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6-A-06563】

　　尽孝  理想  求学  拼搏  奋斗

　　两个点头了：先重温“分居”近五个月的寂寞，至于需要解决什么明早再说。
　　
　　76、牛肉粉面馆，中午，内
　　两人在旅馆里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十点钟），他们才开始起床来漱口、洗脸。
　　然后背起背包离开旅馆上街去吃早餐。
　　他们两口子一人提着一个手提包首先冲到街面上来，赶紧进了一家牛肉面馆去。
　　
　　77、牛肉粉面馆，日，内
　　这时，有人用手拍打在他吴非的臂膀上。
　　他吴非扭脸过来看，正是家乡人。
　　家乡人马上递了一支好烟过来。
　　吴非顾不得说什么话，赶紧向粉面馆老板竖一根食指，老板点头。
　　家乡小伙子：表哥，这位是表嫂吧？
　　姗姗笑了：正是，兄弟贵姓？
　　小伙子笑了：我姓陈，叫陈江，是你舅小侄。
　　店老板递了牛肉面过来一人一碗。他们边吃面条边聊天。
　　吴非：表弟，你都有份工作干了，想不到你也会跑到厦门来吃苦呢。
　　陈江笑了：表哥，不瞒你说，我只是一个财校生，干了五、六年，工资还领不到手三百元呢，国庆节时我求领导给办了停薪留职两年。我出来还不到三个月哩。
　　姗姗：我们都出来快半年了，因为没文凭，找了快一个多月才勉强进得了厂去。可一直干到前天，老板竟说还欠他的钱。大家推选代表去请律师来帮忙打官司，老板才退给押金。
　　吴非抢了话头：出门难，我仅领到手七百元，而她才领得到手三百五哩，昨晚我俩就花去了一百五、六了。
　　吴非说过还仰头望天佯笑起来。
　　陈江也笑了笑：真这样惨啊？
　　“真的！”姗姗挣大了眼说，那神情显得挺认真。
　　
　　78、粉面馆，中午，内
　　陈江马上拍板了：好，那就由我来请客。
　　吴非便对老板叫唤：喂，老板，请秤一斤半牛肉，再提三瓶啤酒、一包五块的香烟过来。
　　店小二马上麻利地秤好牛肉并快快切好加上佐料分装到两个菜盘子端过来。
　　店主的女儿也提来了三瓶啤酒。
　　吴非、姗姗都惊讶了，齐声问：噫？莫非表弟出来真找得到很多钱呀？
　　陈江平静地：我也到处跑了一个月才找得到工作，就当统计员，老板原定月薪八百元并供吃住，可干了这两个月下来一道算工资，老板却说今年没收入，每月只给我七百元，我不愿干就离开公司了，打算今天就转去广东。当然我得先把八百块寄回家，还要写封信去安慰老人和弟妹再走。
　　陈江说过就扭开瓶盖倒满了三杯啤酒，打手势：先干了，吃饱了好去邮局。
　　三个一齐碰了杯，接着夹菜进嘴里。
　　吴非又开口问：你要转去广东？
　　陈江：是，打算今天下午就去。
　　姗姗急切地问：有没有我们的份，表弟？
　　陈江：可以去。不过还不是现去找工呀！
　　吴非：（可有疑惑了）没有熟人，恐怕又像刚来这里时候一样麻烦。
　　陈江放下筷子：没熟人在，哪敢去？就是我们村我堂姑妈家的儿子在那儿打工，叫吴言。人很重感情，况且大家都是挂角亲，他咋会不理睬呢？
　　吴非：（可拍了大腿）太好了！太好了！碰上你可算碰上了大救星。
　　吴非说毕，大夹了两、三片肉塞进嘴里，带着疑问：吴言，我咋不熟悉呢？
　　陈江问：哦，就是那个小元，他比我小得多，二十岁不到吧，你咋会知道呢？
　　吴非摸起脑袋：我好像听谁说过，你们村有个叫小元的不是在县一中读高中？
　　陈江放下筷子认真地：好可怜他啊，成绩一直居上等，偏偏老爸死得早。而老妈又突然性在四月份得急病过世了。吴言读到高三、阿妹读到初二，在大忙季节，两个都不上学了一个月，都在家打田插秧。后来班主任老师下来请他回去参加高考，学校才会发给高中毕业证书。他这才回学校去哩。
　　吴非问：那他参加考试了不？
　　陈江：考了，听他同学说，尽管他无心应试也考得五百六十分，并得到省大新闻系录取。
