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成

　　“小猛……小猛……饭做好了……快起来啊……”
　　他总是能听到沈冰在他耳边的对他说话。
　　小猛猛的起身，把枕头扔向一边！
　　他痛苦的环视这个房间，仿佛到处都有沈冰的影子——
　　他终于起身，穿上外套走出家门……
　　
　　29.大学操场，外，夜
　　
　　吴狄走在前面，疯子跟在后面。
　　吴狄走到看台上，停下脚步。
　　疯子也停了下来。
　　吴狄看疯子：“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疯子叹了口气：“如果我是一个混蛋，你还会跟我称兄道弟吗？”
　　吴狄：“那要看你混蛋到什么地步了……”
　　疯子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异常认真的说：“这事儿你早晚会知道的，所以我也没想要瞒你……”
　　吴狄看着疯子：“这么说是真的？”
　　疯子：“……”
　　吴狄：“你喜欢上沈冰了？”
　　疯子：“是爱……我们上次的聊天是你告诉我的，那种感觉才是爱……”
　　吴狄强忍着怒火：“小猛知道吗？”
　　疯子点头。
　　吴狄：“所以他们才分手的是不是？”
　　疯子：“不……是小猛主动放弃的。”
　　吴狄一把抓起疯子：“你放屁！他们那么相爱，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会分手？”
　　疯子：“我发誓真的不是我！”
　　吴狄咬牙：“王八蛋！你到底要干什么？！天底下女人都死光了？你非要搞小猛的女人？！你伤害谁不可以，非要伤害小猛？！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啊你！”
　　疯子：“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终于说出来了，你知道这些日子，这些事憋得我有多难受。我也知道自己混蛋，但是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多混蛋多傻逼的事儿都会干得出来，你这么跟我说过，你记得吗？这种感觉我这辈子从来就没有过！可我现在真的希望这辈子没有也挺好的，我像以前那样自以为是潇潇洒洒的也挺好的！我每天这样牵肠挂肚疼不欲生的呢别以为我想？伤害小猛伤害你伤害任何一个人其实我都不想！我不想！”
　　吴狄放下手：“可你还是伤了……你连ANDY都不如！我和ANDY至少不是哥们，可你惦记的确是你最好兄弟的女人……”
　　疯子：“谁爱上谁真不是能控制的，要是能我绝不这样做……难道你不是吗？你对那个伍媚有感觉是你自己想的吗？”
　　吴狄一愣：“……”
　　疯子：“我俩都是藏不住事儿的人……”
　　吴狄痛苦的坐下：“是……没错，她算是我的前嫂子，这样比起来我确实没资格说你，我还不如你呢……”
　　疯子坐在他身边：“以前我还以为除了李蒙璐，你脑子里容不下其他女人呢……”
　　吴狄：“我本来也这么想的，但现在确实乱了……”
　　吴狄转头看疯子：“最近我经常反思，我现在变的这么不要脸是不是被你传染的？”
　　疯子：“其实你没什么不要脸的，她和你哥是以前的事儿了，你喜欢上她没有错……”
　　吴狄：“可我感觉得到，吴魏还爱着她！”
　　疯子叹气：“唉，知足吧你！你哥爱她，总比她还爱你哥好吧？”
　　吴狄：“重要的是我觉得和她比，无论各个方面，我都像个白痴……”
　　疯子：“但你明知道不可为，还是会不受控对吧？”
　　吴狄艰难的点点头。
　　疯子：“那你能明白我了？”
　　“再见青春”的歌声再次响起……“再见青春，再见美丽的疼痛，再见青春，永恒的迷惘……”
　　疯子看向远处目光悠远：“兄弟，我觉得人一生中至少该有一次，会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吴狄楞住了：“……真好啊……听着耳熟，这话是你说的吗？”
　　疯子点点头：“是我说的，但几十年前借徐志摩先生的嘴也说过一次……”
　　吴狄盯着疯子，半晌，说出了一句：“畜生！”
