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梁适目睹战况,埋怨革离;
梁适:(责怪)看见了罢!赵军集力量,攻击梁城的弱点,瓮城快失手了!
革离:(胸有成竹)对!瓮城的主要作用,就是牵制敌人主攻力量!(突然发狂般站起)(轻声向梁适)攻击我!
梁适:(未意会)……什么……
革离:(狠狠)快!
△革离见梁适犹豫不决,便先动手。梁适急了,两人打起来。革离边打边逃,梁适不断进攻。逸悦率精骥营赶到,见梁适攻击革离,大为费解。
△刚巧赵军架起长梯,要爬上主墙,革离假意替爬上来的赵兵开路,守军都往后退。革离站在吊桥顶上回望梁适,示意向他攻击。梁适终用刀背狠狠地向革离拍打,革离身体顺势撞向正爬上长梯的赵兵,借故把整条长梯往向外推倒,十多名赵兵与革离,同往瓮城外摔下。逸悦惊叫。革离与十多名赵军飞坠,压在长梯下的盾牌上,革离似受了重伤,倒地不动,梁适与逸悦极为忧心。
△一刻,革离终站起来,大叫大跳,状似逃兵,并斩杀挡着他去路的赵兵,直往高贺用走去,引起高贺用注意。
高贺用:(盛怒)畜生!
△高贺用策马追赶革离,最后掷出长矛,革离应声倒下。高贺用上前察看,革离突然迅速抽出长矛,掷向高贺用。高贺用未愚有诈,被长矛刺中,从马上倒下。革离没再理会高贺用,迅速跳上高贺用的马往瓮城飞奔。一旁目睹高贺用被刺的赵兵赶到,上前查看。
△革离冲向瓮城入口之际,引起进攻瓮城的赵军头目注意,下令攻城赵兵,回身以盾牌挡着瓮城入口,不容革离逃返梁城,革离祗有往城边逃去。
△城墙上的梁适、逸悦及子团目睹革离逃往别处,都为他紧张起来,子团临危不乱。
子团:(高声)换上革离先生的箭,替先生开路!
△众守兵领命,急忙更换。
△巷淹中与众副将蹲在高贺用身旁,看着死不闭目的高贺用,巷淹中猛然站起。
△革离骑马苍茫在方块中寻找出路,赵兵彼此通传,一呼百应,合力围堵革离。有赵兵向革离发箭。革离在方块中敏捷地闪避,赵兵发的箭反落在自己人身上。巷淹中与众副将赶到,刚好堵住革离去路,巷淹中指着革离,狠狠大喝。
巷淹中:(咬牙切齿)把那人给我拿下!
△顿时间,方块内的赵兵举起长矛,逼近革离。革离情况危急,唯有回马向赵军士兵较为单薄的城门再冲。巷淹中见革离逃向瓮城,亦紧紧追赶。面对飞快而来的革离冲门,门前赵兵已列开两排,拉弓瞄准革离,随时发射。
△子团见革离处境危急,向众箭手下令。
子团:集中向瓮城门前的赵军放箭!
△城上弓箭手急忙发箭,改良后的箭,射程超乎想象,准确落在门前。正瞄准革离的赵军背面受袭,小头目等半数士兵中箭倒下,赵兵荒忙弃下弓箭,挺起身旁木盾,挡着从高处而来的箭。挺起的木盾,有如长堤,横卧瓮城入口。革离反应敏捷,即加快速度,带马跃过满布箭支的木盾长堤,直冲瓮城。紧紧追赶而来的巷淹中等,停在木盾前咆哮。
△革离虽到瓮城之内,城楼上梁适等人,未敢松懈,梁适忙向身旁人下令。
梁适:(急忙)放下吊板,让先生入城,子团!小心赵兵承机攻城!
△子团即拉弓戒备,专注城下一切动静。
△革离在瓮城内来回察看,吊桥被赵军残骸及武器杂物堵着,不能降下。革离心知不妙,瓮城外的赵兵已把瓮城出口堵塞。巷淹中守在门外,怒不可遏,高声下令;
巷淹中:(咆哮)给我杀!
