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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8/9/26
42集 农村 电视剧剧本
《那年那事那乡长》第19集:血战即将发生
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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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全部
-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本作品已在湖北省版权局进行版权登记,登记鄂作登字:17-2012-A-20120416】
【本作品可免费使用。免费条件:1、取得作者授权;2、具体条件与编剧联系~】
歹徒甲:这老家伙咋冇叫冇喊?事情不妙!不行,我们得看看去!
△:众歹徒折转来,见苟躺着不动,痛晕过去了,几人嘀咕商量。
徐老黑:(最后拍板)就我看,他现在成了这个样,我们呢?水也不能再照了,干脆把他背回本湾去,作为偷水人质扣起来再说,以便将来事儿闹大了,我们好有理由收场!
徐小春:这个计策叫“嫁祸于人”,可以“一箭双雕”,虽说丢了渠道,我们还冇得责任!
△:众歹徒点头同意,其中四人一路上轮流背着狗不理,向远在八里外的A站镇吉关村徐家大湾跑去……。
旁白:没想到,渠道离伍陈湾只200多米远,夜深人静中,狗不理凄厉的高声惨叫,划破寂静夜空,惊动了伍陈湾在外乘凉、露宿的老少爷们……。
△:其中五个小伙子,最先结伴冲出湾来,紧跟在这伙歹徒后面穷追不舍,一直追出四里多路,这伙歹徒眼看快被追上了……。
徐老黑:伙计们,他们追上来了,不行啊!我们还未跑出古镇乡地界啊!快,快把他扔下吧!不然我们脱不了身哩!
△:歹徒们把苟抛在路旁,向本湾“轻装”落荒而逃……。
小伙甲:(望着消失远处的黑影)我们抢回了狗不理,就是胜利!我们不用再追了,先把他背回去治伤,把情况搞清了再说……。
旁白:然而,事情并冇就此完结,有人正在阴险策划,酝酿滔天大祸,血战即将发生……。
场:10
时:当夜
景:外天墨黑墨黑,徐家大湾村头野外
人:徐老黑、徐小春、众歹徒
△:七个歹徒气喘吁吁,在徐老黑招呼下,聚拢来策划、商量……。
徐老黑:你们咋这糊涂?考虑过后果吗?我们都是奉命前往王刘杨村去照水的,现在能随便回家吗? 歹徒甲:是啊!我们都在渠道照水,咋跑回家了?进湾如何交待?
徐小春:(愤愤地)眼睁睁看着伍陈湾的人,把这老家伙抢回去了,快到手的人质也搞丢了,心里实在不甘……。
歹徒乙:事情现在搞砸了,刚才我们只顾去殴打惩办这家伙,来不及堵闸,本来是放往我们吉关村的水,现在渠水早断了流。我们还敢再回王刘杨境内去堵九号闸吗?还敢再去照水吗?何况把买水人打伤了还不晓得他的死活,回湾以后我们咋自圆其说呢?
歹徒丙:(埋怨地)老黑和小春,你们俩真不地道,不该瞒着我们贪这便宜,尤其是你老黑做事太过火,咋敲断人家的腿呢?现在可好,对方的人被我们打伤了,我们照水的渠道也弄丢了,你看咋办?
徐老黑:伙计们,事到这一步,埋怨也无用!我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有个“将错就错”之计,如果按此计行事,大家回湾以后口径一致就好办了。管保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能把渠道给争回来!
△:黑夜中七人头挤一堆,听老黑授计。听完后就地“打扮”起来……。
旁白:徐老黑阴险的这一策划,完全颠倒了黑白,混淆了是非,掩盖了事实真相,制造了恶性矛盾,导致了徐、王两大村莫大误会和隔阂,为此险些枉死人命,血流成渠……。
场:11
时:当夜
景:外天墨黑墨黑内徐家大湾徐村长家院内
人:徐村长、徐老黑、徐小春、众歹徒
△:院门被紧促的“咚咚”声叩开了,徐老黑等七人一拥而入……。他们个个满脸、满身泥污、衣服破碎不堪的样儿,围着身穿短裤的徐村长,七嘴八舌地诉说照水中的“不幸的遭遇”……。
徐村长:(听后气得大怒)我们大徐湾,么时候吃过亏?哪个不是敬而远之?就是镇委领导也惧怕三分哩!何况现在水贵如油,我们一湾百姓摊钱抗旱,伍陈湾竟敢“霸水”,赶了我大徐湾照水的,这还了得?简直“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上拔毛”!行了,你们几个饭桶辛苦了,啥也莫说,时候不早,先回家歇着吧,明天上午我一定发动全湾带上家伙,上门兴师问罪去!
△:众歹徒听后,得意地相视一笑,离开徐村长家……。
旁白:次日早上,众歹徒游说大徐湾。搅得村民愤愤不平,大骂伍陈湾。上午10点多,在村干部组织下,迅速聚集老少青壮男丁四百多人。打着“徐”字族旗,气势汹汹、浩浩荡荡向王刘杨村伍陈湾兴师问罪而来……。
场:12
时:同日上午10点多钟
景:内指挥部――伍陈湾丁村长家
人:古、黄、邓、魏支书、丁村长、苟婆、夏汉楚、陈宏等人
△:魏支书与狗不理手持血衣的妻子,向古仕民等领导汇报情况……。
魏支书:(心情沉重)狗不理昨晚被伍陈湾群众途中抢回家后,村卫生室“赤脚医生”,见他左小腿打得吊着摆,不敢动手治疗。湾里派人连夜就近抬往A站镇卫生院。因伤势严重,今早在A站火车站帮助下,临时拦了一列货车,前往昌南火车站,狗不理现已抬往了县医院……。
△:苟婆正声泪俱下诉说苟的悲惨遭遇时,丁村长惊惊慌慌自外而入,一脸恐慌,面如土色地报讯――
丁村长:(哆嗦地)大,大,大事不好,大徐湾几百人抄着家伙打…打…打上门了,正,正在渠道那边集中,古指挥长,这,这,这咋搞?
旁白:指挥部在座干部,面现惊慌。古却从容追问苟家详细情况。并指派干部,迅速通知指挥部其他成员和村干部前来开会。很快,第三抗旱指挥部里,与会人员陆续到齐了。
古仕民:(郑重地)我们目前面临一个即将发生的重大事件,所以临时开个紧急会议,为么事开?请大家先听听魏支书的!
