。“
　　师政委李远强抗声道：”李德同志，没有中革军委的批准，您无权撤换一个主力师长的职务。而且目前这样的打法，确实不符合我们红军的实际情况 ，杨星辰同志要求把部队撤下来改成运动作战，是经过我们师党委集体讨论的，他向上级如实反映意见，这是一个共产党员应有的权利。“
　　博古插话道：”在战时对于不服从命令的干部，李德同志这样做是可以的。我宣布暂时停止杨师长的职务，由李远强政委暂时代理。战后由军事法庭讨论处理。“
　　李远强无奈的立正：”是。“
　　
　　禁闭室，一个独立小屋，警卫战士对杨星辰说：”杨师长，全师指战员都很不服气，仗明明打的烂，那色鬼大鼻子还不准人提意见。“
　　杨星辰：”瞎起什么外号，李德同志在欧洲打过很多年仗，又在苏联念过军校，我们是应该跟人家好好学学怎么打正规战争，别以为咱们这几年打的挺好，就以为你们会打仗了，你们还差得远呢。“
　　战士不服：”本来我们就是打得很好嘛，那个什么十六字令，大家就觉得好使，那就是打遍天下都不怕。“
　　杨星辰喟叹道：”十六字令也就是适合咱们目前的现状，别说打遍天下，换个对手、换个地方，也不一定好用。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样打，是真的不合适，这样下去我们就拼光了，也赢不了。“
　　小战士为他担忧道：”师长，你可别像老师长一样，被他们给杀了啊！“
　　杨星辰：”不怕，现在可不是前几年了，中央已经从上海搬到瑞金了，不会再大面积肃反和杀人了。“
　　战士还是害怕：”中央来了是好，可是毛主席就病了，这仗按洋鬼子的打法越打苏区越小，弟兄们也越打越少。听说好几个干部因为反对总顾问，被关起来了。可别再来一次肃反了！“
　　杨星辰沉默了一下：”没事。你托人给我弟传个话，让他给毛主席说一声。别看毛主席现在病着，说话还是管用的，保我一命没问题。“
　　
　　江西瑞金。一家大院子。
　　一个骑着马的战士来到门前，大喊着：
　　”杨渭汉！杨渭汉！“
　　一个一身书卷气的瘦高小伙子出来，低声道：：”小点声！主席病了，正心烦呢。关炳谦，你怎么来了，是我哥找我有事吗？“
　　关炳谦：”你哥被关起来了，听说还要上军事法庭呢！“
　　杨渭汉：”为什么？“
　　战士：”我们师正在广昌前线作战，我在留守处负责传令，你哥因为不服从总顾问的军令，师长被撤了还要再追究，我们政委紧急让我找你，托你找毛主席给说说情，可别真有什么事。“
　　杨渭汉思忖了一下：”这肯定是和李德的作战思路发生了冲突，这几天好几个首长都来找主席反映意见。可主席现在不是总政委了，连你们师在哪打仗我们都不知道。“
　　关炳谦急道：”可是政委担心这一次李德和博古同志要严肃处理。你哥骂了人家李德，李德听不懂，但旁边还站着博古同志呢!"
　　杨渭汉吐舌头道：“我哥还真有种！这性格快赶上彭老总了！他也不想想他一个小师长，在总顾问眼里连个小芝麻也算不上。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博古同志不会传闲话的。”
　　关炳谦大急：“可是万事就怕个万一呢！”
　　杨渭汉慢悠悠的道：“没事的，就当给他个教训，别以为把县赤卫队带成了主力师，别以为红军杂志说他是红军之星，他就真是天王老子了！”
　　关炳谦打量了一会儿杨渭汉，试探的叫着杨渭汉的外号：“小汉子，你不会是嫉妒你哥了吧？原来在师里，你可是你哥的跟屁虫！怎么，现在当上了主席秘书，瞧不上我们这些大头兵了？”
　　杨渭汉：“别火啊，关大个子！我什么秘书啊，是警卫员！我才不会嫉妒他呢，你觉不觉得我哥自从当上师长后，这脾气有点见长啊？”
　　关炳谦：“人家有本事，这有本事的人，谁没点脾气？没脾气怎么镇住一个师几千号人？”
　　杨渭汉叹口气：“我忘了，你是我哥的死党，跟你说这些，你也听不进去。”
　　关炳谦：“什么死党啊，多难听！你这小秀才尽说些我们大老粗听不懂的话。总之一句话，你救不救你哥？“
　　杨渭汉生气道：”什么救不救啊，现在我哥又没死，我着什么急！让他跌几次跤对他有好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关炳谦打断道：“得！得！你少背书给我听！我告诉你，你哥要有什么事，别说我了，全独立师都得白眼看你，你以后可甭想再回去了!"
