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仇家恨的故事

　　“你说什么？他妈的！‘煮熟的鸭子又飞上了天？”安禄山象被雷击了一下，几乎落马，“高尚，朕格老子杀了你？你为什么现在才上奏？”
　　高尚大惊失色：“我…我…”
　　严庄慌忙向安禄山施礼：“陛下，陛下！高相是出于好心啊？他是怕您挺不住呀！”
　　安禄山嘟囔着：“好心？这叫贻误战机！算了，算了！”他摆着手沮丧的喃喃着，“这不是你们的错，朕知道这是朕的过失…”
　　高尚哭着：“陛下，这是臣的错，臣身为大燕国国师，没有及时提醒皇上、没有及时为朝廷分忧，不是臣的过，谁的错？陛下您下旨处置微臣吧？”
　　安禄山呆呆地在反思着…
　　严庄低声下气地：“陛下，那、那李晋肃实在太、太狡猾啦？”
　　
　　21，洛阳伪勤政殿，夜，内。
　　安禄山瘫在龙椅上，绝望地闭着双眼。
　　张通儒：“皇上，皇上？”
　　安禄山用手擦了一下眼角：“唉，都怪朕下手太晚了，朕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唉，这李晋肃不简单呀？朕的八千精兵后追前堵，到底还是让他带着一帮乌合之众跑了？跑了！他这一走呵，那是龙归沧海，虎入深山也！从此后又有一个劲敌要和朕对着干那！”又闭上了眼睛。
　　高尚困兽犹斗地咬着牙：“妈的，一步跟不上，全盘皆输。”
　　严庄指着安禄山“嘘”了一声。
　　安禄山睁开双眼坐了起来：“各位爱卿，各位臣工！李晋肃虽然有大才、精忠报国，但唐朝的那些大奸臣们未必让他报效朝廷，咱大燕国要多派些细作混入长安城，使出‘离间计’，最好让他们起内讧，让李隆基把他李晋肃给杀了，挖去咱心头上的一块肉。另外告诉孙孝哲、阿史那承庆他们，让他们加紧攻打潼关城，只要潼关已破，长安指日可破！爱卿们，请务必吩咐下去，如果长安城破之日，谁先找到杨贵妃，秦国夫人、虢国夫人、韩国夫人，一律不得伤害，立刻送到洛阳，不得有误，朕格老子愿赏黄金五万两！”
　　
　　22，京兆赤县李晋肃家，日，外／内。
　　李晋肃和随行侍从在大门口滚鞍下马…
　　侍女慌忙跑进屋里：“夫人，夫人！老爷回来啦。”
　　郑夫人笑容可掬地迎了出来：“老爷，您回来啦？”
　　李晋肃向屋里走着：“嗯嗯，哎？夫人，有茶没有？渴死我了。”
　　郑夫人：“有，有！刚刚沏上的。”
　　两人进入屋里。
　　李晋肃坐在椅子上，痛饮茶水…
　　郑夫人：“老爷，您见到那两位年兄啦？”
　　李晋肃停住饮水：“嗯嗯，见着了。”
　　郑夫人：“同窗们多年不见，谈的可亲热？”
　　李晋肃笑着：“多年不见，亲切倒是挺亲切！常清啊还张罗着请我和仙芝在‘大唐人’饭局用了膳。呵呵。”
　　郑夫人嫣然一笑：“这么说几位老年谊政见统一啦？”
　　李晋肃黯然地摇了摇头。
　　郑夫人面皮一紧：“这么说老同窗谈崩了？没谈拢！”
　　“也不是。”李晋肃苦笑着，“夫人，唉，谈的不怎么样！封常清悲观失望，而且还固执己见。高仙芝自私自利，小人一个。呵呵，皇上把我们三头叫驴拴在一个槽里，我看迟早要出事的。”
　　“啊？有这事！那怎么办？”郑夫人不放心地。
　　李晋肃笑着：“还能怎么办？为国尽忠呗。”
　　郑夫人忧心忡忡地：“老爷，今早贱婢给您算了一卦，上卦悔多，下卦贞少，正应上了易经上的‘困卦’；卦象上说呀，您们这次出师那可是内外交困呀？”
