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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革命先驱  百战沙场

　　钟天甫：派兵去安源是军长下达的命令，这万万是不能不派的，至于派多少这就是师长的事情了，我看胡团长必须要去，这是师长已经向军长报告了的，说胡团长带领队伍去安源剿灭彭公达和工人纠察队，但是他可以带一个营去，甚至可以带一个连去，关键是他必须去。老太爷的后事要办，这事得师长亲自操办。给老太爷报仇的事可以暂且先放一下，师长现在正在气头上，悲哀中夹杂着愤怒，这时候兴兵乃是兵家大忌。且不说李怀的湘西赤卫队有多少人枪我们不清楚，还有刚才你的姑父钱先生所说其中有彭公达、段德昌在内，彭公达已经被共产党派到安源一段时间了，怎么可能会在湘西？所以我觉得有问题，段德昌是湖北的共产党，活动在鄂西一带好长时间了，手下有赤卫队几千人，公安县虽然和湘西相邻，他怎么到了湘西我们不知道，不知道这倒也不可怕，可怕的是进入你家的是穿着革命军军装的武装部队，这些部队是哪里来的，多少人，是不是就是李怀、段德昌的赤卫队，我们不光不知道，而且完全是空白，如果贸然行动万一吃了亏，可就让许克祥远远的看笑话了。
　　封树春：等等，你什么意思？
　　钟天甫：师长，我只是说说而已。卑职想凭李怀、段德昌这两个人做出杀害老太爷的事倒也不足为奇，但是这两个人毕竟手下要集中几百人身穿革命军军装的士兵，拿着武器还要老太爷出门迎接就有点不对劲了。他们枪从哪来我们暂且不管，但是几百套军装他们从哪来？如果他们有几百人拿着枪，老爷子顶天有七八支枪，他们还需要穿着我们革命军的军装开进小小的八角冲吗？你刚才在盛怒之下要出兵湘西血洗八角冲，我是觉得有些不妥，亲不亲故乡人，那八角冲的人就是不亲也是你故乡之人。钱先生说老太爷死于彭公达、李怀、段德昌之手是他亲眼所见吗？肯定不是，彭公达不在湘西还要说是他也是参与者，显然说这些事的人是不知道彭公达不在湘西的，既然凶手是谁很有传说的味道。那就是道听途说，也许是有人为了掩人耳目而使用的反间之计也未必呀。
　　封树春：嗯，你这一说我倒是清醒了，去年许克祥在长沙杀了那么多共产党，共产党恨不能对他食肉寝皮，后来我为了唐长官和他翻脸，他败走湘南投靠李济深，接着他在湘南又败给朱德、陈毅，肯定把账都记在了我的头上，这个王八蛋，肯定是他假借共产党名义对我的父亲下手。嫁祸给共产党让我去湘西大山找共产党火拼，他坐山观虎斗，看我们两败俱伤，好一个毒辣的计谋！
　　钟天甫：师长，这事只能猜，不能说，没有凭据说出去人家反会说我们诬陷，我看我们还是先办好老太爷的后事，其他的事容后面详查再做处置决定。
　　封树春：钟副官，你说得对，一席话惊醒梦中人。来我这做个副官是委屈你了。
　　钟天甫：师长说的哪里话，我一个落魄之人师长能够收留我已经感恩戴德了。
　　封树春说道：天甫呀，你是何应钦长官介绍过来的，副官是个虚职，有名无实，我一直想找个合适的职位给你，我看你去一团吧，我那个小舅子胡文轩实在不成样，你去做个有实权的副团长兼一营长，这次去安源你也可以顺便帮帮他，也算帮我了，我爹的丧事我自己来处理。
　　钟天甫：谢谢师长栽培，我还是等老爷子的丧事办完再去一团吧。
　　封树春：不，你现在就去，委任状我随后派人送过去，没个人看着点，胡文轩不知道会捅出什么篓子来。你去了我会让人告诉胡文轩，凡事要多听你的。
　　钟天甫：谢谢师长，那我现在就去一团，师长一定节哀呀。