魏支书:(紧张地)都兵临城下了,还能开会么?
古仕民:(笑笑)他们暂时还不敢过界!我们照开不误!
魏支书:我先把昨天夜晚在渠道上发生的残酷流血事件,向领导们通报一下,情况是这样的……。
古仕民:(接过话头)同志们!情况紧急,人命关天,大家说该咋办?
黄所长:我们应该当机立断!时间不容我们讨论,咋办?我信任你!你古指挥长拿出主见,直接下命令吧,我一定带头拥护!
众人:(一致赞成)请古指挥长直接下命令吧!
古仕民:(面色严峻)好,谢谢大家的信任!现在我以抗旱指挥长的名义,决定指挥部所有人员兵分四路:夏汉楚!
夏汉楚:(大声应)到!
古仕民:你是管理区书记,你为第一路,就近赶往A站镇驻鲁门管理区的抗旱指挥部。陈宏!
陈宏:(大声应)到!
古仕民:你是管理区主任,你为第二路,就近赶往我们古镇管理区。你们这两路骑车飞速行动,马上就走!到达目的地的任务都是通过电话向A站镇党委、古镇乡党委告急报警和请求援助,越快越好,不得有误!
夏、陈:(异口同声)是!(并转身而去……。)
古仕民:王刘杨村书记老魏、村长老丁!
魏支书、丁村长:(同声答)到!
古仕民:你们是第三路,最重要!王刘杨村几千人,湾子太多,咋办?由你两人带村干部分头到王刘杨村离伍陈湾最近的7个湾去送信,扼要说明紧急情况,发动组织群众――人越多越好,时间越快越好,抄上家伙、器械,统统有秩序地向伍陈湾靠拢集结,随时作好抗暴自卫准备!
魏支书:(不解地问)抗暴自卫?
古仕民:对!为么事?人家浩浩荡荡老远欺上门来,如果不搞正当防卫和紧急避险,伍陈湾可能遭到血洗。但是,只能把各湾劳力集中到靠渠道最近的伍陈湾内,严阵以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们若先动手,我们就后发制人!
黄所长:对,这叫静观其变,以静制动,这策略好!
古仕民:不过,冇得魏支书的命令,村民只能在湾里窝着,不得上渠道与徐姓群众对阵,谁敢乱出头,引发血战,首先在湾里把他捆起来。再说,他们远道而来,不晓得伍陈湾是否防范底细。我估计,他们一时不敢贸然跨渠越界(A站镇、古镇两地辖区以渠道为界)进湾。只要村民不与他们正面接触,这个架未必能打起来。请大家沉着、冷静,延缓到双方党委领导赶到,事情就有转机。你们两人现在就出发,速度一定要快!
魏支书、丁村长:是!(随之迅速离去)
古仕民:第四路,最关键!就由黄所长,邓庭长,以及古镇管理区的剩下干部组成,跟我一起上渠道,任务是去稳住对方阵脚,设法阻止他们跨渠越界打架。我们这路必须现在就走,去迟也来不及了。(并以征询目光扫视在场干部)大家对我这个布置有冇得意见?怕不怕!
干部们:(异口同声)冇得意见,不怕!
邓庭长:事态严重,攻防有备,进退自如,心中有底,你布署得好!
古仕民:那就开始行动吧!
场:13
时:同日上午11点多钟
景:外烈日高照,渠道及对面山坡
人:古、黄、邓、众干部、徐姓村民数百人
△:古率一行6人,出伍陈湾口渐走渐近,见对面山坡绣着“徐”字的大、小各色族旗迎风招展,耙棍刀枪等各式“武器”密集如林。鸟枪、铁铣、大刀、茅枪、三角叉、冲担等金属铁器,在烈日下闪闪生辉,举旗者高声摇旗呐喊。人群黑压压一大片,约有三四百,乱喊乱叫,场面确实吓人……。
某干部:(心寒胆怯地)古宣委,再莫走了,前面危险啊! 古仕民:(悄声回答)莫害怕,莫回头,表现若无其事,昂首挺胸朝前走!我们是干部的模样,只有六个人,又空着手,他们肯定能看出我们不是打架的。如果我们不上前,主动对话去稳住他们,是不行的。走!大胆向前!这正是需要国家干部为老百姓挺身而出的关键时刻,切切不可畏惧退缩!而且不能让他们看出我们心虚胆怯的迹象! △:说着说着,古一行人走到了渠堤上,与对方人群只有一渠道之隔……。古从容扫视对方,对身边五人悄声嘱咐―― 古仕民:对方虽阵容散乱,可却个个眼露凶光、杀气腾腾,请大家注意不露声色,冷静观察对方! 徐姓群众甲:(隔渠上前搭话)喂,你们是干嘛的?来了咋不敢吭声啦? 古仕民:(从容回应)我们都是古镇乡干部,我姓古,叫古仕民,古镇乡党委宣传委员。我是在看你们当中哪个是干部?冇得么事不敢吭声的! 徐姓群众乙:干部么?倒有一个,我们村的徐村长。(手往远处一指)就在那儿,哼,你敢过来去找他么?
古仕民:好,不过我不认识,就请你这大哥头前带路吧! △:古脱下鞋袜,挽上裤腿下水,身着便装的派出所黄所长,也紧跟古下水,古嘱其他人不要跟来。正当他俩涉过渠道将要扒坡上岸时,突然,徐姓群众甲挺着茅枪刺来,古闪得快,未被刺中……。
古仕民:(大喝一声)不准乱来!我是劝架的!你真笨,我赤手空拳、涉水过渠,像打架的么!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大徐湾不通这理么?
△:见对方迟疑,古在坡下大叫――
古仕民:还不赶快拉我一把,见你们村长去!
