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成

　　小伍笑：“好啊！”
　　李蒙璐为赵处长倒酒——
　　赵处长看了眼李蒙璐，讪笑着：“要说这个服务小妹长得还真是很漂亮的……”
　　大家都饶有兴致的观察着李蒙璐，然后纷纷赞同。
　　赵处长：“小妹啊，这么好的条件当服务员可惜了嘛……”
　　下属甲：“这位小妹，你要是肯和我们赵处长喝几杯酒，你的工作问题就能解决了保证
　　待遇比这儿好几倍！”
　　众人调笑着：“对对……”
　　李蒙璐：“对不起，我们酒店有规定是不可以和客人喝酒的。”
　　下属甲：“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众人：“对啊对啊……”
　　小伍在旁边笑着：“算了，你们别难为人家女孩子了，你能帮我去拿瓶矿泉水吗？”
　　李蒙璐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小伍：“来，赵处长我们接着喝啊！”
　　赵处长：“好好好！”
　　
　　52.饭店包厢走廊，内，夜
　　
　　李蒙璐拿着矿泉水走回来，发现小伍在包厢门口等着她，
　　小伍冲她笑笑：“真的很巧……要不是赵处长他们今天约我，这边儿平时还真的很少有机会过来。”
　　李蒙璐：“是啊，我也没想到会遇见你。”
　　小伍：“为什么干这个？不怕太辛苦太委屈自己吗？”
　　李蒙璐：“也还好吧，现在的工作不好找，正好看到这里在招聘就过来了。”
　　小伍：“吴狄一直在找你……”
　　李蒙璐抬头，她没想到小伍会说这样的话。
　　小伍：“你应该了解他的个性，你这样的不辞而别只会让他更惦记你，而惦记你的结果就是疏远我……”
　　李蒙璐：“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小伍：“那我要告诉他你在这儿吗？”
　　李蒙璐：“千万别，我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想见到他，小伍姐，我是真心希望你们能好好在一起的，说真的……我现在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他了。所以我求你不要告诉他你见过我，我相信时间会让他把我忘掉的……”
　　小伍盯着李蒙璐：“你说的有道理，时间是最好的橡皮擦，它会慢慢抹去我们记忆中一部分，但你也许知道，有些东西可能却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更加深！尤其是对吴狄这样的男人！你真觉得你这样离开，他会把你忘得干干净净的？”
　　李蒙璐：“我不知道……”
　　小伍想了想：“好吧，我可以先不告诉他，那你给我一个现在的联系方式这不算过分吧？”
　　李蒙璐犹豫了一下：“行……”
　　小伍：“还有，我希望你下班后，能简单的和你聊一聊……”
　　李蒙璐看着伍媚，不置可否。
　　
　　53.看守所大门外，外，日
　　
　　疯子把车停下，略显紧张的看着大门——
　　沈冰，吴狄和马律师都下了车。
　　吴狄：“我就不进去了，外面等你。和你爸交流的时候注意点语气，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了，多安慰他几句吧，现在他最想见的人就是你。”
　　疯子点头和沈冰马律师走进看了守所大门。
　　
　　54.看守所内，内，日
　　
　　疯子和沈冰等在一个狭小的探望间内。
　　门被推开，程胜恩在一个警察的带领下走了进来，马律师跟在了后面。
　　程胜恩看到沈冰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
　　马律师：“你们有十五分钟时间，我在门口等你们。”说完轻轻掩上了门。
　　疯子看着自己的父亲明显苍老了，几个月的时间两鬓竟徒生很多白发。而曾经的精气神所剩无几，眼前俨然一个垂暮的老人。
　　程胜恩缓缓坐下，对沈冰微微点了点头。
　　沈冰：“叔叔您好，我叫沈冰。”
　　程胜恩笑着端详着沈冰：“和我想象的差不多，所以一进来就猜到应该是你了。不好意思啊，没想到第一次的见面却是在这样的境地……程锋，你没选错人……”
　　沈冰轻轻一笑，不知该说些什么。
　　疯子：“你……还好吗？”
　　程胜恩答得轻松：“挺好的，衣食无忧，更不用想公司的事儿，好多年没这么放松了，和渡假差不多。”
