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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剧  青春

　　
　　张作晴坐在话筒前，冲禾青眨眨眼。
　　禾青也忍不住笑了。
　　
　　100外景 山坡空地 夜
　　
　　村民们像潮水一样悄无声息地涌向空地上的帐篷。
　　帐篷依然在激烈的晃动。里面传来争吵声。
　　村民们紧紧地围在帐篷边上，静静地观察聆听着。
　　禾几：老婆，我求求你了！你别再打了！我错了！我不应该背叛你！我更不应该找小三！
　　村民们面面相觑。
　　管英：还有什么？快说！我听说你还骗了李海村村民的钱！钱在哪里？我一分都没见！
　　禾几：怎么会是骗呢！是他们愿意低价把地买给我，然后呢，我又高价买给别人。只能怪他们蠢！再说，我也不是为了我们家过得更好吗？你又喜欢买奢侈品！我不给你钱，你又打我！
　　村民们脸上渐渐露出愤怒的表情。
　　管英：你不只是给我买吧？
　　禾几：老婆！我的老婆大人！我禾几在你老的调教下怎么可能那么脑残！我给她们买的都是水货……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
　　禾几：你为什么还要打我？
　　管英：这一耳光让你以后记住，以后给她们买只准买山寨，不准买水货！什么？等等！她们！你到底有几个情人？
　　村民们有的骂的有的笑。
　　禾几（惨叫）：老婆，不要再打了！
　　帐篷一阵乱晃，突然四分五裂。
　　管英坐在昏过去的于薪身上，一只手拧住禾几的耳朵。两人看到围观的黑压压的村民，呆住了。
　　村民们都捂了嘴笑。
　　
　　101 外景 张家小院 日
　　
　　张家小院里打扫的干干净净。
　　张作晴在整理着对联。
　　张父：二呀！别贴倒了！
　　张作晴刚要说话，突然一阵胃痛。他脸色渐渐苍白，可是却强忍住，拿起对联去刷浆子（农村用面和水做成的浆糊）。
　　禾青走进院子，帮着张作晴贴对联。她看到张作晴的脸色不太正常，停下动作关切地看着他。
　　张作晴（一笑）：没事。刚刚喝水喝的太急了，胃有点难受。
　　禾青：我看你最近越来越瘦了。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张作晴：没事的。我身子好着呢！
　　禾青（扭头看了一眼正在一边抽烟的张父）：有件事想给你说。小月的事你也都知道了。她跟徐枫现在就差一张结婚证了。可是现在大那里还是不松口。我想你能不能去劝劝爹。爹现在不和从前一样了，比较能听你的。
　　张作晴转头望向张父。
　　
　　102内景 张家堂屋 日
　　
　　桌子上摆着四个小菜。
　　张作晴和张父一人一边坐在桌前。他们的面前都放着一个小酒杯，里面倒着白酒。
　　张作晴（看了一眼张父，笑）：大，马上就过年了。我们爷俩先提前喜庆一下。我先干。（端起酒杯一干而尽）
　　张父：你小子挺有能耐的，把禾几都给打败了。（干了酒）大从前最瞧不起的就是你小子，现在大发现你变了，变得越来越像个男人了。大高兴，再给我满上。
　　张作晴悄悄用手捂住胃部，给张父倒上酒。
　　张父：我们的地也要回来了。你大哥的钱禾几也都给清了。你小子挺有法的。大高兴呀！看到你这样，浪子回头金不换。嗯，你再和小青一结婚，大就更高兴了！
　　张作晴笑着低下头。
　　禾青和张母一边在外面说着话，一边扭头向屋里看。
　　张父：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好好好地准备一下。
　　张作晴（抬起头看着张父）：我会和禾青结婚的。不过，大，我也有个要求。
　　张父：噢？什么要求？你说。
　　张作晴：我想你要是答应妹妹和徐枫的婚事，等他们先结了婚，我再结婚。我听禾青说，是因为我的原因，你不让妹妹找城里人。其实城里人和农村人是一样的，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总之还是好人多。我见过妹夫，感觉他人挺好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妹妹和妹夫已经住在一起了……
　　张父（脸色一变）：我不能答应！不是全因为你说的这些！
　　张作晴：那到底是为什么？
　　张父：反正我就是不答应！
　　张作晴：那我也不结婚！只要妹妹一天不办婚礼，不领结婚证，我也不……
　　张父（大声地）：我看你根本就不想结婚！你在找借口！你城里面肯定有人了！你根本不想和人家禾青结婚。
　　张作晴看着张父，不说话。
　　张小月（画外音）：谁让你把我的事说出来的！你害的我还不够吗？我的事不用你管！
　　张小月从里屋冲出来，狠狠瞪了一眼张作晴冲出屋子去了。
　　禾青慢慢地站起来看着张作晴。
　　张作晴看看禾青，又看看张父，叹口气，拿起酒瓶来对着吹起来。
　　
　　103 外景 街上 夜
　　
　　李海村被喜庆的过年气氛笼罩。
　　鞭炮声此起彼伏，烟花不时在空中绽放。
　　各家各户的门前都挂上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小彩灯。
　　张作晴慢慢地走在路上。他有些醉意，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禾青担心地跟在张作晴的后面。