△:徐姓群众甲扔下茅枪,伸手把古、接着把黄从渠下拉上了对岸――
徐姓群众甲:(佩服地)您这干部,这种阵势,也敢过来?简直有点儿“关云长单刀赴会”的派头!哈哈!哈哈哈……。
古仕民:(有意威懾对方)哈哈,大哥过奖了!我这当代关云长,可是共产党派来的,共产党派来“单刀赴会”的,能是熊包么! △:古和黄手提鞋袜,赤着脚,在不毛之地上,踩着扎脚的乱石,在徐姓族人众目睽睽中,从容来到在一棵大树下歇荫的人堆里,找到了徐村长,古把徐村长拉到一旁……。黄所长站立十米开处静观动向……。 古仕民:(诚恳地)徐村长,我姓古,虽是古镇乡党委成员,却跟你是同乡,我母亲和家人,就住A站镇街上。我今天冒性命危险,亲临险地,是来劝架带和的。我不希望双方械斗、酿成流血惨案,你能听我忠告么? 徐村长:(疑惑地)那你说来我听听! 古仕民:就我认为,这个架不能打,如果想打,先听我帮你分析局势再定不迟!你徐湾虽是大姓,好像来人很多,但远道而来,是疲惫之师,不利急战;你莫看伍陈湾不大,可它隶属王刘杨村,却是古镇最大的村,人口四千多!早在你们刚刚踏入古镇地界时,就有亲戚骑车前来报信,在你们现在立足未稳之时,他们已聚集千人,早作了充分准备。
徐村长:(疑惑地)未必吧!
古仕民:不是未必,后面还在源源增兵!不是我压着,他们早就出来了。他们现在按兵未动,算是以逸待劳。你想想,在人家湾门口打架,将是么后果?你们又无后援,有后援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这场架打下来,难道真要杀得尸横遍野?请你这带兵的村长三思,莫成了后人唾骂的千古罪人啊! 古仕民:(见对方惧色瞬息一闪接着说)究竟是么原因使你们劳师动众打上门来,有么误会和过节?我建议双方坐下来好好沟通、和谈。你看呢?
徐村长:(赞许地)你作为家乡的干部,能够冒死前来劝架,是一番好意,我很感谢!我也听懂了你说话的份量。你是提醒我,要估计恶劣后果。其实,我也不愿当这千古罪人呀!这样吧,让我们内部商量一下再说!
△:随即转身做族内头人的工作去了……。这时A站镇仲镇长、A站管理区总支余书记、镇派出所刘所长等,匆匆来到徐姓人群中。见古在这儿,很高兴地跟古和黄所长握手……。 古仕民:你们来得正好,情况紧急,请你们迅速做好徐湾群众工作,稳住事态向恶性方面发展。同时,我邀请你们领导到伍陈湾――我们抗旱指挥部去坐下来,双方商讨解决办法。如果你们不放心,我愿以党性和A站镇老乡的双重身分担保徐姓代表(村长、书记)在伍陈湾的安全!
△:A站镇领导转身与几个徐姓头人商量……。不一会同意了,有关人员在古的带领下向伍陈湾走去……。这时周晓玉也赶到了渠道边……。
场:14
时:同日正午
景:外烈日高照,伍陈湾内丁村长家、有关农户家
人:古仕民、周晓玉、仲镇长、徐村长及双方众干部
△:双方2 0多人齐聚满屋。各自心事不一,神色凝重,“谈判”会场静悄悄的,气氛显得很沉闷、压抑……。古带头打破沉闷――
古仕民:你们徐家大湾这么多人,打着族旗,拿着武器,到底么原因,找上门来打架?能不能当着双方政府领导、政法领导说个清楚明白? 徐村长:(“哗”的站起,口气骄横)有么事可说的?你们先是偷水,后是霸渠,赶走我们照水人,在A站镇内,哪个敢有这大的胆! 古仕民:徐村长,坐下慢慢说,不要动气! 徐村长:(闷声说)冇得说的! 古仕民:(见又冷场,不动声色)来,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刘杨村的魏支书,市人大代表,全县连续多年被评的红旗书记,共产党信得过的人!魏支书,情况是否像徐村长说的那样?你就实话实说吧!
△:魏从容不迫讲了狗不理到9号闸买水、被打、被劫持、被送医院的经过……。最后拿出狗不理一身脏污的血衣,泪水盈眶、动容地―― 魏支书:莫说他是拿钱买水,你方主动开闸放水,纵然偷水,也不该故意打断人家的腿,致人残废啊!即使我王刘杨村偷了水,你们可以通过组织解决,也不可劳师动众老远打上门来,难道冇得政府?冇得共产党?要晓得,现在是共产党的天下,不是封建宗族的家天下!
△:一席话,说得徐村长不吱声,说得在场双方明白了事情真相……。 周晓玉:(自我介绍)我是古镇乡乡长,抗旱总指挥长,事件的整个经过,双方现在都很明了,我想请A站镇的领导,先谈谈此事如何化解吧! 仲镇长:(也自我介绍)我是A站镇镇长,也是我方首席谈判代表,咋化解?就我看,你们古镇乡领导应该赶快派王刘杨村的人,去把9号闸堵起来,并要赔偿从昨晚11点到现在堵闸,这十几个小时损失的水费。你们眼睛长着出气的?难道看不到势头,大兵压境,大徐湾几百人打到了你的湾门口!
△:仲语气大大咧咧,一口的威胁。顿时全场哗然……。
古仕民:(淡定地)仲镇长,我冇听清楚,能把刚才说的再说一遍么?
仲镇长:(继续趾高气扬)难道你看不到势头,人家大徐湾几百人打上了你们的家门口!
古仕民:(顿时气愤地站起,针锋相对)你身为镇长,堂堂国家干部,说这话恐怕不对头吧!你这话么意思?“打上门来了”,有理吗?王刘杨村人真的偷了水吗?八里多路三四百人,摇旗呐喊从A站镇打到了古镇乡,如此有组织、有领导地拉着队伍,浩浩荡荡打上门来,你当镇长难道真的不知?如果酿成大祸,你这个镇长恐怕难逃干系!
△:此时会场气氛肃穆,与会者都把目光集中在古的身上……。
古仕民:(义正辞严)“打上门来了”,就是“兵临城下”吗?你只来了三四百人吧?有蛮大的狠气?不瞒你说,我刚刚听到的汇报,光这个伍陈湾就五、六十户,现在家家等着二十几个青壮劳动力,严阵以待!
仲镇长:短暂时间屯集这么多劳动力?我不信!