　　疯子的眼圈红了起来，他回了一句：“禽兽！”
　　吴狄看着夜空：“疯子，别伤到小猛就好，他是咱们的兄弟！”
　　疯子也看上去：“我知道……”
　　星空如画。
　　
　　30.毛坏房，内，夜
　　
　　同样的一片星空。
　　“再见青春，再见灿烂的忧伤，再见青春，永恒的迷惘……”
　　小猛卷缩在墙角，苍白的脸同样在仰视着。
　　他孤独的身影像个孩子……
　　
　　31.李蒙璐公寓，内，夜
　　
　　李蒙璐一个人默默地收拾着东西，她抬眼看着眼前巨大的鞋柜——
　　一个搬家公司的人问：“小姐，这些鞋真的不要了？可惜了了……”
　　李蒙璐摇摇头：“不要了……”
　　李蒙璐提着最后一个箱子，把门轻轻地关上。
　　
　　32.林夏公寓楼下，外，日，
　　
　　疯子的车停在林夏家楼下，沈冰和林夏从楼上下来。
　　林夏：“不错啊疯子，比闹钟还准时啊。”
　　疯子：“啊……我听天气预报说今天下雨怕你们……
　　林夏抬头看着蓝天白云：“下雨？……”
　　疯子也挠头看着天：“是啊……雨呢？”
　　
　　33.天成公司程胜恩办公室，内，日
　　
　　程胜恩把一份正式的“聘任合同”递给对坐的石小猛。
　　石小猛接过合同，仔细的看了看。
　　程胜恩起身伸手：“祝贺你年轻人，你现在已经站在一个很高的平台上了，你已经把同龄的很多人甩在身后并遥遥领先了！但后面的路如何走就看你自己了……”
　　石小猛和他握手：“程叔，您放心，我是不会让您失望的！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只要一句话！”
　　程胜恩笑着点点头。
　　石小猛从包里拿出另一份“合同”：“这个现在可以给您了！”
　　程胜恩接过“合同”看了看：“我目前的身体状况医生是根本不让随便走动的，现在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了，我也可以回去安心养我的病了……”
　　石小猛：“公司有我们您尽管放心吧！”
　　程胜恩眉头忽然一皱，他抬头看小猛。
　　小猛马上发现了自己的失言：“哦，程叔，这几天我多去医院看看您吧，疯子那小子太粗心了，我可以多照顾照顾您……”
　　程胜恩虽然微笑着，但话却是冷冰冰的：“不用了，我有人照顾。对了小猛，公司人事比较复杂，你以后还是叫我程总比较好！程锋在公司也是这么叫我的。”
　　小猛一愣：“啊……好！那程总，我先出去了！”
　　小猛刚走到门口——
　　程胜恩突然：“等一下！”
　　小猛回头。
　　程胜恩又笑了笑，他挥了挥手里的合同：“……这份合同，你没留副本吧？”
　　小猛一笑：“怎么会呢？”
　　程胜恩点点头：“没有就好！你去吧……”
　　小猛转身的瞬间表情完全冰冷起来。
　　他背后，程胜恩正把“合同”正锁进保险柜……
　　
　　34.医院处置室，内，日
　　
　　沈冰躺在了输液室的病床上，护士把点滴注射进她的体内。
　　林夏刚把眼睛睁开龇牙咧嘴的表情：“打小我就怕看打针！不行不行了，一紧张就想尿尿了……”说完捂着肚子就跑了出去。
　　沈冰看着林夏的样子忍不住乐了出来。
　　疯子大大的白了一眼林夏的背影：“真不像个女的……”
　　二人一对视，空气又瞬间凝固住了。
　　沈冰又拿出单独面对疯子的那种“冷”。
　　疯子干咳了两下开始没话找话：“……现在这天气预报真挺扯的哈，这大太阳天的楞报着说有雨……”
　　沈冰“恩”了一声后，就没有了任何回应。
　　疯子绞尽脑汁还是没想出什么招来消除尴尬：“你……喝水吗？我帮你买去？”
　　沈冰：“不用了，不渴……”
　　疯子：“那你……”
　　沈冰：“让我安静会儿行吗？”说完闭上了眼睛。
　　疯子无奈的干坐在一旁。
　　林夏走了回来：“哈哈，舒服多了……”
　　沈冰睁开眼睛：“林夏，你们回去吧，不用陪我了！”
　　林夏：“那怎么行呢？”
　　沈冰：“刚才疯子说要请你去看电影的……你不想去吗？”
　　林夏激动的看着疯子：“什么？是真的吗？”
　　疯子惊诧的看了眼沈冰，不懂拒绝的回答：“啊……是啊……”
　　林夏兴奋的拥抱住疯子：“天啊！铁树终于开花了！哈哈……”
　　沈冰被林夏感染的也泛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