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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8/9/24
主旋律,古装,军事
电影剧本
金戈映羃䍦(下)
-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五十二 河中 (日/外)
△天空尚未大亮,向善志带着几名随从,扮作船家的模样,顺流而下。两岸的芦苇丛中驶来五六条小船,船上水手个个手提大刀,杀气腾腾。
向善志连忙大呼:小四哥故人向善志求见,请好汉带路!
五十三 水寨四合院中 (日/外)
△向善志被蒙上眼睛,缚住双手,在水手们的推搡中踉踉跄跄地朝前走。蒙布一揭开,光线刺得向善志不由得眯起双眼,自己正站立在一个四合大院的正中,堂屋檐下,几个壮汉正打量着自己。
向善志大声:在下向善志,求见小四哥!
屋檐下有人喝斥: 你是什么人?咱们寨主岂是你随便大呼小叫的!
向善志:我乃关中李唐义军的骠骑将军向善志,有要事求见何寨主。
檐下的壮汉大笑:啊,原来是李氏的爪牙!你们在武功城内杀了咱们头领的三哥,今日还有胆儿来闯水寨,岂不是自投罗网!来人,把他们拉到河边砍了,替寨主出出气!
△水手们拉扯着向善志,院门边传来传孔武有力的一声‘慢着!’
檐下数人纷纷躬身,拱手:寨主回来了!
△一个三十出头的人大步入内,他五短身材,健壮有力,双目炯炯。
来人笑:这不是向善志头领吗?来人,松绑!
向善志拱手:向某见过何寨主!
何羽成:(对屋檐下的几个人)这是终南山的向头领,不得无礼!(对向善志)这是小弟寨中几个管事的,他们不认得向头领,多有得罪了!
向善志笑:哪里哪里,向某不请自来,怪不得兄弟们!
△众人叙礼,主人引着客人堂屋就座。
向善志开门见山:何寨主,现在向某已投到李唐义军麾下了,奉军帅李三娘之命,请寨主出手相助,这是军帅的亲笔信,请过目!
△何羽成有些意外,看了向善志一眼,接过信来,仔细阅读。
(旁白【李三娘的声音】:敬启何寨主羽成兄:
大业以来,暴君荒淫无道,对外穷兵黩武,征伐不断,对内重赋苦役,连年不绝,以至百姓流离失所,暴骨郊野。天下倒悬之际,英雄四海而起,李唐义军首唱关中,响应三晋,锋指长安。然而,‘狡狐’阴世师凭借渭河粮道,苟延残喘,负隅顽抗。恳请寨主领水中健儿,出兵渭河,助我义军,扼其咽喉,破敌水军,共成反陏救民之大业!
三娘执笔之时,犹豫再三,心如煎熬,自知高更生奸淫民女,循法示众,恐寨主恋兄弟亲情怀怼于胸,不予相助。诚然如此,三娘不敢奢望,唯愿寨主审时度势,另建功勋!李唐义军以拯救黎元为己任,宁愿自断肱股,不可失信百姓,愿寨主至察吾心!)
△高羽成看完后,长叹一声,把信放在桌上,从座中站了起来,踱步到堂屋的门口,眺望远方,说了句
高羽成自言自语:果真是宿命难逃吗?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高羽成转身,沉缓地:我大哥去辽东前,曾告诫我们兄弟,不可倚力欺人,鱼肉乡里,他就担心三哥性情暴虐,招惹是非,不想大哥当日的话竟一语成谶!
△高羽成走回位中,神情落寞,众人也怅然不已。
高羽成深吸一口气:我不是替三哥难过,而是为大哥忧伤,家父早逝,长兄如父,他为我们三兄弟连腰都累弯了,四十不到已是须发皆白,没有享到一天的福,最后却被官府抓走,与二哥一同惨死辽东,这是个什么世道啊!