△门前赵军应命,挺着盾牌,一窝蜂冲向瓮城。革离绝望中强作镇定,从马上欠身,在堵塞吊桥的杂物中抽出一把已被折曲的剑,紧握在手,准备与赵军拚至最后一口气。
△城墙上乱作一团,众守卫高声的回报,都落在梁适、逸悦及子团焦急的脸上。
吊桥兵:(大急)吊桥给堵着了,下不去!
弓箭兵:(大急)赵兵冲入瓮城!
梁适:(焦躁)攻击进入瓮城的赵军,保护先生!
△梁适虽然急了,但开始懂得发施号令,指着瓮城向旁边的人下令。逸悦发现墙边遗下半截被斩断的绳,该绳曾系着禾草,逸悦灵机一触,寻找绳子而去。正在所有城楼上的守兵忙于向冲进瓮城的赵兵投石、投火、发箭,阻止赵军伤害革离的时候。子团发觉瓮城前正在指挥赵兵攻城的巷淹中。子团即仿效革离,用唾液修正手中的一支箭的箭坠,再拉弓引箭,瞄准巷淹中发射,箭强而有力地射出。箭杆穿过巷淹中左臂盔甲,箭头直入筋旁。巷淹中脸容绷紧,用力掩着中箭之处。身旁众副将大惊,忙以身体掩护着巷淹中,往后方退。
△未能把巷淹中了结,子团心有不甘。身旁的逸悦找来系着风筝的绳,从城上抛下,落在革离身旁。
逸悦:(大喝)找紧绳子!
△革离虽人急手快,一手握紧了绳子,可是忙于与冲前的赵兵格斗,难以往上爬。赵兵的木盾虽着了火,但仍拚命冲向革离。瓮城外的远处,另一队赵兵弓箭手开始部署。
△城楼上须有子团,梁适、逸悦等拉动绳子,可是仍未能迅速的把革离拖上城墙。革离生死系于一线。逸悦回身走向风筝,使劲把风筝往城下推,风筝向城内倒下,革离被拖上半空,逃过在瓮城内的赵军追杀,可惜身体还没有抵达城墙之上,在墙边摇晃。城墙上的梁适、逸悦等用力拉动绳子,革离身体缓缓向上升。瓮城外部署的赵军弓箭手,又移前一点,透过城洞,瞄准在半空摇摆的革离。革离也意识到自己身陷绝境,忙观察四周可有出路,终发现脚下便是吊桥不能紧闭的空隙。革离当机立断,实时跃下空隙。同时间,赵军的箭同时击中墙身,土墙碎石飞溅。城墙上梁适等拉着空气,一同绊倒地上。
△革离自吊桥空隙滚下门洞,落在血淋淋的人体残肢之中,跌跌撞撞的挣扎起来。此刻有守兵冲前,以为革离是偷偷进城的赵兵,欲以矛刺杀,幸好革离及时阻档。
革离:(大喝)我是墨者!
门洞守卫甲:还真会撒谎的,穿着赵军戎装说自己是墨者……
门洞守卫乙:慢着……墨者叫甚么名字!
革离:革离!
门洞守卫乙:是甚么声音!
革离:(掩不住微笑,低声)……退了……
△突然传来撤退鼓声,门洞内像静止了,众人细心聆听,守兵确定退兵的鸣金之声,是赵兵的!高兴得跳起来。革离看着门洞内的残破尸体,茫然倒下,虚脱得昏迷过去。此时,逸悦与精骥士兵赶到,推开袭击革离的守卫,匆匆把革离扶走,留下守卫在满布尸体的门洞中雀跃。
△虽是战败,但大军仍井然有序,伤兵互相掺扶,撤离荒地。在主军缓缓往远方离去时,留下近千士兵,横列在瓮城前,以盾牌掩护,并拉开弓箭,戒备城内突袭。他们默默无声,面对梁城。
△民众在城墙上咆哮欢呼,不停舞动手中武器,向撤退的赵军示威。梁适、牛子张、不管甚么身份的,都面露笑容。有平民与守兵合力把死在城内的赵军尸骸,自城楼上抛下,以泄心中怒愤。在欢呼声衬托下,梁适目睹一具具的尸体被抛下城楼,面上的笑容显得僵硬,像为战争造成的牺牲而惋惜。瓮城上的蔡丘跌坐在尸体与伤兵之间,不明白城民在高兴甚么。一旁的李树仍是笑着,有人要搬赵兵尸体抛下城,顾均与甫乐忙从尸体中起来,坐回蔡丘旁边,冷眼看世界。
△在瓮城前殿后的赵兵,眼见同胞的尸体被如此对待,双眼充满恨怨,却祗能站在那里守候,默默无声。来自梁城的欢呼声,清楚印记在每一名赵兵的脑海中。
36.赵军营-巷淹中帐(夜/内)
△军医正为巷淹中疗伤,巷淹中拿着射伤自己的箭头,入神研究……微详盛酒待酌。
巷淹中:(感叹)这不是我们的箭吗!怎会落在梁城手里?(把箭折断)……
微详:(担忧)将军……大势来看,与我们原先所想,大相径庭呢……
巷淹中:(叹息)原本轻易取下梁城,再直取燕京……现在来了一个革离,给他一拖,燕国就有足够的时间备战了……
微详:(同意)……不如留下四仟兵马,封锁梁城,待城内水尽粮绝,必然投降,将军率领大军先行取燕,将军意下如何?