　　疯子：“马律师把情况和我简单说了，我想问你，都是真的吗？”
　　程胜恩点点头：“知法犯法，现在这一切是我应得的。”
　　疯子：“都是为了我？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无能吗？非要你留给我那些钱我才能活下去？”
　　沈冰轻轻的在桌下碰了碰疯子。
　　程胜恩：“你愿意怎么想都好，那些钱你不胡乱挥霍的话下辈子生活足够了，现在看到沈冰又在你身边，能有一个好姑娘照顾你约束你，我可以放心了……”
　　疯子：“你一直都没明白，给一个孩子光给他钱是不够的！你对我说过，等你去世后要把你和我妈合葬，墓碑上的题字由我题写……现在你让我怎么去写它？”
　　程胜恩苦笑了一下：“都说面壁思过，面壁思过，这几天我终于有机会面壁去反思这些年自己的过错……首先，是我自己不负责任的行为导致了你妈的死，才会让你这些年对我埋藏着深深的仇恨，甚至影响了你对生活对世界的看法。其次，我对你的教育和关心也确实不够，甚至总试图把我的意愿强加给你让你放弃了自己的理想去做那些你没有兴趣的事……所以我有今天，我们俩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是我的咎由自取……但我觉得这次我没做错，我拿这牢狱之灾当成是对自己的惩罚，那些钱当做是对你的一个补偿，我就可以坦然的在这儿等着和你母亲见面的那一天了……”
　　沈冰的眼眶红了起来。
　　疯子摇头他眼里含着泪：“你又错了，你觉得自己深陷囵圄，我就能舒舒服服踏踏实实的在外面过我的日子吗？我……我不是外面那些走来走去的路人，我在外面会担心你的身体，担心在这里你吃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心脏病会不会又犯了……我是你儿子！”
　　程胜恩被疯子的这一席话震动到了，半晌无语……
　　马律师和警察推开门——
　　马律师：“程总，时间到了。”
　　程胜恩点点头，缓缓站起身，他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活下去，我还希望能看见自己的孙子呢……”
　　疯子和沈冰站起来，目送着着程胜恩——
　　程胜恩走到门口忽然转身看着沈冰：“沈冰，关于那份合同的事，我希望你不要记恨我……”
　　沈冰摇摇头：“能买走的东西，早晚留不下，买不走的东西，谁也拿不走……您照顾好自己……”
　　程胜恩感动的点点头，他又深深的看了眼程锋，转身出门——
　　疯子和沈冰走到门口……
　　
　　55.看守所走廊，内，日
　　
　　悠长的走廊里，程胜恩踟蹰的背影蹒跚而去，显得那么苍老那么无奈……
　　疯子看着自己的父亲，他忽然发现程胜恩脚下的鞋带松着，拖在了地上——
　　疯子大喊了一声：“爸！”
　　这一声喊震荡整个走廊！
　　程胜恩一顿，这一声“爸”他等了太多年……
　　程胜恩含泪缓缓回头——
　　疯子跑了过去，蹲在地上，他边为父亲系着鞋带，眼泪边不受控的流淌……
　　疯子的眼泪滴在了程胜恩的鞋上。
　　程胜恩的眼泪也终于流淌下来……
　　沈冰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恸哭起来……
　　
　　56.看守所门口，外，日
　　
　　疯子沈冰和马律师走了出来，吴狄迎了上去。
　　疯子：“那根据您的经验判断呢？会判他多久？”
　　马律师：“两年到五年之间吧……很明显，这次是有人背后刻意针对程总的，所以控方掌握着大量的证据，我们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性，只能从程总的身体状况天成公司以前没有过违规行为等方面争取些同情分了。”
　　疯子：“背后的人会是谁？”
　　马律师：“很明显，无利不起早……”
　　疯子点了点头：“我现在手里至少还有天成公司百分之七的股票，我还是可以参加董事会的对不对？”
　　马律师：“当然，这完全没有问题，可问题是天成目前被梁君正等人牢牢把握着，我怕你去了也不会有什么作为，而且会很不舒服……”
　　疯子笑了笑：“这您放心，我以前就是太舒服了，现在轮也该轮到了……谢谢您马律师！”
　　马律师点头：“不客气，有问题随时打我电话，那我先走了。”
　　马律师离去。
　　吴狄看着疯子：“你有什么想法？”
　　疯子想了想：“……我想夺回盛世天成的控股权！这公司是老程一辈子的心血，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去它！更不能便宜了那些处心积虑背后搞鬼的小人们！”
