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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销  辍学  传销黑幕  传销高管

　　“N城真小，想躲着你也没法躲，怎么，站在这个地方干吗呢？”
　　事实上，我并不想用这样生硬的话作为久违的问候语，记得当初她被开除的时候，我很替她难过，很为她抱不平。甚至因为此事还挨过夏书韬的批评，但是一想起她给史然说过的话，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当然，李丹在看见我的一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她没有点破，而是接了话头，回问我：“是啊，N城真小，出来赏夜景也有人扫兴！”
　　就这样，我和李丹一来一往对了几句互相攻击的话，气氛很是不友好。
　　“说说，你和史然素不相识，为什么对她下黑手？”
　　“不是下黑手，我是救她。”
　　“你还接触了谁？”
　　“王京、李默，张政等七八个，可他们居然暴力威胁我，我知道他们对你很忠诚。我无法撼动他们的意志。”
　　“为什么不救我？”
　　“因为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望不吝赐教！”
　　“区一辰，如果我没猜错，你的点数应该算是B级别了，难道你还不知道网络的内幕？亏你还是个大学生。我现在就告诉你：高处什么都没有，没有公司，没有产品，没有A级别。那堂课里面讲的什么合作公司，什么化妆品，什么出局制等等，全是假的。不知你想过没有，网络高层为什么不让产品在下面流传，因为那产品本来就没有，即使有，也不过是应付基层的一两套而已。你想想，如果真是2900元的化妆品，会那么羞于见人吗？那么，每加入网络的人，上交的2900元去哪里了？告诉你，全聚集在高层几个人手里，每月五号，他们几个人会按照课上讲的算法，将一小部分以工资的形式发给基层的经理，而一大部分就被他们几人瓜分。之前，网络高层还遵守一点‘瓜分规则’，自从杨雄这个精于权术的人上去以后，一切的规则都不存在了，他排挤了高层所有的人，包括李婷，李婷早被杨氏兄弟控制了，她现在的称号形同虚设，做给你们下面人看的。如今夏书韬上去了，可他的命运，注定与李婷一样。”
　　“既然是这样，李婷为什么不离开？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姐不离开，是因为她贪，她在等夏书韬，她认为夏书韬上来以后，联合他从杨雄手里夺回属于她们的一切。你想过吗？200多人的网络，一个月会有多少人加入？会有多少钱进入高层？杨雄的网络不止你们这边的200多人，他还管辖着杨哲的网络和其他网络，加起来足足有七八百人！七八百人供奉杨氏兄弟，那是一个什么场面？你敢想吗？所以我姐不走，仍装傻充愣等待夏书韬，伺机而动。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告诉你吧，在我被开除的前一个月，有一次我的寝室被警察抄了，事后我骑车去租房子，谁知房屋中介带我去看的那个房子有人居住，出来答话的居然是杨雄。你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网络高层并非像他们吹的那样，天天住宾馆，顿顿下饭店。而是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场所里操控着这张巨网。其实我当时并没有怀疑杨雄，是他认为我窥探到了他的秘密，接下来的事你就知道了，我被开除出网络。后来，我花了近半年时间，想尽了一切办法，终于查清了杨雄等人的真面目。遗憾的是，我去派出所报案，偌大的N城，居然没有一家派出所接案，更没有一个警察相信我！”
　　“也就是说，你当初被开除，是杨雄干的，你姐也帮不了你？”
　　“她连自己都帮不了，还怎么帮我？很多人以为我是被我姐开除的，还以为这个网络多么大公无私，岂不知里面有这么黑的内幕！现在夏书韬上去了，我看他俩怎么折腾，杨雄可不是省油的灯！”
　　“你‘破坏’史然，只是简单的救她？没有其他目的？”
　　“当然有，我要一步步弄垮这个网络，我要让杨雄疯狂敛财的企图不能得逞。我一直就潜伏在N城，杨哲的网络已经被我摧毁了一半，估计过不了多久，杨哲在N城的网络就会灰飞烟灭，杨氏兄弟就不会再那么嚣张。本来不想动你这边的网络，但我看着我姐那傻乎乎的样子，等下去也只是给杨雄捞钱。所以我要破坏你们，反正你们早晚都是一场空，不如早点结束。”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当初带过你！凭我被杨雄毫无道理地开除！”
　　李丹展示的“内幕”惊得我双腿酥软，这是真的吗？不！这一定是李丹编给我的故事，她对杨雄怀恨在心无法报复，就编出了如此荒唐的故事，让我替他殉葬！怎么可能没有公司？怎么可能没有产品？李丹一定是在骗我，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滚！你这个疯女子！你以为我是傻子？你以为我就那么好骗吗？告诉你，老子不会上你的当！如果你再敢动我的网下，别怪我今天没提醒你！”