△巷淹中闭目,喉结一口闷气郁塞……微详无言。军医识趣离去。微详知道巷淹中内心交战,进退未明。
微详:(推心置腹)将军,这次攻伐非个人荣辱,(忧心)梁城祗是一个无用的地方……
巷淹中:(点头)微详,你与我半生戎马,从未遇上一个真正的对手……这样离去,(无奈一笑)心有不甘呀!
△微详颔首。这时,通役神色慌张地进来,跪下通报。
役卒:启禀将军,有墨者来访……
△巷淹中、微详均感错愕。
37.赵军营-指挥帐(夜/内)
△役卒揭幕,两名身穿长袍的人进入。帐内侍卫们紧扼兵器,小心戒备。两人一先一后,停在营中央。
薛并:(文质彬彬)墨家田囊子鉅子麾下,薛并!(介绍身后的人)袁羽,奇能之士!
△袁羽兀突的点头,笑中带着稚气,反添邪恶。
巷淹中:(爽直)薛并先生,请说明来意!
薛并:(正气凛然)这次到访,一心要助将军击败革离……
微详:(感到薛并非善类。爽直地冒然打断)你们不同是墨者?
薛并:革离是墨家的叛徒……
巷淹中:(怀疑)墨家的事与外人无关……薛并先生此行,是否另有玄机,是刻意拖延我军攻燕之计……
薛并:(深沉,浅笑)倘若将军能代为清理门户,梁城投降之日,薛并必然与将军同往燕国,以效犬马之劳。
△巷淹中似信半疑,微详忧心巷淹中受骗,欲阻挠,但被巷淹中扬手制止。
巷淹中:(试探)行军,只在于胜算……
薛并:(把握机会)将军何不看看……我带来攻城必胜之物!
巷淹中:(口是心非)天下哪里有必胜之物!?
△薛并充满信心,从长袍内取出两小片羊皮卷,放到巷淹中面前。
薛并:胜败在于天、地!这就是墨家的天与地。
△巷淹中及微详凝视羊皮卷。
38.精骥营马厩-东伯房内、外(晨曦/内)
△逸悦伏于案前睡着,台上放着一双草履。革离气弱微丝……在床上稍有移动,逸悦惊醒,忙上前察看。逸悦凝神看着,这个容貌沧桑,顶天立地的智者,逸悦鼓起勇气以手背轻触革离面颊,心感能为他粗劳,便心满意足。革离突然苏醒,张眼看着逸悦,逸悦惊愕收手,但收不回羞涩。
逸悦:(故作轻描淡写)别动破伤口……就在这儿躺着……
革离:(颔首)可以了……(左右张望,力撑起床)这是甚么地方……
逸悦:(轻按着革离)东伯的房间……他终于可以解脱,不须要再照顾我了!
革离:(唏嘘、气虚)……麻烦你了!
△革离爬起来,穿回破补的草履,趾露其外。逸悦忙把簇新草履履交给革离。
逸悦:(漫不经心)新的!
革离:(没有接受)谢谢!
△革离准备离开,逸悦追问;
逸悦:(腼腆中瞄看草履)你不试一试,看可合适?