古仕民:(坦然地)我们的眼睛当然不是“长着出气的”,不是“看到”,而是估计到了“势头”,才把这些劳动力,从全村24个湾最近的7个湾,临时紧急调集拢来的。为么事?为的就是抗暴自卫!而且王刘杨全村另17个湾,正在自发组织青壮劳力,严密注视交手成败状况,随时准备前来增援和接应伍陈湾。因为他们闻听此讯都很气愤:“大徐湾再有狠,只能在自己门口赌狠,也不能从老远的地方打出界外,打上门来,岂不欺人太甚”!
徐族长:(突然大叫)仲镇长,莫听他古宣委在这儿瞎吹!哪个敢跟我大徐湾对阵?我不信!
古仕民:魏支书,你就把他们带到本湾各家各户见识见识吧!先从这开会的隔壁看起。哼,看看我古仕民是不是在瞎吹!
徐族长:(把徐村长一拉)走,你跟我一起去!(魏支书在前带路。)
古仕民:(见对方干部未动)咋?仲镇长,你不想也带他们去看看?
仲镇长:(连忙摇手)不…不…不必要,不必要,我们跟他俩不一样,凭你说话这足的底气,还用看吗?
△:古为了缓和紧张气氛,亲自下位给来客敬烟、倒茶――
古仕民:松动一下,抽支烟、喝口水,等他们转来,我们再继续吧!
△:魏支书带着徐姓村长、族长沿家查看。只见每家都有二十多人,怒目横眉拿着“武器”严阵以待……。族长、村长只看了半湾,就赫得冷汗淋淋、垂头丧气转身回到了开会现场……。
古仕民:(温和地)族长先生,咋样?这个架还打吗?
徐族长:(连连摇手)不打了,不打了,这个湾果真藏有一千多等着打架的青壮年,再挑战,不是自己找死吗?
古仕民:(严肃地)看看也好,我冇瞎吹吧?且不谈王刘杨村全村和周边村,就以本湾为例,他们早已箭在弦上,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只要来人胆敢冲过渠道界线,就会让他有来无往!你想想,一方是远来疲惫、后援不济;一方是以逸待劳,人员充足、越打越多;若形成四面夹击之势,像“包饺子”的,哼!四百人能顶屁用(斩钉截铁)?这就是我,要告诉你仲镇长的“势头”,仲镇长,咋样?如果想打架,你就下命令吧!
△:对方惊得伸舌头,仲更不敢答腔……。 古仕民:(顿了顿反问众人)你们晓得,日本打到中国来,死了多少人吗?
徐村长:(不解地)死了多少人?
古仕民:据美国中央情报局统计,侵华日军死了四十四万七千人。当然,我这比方不够恰当,但道理一样:这场架如果真打起来,将是么后果?肯定会死很多人!是愚昧领导逞强,无辜百姓遭殃!徐姓人死了,是因为不明真相,兴的不义之师,有“侵略他国领土”之嫌,是白白送死;王刘杨村人死了,是为保卫村庄、保卫家园、保卫自身安全的正义而战,是死得英烈光荣!我们还要追究肇事方和指使者的法律责任!
周晓玉:(迅速接口)到了那时,你这首席谈判代表仲镇长,可逃脱不了造成这场血案的罪责。因为到了那时,法庭上,在座的都能作证:这场大架就是你仲镇长今天挑逗、煽动、组织起来的!
旁白:古仕民的话,引经据典、旁敲侧击、软硬兼施,始终掌握着主动权,字字掷地有声,正义凛然,警醒在场众人,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余书记:(A站管理区总支书记伸伸舌头)好险啦!幸亏我们来得及时,冇让他们从渠道那边冲过来!要是由着他们的性子,真的冲过渠道,几百、上千人真刀真枪打起来,那咋得了? 夏汉楚:(频频摇头)这个架的确打不得!不管正义也好,非正义也好,死人、流血总是老百姓遭殃,干部也难逃罪责! 魏支书:(不住点头,心中独白)我们指挥部的领导,真是果断英明,让人佩服啊!岂能坐以待毙!看来,“攻防有备”决策是对的!我们村的抗暴自卫,准备得不冤枉! 旁白:而此时的对方“首席谈判代表”仲镇长呢?却呆坐在那儿,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
古仕民:(稍停顿,缓和气氛,进一步说)那么这事到底咋化解呢?我倒有个两全其美之计,不知大家是否依从? 余书记:(信任地点头)这种时刻,还犹豫么事,您就大胆说吧! 古仕民:我认为,站在吉关村受旱百姓的角度,交了钱,冇得水,也是心急如焚啊!所以,这个9号闸肯定要堵,派谁去呢?派伍陈湾的人去堵,好像做错了事,背了理;派大徐湾人去堵,显得堂堂的千人大湾,冇得面子;看来只有我们干部去堵最合适。这样吧,我提议,由古镇乡的古镇和A站镇的鲁门各派两个管理区干部去堵9号闸,你们看行不行? 余书记:好!这个方式好,当事人双方都不伤面子,至于我们干部,就不存在么面子,理应站出来为百姓解围!(与会者一致叫好……。)
夏汉楚:既是古指挥长提议得到双方认同和赞赏。我们去执行就是。不过,有我们就行,A站镇鲁门管理区干部到古镇是客,就不必去了! 陈宏:对,对,对!有我们古镇管理区总支的夏书记和我这个管理区主任去就行了,鲁门来的干部是客人,你们就客听主安吧! 余书记:古宣委,真是令人感动啊,你们乡的干部都自告奋勇去堵闸,感谢,感谢你们啊!
古仕民:(见夏、徐带人走了接着说)至于水嘛,就不存在么损失赔偿。因为这十几小时中,吉关村的确冇收到水,不管王刘杨村是否收到了,毕竟渠水流进了你魏支书的地界,理应出这个钱交泵站,抵偿吉关村的水费,让他们不受半点损失,把水重新接回去。魏支书,你说呢? 魏支书:(大度地点头)好吧,重新收取群众水费的工作,就由我们村里去做,就是再难,我们也要去完成! 古仕民:至于狗不理打伤致残,这是当事人和被害人之间的法律关系,只有司法部门有权过问,请徐、王两村不要卷进去。最后,请双方领导各自做好善后工作,各把各的队伍拉走,各归各所。请双方镇村和政法干部,最后撤离现场,严密注视事态发展,绝不允许任何人再生事端……。
余书记:(与古分手时)古宣委,我这A站管理区书记,非常佩服你们乡干部大智大勇,这次刀枪对阵、争水血战的关键时刻,敢于挺身而出,置个人生死不顾,并深明大义阻止械斗,化干戈为玉帛,不使生民涂炭,百姓遭殃。如果冇得你们,后果不堪设想啊……。
△:众歹徒折转来,见苟躺着不动,痛晕过去了,几人嘀咕商量。
徐老黑:(最后拍板)就我看,他现在成了这个样,我们呢?水也不能再照了,干脆把他背回本湾去,作为偷水人质扣起来再说,以便将来事儿闹大了,我们好有理由收场!
