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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孝  理想  求学  拼搏  奋斗

　　阿妹又问：是哪天到达？
　　哥：他们三十夜那天才到的，一个在初八找到了工，初九就上班去了。
　　而另外两个拖到正月二十四才找到一份工做。
　　妹问：他们是…？
　　哥：咱村堂二舅家的江哥，还有上寨二里舖堂大舅家姑妈的儿子和媳妇。
　　阿妹可有疑虑了：堂大舅家姑妈的儿子和媳妇？究竟是…哪位？
　　阿哥打手势：就是二里舖村大姨妈家的阿非和他老婆。
　　阿妹终于明白了：哦，还是那懒鬼？那懒鬼怎么会去碰到你？
　　吴言：是跟江哥于年前腊月二十八在厦门碰面后才从厦门转车去的。这两个狗男女真烦人，从正月初八起天天叫我陪他们到处去找工，一直跑到正月二十四才碰上一家酒店经理可怜我，收留了他们，让男的当门卫，让女的去洗碗。
　　阿妹笑了：广东老板也会可怜你？
　　哥也笑了：那经理说我曾跟他哥写过字，他认识我。
　　阿妹可沉静下来：啊？那两个烂崽咋那样不通情达理？竟耽搁你那么多时间？
　　阿哥：谁知道，找什么工给他们做都说不合适，只想找轻松收入又高的工作。可是，他们一没文凭，而没技术，人家老板咋会收他们呀。
　　妹：那脏的累人的工他们就不愿干喽？
　　哥：对，他们就怕脏怕累呀。
　　当妹的吴芳叹息，坐下来后还喃喃自语：世上竟有这样的人？难啊。
　　吴芳：好可怜他老妈啊，都七十了，如今还要干男人的活打田犁地。
　　哥：你听谁说过？
　　阿妹：还是姨妈亲口跟我讲的呀。
　　阿哥问：她在哪碰上你呢？
　　阿妹：春节初四姨妈走外婆家来，我也刚好走外婆家去，在小林大舅家我们碰面了，并同一桌吃饭。大舅妈向她介绍了我，又向我介绍了她。我们就相识了。
　　哥问：真这样？她老人家咋愿来我们家？
　　吴芳：我跟姨妈提到，我们可怜的老妈才四十五、六，就突然性不知因啥急病过世了。
　　（闪回）吴芳提到老妈过世，虽未哭出声来，泪水却如雨点似的掉下地来，片刻老英子便吃不成饭了。（闪回完）
　　阿哥：看来老姨妈很同情我们啊！
　　阿妹：是的，我也很同情她的遭遇。
　　阿哥：她姨妈真跟我们同样命运么？
　　阿妹极动情地：她比我们还惨。听舅爹说，大姨妈的那儿子阿非真不是人，书读不去，又好吃懒做。谁知道在去年夏季，他阿非却突然间在某天傍晚领来了个穿短裙的城里小姐。他阿非才把老妈的牛、猪都统统拉进城里去卖掉。
　　吴言握紧拳头打在桌子上。
　　阿妹：结果娶媳妇来家一个半月，就把家底掏空了，这才借钱请车子拉家具回城里去租房住。但阿非还要回家来逼老妈帮他借钱，姨妈稍迟疑那龟儿子就动手打人。
　　吴言愤怒极了，站起来：真想不到阿非比畜生不如。他不敬孝老人，以后也没个好死。
　　当妹的吴芳手指过来轻蔑地笑他：看你！看你！又感情用事啦。阿非在哪儿等你嘛！
　　吴言坐下来，打手势：好，趁现在还早，你跟我跑去小海家店子称两、三斤白糖来，我们去看她老姨妈一下。
　　吴芳翻左手望了望电子表，说：已五点半钟了，恐怕回来要黑哩。
　　当哥的伸手进裤兜摸出了一张拾元的票子出来递给阿妹。
　　吴芳接过钱赶忙跑出去。
　　当哥的吴言也钻进他寝房去找了一根手电筒。
　　一路上，哥朝前，妹跟后。
　　哥还扭脸过来问：我都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你咋不提到？
　　妹伸手推了他：你一回来就投入到紧张的复习阶段去，会抽得时间去哪里呀！
　　当哥的这下笑了，当妹的也笑了。
　　
　　100、吴言家屋门口，下午，外