革离:(直接了当)不用了!革离甚么也不缺。
逸悦:(好强)这不是甚么贵重的东西,你就留着罢。
革离:(坚持)墨者不能轻易接受人家的礼物,要不别人以为我们帮助人是别有用心的。
逸悦:(固意挑剔)拒绝了人家的好意,就不会有人怀疑你吗!?
△革离不懂回答,还是欠身离去,逸悦即走前按着革离;
逸悦:(爽直)你还是留在这里休息!暂时不要出去了。
△革离没有理会,推门而出,门外等候已久的人群,见革离安然无恙,高兴不已,一拥而上,感谢革离。革离虽身经百战,面对人群道谢,却显得有点不知所措,逸悦偷笑。
39.城墙上、城墙外(夜/外)
△城墙上的哨兵,把酒言欢。子团与其它士兵巡视经过,哨兵肃然起敬,不敢怠慢,子团叮嘱;
子团:(严厉)告诉所有哨兵,千万不可松懈,疏于防范。
哨兵:(认真)知道了!
△子团离去,哨兵即显得不满,窃窃私语地巡逻离去。
哨兵:(不悦及鄙视)自以为了不起!
△此时,一黑衣人以极敏捷的身手,从墙外以惊人腰力撑上,潜入梁城。
40.梁城、蔡丘家(晨/外、内)
△天在打雷,乌云密布,快要下雨。
△李树把一小刀及便条掷到蔡丘面前,蔡丘捡起。
李树:(低喃)刚才有人抛进我家,他们已进城,我们不下手,革离一样死……
顾均:(单刀直入)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杀革离,我们自己下手!
李树:(蔑视一笑)我看你已把妻儿忘了……
蔡丘:(哑口无言、蹲下、激动地)人家是来保护我们的呀!你们怎么了?!
顾均:(哀求)他怎样保护我们?他是把我们牺牲在瓮城,祗是我们命大……
蔡丘:杀了革离,真的可救回我们的妻儿吗?……那谁去救梁城?!
△蔡丘犹豫不决,突然甫乐慌张地走来;
甫乐:(慌乱)……墨家又派人来了……
△四人面面相觑。
41.城外荒地、城楼城墙上(晨/外)
梁适:(责怪)看见了罢!赵军集力量,攻击梁城的弱点,瓮城快失手了!
革离:(胸有成竹)对!瓮城的主要作用,就是牵制敌人主攻力量!(突然发狂般站起)(轻声向梁适)攻击我!
梁适:(未意会)……什么……
革离:(狠狠)快!
△革离见梁适犹豫不决,便先动手。梁适急了,两人打起来。革离边打边逃,梁适不断进攻。逸悦率精骥营赶到,见梁适攻击革离,大为费解。
△刚巧赵军架起长梯,要爬上主墙,革离假意替爬上来的赵兵开路,守军都往后退。革离站在吊桥顶上回望梁适,示意向他攻击。梁适终用刀背狠狠地向革离拍打,革离身体顺势撞向正爬上长梯的赵兵,借故把整条长梯往向外推倒,十多名赵兵与革离,同往瓮城外摔下。逸悦惊叫。革离与十多名赵军飞坠,压在长梯下的盾牌上,革离似受了重伤,倒地不动,梁适与逸悦极为忧心。
△一刻,革离终站起来,大叫大跳,状似逃兵,并斩杀挡着他去路的赵兵,直往高贺用走去,引起高贺用注意。
高贺用:(盛怒)畜生!
△高贺用策马追赶革离,最后掷出长矛,革离应声倒下。高贺用上前察看,革离突然迅速抽出长矛,掷向高贺用。高贺用未愚有诈,被长矛刺中,从马上倒下。革离没再理会高贺用,迅速跳上高贺用的马往瓮城飞奔。一旁目睹高贺用被刺的赵兵赶到,上前查看。
△革离冲向瓮城入口之际,引起进攻瓮城的赵军头目注意,下令攻城赵兵,回身以盾牌挡着瓮城入口,不容革离逃返梁城,革离祗有往城边逃去。
△城墙上的梁适、逸悦及子团目睹革离逃往别处,都为他紧张起来,子团临危不乱。
子团:(高声)换上革离先生的箭,替先生开路!
