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仇家恨的故事

　　15， ［回忆］大明宫东朝堂，日，内。
　　唐玄宗威严地坐在龙案前看了文武百官一眼，又把目光放在李林甫的身上。
　　李林甫一副鹤立鸡群的神态。
　　唐玄宗：“李林甫听旨！”
　　李林甫行着九叩跪拜之礼，意气凤发地：“我皇万岁！万万岁！微臣李林甫恭祝我皇陛下万寿无疆！”
　　朝堂之上林立的文武大臣们一副冷傲的神态。
　　唐玄宗环视了一下文武大臣们的神色：“李爱卿，从即日起，朕着任你为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望你勤勉有加，极力保我大唐江山！”
　　李林甫山呼：“我皇万万岁！万万岁！臣李林甫愿效犬马之劳，臣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也要报我主的知遇之恩！”
　　朝臣们不屑的神色。
　　唐玄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16， 兴庆宫龙榻，夜，内。
　　唐玄宗擦去眼角上的涔涔泪花，他叹了一口气：“唉，这人非圣贤，谁能无过？看来皇帝老子也不能例外？外人都尊朕为唐明皇，朕这算是那门子唐明皇？连自己身边的人谁忠谁奸都分不清，唉，说起来有些汗颜啊？”他抽了自己一个嘴吧，“朕恨呀！朕恨的是咋不能把那满脸笑容、口蜜腹剑的李林甫给看穿呀？还唐明皇呢！你呀高高在上，你难道不知道举手不打笑脸人，这是皇家大忌吗？唉，这老祖宗的家业恐怕要毁在我三郎手里？朕恨呀恨！”他捶打着被褥…
　　17，［闪回］龙尾道\后宫，日\夜，外\内。
　　李林甫牵着駙马都尉杨洄的手在含元殿外的龙尾道上走动着，他用威言耸听的神
　　色在讲述着什么…
　　杨洄在路上颠颠地走着，接下舆走进了后宫武惠妃的宫门，他在向武惠妃行着礼、讲说着…
　　武惠妃大惊失色的面孔。 〔无声处理〕
　　18，［回忆]武惠妃的住处，夜，内。
　　唐玄宗进了武惠妃的房里。
　　武惠妃向唐玄宗行着君臣礼。她没有出言，那旖旎作态的粉面先已泪下，呜咽许久…
　　唐玄宗吃惊地抱着武惠妃：“爱妃，你这是怎么啦？啊！你这是到底怎么啦？说啊！爱妃，你吓死朕啦？”
　　武惠妃扭捏作态，故意断断续续地：“皇上，臣妾听说太子阴结党羽，他们、他们将害臣妾母子，而且他们还指斥陛下！妾想太子久已正位，这、这将关系咱大唐帝国的国本，若使太子心里不安，臣妾这心里也不好受！臣妾恳请陛下宁可将臣妾母子废置，或许陛下也免得受指责哩。”
　　唐玄宗摇着头笑：“爱妃，你怎么爱听这满天飘着飞的消息？呵呵，这种比树叶还稠的城郭里地牛皮癣，恐怕又是那位当朝一品大员为了党争，故意爆料出噱头惊闻吧？朕知道自己的孩子，太子瑛他是龙种，朕知道他的斤两？爱妃，你就是借他几个胆，他也不敢呐？”唐玄宗大笑着，“不会，不会！你就是打死朕，朕也不会相信？太子瑛是老实的孩子。”
　　武惠妃跪在地上泪如雨下：“陛下，您被他的假象欺骗了！臣妾如果没有真凭实据，那臣妾有几个项上人头敢坏你们父子情份？陛下如若不相信，那您尽可去查，如若没有的事，那臣妾情愿死在陛下的手里，也算是陛下平日没白疼贱婢一场…”
　　“太子瑛这畜牲他真有此事？”唐玄宗拍案大怒， “太子瑛，岂有此理？哼！他还敢这样过分！他本非嫡所生，明日便当废去！”
　　武惠妃咽泣着：“他兄弟鹗王、光王，他们也与太子同党，如若太子一动，二王肯定前呼后应，给陛下您惹事生非，那岂不危及皇上您的社稽江山呀？您不如听从妾言为是，废置贱妾母子；国事为重为重呀？我的陛下，陛下！”
　　“胡说八道！”唐玄宗越加愤怒， “瑶、琚也如此这般的可恨，明日便一并废去！”
　　武惠妃楚楚动人地：“陛下，贱妾也只是随意说说，您呀大可不必当真，这要是当真气坏了龙体，那贱妾闯大祸可担当不起呀？”她小鸟依人地勾住了唐玄宗的脖子，并在龙颜老脸上可口地亲了一下。