　　
　　杨渭汉回到大院中，毛泽东躺在一个躺椅上，手里握着一本书问道：”谁找你？“
　　杨渭汉：”原来独立师的战友。“
　　毛泽东：”出什么事了？“
　　杨渭汉：”没事，就是来看看我。“
　　毛泽东打量了一下杨，收回目光，似乎在继续看书，又似乎陷入沉思。
　　
　　军事法庭。很简陋的一间屋子。
　　没有什么原告被告的程序，邓发作为审判长坐在上首中间，上来就说：”杨星辰，革命军人第一条，一切行动听指挥。你拒不服从军令，知不知道自己所犯罪行的严重性质，想没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杨星辰：“邓发同志，我是不服从李德同志的错误命令，因为这个命令正在葬送工农红军，正在葬送中国革命。李德同志没有看到我们的红军不仅在兵力上存在巨大劣势，而且在武器尤其是炮兵火力和防空上，存在特别巨大并且无法克服的劣势。李德同志的打法是照抄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在欧洲的堑壕战，但在没有钢筋水泥的条件下，战士们一夜不睡，辛辛苦苦筑起来的所谓堡垒，敌人只用一发炮弹、飞机丟一颗炸弹就能掀掉，我们躲在堡垒里面只会死的更多更快。再说所谓的短促突击，我们没有冲锋枪，机枪又少，而敌人有大量的马克沁和捷克式，我们死伤不少人冲上去，用步枪打死的敌人还没有牺牲的人多。比如饶家堡阵地，三军团六次反击、六次夺回，但火力扛不住，最后还不是六次丢掉！这样赔本的买卖做几次，我们的人都要死光啦。”
　　邓发：“谁不知道我们在武器上有劣势！如果有了武器优势才能打仗，全红军能做师长的有多少？那还要你这个红军之星做什么？你光强调国民党的武器优势，你怎么不说我们红军在思想觉悟和战斗意志上的优势？我们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武装起来的红军战士，比起强行抓丁来的国民党兵，难道不是应该以一敌三、以一当十吗？我们是没有大炮，但我们的刺刀见红精神，也不是国民党能够抵挡的。”
　　杨星辰：“邓发同志，您哪只眼睛看到国民党兵都是抓来的壮丁？就在我师正面，国民党河东纵队63师的师长是我黄埔军校的师兄，他们的团营连长一直到排长，几乎全部都是黄浦的毕业生。他们当中大部分人，可不是前三期的短训班，都是扎扎实实的学了好几年的。说实话，我们师当中，光靠你们扩红扩出来的兵，就有好几千，占了将近一半。我们又没有条件好好训练，步兵的五大战术技能都差得太远了。还以一当十呢，能不被人家国民党以一敌三就不错了。“
　　邓发拍了桌子：“杨星辰，你无端夸大敌人的厉害，贬低我们伟大的工农红军，你这是认识罪行的正确态度吗？！我看李德同志撤销你的职务还是对你太宽大了，你如果继续执迷不悟下去，你就等着组织的严肃处理吧！”
　　杨星辰：“邓发同志，处理不处理我不要紧，但现在这样打，我们一定会失败。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按照我们红军的实际情况，避免阵地战，多打运动战和伏击战。我再次呼吁让毛主席别再养病了，由他直接领导红军作战。”
　　邓发再次拍了桌子：“我们的原则是党指挥枪，你现在想要枪指挥党了吗？在党中央领导下的中革军委来指挥全体红军，由军事三人团掌握最高指挥权，这是党中央的决定。毛主席作为政府主席，自然有他发号施令的地方。你一个小小的师长，连中央候补委员都不是，凭什么在这里大放厥词？你这是要造反啊，你真以为我杀不了你吗？！“