△众守兵领命,急忙更换。
△巷淹中与众副将蹲在高贺用身旁,看着死不闭目的高贺用,巷淹中猛然站起。
△革离骑马苍茫在方块中寻找出路,赵兵彼此通传,一呼百应,合力围堵革离。有赵兵向革离发箭。革离在方块中敏捷地闪避,赵兵发的箭反落在自己人身上。巷淹中与众副将赶到,刚好堵住革离去路,巷淹中指着革离,狠狠大喝。
巷淹中:(咬牙切齿)把那人给我拿下!
△顿时间,方块内的赵兵举起长矛,逼近革离。革离情况危急,唯有回马向赵军士兵较为单薄的城门再冲。巷淹中见革离逃向瓮城,亦紧紧追赶。面对飞快而来的革离冲门,门前赵兵已列开两排,拉弓瞄准革离,随时发射。
△子团见革离处境危急,向众箭手下令。
子团:集中向瓮城门前的赵军放箭!
△城上弓箭手急忙发箭,改良后的箭,射程超乎想象,准确落在门前。正瞄准革离的赵军背面受袭,小头目等半数士兵中箭倒下,赵兵荒忙弃下弓箭,挺起身旁木盾,挡着从高处而来的箭。挺起的木盾,有如长堤,横卧瓮城入口。革离反应敏捷,即加快速度,带马跃过满布箭支的木盾长堤,直冲瓮城。紧紧追赶而来的巷淹中等,停在木盾前咆哮。
△革离虽到瓮城之内,城楼上梁适等人,未敢松懈,梁适忙向身旁人下令。
梁适:(急忙)放下吊板,让先生入城,子团!小心赵兵承机攻城!
△子团即拉弓戒备,专注城下一切动静。
△革离在瓮城内来回察看,吊桥被赵军残骸及武器杂物堵着,不能降下。革离心知不妙,瓮城外的赵兵已把瓮城出口堵塞。巷淹中守在门外,怒不可遏,高声下令;
巷淹中:(咆哮)给我杀!
△门前赵军应命,挺着盾牌,一窝蜂冲向瓮城。革离绝望中强作镇定,从马上欠身,在堵塞吊桥的杂物中抽出一把已被折曲的剑,紧握在手,准备与赵军拚至最后一口气。
△城墙上乱作一团,众守卫高声的回报,都落在梁适、逸悦及子团焦急的脸上。
吊桥兵:(大急)吊桥给堵着了,下不去!
弓箭兵:(大急)赵兵冲入瓮城!
梁适:(焦躁)攻击进入瓮城的赵军,保护先生!
△梁适虽然急了,但开始懂得发施号令,指着瓮城向旁边的人下令。逸悦发现墙边遗下半截被斩断的绳,该绳曾系着禾草,逸悦灵机一触,寻找绳子而去。正在所有城楼上的守兵忙于向冲进瓮城的赵兵投石、投火、发箭,阻止赵军伤害革离的时候。子团发觉瓮城前正在指挥赵兵攻城的巷淹中。子团即仿效革离,用唾液修正手中的一支箭的箭坠,再拉弓引箭,瞄准巷淹中发射,箭强而有力地射出。箭杆穿过巷淹中左臂盔甲,箭头直入筋旁。巷淹中脸容绷紧,用力掩着中箭之处。身旁众副将大惊,忙以身体掩护着巷淹中,往后方退。
△未能把巷淹中了结,子团心有不甘。身旁的逸悦找来系着风筝的绳,从城上抛下,落在革离身旁。
逸悦:(大喝)找紧绳子!
△革离虽人急手快,一手握紧了绳子,可是忙于与冲前的赵兵格斗,难以往上爬。赵兵的木盾虽着了火,但仍拚命冲向革离。瓮城外的远处,另一队赵兵弓箭手开始部署。
△城楼上须有子团,梁适、逸悦等拉动绳子,可是仍未能迅速的把革离拖上城墙。革离生死系于一线。逸悦回身走向风筝,使劲把风筝往城下推,风筝向城内倒下,革离被拖上半空,逃过在瓮城内的赵军追杀,可惜身体还没有抵达城墙之上,在墙边摇晃。城墙上的梁适、逸悦等用力拉动绳子,革离身体缓缓向上升。瓮城外部署的赵军弓箭手,又移前一点,透过城洞,瞄准在半空摇摆的革离。革离也意识到自己身陷绝境,忙观察四周可有出路,终发现脚下便是吊桥不能紧闭的空隙。革离当机立断,实时跃下空隙。同时间,赵军的箭同时击中墙身,土墙碎石飞溅。城墙上梁适等拉着空气,一同绊倒地上。
△革离自吊桥空隙滚下门洞,落在血淋淋的人体残肢之中,跌跌撞撞的挣扎起来。此刻有守兵冲前,以为革离是偷偷进城的赵兵,欲以矛刺杀,幸好革离及时阻档。
革离:(大喝)我是墨者!
