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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集：血战即将发生
　　（紧接18集《被告反成审判》。）
　　场：01
　　时：1990年6月初某日
　　景：内乡政府会议室
　　人：程华、周晓玉、古仕民
　　程华：我好开心啦，他们四人不敌古仕民，都灰溜溜的走喏！哈哈！
　　周晓玉：（气愤地）这狗不仁，咋老嫉妒你、伤害你呀？
　　古仕民：有人说，当你被人嫉妒时，说明你卓越；如果你嫉妒别人，说明你无能，我觉得这话有道理，你们说是吗？
　　周晓玉：无能的总嫉妒卓越的，倒是这么个理！可他总害你，这次你正好铁证在手，咋要放过他？
　　古仕民：该放下时且放下，宽容别人，其实是给自己留下海阔天空。
　　程华：（紧握着古）是啊！感谢你的正直、磊落，忍辱负重和以德报怨！坦然在处分你的文书上签了字，顺利结案，未将事件复杂化！既审判了邪恶，教育善待了他人；又顾全了大局，保护了古镇全乡政局的稳定！好样的！
　　周晓玉：（双手紧握着古）“朋友来了有好酒，犲狼来了有猎枪”，说得多好啊！通过今天的一幕，我更佩服你的胆识和胸怀！现在终于结案，你可轻装上阵了！（附耳）你这些日子受委屈，我都心疼啊……。
　　古仕民：（诚恳地）我还要感谢二位领导，在这大是大非问题上，关键时刻对我的真诚呵护！我一定加倍努力奉还……。
　　场：02
　　时：8月下旬某日上午
　　景：外晴空万里，骄阳似火，烈日把大地烤得滚烫；南风阵阵，热浪滚滚，田间禾苗，在太阳曝晒下，叶子卷成了细条条。内乡政府大礼堂，热得令人窒息，主席台上方悬挂“古镇乡搬水抗旱紧急动员大会”横幅。
　　人：程华、周晓玉、古仕民、黄所长、邓庭长、百余乡村干部
　　△：人们汗流浃背，正听着乡主要领导讲话……。
　　程华：同志们，整个8月一直冇下雨，“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苗半枯焦”。旱情如此严重，我们不能等天下雨，要向老天爷主动宣战――搬大水，抗大旱！我以党委书记名义宣布，抗旱为当前各项工作重中之重，任何单位、个人都得服从这个重点！下面请总指挥长宣布各指挥部名单和有关事项！
　　周晓玉：全镇成立三个抗旱指挥部。三宫泵站为第一抗旱指挥部，由乡屠副书记任指挥长，其组成人员是……。第三抗旱指挥部地处夜珠湖泵站辖区，由乡宣传委员古仕民任指挥长，其组成人员是……。今天下午各抗旱专班必须前往安营扎寨，尽快开闸放水，圆满完成各自搬水抗旱任务。任务紧迫，大会短开，下面散会，你们立即分头进行准备吧……。
　　△：古仕民刚出礼堂，就见派出所黄所长、法庭邓庭长等在那儿。
　　黄所长：（佯装严肃举手行礼）尊敬的古指挥长，新任抗旱第一副指挥长、派出所所长我老黄，向你古指挥长报到，请首长指示！
　　邓庭长：（也仿黄）新任抗旱第二副指挥长、法庭庭长我老邓，前来向指挥长报到！（又笑笑）往后，请您多多关照！
　　古仕民：（亲热的一手拉一个）么首长？么指示？哥俩别拿我穷开心了！
　　黄所长：（认真地）古宣委，你这指挥长比那两个指挥长要难当多喏！
　　古仕民：（故作不解）咋个难法？
　　邓庭长：咋个难法？他们两个指挥部，都设在泵站里，食宿方便，进出可以坐车，联络沟通电话即可，又是内部自行调水，令行禁止，纵有争端，也好掌握控制。而我们呢？指挥部设在偏远的农户家中，要与外乡镇打交道，地域环境复杂，若出意外，就是有车也冇得进出的公路，更莫说无电话！
