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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思成

　　第七集
　　
　　1.胡氏公司楼下，外，日
　　
　　石小猛走到楼下，有些不甘心地抬头仰看着面前的大楼。
　　石小猛定定心神，尽量平静地走了进去。
　　
　　2.胡氏公司，内，日
　　
　　石小猛推门进来。
　　砰的一声香槟开瓶声吓了小猛一跳。
　　小猛愣住了。
　　（主观视角）同事们一个个笑脸相对，像欢迎英雄般用香槟鲜花和掌声夹道相迎。
　　胡容强亲热地走过来，给了小猛一个大大的拥抱。
　　胡容强：“小猛，你总算来了！昨天你手机关机，没联系上你。”
　　小猛冷笑：“胡总，就算欢送我也不用搞得这么隆重吧？”
　　胡容强：“欢送？小猛，你胡说什么呢？我们这是在为你庆贺啊！”
　　小猛疑惑地：“庆贺？庆贺什么？”
　　胡容强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小猛：“这第一杯酒，是祝贺小猛为我们公司拿到天成集团年度广告大单！”
　　大家鼓着掌，掌声中胡容强与小猛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小猛愣住了，端着酒不肯喝：“什么？你什么意思？”
　　胡容强：“小猛，多亏了你呀，天成最终还是把单子给了咱们公司！”
　　小猛意外地：“胡总你是说……”
　　胡容强：“嗨，怎么几天不见就生分起来了，叫什么胡总，还是叫我胡哥吧！来，先把酒喝了！”
　　小猛犹豫着还想说什么，但胡容强用手扶着他手中的杯子，凑到了他的唇边，他只得一张嘴把酒喝了下去。
　　小猛有点儿呛着了，咳着：“咳，咳……今天我来公司其实……”
　　胡容强打断他：“小猛，你先听我说两句！其实我那天说的都是气话，我也是恨铁不成钢！我本来是为了激励你，可有些话的确是重了些，看在这三年来我一直都很照顾你的情份上你就别和胡哥计较了。今晚，我还专门为你的升职准备了一台丰盛的晚宴呢！你可不能扫了大家的兴啊！
　　小猛更吃惊了：“升职？”
　　胡容强又倒了一杯酒给他：“对啊！这第二杯酒，庆祝小猛荣升我们胡氏公司的销售部经理，当然天成的Case你也要负责到底啦！”
　　小猛：“销售部经理？”
　　胡容强：“对啊！天成的案子销售部多少年多少人前仆后继的都没有谈下来，可是因为你的参与，短短一个月之内就搞定了，这个经理非你莫属，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都凑趣地满脸堆笑：“是啊是啊！非小猛莫属！”
　　阿东也凑了过来满含深意的举起酒杯：“祝贺你！你赢了！”
　　胡容强：“来来来，干！”
　　胡容强不容分说地与小猛碰了杯，一边饮着酒，一边扶着小猛的杯子喂他。
　　小猛被动地又喝下了第二杯酒。
　　胡容强开始倒第三杯酒。
　　小猛终于下定决心：“胡哥，其实今天我是来辞职的！”
　　胡容强一惊！
　　所有的工作人员也都没了声音。
　　胡容强眼珠一转干笑了两声：“大家说，小猛这个玩笑好不好笑啊……”
　　娜娜反应最快带头干笑起来：“哈哈，石经理你太逗了！”
　　众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小猛还想辩白：“我说的……”
　　胡容强一把拉住了小猛的手，他手指着一间明亮的办公室，再次打断了他：“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办公室了！”
　　小猛看着办公室，刚想说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娜娜在旁打着边鼓：“小猛，胡哥对你真是没的说，办公桌和转椅都是昨天下午他亲自去挑的，比他自己用的都高级！”
　　胡容强推着小猛：“走，你先去看看自己的办公室……”
　　小猛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3.胡氏广告公司小猛办公室，内，日
　　
　　胡容强陪着小猛走进办公室。
　　胡容强：“你看看，还缺什么就说一声，我让他们马上给你配！”
　　小猛打量着这陌生却充满诱惑的一切。
　　小猛：“单子是程锋给你的？”
　　胡容强点头。
　　小猛：“他对你说什么了？”
　　胡容强：“他说在商言商，这次的广告单和人情没什么关系！”
　　小猛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胡容强：“但说实话，程锋真是一个够哥们儿讲义气的人，小猛，你有这样的朋友我真羡慕你呀！”
　　小猛神情复杂地笑笑：“是吗？”
　　
　　4.特护病房，内，日
　　
　　特护病房里，程胜恩吸着氧气，依旧昏迷着。
　　程锋从玻璃外面看着里面的父亲——
　　林夏把一杯热咖啡和一个三明治递给疯子：“吃点东西吧……”
　　疯子摇摇头：“我吃不下……”
　　吴狄边吃着三明治边打哈欠。
　　林夏：“你去上班吧，我陪疯子就行了。”
　　吴狄：“行，等下了班我再过来…”
　　疯子：“不用再过来了，你昨晚一夜没睡呢！看这情形，咱们还得养精蓄锐轮流作战呢！”
　　吴狄：“那好吧，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吧。”