　　“区一辰，你和初来N城时一样，还是那么固执。我对不起的人有很多，你是其中一个，如果说这个网络是个陷阱，那么，带你到陷阱边上的人是夏书韬，而推你下去的人是我，今天我来救你，算是我对自己当初的罪恶的补偿，至于你接受与否，是你的事，我只能做这些了。好了，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李丹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刺进了我火热的心，我濒临窒息的边缘。我熟悉她，熟悉她的谎言，熟悉她的真话，熟悉她的个性，我试图从她的的言语里找出丁点破绽，以此来证明她的荒谬，但我没有找到。尤其是她临走时超常的平静，更不像是一个说谎者所为。看着她离开运河桥的背影，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瘫坐了下来。天边响起了暗雷，将近的午夜，又会是怎样的一场狂风暴雨？
　　
　　
　　
　　
　　
　　
　　
　　04N城的夜，N城的痛
　　
　　这是一场梦，梦醒了，心碎了。———题记
　　
　　不管李丹给我的真相如何骇人，我必须稳住眼下这个局面。在一切都没有被我证实之前，就是趴着，也要等到夏书韬的出现，让他拿出真相，我只能这样。李丹说她接触过王京等几个小领导，这让我焦虑万分。虽然这些人忠于网络，不会听从李丹的挑唆，但我仍然忐忑不安。
　　这个网络正如一盆清水，如果有人偷偷地撒几粒盐，看似不会有什么变化，实则已会咸。为了知道这碗水的咸淡，我决定秘密测试一番。
　　就在我正准备测试网络的时候， 6月30日晚，杨雄电话通知我去N城夜总会。杨雄的电话，没有任何征兆，是的，既不是开工资的时候，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他请我去夜总会干什么？难道他知道了网络最近发生的事儿？
　　在N城夜总会一处包房里，谭大丰坐里面，并没有杨雄。
　　“你怎么在这儿？”我惊奇地问。
　　“杨哲让我一个人来，不要告诉别人。对了，李婷也给我打了电话，说了同样的话。”胖子惊异地望着我。
　　“胖子，你说什么？给你打电话的是杨哲和李婷？”我觉得有点蹊跷。
　　“是啊，他俩先后给我打的，说他们在这儿等我。”
　　要出事了，我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但我肯定，今晚一定出事。杨哲打给胖子打电话我能理解，李婷掺和的什么？难道她和杨雄是一伙的？自从当上网络大领导，我很少给谭大丰脸色，但今天，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杨雄给我的恐惧，谭大丰给我的不信任，让我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你不知道这是非常时期吗？你不知道我们把消息向网络高层封锁吗？杨哲约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谭大丰，到底你是大领导还是我是大领导？啊？”
　　谭大丰低着头，一声不吭。
　　“杨哲在哪儿？李婷在哪儿？他们约了你，人呢？”
　　就在我朝胖子大发雷霆的时候，包房的门开了。
　　“杨哲一会儿会来的。怎么了区大培，发这么大火？”
　　是杨雄。我和胖子上前与杨雄握手。杨雄和我握手的时候，他目光盯着我，冰冷至极。从他的目光中，我感到了一丝藏匿很深的杀气，我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李丹的话：杨雄是一个贪婪的人，他手里操控着几个城市近七八百人的网络。他马上将独吞这个网络。
　　“两位请坐，要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领导辛苦了，您决定！”我说。
　　“那我就要两壶茶，边煮边聊，再等杨哲和李婷。”
　　“好，一切听领导的。”
　　杨雄点了单，喊了服务生。
　　整个煮茶的过程中，杨雄没说一句话，他靠着沙发闭着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在睡觉。我和谭大丰只好沉默着，两双眼睛盯着酒精灯上翻滚的茶水。之前，杨雄说杨哲和李婷一会儿会到，可半个小时过去了，仍然没有他俩的音讯。再说，李婷和杨氏兄弟之间有那么大的鸿沟，她没有道理来参加这个宴会啊。莫非，李婷今晚打给南燕的电话，是在其威胁下打的？
　　看着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的杨雄，我真想上前摁住他，问个究竟。然而不能，因为我不相信李丹嘴里的杨雄，不相信杨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阴谋家。我仍然认为：杨雄是我们这个网络光明正大的A级别，杨哲、李婷是众人热捧的B级别，我相信他们是善良的，不是李丹所说的那么罪恶。因为，从始至终我就没有触摸到真相，我所有的推断都只能是推断。