　　“谁说的？朕有那么容易散架吗？朕又不是纸糊的！朕不要爱妃赔朕！呵呵。”唐玄宗破怒为笑地，“爱妃，还是朕的心肝宝贝疼朕的热冷呀？”他顺势抱着柔情似水的武惠妃钻进了床幔里。
　　床幔在急剧地抖动着…
　　19， ［回忆]大明宫西朝堂／含元殿，日，内。
　　唐玄宗冲着宰相张九龄：“张爱卿，有人上奏朕，言说太子瑛及鄂、光二王，结党营私，图谋不轨之事，朕想这种乱臣贼子，大唐社稷要不得，朕的家规要不得！朕想拟废太子及鄂、光二王。爱卿意下如何？”
　　“陛下，陛下！这可万万使不得！”张九龄施着礼抗奏道，“陛下践祚将三十年，太子诸王，不离深宫，日受圣训，天下皆庆陛下享国长久，子孙蕃昌，今三子皆已成人，不闻大过，陛下奈何轻信蜚语，遂欲废黜呢？从前晋献公听信骊姬，杀太子申生，三世大乱.汉武帝信江充言，罪戾太子，京城流血.晋惠帝用贾后谗言，废愍怀太子，中原涂炭.隋文帝纳独孤后语，黜太子勇，改立炀帝，遂失天下.陛下呀，您岂不闻这古人有言‘前车覆，后车鉴.’如果陛下坚持必欲出此，那微臣张子寿真的不敢奉诏！”
　　唐玄宗面有愠色：“张子寿，你这是在含沙射影朕吗？朕是无道昏君吗？”
　　文武大臣们无不大惊失色.
　　张九龄跪奏道：“臣，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愿陛下国事为重，天下为重！”
　　“朕难道不知道吗？朕是三岁小孩吗？真是的…”唐玄宗用手指向张九龄戳了一下，“哼哼，你呀，你呀！”拂袖而去.
　　
　　含元殿.
　　唐玄宗将立书手谕递与殿头官.
　　殿头官开读道：“奉天承谕，皇帝诏曰：前太子瑛，鄂王瑶、光王琚于太子妃兄驸马薛锈，阴构异谋，势将反叛起事，威胁我大唐江山，据京兆府明察暗访确有实据。这等不屑之子，不杀不足以平我大唐国耻！现将三子赐死，并将薛锈流配襄州。另册立寿王瑁为大唐储君太子。钦此！”
　　金殿之上的文武大臣们无不噤若寒蝉。
　　李林甫为首的奸佞们肆无忌惮地笑着…
　　张九龄出列大声疾呼：“陛下，陛下呀？您不能，您不能！您不能这样做呀！您这是误国误民呀？陛下，陛下呀！”
　　“张九龄，你放肆！你敢骂朕？”唐玄宗铁青着脸，“快，快把这疯子给朕轰出金殿去，这、这成何体统？”
　　张九龄趁武士们没有拉紧身子，他一头撞向金殿内的龙柱上，鲜血淋漓…昏眩过去。
　　唐玄宗大惊失色地：“张子寿，你、你这是干什么？你要讹朕吗？”
　　文武大臣们纷纷跪在地上：“皇上，皇上呀！张相他可是对我们大唐忠心耿耿呀？”
　　李林甫桀桀地笑着：“张子寿，他这是苍蝇进溷头，找屎〔死〕？哼哼。”
　　唐玄宗拍着身子：“哎哎？都起来，都起来呀？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张九龄被武士们架着身子，他悠悠醒来声泪俱下：“皇上，皇上，我大唐完矣！我大唐完—矣！皇上，皇上…您不能那样啊？”昏了过去。
　　唐玄宗不为所动：“哼哼，张九龄，你这是在逼朕！”他挥着手不耐烦地，“好了，好了！让他下去看太医去吧！”
　　武士们架着呻吟中仍在叫嚷着的张九龄走下殿去。
　　20， 玄武门城楼，日，外。
　　唐玄宗站在黄色罗盖下，眼望着玄武门外的鹅毛大雪在发着呆…
　　高力士躬着身：“皇上，皇上？”
　　唐玄宗醒过神：“高力士，你在叫朕吗？”
　　高力士陪着笑：“皇上，皇上！今年的雪景多好？瑞雪兆丰年！奴才是不是替皇上通知在京的几家大臣们都来陪皇上作作诗、唱唱歌，共同赏赏雪景？”
　　唐玄宗挥着手叹气：“唉，不用了，今年朕没有心情，朕看就算了吧？再说赏雪景那也不是这地方，那怎么也的是昆明湖、曲江池啊？”
　　高力士：“皇上，那咱们就移驾曲江池？”
　　唐玄宗：“力士啊，朕知道你是想让朕高兴，你的好心朕心领了。唉，可是今年不同往年呀，朕这心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呀？”
　　高力士：“皇上，昨天老奴在您身边时，您还好好的？今儿个这是怎么了！皇上，是不是昨天晚上边令城当值时，他惹陛下您生气了？”
　　唐玄宗勉强一笑：“没有，没有！”
　　一朵硕大的雪片飞落在唐玄宗的面郏上，他浑然不知.