　　林夏踹了一脚又在打瞌睡的肥四：“猪，你也醒醒吧……”
　　肥四懵懂的起身：“啊……”
　　疯子：“你和吴狄都回去睡吧，留在这儿也没什么事儿了……”
　　肥四：“哦，那晚点我过来替你班儿……”
　　吴狄肥四起身向外走去。
　　疯子叫住他们：“等一下……千万别告诉小猛沈冰他们，我……我不想他们担心……”
　　吴狄肥四点头，离去。
　　
　　5.胡氏广告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内，日
　　
　　胡容强吩咐娜娜：“马上通知财务，中午之前必须把小猛的二十万提成打给他！
　　娜娜：“好！”娜娜转身欲出。
　　胡容强叫住她：“不！等一等！这二十万不要直接打在他卡上，全部换成现金！你现在就去办！”
　　娜娜有些不解：“全部换现金？”
　　胡容强：“对！现金！鱼和熊掌到底选哪个，我看他似乎还有点儿犹豫。二十万在卡上不过是一个数字，不如一堆现金有杀伤力，我要帮他下这个决心！”
　　娜娜心领神会：“明白了。”
　　一个工作人员甲突然慌张地走了进来：“胡总……”
　　胡容强：“什么事儿这么慌里慌张的？”
　　甲：“刚刚天成公司打电话通知我们，叫我们不用急着把合作细则发给他们了……”
　　胡容强神色一紧：“为什么？”
　　甲：“他们说昨天给你的那份儿合约程序上有问题，他们还在等程总的意见，可程总突发急病住院了……”
　　
　　6.胡氏广告公司小猛办公室，内，日
　　
　　小猛坐在办公桌前，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叩着桌面，面无表情地沉思着。
　　
　　7.胡氏广告公司副总经理办公室，内，日
　　
　　胡容强坐在大班桌后沉思着。
　　娜娜：“胡哥，看来这事儿玄了……昨天的合约不过是一个意向性草案，合作细则才是关键，这份儿细则签不下来，天成就不会打头期款给我们……”
　　甲：“胡总，晚上为石经理准备的升职晚宴还办不办？”
　　胡容强突然坐直了身子：“办，怎么不办！不但要办，还要提高档次，办得更隆重，更热闹！”
　　甲：“是，我这就去准备。”
　　甲退出。
　　娜娜：“那二十万……”
　　胡容强：“照给！现在就给！”
　　娜娜一愣。
　　胡容强：“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娜娜回味了一下，露出会心的笑容：“我明白了！不过……要不要给程锋打个电话，让他赶紧想办法？”
　　胡容强摇摇头，他把眼光投向了对面的销售部经理办公室。
　　虚掩的办公室中，小猛还在面无表情地沉思。
　　胡容强脸上露出老谋深算的冷笑：“这个电话不能咱们去打，再说，现在还不到火候……”
　　门缝中的小猛依旧面无表情……
　　
　　8.幼儿园园长办公室，内，日
　　
　　园长惊讶地看着沈冰：“什么，你要辞职？”
　　沈冰微笑着：“对！谢谢您这些天来对我的关照。”
　　园长：“你不喜欢这份工作？”
　　沈冰：“不，我很喜欢……”
　　园长：“那是你对待遇不满意？”
　　沈冰：“不，我很满意！”
　　园长不解：“那是为什么？”
　　沈冰为难地：“对不起，我要辞职完全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但请原谅我不能给您一个清楚的解释……”
　　园长：“那你和你男朋友商量过了吗？”
　　沈冰：“商量过了，他很支持我的决定。”
　　园长惊讶地：“程锋他也支持你辞职？”
　　沈冰意外地：“程锋？你是说疯子？不不不，您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我男朋友叫石小猛，是疯子的朋友……”
　　园长愣住了：“什么？程锋他不是你男朋友？”
　　沈冰：“当然不是……您怎么会认为他是我男朋友呢？谁告诉您的？程锋？”
　　园长尴尬地：“这……哎，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呀，做的事情真是让我们这些老人越来越看不懂了……”
　　沈冰：“是不是因为他说我是他的女朋友，你们才会录用我的？”
　　园长为难的：“怎么说呢，本来你的资历离我们的要求的确是有些差距的，不过我和程锋他爸爸是多年的朋友，程锋又给我们幼儿园捐了一笔扩建基金……”
　　沈冰点头：“我明白了……所以我的工资会这么高，也是因为他的原因了？”
　　园长点点头：“他一直不让我告诉你……他对你真是用心良苦……”
　　
　　9.胡氏公司小猛办公室，内，日
　　
　　桌上堆放着厚厚的一堆现金和一台点钞机。
　　小猛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堆现金。
　　胡容强把现金往小猛面前推了推：“这是你的奖金，二十万，你点点。”
　　小猛沉默着没有动。
　　胡容强笑了笑，把钞票一叠叠放在点钞机上点着。
　　点钞机发出欢快的刷刷声。
　　胡容强：“呵呵，多么动听的声音啊，我最喜欢听了，这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乐章！”
　　小猛神情复杂地看着点钞机。
　　小猛突然伸手按下了点钞机上的暂停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