　　字幕：第三天下午两点钟。
　　吴言、吴芳兄妹俩所请到的亲戚朋友都陆陆续续来了。
　　吴言家门口时不时有一两串炮竹炸响起来。
　　年青人不管手提一瓶两瓶啤酒或者仅仅是可乐饮料，也始终忘不了带一串三至五块甚至七到八块的炮竹来放热闹。
　　半晌，吴言家的门口有半个钟头像电影战场上的机关枪噼噼啪啪地响过不停。
　　村里凡在家的都有一人代表全家心意过来祝贺在同年考取职业学校的兄妹俩。
　　所有客人中自然少不下吴非的老妈——陈英子。
　　
　　101、门前聚会，日，外
　　字幕：下午四点钟。
　　吴言兄妹俩摆了十桌酒菜宴请了远近来客。
　　他俩还四处借来几十个小酒杯由其中的两个小伙来主持。
　　特请所有过来的年青人开始猜拳打码。
　　
　　102、吴言家，日，外
　　字幕：下午五点钟。客人中稍年长的和一些妇女吃罢饭就陆陆续续告辞走了。
　　陈英子也向吴言、吴芳告辞，说要回去守牛守猪，若不去她担心晚上一来会被强盗偷走。
　　这时吴言问她：您姨妈来时交待给了谁看家没有？
　　陈英子：就叫了王东家的翠喜晚上来帮我看家，我曾交待过她，若我回来晚了或者来不了，一定要去叫她哥或她兄弟来帮守着。她答应了我才放心来的。
　　吴言：这就好了，您老已交待过，人家会尽心尽力的，您来就放心住这一晚。
　　这时的他妹吴芳也问了：大姨妈，那翠喜平常跟您关系怎么样？
　　陈英子：很好的。她大约十五、六岁，虽不爱说话，但对老人特别好，这两、三年来大多日子都是她来挑水给我吃的，我去哪里她都不会推迟来跟我守屋。
　　吴言手拍大腿：好啊！这世间还竟埋没这样的好人！
　　吴言扭脸过来看阿妹：前天我们去咋不会多买点糖去？
　　阿妹：你不认识，我也不认识，也不知道她们村里竟有这么一位好姑娘在关心着姨妈哩。
　　吴言疑神了：嗯。
　　稍停一下，吴言又说：行啦，大姨妈，既然有这样一位好人来帮忙守家，您老就安心住这一晚，明早天一亮我兄妹再陪您去看她，她若跑回家了，也去请她来，我们互相认识一下。
　　陈英子可笑了：可以，那我就麻烦你哥妹一晚了，不过你们明早得要陪我走走呀。
　　吴言摆手：唉呀，您这大姨妈…，我妈提前走了，您就是我们的妈呀。
　　当姨妈的陈英子一时间泪水盈眶只好停步。
　　
　　103、吴言家里，下午，内
　　吴芳挽着老人慢慢回到屋里来。
　　吴言继续挽留不想多留下来猜拳而告辞回去的贵客。
　　吴言为了感激村里的哥们对他兄妹的关心，他一个去敬一杯酒后再跟大家猜了几拳。
　　时间走到傍晚七点，年青人都纷纷离席抱拳告辞走了。
　　吴芳出来挽留几句，大家挥手祝福他们兄妹步步高升，岁岁顺意。
　　大家说罢就摇摇晃晃回家去了。
　　最后兄妹俩又跟三位同村好友一道，收拾碗筷、盘碟回屋来。
　　他们扛桌子提长条凳去归还人家后。
　　那三位也向他们挥挥手：没时间聊了，改天再来。
　　吴言看还剩三包香烟，说：我一个人不抽烟，都拿去抽吧。
　　他说过便给一人丢了一包过去，朋友们就这样抱拳告辞着走了。
　　钟表显示：晚上八点。他兄妹俩便回屋来陪陪陈英子聊天。
　　
　　104、屋里，大清早，内
　　大清早，陈英子在天麻麻亮便叫醒了吴言、吴芳兄妹俩：我得快点回去，好让翠喜挑好了水后去放牛、掏猪菜。以后上哪儿去我也好请她翠喜来帮忙守屋。
　　吴言兄妹俩听了，便各自在自己的小屋里一骨碌爬起来。
　　吴芳还放动作麻利地快快漱了口洗好脸，打好热水等老人家来洗脸。
　　然后由吴芳去找来她的一个花布袋子，吴言快速地抓来几盒糖。
　　吴言再打开箱子提来折好的四米青色料子布在姨妈自顾洗脸时塞进了花布袋子去。
　　最后吴芳对大姨妈说：大姨妈，您老说忙，那咱们就走吧。
　　“好，走就走。”当姨妈的陈英子扭过脸来说道。