徐小春:这个计策叫“嫁祸于人”,可以“一箭双雕”,虽说丢了渠道,我们还冇得责任!
△:众歹徒点头同意,其中四人一路上轮流背着狗不理,向远在八里外的A站镇吉关村徐家大湾跑去……。
旁白:没想到,渠道离伍陈湾只200多米远,夜深人静中,狗不理凄厉的高声惨叫,划破寂静夜空,惊动了伍陈湾在外乘凉、露宿的老少爷们……。
△:其中五个小伙子,最先结伴冲出湾来,紧跟在这伙歹徒后面穷追不舍,一直追出四里多路,这伙歹徒眼看快被追上了……。
徐老黑:伙计们,他们追上来了,不行啊!我们还未跑出古镇乡地界啊!快,快把他扔下吧!不然我们脱不了身哩!
△:歹徒们把苟抛在路旁,向本湾“轻装”落荒而逃……。
小伙甲:(望着消失远处的黑影)我们抢回了狗不理,就是胜利!我们不用再追了,先把他背回去治伤,把情况搞清了再说……。
旁白:然而,事情并冇就此完结,有人正在阴险策划,酝酿滔天大祸,血战即将发生……。
场:10
时:当夜
景:外天墨黑墨黑,徐家大湾村头野外
人:徐老黑、徐小春、众歹徒
△:七个歹徒气喘吁吁,在徐老黑招呼下,聚拢来策划、商量……。
徐老黑:你们咋这糊涂?考虑过后果吗?我们都是奉命前往王刘杨村去照水的,现在能随便回家吗? 歹徒甲:是啊!我们都在渠道照水,咋跑回家了?进湾如何交待?
徐小春:(愤愤地)眼睁睁看着伍陈湾的人,把这老家伙抢回去了,快到手的人质也搞丢了,心里实在不甘……。
歹徒乙:事情现在搞砸了,刚才我们只顾去殴打惩办这家伙,来不及堵闸,本来是放往我们吉关村的水,现在渠水早断了流。我们还敢再回王刘杨境内去堵九号闸吗?还敢再去照水吗?何况把买水人打伤了还不晓得他的死活,回湾以后我们咋自圆其说呢?
歹徒丙:(埋怨地)老黑和小春,你们俩真不地道,不该瞒着我们贪这便宜,尤其是你老黑做事太过火,咋敲断人家的腿呢?现在可好,对方的人被我们打伤了,我们照水的渠道也弄丢了,你看咋办?
徐老黑:伙计们,事到这一步,埋怨也无用!我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有个“将错就错”之计,如果按此计行事,大家回湾以后口径一致就好办了。管保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能把渠道给争回来!
△:黑夜中七人头挤一堆,听老黑授计。听完后就地“打扮”起来……。
旁白:徐老黑阴险的这一策划,完全颠倒了黑白,混淆了是非,掩盖了事实真相,制造了恶性矛盾,导致了徐、王两大村莫大误会和隔阂,为此险些枉死人命,血流成渠……。
场:11
时:当夜
景:外天墨黑墨黑内徐家大湾徐村长家院内
人:徐村长、徐老黑、徐小春、众歹徒
△:院门被紧促的“咚咚”声叩开了,徐老黑等七人一拥而入……。他们个个满脸、满身泥污、衣服破碎不堪的样儿,围着身穿短裤的徐村长,七嘴八舌地诉说照水中的“不幸的遭遇”……。
徐村长:(听后气得大怒)我们大徐湾,么时候吃过亏?哪个不是敬而远之?就是镇委领导也惧怕三分哩!何况现在水贵如油,我们一湾百姓摊钱抗旱,伍陈湾竟敢“霸水”,赶了我大徐湾照水的,这还了得?简直“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上拔毛”!行了,你们几个饭桶辛苦了,啥也莫说,时候不早,先回家歇着吧,明天上午我一定发动全湾带上家伙,上门兴师问罪去!
△:众歹徒听后,得意地相视一笑,离开徐村长家……。
旁白:次日早上,众歹徒游说大徐湾。搅得村民愤愤不平,大骂伍陈湾。上午10点多,在村干部组织下,迅速聚集老少青壮男丁四百多人。打着“徐”字族旗,气势汹汹、浩浩荡荡向王刘杨村伍陈湾兴师问罪而来……。
场:12
时:同日上午10点多钟
景:内指挥部――伍陈湾丁村长家
人:古、黄、邓、魏支书、丁村长、苟婆、夏汉楚、陈宏等人
△:魏支书与狗不理手持血衣的妻子,向古仕民等领导汇报情况……。
魏支书:(心情沉重)狗不理昨晚被伍陈湾群众途中抢回家后,村卫生室“赤脚医生”,见他左小腿打得吊着摆,不敢动手治疗。湾里派人连夜就近抬往A站镇卫生院。因伤势严重,今早在A站火车站帮助下,临时拦了一列货车,前往昌南火车站,狗不理现已抬往了县医院……。
△:苟婆正声泪俱下诉说苟的悲惨遭遇时,丁村长惊惊慌慌自外而入,一脸恐慌,面如土色地报讯――
丁村长:(哆嗦地)大,大,大事不好,大徐湾几百人抄着家伙打…打…打上门了,正,正在渠道那边集中,古指挥长,这,这,这咋搞?
旁白:指挥部在座干部,面现惊慌。古却从容追问苟家详细情况。并指派干部,迅速通知指挥部其他成员和村干部前来开会。很快,第三抗旱指挥部里,与会人员陆续到齐了。
古仕民:(郑重地)我们目前面临一个即将发生的重大事件,所以临时开个紧急会议,为么事开?请大家先听听魏支书的!
魏支书:(紧张地)都兵临城下了,还能开会么?
古仕民:(笑笑)他们暂时还不敢过界!我们照开不误!