　　姗姗抬头上来问：那他咋不去读呢？
　　陈江摇了摇头：他哪有钱去交学杂费呢？一年学费是四五千，况且还有书费、住宿费、治安费、保险费、卫生费等等，读四年下来，起码得要花两、三万吧。
　　“那么，他就只好出来打工喽？”蠢人姗姗疑惑不解着问道。
　　陈江很动情地：只有走这条路啦。听到他说，先打一至两年的工，待有点钱了再回去考大学，并还要留点钱给阿妹继续读书。
　　陈江又再扭开第二瓶啤酒，给每人再倒起一杯满满的，并催促：咱快喝吧，我好去邮局草几个字，争取下午两点出发。
　　“行。”吴非应声喝了一口，又问：表弟，小元兄弟现在打什么工？
　　
　　79、粉面馆，日，内
　　陈江正喝啤酒，一时顾不上回答，他将左手往衣兜伸去，掏出两张折过两道的信纸出来。
　　姗姗伸手过去，接了过来打开看，内容如下：
　　（一个小伙子的画外音：）
　　表哥，你好！
　　你来信已收悉，信里你提到在闽南工资不高，我想也是事实。其实，依我来看，老板给你工资，也得看你工作能力来定。我作为文科生，没有修理焊接方面的技术特长，只会写几个字。在“八一”建军节前一天就乘列车来到了广东，先跑了十来天且都问过了好几处，但哪家老板都不愿要。好歹到八月十二号吧，我才勉强栖身于一家私人写字楼帮一位大脑粗边守家边抄写东西了------最后我决定干脆辞职买架人力货三轮车收购垃圾。为此，从九月下旬起我就凭六百元起家用三百元买了一架旧三轮车收购起了纸箱、水泥袋等等去交给垃圾收购站。如今我也勉强找得到手四几千块。国庆节期间我就汇了七百元回家给阿妹去请人帮忙收割稻谷。待翻倒这腊月初我又再给她汇去了五百元回去过年------
　　好啦，我现在很忙，你想过来就过来吧，表哥。我知道你是学会计的，来粤或许能找得到适合你的职业。就看看命运如何喽，只要你来到广东，我再陪你去碰碰运气吧。
　　时间有限，见面后再细谈。
　　你表弟吴言敬笔
　　九六年元月八日
　　陈江这时扭头过来对吴非：都看完了吧？
　　姗姗抬头：看完了，这吴言兄弟究竟是在哪呢？
　　陈江笑了：他的信封还在我背包里呢，我们就按他信封里写的地址找去。
　　他们又再倒第三瓶啤酒碰了杯一饮而尽后陈江先站上来，准备离开饭桌。
　　这时候陈江也对店主喊：喂，老板，请结账。
　　一位五十来岁戴卫生帽的汉子走过来：一斤牛肉单价十八元，一斤半正好二十七元；一瓶啤酒四元，三瓶正好十二元，一共三十九元。另外三碗牛肉面，一碗三元，三碗共九元。总共四十八元。
　　陈江立刻伸手进衣兜摸出了一张“50”递过去：一道付。
　　老板极麻利地摸出两张“壹圆”递过来。
　　他们三人即刻走出牛肉粉面馆，并很快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80、邮局，日，内
　　他们先找到一家邮局，陈江从背包里抓出一本信签来，随便潦草半页就撕它下来。
　　他再转去投递窗口要来了一个信封，写上了回家乡的地址。
　　交了两元一毛钱贴上邮票后再转头去汇款窗口排队等着办理汇款手续了。
　　正是下午1：40，他们三人才离开邮局，陈江又再摸出了一张伍元票出来，开支了三人所乘的市内公交车去找寻下广东的车。
　　
　　81、客车上，日，内
　　字幕：下午两点钟。他们三人才上了开往广东的客车去。
　　镜头跳转：他们在广州站下车后，又再转乘中客颠簸一个多小时，才到珠江三角洲中部的一个小镇。
　　他们在某镇下了车，陈江凡碰上一个相识的家乡人都问起吴言住在哪里。
　　他一直问了三、四个人，最后方由一个小伙子领着他们三人去找到吴言。
　　
　　82、出租屋，下午，外
　　吴言在镇外一个小村里租了一间用红砖砌成的旧瓦屋。
　　屋檐都是高不过八尺五的两间旧房子，屋内四壁未刷上白石灰。
　　一眼看去至少超过吴言的年龄。
　　这个大年夜，下午六点半钟，在四方八面都渐渐有炮竹炸响的时刻。
　　吴非、姗姗、陈江三人方在那位家乡人的带路下找到吴言。
　　