　　封树春：你去吧天甫，我已经缓过来了，不会再冲动了，你赶紧去吧。
　　
　　82、日、内、饭店内。
　　胡文轩端起酒杯：来，再干一个。哎，我听说兄弟上边关系硬呀！听我姐夫说你是何应钦介绍来的，你牛呀！
　　钟天甫：团长言过了，我们是老乡，加上又都在过黄埔军校，我呢能有今天这个饭碗，当然还是你姐夫咱们师长的抬举，我才能来当这个副团长。
　　胡文轩：兄弟不用跟我讲这些，你上边有人就是有人，当今讲的就是这个关系，没关系我姐夫能要你，没关系能让你来一团当副团长兼一营长？我在一团当这个团长，其实说白了就是给他看家，这一团是我姐夫起家的队伍。我再说的明白一点，论带兵打仗，我是一窍不通，我也不想弄通那玩意，我只要看住这一团，保住一团不被人家灭了、吞了，我就完成任务了。至于抓共产党也好，抓国民党也好，都跟我没个屁关系，我的关系就是我姐夫是师长，我是他小舅子。我这一团就是他的青山，留着青山在他才有柴烧。
　　钟天甫端起酒杯：团长实在，干了！团长快人快语，能看得出你胡团长是性；情中人。
　　胡文轩：你知道为什么我姐夫让我带兵去安源吧？
　　钟天甫：这个里面有什么说法吗？让我长长见识。
　　胡文轩：哈哈，你到底还是个秀才，我跟你说，到安源去是去抓彭公达，彭公达是什么人？那是原来的湖南共产党省委书记、中共骨干分子，萍乡安源的共产党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只要彭公达在安源一带，那就跑不了，肯定手到擒来，抓住彭公达那可是大功一件，可以升官发财的，又没什么危险，所以我姐夫才会派我去。再者，其它团马上就要开赴湘西，去湘西大山去平匪患，你知道吗？湘西山高林密，地势险要，到处是溶洞、暗河，不要说是没去过，就是常在那边的人也不一定能搞明白，去那里是去剿匪，跟共产党和当地的赤卫队打仗，共产党那边有个姓李的，也是你们黄埔出来的，据说善于用兵打仗，连蒋总司令都说这人是个人才，那是好惹的吗？肯定有多场的恶战，到那里不死也得扒层皮，所以我姐夫先把我派出来，一是可以抓住彭公达立功，二是又可以躲过湘西的恶战，哈哈哈哈！
　　钟天甫：师长果然高明！来，再干一个。
　　胡文轩：干，哈哈，你说他高明？就他这点小聪明，我都看出来了，还有谁不知道？他聪明什么？他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钟天甫：哈哈，那就是胡团长更聪明了。
　　胡文轩：聪明不聪明的无所谓，就说这次去抓彭公达吧，我是有把握的，掏窝抓鸟要赶在晚上，河边抓王八要赶在六月白天，就等着去了现场拿人了。
　　钟天甫：听团长说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十拿九稳的事了？
　　胡文轩：不敢说十拿九稳，但是至少七成以上把握没问题。
　　钟天甫：愿听胡团长赐教。
　　胡文轩：去了你就明白了，哈哈哈哈。我姐夫平时总骂我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吃喝嫖赌、坑蒙拐骗，这次我就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计谋，什么叫做智慧，什么叫做战术。他呀，他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蛋，没有钱往上送，他能当上这个师长？哈哈哈哈。
　　钟天甫：团长喝多了吧？我看师长对你不错，他说你那些话很多时候可能是和你生气说的，对你不好怎么会将起家的队伍都交给你管呀？