　　吴狄：“哪有那么容易，你手里那些钱是你爸让你重新开始的，如果你拿去冒这个险，万一赌输了血本无归怎么办？”
　　疯子看着沈冰：“我真一无所有的那天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沈冰笑：“我一直觉得一个人真正的财富不是看他有多少钱，而是看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值多少钱，所以你努力去做你的事吧！无论成败我都在的……”
　　疯子看吴狄：“你呢？我什么都不是了，咱们还是哥们吗？”
　　吴狄：“竟说屁话，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呢？”
　　疯子笑了：“那就没问题了！干！”
　　吴狄：“真的决定了？”
　　疯子回头看拘留所大门：“……兄弟，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哥们儿只认准过两件事儿，一件是沈冰，因为她是我的生活！还有一件就是这个，我刚刚确认的，它会是我的事业！”
　　吴狄看了看沈冰笑：“……好吧，如果你真拿出对沈冰那种劲儿来做事儿，我绝对相信你能成！”
　　沈冰也笑：“对啊，现在我就不劳您费心了，你还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你的事业上吧！你也应该长大了！”
　　疯子：“你们相信我！只要我认真就一定可以！”
　　疯子拍着吴狄肩膀：“兄弟，现在是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知道，现在我连个帮手都没有。”
　　吴狄：“你又要干嘛？”
　　疯子：“如果可以，你辞职我们一起干！”
　　吴狄：“……这事儿我得想想。”
　　疯子看了看时间：“行！我下午先要去找一个人，你能不能陪我？”
　　吴狄：“我要回公司先请个假……”
　　疯子笑：“那我正好抽空搬个家，两个小时候后碰头！”
　　吴狄：“两个小时搬家？够吗？”
　　疯子看了看沈冰：“足够了！”
　　沈冰微笑的看着疯子……
　　
　　57.钧雷公司伍媚办公室，内，日
　　
　　伍媚：“那你还要请多久的假？”
　　吴狄：“不知道……现在是疯子最需要朋友的时候，我能帮他多久就多久。”
　　伍媚：“你什么意思？”
　　吴狄：“我想辞职。”
　　伍媚：“你是不是疯了？目前天成情况多混乱啊？凭疯子手上那么点资金就想扭转乾坤简直是痴人说梦！而你呢？你刚刚提到部门副总，吴狄，你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吗？”
　　吴狄：“我知道，也许马丁觉得这是对你的一个补偿，否则以我的能力很难做到！”
　　伍媚：“我们不管是为什么，吴狄你觉得放弃这么好的工作去冒这个险值得吗？他叫疯子他喜欢疯，我没想到你居然要和他一起疯？你没想过一旦你们输了，你该去哪里从头开始呢？”
　　吴狄：“我没觉得我在疯，他这次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而我作为他的朋友现在是最该帮他的时候！”
　　伍媚：“帮朋友也要有个限度！你总是这样情感泛滥吴狄，我真的很担心你，你不能只对你身边的人负责而不对你自己负责！”
　　吴狄：“我已经决定了！”
　　伍媚：“还有你这可笑的固执……好吧，这样，我们给吴魏打个电话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好不好？”
　　吴狄：“我不是个孩子，这种决定不用任何人帮我出主意。其实你说的也没错，只是在每个人的字典里面，对于重要的排行不同罢了……我下午要去陪疯子办点事儿，先走了。”
　　吴狄起身出门。
　　小伍：“等一下……我找到李蒙璐了。”
　　吴狄急切的：“在哪？”
　　小伍：“就在昨晚，你放心吧，我已经留下她新号码了，而且我向她保证了不会告诉你，所以她应该不会再躲起来。”
　　吴狄：“她……还好吗？”
　　小伍：“还不错吧，你要她的联系方式吗？”
　　吴狄想了想，点头。
　　小伍看着吴狄，非常大度的写下了地址和电话……
　　
　　58.沈冰出租房小院，内，日
　　
　　疯子在院子里高喊：“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