魏支书:我先把昨天夜晚在渠道上发生的残酷流血事件,向领导们通报一下,情况是这样的……。
古仕民:(接过话头)同志们!情况紧急,人命关天,大家说该咋办?
黄所长:我们应该当机立断!时间不容我们讨论,咋办?我信任你!你古指挥长拿出主见,直接下命令吧,我一定带头拥护!
众人:(一致赞成)请古指挥长直接下命令吧!
古仕民:(面色严峻)好,谢谢大家的信任!现在我以抗旱指挥长的名义,决定指挥部所有人员兵分四路:夏汉楚!
夏汉楚:(大声应)到!
古仕民:你是管理区书记,你为第一路,就近赶往A站镇驻鲁门管理区的抗旱指挥部。陈宏!
陈宏:(大声应)到!
古仕民:你是管理区主任,你为第二路,就近赶往我们古镇管理区。你们这两路骑车飞速行动,马上就走!到达目的地的任务都是通过电话向A站镇党委、古镇乡党委告急报警和请求援助,越快越好,不得有误!
夏、陈:(异口同声)是!(并转身而去……。)
古仕民:王刘杨村书记老魏、村长老丁!
魏支书、丁村长:(同声答)到!
古仕民:你们是第三路,最重要!王刘杨村几千人,湾子太多,咋办?由你两人带村干部分头到王刘杨村离伍陈湾最近的7个湾去送信,扼要说明紧急情况,发动组织群众――人越多越好,时间越快越好,抄上家伙、器械,统统有秩序地向伍陈湾靠拢集结,随时作好抗暴自卫准备!
魏支书:(不解地问)抗暴自卫?
古仕民:对!为么事?人家浩浩荡荡老远欺上门来,如果不搞正当防卫和紧急避险,伍陈湾可能遭到血洗。但是,只能把各湾劳力集中到靠渠道最近的伍陈湾内,严阵以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们若先动手,我们就后发制人!
黄所长:对,这叫静观其变,以静制动,这策略好!
古仕民:不过,冇得魏支书的命令,村民只能在湾里窝着,不得上渠道与徐姓群众对阵,谁敢乱出头,引发血战,首先在湾里把他捆起来。再说,他们远道而来,不晓得伍陈湾是否防范底细。我估计,他们一时不敢贸然跨渠越界(A站镇、古镇两地辖区以渠道为界)进湾。只要村民不与他们正面接触,这个架未必能打起来。请大家沉着、冷静,延缓到双方党委领导赶到,事情就有转机。你们两人现在就出发,速度一定要快!
魏支书、丁村长:是!(随之迅速离去)
古仕民:第四路,最关键!就由黄所长,邓庭长,以及古镇管理区的剩下干部组成,跟我一起上渠道,任务是去稳住对方阵脚,设法阻止他们跨渠越界打架。我们这路必须现在就走,去迟也来不及了。(并以征询目光扫视在场干部)大家对我这个布置有冇得意见?怕不怕!
干部们:(异口同声)冇得意见,不怕!
邓庭长:事态严重,攻防有备,进退自如,心中有底,你布署得好!
古仕民:那就开始行动吧!
场:13
时:同日上午11点多钟
景:外烈日高照,渠道及对面山坡
人:古、黄、邓、众干部、徐姓村民数百人
△:古率一行6人,出伍陈湾口渐走渐近,见对面山坡绣着“徐”字的大、小各色族旗迎风招展,耙棍刀枪等各式“武器”密集如林。鸟枪、铁铣、大刀、茅枪、三角叉、冲担等金属铁器,在烈日下闪闪生辉,举旗者高声摇旗呐喊。人群黑压压一大片,约有三四百,乱喊乱叫,场面确实吓人……。
某干部:(心寒胆怯地)古宣委,再莫走了,前面危险啊! 古仕民:(悄声回答)莫害怕,莫回头,表现若无其事,昂首挺胸朝前走!我们是干部的模样,只有六个人,又空着手,他们肯定能看出我们不是打架的。如果我们不上前,主动对话去稳住他们,是不行的。走!大胆向前!这正是需要国家干部为老百姓挺身而出的关键时刻,切切不可畏惧退缩!而且不能让他们看出我们心虚胆怯的迹象! △:说着说着,古一行人走到了渠堤上,与对方人群只有一渠道之隔……。古从容扫视对方,对身边五人悄声嘱咐―― 古仕民:对方虽阵容散乱,可却个个眼露凶光、杀气腾腾,请大家注意不露声色,冷静观察对方! 徐姓群众甲:(隔渠上前搭话)喂,你们是干嘛的?来了咋不敢吭声啦? 古仕民:(从容回应)我们都是古镇乡干部,我姓古,叫古仕民,古镇乡党委宣传委员。我是在看你们当中哪个是干部?冇得么事不敢吭声的! 徐姓群众乙:干部么?倒有一个,我们村的徐村长。(手往远处一指)就在那儿,哼,你敢过来去找他么?
古仕民:好,不过我不认识,就请你这大哥头前带路吧! △:古脱下鞋袜,挽上裤腿下水,身着便装的派出所黄所长,也紧跟古下水,古嘱其他人不要跟来。正当他俩涉过渠道将要扒坡上岸时,突然,徐姓群众甲挺着茅枪刺来,古闪得快,未被刺中……。
古仕民:(大喝一声)不准乱来!我是劝架的!你真笨,我赤手空拳、涉水过渠,像打架的么!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大徐湾不通这理么?
△:见对方迟疑,古在坡下大叫――
古仕民:还不赶快拉我一把,见你们村长去!