　　胡文轩不屑的：哈哈，你到长沙来有三个多月了吧？总在他身边走动，你也该知道我姐夫是什么人，他呀，就是谁都不信，我觉得有时候他对自己都不相信。他妈的说我吃喝嫖赌，他呢？自从我外甥出生以后，他基本上就不回家，还说什么军务繁忙，其实是在外面又娶了三个，我姐姐是唯一给他生了儿子的老婆，其他三个都生的丫头片子，你说他对我好，我还真他妈的不相信，他只对自己好才是真的。
　　钟天甫：团长说酒话了吧？你没喝多少呀？
　　胡文轩：我没多，就是多了，我心里也是明白的，干。
　　钟天甫：团长，咱们不能再喝了，我看该回去了，眼见就要两点了，四点队伍就要出发，我们可别耽误了。
　　胡文轩：没事的，这里到团部十分钟就到，这还俩钟头呢，我们再来一瓶，小二！小二！
　　店小二进来：长官有什么吩咐？
　　胡文轩：再来一瓶，快点。
　　钟天甫：不要拿了，小二你先下去，我们需要再叫你。团长，真的不能再喝了，我们再不回去就晚了。
　　胡文轩：真不喝了？那我们就坐一下说会儿话，小二，来壶好茶！
　　
　　83、日、内、安源，胡文轩团部。
　　钟天甫：“团长，前几天你说抓住彭公达十拿九稳，我们来安源都两天了，你也该给我透露一点了吧？
　　胡文轩：我说兄弟，孙悟空是怎么制服铁扇公主的？那是钻到了铁扇公主的肚子里。
　　钟天甫：胡团长是说彭公达的身边有我们的人？
　　胡文轩：哈哈哈哈，你是聪明人呀！上个月，我们在长沙抓到了彭公达的联络员，还没上刑这小子就全招了。我就把他放了，我派了人专门和他联系，每天他都要把彭公达的活动情况报告给我，你要知道，为了这条大鱼我可是耗费了三十多人，上万的银元，就是要逮住他。他的脑袋值十万银元呀。我用十分之一就搞到了，这笔买卖不亏吧？这事就连我姐夫我都没说，哈哈…… ……
　　钟天甫若有所思，点点头。
　　胡文轩：怎么样，兄弟，我这招不错吧？
　　胡文轩：团长果然是智慧过人，佩服、佩服！
　　胡文轩：照理这个时候彭公达已经该押送过来了，怎么他妈的还没到？这些人办事真是拖拖拉拉 …… ……
　　门外有士兵喊：报告！
　　钟天甫说道：进来。
　　一个士兵走进来：团长，抓住了！
　　胡文轩跳起来：哈哈，来了！把人带来！
　　几个士兵押着绑着的彭公达进来。
　　胡文轩走到彭公达身边，围着转了一圈儿。
　　胡文轩：哟，这不是共产党的湖南省委书记彭公达彭先生吗？哈哈，我想死你了！今天一见果然是年轻有为呀！你这么年轻脑袋就值十万呀！
　　彭公达昂首不语。
　　胡文轩：彭先生，这次你肯定活不了了，但是你死的不冤枉，从去年开始你和毛泽东一起搞暴动，在湘西搞农会、赤卫队，到安源你搞工会，你杀了我们多少人呀？不过呢这回你落到我手里，我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坦白交代，把安源和长沙的共产党组织和人员告诉我，我保你不死，不光不死，我还会保你升官发财。怎么样，这条件我们可以交换吧？
　　彭公达：胡文轩，你也不用做这个青天白日梦了，你以为共产党人都是软骨头吗？
　　胡文轩：彭先生，你想想，你才二十几岁，就这么死了？人生的各种美妙你还没尝过呢，你说你就这么死了，可惜呀！
　　彭公达：胡文轩，你说的那些美妙根本就不属于我们共产党人，我也不会想要你的那些美妙。不用说了，要枪毙现在就动手吧！
　　胡文轩：彭先生错了，我不会杀你，我会把你押解到长沙，在长沙公开枪毙你，所以你还可以多活几天，这几天你也还可以好好反思一下，如果幡然醒悟，你还可以跟我说，我随时等着你改过自新。