向善志双手插在豹皮护腰上,接话:他奶奶的,正是因为世道不公,百姓遭殃,咱们才和官府干呀!咱军帅李三娘率领兄弟们已攻下鄠县、武功二城,废掉了皇帝佬儿的苛捐杂税,开仓济民,百姓欢喜啊!
高羽成欠身拱手:不瞒向头领,我对李唐义军钦佩有加,早有投奔之意了,只是三哥奸淫民女,开罪于武功百姓,作为他的四弟,我亦觉惭愧,无颜相见义军将士啊!
向善志精神抖擞:好兄弟,我这不是奉军帅之命,来水寨请你了吗?
高羽成摇头:不成。
△向善志懵了,呆若木鸡。
高羽成咬牙:我得先替义军立一功,有了见面礼,才好与众将士相见。
△向善志转惊为喜,哈哈大笑。
五十四 军府大堂 (日/内)
△李三娘正与萧之藏、何潘仁及周孝谟等将领正在议事,一个军士急速跑进。
军士高呼:捷报!捷报!
李三娘抬眼一看,精神大振:(对众人)他是向善志的亲兵,看来渭河水战有结果了!
军士跪禀:军帅,何羽成率领队伍在渭河伏击隋军,大破其运粮的水师,向善志将军命我先行回报。
李三娘满脸喜悦:向将军不虚此行呐!
周孝谟急忙追问:何羽成如何击破敌舰的?
军士:何羽成命赤马小舟满载干草、硫磺等物,在芦苇丛中埋伏,待隋军水师到达时,点燃数十艘小舟,借助风力,齐奔敌船,引燃对方。
何潘仁迷惑地:可是,我听说敌舰高大坚固,纵然火船撞击,怎会轻易败北?
军士:何羽成改装了那些赤马小舟,船头均带有箭形铁钩,撞击之后,便嵌入对方的船舷,与敌船连为一体。
周孝谟:对方船上的那些机发长矟,势大力沉,没有对赤马小舟构成威胁?
军士笑:周将军,机发长矟对付战船有用,可那些小舟扁平如梭,轻盈灵巧,长矟极难击中啊!
周孝谟继续发问:对方的甲板上备有水缸,以防火矢攻击,隋军怎么会……
李三娘打断周孝谟,笑:我听向将军说过,何羽成手下的那帮弟兄,个个精通水性,在水里神出鬼没,想必是派人潜水凿船了吧?
军士钦佩地:军帅料事如神!何羽成亲自下水,带领手下凿破敌船,上下齐攻,令敌舰逃无可逃!
周孝谟感叹:舟楫异于步马,水战不同陆战,所言不谬啊!
何潘仁捋着红须:有了何羽成的水军,咱们的队伍便如虎添翼啊!
李三娘:何将军,这迎接水军凯旋入城的差事儿,我就交给你了。
何潘仁拱手:请军帅放心。
萧之藏双眉一扬:恭喜军帅截断敌人粮道!
李三娘笑:萧将军谋划有方,向将军举荐有功啊!
萧之藏:军帅过谦了,没有您的决断,岂有今日的战果?
李三娘话锋一转:渭河大捷,我军必然士气高涨,众将求战心切,容易滋生骄兵之气啊,这可是兵家大忌,前番弟兄们在渭河中的伤亡,时刻提醒我不可急功近利,轻敌冒进!
萧之藏点头:正是,阴世师痛失水军,若派兵前往盩厔调运粮草,必然高度戒备,派遣精锐护运,对此我军若无充分的准备,极有可能重蹈覆辙啊!
李三娘赞同:的确如此,依萧将军之见,这盘棋局的下一步当如何来走?
萧之藏:军帅,依照之前的谋划,始平城的敌军已被何潘仁将军围得水泄不通了,阴世师只能从长安城里分兵运粮,但是,众将主张在陏军出城途中予以伏击,对此,萧某却不敢苟同啊!
李三娘:哦,是吗?萧将军先前勘验了临川岗的地形,莫非觉得此地不易用兵?