△:徐姓群众甲扔下茅枪,伸手把古、接着把黄从渠下拉上了对岸――
徐姓群众甲:(佩服地)您这干部,这种阵势,也敢过来?简直有点儿“关云长单刀赴会”的派头!哈哈!哈哈哈……。
古仕民:(有意威懾对方)哈哈,大哥过奖了!我这当代关云长,可是共产党派来的,共产党派来“单刀赴会”的,能是熊包么! △:古和黄手提鞋袜,赤着脚,在不毛之地上,踩着扎脚的乱石,在徐姓族人众目睽睽中,从容来到在一棵大树下歇荫的人堆里,找到了徐村长,古把徐村长拉到一旁……。黄所长站立十米开处静观动向……。 古仕民:(诚恳地)徐村长,我姓古,虽是古镇乡党委成员,却跟你是同乡,我母亲和家人,就住A站镇街上。我今天冒性命危险,亲临险地,是来劝架带和的。我不希望双方械斗、酿成流血惨案,你能听我忠告么? 徐村长:(疑惑地)那你说来我听听! 古仕民:就我认为,这个架不能打,如果想打,先听我帮你分析局势再定不迟!你徐湾虽是大姓,好像来人很多,但远道而来,是疲惫之师,不利急战;你莫看伍陈湾不大,可它隶属王刘杨村,却是古镇最大的村,人口四千多!早在你们刚刚踏入古镇地界时,就有亲戚骑车前来报信,在你们现在立足未稳之时,他们已聚集千人,早作了充分准备。
徐村长:(疑惑地)未必吧!
古仕民:不是未必,后面还在源源增兵!不是我压着,他们早就出来了。他们现在按兵未动,算是以逸待劳。你想想,在人家湾门口打架,将是么后果?你们又无后援,有后援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这场架打下来,难道真要杀得尸横遍野?请你这带兵的村长三思,莫成了后人唾骂的千古罪人啊! 古仕民:(见对方惧色瞬息一闪接着说)究竟是么原因使你们劳师动众打上门来,有么误会和过节?我建议双方坐下来好好沟通、和谈。你看呢?
徐村长:(赞许地)你作为家乡的干部,能够冒死前来劝架,是一番好意,我很感谢!我也听懂了你说话的份量。你是提醒我,要估计恶劣后果。其实,我也不愿当这千古罪人呀!这样吧,让我们内部商量一下再说!
△:随即转身做族内头人的工作去了……。这时A站镇仲镇长、A站管理区总支余书记、镇派出所刘所长等,匆匆来到徐姓人群中。见古在这儿,很高兴地跟古和黄所长握手……。 古仕民:你们来得正好,情况紧急,请你们迅速做好徐湾群众工作,稳住事态向恶性方面发展。同时,我邀请你们领导到伍陈湾――我们抗旱指挥部去坐下来,双方商讨解决办法。如果你们不放心,我愿以党性和A站镇老乡的双重身分担保徐姓代表(村长、书记)在伍陈湾的安全!
△:A站镇领导转身与几个徐姓头人商量……。不一会同意了,有关人员在古的带领下向伍陈湾走去……。这时周晓玉也赶到了渠道边……。
场:14
时:同日正午
景:外烈日高照,伍陈湾内丁村长家、有关农户家
人:古仕民、周晓玉、仲镇长、徐村长及双方众干部
△:双方2 0多人齐聚满屋。各自心事不一,神色凝重,“谈判”会场静悄悄的,气氛显得很沉闷、压抑……。古带头打破沉闷――
古仕民:你们徐家大湾这么多人,打着族旗,拿着武器,到底么原因,找上门来打架?能不能当着双方政府领导、政法领导说个清楚明白? 徐村长:(“哗”的站起,口气骄横)有么事可说的?你们先是偷水,后是霸渠,赶走我们照水人,在A站镇内,哪个敢有这大的胆! 古仕民:徐村长,坐下慢慢说,不要动气! 徐村长:(闷声说)冇得说的! 古仕民:(见又冷场,不动声色)来,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刘杨村的魏支书,市人大代表,全县连续多年被评的红旗书记,共产党信得过的人!魏支书,情况是否像徐村长说的那样?你就实话实说吧!
△:魏从容不迫讲了狗不理到9号闸买水、被打、被劫持、被送医院的经过……。最后拿出狗不理一身脏污的血衣,泪水盈眶、动容地―― 魏支书:莫说他是拿钱买水,你方主动开闸放水,纵然偷水,也不该故意打断人家的腿,致人残废啊!即使我王刘杨村偷了水,你们可以通过组织解决,也不可劳师动众老远打上门来,难道冇得政府?冇得共产党?要晓得,现在是共产党的天下,不是封建宗族的家天下!
△:一席话,说得徐村长不吱声,说得在场双方明白了事情真相……。 周晓玉:(自我介绍)我是古镇乡乡长,抗旱总指挥长,事件的整个经过,双方现在都很明了,我想请A站镇的领导,先谈谈此事如何化解吧! 仲镇长:(也自我介绍)我是A站镇镇长,也是我方首席谈判代表,咋化解?就我看,你们古镇乡领导应该赶快派王刘杨村的人,去把9号闸堵起来,并要赔偿从昨晚11点到现在堵闸,这十几个小时损失的水费。你们眼睛长着出气的?难道看不到势头,大兵压境,大徐湾几百人打到了你的湾门口!
△:仲语气大大咧咧,一口的威胁。顿时全场哗然……。
古仕民:(淡定地)仲镇长,我冇听清楚,能把刚才说的再说一遍么?
仲镇长:(继续趾高气扬)难道你看不到势头,人家大徐湾几百人打上了你们的家门口!
古仕民:(顿时气愤地站起,针锋相对)你身为镇长,堂堂国家干部,说这话恐怕不对头吧!你这话么意思?“打上门来了”,有理吗?王刘杨村人真的偷了水吗?八里多路三四百人,摇旗呐喊从A站镇打到了古镇乡,如此有组织、有领导地拉着队伍,浩浩荡荡打上门来,你当镇长难道真的不知?如果酿成大祸,你这个镇长恐怕难逃干系!
△:此时会场气氛肃穆,与会者都把目光集中在古的身上……。
古仕民:(义正辞严)“打上门来了”,就是“兵临城下”吗?你只来了三四百人吧?有蛮大的狠气?不瞒你说,我刚刚听到的汇报,光这个伍陈湾就五、六十户,现在家家等着二十几个青壮劳动力,严阵以待!
仲镇长:短暂时间屯集这么多劳动力?我不信!
古仕民:(坦然地)我们的眼睛当然不是“长着出气的”,不是“看到”,而是估计到了“势头”,才把这些劳动力,从全村24个湾最近的7个湾,临时紧急调集拢来的。为么事?为的就是抗暴自卫!而且王刘杨全村另17个湾,正在自发组织青壮劳力,严密注视交手成败状况,随时准备前来增援和接应伍陈湾。因为他们闻听此讯都很气愤:“大徐湾再有狠,只能在自己门口赌狠,也不能从老远的地方打出界外,打上门来,岂不欺人太甚”!