门洞守卫甲:还真会撒谎的,穿着赵军戎装说自己是墨者……
门洞守卫乙:慢着……墨者叫甚么名字!
革离:革离!
门洞守卫乙:是甚么声音!
革离:(掩不住微笑,低声)……退了……
△突然传来撤退鼓声,门洞内像静止了,众人细心聆听,守兵确定退兵的鸣金之声,是赵兵的!高兴得跳起来。革离看着门洞内的残破尸体,茫然倒下,虚脱得昏迷过去。此时,逸悦与精骥士兵赶到,推开袭击革离的守卫,匆匆把革离扶走,留下守卫在满布尸体的门洞中雀跃。
△虽是战败,但大军仍井然有序,伤兵互相掺扶,撤离荒地。在主军缓缓往远方离去时,留下近千士兵,横列在瓮城前,以盾牌掩护,并拉开弓箭,戒备城内突袭。他们默默无声,面对梁城。
△民众在城墙上咆哮欢呼,不停舞动手中武器,向撤退的赵军示威。梁适、牛子张、不管甚么身份的,都面露笑容。有平民与守兵合力把死在城内的赵军尸骸,自城楼上抛下,以泄心中怒愤。在欢呼声衬托下,梁适目睹一具具的尸体被抛下城楼,面上的笑容显得僵硬,像为战争造成的牺牲而惋惜。瓮城上的蔡丘跌坐在尸体与伤兵之间,不明白城民在高兴甚么。一旁的李树仍是笑着,有人要搬赵兵尸体抛下城,顾均与甫乐忙从尸体中起来,坐回蔡丘旁边,冷眼看世界。
△在瓮城前殿后的赵兵,眼见同胞的尸体被如此对待,双眼充满恨怨,却祗能站在那里守候,默默无声。来自梁城的欢呼声,清楚印记在每一名赵兵的脑海中。
36.赵军营-巷淹中帐(夜/内)
△军医正为巷淹中疗伤,巷淹中拿着射伤自己的箭头,入神研究……微详盛酒待酌。
巷淹中:(感叹)这不是我们的箭吗!怎会落在梁城手里?(把箭折断)……
微详:(担忧)将军……大势来看,与我们原先所想,大相径庭呢……
巷淹中:(叹息)原本轻易取下梁城,再直取燕京……现在来了一个革离,给他一拖,燕国就有足够的时间备战了……
微详:(同意)……不如留下四仟兵马,封锁梁城,待城内水尽粮绝,必然投降,将军率领大军先行取燕,将军意下如何?
△巷淹中闭目,喉结一口闷气郁塞……微详无言。军医识趣离去。微详知道巷淹中内心交战,进退未明。
微详:(推心置腹)将军,这次攻伐非个人荣辱,(忧心)梁城祗是一个无用的地方……
巷淹中:(点头)微详,你与我半生戎马,从未遇上一个真正的对手……这样离去,(无奈一笑)心有不甘呀!
△微详颔首。这时,通役神色慌张地进来,跪下通报。
役卒:启禀将军,有墨者来访……
△巷淹中、微详均感错愕。
37.赵军营-指挥帐(夜/内)
△役卒揭幕,两名身穿长袍的人进入。帐内侍卫们紧扼兵器,小心戒备。两人一先一后,停在营中央。
薛并:(文质彬彬)墨家田囊子鉅子麾下,薛并!(介绍身后的人)袁羽,奇能之士!
△袁羽兀突的点头,笑中带着稚气,反添邪恶。
巷淹中:(爽直)薛并先生,请说明来意!