　　李晋肃：“夫人，这早在我意料之中，何止是内外交困？甚至是灭顶之灾！您想人家胡人已经逼到咱大唐国门啦，而咱的人、整个长安城都还歌舞升平地跟没事人一样；要是潼关城一破，这长安还不玉石俱焚吗？唉，难呀！”
　　郑夫人吃惊地：“啊？老爷，有这么严重吗？”
　　李晋肃点了点头：“咱大唐帝国的国运很不妙呀？已到了玉石俱焚的时候了。咱们离开长安时间久了，对朝廷的错综复杂的关系不甚了解，关键是朝廷不相信咱是忠心的。您就说高力士吧？大家在一块蒙难时，他还说咱如何如何是忠心的忠臣，还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膛说，有什么事去找他。谁知刚回到长安就落井下石地向皇上打小报告，说什么咱在昌谷老家巧设的‘八图阵’是对抗朝廷等等，要不是我的几个朋友在中书省、门下省担任要职，并冒死担保，说不定咱们早就又被抓到大牢里去啦。”
　　郑夫人气愤地：“可恶！高公公怎么是那种人？”
　　李晋肃：“他本来就是那种人！我有一种预感，这次出征要是不利甚至有灭顶之灾，不会死在敌人之手，难说还要死在自己人的屠刀之下！我的这两个年谊加上司，在下跟他们仔细切磋了一下，他们在政治上悲观失望，军事上又是单纯论调;说到打仗，根本就不道如何打？而且还固执已见！但他们是我的主帅，我得无条件服从他们。如果按他们的思路去对付素有虎狼之师称号的夷狄，那无疑是鸡蛋碰辘碡！我担心，我好担心呀夫人？”
　　郑夫人嗫嚅着：“老爷，我们请求皇上快点易帅吧？”
　　李晋肃冷笑着：“哼哼，夫人，您太天真了！没有那么简单吧？您没纵观大唐朝野，皇上已是无将和没有多少兵勇可派啦！您想想如果皇上有将可用，他会舍近求远，他会让高力士跑到咱老家去请我这个昔日的嫌疑犯吗？皇上已经到了走投无路啦！”
　　郑夫人搓着手：“老爷，咱们战也是死，不战也是死，横竖都是死呀？那怎么办呀？”
　　李晋肃笑着：“什么怎么办？看您急的！呵呵。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要那么悲观嘛，只要能说服那两位年谊放下架子正视现实，在下认为还是有仗可打的，事在人为嘛。只要咱大唐将帅同仇敌忾，还有三秦父老做坚实后盾，他胡人也不是铁板一块，没有那么可怕嘛，他也是有懈可击的！夫人，如果我这次真的回不来，你去找太子李亨，他是个很好的人，他一定会帮助你逃出长安城的！我们是布衣朋友，况且又是宗亲。”
　　郑夫人哭着：“老爷，我不许您这样说！贱妾一定等您回来…”
　　李晋肃爱怜地抚摸着郑夫人：“夫人，好了，好了！没那么严重？哈哈，我答应您，在下一定要回来的！”
　　郑夫人紧抱着李晋肃，她起劲地抽泣着…
　　
　　门外进来一位军官向李晋肃施礼：“将军，请。”
　　李晋肃惊讶地：“你是…”
　　军官：“司马将军！末将是细柳大营的，封帅、高帅请司马将军到大营有军务相商，万分紧急！”
　　“好！这就去！”李晋肃拍了拍红着眼睛的郑夫人，“夫人，请多保重！”他又冲着在一旁侍侯的下人，“李安，请照顾好夫人。”
　　李安躬着身：“喔。老爷，您请放心，小的一定照顾好夫人！”
　　李晋肃伤感地：“夫人，我走了…”跨门而去。
　　郑夫人撵出门外呼喊：“老爷…老爷呀，您可要当心啊…”
　　李晋肃坚毅地和同行军官跨上战马扬缰飞驰而去。
　　郑夫人泣不成声地：“老爷…呀？”
　　
　　〔第四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