徐族长:(突然大叫)仲镇长,莫听他古宣委在这儿瞎吹!哪个敢跟我大徐湾对阵?我不信!
古仕民:魏支书,你就把他们带到本湾各家各户见识见识吧!先从这开会的隔壁看起。哼,看看我古仕民是不是在瞎吹!
徐族长:(把徐村长一拉)走,你跟我一起去!(魏支书在前带路。)
古仕民:(见对方干部未动)咋?仲镇长,你不想也带他们去看看?
仲镇长:(连忙摇手)不…不…不必要,不必要,我们跟他俩不一样,凭你说话这足的底气,还用看吗?
△:古为了缓和紧张气氛,亲自下位给来客敬烟、倒茶――
古仕民:松动一下,抽支烟、喝口水,等他们转来,我们再继续吧!
△:魏支书带着徐姓村长、族长沿家查看。只见每家都有二十多人,怒目横眉拿着“武器”严阵以待……。族长、村长只看了半湾,就赫得冷汗淋淋、垂头丧气转身回到了开会现场……。
古仕民:(温和地)族长先生,咋样?这个架还打吗?
徐族长:(连连摇手)不打了,不打了,这个湾果真藏有一千多等着打架的青壮年,再挑战,不是自己找死吗?
古仕民:(严肃地)看看也好,我冇瞎吹吧?且不谈王刘杨村全村和周边村,就以本湾为例,他们早已箭在弦上,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只要来人胆敢冲过渠道界线,就会让他有来无往!你想想,一方是远来疲惫、后援不济;一方是以逸待劳,人员充足、越打越多;若形成四面夹击之势,像“包饺子”的,哼!四百人能顶屁用(斩钉截铁)?这就是我,要告诉你仲镇长的“势头”,仲镇长,咋样?如果想打架,你就下命令吧!
△:对方惊得伸舌头,仲更不敢答腔……。 古仕民:(顿了顿反问众人)你们晓得,日本打到中国来,死了多少人吗?
徐村长:(不解地)死了多少人?
古仕民:据美国中央情报局统计,侵华日军死了四十四万七千人。当然,我这比方不够恰当,但道理一样:这场架如果真打起来,将是么后果?肯定会死很多人!是愚昧领导逞强,无辜百姓遭殃!徐姓人死了,是因为不明真相,兴的不义之师,有“侵略他国领土”之嫌,是白白送死;王刘杨村人死了,是为保卫村庄、保卫家园、保卫自身安全的正义而战,是死得英烈光荣!我们还要追究肇事方和指使者的法律责任!
周晓玉:(迅速接口)到了那时,你这首席谈判代表仲镇长,可逃脱不了造成这场血案的罪责。因为到了那时,法庭上,在座的都能作证:这场大架就是你仲镇长今天挑逗、煽动、组织起来的!
旁白:古仕民的话,引经据典、旁敲侧击、软硬兼施,始终掌握着主动权,字字掷地有声,正义凛然,警醒在场众人,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余书记:(A站管理区总支书记伸伸舌头)好险啦!幸亏我们来得及时,冇让他们从渠道那边冲过来!要是由着他们的性子,真的冲过渠道,几百、上千人真刀真枪打起来,那咋得了? 夏汉楚:(频频摇头)这个架的确打不得!不管正义也好,非正义也好,死人、流血总是老百姓遭殃,干部也难逃罪责! 魏支书:(不住点头,心中独白)我们指挥部的领导,真是果断英明,让人佩服啊!岂能坐以待毙!看来,“攻防有备”决策是对的!我们村的抗暴自卫,准备得不冤枉! 旁白:而此时的对方“首席谈判代表”仲镇长呢?却呆坐在那儿,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
古仕民:(稍停顿,缓和气氛,进一步说)那么这事到底咋化解呢?我倒有个两全其美之计,不知大家是否依从? 余书记:(信任地点头)这种时刻,还犹豫么事,您就大胆说吧! 古仕民:我认为,站在吉关村受旱百姓的角度,交了钱,冇得水,也是心急如焚啊!所以,这个9号闸肯定要堵,派谁去呢?派伍陈湾的人去堵,好像做错了事,背了理;派大徐湾人去堵,显得堂堂的千人大湾,冇得面子;看来只有我们干部去堵最合适。这样吧,我提议,由古镇乡的古镇和A站镇的鲁门各派两个管理区干部去堵9号闸,你们看行不行? 余书记:好!这个方式好,当事人双方都不伤面子,至于我们干部,就不存在么面子,理应站出来为百姓解围!(与会者一致叫好……。)
夏汉楚:既是古指挥长提议得到双方认同和赞赏。我们去执行就是。不过,有我们就行,A站镇鲁门管理区干部到古镇是客,就不必去了! 陈宏:对,对,对!有我们古镇管理区总支的夏书记和我这个管理区主任去就行了,鲁门来的干部是客人,你们就客听主安吧! 余书记:古宣委,真是令人感动啊,你们乡的干部都自告奋勇去堵闸,感谢,感谢你们啊!
古仕民:(见夏、徐带人走了接着说)至于水嘛,就不存在么损失赔偿。因为这十几小时中,吉关村的确冇收到水,不管王刘杨村是否收到了,毕竟渠水流进了你魏支书的地界,理应出这个钱交泵站,抵偿吉关村的水费,让他们不受半点损失,把水重新接回去。魏支书,你说呢? 魏支书:(大度地点头)好吧,重新收取群众水费的工作,就由我们村里去做,就是再难,我们也要去完成! 古仕民:至于狗不理打伤致残,这是当事人和被害人之间的法律关系,只有司法部门有权过问,请徐、王两村不要卷进去。最后,请双方领导各自做好善后工作,各把各的队伍拉走,各归各所。请双方镇村和政法干部,最后撤离现场,严密注视事态发展,绝不允许任何人再生事端……。
余书记:(与古分手时)古宣委,我这A站管理区书记,非常佩服你们乡干部大智大勇,这次刀枪对阵、争水血战的关键时刻,敢于挺身而出,置个人生死不顾,并深明大义阻止械斗,化干戈为玉帛,不使生民涂炭,百姓遭殃。如果冇得你们,后果不堪设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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