　　黄所长：老邓说得对！我是那里抗旱常客，地理环境最熟不过了。那里是古镇、A站镇两地复杂的交界处：渠道上游容易被A站镇沿渠四个村控制，常常被偷水断流；渠道下游，容易被A站镇的万松、吉关沿渠等村摆布，常常与古镇争水扯皮。万一遇上紧急情况，想与古镇乡党委或者A站镇委联系，请求援助都很不方便。所以你这指挥长，不能指挥自如，完全要靠自已拿主意，比起三宫、石寺那两个指挥长当然要难当得多了。 古仕民：（高兴地大笑）哈哈！有你们二位，我这指挥长就不难喏！
　　黄、邓：（两人笑蒙了）你笑么事？么意思呀？
　　古仕民：笑我有这么好的搭裆！你们还冇进入阵地，思想却提前进入情况，不愧是领导素质啊！有你二位保驾护航，我就不怕喏！
　　邓庭长：难道你真不怕吗？
　　古仕民：我能装孬怕事主动推辞么？此前我就是古镇包片负责人，抗旱指挥长自然非我莫属！难度超出他们几倍，这是领导对我能力的信任啊！如果不难，会把你们二位得力大将，安排在我们这儿重兵把守――安排警力参加护渠巡逻。现在的问题是，要齐心合力，荣辱与共，不然的话，大旱天里“水贵如油”，老百姓钱出了，水放不到位，丢人事小，还不好向领导、向老百姓交差啊！你们说呢……。（黄点点头。）
　　邓庭长：（也笑笑）有你指挥长对我们俩的高度信任，我们还有咋说的？一定一切行动听指挥……。
　　场：03
　　时：同日下午
　　景：内王刘杨村村长家。普通农户家庭摆设。
　　人：古、黄、邓、魏支书、众乡村干部等十多人
　　魏支书：古宣委，抗旱指挥部就设在这伍陈湾好不好？因为这里离渠道很近，又在丁村长家中，便于指挥，生活、工作都方便。
　　黄所长：（赞同地）魏支书想得周到，这里紧挨渠道，便于指挥部巡堤护水、分水、调水；又离A站镇鲁门管理区较近，便于与A站镇方面协调；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尽，最好不过了！（古也点头。）
　　△：这时全体工作人员、沿渠有关村的支部书记都到齐了……。
　　古仕民：开会了！老话说“抗旱不完，扯皮不断”：有不交钱要放水的，有不听安排要先放的，有最初不要水后来又要水的，有少交钱要多放水的等等。今天的紧急预备会，就是请大家共商决策。我们要“约法三章”，五个村谁先放？谁后放？么时候交钱？么时候劳力上堤护水？么时候正式接水？都要制定明白，形成纪要便于操作，日后不得擅自更改！我们五个村首先要心齐，才能排除外界干挠！下面请大家发表意见……。
　　△：五个村书记分别表态……。指挥部成员作了补充发言……。
　　黄所长：我作为副指挥长强调一下：会上共同定了“约法三章”，从今天下午起，在执行这个章法过程中，谁也不可擅自更改或乱打折扣，这是纪律！散会回村后，思想动员、劳力组织、水费筹集都要抓紧，内部矛盾要消除在萌芽状态，各村之间要相互协调，配合，争取这次抗旱取得圆满成功！
　　场：04
　　时：同日下午
　　景：外数公里的渠道上内夜珠湖泵站办公室
　　人：古、魏支书、黄站长等人
　　△：散会后，古仕民与魏支书等人，沿渠道步行勘察，边走边议，一直来到泵站，黄站长热情把他们请进办公室……。
　　古仕民：黄站长，我们古镇乡带来了首批抗旱资金，是来联系开机抽水事宜的，请您大力支持！
　　黄站长：过去抽水，每年都是A站镇先开头，今年你们古镇乡打破以往惯例，携款提前来联系，说明抗旱主动呀！县水利局早就指示我们泵站，一定要积极配合，我准备安排连夜维修机械和保养设备，提前试车，保证在明天下午两点准时拉闸提水。你们现在可以回村组织劳力，明天上午疏通渠道，下午护堤照水……。（魏支书随后交款……。）
　　△：与黄站长握手作别后，古与魏返回的路上，边走边谈……。
　　古仕民：根据下午紧急会议所定的“约法三章”，受益五个村由你们村第一个接水，这就是带你来泵站提前接洽的原因。凭你的工作能力和你已作好的周密布置，我相信你们村一定能够开好头炮！希望你们在护堤、接水等方面给后面各村做出一个样板来。并严防A站镇沿渠村民偷水！如果有你村的良好开端，我们指挥部的搬水抗旱就算成功了一半！
　　魏支书：请领导放心，我们一定做出一个好的样板来！