　　83、出租屋，下午，内
　　这时候的吴言正忙着剥鸡毛。他见熟人一喊，扭脸过来看看正是陈江他们。
　　他赶忙将鸡丢鸡到脸盆去，两手随便往衣服上一擦，就奔了过来，
　　吴言极高兴迪叫道：哎呀，我还以为你来不了啦，我正愁没人陪我过年哩。
　　陈江也笑了：咋不来？我一接到你的信后就赶紧过来了。
　　吴言又两手摸衣服，摸出一包香烟来。赶忙撕开烟口子就给每人递了一支过来。
　　然后再往自己嘴角随便插上一支，右手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来挨一接二给他们点火。
　　他再伸手去床上抓了一条烟过来，撕了包装纸，给一个丢了一包过去，
　　片刻，他便麻利地拎回脸盆和宰杀好的鸡回屋来了。
　　吴言边扯细毛边看吴非：这大哥，咱们好像是上邻下寨吧？
　　陈江马上插话：你们还是姨老表哩，又是一个家族。
　　吴非可笑了：正是，我叫吴非。
　　吴非又用手指着姗姗：她算你大嫂。
　　吴言连连点头：好！好！咱或许前世有缘，今儿能相聚一起同甘共苦，咋不高兴呀？
　　所有屋里的人都笑了。
　　吴非，姗姗只会傻笑。
　　只有陈江摆手：真麻烦表弟，太不好意思。我也因家庭负担过重，直到昨天中午才汇八百块钱回去。昨天的这一趟车连吃就花去了近两百块，现只剩两百多块了。
　　吴言马上摆手：不管剩多少，来到我这里不要你们花一分钱。
　　吴言随便到附近小卖部拎它两捆啤酒来。
　　
　　84、出租屋外，日，外
　　陈江很不放心地跟后吴言去。
　　而给吴、陈带路来的小伙子站上来准备走。
　　吴言马上拉住他：小胜，年夜饭你必须在我这儿吃了，你若跑了你对不起我。
　　吴言还走过来按住了小胜臂膀坐下来。
　　性急的人动作毕竟迅速，他吴言只用不到四分钟，就拐了一个弯提了一捆啤酒回来。
　　
　　85、出租屋，日，内
　　吴言还请陈江帮忙生火。吴言洗菜切菜。
　　最后吴言以最快的速度炒出了七、八样菜摆出来。
　　之后他才淘洗三碗米下锅放到火上去，他们这才边喝啤酒品菜边聊起天来。
　　晚上，吴言还买四个人的电影票带他们到电影院去看电影。
　　
　　86、路上，日，外
　　次日早，他们四人外出看电影，又再去看广东人演戏。
　　他们连续三天都坐车到市里游逛风景名胜点。
　　陈江：表弟，你不能再带我们四处游玩去了，钱难得挣啊。
　　吴言惊讶了：你想找活儿干了？但也得等到初八去呀。
　　
　　87、某工厂，上午，外
　　字幕：正月初八。陈江便早起请吴言带他去求职找工。
　　而吴非、姗姗却跟着他们去看热闹。
　　他们四人才走到一个小厂铁门边，就见到该厂张贴一张招工广告：本厂现招两名会计，男、女均可，年龄二十五至四十岁，中专以上学历，学过会计，并曾在国企或行政事业单位从事过相关职业者优先。
　　他们都暗自点头了。
　　
　　88、厂务办公室，上午，内
　　他们抱着去试试看的想法走进了厂务招工办公室。
　　接待小姐请他们落坐，并问了应聘什么工种。
　　他们都回答：会计。
　　厂方请他们摸出证件来：只要符合条件就马上办手续，明儿开始上班。
　　吴非、姗姗都先交验了自己的身份证和毕业证去，负责招工的副厂长和办公室主任首先过目他们的证件。
　　过了好久才说：你俩的证件请先收好，我们厂近期暂时不招普工。
　　吴非、姗姗只好将证件收回来。
　　接待小姐又扭脸过来对吴言和陈江：你们两位呢？
　　陈江掏出八六年财校毕业证和八八年单位为他办理的会计证及个人身份证。
　　厂家两个当官的立即拍板了：这就对喽，请你过来看看这些帐目，应该如何处理好？
　　陈江对厂家的材料首先通读了一遍，只用几分钟时间就拟出了条目来。
　　当副厂长的站上来拍他臂膀说：小伙子，好样的，现在就可以办手续，明天正式上班，月薪暂定八百五，视其工作表现，从下月起每月可加五十至一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