　　杨雄的手机响了，是信息铃音。他睁开眼睛傲慢地看了看手机屏幕，靠着沙发的身子向前倾了倾，伸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给你说件事情。”
　　“领导请吩咐！”我和胖子异口同声。
　　“李婷今晚不会来了。因为在半个小时前，她已经被开除了。”
　　“啊？”
　　“你们不要惊慌，同被开除的还有夏书韬。”
　　如果说我对我之前的冷静是因为对杨雄还保留着信任，此刻，我的天彻底塌了，这个恶魔终于露出了他的嘴脸。李丹说得没错，这里的一切都是一场骗局。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难道要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等待着被人屠杀？不！我要上前扯住这个恶魔问个究竟！问他为什么要丧尽天良？问他这一切都低是为了什么？
　　就在我和谭大丰红着眼睛攥紧拳头站起来的时候，包房门开了。进来的是五个身着西服墨镜的男子，个个面带杀气。他们走到我和胖子身后，用手将我俩摁在沙发上。
　　“杨雄！你他妈要干什么？”
　　“哈哈哈，区一辰，你是个很优秀的大领导，但你也是一个愚蠢的经销商。你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可爱的成功，能让你随随便便挣到钱？可笑！可笑之极！我知道你此时很绝望，很想不开，很想抽我。可我告诉你，你已经完了，你们两个都完了。因为在半个小时之前，除了你的女友南燕，你们的十五位寝室领导已经被我弟杨哲召集起来，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听你们的罪恶。如果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可以换句话说：杨哲正在给你们的网下，历数你们的罪恶。当然，这些罪恶是我们虚造的。因为在中国，在你们这些愚蠢的善良人跟前，假话比真话管用。一会儿你们回去，就看不到你们那些可爱的寝室领导，可爱的经理们了。”
　　“杨雄！你这个王八蛋，你还是个大学生，你连人都不是！ ”
　　“区一辰，省省力气吧，这样，你还能收拾你地铺里的行李，挺着腰回家。至于你骂我是王八蛋，不是人，我并不生气。因为你眼里的王八蛋成功了，而你这个自称为人的人却惨败了。这个世界上，善良是错误的，如果你站在我这个位置上，看着一捆一捆的人民币，你就会觉得，当个王八蛋竟是这般美妙。可惜的是，你没有机会当王八蛋了。没错，我是个大学生，我也曾是个心怀理想的有志青年，可我被他妈的传销骗到了这里，我他妈的居然连我的亲弟弟也骗了进来，我在地铺里一睡就是三年，三年，我往这个无底洞里投了四万块钱！你知道四万块钱意味着什么？那是我大学四年所有的花费！为了出这口恶气，我忍气吞声地帮着我头顶的王八蛋门敛财，我相信，他们就是再贪婪，也会有满足的一天。然而我小看了他们的贪欲，他们把我压在地铺里，以至于我的B级别的点数到了一年仍不接我上去。忍无可忍之下，我带走我的网络来到了N城，独立了门户。我是学生，我恨这个社会，恨政府为什么不把这个社会毒瘤除掉，让这个“传销机器”我把我卷了进来。但是，恨是没有用的，因为没人会在乎你那渺小的身影，这个毒瘤的存在与否，毫不影响社会的和谐，就像今天，报纸上说N城多么和谐，可我们这帮垃圾不是好好的吗？我本来是大学生，可社会偏偏要我成为一名骗子，没办法，我不能辜负社会的期望啊！”
　　“杨雄，你高兴得太早了，我网下的十五位领导是不会听你弟的鬼话的！”
　　“哈哈哈，你太嫩了！你出来N城的时候，不也是不相信这群人吗？最后怎么也跟着干了这个行业？告诉你，你网下听不听我弟弟的话，那要看我弟弟的口才，事实证明，他的口才很不错，你看看他发给我的信息。”
　　杨雄拿着手机在我面前晃悠，果然有一条信息：“哥，一切都搞定了！”
　　“区一辰，你一会儿回去后会看到一个场面：人走楼空。因为你的网下已经被我们转移了，转移出N城。就算有些领导忠于你，那也寥寥无几了！”
　　“你这个混蛋，你凭什么这么做？”
　　“凭什么？好，我告诉你凭什么。凭夏书韬，凭他一上来就暗中调查我；凭他一上来就知道了我们高层的一切；凭他把这个月的上线款半途劫走。区一辰，是不是夏书韬安排你这么做的？”
　　“你不配知道！”
　　“我料想李婷没有那个本事，这个月的业绩这么差，原来真是夏书韬搞的鬼，看来这小子还有点能耐。不过，他要走我当初的老路，要推翻我，还是嫩了点！”
　　“杨雄，我不会放过你的！”胖子大吼。
　　“胖子，我要弄死你，现在就可以完成。兜里没钞票就不要随便说话，会吃亏的。好了，茶钱我付过了，你们二位慢慢品吧！哈哈哈哈……”
　　
　　这是一场网络地震，我的心彻底碎了。
　　我无力地拨通了夏书韬留给我的电话。
　　
　　“辰辰，你在哪儿？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
　　“我在夜总会。”
　　“杨雄走了没有？”
　　“你怎么知道他和我见面了？”
　　“好了，辰辰，我们先不说这个，你赶紧回网络，看大家都还在不在，一小时后我在运河桥等你。”
　　