萧之藏摇头:非也!伏击陏军,非临川岗不能设伏,只是伏击的时机不应是敌人出城之时,而应当是敌人回城之际。
李三娘挺直腰身:是何道理?
萧之藏摸着下颌,缓缓地:陏军出城即予伏击,其不利者有三:一则陏军没有辎重负累,可轻装上阵,放手搏战,增加了我军攻击的难度;二则出城之始,道路不熟,陏军戒备起见,纵队长排迤逦缓行,我军想一口吃掉对方,实属不易……
李三娘点头:嗯,这第三呢,伏击之后尚需攻城,不若放其进城,使两敌合兵一处,倾巢而出时再一举全歼,这样便省却了攻城的周折,对么?
萧之藏:对!
何潘仁眨动蓝眼睛:此谓一箭双雕啊!
周孝谟抚掌称赞:妙啊,萧将军饱读兵书,这欲擒故纵之策实在精彩!
李三娘笑靥绽放:好,我看这盘大棋可以“请君入瓮”了!
五十五阴世师的书房 (夜/内)
△夜风入屋,烛光摇曳,阴世师在大将军府的书房里烦躁不安,来回踱步,哀声叹气,阴世师的夫人端着茶碗走进屋来。
夫人关心地:官人,你近来食不甘味,夜不安寝,可是为朝堂之事烦恼?
阴世师:是啊,朝中众人沐猴而冠,水路粮道已断,却非要我冒险,派兵出城,到盩厔去调运粮食,这分明是往李氏叛贼的圈套里钻嘛!
夫人叹息:哎,可长安城里确实缺粮啊,你看这城里的人,个个面如菜色……
阴世师打断对方:我岂不知城中缺粮?可是,我若分兵出城,必然遭到叛贼的袭击,一旦陷入不测,非但粮食无法运达长安,防守的力量也会大大削弱,主上交给我的守城之责,如何能够完成?
夫人走到阴世师的面前,握住他的双手,温和地:您忠君为国,天地可鉴!只是如今乱世,盗寇四起,忠良难当啊。您一心坚守长安,卫御京畿,可是坊间却在传闻,说你囤积居奇,暗通李唐,打算献城求荣呢!
阴世师仰头,苦笑:这些只不过是市井小儿在饶舌罢了,不必在意,我阴某素与李渊不和,不久前又掘了他家的祖坟,杀了他的幼子,怎会献城求荣呢?荒唐之极!
夫人:可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的那些同僚饿花了眼,也不知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这朝廷的军队也并非您一个人的军队,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阴世师摇头:话也不能这么说啊,我阴家自祖父起,世受国恩,自当忠君报国,万死不辞,谁敢叛逆陛下,谁便是我阴世师的仇人!
夫人叹息:哎,可是这些年来,陛下又是如何对待你们的呢?主上枉杀的大将岂止一人?骠骑将军赵元淑,右骁卫大将军李浑,都是贵胄之后,有功之臣啊,最后不都因为佞臣谗言而身首异处,举家贬黜……
阴世师赶忙摆手,制止妻子:你不要说了!(侧头,警惕地观察屋外)世事如此,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你一个妇道人家,对朝中之事不要多言。
五十六大将军府正堂 (日/内)
△一老一少分坐主客位。年老者是阴世师,虽年过五旬,须发见花,却腰圆膀阔,健硕有力,只是双目凹陷,眼袋厚重,满脸的忧伤。阴世师正和颜悦色地对面前的一位青年军官说话。
阴师世:弘言,你跟随我出入沙场,有十几个年头了吧?
阴弘言:是的,叔父。
阴师世:哎,十几年了,你还只是个五品车骑将军,委屈你了!
阴弘言:叔父,这是从何说起?您在军中地位显赫,万人瞩目,越是如此,我越要凭借自己的军功进取,让别人心服口服!岂能因您的荣耀而受禄?