　　彭公达：胡文轩，我再和你说一遍，别指望我成叛徒，共产党如果都是你想的那样，早就灭亡了，还能这样遍地烽火起燎原之势吗？
　　胡文轩：彭先生果然是壮士，我胡文轩不敢说自己是好汉，但是我佩服你这样的人，押下去，好吃好喝伺候着。
　　彭公达正要被士兵推出门，胡文轩似乎想起了什么。
　　胡文轩：等等！先等一下，那个叫刘玉琢的呢？
　　士兵：在门外。
　　胡文轩：带进来！
　　刘玉琢走进来，点头哈腰：胡团长，我在，你找我？。
　　胡文轩：刘玉琢，你给彭先生说说，你是怎么出卖他的？
　　刘玉琢：胡团长，这、这？
　　胡文轩：这什么？你不说呀？来人，拉出去毙了！
　　刘玉琢：胡团长饶命，我说，我说。
　　彭公达飞起一脚踢在刘玉琢裆部。
　　彭公达：你这个叛徒！不用说了！
　　刘玉琢：哎吆！
　　胡文轩：哈哈，好！彭先生，你就是被这个人出卖的，你别怪我，没有他我上哪抓你呀？为了五百银元他就把你出卖了。你是个硬骨头，我佩服你，但是这个软骨头 ……
　　钟天甫看出了胡文轩的想法。
　　钟天甫：团长，这个人，他能出卖他的上级领导，将来对我们也不一定忠心。
　　胡文轩：哈哈，天甫，这我知道，他为了五百银元就出卖他的上级，那要是有人出五万银元他也就会出卖我们，彭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留一会了吧？这个仇，我先给你报了，这下我们就扯平了。
　　刘玉琢：团长饶命！团长饶命、团长饶命呀！
　　胡文轩：哈哈，刘玉琢，留着你我没用啊！你自己说，像你这样危险的叛徒，把你留在谁身边谁都危险，再说，彭先生押到长沙肯定是活不了的，你出卖了他，你不死他怎么能瞑目呢？来人，拉出去！毙了！
　　刘玉琢猛地站起来扑向胡文轩，胡文轩猝不及防被掀了个跟头倒在地上，钟天甫拔出抢来朝着刘玉琢开了两枪，刘玉琢倒地翻了两下，不动了。
　　胡文轩爬起来，踢了刘玉琢两脚。
　　胡文轩：谢谢天甫兄弟！这个王八蛋，竟敢袭击我！彭先生看到了吧？我已经先替你报仇了。带彭先生下去，告诉他们好好伺候着。如果彭先生到长沙的时候病了、瘦了，谁干的我修理谁！听见了吗？
　　士兵把彭公达押了出去。
　　钟天甫：这个彭公达是共产党的大官，我们……？
　　胡文轩：在我们手里反正跑不了。你给我写一个报告，就说我们与彭公达的工会武装进行激战，打死共产党武装分子二十名，我方伤亡五人，大获全胜俘虏彭公达。
　　钟天甫：胡团长实在是高，这样抓住彭公达的功劳就是你的了。
　　胡文轩：哈哈，你明白就行了。不过如果能劝降彭公达，让他交代出更多的共产党，我们的赏金那就更多了。哈哈。明天再你去劝劝他，你是秀才，能说会道。
　　钟天甫：团长，我只能说试试吧，彭公达可不是刘玉琢这样的软骨头，我看他应该不会投降的。
　　胡文轩：这个人我也不相信他会投降，他这样死了，我能得到十万银元，万一他交代了我就把他毙了，我除了得到十万银元外，还能得到更多的，呵呵，这就是生意。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能把刘玉琢留下的原因，他不死兴许以后会害我呢，这种叛徒用过了就成了废物，废物留着有什么用呀？哈哈。
　　钟天甫：团长真是高见，我现在才发现胡团长厉害，太厉害了。
　　胡文轩：哈哈，兄弟，这下你知道我姐夫为什么不喜欢我这个小舅子了吧？整天说我不务正业、不学无术、吃喝嫖赌，呵呵，他妈的，他才是不务正业呢。
　　
　　84、日、内、彭公达关押地。
　　钟天甫：彭先生受苦了。
　　彭公达：你回去吧，不用费口舌来劝我，我不会投降的，我和你没什么说的。