　　网络一定垮了。从杨雄给我看他弟弟的信息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切都没了。即使没走光，也剩不下几个人。这么晚，如果碰见被杨哲策反了的经理或者领导，还不被他们打死？我能想到杨哲给我的网下所用的语言，我一定被他说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清楚语言在这个网络里的重要性，它可以把一个死人救活，也可以把一个活人杀死。我现在很可能已经成了众人愤怒，人人喊打的败类。这个时候碰到我的网下，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然而，死已经对我没有任何恐惧可言。梦碎了，心碎了，还怕什么死。死，也许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谭大丰扶着我上了一辆出租车，向网络区驶去。我们没有回各自的寝室，因为我们自己的寝室是安全的，没被杨哲策反。南燕打来了十几个电话，都被我挂了。她一定知道了网络的巨变，她一定撕心裂肺，可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么多人的梦碎了，我无法承受这种罪恶感，没错，我是一个罪人，是我，让我下面的七个寝室，九十多人的梦没有着落，我的罪孽太深了。
　　“你回去看你的网下，我回去看我的网下，咱们分开走吧！”
　　胖子走了，急匆匆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我坐在马路边，心如死灰一般。柳萱子很韦奇至今没有音讯，但愿他们回家了，但愿别再回来观看这场残局。严彦呢？严彦怎么样？他听了杨哲的挑唆后会是什么反应？他会跟杨哲走吗？不会，谁都可以认为我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严彦不会，因为他是我的兄弟。张政呢？张政是严彦的下属，他一定跟随严彦的脚步。王京呢？李默呢？史然呢？这三位韦奇的下属，他们会跟着杨哲走吗？不知道。韦奇出事以来，他们三人表面上没事，但内心里很是消极。
　　其实，他们的在与不在，又有什么不同？这是一个天大的骗局，到头来都是一场空。然而不同，杨哲把他们策反过去，会继续利用他们捞钱，而他们如果在被杨哲带离N城之前，能识破杨哲的嘴脸，大家都会早点解脱。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很年轻，来N城时间并不长，早点离开这里，也许还能继续他们的学业。想到这里，我疯狂地朝王京寝室跑去。王京是警校毕业，他遇事比较冷静，不容易受杨哲的挑唆。
　　
　　王京的寝室，灯火通明。
　　男寝室里秩序井然地联系讲课。女寝室里，王京，李默两人呆坐着。
　　“领导辛苦了！”
　　王京、李默两人见我进来，上前跟我握手，似乎与从前没有什么两样。
　　“领导，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吗？”王京问我。
　　“王京，说说刚才发生的事！”
　　王京和李默面面相觑，沉默了好一会儿，“领导，我和李大培刚打算给您打电话的，现在看来，你知道了刚才的事情。是这样，杨哲今晚召集了我们这边十几位领导，在一家酒店里开了个会。”
　　“什么会？”
　　“这个……”
　　李默看了看王京，接着说：“杨哲说你和夏书韬领导，李婷领导，谭大丰领导被网络开除了。”
　　“理由呢？”
　　“说你们几位想带领网络脱离公司，成立一个真正的皮包公司，实现你们敛财的目的。杨哲给我们列举了大量关于你们有这种动机的证据。对了，杨哲手里拿着一张所谓的绝密信件，说是咱们的合作公司与网络A级别共同举行这次秘密行动。让我们在今晚撤出N城，脱离您和夏书韬的管理。还说，如果我们不选择他们，而选择你和夏书韬，将来就会走上犯罪的道路。”
　　果然，杨哲的这一着真毒！
　　“那你们认为呢？”
　　王京和李默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出了这种事，我们只能相信你。领导，你快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告诉他们？我能说什么？我说这是一场骗局？我张不开这张罪恶的口。
　　“领导，史大培寝室可能出事了。”王京说。
　　“史然怎么了？”
　　“自从杨哲的会议结束后，我们各自回了寝室，我俩本来打算喊上史然一起来找你呢，可她的电话一直关机。对了，严大培与张大培的电话也关机？”
　　“严彦？张政？”
　　“领导，还有一件事。就在我们被杨哲召集去开会的这个空挡，有人来过寝室，并且对寝室经理进行过短暂的语言诱导。我想，有些经理们可能受不了这种诱导，这几天会走。”
　　坏了，杨哲一下子就策反掉我的三个寝室。还双管齐下，对寝室经理也做了手脚。我该怎么办？
　　夏书韬的电话来了，他说他已经在运河桥了，让我速到。
　　“王京，李默，谢谢你俩对我的信任。我有要事，你们先看好各自的寝室，一会儿再跟你们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