　　吴言笑起来：又轮到我们去麻烦您姨妈啦。
　　当姨妈的边站起来边说：我会有什么好吃的招待你兄妹俩哟！
　　吴言：有凉水都甜呀。
　　姨母侄三人一前一后跨过了门槛。
　　吴芳在后面锁门。
　　
　　105、路上，上午，外
　　他们有说有笑地来到了二里舖村边。
　　陈英子发现吴芳提一只花布袋子胀鼓鼓的，她猜到两兄妹又要回送什么珍贵的礼物了。
　　陈英子手指过去吼起他们：我看你们又带什么去，你俩马上就上学了要交很多钱，请提回去。
　　吴芳往后退去笑了，吴言还两手伸开拦住了大姨妈：没什么，就只两三盒糖。妈走了我们唤不醒，有您老在就等于我们有了妈。
　　吴言话仅这样说过就连拉带扶起陈英子走了。
　　陈英子真拿他们无法，唯有眼挂泪花说不出什么话来。
　　
　　106、二里舖村，日，外
　　姨母侄三人边走边聊二十分钟就走到了离姨妈家屋门不到五十米远了。
　　他们姨母侄三人都见到了陈英子家那栋旧屋大门正敞开着。
　　从后面一条小巷里担水穿过来的正是一位甩条长辫子，下身穿条淡青色长裤、上装配一件浅绿短袖的女子侧面挑一担水正往姨妈家走来。
　　大姨妈叫了：嗨，翠喜，你这样早起就去跟我挑来了水呀！
　　挑水的姑娘扭脸过来看了，正是姨妈，立刻笑了：哎，大姨妈回来啦。
　　
　　107、陈英子家屋门前，日，外
　　吴芳这时赶忙递花布袋子给阿哥就闪电般地奔过去，打算接她翠喜担子。
　　可翠喜摇头：已到家了，我挑去倒来就行。
　　翠喜恰说过就担水进了家去，吴芳也甩着她的齐耳短发跟后。
　　吴芳还随后翠喜进了神堂后面的厨房去：下一担换到我来挑，你引路。
　　
　　108、陈英子家屋里，日，内
　　翠喜放下担子，提水桶边倒水进水缸边说：水缸已满啦，不用挑了。
　　稍晚一步跨进门槛来的陈英子正听见她翠喜说话的声音，也说了：哟，你还快当哩，我还没到家你就挑得了四挑。
　　翠喜恰倒完第一桶，第二桶吴芳就迅速地提了上来倒进水缸去。
　　翠喜也恰一放下水桶就要告辞出来。
　　陈英子赶忙伸手过来拉住她：慢点去，我们恰到家你就马上走，这怎么行？若我来晚一点，你不是还要再等我回来才回家吗？
　　吴芳倒好水也跑过来挽住她翠喜的手：我们送姨妈来就是想来陪陪你坐一趟哩。
　　陈英子也硬拉硬拽起她翠喜的手请她坐下来。
　　最后进屋来的吴言也心平气和地：她也是我们哥妹俩的姨妈，咱们这四个都是姨母侄，有什么不好说话的呀？
　　吴芳也不放她翠喜出去，还硬拉硬拽起她翠喜坐下来聊聊。
　　翠喜无法，只好腼腆着怯生生地找了张小方凳坐下来。
　　老英子和吴言、吴芳兄妹俩面对她翠喜围成一小圈坐了下来。
　　当姨妈的开口：翠喜，这就是我昨天去他们家做客来的小元、小芳。我跟他俩提到了你后他们就留我住一晚，哪会知道这哥妹俩偏提了一花布袋子东西来。
　　翠喜很害羞地垂下头去。
　　吴芳马上伸手抓了放在阿哥身后的花布袋子过来，抓出了四合糖出来交给了大姨妈。
　　老英子一时发话：翠喜，我们几姨母侄一个吃一盒。
　　当姨妈的先递了一盒波波糖过来给翠喜。
　　翠喜很不好意思地不愿伸手接波波糖。
　　这时吴言接来了一盒：我知道我兄妹不先动嘴你们不会吃的。
　　吴言话恰说过就“哗”撕破包装袋，然后抬手倒出两三颗糖丢进嘴里嚼。
　　这时吴芳也看着大姨妈：姨妈，您撕开壳子尝点吧。
　　陈英子这才慢慢撕开包装纸拣了一颗丢进嘴里去。只有翠喜没动手。
　　
　　109、屋里，日，内
　　吴芳也看着她：你撕开纸尝尝几颗吧。我不知道该叫你姐还是叫你妹哩。
　　翠喜细声细声地：我十六岁了。
　　吴芳可喜出望外地：噫！咋会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