薛并:(正气凛然)这次到访,一心要助将军击败革离……
微详:(感到薛并非善类。爽直地冒然打断)你们不同是墨者?
薛并:革离是墨家的叛徒……
巷淹中:(怀疑)墨家的事与外人无关……薛并先生此行,是否另有玄机,是刻意拖延我军攻燕之计……
薛并:(深沉,浅笑)倘若将军能代为清理门户,梁城投降之日,薛并必然与将军同往燕国,以效犬马之劳。
△巷淹中似信半疑,微详忧心巷淹中受骗,欲阻挠,但被巷淹中扬手制止。
巷淹中:(试探)行军,只在于胜算……
薛并:(把握机会)将军何不看看……我带来攻城必胜之物!
巷淹中:(口是心非)天下哪里有必胜之物!?
△薛并充满信心,从长袍内取出两小片羊皮卷,放到巷淹中面前。
薛并:胜败在于天、地!这就是墨家的天与地。
△巷淹中及微详凝视羊皮卷。
38.精骥营马厩-东伯房内、外(晨曦/内)
△逸悦伏于案前睡着,台上放着一双草履。革离气弱微丝……在床上稍有移动,逸悦惊醒,忙上前察看。逸悦凝神看着,这个容貌沧桑,顶天立地的智者,逸悦鼓起勇气以手背轻触革离面颊,心感能为他粗劳,便心满意足。革离突然苏醒,张眼看着逸悦,逸悦惊愕收手,但收不回羞涩。
逸悦:(故作轻描淡写)别动破伤口……就在这儿躺着……
革离:(颔首)可以了……(左右张望,力撑起床)这是甚么地方……
逸悦:(轻按着革离)东伯的房间……他终于可以解脱,不须要再照顾我了!
革离:(唏嘘、气虚)……麻烦你了!
△革离爬起来,穿回破补的草履,趾露其外。逸悦忙把簇新草履履交给革离。
逸悦:(漫不经心)新的!
革离:(没有接受)谢谢!
△革离准备离开,逸悦追问;
逸悦:(腼腆中瞄看草履)你不试一试,看可合适?
革离:(直接了当)不用了!革离甚么也不缺。
逸悦:(好强)这不是甚么贵重的东西,你就留着罢。
革离:(坚持)墨者不能轻易接受人家的礼物,要不别人以为我们帮助人是别有用心的。
逸悦:(固意挑剔)拒绝了人家的好意,就不会有人怀疑你吗!?
△革离不懂回答,还是欠身离去,逸悦即走前按着革离;
逸悦:(爽直)你还是留在这里休息!暂时不要出去了。
△革离没有理会,推门而出,门外等候已久的人群,见革离安然无恙,高兴不已,一拥而上,感谢革离。革离虽身经百战,面对人群道谢,却显得有点不知所措,逸悦偷笑。
39.城墙上、城墙外(夜/外)
△城墙上的哨兵,把酒言欢。子团与其它士兵巡视经过,哨兵肃然起敬,不敢怠慢,子团叮嘱;
子团:(严厉)告诉所有哨兵,千万不可松懈,疏于防范。
哨兵:(认真)知道了!
△子团离去,哨兵即显得不满,窃窃私语地巡逻离去。
哨兵:(不悦及鄙视)自以为了不起!
△此时,一黑衣人以极敏捷的身手,从墙外以惊人腰力撑上,潜入梁城。
40.梁城、蔡丘家(晨/外、内)
△天在打雷,乌云密布,快要下雨。
△李树把一小刀及便条掷到蔡丘面前,蔡丘捡起。
李树:(低喃)刚才有人抛进我家,他们已进城,我们不下手,革离一样死……
顾均:(单刀直入)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杀革离,我们自己下手!
李树:(蔑视一笑)我看你已把妻儿忘了……
蔡丘:(哑口无言、蹲下、激动地)人家是来保护我们的呀!你们怎么了?!
顾均:(哀求)他怎样保护我们?他是把我们牺牲在瓮城,祗是我们命大……
蔡丘:杀了革离,真的可救回我们的妻儿吗?……那谁去救梁城?!
△蔡丘犹豫不决,突然甫乐慌张地走来;
甫乐:(慌乱)……墨家又派人来了……
△四人面面相觑。
41.城外荒地、城楼城墙上(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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