　　钟天甫：彭先生先别急，我今天只是想和你聊聊，今天咱们不聊政治，只聊聊家事，聊聊风月，聊聊人生。
　　彭公达：哈哈，我看你不用费这份心思了，如果我彭公达是个软骨头，不用拐弯抹角我就招了，但是你看我像吗？
　　钟天甫：彭先生，我佩服你的勇气，也佩服你的为人，可是你要知道到了长沙你还不招供，国民党就会枪毙你，你才二十多岁，这么好的青春岁月就会结束了，你的理想，你的主义都随着你生命的消失烟消云散。你难道不为你的父母亲人着想吗？你就不为你的妻子想想吗？你就他这样一个亲人，你死了她就成了寡妇。难道你就愿意这样抛弃亲人朋友不管了吗？难道你就不觉得遗憾吗？
　　彭公达：哈哈哈哈，你错了！人生自古谁无死？我宁可为了我的信念、我的理想而死，也不会苟且偷安的活着，我死了，会有千千万万的彭公达站起来。我的父母会为有我这样一个儿子而骄傲，至于我的妻子，已经被你们国民党折磨死了。我没有什么遗憾的，你走吧！
　　钟天甫：既然彭先生这样说，我也不再劝你了，我想问你，你有什么话要留下吗？无论是给谁的我都会给你带到。
　　彭公达：你？
　　钟天甫：是呀，我佩服彭先生是个英雄，你如果有什么要留下的话，要办的事你就说，我一定帮你办到。
　　彭公达：哈哈哈哈，你不要来这套了，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钟天甫走到窗前看看外面，外面两个看守的士兵在门外不远处说话。钟天甫：彭书记，我是赵连章，我相信李营长和你说过我。
　　彭公达：你是赵连章？李怀倒是说过这个人，可惜不是你！
　　钟天甫：是呀，我们突围的时候，我和李营长以及队伍都失散了，我辗转到了上海，没有找到党组织，后来到南京见到了何应钦，他写信让我到长沙找封树春，请你相信我，我想办法救你出去。
　　彭公达：哈哈，你不要耍花招了，我不会相信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从被捕开始就没想过活着出去或者逃走，你走吧！
　　钟天甫：彭书记，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我真的是赵连章，我也是共产党员，自从和队伍失散，我一直在寻找组织。
　　彭公达：你不用说了，你如果真的是赵连章，你还有一个共产党人的良知，你就去湘西，帮助李怀一起组织赤卫队，一起革命去吧！
　　钟天甫：彭书记，你还是不相信我，我知道我们在这样一个情境之下相见，你会有防范之心，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赵连章都是这样的人，我都是一个共产党员。
　　彭公达：你走吧，不管你是不是赵连章，你就是赵连章也救不了我，国民党是不会让我活着的，如果你真的是赵连章，将来有一天能见到上级，就转告组织，我们共产党一定要有自己的军队，有军队才有话语权。好了，你走吧。
　　门外士兵的声音：团长，钟副团长在里面。
　　胡文轩：开门！
　　门从外面打开，胡文轩走进来。
　　胡文轩：彭先生，我们钟副团长和你谈了这么半天了，想好了吗？
　　钟天甫：团长，我劝彭先生这么长时间了，他是什么都不说。
　　胡文轩：唉，彭先生，可惜了你这么大好年华呀！我早就算出来你什么都不会说，只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让钟团长和你聊聊，你不说我们也就不问了，你不想投降我们也不劝了，我是真的佩服你们共产党，可惜呀！兄弟，我们走吧！