　　高力士小心翼翼地用绢布擦去了唐玄宗脸上的雪朵。
　　唐玄宗沧桑地：“力士，这人啊为什么要充满欺骗啊？这人世间难道就不能多一点真诚吗？”
　　高力士惊慌地：“陛下，您您、您这是怎么啦？”
　　唐玄宗哽咽着：“高爱卿啊，你也不是外人，朕忘了告诉你了，安禄山他个奴才反了！唉—，潼关城也给他围上了…”
　　“啊？怎么会呢？皇上等等于把半壁江山都给了他呀？他还不满足？”高力士跺着脚恨声地，“这个挨千刀的，这没良心的！如果有一天让老奴碰上，老奴非要一刀一刀地碎割了他，替陛下出出心中恶气！哼哼.”
　　唐玄宗流着悲怆的泪水：“朕、朕万万也想不到啊？这一失成千古恨…”他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高力士慌着：“哎哎？皇上，您怎么自个打自个呢？”
　　唐玄宗抹去泪水：“高爱卿，朕没没事，朕到这种地方就是来反思的，你让朕心里静一静，朕的心里好乱呀？”他的脸郏抽动着…
　　画外音：“唉，朕愧恨当初没有听进姚元之、宋暻、张九龄、李晋肃这些贤臣能吏的话；尤其是一代诤臣张九龄，朕更是对不住他！朕反而是中了李林甫、武惠妃，杨洄他们那些乱臣贼子的奸计，朕的三个皇儿死的好惨呀！那太子瑛儿，他他、他可是我大唐帝国的储君呀？朕、朕真混，朕愧对列祖列宗啊！”
　　唐玄宗无声地流淌着泪水.
　　高力士双手痉挛着不知所措…
　　太监、宫女们木雕的面孔.
　　唐玄宗看着高力士叹了一口气：“高爱卿呀，这王事其实难料啊？就在百余年前，就在这里，朕的祖宗们也是展开一场骨肉相残的仇杀，仇杀！时至今日，和朕有着如同亲父子般关系的安禄山，他又要前来和朕同室操戈！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呀？难道这都是天意？这真的都是天意！”
　　21， 洛阳金銮殿，日，内.
　　安禄山一身皇帝装束，他耀武扬威地坐在龙案前…
　　一班文武大臣跪列殿前，俯首称臣.
　　画外音：“一代枭雄安禄山盘踞洛阳，僭称大燕皇帝，改元圣武.达奚珣为侍中，张通儒为中书令，高尚、严庄为中书侍郎，史思明为殿帅大将军…”
　　22， 某演兵场，日，外.
　　安禄山、吉温、安守忠、何千年、蔡希德、崔乾祐、能元皓，孙孝哲骑着战马由远而近，由近而远的反复着狂奔而去…
　　征尘在飞扬，战马在嘶鸣.
　　安禄山如脱弦之箭一马当先地超出了众将，他不停地扬鞭打着战马，身上的黄袍被山风吹动的直竖起来，金灿灿的一片.
　　孙孝哲在安禄山马后笑喊着：“哈哈哈，皇阿爸，儿臣这次回来参加您的登基大典，让臣子明白，，父皇您呀可是英雄不减当年啊？”
　　安禄山那庞大的身躯在马上一颠一颠的，他扭头向后得意地笑着：“哈哈哈，皇干龟儿子！你说什么哪？格老子！哦不不，朕朕！你们别看现在朕是九五之尊的万岁爷龙体，可朕要是真的上了战场，论起杀人的能耐，朕绝不会比诸位差！”
　　孙孝哲笑着：“呵呵呵，呵呵呵.”他微微摇了摇头，“皇老爸，您还是在万岁爷的位置上指挥我们吧？”
　　安禄山狞笑着：“妈的！你小崽子还真看扁了皇老子？”他一勒马嚼子，用鞭抽了一下马屁股…
　　战马前蹄腾空而起，后蹄直立起来.它在嘶叫着.