　　杨星辰依然振振有辞：”我好害怕啊，邓发同志，你前几年杀过不少人吧？难道中央没有批评你吗？难道您没有检讨过吗？您就没想想，您杀的这些人当中，就没有冤死鬼吗？“
　　邓发气得双手发颤、脸色铁青，同时脸上又带有回忆往事的恍惚和几丝伤怀。旁边的陪审者申斥杨星辰道：”杨师长，中央三令五申，不允许翻旧帐，你这不是公然违反中央指示吗？再说你既然犯了错误，就该有自我批评和接受别人批评的虚心态度。你这样错上加错，邓发同志和我们还怎样帮助你改正错误啊”
　　邓发缓了一会儿，语速较慢的说：”不是错误，是罪行，你不要替他打马虎眼了。三大纪律第一条，革命军人一切行动听指挥。杨星辰，你对我的批评我虚心接受，认真反思，但你别指望我对你法外徇情，你必须接受组织上的严肃处理。“
　　杨星辰：”我接受组织上的一切处理决定。我只有一个要求，别让我离开独立师。“
　　邓发：“不离开独立师，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住你这颗脑袋吧。”
　　
　　瑞金。那个大院子前。
　　关炳谦在叫：“杨渭汉！杨渭汉！”
　　杨渭汉出来说：“关大个子，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过没事吗？”
　　关炳谦：“什么没事！邓局长要杀我们师长了！”
　　杨渭汉开始发慌了：“你说邓发？凭什么呀，现在中央不是不让乱杀人吗？“
　　关炳谦：”这话你去问邓局长吧！反正政委已经慌了，让我赶紧来找你。“
　　杨渭汉沉吟道：”不能够啊！邓铁面是挺狠的，但他现在已经反思了啊，他怎么能杀我哥呢？“
　　关炳谦：”什么反思正思的我不懂，你可别忘了老话儿怎么说的，本性难改。再说政委说，你哥在军事法庭上当面还骂了人家邓局长。这老话儿又说了，骂人不揭短。你哥可是又把前几年的事儿都翻出来了，人邓局长能不火？！“
　　杨渭汉气道：”这个杨星辰，还真把自己当成司令了！就是朱老总，也不敢像他这么放肆。真是活该倒霉！“
　　关炳谦忙道：”哎小汉子，你不帮忙就算了，你可别咒你哥啊，那是你亲哥吗？“
　　杨渭汉道：”你们别怕，邓局长不会真的杀了我哥的。不过上次你说得对，凡事怕万一，再说就我哥这个倨傲样，难保不会真惹翻了老邓，这样，你跟我进去，我跟主席说说，让他打个招呼。咱们把事儿做全了，省得杨星辰再惹祸。“
　　关炳谦立即把自己浑身上下整理了一遍，风纪扣也扣好了。
　　杨渭汉说：”你没见过主席吗，这有什么好紧张的，主席挺随和的。“
　　关炳谦：”你整天和主席在一起，我们可不一样，自打当了红军，只远远的看到过主席，还从来没有和主席说过话呢！“
　　杨渭汉：”其实主席也就一般人儿，和咱们大家没什么区别。“
　　关炳谦：”小汉子！你还说你哥傲，我看你可比你哥傲多了！你傲得都没边了！我给你说，我可听很多人说，这毛主席就是天上的星宿下凡，那可是神仙呀！“
　　杨渭汉：”你这可是封建迷信，待会儿你可千万别在主席面前胡说八道，要不我可不敢带你进去了。“
　　关炳谦：”这我可得和你说道说道，主席要不是神仙，怎么能打下这么一大片苏区？”
　　杨渭汉：“那要按你的说法，主席在中央还排不到前边，那么博古同志、恩来同志、项英同志、闻天同志，还有李德同志，岂不是比神仙还厉害？”
　　关炳谦：“嘁！他们要是厉害，还用得着在上海呆不住跑到这穷乡僻壤来。别的我不懂，他们打仗不行，我们前几年，你们哥俩还没来的时候，那打仗哪像现在这么憋屈！”
　　杨渭汉：“好了好了，一会儿光说我哥的事儿，可别乱扯别的，你可得给我把嘴管住了。”
　　关炳谦：“不能不能，我哪能能忘了我今儿是干什么来了！”
　　