　　旁白：果然第二天下午两点，泵站抽水进渠，黄浪翻滚而来。沿渠护水群众搭棚吃住守护，古仕民亲率指挥部成员，不顾白天炎天暑热，夜晚蚊虫叮咬，分班日夜轮流巡堤护水……。
　　场：05
　　时：某日下午
　　景：外数公里的渠道内，流水哗哗，沿途护水、放水群众来来往往。
　　人：古仕民、程华、众干部、环境人物
　　△：程华戴着草帽沿渠检查，古仕民等人向领导汇报……。
　　古仕民：程书记，经过我们努力，渠水在A站镇江窑、鲁门两个管理区四个村八里长的渠线上，基本畅通无阻。已经五天了，本指挥部所辖五个村，第一轮水快要放完，旱情稍有缓解，干枯的禾苗正在复苏和返青。渠水将要交给A站镇，三天后我们再接过来进行第二轮抗旱……。
　　程华：A站镇沿渠境内，有偷水的吗？
　　古仕民：嘿！多着哩！都是半夜偷水，但很快被我们巡逻队及时制止了！
　　程华：（高兴地拍拍古的肩头）干得不错啊！25号乡里开大会，26号渠道就动流！而且，渠水路过别人境内，沿渠群众迫切要水的情况下，你们打破历史惯例，比A站镇提前在夜珠湖泵站抽水，这是古镇乡从外地引水抗旱史上少见的，希望你们不要掉以轻心，要再接再厉，善始善终……。
　　旁白：然而，意外事件还是发生了，冇发生在渠线前段的A站镇境内，却发生在渠线后段的A站镇境内。倒不是指挥部的掉以轻心，而是个别农户的偷奸耍滑自行造成的……。
　　场：06
　　时：次日上午
　　景：外流水哗哗的渠道边
　　人：古仕民、余书记，众干部、环境人物
　　古仕民：（握手）请问，你是？
　　余书记：我是A站镇A站管理区总支书记，我姓余，是前来接水的。
　　古仕民：好，两地的抗旱领导在此当面交接！渠水交给你们下游，由你们管理区的吉关村接手往下放，三天后此时，我们古镇乡在此接水，再放第二轮，请照约定办理，互守信誉吧！
　　余书记：好，我们一定互守信誉！
　　△：古镇乡各村照水的村民，随着古指挥长一挥手，荷锄扛锹、提着铺盖卷儿，高高兴兴纷纷下撤……。
　　场：07
　　时：同日中午
　　景：内狗不理的农家小院
　　人：狗不理、苟婆
　　△：狗不理正焦躁不安地院中踱来踱去……。
　　苟婆：（唠叨）当初干部找你收钱，你撒谎说不要水，现在后悔了？
　　狗不理：（愁眉苦脸）我不就是想就近偷点儿水吗？冇想到这次这班人照得太紧，连我的田紧挨渠道闸，也一直冇得机会下手偷水。现在可好，渠道已经交给A站镇管理，而且是吉关村大徐湾。现在秧田里大裂小缝张着口，再不给水，抢救秧苗就来不及了，唉，咋办呢？
　　苟婆：（埋怨）你这人啦，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八年赖交公余粮，古宣委教育你，好转冇管半年，就又回归自私本性，现在慌了手脚吧？当初你就不该耍小聪明，我的话你听不见，老想占众人便宜去偷水。现在可好，水被大徐湾接走了，这个湾远近闻名，可不是好惹的，看你咋偷？你要是去偷，小心人家打断你的狗腿！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狗不理：打断我的狗腿？你莫咒我啊！姓徐的族大姓大，偷他们的水等于摸老虎屁股，这水是偷不得的。看来只好去求他们，买点儿水去？
　　苟婆：这就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便催促）你还不快去，等么事？再不花几个钱，秧苗要干死了！
　　场：08
　　时：同日午后
　　景：外烈日当头，流水哗哗的渠道九号放水闸口
　　人：狗不理、徐老黑、徐小春、环境人物
　　△：狗不理扛锹急步上渠，找到两个照水年轻人，恭敬递烟点火……。
　　狗不理：两位兄弟，我就这湾的，想你们帮个忙，买20块钱水给我吧！（用手指指）这块紧挨渠道的干田就是我的，一亩二，放满就行。（见对方疑惑，就谎说）前几天放水我不在家，错过机会，今天只好来求你们了。