阴师世高兴:好啊,好啊,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你父亲地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阴弘言迟疑:叔父,我……我已不记得父亲的模样了。
阴师世感慨:当年,你父亲奉先帝之命,出兵塞外抗击突厥人,不想却战殁于茫茫草原,时来已十余载了!大哥若能看到你今日的功名,那该是何等的快慰啊,哎……
阴弘言:叔父无须伤感,我阴家数代,世荷国恩,唯有尽忠陛下,戮力杀贼,方能回报君恩。
△阴弘言虽然言辞慷慨,但眼中却现出一丝困惑的神色,不知一向威严的叔父今日为何如此伤感,重提旧事。
阴世师凝视侄儿,推心置腹:弘言,你所说的不错,放在朝堂之上亦无懈可击,只是……只是近年来的情形与往日大不相同了,各地叛贼越剿越多,朝廷已力不从心,官军畏手畏脚不说,还有人大逆不道,浑水摸鱼,如李渊之辈,世事如此,我真有风雨飘摇之感啊!
阴弘言:叔父,您的苦衷,侄儿岂能不知?数年来进剿反贼,我军无功而返并且损兵折将,叔父的得力属下,陆续折戟沙场,着实令人惋惜!
△阴世师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堂外,暗自神伤。
阴弘言轻声:叔父……
阴世师摆摆手,忧伤地:朝廷中像我这般一心杀贼的老将已经不多了,要么已经战殁沙场,要么因败绩被主上赐死,剩下的人多在徘徊观望,首鼠两端。我有心为朝廷保存力量,从江都迎回圣驾,重拾河山。怎奈长安城中的达官贵戚们苦苦相逼,非要我分兵盩厔调运粮食,哎,这不是飞蛾扑火吗?
阴弘言摸着脸颊:叔父,朝中的情形,我也略知一二,有传言说朝中有人要弹劾您!李唐反贼断我粮道,固然可恨,可眼下全城饥馑,不要说朝廷中的那些达官贵戚难以忍受,就是我鹰扬府的数万将士也在苦撑度日啊!众人都指望您发兵盩厔,以解全城燃眉之急!
阴世师忧心忡忡地:弘言,此去盩厔,无异于火中取栗,虎口夺食啊!况且,那李氏三娘,与我们多次交手,深谙兵法,非一般妇人所能及,绝不能掉以轻心啊。
阴弘言从座中豁然站起,单膝跪拜:叔父,坐以待毙孰与出城一博?弘言不才,跟随叔父征战十余载,身经战事百仗有余,自度尚可临阵应变,破敌杀贼。恳请叔父,不,恳请左翊卫大将军授兵,末将愿往盩厔护运粮食,于家替叔父分忧,于国为主上立功!
阴世师忙从座中站起来,扶起侄儿,声音哽咽:弘言,此去盩厔凶多吉少,须万般小心,若非心腹之将,叔父也不会贸然出兵。我从城中精选锐卒与你,你……你务必全身归来,否则,我无颜与兄长地下相见啊!
△阴世师老泪纵横,倏然滑落,沾到花白的须发上,顿时苍老了许多,如耆耋老者颤颤而立。
阴弘言含泪揖拜:请叔父放心!请左翊卫大将军授予兵权!
阴世师感动:来,此行艰难,我们叔侄二人须好生谋划!
五十七 城楼下(日/外)
△一支马步混编的军队,急速朝着盩厔城奔来,“隋”字军旗下,阴弘言一马当先,神情严峻。
城门早已打开,吊桥平稳安放,盩厔城的都尉领着人马出城迎接。
盩厔都尉单膝行礼:末将参见阴将军!
阴弘言:城中粮草是否准备妥当?
盩厔都尉:早已接到左翊卫大将军的军令,城中粮草已装运待发,请阴将军视察!
阴弘言把马鞭一抬:此番调运粮草,时间紧迫,不容滞留,既然已装运完毕,我就不再察看了。进城后,稍作休整,饮马就食,除了留守队伍,全军护运粮草返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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