　　大院中，毛泽东仍然躺在躺椅上，在看书。
　　杨渭汉上前，低声叫了一声：“主席。”
　　毛泽东翻身看了一眼关炳谦，哈哈笑着放下书本：“不容易啊，来了稀客了，小杨去给客人泡杯好茶来，就用上次恩来同志送来的。”
　　关炳谦笑着敬礼：“不用好茶。毛主席好！”
　　毛泽东：“好，好，我好的很嘛。你前几天来过，可是过门而不入啊，这可有点不够意思啊。”
　　关炳谦被主席笑得有点儿局促，一个劲的笑。
　　杨渭汉忙道：“主席，我哥被抓起来了，听说邓局长还要杀我哥！”
　　关炳谦大叫：“主席！您救救我们师长吧！他可真是冤枉的！”
　　毛泽东：“乱弹琴！邓发怎么会杀人呢！你哥不就是那个红军之星吗，好好的干嘛杀他呀！他犯了什么事，就惹到了邓铁面身上？”
　　杨渭汉：“老关，你把事情详细的给主席说说。”
　　关炳谦：“我们师现在在广昌前线，负责大罗山阵地的防守。白狗子的炮火和飞机太厉害了，弟兄们整排整排的死啊！后来，后来阵地就丢了。总顾问就命令我们师长短促突击再把阵地夺回来。我们冲了几次，死了好几百口子。可是敌人的火力太厉害了，我们冲上去也站不住脚！我们师长就跟总顾问说，不能再这样死打下去了，要把部队撤下来，总顾问不准，还把我们师长抓起来要毙啊！主席！您再不发句话，我们师长可就没命了呀！”
　　毛泽东沉下脸来：“哼！什么寸土不失！死守死守，我看是守死！存人失地，地终不失；存地失人，地终丧尽。”
　　关炳谦不懂，用眼看杨渭汉。
　　杨渭汉：“主席，这个道理他们是不想懂的，现在也跟他们辩不清楚，您看能不能和邓局长说说，让他刀下留人。我哥好歹是能打仗的，中央红军三十几个师长当中，像我哥这样念过正规军校又战功卓著的，可没有几个啊！”
　　毛泽东：“小杨子这是担心哥哥了呀！你平常不是老不服你哥吗，看来关键时刻还是亲兄弟嘛！唉，这一点我可就比不上你了！我弟弟也在外边打仗，前几天我还揍了他，临走他哭着说我是军阀作风。这几天一想起来，我就难受！”
　　主席接着又说：“不用担心，你哥也算是人才难得，邓发不会的。”
　　杨渭汉还是不放心：“主席您还是给邓局长打个招呼吧，我哥在军事法庭上可是当面骂了邓局长，邓局长要是发怒我哥可就麻烦了。”
　　关炳谦忙点头如捣蒜。
　　毛泽东：“好，我现在就写信，你给邓发送过去。别担心，一定不会有事的。”
　　
　　大院外，关炳谦对杨渭汉嘱咐道：“小杨子，主席的信，你可一定要马上送去，可不敢耽误！”
　　杨渭汉：“行行行！你可真是死党，比我还着紧！放心吧，那可是我亲哥！”
　　关炳谦：“你可是不服你亲哥，这可是主席刚才亲口说的，可不是我冤枉你吧。”
　　杨渭汉：“关大个子我告诉你，信我一定立马就送。但不服就是不服！”
　　关炳谦：“我还真就不懂了！你哥把你看的比他眼珠子都金贵，恨不能供起来，你小子这可没良心！”
　　杨渭汉：“他供我是他供我，我不服是我不服，这是两码事，你别扯到一块去。”
　　关炳谦：“不愧是读书人，这丧良心的话也能说得理直气壮，我算是知道什么叫把书念到狗肚子里头去了。”
　　杨渭汉笑道：“回去跟政委说，让他别担心了。你们这些兄弟，以后也别光知道崇拜我哥，也得多提醒他，别再整天破马张飞的，要是得罪的人多了，我可护不住他，就是再求主席，可别忘了，主席也不是前些年那样一言九鼎了。”
　　关炳谦：“啥意思？”
　　杨渭汉：“就是说了算。”
　　关炳谦：“啧啧，人不大这学问深啊！怪不得连你哥都不服。”
　　杨渭汉：“少说风凉话。不过还得感谢你对我哥真关心，有你们这帮弟兄在他身边，我也就少担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