　　△：照水两人交换眼色，走到旁边，鬼头鬼脑嘀咕了一会……。
　　徐老黑：（扭过头来）喂，老家伙，你姓么事？叫么事？
　　狗不理：我姓苟，叫苟述礼！
　　徐老黑：（气愤地）狗不理？老家伙，你咋骂人啦？哪有叫这名的？
　　狗不理：我冇骂人，我这苟字是句字上面加一草头，讲述的述，送礼的礼，是苟述礼，不是狗不理！
　　徐老黑：哦，原来是这三字啊！我还以为你骂我哩！我们商量同意给水。二十块就二十块吧！但要先交钱，后给水，并且你只能晚上11点钟再来！
　　狗不理：（疑惑地）我现在交了钱，咋到晚上11点才给水？晚上咋跟你们接头？你们不会讹我吧？
　　徐小春：（拍拍胸脯）我叫徐小春，他叫徐老黑，现在交钱就算数，叫你晚上来，是不想第三者晓得。你晚上还是来这儿跟我们接头，我们一定给你水。想要水现在就交钱吧！（狗不理迟疑地交了钱……。）
　　徐老黑：（不耐烦地）你他妈的，磨磨蹭蹭真多话，不就是20块钱吗？老子们说话肯定算话！你要让第三者晓得，老子可要打断你的狗腿！
　　狗不理：喂，喂，你咋骂人呢？我这大年纪被你骂，太不讲道理了！我有不明白的，就不能问么？
　　徐小春：（连忙拦住）喂，你晓得他咋叫徐老黑？就是手狠心黑，已经“二进宫”了，前几天刚从牢里放出来，你跟他讲么理呀？
　　徐老黑：（恶狠狠地）你不想要水，就把钱拿转去！
　　狗不理：（忙说）莫…莫…莫，我信你们就是……。
　　场：09
　　时：当夜
　　景：外天墨黑墨黑，渠道上
　　人：狗不理、徐老黑、徐小春、众歹徒
　　△：狗不理手打电筒如约赶到。老黑、小春主动下水扒开堵口的泥堆，捅开了九号闸，水朝苟的田哗哗放去。二人旋即离开，苟悠然坐在田埂上抽烟，哼着小调。一根烟未燃尽，就听有人大喊：“偷水啦！有人偷水啦！”
　　狗不理：（独白）黑更半夜，哪个偷水啊！
　　△：不一会，面前出现七个扛锹照水人，老黑、小春也在内……。
　　歹徒甲：（把苟一指）就是这老家伙，偷了水，人不走，还敢坐这儿唱曲哩！胆子简直太大了！
　　狗不理：（分辩）哪个偷水？咋？你们喊的贼是我？我可不是贼！我是花钱买的水！（把其中两人一指）中午我不是给了你和他一人10块吗？
　　徐老黑：（呵斥）哪个收了你的钱？你有么证据？我们咋认识你？你血口喷人！（转对同伙）你们莫听他胡说八道！他是偷了水，替自己打掩护！
　　△：另五人一听，不由分说，把苟拉上渠堤，一拥而上，拳打脚踢，把苟打得地上乱滚……。
　　狗不理：（独白）糟了，准是他俩私下受贿开闸，怕在内部“穿帮”，才反咬一口，把我当成替罪羔羊，我花钱买水，倒成了偷水的贼，我真懊悔呀！（口呼）冤枉呀！冤枉呀！我冇偷水啊！我是花了钱呀！（见还不住手，大叫）饶命呀！你们莫打，饶了我吧……。
　　△：徐老黑吩咐两歹徒把苟的两腿从地上提起来，扬起锄头把――
　　徐老黑：老子来打断你这条狗腿，给你留个记号！我让你喊，我让你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偷水敢偷大徐湾。老子让你尝尝苦头，要你王刘杨晓得，我徐姓大族不是好惹的！
　　△：徐老黑朝狗不理的一只小腿，狠命的一击……。
　　狗不理：（痛得嚎叫）你打就打吧，咋真的打断我老苟的腿，把我弄成残废啊！你毫无人性啊！徐老黑啦徐老黑，你真是心狠手黑啦……！
　　徐老黑：（附苟耳边）老子警告过你，“要让第三者晓得，老子可要打断你的狗腿”！今天只怪你不走运，被他们巡查撞上了！你要不把老子攀咬出来，老子会对你下这毒手吗？现在你喊也是白喊……。
　　旁白：“想揩众人油水”的狗不理，万万冇想到，“偷鸡不着蚀把米”！这伙歹徒不顾他的死活，痛打他一顿后，又轮流反拖他的双手，朝王刘杨村方向拖了几十米远，然后丢下他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