　　安禄山俯在马鞍上纹丝未动.他得意地笑着，然后不慌不忙地用大手掌在战马的脸上轻轻一掴…
　　战马嘶鸣着放下了蹄子，它在打着响鼻子.
　　安禄山在夸大着动作…
　　部将们先后放马赶了过来，众星拱月般地围住了安禄山
　　安禄山：“诸位爱卿，朕的马术耍的怎么样？哎哎？诸位服不服！”
　　吉温取笑地：“呀，皇上呀，说您得了气管炎，您呀还真喘上了啦？啊！哈哈哈.”
　　安禄山：“朕呸！吉温你他妈的笑话格老子？”
　　吉温向着众人调笑着：“哎哎？诸位将军，你们给说说？咱们的九五之尊万岁爷，咱们大燕国的金銮殿上的安皇上，他竟然当着众朝臣的面儿，说自己是格老子？这在古今中外的皇帝史上，恐怕咱的大燕国安皇帝是大闺女出嫁，那是头一遭啊？哈 哈哈，哈哈哈！”
　　众人都淫荡地大笑起来.
　　安禄山嬉皮笑脸地点着吉温：“吉温，朕老子还不是被你这逆臣给气糊涂了吗？”
　　吉温拍着手大笑：“皇上，皇上！您又错了，又错了！这世上那有皇帝称自己是朕的老子？这是自己在骂自己啊？”
　　安禄山红着脸摆出了皇帝的架子：“大胆逆臣吉温！你知罪吗？你在嬉耍大燕国的皇上，那就是诽谤大燕国的朝政！”
　　吉温吐了吐舌头，哑然地笑着.
　　安守忠哈哈笑着：“皇上老弟，你如今做了大燕国皇帝，那是熊瞎子打立正，一手遮天啦！”他表演着，“各位爱卿，格老子，啊啊，不不！朕…，哎？有本奏本，若是无本，那朕可要到长安城去吊那杨贵妃麻子去啦？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重又起哄地笑了起来.
　　安禄山挥着马鞭向躲闪的安守忠假意抽去：“安守忠，你…你是苍蝇进茅房，找屎〔死〕呀？”
　　安守忠在马上躲着：“哎呀，哎呀！”
　　张通儒、严庄，高尚一同迎马过来，他们在马上行着君臣礼….
　　张通儒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皇上呀？微臣看您是猪鼻子插大葱，楞充象哩.您现在是大燕国皇帝，不是凡人安禄山，就您现在这怂样，将来怎么诏告天下，统治天下？”
　　安禄山红着脸：“张爱卿，朕…朕，朕当然不…不是这样！朕只是在一群打江山的弟兄面前，这实在是拿不起做皇帝老子的架子来？呵呵呵.”
　　“看，看看！您又来了？”严庄认真地，“皇上，您现在是九五之尊的万岁爷躯体，这做皇上的架子那是拿不起也得拿！别动不动就格老子、格老子的大吵大嚷？皇上，这说的轻一点，那是有损您这大燕国皇帝陛下的威严，说得重一点，那是咱大燕国的国耻！皇上，您听明白吗？”
　　安禄山结巴着：“严爱卿，有这么严重吗？怎么？这什么东西到了你们文化人的嘴里，就要变味了？呵呵.”
　　高尚摇着鳖壳扇子：“好了，好了好了！我看诸位就不要就不要强难皇上了吧？这做皇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鸟事，咱们的皇上慢慢就会适应的，以后咱们皇上注意一点就行了.啊！哈哈哈.”
　　安禄山解嘲地笑着：“对，对对！诸位爱卿，知朕者！高谋士也。”
　　高尚和张通儒、严庄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微微笑着：“皇上呀！微臣未投军报效陛下以前，就曾听说陛下您对杀人叵有研究，那杀起人来一套一套的！陛下，这是真的吗？您能让微臣以饱眼福吗？呵呵呵。”
　　张通儒、严庄挤眉弄眼地：“呵呵，咱们的皇上杀起人来是有一套一套的，这都是下官亲眼所见.皇上呀，那是好汉一条！”
　　众人起着哄：“陛下，陛下！让我等臣子开开眼？陛下，陛下呀！”
　　孙孝哲上前慌着：“哎哎？诸位大人，诸位将军！现在咱们的陛下是大燕国的九五之尊，咱们怎好意思让陛下动手呢？要说是杀人嘛，我看就让末将代劳吧？”
　　众人大为不悦.
　　何千年笑骂着孙孝哲：“去，去去！那儿凉快，那儿去！现在知道心痛皇阿爸了？可这是皇上的事，你小子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