　　张作晴突然站住，用手捂住肚子蹲下身去。
　　禾青（跑上去）：你怎么了？你很难受是吗？
　　张作晴突然站起来抱住禾青。他的脸上流下泪来，打湿了禾青的肩头。
　　禾青（抽泣着）：我明白，我都明白。你还是放心不下那个于薪。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等过完这个年，你就回去。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的，不要让大和娘伤心。好吗？答应我，好吗？
　　张作晴哭得说不出话来。
　　禾青（扶起张作晴，看着他的眼睛）：你就要走了。在走之前，把每年都给我的压岁钱给我吧。人走了，东西还在，算是一个纪念。
　　张作晴（擦了一下泪，抓住禾青的肩膀）：我不想走，禾青。可是……我又不得不走。我……我很为难……我不能害你的。你是一个好姑娘，你与别的女孩不同。越是这样，我越不能害你……我越喜欢你，我越要离开你……
　　禾青（看着张作晴的眼睛）：为什么呢？你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想顾虑那么多呢？我现在不再恨你了。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你就不要想那么多……除非你不爱我！你爱我吗？
　　张作晴：爱。
　　禾青：那你留下来。
　　张作晴：我……不能。
　　禾青（叹口气）：那好吧。把压岁钱给我吧。
　　张作晴看着禾青的眼睛，停了有一分钟，重重地叹口气，从身上掏出所有的钱塞到禾青的手里。
　　禾青看着手里的钱，怔住了。
　　
　　104 内景 张家堂屋 夜
　　
　　张家人围坐在桌子前。
　　桌子上摆放着丰盛的年夜饭。
　　张父张母穿着一新，坐在上位。
　　张正亮和钱五香坐在张父左下。吕朋坐在张母的右下。
　　张作晴站起来倒酒。他给每人都倒上一杯。
　　张作晴（站着举起酒杯）：新年马上就要到了。我们一家人……噢，除了小月没来之外都到齐了。我先说两句。首先祝大和娘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然后再祝大哥大嫂日子越过越红火。（说完端起来就要喝）
　　张父（阻止张作晴）：说你的，你的事。
　　张作晴：我……我先给大和娘磕个头吧。我从前做了很多傻事，让大和娘操心了。（说着就要跪下）
　　钱五香（跑过来拉住张作晴）：别，小二。这头要到过了十二点才能磕。你磕早了。
　　张作晴：你还是让我磕吧！大嫂。
　　张父：让他磕吧。
　　钱五香看了一眼张父，默默地走开。
　　张作晴跪到张父前面，郑重地磕了三个头，又转向张母同样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张父起身扶起张作晴。
　　张作晴泪流满面。
　　张父为张作晴擦去眼泪，从身上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张作晴。
　　张作晴接过去珍惜地放到口袋里。
　　张父：大过年的！哭什么！擦了泪我们好好的过个团圆年！来，我先喝一杯！（端起来干了一杯）
　　张作晴拿起酒杯一干而尽，流着泪笑起来了。
　　
　　105 外景 张家小院 夜
　　
　　禾青站在院子里，静静地看着屋子里欢快和谐的场面。看着看着，眼里渐渐地浸满了泪。
　　
　　106内景 张家堂屋 夜
　　
　　张作晴满脸通红，安静地坐在位子上。
　　电视里正在开始新年倒计时。
　　大家都把视线转向电视。
　　10，9，8，7……
　　张作晴抬起头来，看着张母。
　　张母正专注地看着电视。
　　张作晴默默流下泪来。他飞快地擦去，慢慢地站了起来。
　　
　　107外景 张家小院 夜
　　
　　禾青站在院子里，突然看到张作晴从屋子里出来，忙躲到院中的大树后面。
　　张作晴一边走一边回头望向堂屋。他走到大门口，叹口气抬腿向外走。
　　钱五香（画外音）：小二！小二！新年到了！快来点火鞭（鞭炮）！
　　钱五香用棍子挑着鞭炮跑出屋子来。
　　左邻右舍鞭炮声四起。
　　张作晴慢慢地走回去，接过钱五香手中的香，点燃了鞭炮。
　　鞭炮声响彻整个小院。
　　钱五香（高兴地像个孩子）：过年了！过年了！
　　张母推着张正亮呵呵地拍手笑。
　　张父脸上也渐渐浮现出笑容。
　　张作晴苦笑了一下，转了头，突然一愣。
　　禾青站在大树下默默地看着张作晴。
　　张作晴（小声地）：我要走了。
　　鞭炮声遮盖住他的声音。
　　禾青点点头。
　　张作晴（小声地）：彻底把我忘了吧！
　　禾青流泪，先是点头然后又拼命摇头。
　　张作晴（大声地）：禾青！我爱你！
　　禾青拼命地点头。
　　鞭炮声突然结束。张作晴身子一软昏倒在地。
　　张母（惊慌地）：小二！小二！
　　
　　108 内景 病房203 夜
　　
　　张作晴慢慢地睁开眼睛。
　　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张作晴叹口气，看到身边的手机。他拿起来看看时间，拨《午夜絮语》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